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王国的一代天骄:丘成桐传-为数学播撒耕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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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培育数学精英

    在数学王国不断钻研,攻克无数难题的同时,丘成桐更不忘教书育人,培养出一批批年轻有为的数学精英。30多年来,在丘成桐的辛勤播撒耕耘下,他已培养出博士生60多名。从1984年开始,丘成桐更是先后招收了十多名来自中国的博士研究生,为了把他们培养成中国微分几何方面的人才,丘成桐说:“不仅要教给学生一些特殊的技巧,更重要的是教会他们如何领会数学的精髓。”

    提起自己培养的一个个年轻有为的数学家,丘成桐院士充满了自豪:

    “我的学生中,有成为一代大师的,例如在斯坦福任教的理查·孙就是,我和他一同成长,互相勉励,因此他在学问上深受我的影响,我也从他那里学习了使我一生受用不尽的学识。华裔学生还没有他这个水平。但是李骏和刘克峰都在数学上有极重要的贡献……

    当时李骏在上海参加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次数学比赛,得到第一。我孤陋寡闻,当李骏来美国做我的研究生时,我没有特别注意到他的辉煌历史。直到一个我从上海来的外甥指出有这么一号的天才时,我才知道这个事情。我想这是一件好事。他循规蹈矩、严谨治学,我送他到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跟我一个老朋友学习代数几何,脚踏实地地学习两年后,他现在已经是这个学科的带头人,比我那位出名的华人学生做的工作重要得多。刘克峰也是在哈佛大学读书时博览群书,不单在几何上取得杰出的成就,对弦理论上也有深入的贡献。”

    很显然,丘成桐对自己培养的数学精英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而在他众多优秀的华人弟子当中,最蜚声中外的,当属现为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教授、中国浙江大学数学中心执行主任的刘克峰。

    1965年出生于河南开封的刘克峰,16岁时即考入北京大学数学系。1985年,在北大数学系学习4年取得学士学位后,20岁的刘克峰考上了中科院数学所开始攻读研究生。

    1987年,研究生还未毕业的刘克峰完成的第一篇论文被当时中科院数学所分管研究生的副所长王启明看到后,立刻发现了该论文的新颖精妙之处,于是他亲自把刘克峰的论文寄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丘成桐。

    1988年初,刘克峰接到了来自美国哈佛大学数学系的博士生申请表,发信人则是闻名全球的数学大师丘成桐。兴奋的刘克峰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原来,丘成桐看到刘克峰的论文后,立刻断定这个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爱惜人才、一心要为祖国培养栋梁的丘成桐当即为刘克峰寄出了博士生申请表。

    1988年9月,刘克峰终于来到美国,成为哈佛大学数学系的一名博士生,他的导师正是蜚声中外数学界的著名数学家丘成桐。

    1993年,刘克峰以优异的成绩取得哈佛大学数学系博士学位。毕业后的刘克峰不仅先后受聘在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任职,而且继续与恩师丘成桐并肩共同研究镜对称猜想。

    与恩师合作成功证明了镜对称猜想后,刘克峰获得了谷庚海默奖,这是美国为国内取得重大成就的科学家、艺术家及文学家颁发的最高奖项之一。

    从此,刘克峰跻身世界一流数学家的行列,他的学术地位也得到了同行的认可。也是从这个时候起,刘克峰开始主持承担美国国家科学基金项目等重要科研课题。在这以后,他还接连获得了斯隆奖及特曼奖等。

    2000年,刘克峰来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在这个他的恩师丘成桐证明卡拉比猜想的地方,刘克峰不仅证明了世界数学难题马里诺-瓦发猜想,而且再一次与恩师丘成桐,以及孙晓峰一起联手证明了丘成桐在20多年前曾提出的关于几何度量等价性的世界著名猜想。也因此,国际学术界用他们3个人的名字来命名他们在这个证明中所引入的新度量:刘-孙-丘度量。

    2002年8月,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弦理论会议在中国浙江大学校园内新落成的永谦数学楼召开。参加这次会议的因为有国际物理学界的“双子星座”——“当代牛顿”威滕和“轮椅上的爱因斯坦”霍金,以及诺贝尔奖获得者格罗斯而备受世界瞩目。而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就是著名的数学大师丘成桐和他的弟子刘克峰。

    也是这一年,在丘成桐的直接努力下,浙大数学中心正式成立。但成立后的浙大数学中心却缺少一个能够引领世界数学潮流的第一把手。这个时候,丘成桐首先想到的是他最出色的学生刘克峰。

    接到恩师的电话时,刘克峰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如何度过他因获得谷庚海默奖而得到的一年休假,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而欣然领命。

    2003年6月,正是“非典”在中国流行时,肩负着恩师的期望,刘克峰从美国飞到了杭州,开始担任浙大数学中心执行主任,同时兼任数学系主任。

    来到浙大数学中心后,刘克峰对中心的工作完全按国际管理模式运行。他实行教授治系,成立学术、教学、后勤等委员会,让第一线的教授掌握自主权。将中心最新学术成果公布在网上,实行网上办公制度,倡导教授和学生在网上交流。此举一出,全国各校数学系纷纷效仿……

    为了给国家培养顶尖人才,刘克峰一方面举办各种国际顶尖学术活动,吸引高水平的数学家来浙大数学中心教学和搞科研,一方面从基础做起,创建丘成桐数学英才班,为招揽天下英才,他亲自跑到各中学去选拔优秀学生。

    在刘克峰的直接主抓下,仅仅用了3年的时间,浙江大学数学学科跃居全国前茅,数学系招生的排名更是从全校第5名提高到第2名。

    由于在数学研究上取得的卓越成就和对浙江大学数学学科的建设与发展做出的重大贡献,刘克峰先后被评为中国科学院海外知名学者、中国科学院核心数学挑战性问题国际研究团队学术带头人。他还获得国家杰出青年基金(B类)奖和第三届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最高奖“晨兴数学金奖”。

    虽然成果频出,荣誉屡增,刘克峰仍然以恩师丘成桐为楷模,不断攻克数学难题,2009年8月,刘克峰又与他的博士生徐浩一起,成功证明了世界著名数学难题“法伯相交数猜想”。

    作为丘成桐的华人学生,刘克峰无疑是优秀出色的。如今,丘成桐先后培养的十几名来自中国的博士研究生,都已成为数学领域的栋梁之才。这里凝聚着数学家丘成桐为数学事业倾注的心血,更彰显出他对数学事业的卓越贡献。

    2.一套国际化的数学普及丛书

    2009年国庆节后,由丘成桐与我国著名数学家杨乐院士及丘成桐的弟子、美国密歇根大学教授季理真担任主编,中国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数学普及丛书《数学与人文》首卷本问世。

    在国庆60周年大庆时与读者见面,更为《数学与人文》增添了不寻常的意义。因此浙江大学原党委书记、浙江大学发展委员会主席张浚生说:

    “在新中国60华诞的喜庆之年,《数学与人文》的首卷本出版了,这是以菲尔茨奖得主、数学大师丘成桐先生和杨乐院士为代表的数学界人士对祖国的一份厚礼……”

    对《数学与人文》丛书,主编之一杨乐院士首先对“数学”与“人文”分别做了介绍:

    “数学很难用三言两语来描述,国内长期使用的对数学最简要的介绍,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那就是:数学是研究数量关系和空间形式的一门科学。现在不能狭义地理解这句话,比如,数量关系不单是数量,已经十分广泛,是广义的数量关系;空间形式也已经不限于点、线、面、体,现在关于空间形式最有代表性的是流形。但如果要向公众简要介绍,还可以沿用这句话。

    人文应该是包括社会、历史、文学、艺术等学问的总称。对于一个数学家,无法对上述每个领域都精通,但要成为高水平的数学家,要有学术思想,不单要学数学,也要从社会发展,从人类历史、文化、艺术的角度认识问题。有些数学大家,很有思想,有很高的创新性,往往在人文方面,也有很好的修养。比如,丘成桐教授的父亲是在人文科学上相当全面的学者,是哲学、经济、历史方面的教授,他从小受了父亲的熏陶,看过很多这些方面的书,这对他成为大数学家有一些无形的影响。”

    关于《数学与人文》丛书,丘成桐是这样说的:

    “《数学与人文》是一套国际化的数学普及丛书,我们将邀请当代第一流的中外科学家谈他们的研究经历和成功经验。活跃在研究前沿的数学家们将会用轻松的文笔,通俗地介绍数学各领域激动人心的最新进展、某个数学专题精彩曲折的发展历史以及数学在现代科学技术中的广泛应用。”

    在《数学与人文》丛书第一辑中,共开设了“人物访谈”、“数海钩沉”、“数学星空”、“魅力数学”、“数学教育”、“数学科学”及“中国数学发展”等7个栏目,并在这些栏目中分别刊登了对丘成桐与杨乐的访谈、中外数学史、众多中外数学名家的生动故事及趣闻轶事,以及数学名家们在数学教学和学术研究中的经验体会。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数学与人文》丛书的出版适逢新中国诞生60周年大庆,因而在该丛书第一辑中特设立了“中国数学发展”专栏,并由丘成桐亲自撰写“中国高等教育”一文。

    在这篇文章中,一代数学大师丘成桐以他高深的数学与历史学养,从古到今,从中到外,酣畅淋漓地道出他眼中的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现况、问题和展望。他同时也对中国高等教育今后的发展积极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于创办《数学与人文》丛书的初衷,丘成桐院士说:

    “通过数学改变人们对学问的看法,数学是一门很纯粹的学问,引起和培养国人对学问的兴趣,以及对整个文化的看法,没有数学就谈不上科学,也没有经济和其他工科的学问。中国数学不成功,中国科学发展就会有很大障碍。丛书一方面要向小孩子解释数学的魅力,也向家长解释数学的内容,向老百姓解释数学并不是这么枯燥无味,是很有活力的学科,让大家都了解到数学的魅力,以及在其他方面的应用。让老百姓感染并欣赏到数学的美,希望以此对中学生、大学生有影响,对教学有一些影响。希望能够纠正人们对高考拿高分进名校的疯狂,和对数学教学内容的忽视。让他们晓得数学发展的历史,国外好的学校里小孩子怎么念数学,数学家怎么做数学,让他们了解全世界的数学。”

    杨乐院士也对《数学与人文》丛书的宗旨说道:

    “丛书的读者对象是社会上广大民众、教师、各种层次的学生和爱好数学的人。希望他们能从丛书中了解现代数学的概貌,对人文精神有更多的了解,启发他们对数学的兴趣,对数学有较全面的认识。不能只看重分数,找待遇好的工作。对数学的兴趣增加了,眼光和思路就会比较开阔,具体认识到数学的作用,更加努力地学习数学,最终对其成为本专业领域的高水准人才有积极作用。”

    而浙江大学发展委员会主席张浚生对《数学与人文》丛书做的介绍和评价则是对该丛书的最好诠释:

    “一直以来,数学被认为是抽象难懂的,数学家也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关在书房里埋头于数学符号推理的神秘人物。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数学在工程、经济、军事各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即使是古老的数论和抽象的微分流形等,也在密码学和计算机图形图像等方面有了用武之地。数学已不再是与世隔离的孤傲学科,数学工作者在国民经济各领域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但数学与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的联系还是很少见诸报道。近年来,大家已意识到学习理工科学生在人文知识方面的缺乏将不利于中国几千年文明传统的传承,甚至导致个人素养的退化,因此在以理工农医学科为主的大学里普遍开设了人文方面的课程,但从提高人文素养的角度来看还是很不够的。知识结构的不完整,必然使思维方式受到局限。

    这套丛书的提名就将这两个一般人认为联系不大的名词‘数学’与‘人文’放在了一起,这将引起广大学生和学者的好奇,有了想一探究竟的欲望。我深深佩服丛书发起者的胆略和勇气,也为他们担心,选择这么一个‘风险’很大的主题,能让读者从中看到这两者的联系吗?能得到什么启迪和收益吗?但当我拿到首卷本的目录后,我释怀了。收进书中的文章题材广泛,有的以故事形式讲述了数学家的成长历程,有的阐述了数学家的人文素养和其他领域科学家的数学素养,有的更是大胆分析了数学与某些艺术领域的联系,还有对于从事中、高等数学教育的经验介绍。全书充满了哲理性、趣味性,又不乏数学的严谨性。

    我本人的专业是工程技术,而且又长期在高校工作,深感我们培养的学生应该既有扎实的专业基础,又有崇高的理想、高尚的道德情操和丰富的内心世界。但在实际的教育中,却往往只注重专业知识的灌输,较少启发心智的内容,往往使学生感到枯燥乏味。本书的很多文章向我们展示的是数学的美丽和魅力,数学教育的艺术和技巧,以及在几位数学大师身上体现出来的高尚情操和人文修养。相信读者看后会改变以往对数学和数学家模式化偏见。同时也是对我们的启迪:发掘自己所从事专业的美丽和魅力,以满腔的热情和探索的欲望去对待工作和学习,我想,这正是本丛书的创办者们所追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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