宁听音继续问:“你若是只想做个大厨,那么你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没有必要再继续钻研。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百味术修炼下去,不仅仅只能做菜。”
香茗神色一肃:“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别的不说,就说火。火除了用来烧饭做菜,用处可大了。”宁听音轻笑,“数百年前,天下大乱,能辅佐龙腾大帝夺天下的人都不可能没有自保的能力。”
“事实上我特意研究过龙腾帝国的历史,我曾发现一个很有趣的说法,传说九大奇谲之术的继承者,正是龙腾大帝封的九大将军,每一个都带领着他们的宗派立下了赫赫战功。”
她说的不是假话,宋青借给她的书,她每一本都认真看了,即便是最不靠谱的说法,她都看了。
香茗和肖远认真听着,他们对奇谲之术的了解,和民间爱好听八卦的百姓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说不定知道的还要少一些。
宁听音以前守着自己会御音术的秘密不敢暴露一丁点,碰到同样会奇谲之术的人,她很想把之前自己琢磨的一些问题都拿出来说,见他们听得认真,就更有兴致了。
“……所以据我推测,每一种术法炼成,都有极大的杀伤力。”
“听起来非常有道理……”
他们三个会奇谲之术的人在院子里喝酒吃肉,聊得不亦乐乎,宫里也同样也开了接风宴,规格比这山中小院不知道大多少倍,但气氛却远远不如这里。
宴会上的来使,这时也正在提起奇谲之术。
云湃起身举杯对宁逸鸿道:“天下关于奇谲之术的传闻想必宁皇也听过,会奇谲之术的人是天生辅佐君王的能者,不知道宁皇身边可有掌奇谲之术者相辅?”
这话虽然有几分文绉绉的,但云湃用的是一种非常狂妄,甚至带着明显鄙视不屑的语气,叫宁国大臣们听了心底都涌起怒气。
这北云的大皇子果然如传说中那样的张狂无礼!果然如他们所想,来者不善。
他这话已经算不上委婉,几乎是指着宁逸鸿的鼻子直白的问:没有会奇谲之术者相辅,你根本就不是当皇上的料!
宁逸鸿脸色微微变了,不过因着最近这段时间和烈炎麟有了隔阂,烈炎麟也不像他初登基的时候耐心教导他,他在烈炎麟面前多少练出了一些忍耐性,被云湃瞧不起,倒也没有多激动。
他暗自咬着牙缓缓深呼了口气,这才看向云湃,略显稚嫩的声音十分平稳。
“传言可信不可信另说,朕听说大皇子携了会奇谲之术的能者同来我国,此事当真?”
云湃哈哈一笑:“我父皇英勇不凡,掌奇谲之术的能者既然出世,岂有不前去辅佐的道理?承蒙我父皇爱护,钟先生不嫌我,愿随我同来。”
这话既拍了云皇的马屁,又暗示众人,他是云皇看重的皇子,也是能者看重的皇子,最有可能继承云皇之位。
那张狂的语气中,发亮的眸子中,还隐隐带着更多的野心。
原本有些看不起这个传闻空有一身武力没有脑袋的大皇子的人噔时改观,就凭他说的两句话,就能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没脑筋的傻瓜。
至多是有些狂傲罢了,不过,若真的有足够的实力,即便是狂傲一点又何妨?
云湃说完,偏头看向他身侧的人,收起张狂的表情,带着几分恭敬的给众人介绍。
“这位是钟先生,掌万毒术。”
轰……众人噔时交头接耳起来,尤其是宁国的大臣们,都十分不安。
万毒术,可以说是九大奇谲之术中最危险的一种术法,据传会万毒术的人炼制出的毒药,能后杀人于无形。
和它有关的最恐怖的传言,是说数百年前的龙腾大帝凭借属下的万毒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反抗龙腾帝国的叛军,几乎全城覆灭。
所以这个时候听到万毒术,怎能让人不担心害怕?要是这北云国大皇子有什么坏心,在宴会上下毒怎么办?
烈炎麟也皱起了眉头,搁在案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让暗卫盯紧各国来使,以防有变。
所有人都警惕的看向身穿灰白色长袍、面白短须约莫三十来岁,长相十分儒雅的钟先生。
观其面貌,谁也想不到这个人平时竟是和毒药为伍,他更像一个教书先生。
他站起,朝上座的宁逸鸿拱手:“在下钟冠,对万毒术稍有涉猎。”
说完拿眼扫过大殿上的众人,轻笑一声:“众位不用紧张,进殿前护卫可是已经检查过,我身上没有毒药。”
谁也不会因为他这句话就放松下来,真正会用毒的人,哪需时时带着毒药?只要需要,他们可以利用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制造毒药,尤其是会万毒术这样奇谲的术法的人。
宁逸鸿艰涩的笑了笑,说了几句客套话请他坐下。
钟冠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看向东阳国和南启国的方向:“在下很好奇,不知拥护东阳、南启的术者掌握的是哪种奇谲之术?”
东阳太子俊逸非凡的脸上浮现温和的笑容,半点也没有因钟冠这不礼貌的问话影响心情。
他温声道:“我身边这位是墨先生,掌丹青术。”
墨先生穿着一件淡青色锦袍,二十来岁的模样,面容清俊,五官算不上十分标致,却让人觉得很亲切,即便他脸上没有笑容,也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
“在下墨染,习得丹青术。”
和对钟冠的警惕不同,大家落在墨染身上的视线更多的是好奇。
丹青术的奇特之处在哪里呢?会丹青术的人仅仅是字写得比较好、画画的比较好吗?
肯定不是这样的吧?
然而即便有再多猜测,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南启的三皇子启旭脸色不太好看,见众人的视线移过来,勉强维持着笑容。
“南启到此路途遥远,父皇不忍心术者颠簸,此次并未随我同来。”
这话说的好像是北云和东阳不关心术者一样,云湃毫不遮掩自己的表情,脸色阴了一下,倒是东阳太子阳辉脸色不变。
“那还真是遗憾。”钟冠感叹了一句,朝宁逸鸿拱拱手,落座。
“啊……”他刚一坐下,启旭身后的一个随行官员大叫一声。
众人看过去,只见那个官员捂着胸口,嘴角溢出无血歪倒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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