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法医狂妃-第122章 结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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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故乡,如果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就会互赠指环,呐,就这么套在手指上。”暮歌将自己随手编的指环套到夜玄澈的手指上,耳尖微微还泛着红,又有些凶巴巴地道,“你这样就是被我给套住了,以后,你去哪里,我也都能找到你,跑不掉了。” 

    只是,这么个简单的物件,当年暮歌送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林氏下狱,自己那个便宜爹的那些说不清楚也洗不干净的事情都被抖落出来,到底是罪有应得,加上又是夜玄澈在当中颇有斡旋,便一时脑热,送了出去。 

    送的时候略有些尴尬,略有些脸红,但想想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什,送便是送了,断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加上后来,暮歌也不见夜玄澈戴过,只当这个的确同他不配,就不再说什么,也不曾问过他。时隔多年,暮歌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留着,而且,保留得这样好,还要专门出宫来迎她,给了她一个这样巨大的惊喜。 

    暮歌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脚上如同生了根,面上仿佛烧了火,嗓子里仿佛堵住了蜜糖,迈不出步,看不见人,连半点儿的桔子都吐露不出。 

    夜玄澈反手将她的手一扣,直接一拽将人给拉到怀里,搂了腰将人给一把抱起,转身就往门口去了。 

    暮歌不过是一个愣怔,那缀满了东海明珠的盖头就已经顺着她的肩膀滑落了下去。 

    “盖头!”她小声地轻呼,却也不敢伸手去捞,反而是因为害怕掉下去,转脸反身仅仅地抱住了夜玄澈。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不过就是因为他当年腿脚不便的时候自己偶尔费劲巴拉地半抱半拖过他那么几次,居然小气地计较到现在!

    太小气了! 

    暮歌腹诽不已,可是闻到那熟悉的,另人安心的味道,自己竟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着夜玄澈将自己给一路抱到了轿子面前。 

    皇帝生来便有不靠谱的权利,夜玄澈做什么此刻也没人敢出来半个不字,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任由夜玄澈完全不顾礼节地将暮歌都抱到了轿子门口,然后亲自将人给放了进去。 

    直到落座,暮歌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微微地偏着头,看着夜玄澈。 

    这轿子是皇后规格,自然宽敞而堂皇,倒是比起马车也不逞多让,夜玄澈也挤了半个身子进来竟然不显得拥挤。 

    与素日里妆容淡雅的模样不同,此刻暮歌自然是美的,仿佛一朵盛放的牡丹花,美得大气磅礴,美得雍容华贵,又是美得那样的恰到好处,便如同那牡丹一般,多一分就败了,少一分又艳丽不足。 

    夜玄澈看了少卿,忽然伸手在她的耳尖轻轻地捏了一把,笑道:“这一趟出来得不亏。” 

    暮歌一怔,不自觉地挑眉:“什么?” 

    夜玄澈的身体忽然一下凑过来,许是怕亲乱了她的妆容,许是怕吃到了她唇上的胭脂,更或者,只是贴着耳尖方便讲话。他凑过来,嘴唇几乎是吻上了她的耳尖,脸颊蹭着她的云鬓,笑意满满的嗓音里面带着炙热的温度,烫得她几乎要心慌起来,低沉地道:“我可舍不得放你这个样子,同别的男人待一天。” 

    暮歌被烫得一躲,那满头的金钗步摇琳琅作响,惊得她拧起眉头,在夜玄澈的身上便是狠狠地拍了一下子。 

    夜玄澈笑得越发地开怀,虽不怎么出声,但那眼神中的宠溺早就溢了出来,充斥在整个轿子里头。 

    “好好,不闹你,我出去。”夜玄澈这么说着,方才将轿帘合上,退了出去。 

    轿子起来了,喜娘的唱腔中还带着那么些许的惊惶,些许的紧张,皆因夜玄澈在前面的缘故,连嗓子都是放不开的。暮歌安然坐着,偷偷地撩起一点点轿子的窗帘,往窗外看过去。 

    她自异世漂泊而来,从未想过,有一日,这里就真的成了她的家,她的根,她的归处。 

    帝王迎亲,那可真真不是小事,百姓自发地站在长街两侧,抻着脖子努力地张望着。从今日起,这些抻着脖子的百姓,就是她的子民了。 

    暮歌想到此处,就忍不住微微地提高了一点语调,轻轻地叫了声外面跟着的嬷嬷。 

    几个嬷嬷都跟着轿子,将铺着红绸的篮子里的铜钱,一把一把地往外撒着,这些都是喜钱,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倒是不敢将钱洒到那些侍卫阻拦的人群里头去。 

    暮歌从嬷嬷的篮子里抓了一把喜钱过来,亲自抛了出去,用力的,远远的,散落在那些好奇的人群中。人群一阵喧闹,便跪了一地,各个口中称颂“皇后娘娘千岁。” 

    马上的夜玄澈听到身后的喧嚣,便回头一看,只看见暮歌一节皓白的手腕,腕子上戴了一只镂金镶翠的镯子,正从外面慢慢地收回去。 

    那嬷嬷哪里还敢让暮歌这么继续撩那些围观的百姓,赶紧地将盖头给递了进去,又细细地说了几句话,终于是将暮歌给安抚了下来。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终于慢慢地行到了祭天的天坛。 

    一百零八级的台阶,夜玄澈遣退了旁人,亲自伸手扶住她,两人一同慢慢地走上去。礼官伴随着那些悠远浑厚的钟声,用古拙的语调长吟那些自古流传下来的誓词,成为了帝后二人拾级而上的背景。 

    这不是暮歌第一次陪夜玄澈祭天,只是以前,她不知道那些听不明晰的言辞到底有什么意义,于是那些礼官在边上念叨,她便跪在地上替他盘算着京中局势,走神畅想一下他们的未来,到底不曾专心,也不曾诚心过。 

    这一次,却显得与众不同。 

    那些空蒙悠远的词句,就那么一直徐徐地流淌着,伴随着身边那人的温暖的掌心,仿佛就将暮歌给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平静的,安宁的,整个人的心都定了下来,对之后的彷徨与无措也都尽数消失了。她忽然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份,也开始正视自己即将肩负的责任。 

    只是暮歌这里听祭词听得认真,可夜玄澈却半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时不时地用手指轻轻地勾着她的指尖,略显粗糙的指尖在她柔嫩的掌心来回地扫。 

    暮歌一怔,有心想要瞪他,可自己又被盖头挡住,瞪了也是白瞪,便用手指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心。 

    身边便立时传来夜玄澈压着嗓子的低笑声。 

    暮歌又羞又恼,自己还想着要给他留些颜面,没想到这人是个如此不靠谱的,便要用力想将他的手给甩开。结果,帝后二人原本便是并跪在一处,挨得也进,暮歌这么一用力,不仅没有将夜玄澈给甩开,反而是让他逮着了机会,那手掌一溜,便贴着她的掌心,借着宽大袍袖的掩盖,直接摸到了她的腕子上。 

    暮歌的脑子里头“嗡”地一声,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哪怕自己带着盖头,也转头过去看。 

    入眼,全是一片灿烂的,艳丽的,浓烈的红。 

    夜玄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指尖划过她的掌心,慢慢地,在上面写字。 

    暮歌原本都要甩开盖头站起来了,感觉到掌心的字迹,整个人一下就平静了下来。她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地去感觉着他在自己掌心偷偷写下的那些笔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许卿一心人,不离至白首。 

    暮歌拧着的脖子慢慢地柔软,重新低垂下去。 

    嫁给一个帝王,她到底还是心慌的。哪怕现在夜玄澈只有自己一人,哪怕她的身后站的是几乎能撑起半个大靖朝的华国公府,然而帝王心思,谁又能够猜测呢?

    也许会因为她的娘家势力太大,也许会因为他需要平衡朝堂的势力。他可以爱她,爱她一生一世。但是,要怎样独断专行,怎样对自己充满了帝王才能够肯定,他此生的后宫,独属一人?

    那礼官平静而悠远的语调还在慢悠悠地响着,下面跪得远远的大臣们也不知道帝后二人在上面的小动作。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的,他记得她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小的愿望,不管那是一时兴起的,还是心心念念的,他都不曾忘记过,所以,身为天子的他对她从不对他称“朕”,所以,身为天子的他,一定要在上天面前,在祭天的时候,在上天的见证下,一遍遍地对她许诺,让她心安。 

    那些她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难以剥离的,小小的不安,他都知道,他都明白。 

    暮歌长长地出了口气,忽然一下反手捏住了夜玄澈的手。她能够感觉到他的震惊,指尖和手掌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了一瞬。 

    暮歌笑起来,缓缓地,在他的掌心慢慢地写下了一个字:诺。 

    至此,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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