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一听，立马来劲儿了：“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也想听故事。”
她这一说完，盛湘宁自然不好再反驳，实际上今天的提案并不是很顺利，姚总的态度模棱两可，后续商议的可能性很大。
舒意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
“是这样的，度假村这边的酒店开发，我们目前的提案不是很完善，主要是针对档次和品质这一块。”程晏行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湘宁的提案主打星级高端酒店，但是姚总的态度不甚明朗。”
舒意下意识地看了盛湘宁一眼，对方却回了她一个淡漠的表情：“不懂就说不懂，好在这里没外人，晏行也不会笑话你。”
“……我确实不懂，不过有一点想法。”
舒意觉得盛湘宁实在太不长记性了，昨天才输了射击，今天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面对未知的对手，这种态度是最吃亏的。
“你说。”程晏行示意她但说无妨。
“在度假村，星级高端酒店是必不可少的，由此吸引而来的高消费顾客也会同时带动其他配套需求，比如娱乐、导游服务。”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整个度假村都只接受高端消费顾客、只有星级酒店，恐怕会因此丧失很大一部分的中端消费群体，要知道他们的消费实力也不容小觑，况且基数较大，相应的收益也很可观。”
“果然是不懂，也就只能当个故事听听。”
舒意刚一说完，盛湘宁便立马反驳道：“你知道这个度假村的定位是什么？全国数一数二的综合性娱乐基地，竟然还要引进中低端消费群体，开什么玩笑？”
“定位这种东西，除了硬件设施的加持，消费者的口碑也很重要。”
舒意不疾不徐，淡然开口：“如果按照盛总监的说法，那我们大可以只建一家最高档的酒店，只邀请最尊贵的国家元首或政界要人前来玩赏，这样它就不仅是全国数一数二，恐怕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名次。”
“可是这现实吗？仅靠高端消费群体，就能涵盖整个度假村、甚至周边地区？”
舒意正色道：“这是不可能的，人力物力、设施维护，都需要高昂的成本，或许姚总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对提案产生质疑。”
程晏行眸光深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清丽动人的侧颜。
她果然会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惊喜，他心想，姚老板对提案的不满之处正是她刚刚提到的，她明明不在场，却把别人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
哪个商人不想将手头的资本物尽其用，获得最大化的利润？姚老板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他今天没有直接点破，已经算是给盛湘宁留了面子。
舒意哪里不懂，她只是懒得掺和罢了。
盛湘宁被戳到痛处，面色当即就变了：“你是想说我考虑不全面，甚至还不如你？”
“盛总监误会了，我随便瞎说两句，您别当真。决策权在您手里，我哪里有资格指手画脚。”
盛湘宁不答话，只冷冷地盯着她。
“你们做生意的这些事，听着确实头疼，早知道我也去夜市逛逛了。”徐盈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还是做医生简单，什么回报率利润率都不用考虑，技术过关，人品过关，就能上手术台。”
“本来就是随口一提，别太较真了。”
程晏行看眼缓和了气氛，对几人道：“好了，反正也只是听听意见，后续还要继续商讨，吃饭吧。”
于是这个话题到此结束，舒意重新拿起汤匙，再没多说一句。
她当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做决策的人是程晏行，她只是依他的意思“提个意见”。
两天后，合作案的事情基本谈妥，开工日期选在秋高气爽的9月，争取在明年春天之前完工，正式对游客开放。
徐盈和同事们提前一天结束了团建，已经回去了，盛湘宁还要就细节问题跟姚老板再次协商，需要再留一天。
于是回程的路上，就只有舒意和程晏行两人。
这几天吃喝玩乐一样不少，晚上还要为某位总裁提供按摩服务，舒意难得生出几分疲累，她靠着柔软的座椅昏昏欲睡，明朗的日光透进车窗，衬得她脸蛋精致、神情动人。
程晏行在她身边坐着，一手拿着平板，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好似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隐约间，舒意好像听到了手机震动声。
男人的声线低沉悠扬，怕吵醒她，特意放轻了语调。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察出了几分不寻常。
“……这怎么会是她的意见，这是我和姚总共同商议的结果，湘宁的策划案？天盛坚持己见，不肯退让，地皮是姚总的，他自然会选择最优决策，我干涉不了。”
电话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程晏行的口气突然变得冷冽起来。
“……说来说去，您是认同这个做法，但是不认同提出这个做法的人？坦白告诉您，当时姚总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碍于天盛的面子不方便点破，但是做生意不是搞慈善，讲人情没有任何意义。”
舒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彻底清醒了。
男人垂眸，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继而又道：“我再说一遍，她没有左右程氏的决策，这件事是我和姚总共同决定的，与她无关。”
“晏行，你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舒意心中一紧，她听出来了，这是程怀远的声音。
“先是赶走我的全权代表，然后又让她参与关键问题的决策，现在湘宁一个人在那儿谈事，你居然撇下人家先回来？”
程怀远深呼一口气：“你是不是以为没了你，程氏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扛大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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