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说陇南-阴平桥宏伟壮丽,卧险关势若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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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二年(1663),修建文县阴平桥。阴平桥在文县城南的白水江上,为文邑奇观。

    《重修阴平桥记》,记载了文县知县刘霖重修阴平桥始末及其壮丽形胜。洮岷观察使吴永谦撰文并立石。

    吴观察对阴平桥早有所闻。见得《一统志》和《华阳国志》所载,汉高祖始置阴平道,即有阴平桥。“秦梁汉柱,不知几历废兴于兹矣”。考察阴平今昔变迁,“昔蜀而今秦”。昔为通蜀要津,今为入秦隘道。可惜,“昔盛而今颓”,塌陷已非一朝一夕。当此重任者,创始也罢,图新也罢,其中的艰难非同寻常,绝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重建阴平桥,是一桩继往开来、功盖千秋的大事。

    “邑令刘候有报修之请”。吴观察接到报请后,即鼓掌而赞誉之,称其为重新再辟之美事,并“奋力一倡”。刘公决意修建,吴公鼎力支持,出现了全民总动员的动人情景:“输财者无吝施,输役者无怠力”。民众一呼百应。

    于是,备石采料,紧锣密鼓,“采深林之木,,发江干之石”,圆木方木,大木小木;大石小石,乃至砾石,很快准备就绪。

    斯桥也,坐落在两崖之间,江流之上,惊险而又壮观。桥身如隆起的鲸鱼脊梁,依托在两崖形如龟背的石崖间。桥柱立于岩崖的龟石上。桥梁犹如螭龙凌空飞过。整座大桥,“跨巨岸之汹涛,横绝壁之峭岩”,若星纹,似虹影,凭险凌虚而卧。桥长百十余步,其内“车马骈驰,行旅交错”。雕梁画栋,上覆桥檐,敝空如室,两边有画栏,中间为车马人行道,车马可以往来同行,行旅能够络绎交往。百十余步的龙桥,由无数间桥屋相连而成,依稀如秦国都邑咸阳的联厦;桥厦凌空腾飞,又如辽宁之西丰山城的古迹飞阁。此联厦、飞阁,与其上所画的汉安车马、朱雀赤兰,“共复不朽”。“非特一邑之胜概,实天下之伟观”。

    吴观察对新建的阴平桥,极尽了推崇赞誉之能事。此项工程,“费不过侈,役不终岁”。没有等待造舟浮桥,也没有秦始皇神鞭驱石的神力支助,进展神速,很快竣工完成。其功绩,可与有着灭吴之功的荆州都督杜预比肩,亦可与开凿都江堰的李冰齐驱。以阴平桥之功与杜预、李冰之功相比,确有言过其实之嫌,但要论及精神,犹可及也。然如果说到期间的形胜,名不虚传:“俯临大江,澄泓无际,北接文台,南依龙山,带砺之险,锁钥之固”。在这样一处山险城连,江涌峡恶的城南江面上,有一座凌江而起的“联厦”“飞阁”,岂不“称雄千古”,胜慨万般!

    撰者怀胜之心大动。吴公为蜀人,“文古蜀地”,对文邑颇有钟情。站在阴平桥,遥望巴江,一帆可通,激起他思乡怀旧之情。“策筇杖,衣鹤氅,偕文人墨士,把酒其上。”酒墨之间,纵目四顾,“瞻玉垒之秀气,看锦江之波澜”,临风回首,恍动乡心。耳目之所及,“苍崖碧岸,雾锁云封,水石相激,浪滚涛涌,飙飓乍起,澎湃吼鸣”。所见所闻,惊心动魄,扣人心弦。“行人踌躇而怯步,游鱼鼓鬣而震惊”,更增强了阴平桥“称雄千古”的气势。由此,吴公有感而发。一曰,“令人登斯桥也,不能无击楫中流、破浪乘风之思焉。”二曰,“令人登斯桥也,不能无抚今追昔,盛衰存亡之感焉。”“击楫中流”而怀“破浪乘风之思”,“抚今追昔”尤念“盛衰存亡之感”,道出了吴公此时此刻的真实心理。当年昭烈帝刘备建都于蜀,武侯诸葛亮在此设险立关,架桥设阁。蜀汉以重兵屯守阴平,邓艾由此入蜀窃关。据《阶州直隶州续志》载:姜维筑城于此,与邓艾相持。邓艾由阴平道入蜀,姜维拒之白水以南,艾不得渡,于此筑城。城址在西园高台上。贾昌有姜维故城遗址。魏将郭淮攻廖化于阴平,在县东玉垒关筑城,称郭公城。此桥之令人感慨千万、名声蜚烈者,就在于它曾经在历史风云中有不灭的功着。天下之为桥者不少,即以吾蜀而言,若果刘关张三顾茅庐而不遇诸葛;若果司马相如不为武帝赏识而成为西汉辞赋大家,这些历史故事就会荒芜而无传啊!阴平桥的不朽就在于此。

    相隔185年,即道光二十六年(1846),文县知县张绩捐俸集资,再修阴平桥。立有《重修阴平桥记》碑石一方。碑文与康熙间所记异曲而同工,都在极力渲染阴平桥之形胜及要冲地位。该桥直至二十多年前仍凌驾两壁之间,为世人所称道,成为人们游览江流胜景的绝好去处。

    文邑山水,颇擅胜迹。南则盘溪,北则龙洞,西则栈阁,东则龙溪,上依峻岭,下瞰洪涛,皆称胜焉。与阴平桥相依相随,昭彰千里。“白水冰崖,涛奔万里;苍峰碍日,势攫群龙。”如此雄关锁隘,文邑俨然是一坐峻雄壮美的山城。“若夫垂竿石上,把酒楼头,长啸吟风,披襟对月,”阴平桥自然成了人们观胜猎奇的好去处。或在石上垂钓,或于楼台对酒。可长啸吟风,畅吟诗怀;可披襟对月,把酒而醉。放眼望去,“龙女岭国,烟云黤黮;螳螂峰顶,霞绮鳞彩。飞泉渹琴筑之音,霜树赩珊瑚之色。”阴平桥,“实游观之胜地已”。

    文邑,“东有玉垒,西距柴门,北枕龙江,南依太白,延袤千里,周回万山,处处皆断壁绝崖,天梯石栈。”玉垒关,距县城东南60公里,路通四川剑阁,为秦蜀咽喉。柴门关,距县城西南50公里,为秦蜀要塞。龙江即白龙江,在县北15公里。其流咆哮,非栈莫行。太白即太白山,在县南120公里,岩谷高深,常多积雪,绵亘峰巅,春夏不消,为县南之屏障。在这些险关要隘,“当其无事,须达屯驿旅;设有不虞,但焚毁栈道。”周亚夫防守阴平险关要隘,军令严整,进军如从天而下,依托阴平的雄关险道。邓艾于摩天岭裹毡崖而下,同钟会分军灭蜀,亦由阴平而入。有着这样的险关要隘,为何历代鼎革之际,还会“寇盗纵横,文邑屡被蹂躏,甚至丘墟社稷,涂炭生灵?”因为他们不善于利用这些险关要隘乃至阴平桥隘啊!撰者抚今追昔,心潮为之澎湃,“每读史至此,未尝不痛哭流涕长太息也。”故此,“治不忘乱,安不忘危”,“因叙桥工,兴言及此。”

    碑文记重修阴平桥事,旨在张扬阴平桥的壮观和险要,把阴平桥放在文县县城,乃至文县全境的山水形胜中加以渲染,以此来诠释阴平桥在陇秦咽喉、入蜀要冲中的重要战略地位。

    玉垒关阴平古桥是文县最早的桥渡。三国时已立于白龙江两崖之间,年代久远。三国时称“阴平桥头”。清代,或建桥,或摆渡,兴废无常。此桥与城南阴平桥同,亦为握臂龙桥。加长的圆木桥梁横卧在两岸的桥墩上。桥身为长廊式阁楼,有脊檐,有廊杆,两侧立柱将桥阁相隔成10多间。桥身两端有桥亭。桥底以握臂横木为支撑,每排10根,相叠为10排。构造明媚壮美,气势磅礴,横贯大江之上,如长虹卧波。今日横卧在文县石坊河上的清代握臂龙桥,与城南龙桥和玉垒关龙桥一般无二。实为文县一大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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