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说陇南-陇南戏曲开奇花,白马歌舞醉人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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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南文化是一种五彩缤纷的地域文化,既有氐羌文化的遗传,又受秦陇文化、巴蜀文化的影响。这种地域文化,根深蒂固,牢牢维系和凝聚着陇南精神,无处不在。

    随着经济生活的改善,陇南的精神文化生活丰富多彩,独树一帜,尤其一些地方戏曲表演形式,诸如花灯戏、高山戏、陇南影子腔、乞巧节,以及山歌、号子、弹唱,歌舞等等,深受群众喜爱。

    花灯戏源于玉垒,盛行文县碧口地区。明代中期之后,四川多有迁居碧口者,川音未改,也带来四川的春节耍灯。碧口码头,常年有四川花灯戏班和甘肃秦腔搭台演出,盛极一时。后来,经艺人加工,在当地春节耍灯、四川春节耍灯的基础上,融入了秦腔和川戏的表演程序和音乐唱腔,创作出玉垒花灯戏。其道白、曲调、唱腔保持着浓郁的乡音川韵,高亢、流畅、奔放、明朗。碧口镇的“王爷庙”,号称“碧口镇的金銮宝殿”,是码头商会会馆。戏楼别致,左右各有看楼三层。上层供奉“财神塑像”,中层为雅座,主要接待客商大户,底层与戏院连座。演花灯戏,也演川剧、秦腔,吸引着四川及各地客商来这里赶会看戏做生意,在浓烈的川腔和轻松幽默的演出中,让人真正品味到碧口文化独特的江南韵味。

    高山戏起源于民间“耍灯”,后登上戏台,编成故事,年复一年,演变为高山戏。情趣独特,舞姿别致。男角以“跳”“摇”为主,所谓“凤凰三点头”,豪放,粗犷;女角偏重于“扭”和“摆”,质朴飒爽。其唱腔悠扬浑厚,入耳动听,尤以“哟嗬咳”衬词风格入胜。后经挖掘整理,成了陇南地方剧种。《辞海》曰:“高山戏,戏曲剧种。流行于甘肃武都高山地区。起源于陇南山歌。过去多演民间故事,俗称‘演故事’,又因剧中人出场前均先喝一句‘哟嗬咳’,故又名‘哟嗬咳’。”今武都米仓山的鱼龙,是高山戏发源地,每年春节盛典及庙会期间,先在场上耍灯,闹秧歌,然后跳上戏台,演故事。每出戏短小精悍,妙趣横生,是米仓山民俗文化的一朵瑰丽奇花。

    影子腔,是民间戏班演唱皮影木偶时所运用的戏曲腔调,也用于舞台表演。发源于西和,流行于西和、礼县。历史悠久,剧目丰富,特别是包集沟王老五的戏班,饮誉陇南数县。

    影子腔音乐,属于北方梆子剧种。音乐结构,介于板式体与曲牌联缀体之间,其板路唱腔没有秦腔严谨,采用一些秧歌曲调,如《泪涟涟》《卖杂货》《尼姑下山》等,行腔咬字,采用当地方音,旋律较接近民间小调,悠扬婉转,乡土气息浓郁,深受群众喜爱。

    《辞海》曰:“乞巧,民间风俗,妇女于阴历七月七日夜间向织女星乞求智巧,谓之‘乞巧’。”和凝《宫词》曰:“阑珊星斗缀珠光,七夕宫嫔乞巧忙。”乞巧之俗,又称乞巧节,西和妇女的乞巧,规模盛大,名目繁多,世所罕见。

    七月初一,开始供奉纸扎之“巧娘娘”,并逐日举行跳唱仪式直至七夕深夜。所唱曲调,节奏明快而自由,可急可缓。每唱一曲,必以“巧娘娘下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一句收尾。唱词虽有传统成句,但大多数为感时应景抒怀的即兴之作,泼辣大胆,出口无忌,淋漓痛快。其舞蹈,称为“跳麻姐姐”,双脚交腾,甩臂拍手,热烈奔放,类似非洲部落居民之原始舞蹈。跳到兴奋时,往往浑身颤抖,不能自己。初七日上午,全体盛装去泉边“迎水”,入夜,星空之下,仰望着天河边的牛郎织女星座,将麦豆芽纷纷投入水碗,以其影子的大小和形态验看巧拙,影子细小如针则巧,粗短如鞋底则拙,此谓之“照花瓣”。照完花瓣,即去河边送巧娘娘“升天”,与她的牛郎哥哥团聚。

    陇南广为流传着抒发劳动生活的歌调,如呐号子、锣鼓草、弹口弦、山歌等。

    号子多在从事体力劳动时唱,具有鲜明的节奏感。如夯歌、搬运号子、船夫号子。桥头地区的洋汤号子,节拍为2/4,节奏多为两小节,坚定有力,沉稳向前,形成独特风格。碧口地区的船夫号子,因碧口船运而生,歌声高亢、悠扬,催人奋发。锣鼓草流传于文县的中庙、店坝和武都、康县的南部一带,往往在锄包谷草时运用。一人打鼓,二人敲锣,走在锄草人群的前面,左右来回,边唱边敲,以调剂生产情绪,调配锄草位置,鼓舞士气,表扬先进,鞭策后进,用来提高劳动效率。曲调结构为上下句式,轻快优美。这些地方自古田间劳动以村为单位集体变工,逐渐形成了锣鼓草这种特殊的歌舞形式。

    弹口弦是农村青年妇女劳动闲暇时坐在场院弹奏的一种技艺。一叶竹片,舌弦如簧,吹奏时一手握口弦,一手牵动穗带,轻轻地弹,柔柔地奏,随着口形的变换,就能弹奏出一曲曲活脱跳跃、悦耳动听的七弦音来。主要流行在今宕昌一带。花儿和山歌遍及陇南农村,以情歌为主,也表达对劳动和生活的情绪。一般在野外劳动时男女对唱。

    文县中寨一带流行着一种自娱自乐的琵琶弹唱。夜幕降临,劳作了一天的农民,在自家的院落或火塘旁弹奏自制的土琵琶,或自弹自唱或你弹他唱,更多的是群体弹唱。除琵琶外,还配以二胡、三弦、笛子、瓷碟,碰铃、竹瓦。古朴悠扬,节奏明快热烈,曲词多为民间小调,优雅动听,情趣盎然。主要流行在中寨、马营、石鸡坝等地。

    “社火”在陇南农村广为流传,历史悠久。其形式、内容、风格丰富多彩,各有千秋。白天有高抬社火,大抵4人抬一台,由幼童扮饰,以故事为戏,以造型博彩,以滑稽为乐。高脚社火较为普遍,多饰历史故事,既演又唱,颇有吸引力。少数地方还有马社火,只演不唱。晚上为夜社火。又名灯社火。有跑旱船,耍龙灯,耍狮子,耍大头,跑竹马,放风筝,边唱边耍,气氛热烈。其节目最多的是男女搭配,踩着低跷,掌着灯笼,边唱边舞的耍灯。夜社火内容生动,曲调悠扬,颇具教化之功,一个故事为一场,每晚要演唱十来场。尤其那些坐在一旁帮腔的,声音洪亮高昂,颇具原生态气息,格外吸引人。而秦腔、郿户,更为人们所欣赏,一般大村大庄都有戏班、戏箱,逢年过节,登台唱戏。

    在文县白马河流域,居住着一个古老而纯朴的民族,史称白马藏人。传统的白马人文化,以纯真而优美的音韵,粗犷的舞姿,悍直的内涵震撼人心。

    白马人在自己的《欢乐歌》中盛赞男人们的服饰:“我们帽子上插的是白色鸡毛,白鸡毛是我们民族的标志;白衣白帽是我们民族的夏天,青衣、黑衣标志着我们民族的冬天……”在一首《赞姑娘歌》中,是这样描写女人服饰的:“头上戴着白帽子,白帽子插着白鸡毛,帽子边沿十二角,大珠小珠30颗;珍珠玛瑙胸前佩,蚌壳骨牌实在美。腰系羊毛花腰带,铜线一圈圈闪光彩。腿扎羊毛毡子带,走起路来如风摆,骨溜靴子脚上穿,四朵绣花真鲜艳。”白毡帽、白鸡毛、鱼骨牌,体现了白马人服饰的造型美、韵律美和色彩美,并以这种鲜明的民族特色和浓郁的生活气息,放射出迷人的光华。

    白马人把一生的精神生活寄托在唱歌跳舞上。虽然还没有形成那种跌宕、激越、多变而奋进的复杂的旋律和激情,但是,在纯朴而欢快的节奏中,无时无刻不在表达他们对身边世界的憧憬,以表现自己民族的气质和心理。数量最多的是劳动歌、生活歌、风俗歌、酒歌、情歌,以及反映这些生活的舞蹈。

    白马人有酒就有歌。或吉庆,或相聚,大家围坐火塘,酒杯高举,酒歌四起。每至寒冬,大雪封山,不分昼夜,围火而坐,边唱边喝,喝至兴起时就跳敬酒舞。喝醉了,倒在火塘边便睡,睡醒后又加入喝酒唱歌的队伍。歌起时,长者领唱,男人应唱,女人随和。男声粗犷、浑厚、雄壮,女声清脆、嘹亮,带有明显的颤音,以加花的高八度曲调飘浮于男声之上,声情并茂,令人入醉。

    “圆圆舞”是一种自娱的集体歌舞,白马人自称“跳火圈”。舞步简单,速度较慢,以走步和滑步为主,身体随脚步起伏摆动,悠闲自得,颇有美感。夜幕降临,全村人围坐在被重叠的群峰环绕的一块平地上。妇女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曳地百褶裙,男人们脚蹬皮靴,身着长袍,人人头戴毡帽,飘着白翎,在动人心弦的歌声中翩翩起舞。歌声在山林中回荡,人影在月光下摇曳,此情此景,犹入蓬莱仙境。

    白马人最原始的祭祀活动是跳面具舞。面具舞,头戴凶恶的面具,身穿五色花袍,身后系一根牦牛尾巴,在大锣大鼓的节奏声中,跳起粗犷而威武的舞步。白马人崇敬山川日月水火,主祭山神,名曰“白马将军”。面具舞是他们驱鬼镇邪,祈求太平的集体跳神活动。每年农历正月十三、十四日开始,十八日结束。跳神队伍由9个男性组成,4人扮山神,2人扮菩萨,另有2人扮成夫妻,一个10岁男童扮小猴。山神称“池哥”,象征先祖达马的4个儿子,反穿羊皮袄,足蹬毡靴,头戴青面獠牙的木雕彩绘面具,手拿砍刀和牛尾。砍刀象征力量,牛尾代表驱邪,舞姿雄健有力。菩萨称“只母”,身穿漂亮的宽袖对襟长袍,面具慈眉善目,舞步柔和优雅。其他3人称“只马”,男扮身着麻布长衫,头戴草帽,女扮为白马妇女一般装束。跳神队伍挨村挨户,大村两天,小村一天,为村民消灾驱难,每至一家,主人殷勤接待。其场面之热烈壮观,激动人心。

    西和坦途关,礼县龙鳞、雷坪、滩坪一带,盛行说春风俗。立春之后,男子赴周围各县去“说春”,并赠送自己刻印的二十四节气表,边说边唱。唱辞风趣幽默,脱口而出,皆为祝愿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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