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说陇南-拓栈道天工巧夺,凿石崖云路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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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二三百年,陇南州县修筑道路未有中断。

    康熙五十五年(1716),今礼县沙金乡居民张赟、贾氏夫妇独资修建牛尾关楜梯崖路。张氏夫妇把为民众修路视为善事,积功德的事。张氏说:“伏以天之高也后物,地之厚也载我,佛圣默默之中佑我。前因今生,何不广种福田。”楜梯崖是“岷通蜀川”“泾商通行”的要道。地名钟汤坝。因古路坍塌,万民嗟叹,遂出资修建,请鲁班巧匠开通。

    康熙六十一年(1722),寺僧募化,开通了西和六巷拄腰崖栈道。

    拄腰崖位于六巷通往青阳峡的山腰间。此崖高峻陡峭,犹如拦腰撑起的立柱,抵挡着后面的大山,故有拄腰崖之称。崖上森林密布,悬崖绝壁不可攀登,只有古人开凿的石径,可盘旋而上,又称“十八盘山”。因开凿艰难,虽为郡路,却只容一人行走,险恶之处还要伏地而上。崇庆寺僧海玉重建寺院,并造桥以通郡路。是时,拄腰崖石径栈道多为上山砍柴的樵夫行走,来往行人稀少,成为海玉的一块心病。因力不从心,兴工之后,几经开凿又迫使停工。徒弟寂金,继续师僧的意愿,募化十方,筹措资金,遂凿成人马可以并行的大道。整个工程耗金20两,用工500,一月完成。

    是年,文县守备张金榜修北路栈道,县民立碑颂德。

    乾隆五年(1740),成县知县黄泳开通了黄渚关黑峪河栈道。

    黄渚关黑峪河,两岸对峙,天若一线,幽旷绝尘,在县城北30里,上通秦陇,下达县城,交通位置极为重要,是山水深处的一道河流。黄渚关一带更为深邃,重重叠叠的峰岩,峭壁千仞,无边无际的林海遮天蔽日,突兀雄奇的崖岩望之生畏,狐兔伏野,蛇龙潜藏。在密林深处的乱石崖上,有一条仅能登足的小径。要走过小径,必须穿幽谷,登巉岩,攀鸟道,临深渊,又野草茂密,乱树交错,载货经过,战战兢兢唯恐坠下深渊。道路偏僻荒野,老虎肆虐,常常白天出没吃人。

    黄泳到职后,听说崖壁上的栈道已经阻塞,行人绕道避险来县,很不方便,决定修治。遂由居人士某某倡助,商民募捐,调集民人动工修建。焚烧石崖,剪除树木,削去挡道的高崖,疏凿险要的隘口。残缺难行的予以修补,石路折绝的接通栈阁,该劈的劈,该除的除,遂成了完整平坦的道路。新修的道路,通行马车,方便百姓负重行走。不仅有往来做生意的,百姓们一年四季拿着自己的物产,还有流放的木头,到县城互通有无。

    乾隆壬子年间,成县知县汪公率先捐俸,带动诸绅士,修复飞龙峡栈道。嘉庆丙寅年间,首事诸同人毅然发起修复飞龙峡栈道之倡,合邑诸士慨然响应。自长峰河开始,迤逦而上,直至峡口,有十余里之远。舍弃三栈,改道卫人山,虽路径绕道而行,但坚固耐久。二栈在旧路基上加宽,一栈凭借旧迹加以修补。

    嘉庆十六年(1811),徽县重修青泥岭蜀道。青泥岭蜀道是从徽县县城通往嘉陵江水运的一段陡峭道路,全程40余里,这次的修路工程达20余里,几乎包括登临青泥岭北坡险道的所有路道,“皆崔巍险艰可畏”。山高崎岖,如盘龙爬坡,九折八弯。全民奋起,三月内竣工告成。

    同治九年(1870),阶州知州洪惟善鸠工凿壁,修通州东50里处的险崖坝崖路。长3里许,宽8尺,废除原崖道。这段栈道皆为悬崖断壁,临空高挂,行人驮队极易落入滚滚白龙江中,是阶州栈道最艰险最长的悬道。洪惟善开通此道,实乃有胆有识之举,功垂千秋。

    清代最大的筑路工程是大河店大石碑道路。光绪十九年(1893),由甘肃总兵易顺胜主持重修,自徽县至陕西略阳。此役历时两年,共计55里,架设桥梁14处。工程总耗资5200多缗,余捐款6500多缗,以存留费放贷,其利息作道路维修使用。陕甘总督杨昌浚撰文立碑。

    宋代,青泥岭蜀道改开白水路,虽然没有了青泥岭的高峻,但奇险奇绝仍称天下之最。

    碑文称:“陇蜀踞天下之脊,山高而水激”。早在至和年间,以青泥岭旧路高峻而新开的白水路已近千年,自河池驿至长举驿55里的栈阁山道,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陵谷变迁,雨雪剥蚀,向之坦途遂成峙径。”“水涨辄阻,山故多石,循山穿石罅以行,羊肠一线石滑无以妥足,稍懈即仆,人与马滑落江葬于鱼腹。”“每遇霪雨恒弥月,无行人。”重修蜀道对公对私都是迫在眉睫的事。过去的蜀道以传递公文为主,也是官家名流乃至商贾之辈的往来要道。据载,唐代全国有水、陆和水陆兼办邮驿1600多处,元代达到1万多处,驿马30万匹。明清期间,驿道不减,一旦驿道失修受阻,其责任是无可推卸的,而蜀道的情况更是如此。

    蜀道白水路引起陕甘总督杨昌浚的高度重视。职任陕甘护理总督时,就惦记着这件事,因军务繁忙未能启事。奉命迁任总督后,特派龚炳奎担任徽县知县,主持整修白水路,令总兵易顺胜部勇偕同里夫石工动工修筑。用火药石炮轰炸,使“凸者斩之,窄者展之,凹者补之,曲者直之”。内修桥梁14座,尤以照壁岩、四道河、瓦全山、大石碑等处最为艰险。宋至和间新开白水路55里,这次整修也是全线动工,工程甚是浩大。用石炮开路,较之宋时施工已经很先进了。两年才告竣工。调用部勇在前,更加证明其路又长又险,实属一次大的重修,其工程质量远胜过去。总督杨昌浚无不高兴地说:“昔之狭尺许,如循蚁蛭者,今可并辔而驰矣。昔之高至数丈,杳入云际者,今周道如砥矣。昔之惴惴然涉春冰,蹈虎首尾者,今且歌于衢,舞于市矣。肩其物,负其子者,相属诸道,庆幸同声”。即狭窄尺许如蚁洞的地方,两匹马可以同时往来;道路奇陡如上云际的地方,已平坦如地;春日结冰如踩老虎屁股而毛骨悚然的地方,今日可以载歌载舞犹如街市。虽有渲染夸张,然而,新修道路又平又宽却是令人欢欣鼓舞的。“昔危而今安,行旅之欢呼,固应尔尔”。并告诫后人,只有随时修补,才能久而不废,安而不险。

    最后论功行赏。“任是责者,为龚令炳奎”,未竣工而离去。“始终在事者,为易须胜”。并注明“略阳方有路功,遣顺胜往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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