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奇缘-洞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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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性情顽皮的米雪,竟然一见面就惹得她的父母冲她大发雷霆,一旁李泽林的母亲怕她们母女伤了和气,赶紧笑着解释:

    “别生气,他阿姨,孩子们都是闹着玩呢!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啊!呵呵!

    泽林和他的朋友确实都一起来了,只是他们欲给你们一个惊喜,才中途下了车。”

    “下了车……”听着江南韵味的口语,米雪妈妈诧异了一下,有点儿若有所悟了,“哦!您是泽林的母亲吧?”她本欲先问原因,但话到口边却改成了礼节性的问候。

    “他阿姨,我是,”李泽林的母亲笑着转身指着她的老伴,“呵呵!这是泽林的爸爸。”

    “您好,您好。”两对父母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可是,雪儿,这位是?”她的爸爸看着欧阳飞燕问道。

    “呵呵!爸妈,”米雪跨前一步笑道,“这位是我新认的姐姐,名叫欧阳飞燕,怎么样?爸妈,我俩是不是像一对姊妹花呀?”她侧跨一步傍着飞燕的右臂调皮地问道。

    她的父母这才仔细地对着飞燕打量起来,片刻,她的妈妈笑道:“呵呵!你还别说,果真是一对姊妹花呢!难怪亲得跟个姐妹似的,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哈哈!我们还是先请客人进屋吧!”米雪的父亲笑着打断她。

    “哎!爸爸,别忙,”米雪伸手一拦,转头看看周围无人,尔后她抬头向上一瞧,大声笑道,“呵呵!你俩还不下来。”

    她的父母尽皆愕然,齐声惊讶地问:“怎么?下来,难道他们……”话音未落,只见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团青紫色的光晕,光晕里赫然是两个青年男子,他们的一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自空中冉冉飘落下来,恍若神仙下凡的光景。米雪的父母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瞧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件不可思议的奇事,俄顷,她的母亲回过味来,急切地问道:“雪儿,难道这就是玉佩赋予他们的力量吗?”

    “就是的,妈妈。”米雪激动地说,“起初,我也十分纳闷,但众多的事实表明,那确实是玉佩的力量。”

    “哦,”她的妈妈注意着已到近前的大成和李泽林,只见他们身子落地后便放开了紧握在一起的手,光晕瞬间消失。但见他俩裸露的肌肤晶莹润洁,眼神在冬日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辉,一副风姿挺拔的俊秀模样。

    二人上前齐声向她问候:“阿姨好。”然后转头问候了还处在惊呆中的米雪的爸爸:“叔叔好。”

    “哦——你们好。”米雪的爸爸揉了揉眼睛,迟疑地回问道。

    “爸爸,吓着了吧?”立在一旁的米雪关切地拉着她父亲的臂膀问。直到现在,方显出她女儿柔顺的本色来。

    “哈!果然非同寻常。”到此刻,他方才长长地喘出了一口气,伸手掏出手帕在额头和两鬓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随后觉得有些失态,又赶紧笑道:“快,请客人们进屋,屋里坐。”

    实际上,自米雪下车到此刻没有超过三分钟。可是,依然有众多的细节不能够全面地描述出来。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而米雪古怪精灵的设计果然大出她父母的预料,确实让他们吃惊不小。

    米雪的家是一套三居室,布置淡雅清爽,一进门是一个笔直的走廊,右侧是一个方方正正足有30平方米大小的客厅,左侧则是一间玻璃幕墙相隔着的餐厅,看面积不足20平方米;顺着走廊往里是一个带套间的卫生间,再往里则是三间风格迥异、面积不同的卧室了。

    家具是清一色的米黄,正面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放沙发的墙壁上方则是一幅张大千的泼墨山水画。客厅的阳台上是一盆茂盛的榕树,椭圆形紫砂盆上绘制的是一幅园林风景画。

    总之,房间的风格布局尽显主人的雅趣。

    李泽林的父母落座后,大成和飞燕随后坐在了一旁。他自己却没坐,近前一步冲米雪的母亲微微一笑,说道:“阿姨,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哦!你是泽林吧?没事,快坐下。”显然,李泽林给她的印象非常不错,关于这一点通过她的表情就可看得出来。其实,米雪的妈妈是一个风韵无限的母亲,她的皮肤极为白皙,一头黑亮的发髻恰到好处地绾在脑后,脸部的轮廓和她的女儿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均匀地分布在她的脸上,每一处都那么精致,因而显得和谐完美。她的身高虽略低于她的女儿,但体型却保养得比较好,岁月的递增没有过多地减少她的风姿,反倒让她增添了一种庄重的美。一身浅灰色的套裙恰到好处地裹着她那健康成熟的身体,曲线似乎并不比三四十岁的妇女差多少,与李泽林的母亲相比,她更显年轻。因此,她们之间她只能屈就妹妹一职。

    米雪的爸爸乃是典型的伟岸男子,他身高接近一米八,体型稍显富态,一头浓密的黑发带着自然卷,一对浓眉大眼依稀显示出他少年时期奔涌豪放之个性,鼻头隆准端正,嘴巴开合之间露出两排健康洁白的牙齿,皮肤虽不及他的夫人,但也是少有的润洁光滑。他今天身着一套笔挺的浅灰色西装,看起来质地非常不错,一双崭新的黑皮鞋闪闪发亮。

    从两家的家世及双方父母的素养分析,他们堪称门当户对。

    米雪和她的母亲忙而不乱地一阵走动过后,客人的面前便多了一套一眼便可看出是来自景德镇的精美茶具,揭开盖子,一股清茶香味扑面而来,通过色、香、形判断,茶水里的茶叶出身显然不弱于那套茶具。对于来自茶乡的李泽林一家人来说,就更是此中的鉴别高手了,不但如此,他们此来就挑了两盒正宗的明前特级龙井,专门奉献给他们的新亲戚,而茶水里的茶叶显然与他们带来的礼品同出一门。

    接下来,米雪才有机会向她的父母郑重地介绍了大成夫妇,并特意说明在杭州时,他俩基本上就是以娘家人的身份陪伴着自己去李泽林家里做客,她的父母免不了又是一番亲热和客套。在此后的时间里,米雪的母亲多次留意地打量了欧阳飞燕和大成两人,心中暗暗称奇不已。

    两杯茶过后,李泽林的爸爸起身正式向米雪父母提出了此来的目的,并郑重表明了求亲的意向。他的夫人在一侧面带真诚的微笑,一再地赞扬米雪聪明、美丽、孝顺、懂事。为了表示诚意,她当众取下戴在自己腕中的一只玲珑剔透的碧玉镯子,声称此乃家传,她是从李泽林奶奶的手中传承过来的,并笑着说当年就是自己的婆婆亲自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的,现在,她拉过米雪的右臂,将那只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飞燕看米雪,根本就是半推半就,甚至,通过这个过程,在场的人都能分辨得出,米雪是非常喜欢的。因此,她的母亲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这桩婚事,不但如此,她还要她的伴侣也当众表了态,并申明,其他的事由两个年轻人自己做主,父母只是帮助安排就行了。

    这样,两家人按照礼节,确定了一些常识性的事务,之后,米雪的爸爸邀请进入午宴环节,一桩心事至此基本告一段落。

    午宴选择在附近的一家颇具规模的酒店里举行。席间,两家人其乐融融地谈论起大成和李泽林的那种神奇而特异的能力。教授站在学科前沿,对此难免又发挥了一场肯定、认知的悉心解释,并声称这是21世纪最伟大的奇迹之一,不但如此,他还着重地向米雪的母亲求证了玉佩的来历。

    聆听过后,他表态说:“这对玉佩出自素有道家宝地的九宫山,显然来历非凡。

    因此,上面必定寄托着一项前所未有的使命,而肩负这项使命的人,显然就是大成和李泽林。”

    米雪的母亲对此早有理解,教授的分析显然与她不谋而合,当她获知天目山上那种神秘的超文明现象后,她明白,两人的奇技异能显然对应了那桩奇事。因此,她态度分明地对此作出了判断,并请求教授夫妇就近对此多多施以援手。

    讲到因此而结下的缘分,米雪的母亲笑着说此乃百年前就安排好的姻缘,谁也不可能改变。

    但李泽林的妈妈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忧虑,作为母亲,这种想法倒是情有可原,但上苍赋予的责任,人力岂能随意而为。

    接下来,谈到那座神奇的玉矿时,米雪的父亲对此的兴趣不亚于他对女儿婚姻的态度,他一边仔细地听,一边实时地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见解。最后,焦点集中到了开发的问题上,李泽林阐述了他们的设计与策划还有各自所占的投资比例。

    了解到女儿也在其中占有着一份后,他就更加开心了,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几年后他们将要退休了,女儿嫁往杭州,两地一两千公里的行程,来往非常不便。

    届时,他们自然而然地也将移居那里。想及此,本来有点不易释怀的心渐渐地打开了那个结。

    心情的瞬间转变表现在了行动上,行动立即演变为热闹的你敬我让。此刻,酒宴和谐得如同家宴一般,一贯不多饮烈酒的教授夫妇受到两家喜结良缘之热闹场景的感染,他们接二连三地喝下了五六杯,在带点酒意的宴席上瞬间丢掉了端凝,丢掉了官僚作风,也丢掉了平时罩在学者脸上的刻板,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场面越发热闹了。

    这场欢宴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最后以喝干了两瓶茅台的结果收了场。主人和客人基本都带了六七分酒意,不过这样反而显得更加随便了。两对亲家开始捉对地拉着手,搂着肩,相互示好,互相夸赞着你生了个好儿子,她生了个好女儿等等。总之,作为两家人的一个共同纽带,米雪和李泽林显然是这里最大的受益者,他们欣喜地看着他们的父母亲在一种亲切、和谐、愉快的氛围中谈她俩,谈他们自己,谈未来,甚至连现在没有计划中的第三代都成为了他们热衷的话题。因此,他们也抽空子相互递个眼色、努努嘴、暗中拉拉手什么的。

    里面当然有清醒的人物,作为特邀嘉宾,大成负责着驾驶的任务,因此不敢过分饮酒,他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两三杯。欧阳飞燕作为备用司机,她便更有理由推脱了,但还是喝了那么两小杯。现在,她一脸欣慰地瞧着他们两家六口人其乐融融的表现,口中从胸腔深处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了。

    酒足饭饱,回到米雪家里又坐了片刻,本来打算告辞的教授夫妇,却架不住盛情的主人极力挽留,经过一番协商,他们最终决定在这个小城盘桓一晚。这样,李泽林和米雪便出去在附近的宾馆里开了两套房间,预备晚上使用。

    大成和欧阳飞燕当然不愿继续打扰这对儿女亲家,他们在三点半后终于婉拒了主人的盛情,驾车返回了家里。

    至于李泽林和他的父母来日返回的问题,他们在未分手前也曾作过交流。原本大成第二天驾车过来接他们,可米雪的爸爸却笑哈哈地说他让局里的司机跑一趟好了,不想再行劳烦大成,虽说是客气的口吻,却也是正当理由。

    这天晚上,米雪撒着娇将她的爸爸请到另一个卧室休息,她自己则钻进了母亲的怀抱里,娘儿俩拉呱了好一阵子。

    话题主要围绕着李泽林展开,她的妈妈询问了她俩交往的一些详细情况后,对于两人再次重逢的理解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她的妈妈认为,包括大成在内,他们三人皆是百年前就定下的缘分,中间虽然一度有过曲折,但终将走到一起的因果是前世注定的。虽然如此,她几次想要告诫女儿注意身子的问题,可是话题几度到了嘴边,却始终难以启口。

    终于,在月光偏过墙壁的阻挡,顽强地穿过窗户照射到床上的时候,米雪那闪亮的双眸终于捕捉到了母亲脸上的那丝忧虑,聪慧乖巧的她立刻感觉到了母亲的难言之处:“妈妈,您似乎还有话要讲?”她轻轻地问。

    “唉!雪儿!”她的妈妈伸出左手扶着她的脸庞柔声说道,“作为一个当医生的母亲,我不得不郑重警告你,你们常在一起,可得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婚前怀孕,否则后果难料。”

    “哦,妈妈,女儿知道了,”米雪啜喏着,她虽有些害羞,但是却想了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因此,借着月光的掩护,她试探着问道,“万一要有了,后果会很糟吗?”

    “千万别有,否则害人害己,”她的母亲加重语气说道,“因为大人受多种心理因素影响的缘故,婚前怀孕的孩子往往得不到合理的胎教和营养,产出的婴儿比婚后怀孕的孩子在智力和健康方面普遍要差得远。多数时候,婚前怀孕的孕妇会选择人流,可是,她们顾此失彼,往往忽视了流产对自己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因此,好多婚前有性行为的年轻女性因为人流的缘故,以至于婚后怀不上胎,或者好不容易怀上了,稍有个感冒或者一个轻微的碰撞都会造成流产。”

    “哦,会有这么严重。”米雪后怕地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次欧阳飞燕给她的告诫,幸亏——,她的脸上不禁掠过了一丝羞怯,却因为背光的缘故,她的母亲没有看出来。

    看到女儿一时的缄默,敏感的母亲立即明白了:“现在注意为时不晚,但自己的事只有自己去小心,免得事到临头干着急。”

    “嗯!女儿记住了,妈妈!”米雪将一只胳膊伸过去搂住她的母亲。

    接下来,她的母亲详细询问了玉佩什么时间开始有了感应,又如何作了分配,米雪一一地叙说了一遍,但将那晚和大成在一起的一节瞒住没说,实际上根本就没法说。

    “幸好,你的飞燕姐姐和成果那么关心你、疼爱你,否则,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的。”

    “嘻嘻!妈妈!这叫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女儿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哟!”

    “顽皮,这么大个人了,跟小时候没啥两样啊!”

    “不是说,在父母的眼里,儿女无论长多大都是个孩子吗?米雪娇憨地说。

    “话是那样说,可是儿女长大了,翅膀自然也就硬了,早晚还不是要飞离父母身边的嘛!”

    “哎!妈妈,我困了。”

    “哦,乖乖,那就睡吧!”她的母亲像小时候那样哄她。

    二

    大成和欧阳飞燕回家后,他们的女儿便撒娇似的钻到他俩的中间,一起挤在沙发上,顽皮的女儿非要大成告诉她此行中的收获,并一再要求不具有传奇色彩的不许出口。无奈,大成只得告诉她,现在拥有强大的超能力不但能够令自己下海捉鳖,与李泽林联起手来,就是九霄云外也可任意遨游,揽月也能做得到。不但如此,他的“隔空取物”之法甚至能轻易地将一辆坦克举起来。女儿不信,要他即兴表演,可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物件,女儿则笑嘻嘻地要他把自己当作试验物来检验他的能力,大成拗不过,只得按她的意思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飞燕坐在一旁看他们父女胡闹,只是抿嘴微笑,并不打算干预。女儿兴致高昂地立在三米之外,要大成运用他的“隔空取物”神技,大成凝神发动他的神奇力量,可是无论他使出多大的精力,动用多少潜能,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女儿移动分毫。女儿惊呼他是否将特异功能丢失了,他听着也着急,只得诧异万分地停止了对女儿继续施法。为了验证是否丧失了这种特异功能,他转而试探着将茶几运功举在空中,之后,又试验了其他的几样小物件,样样皆灵。

    “奇怪,怎么对人就不灵验了呢?”他万分不解地嘀咕道。

    “是了,好像你一直就不曾试验过人或者其他动物?”欧阳飞燕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地说,就在刚才,她目睹了丈夫那种强大的能量竟然不能奈何女儿分毫,曾一度替他着急起来。

    “是呀!我们咋就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呢?”他低头在地上转了转,尔后抬头一笑说,“若是我做不到,想必李泽林也不能够做到。”

    “那是一定的,可惜现在天色已晚,否则打个电话过去核实一下,就可明了。”

    飞燕说。

    “哈哈!倒也不用着急,明天他回来再试无妨。”

    一场不能达标的表演无法让女儿释怀,她扯着爸爸的衣袖,小嘴撅得老高,强迫他讲讲其他新鲜刺激的东西。大成了解女儿的个性,为了让她高兴,要她坐了下来,才仔仔细细地给她讲述了高崖秘洞里的一切,并一件件地给她分析了一遍。女儿的神思随着他的讲述显然掉进了故事中那精彩的情节里,只见她歪着小脑袋,扑闪着一双渴望与不解交替闪现着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地颤动着,脸上或兴奋或迷茫。这种局面持续到晚间11点时,女儿依然兴犹未尽,可她无论还有多少奇思妙想的怪问题,也抗不住她的母亲一再强迫她回到她的床上去。

    第二天,便是本年度最后一个月的首个交易日。大成带着期待的心情早早来到了交易所,上得楼来,先过去和营业部经理打过招呼,随后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他的阵地上,其他战友还没到。他察看了一遍,桌子和几部电脑依旧,上面纤尘不染,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忖,管理蛮到位的啊!他挨个打开了电脑,又将几个茶杯拿到盥洗间挨个洗了一遍,然后用开水烫了烫,擦干后拿了回来。

    忽然想到米雪还在家中,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留神,今日或许是个买入的好机会。”

    片刻,那边回复过来:“我在家中关注,随时保持联络,用QQ。”之后是一个俏皮的笑脸。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过后,老章推门进来,随即,牛大姐也来了,大张却成了最晚一个到达的成员。

    进屋后屁股还未曾坐热的大张,便先燃起了一支香烟,接着深深地吸了两三口后,缓缓地吐了出来,青烟袅袅中,他开问道:“大成,今天我们是否出手?”

    “哈哈!你就作好准备吧!”大成言简意赅地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离开了一周,却让我们规避了一次被套的风险,反而又因此获得了意外的收获,真是可喜可贺。哈哈哈!”老章意气风发地笑道。

    “最近以来,我越来越有一种明显的感觉,那就是因为我们的合作所带来的美好前景,还有我们果敢敏捷的操作风格,能够取得如今的佳绩,皆依赖于一位同僚。我这样讲,不是想讨大成的好,我只是借此表达一下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牛大姐忽然讲出了这么一番话来,令其他三人十分不解,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想从对方那里找到一些答案。

    大成估摸着牛大姐还有后文,因此,他笑道:“大姐,怎么一大早过来,莫名其妙地讲出这么些感谢的话来,莫不是有什么顾虑……”他停住话头,探究地看着她。

    “嘿嘿!也没什么,”牛大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又接着说,“恰逢这次金融风暴,我们却在不间断地进行着投资,这种做法分明与大势背道而驰啊!”

    “哦,老牛,绕了半天,你是想提醒我们注意风险呀!嗨!你就直说得了,啥时间变得跟个小姑娘似得扭扭捏捏起来了。”老章打断了她的话,不客气地批评了她一顿。

    “准确地说,牛大姐的提示充满着善意。现在确属多事之秋,一片的风声鹤唳,本不适合诸多投资的。”大成肯定地说,随后,他话锋一转,“然而,我们积累的经验和上佳的运气告诉我,我们大家都迎来了一个绝妙的黄金投资时期。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认为,还是要好好把握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机,患得患失只能减少我们的收益和白白失掉这么良好的机遇。”

    大张在大成讲话的时间里,放慢了吸烟的频率,认真地倾听了每一句,此时,他接茬说道:“虽然,我不敢奢望面面俱到,但我赞同大成地说法,同意他的作为。”

    “听到了吧,老牛?”老章转而笑道,“看样子,你这头牛不吃草就要被强按头喽!哈哈哈!看你怎么处?”

    在他们说笑的过程中,迎来了开盘的时刻,大盘保持了近来的颓势,指数在投资者本就无法愈合的伤口上狠狠地割了一刀,又撒了一把盐,只见它赫然低开了34个点。有什么法子啊,投资者既然踏进了这个行业,就得顺应市场,习惯了市场、习惯了这种劣势的他们只能悄悄地忍受,谁也毫无办法。

    大力股份这个调皮蛋却乖了许多,它今天开盘价顺应了指数运行的趋势,19.48元的价格让大成的脸上闪烁着无比的兴奋和殷切的期待,他的心里揣摩着主力此刻的思想,脑海里则盘算着挂在什么位置比较合理、比较有把握地能够成交。

    按照他们上周五的结论,指数若是近两天继续保持熊途漫漫的话,那么,大力股份的股价极有可能击穿19元一线,在这个整数位的下方,也就是18.5元的位置,就是60天均线,通过计算,那里也就是主力的成本密集区,讲得透彻一点,也就是牛熊分界线,更是该股的生命线所在的位置。

    那么,那里自然就是最佳的买入点了。可是,比狐狸都狡猾的主力会让股价顺利地跌到哪里去吗?

    开始交易了的市场就像外面凛冽的寒冬,一阵强似一阵的朔风将指数裹挟着如同一片落叶那样向下风卷去,放眼看去,处处充满了肃杀的景象,毫无生机可言。

    还在坚守中的股民们只能麻木地瞪着自己的股票,眼看着市值就像一只戳破了的气球那样日渐地瘪了下去,他们先前丰润的脸早已被市场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可还是日复一日地奢望着有一天能够神奇地逆转过来,就是在这种无休止的盼望中,反而渐渐地丧失了最后的那点儿希望,直到某一天丢下仅剩的一些皮肉,拖着沉重而蹒跚的脚步悄然离去。

    这种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反而最容易使人受到伤害,这种伤害不分男女老幼,因此使人遍体鳞伤。是利益的驱使,是闪烁着超强魔力钞票的巨大诱惑,才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进来,然后捧着滴血的心离去。

    时间在秒针的“嚓嚓”声中一点一点地流逝,指数也在一点点地下滑。对于大多数投资者而言,此刻,前方即便是万丈深渊,也由不得自己了,只能眼睁睁地滑下去。有时候,越是看不到底的时候,便越有可能成为转势的时候。

    这是一个黎明前的静默时刻,当黑夜被天边即将苏醒的太阳驱赶过去,当东方的那片天泛出了一丝亮光的时候,希望就迈着轻盈的脚步悄悄地走来了。

    上午10点刚过,这个调皮的东西随着指数的调整果然跌穿了19元大关。沉默了半个小时的小组成员们的行为渐趋活跃了,首先,大张掐灭了抽了一半的香烟,眼里闪烁着老鹰见到了兔子那样的光芒,摩拳擦掌地作好了出击的准备。他眼睛瞧着他的同伴,只等他一声令下了。

    牛大姐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将靠着椅背上后仰着的身子往前弯曲了一点,她将脖子伸长,头也往前探了探。

    老章的脸上卸下了雍容气度,换上了一种贪婪而攫取的目光,他的身子也像牛大姐那样前曲,并且已经打开了账户,保持了一个随时准备杀入的状态。

    终于,大张不堪无言的折磨,打破了沉默:“要不,我们分别下单好了?”

    大成转头瞧了他一眼,目光深沉中透着一丝笑意:“有什么不可以呢?”

    “噢,那就现价先买进5000股啦?”他急切地问。

    “当然,10000股也未尝不可。”大成悠闲地说。

    老章和牛大姐没言语,他们觉得这样也很妥当。

    一阵急促的键盘敲击声过后,大家按照自己的理解和需要买入了各自认可的股份。

    股价跟随着指数还在一点一点地下行。他们便追随着小老虎下行的步伐一口一口地吞噬。毫不犹豫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包括那两位最易掉队的同伴现今也丝毫不含糊。

    大成的QQ图像一阵闪烁,他打开来看,米雪发送的一个笑脸后跟着一句话:

    “坚决出击吧!亲爱的朋友们!”在后面是一只手竖起的两根指头,那是胜利的象征。

    大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18.8元时我将买进两万股。”

    “哦,股价既然跌穿了整数位,下一个支撑便是60天均线的18.5元的位置,为什么不挂在那里?”牛大姐不解地问。

    “那么显而易见的支撑位,我看,主力是不会轻易地将股价杀到那里去的。”

    “对,股价极有可能会在60天线之上止跌,主力一贯爱玩这种把戏。”老章附和着说道。

    “哦,那既然如此,干脆我也挂在那里等候。”大张此刻已经买进了15000股,却依然兴犹未尽,“哈哈!为了不至于吓着了主力,我挂低3分钱。”

    “哦,那我就再低2分下单。”老章笑道。

    “买多少?”牛大姐问他。

    “10000股。”

    “为什么不是15000?”

    “嘿嘿!刚才下了两单已经买了10000股。”老章竟然露出小姑娘的羞涩模样说。

    “哦,看不出呀!你也学着偷食了。”牛大姐故意取笑他,其实,她自己也买了一万股。现在,她的第二个10000股也已经挂在了18.7元整等待成交。

    这样,一毛钱的价差上被层层设了防。大成猜测,米雪有可能也在此处下的单,他打开QQ,将这个疑问传送了过去。那边的回复非常神速,“我的买单挂在了18.75元上,是20000股。”后面是一个灿若星辰的笑脸。

    大成心想,这样,主力便不容易将股价下杀到60日均价线上了,他笑道:“一角钱之内布置了八万重兵,哈哈!够主力喝上一壶的了。”

    “哎!若是把他们吓住了,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牛大姐反而担心起来。

    众人无言,大伙心里其实都有这种担忧。试想,股价一周内从24元马不停蹄地跌至此处,几项短期指标也开始趴在地上做着俯卧撑,MACD从上往下也击穿了0轴,布林轨道里的股价今日已跌破了下轨,综合一切形态分析,短期的巨大跌幅显然孕育了极强的反弹动力,股价随时可能出现转势。

    若非大盘弱不禁风,又哪里会有这么猛烈的跌势。大成注意到,大力股份此轮下跌的成交量没有放大,且越来越小,主力没有足够的出货空间和时间,明显是一个借势洗盘的动作,时至今日,强悍如似的主力也不敢过分地将股价继续砸将下去,这里是他们的成本区,也是他们的大本营。现在,该位置又受到密集的接盘狙击,他们一定搞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在此处,他们也没有勇气拿出自己看家的老底进行试探,他们绝不敢冒这个险。

    想到此处,大成的脸上泛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不由自主地说道:“哼哼!

    现在不比当初,这回可是吃定他们了。”

    “什么?吃定……”离他较近的牛大姐听到后一句时没反应过来,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是说主力,”大成解释着,“此刻的他们只能眼看着辛辛苦苦砸下来的筹码被我们抢了一部分进来,却毫无办法,哈哈!想必他们心里一定很不爽。”

    “非但不爽,简直就是恨之入骨,又不得不乖乖地听使唤。哈哈!这也太有趣了。”大张接茬笑道。

    “哎!大家快看,有人缴枪了。”牛大姐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股价的动静。

    大成一瞧,很显然,看到这里出现了众多的接盘,主力忍不住发火了,他们虚张声势地发射了一枚重磅炸弹,一笔近千手的大单吞吃了他们的挂盘,并且将股价瞬间打到了18.68元,随后便没了动力。紧跟着,股价又被一级百手买单拉回到了18.9元,接下来,底下的买盘开始蜂拥而出,股价很快就上了19元。

    此刻,是上午的10点20分,大盘也开始调头向上了。

    QQ图标又在闪烁,大成看了一下,是一个灿烂的笑脸加两根举起的手指,他回复了同样的图标。

    接下来,精彩的画面不断地增添着他们的幸福指数,逢低抄底的买盘使得指数渐渐地收复了今日的失地。而大力股份的股价就像一个乘上火箭的宇宙飞船,赫然成为夜空里最为亮丽的那一颗星辰。

    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高跟鞋声“咯噔、咯噔”地传了进来,大成笑对坐在窗前的大张说:“两位接班人来了。”

    果然,声音止于门口,门把手一转,外面进来了欧阳飞燕和肖娜,室内的老章和牛大姐起身让座,而大成和大张只是含笑欠了欠身。

    “呵呵!你们的工作都处理好了?”牛大姐一边给她俩沏茶,一面笑着问。

    飞燕脱下裘皮大衣挂在衣架上,闻言笑着说:“呵呵!起初不太好开口,可是后来一想是今儿来必须要解决的事,踯躅了半天,还是说了。”

    “哦,他们没有难为你们?”

    “嘿嘿!责备是免不了的,谁让我们毁约呀?”飞燕莞尔一笑,“不过当老总听完我们的理由后,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呵呵!”

    “你呢?肖娜,”牛大姐转身关切地问,“也是这种情况么?”

    “我这个更简单,企业早就想精简机构了,他们巴不得有人能够主动提出离岗的请求呢!这回算是如了他们的意了。”

    “好啊!可我却说,这回总该不受人管了,多自在呀!呵呵!我们的队伍变成了娘子军。”牛大姐今儿心情超爽,她将茶水放在飞燕和肖娜的面前,“快看看,我们今天的收获有多棒!”

    飞燕和肖娜闻言皆转向了盘面。此刻,是上午的11点10分,指数在有色和金融板块的带动下开始翻红了。

    大力股份这只可爱的小老虎,果然不负众望,它仿佛一颗冉冉升起的焰火,一路带着哨音冲向了20元的整数关。受到鼓舞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吆五喝六地跟随着上涨,在它的带动下,这个板块一度成为市场上最亮丽的风景,其盛况就像正月十五的焰火晚会那样辉煌。

    这个令人振奋的时刻还在继续,当时间临近收盘的时候,大力股份的盛季时刻终于到来了,在买盘的推动下,股价不但越过了20元,借着惯性,还继续向新的高点冲了过去。

    “快,顺势减减仓。”密切关注态势的大成轻声吩咐着。

    此时,QQ又闪烁了起来,他在百忙中打开看了一看,会心地一笑,回复了过去。

    “多少为宜?”老章简捷明了地问。

    “我仓位重,10000股吧!你们随意。”

    大家忙而不乱地急速敲击着键盘,随着那种节奏优美而动听声音的平复,大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即,他们的脸上便泛起了愉快而欢欣鼓舞的笑意。

    “呵!我们的到来可是给你们带来了好的财运,屁股刚刚坐热,大家就有了不俗收获。说说,是从什么价位买入的?”肖娜看出了他们脸上那快乐的样子,她也跟着分享到了不少的喜悦,因而快活地问道。

    “哈哈哈!你俩果真来得很及时,”老章一阵爽朗的大笑后说,“早盘我们几乎都在18.8元一线买进的,量还不小呢!”

    “哦,您买了多少?”肖娜也替他高兴。

    “25000股,怎么样?哈哈哈!”

    “果然不少。”她又转头看着牛大姐:“大姐,你呢?”

    “也是那么多,真是太爽了。炒了这么长时间的股票,这次是最好的战绩。”

    牛大姐说着话又送给了大成一个感激的笑。

    “是呀!”老章看见了那一出,接茬说道,“我也是,不过感觉像在梦中一样。

    哈哈!确实爽快无比。”

    “哦,你俩呢?”肖娜转向了大成。

    “刚好多了10000股,美吧?”

    “你俩都是?”肖娜还要落实一下。

    “那还用说,我们从来都是一起买,一起卖,并且数量总是一样多,哈哈哈!”

    大张笑着接过了话茬。因为心情太好的缘故,他刚才成功地连续喷出了多个烟圈。

    “好像,我们在不停地刷新着纪录,还记得上月中旬的那一次吗?”牛大姐的兴致显然好到了极点。

    “哦!是的,那次似乎也是狠抄了一把底,我们几个人那一天就赚了15万之多。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呀!”老章记忆库里的数据很现成,他连想都不带想地就报出了结果。

    “呵!果然神奇。”飞燕惊叹道,“平均下来,每人3万元,呵呵!那可是接近我辛苦工作一年的收入呀!”

    “我也是,”肖娜接茬说道,“那么,今天如何呢?”

    “来,我们算一下,哈哈哈!”老章兴致勃勃地笑道,“我和老牛5万股;你俩7万股;米雪3万股,一共15万股,刨去手续费……呵!十七八万的利润呀!

    果然比那次还多。”他连连惊叹道。

    飞燕和肖娜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心潮起伏。是的,她俩即将接过这面大旗,在这片空间里来展示她们的绚丽人生,她们也将像他们的老公一样做得满腔热忱,做得辉煌壮丽,这将是一件多么刺激、又是多么有意义的工作呀!

    这天中午,他们大伙将家里的成员统统叫到了一起,在天香园用了一顿极为丰盛的庆功宴。之后,飞燕和肖娜带着她们的孩子回了家,而老章和牛大姐的老伴则不需要相送,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略有不同的是,他们是带着酒足饭饱,带着一腔快乐而满足的心情离开这里的。

    下午的盘面失去了抄底盘的动力,指数受到逢高获利结盘的打压,冲高后渐渐地回落了。

    一直到收盘,再也没有出现上午的那种亢奋。因此,上证指数这天是一个先探底回升尔后冲高再回落的格局,指数收在了4868.61点,最高4899.67,最低4798.01,仅仅微跌了3个点,幅度是0.07%。

    大力股份也随着指数的动作应声而落,它今天最低18.68元,最高20.39元,收在了19.91元的位置上,涨幅仅为1.17%,成交10115手,换手率1.75%。后两项数据显然是近期以来较低的一个水平,至于是否应验地量地价地说法,暂且还不得而知。

    三

    十六时许,李泽林和米雪同车抵达省城后,给了大成一个电话。大成心里一直惦记着昨晚的事,他便驾车去了趟他们下榻的宾馆,见面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询问他的同伴,让他试试能否对着有生命的事物进行隔空挪移。李泽林闻言,醒悟到一直以来确实不曾做过这方面的试验,不但如此,连他的教授爸爸也不曾提起,他未试先问:

    “你能做到吗?”

    “不能。”大成郑重说道。

    “哦,那我来试试看?”说着话李泽林把眼扫了一圈,寻找他的试验物。

    米雪笑道:“干脆,我来当一回你的靶子吧!”

    “这——怎么能行?”李泽林慌忙阻拦。

    “哈哈!没问题的,昨晚,我就是拿我的女儿做靶子,却毫无效果。”大成笑道。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心急火燎的,这不像你的风格嘛!”李泽林好像不太理解。

    “嘿嘿!昨天要不是太晚的话,你一准会接到我的电话的,”大成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我还以为这种能力消失了呢。”

    “哦,”李泽林理解地笑笑,“哈哈!这个事放在我的头上,不管多晚,我一定会打给你电话的。那,我就来试试看。”

    李泽林优雅地立起身,让米雪向前跨出三步转过身来,他自己则屏息凝神,目注米雪开始施展他的超能力。与大成一样,他努力了半天,结果却毫无动静。

    教授诧异地看着他们的表演,心里在想,难道有思想的动物会有某种抵制力,能够屏蔽掉他们的超能力?他陷入了沉思。

    李泽林讶异的程度其实一点也不弱于在场的任何人,起初,他认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真奇怪,为什么就不行呢?”他看着教授问。

    可教授一点反应都没有,眼光盯着茶几上的某个部位,还在那里思考。

    室内一时静了下来,谁也不愿打扰了教授的思想。大成轻轻地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李泽林则干脆立在原地不动。米雪本来想说什么,可她看到李泽林和大成他俩的举动,她也悄悄立在那里不动了。

    墙壁上的挂钟因此“嘀嘀嗒嗒”地吵闹不休,外面马路上汽车的喇叭声间歇性或高或低地传了进来。

    少顷,教授两道寿眉一挑,抬头看着大成他们哈哈一笑说道:“我明白了。”

    包括教授夫人在内,大家立刻将焦点又聚集到了他的脸上。

    教授端起茶杯呷了两口,清理了一下嗓子:“实际上,一切有机生命体内都储存着或多或少的潜能量,有些甚至大有潜力可挖。这方面不只是人,甚至连那些低级动物都是如此。既然你俩不能够在人的身上施展那种潜力,想必,在猫啊狗啊的身上也是不能的。”说到这里,教授停顿了一下,巡视了一遍听众们的反应,发现他们都在凝神等待着他的下文,他微微一笑接道,“这种潜力其实是一种生物电场,两种生命体同时具有了这种电场的时候,即便其中的一个还没有被开发出来,但他在受到另一个已经有此种能力的人攻击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抗力,从而抵消了那种来自外界的力量。”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泽林恍然大悟了,“可是,难道完全不能做到吗?”

    “至少暂时还做不到。”教授回答了他,但话锋一转,又给李泽林带来了希望,“理论上讲,当一方的实力大大提高后,是会有机会的。”

    “教授同志,以我们这种状况,还有提高的可能吗?”李泽林只顾着问问题了,连爸爸的称呼也忘了。

    “除非再次受到刺激,否则难以定论。”

    听到教授的结论,李泽林叹了口气,他望望大成,大成双手一摊笑道:“知足吧!我们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又何必为此耿耿于怀呢!”

    “我却不这样想,既然有那种可能,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嗯!”大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做?”

    李泽林眼珠转了几转,不甘心地说:“要不,我俩联起手试试,看看能否奏效?”

    “嗯!这倒是个办法?”教授眼睛一亮,“合两人之力或许能够做得到。”

    “哦!那就试试吧!”大成看他们爷俩兴致勃勃,不忍拂了他们的意。

    李泽林走过来拉住大成的右手,冲着米雪笑道:“注意了,成败在此一举。”

    米雪微微一笑,来到了地中央。

    光晕再起,混合而变为青紫色,他俩目视三米之外的米雪,脑海里同时向她发出了指令,果然,在他俩强大的生物电场的作用下,米雪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托住了那样冉冉升了起来。他们不敢疏忽,小心翼翼地将她在室内移动了一圈,然后将她放到了沙发上。

    “哈哈!成功了。”李泽林欣喜无比地笑道。

    “这也算不了什么,”教授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合你二人之力,或许能够将一幢楼房移开,做出这么点小成绩,就乐得跟个孩子似的,意义不大嘛!”

    遭到打击的李泽林并没有气馁,他微微一乐说道:“不管怎么讲,我们的试验还是有成绩的,嘿嘿!总有一天,我们单独或许也是能够做得到的。”

    “对,多了一项了解总是好事,成绩我承认。”教授改口说道。

    李泽林笑道:“爸爸,您得想想办法,如何让我们能够独自使用这种能力才好?”

    “别急。欲速则不达嘛!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凡世间之事,皆讲究顺其自然,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教授给他讲了一番大道理。

    “就是,林儿,你爸爸说得对,不要将其放在心上。上苍既然给了你俩这些能力,想必够使用了,别自找烦恼。”他的母亲也对他谆谆教导。

    “呵!您俩还联合起来了,嘻嘻!本事嘛!大了总比小了好。不过您二老放心,我还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的。”

    这天晚上,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米雪和大成陪教授一家吃过晚饭后闲来无事,李泽林提议驾车出去逛逛,此意马上得到了教授的赞同。因此,大成当司机,米雪做向导,一路游览,迤逦来到阅海湖的那架钢结构大桥之上,欣赏了一番在景观灯下如梦如幻般的人间彩虹后,父子俩兴犹未尽,各自即兴吟诵两句。

    教授曰:“天上彩虹落西湖,才使人间无牛郎。”

    李泽林接道:“鹊桥传递千古情,织女莲步移芳踪。”

    米雪看他爷俩兴致勃勃,也燃起了她的诗性,因此合了两句:“既嫁凡间不复回,西母犹叹情难禁。”

    李泽林的妈妈一笑接道:“天地本有情自深,人神共结好姻缘。”

    大成略一沉思,笑道:“银河两岸隔相望,霓虹一道变通途。”

    “好一句‘霓虹一道变通途’啊!哈哈哈!一句话道出了这座大桥建造的深远意义和辉煌的景观,更彰显出诗人的高雅情趣,真是美妙无比的好句子。”教授盛赞道。

    情之所至,因此兴致盎然,虽然北方的冬夜寒气颇重,但也不能阻隔他们的情趣,他们从大桥上下来后,又去览山剧场逗留了片刻。

    当晚,他们10点后才返回宾馆。大成又驾车送米雪回到了公寓,这才折返家中。

    翌日,是个不错的天气,大成在汉渠公园做完了功课,在吃早点的时候,给米雪打了一个电话,要她早点儿过去。随后,他便向营业部走去。

    清晨的太阳仿佛像一个还不曾睡足了的满脸红晕的大男孩,因而它的热情就没有正午那么奔放,少了那些火热,公园里晨练的人们的胡须和眉毛上被呼出的气息凝结成形态各异的霜花,恰如人面上的玉树琼枝,煞是有趣。

    大成一路慢悠悠地踱进了他们的小战场,推门进去。只有米雪已然坐在了桌前,看到他进来,米雪嫣然一笑问道:“大哥招小妹这么早过来,不知有何见教?”

    大成闻言一笑,他倒没有急于回答,却先将防寒服脱下挂在衣架上,转身来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这才看着她半真半假地说道:“你的公公婆婆来了,作为未来的儿媳妇,你需要恪尽职守,因此嘛……”他却故作深沉地没了下文。

    “呵呵!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米雪一语揭破了他的伎俩,“嘿嘿!

    大哥无非是要我陪着二老转一转,尽尽地主之谊,是这么个意思吧?”她眼眸深处透出一股笑意,露出一副俏皮而自得的样子。

    大成不由得微微一乐,自忖,这丫头,果然冰雪聪明。“要你过来还有第二个意思,”他盯住那张花一样的面孔说,“这里就交给我了,待会儿你给李泽林打个电话过去,让他来开上我的车,你俩带上二老出去溜达溜达。也就是今明两天的时间了,之后,我们还是要尽快返回杭州去,那里有我们真正的事业。”

    “哦!你是说,周四我们一准走吗?”

    “是的。今天就要把机票订好。”大成坚定地说。

    “好吧!老章他们来后顺便给他们通报一声,也让他们有所准备。”

    “是的,假如需要把股票卖出才能凑足第二笔股金的话,那么,今天就必须出了。”

    “倒也是,”米雪一转念,“但愿今天有一个好收成。”

    “通过昨天来看,两市指数是一个探底回升的形态,想必今天差不了。”

    说着话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门一开,进来了大张:“呵!来得早啊!”

    “嘻嘻!你也不晚啊!”米雪跟他打着哈哈。

    “估计,你俩是在讨论事情?”大张脱下外套随手往衣架上一挂,回过身子探究地盯着他俩问道,在等待回复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到了电脑前,燃起了一支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深深地吸入,尔后缓缓地吐了出来,但失望地发现,呼出的烟雾里面一个烟圈也没有。

    米雪关注到了这个情况,取笑道:“你要能够在下一口烟里吐出五个烟圈,我就告诉你,否则别想。”

    “三个可以做得到,五个却不一定。”大张不太有把握地说。不过这次他刻意地调整好了姿态,成功地一下子吐出了四个烟圈,“还好,该说了吧?”他得意地问。

    “后天就要开拔了,我们正在讨论作好准备的事儿呢!”米雪直截了当地说。

    “那好啊!我早有预备。”

    “预备什么呀?”门外悄无声息进来的牛大姐接茬问道。刚才大张没把门关牢,牛大姐穿着一双软底棉鞋,走起路来轻如狸猫,因此,大家没有听到。

    “大姐,我们计划后天动身。”大成解释着。

    “哦,”牛大姐闻言一怔,“那就要用资金了。”她摘下斜跨在右肩上的包顺手放在电脑旁,然后脱下羽绒服也挂在了衣架上,回身拿起桌子上的开水壶给自己倒了半杯,这才坐到了椅子上,问道,“老章今天怎么还没来啊?”

    “可能院里有事吧!”米雪猜测着。

    说着话的工夫,就到了开盘时间,受外盘资源股大幅上涨的影响,今天,上证指数高开了15个点,盘面上看,有色和煤炭股涨幅居前,金融股却只是一个小幅跟随的势态。

    而大力股份这个调皮鬼比昨天的收盘价仅仅高开了八分钱,但在开始交易后,19.99元的开盘价便成了今日的最低点。即便是指数一度翻绿,甚至跌了十来个点,对它也毫无影响。

    交易开始后,指数顺势下探了一下,然后就被驻守在资源股中的强大的买盘很快地拉了起来,谁承想,这日就成了一个单边上扬的局面。

    看着节节攀高的股价,心花怒放的米雪不敢忘了一来时大成给她的嘱托,她一边与牛大姐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边考虑着在哪里减掉一部分手中的筹码。

    入完股后,她的炒股资金就所剩无几了。不过她十分喜爱这个职业,昨天上午在家里的时候,她的爸爸关切地问起了此事,米雪便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了他,局长大人便毫不犹豫地将一张存有10万元人民币的银行卡交给了她,米雪本欲推辞,但一个转念过后,却笑嘻嘻地说:“暂借,暂借,日后必还。”

    因此,她今天就只能够留上不超过10万元市值的股票,余皆统统卖出。为了提醒牛大姐,她便把这个计划讲了出来。结果,她俩在股价堪堪蹦上21元之时,便一股脑儿地卖出了计划中的那部分,从而顺利地完成了她们任务。

    大成和大张几乎与她们同步减持了部分股票,他俩每人卖出了10000股,这样,他们的账户上便剩了18000股的股票了,那是准备留给他俩的接班人的。

    米雪大致算了一下,账户里刨除入股的资金外,剩余部分还有八九万元,加上她的爸爸给她的部分,呵呵!也够自己玩上一阵子的了。

    “哎!给老章打个电话吧!别让他错过了机会。”牛大姐关注起股友的问题了。

    “是啊!不能错过。”大成接道,说这话便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这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房门一开,老章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怎么样,我们的股票?”

    “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赶快卖,都21块多了。”牛大姐打着哈哈催促道,“还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大成放下手机,感兴趣地看着手忙脚乱的老章。老章没来得及脱下厚实的防寒服,就坐在那里急急忙忙地键入着密码。他的神情着急中透着喜悦,眼神明亮,呼吸略带急促。片刻,一种轻快惬意的笑声荡漾在这个不太大的空间里:

    “哈哈!我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看,卖了个截止到现在的最高价。”

    “是吗?我看看,”牛大姐果真探过头去,“呵!你真牛。”她夸张地叫道。

    大成注意到,就在老章打开账户的那一阵子,股价冲上了21.2元的位置。

    “祝贺你,梢后竟然结了个大瓜。”他说道。

    “学院里今天要接待几位外地的同行,本以为来不了了,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撞上个好机会。哈哈!看样子我老章的运气蛮不错的嘛!”

    “岂止是很不错,哈哈!简直牛气冲天嘛!”大成接茬笑道,“怎么样,作好准备了?”

    “你是说,股金的问题?”

    “是的。”大成目光中透着郑重。

    “好了,昨天就准备好了。”老章态度明确地说,“下午收盘后到银行转一下账吧?”

    “哎!先等等,”牛大姐出口拦阻道,“等明天我的资金转出去后我俩一块划。”

    “哈哈!老牛,你是说要用刚才卖出股票的那部分资金吗?”

    “不然呢?”牛大姐反问道,“我可没有你那么阔绰,随便在哪里划拉划拉就够了。”

    “瞎掰,我到哪里划拉去,还不是动用了存的一些老本啊!”

    “哦,你动用老本就够了,我却还要动用股本,嘻嘻!”牛大姐居然俏皮了一句。

    这时候,正好十点半,米雪一拍脑门想起了一件事,她伸伸舌头,悄悄地看了看大成,惶急地拿出手机拨了李泽林的电话,要他过来开车。电话里李泽林却说待中午吃完饭再走,要她安心炒股,他又说本来他一早也是要过来的,但怕父母寂寞,因此没来。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良好的战绩不但鼓舞了他们的士气,也鼓舞了他们的身心和面貌。这种逆势而动的投资行为本来冒着极大的风险,向来为投资人所忌讳,可是,因为他们高超的选股技巧,卓越的驾驭能力,敏感的政策嗅觉,前瞻性的测算本能,再加上奔放中不失稳健的操作风格,反而让他们成就了一次又一次的辉煌,因而就具有了很强的刺激性和无法抑制的喜悦。

    现在,一种不良习气就从大张那双搭在桌子上的双脚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如果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甚至连他抽烟的姿势也有了新的变化。众所周知,大多数的烟民使用食指和中指架烟,因此你就可以见到他们那两根指头上的那种烟熏色。大张也不例外,不过他此时却嫌那两根指头太过平常,因此使用食指和拇指,只见他别扭地将掌心向前、手背冲后,然后去喂烟,而他似乎对此还情有独钟,这从他搁在软皮椅子靠背上的头颅就可窥出端觅,只见他惬意地、连续不断地将呼出的烟雾斜斜地喷向屋顶,里面裹挟着或三个或五个的烟圈,观其悠然自得的神情,居然比神仙还悠哉悠哉。

    他搞怪的动作和出格的行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因此大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边相互指点着、欣赏着那种看似悠然实则拙略的表演。

    那种行为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那种神态充满了自得和另类,以至于先前感到好笑的牛大姐终于无法忍受了,她尖锐而大声地提出了抗议:

    “我们有些人就是会享受,不但让烟雾破坏别人的身体,让姿态妨碍别人的视觉,甚至连脚丫子都无所顾忌地放到了台面上作展览,实在是有碍观瞻。”

    当然,这通指责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大张闻言一怔,先是更正了架烟的姿势,继而放下了搁在桌子上的双脚,抬眼睃了众人一眼,心知失态,这才满面羞惭地道了声:“惭愧,失礼、失礼!”

    “失什么礼呀?自我感觉跟个神仙似的,多乐哉呀!”牛大姐不依不饶地嘲讽道。

    大张面色涨红,神态谦恭地说道:“我也是一时忘乎所以,才露出了劣习,嘿嘿!却让你们看了个正着,实在是惭愧呀!”他低声解释着。

    老章一笑,说道:“哈哈,男儿本色嘛!只不过有点儿不合时宜,改正就好,改正就好嘛!”

    大成和米雪觉得对此不可深究,否则影响同事间的和谐,也该点到既止了,因而笑道:“得意是人的本性。‘人生得意须尽欢’,显露点天性不为过、不为过的。”

    而米雪却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我们党的光荣传统,不能揪住我们同志的一点错误不放,那样会伤害兄弟姐妹间的感情的。呵呵呵!”

    她的幽默打破了僵局,大张自嘲地笑笑说:“党就是英明,它及时地挽救了一个失足青年,让他不至于因此而沉沦下去。”

    略显尴尬的场面在这种显露着智慧和幽默的语言中化为尘埃,使他们又走进了欢声笑语当中。

    为了保持这个良好的局面,避免先前的那些不和谐。大成有意将话题引入一个新的范畴里,为此,他与老章探讨起了投资中的哲学:

    “我们的先哲有句名言,叫作急功近利不可取。这与巴菲特的投资思想不谋而合,可见世间万物,总有它自身的运行规律,违反了这个法则,必然得不偿失。

    股神之所以成为股神,乃是因为洞悉了投资之道,有超然于世外的投资策略。老子在道德经中阐述的思想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致虚极,守静笃’,还有‘抱朴、守拙’等。世间有几人能够身临其境而又能置身于事外。正所谓,关心则乱。思想奠定了基础,而高尚的道与德,可贵的品与质,才是成功的关键,这也是许多成功者的制胜法宝吧。”

    “太精彩了。看样子,普通股民要想有所收获,还就得好好学习投资之道。

    就像这样整天地盯着盘面炒股,挖空心思地想谋取一些收益,今天觉得这支股票好,买这支,明天又觉得那支股票好,追那支,到头来,大多数股民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可见思想错误,势必导致结果错误!”老章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大成准备搭腔的时候,看见米雪在专注地盯着盘面,于是,他也将目光转向那里。

    此刻,以银行股为代表的金融股板块,在11点之后接棒资源股也开始稳步走高了。

    “风格要转换了,这两天有些个估值较低的蓝筹股连收阳线,要不我们也买一些吧!你看连大力股份的主力在这里似乎也无心于自己的股票了,他们好像也在抛出手中的股票,去追银行股了。”大张有些动摇。

    “我看还是属于轮动性的反弹,你们看,上周五和本周初是有色金属带领资源板块先涨,这两天它们开始调整,而银行股又开始上涨。我觉得,关键看下周,如果银行股开始调整时有色板块能继续充当反弹先锋领涨大盘,那时我们也可适量介入银行股。”米雪的建议比较中肯。

    “那要是有色和银行股下周继续调整,而其他板块比如交通运输、医药、酿酒消费类的股票上涨,又当如何呢?”牛大姐问。

    “那还是属于轮番反弹,节奏太快,不好把握。况且,如果是强势整理,那回踩10天线基本就到位了,可是,大家看,包括我们的大力股票在内,还有有色板块的领涨龙头,回调时纷纷跌破了10天线,这意味着什么?”米雪反问对方。

    “反弹出货。”大张惊呼道。

    “可以这样理解,所以,除了我们持仓的股票之外,其他的我们还是多看少动,静观其变好了,避免做了主力的下一个牺牲品。”米雪再次明确了自己的观点。

    “我同意,毕竟,大盘的下跌趋势没有扭转,在这之前,任何一次反弹,可能都是主力借以出货的机会,我们确实要谨慎”。老章附和了米雪的建议。

    “看样子,还是我们这支股票中的主力信心大。”牛大姐说。

    “反正我们的成本都比较低,仓位也不太高,随行就市地做肯定错不了。”老章反到颇有主意了。

    融洽的谈话很容易让时光飞逝,上午的交易结束了。大伙带着满足和期待暂时离开了这个寄托了他们无限遐思的小小空间,待伺候好他们的胃之后,又将返回这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小战场。

    米雪临走的时候,大成特意将车钥匙交给了她,自己步行着返回了家中。那时大张本欲带他一程,他婉言谢绝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成顺便讲了讲今日的收获,高兴之余,又讲了大张那可笑的行为,还有受到批评后的窘相。飞燕听后觉得十分有趣,她的下巴因为笑得太多的缘故一度有点儿脱臼,还是大成及时地帮她复了位,才使她免受了一场疼痛。

    下午的市场受到逢高减仓和获利盘的双重打压,又出现了一个冲高回落的局面。少了米雪的热情活泼,少了上午的那种激情涌动和血脉喷张,他们几个便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上午受到打击的大张此刻收敛了他的嚣张跋扈,恢复了原有的温文尔雅,因不堪空气中的沉闷,他在接连吸完了两支香烟后,提出下去溜达溜达的建议。此举正好迎合了大成的想法,他俩便结伴来到了二楼的散户大厅。

    两个多月前曾座无虚席的大厅里面现今冷冷清清的,就像午夜的大街,十几个满面忧愁的股民也是无精打采,有的眼神发直,也有的坐在位子上打瞌睡,只见他们的睡相中眉头紧锁,脸色黯淡;要说最有生气的,那就是支楞着的一双耳朵,它们永远不知疲倦地时刻保持在高度警惕的状态之中,即便是眼睛偷懒,它们也会为主人忠心耿耿地站岗,从无二心。

    这种无聊的闲溜最不容易打发时间,他俩不得已回到了自己的空间。老章和牛大姐还在延续他们的瞌睡,面前的茶杯杯口敞开,没了杯盖的呵护,茶水中的热度便被贪婪的空气很快吸走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收盘,两个栽盹的战友被他们体内的生物钟叫醒了。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拖动鼠标,点击查看。

    这一天,上证指数收在了4915.89点,上涨47.28点,幅度0.97%,通过盘面观察,显然是一个没有成交量配合的反弹格局。

    大力股份这个顽皮的小家伙,它的开盘价也是今日的最低价,尾盘收在了20.98元,涨幅远远超过了大盘,取得了5.37%的辉煌战绩,它的成交量是14647手,换手率为2.54%。

    从结果上看,它依然是今日最亮丽、最引人注目的后起之秀。

    午饭后米雪做向导,李泽林驾着车第一站就来到了赫赫有名的西部影视城。

    当面对着那些糊弄人的道具时,久慕其名的教授一家不禁大失所望。他们遗憾地看到,电影里出现的酒肆、商铺乃至街道只不过是一些毫无使用价值的临时板房和一些残垣断壁,根本谈不上艺术,甚至连艺术的边也沾不上,一句话,一切太不靠谱。

    失望之余,他们的脑海里跳出了一个疑问,这个古堡诞生于什么年代,它是用来干什么的?李泽林将这个困惑讲了出来,米雪嫣然一笑,带他们来到了城堡正门右侧,那里的碑刻上便叙述了这个被冠以影城的历史由来。

    这是一篇黑底描红的碑文,上面详细记载了该城千年以来的沧桑变迁和历史传承。看材质,石碑显然是近代所立,细心打磨的仿宋字体将一部古文化典籍栩栩如生地刻画其上。用心阅览,大漠烽烟、金戈铁马仿佛就在眼前,至此,参观者才多多少少地体味到了一点儿朔风萧萧中的寒光剑影。

    北方的冬季不比南方,被寒风肃杀过的这片土地满目苍凉,处处可见泾渭分明的沟壑还有那些光秃秃的、看上去毫无生机的杨柳树。若是能够细心一点,你还是有可能会发现杨树那微微泛灰带青的树皮上隐隐流动着的汁液,它那蕴含着旺盛生命力的皮肤下包裹的树干依然在默默中成长;柳树则不然,那粗糙不堪的树皮显示出它经历了无尽的沧桑和岁月,无论是你用眼观还是用手摸,却怎么样也看不出它是否还有生命的迹象;毫不夸张地说,若挺拔高大的杨树是一个健康威武的青年的话,那么,伫立在朔风里的柳树就是垂暮之年的耄耋老人了。

    而这座看上去衰败不堪的古堡俨然就是一棵久经风霜冻馁、迭遭战火洗礼的千年古柳,虽然不怎么受看,却因为历史曾经赋予的辉煌,反而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

    壮健挺拔的杨树就像赫然屹立于大街两边的现代化建筑,它笔挺潇洒的外表吸引了人们赏识的目光,让人得以安居从而乐业,又因为它的稚嫩而缺少了庄重和古朴,因而稍显底蕴不足。

    古堡与杨树,两者相得益彰,优势互补,恰好丰富和满足了人们的某种需求,因而能够和谐共处,甚至各领风骚。

    多一番游历,便增一份感叹,因为各自的视角不同,加之文化素养的千差万别,自然就产生了诸多不同的看法和见解。这就是对于同一个问题、同一个事物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争论和不同声音的缘由。

    有些东西不只是需要你用眼睛去看,还需要用心灵去感悟;看到的表象与领会到的东西显然有着千差万别;思考帮助人类进化,感悟会提升人的精神境界,只注重表面现象则会贻害无穷。

    米雪和李泽林同属于当代青年,他们有文化,有抱负,对于一切熟悉的事物皆有真知灼见,但涉猎面的限制显然是他俩的硬伤,因而转了一圈后便没了兴趣。

    教授原本就是一个思想境界高人一等的学者,他站在人文地理的角度去欣赏,去揣摩这座在年轻人眼里不屑一顾的、甚至毫无意义的古堡;甚至,当他矗立在城头的时候,竟然闭上眼睛去想象千年前这座兵营的战略意义,还有冷兵器时代激烈交锋的场景。他的老伴虽然不具备他那种深刻的内涵,但了解他的禀性,她借助丈夫的思维来理解和看待古堡,因此也有自己的收获。

    在夕阳堪堪临近山头的时候,沉浸在元昊时期励兵秣马中的教授将他放飞的思绪收了回来,看着被霞光染成了金色的古堡,他诗兴大发,开口吟出了四句诗:

    “雄姿英发辟疆土,元昊铁骑踏朔风。夕阳映中真英豪,马鞭一指显神威。”

    他的激情没有感染另外三人,李泽林甚至差点笑了出来,却被两位女性及时发现并加以阻止,因此才没有打击到教授的满腔思古幽情。

    米雪却释然了,她一度担心此行毫无收获。现在看来,令人失望的结局非但没有出现,反而引发了教授的勃勃兴致。于是,她的心情比之李泽林就要好一些了,但少了那种真情的投入,就没有了教授那种激情,想要附和两句,却也艰难。

    但又不愿看到教授孤影成诵,思之良久,勉强对出几句:

    “古来党项一伟男,飒飒英姿战沙场。雄关漫道演辉煌,换的塞上小江南。”

    后两句虽然不成韵,倒也附和元昊当年之意气风发和辟疆开土的壮烈情怀。

    教授感念她的心意,还是极力赞扬了一番。

    这么一耽搁,夕阳终于吻到了山峦,他们才急急忙忙地出了古堡,上车返回了城中。

    吃饭的时候,米雪顺便告知了第二天的行程,李泽林处于凛冽风寒的考虑,本欲不去,奈何教授对水洞沟遗址情有独钟,久欲一观。这次适逢其便,焉能失之交臂。

    四

    翌日清晨,米雪上午还是一如既往地去了营业部,这天的行情来得比较突兀,虽然指数的运行态势带有上个交易日的惯性,但显然有某种抄底资金开始进场合力做多,因而开盘后的回档幅度要远远小于往日。

    因此,这天小组成员们便无法上演一把海底捞月的好戏。

    长久以来连续的胜利让他们渐渐地习以为常,以至于没能够捕捉到机会就认为对不起自己了。

    大张自然是里面最不能忍受坐在那里干熬的一类人,他抓耳挠腮的样子胜过了他对香烟的嗜好,几次欲强行介入的举动受到了股友们共同的抵制后,他才渐渐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安于享受那吞云吐雾的神仙境界。

    总之,这一天他们确实不曾抓到机会,而那支顽皮的小东西在这天也变得秀气了许多。震荡幅度明显要小于以往,盘面上看,显然是主力不想作为。

    它今天的开盘价是20.5元,随着指数的回档也仅仅掉到20.22元便反身向上了,最高冲到21元后就再也不肯向上挺进了。

    上证指数这天显然要强于它,4917.36点开盘后受回吐的因素影响往下探到4893.32点止跌,随后在资源和金融股的带动下展开了反击战,成功地越过并最终收复了5000点的整数关,尾盘收在5042.65点,最高5052.75点。

    因此,对于他们来讲,这一天算得上是一个极为无聊的日子。

    米雪在中午收盘后协同老章和牛大姐去银行里划完账后,吃过午饭就和李泽林一家出发了。教授此来的运气不错,连日的艳阳使得寒冷的空气少了点凛冽,也就多了点温暖。他们能够顺利成行,皆赖于此。

    与昨天的方向正好相反,两处景点刚好卡在城市的西北和东南,而且距离市区的行程也大致相同。在赶往水洞沟的过程中,要跨过黄河大桥,路上的车辆熙来攘往,使得这条宽阔的马路显得并不轻松;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身上懒洋洋的,因而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李泽林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实时打开了CD,一曲卡朋特的《昨日重现》似流水泻地般地缓缓布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顷刻间,米雪再次深深地沉浸到了歌曲那优美的旋律和略带哀伤的意境中去了。

    那日,就是这辆车,还是这条路,不同的是那日西去,心底还无着落;今日东往,已缘结于同心;还有就是后座上多了两位长辈。

    但最让她神思缥缈、备觉回味的关键点在于歌词绝妙地表达出了当时自己和李泽林所处的尴尬境地。现在回想起来,她便越发地佩服起大成了,能够巧妙地在特定的场合、相同的感触之际选择播放此曲,绝非偶然之举。若不是对歌词了然于胸和熟知自己那时的心情,岂能有那么绝妙的插曲,那么令人意趣横生的境界,她不由得暗自感叹着。

    李泽林到底细心,他敏锐的触觉捕捉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米雪的心境,因此,在一曲将完未完之际,把旋钮设置为重复播放功能,这样,在播放第三遍的时候,奥迪轿车便悄然抵达了目的地。

    下得车来,触目便是写满了沧桑岁月的雅丹地貌,看上去就充满了雄浑奇特的荒古神韵。经历了千万年的历史变迁与风沙雕饰,使得这里集中了魔鬼城、卧驼岭、摩天崖、断云谷、怪柳沟等二十几处土林奇绝景观,使人望而生奇,大有天荒地老、旷古玄远之叹。

    水洞沟遗址记录了远古人类繁衍生息的圣地,是古人类同大自然搏斗的历史见证。这里蕴藏着丰富而珍贵的史前资料,向人们展示了3万年前远古人类的生存画卷。是一处典型的旧石器时代遗址。

    只看那蜿蜒东去的长城、高耸的犹如刀刻般的土墩、古朴的城堡、曲折幽深的沟壑就令人有目不暇接之感。

    对比昨日游览的古城堡而言,这里的一切更具震撼性;要说那里是人类文化积淀而成的结果的话,那么,这里则是大自然和古人类共同雕凿出的历史画卷。

    数万年的历史变迁最多淹没了部分远古人类那坚强不屈的足迹,却无法洗刷干净他们用双手创造出的古老文化。用眼睛看见的东西不足以了解更多、更深层次的古人的印记;只有用心,心灵的交接才会感受到他们默默的倾诉,只有心灵的交接才能够感受到洪荒时期大自然和古人类留下的种种神秘气息。

    这样,教授便成了连接古今历史桥梁的不二人选,每当看到一处古人留下的痕迹,他总是会仔细端详,认真揣摩,甚至放飞思想的闸门与古人链接。尔后,他便将领悟出的道理讲给另外的3个人听,因此,米雪就对这个遗址有了更多、更深层次的了解。

    李泽林也渐渐被他父亲独特的感悟能力和见地所折服。起初的他,基本是抱着一个走马观花的态度来看待这里的一切,而另一个缘故就是陪伴二老。在他看来,这里留下的只是古人类的活动痕迹和大自然用它神奇的魅力创造出的深沟高壑,除此之外,并无出奇之处。但通过两天的游历观察,使他对自己的父亲有了新的了解。作为一个自然学科领域的知名教授,他解读历史、获取信息的能力和方法果真非常人可比。难怪他能胜人一筹,原来父亲脑海里蕴藏的知识就像黄河之水那样滔滔不绝!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起父亲来了。

    教授的独特魅力终于引来了更多的游客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中,新来的游客对教授的见地既惊且佩,以至于几个年轻的导游不由得暗暗纳罕起来,纳罕这个儒雅的小老头的头脑里怎么会冒出那么多的新鲜玩意,也纳罕他知识的广博。而正是这些闻所未闻的知识使得原本打算返回的游客们乐此不疲,成群结队地涌到教授的身旁渐渐地流连忘返了。

    导游们也乐得自在一会儿,因此,在跟随教授一行走过一段景点之后,他们便有了新的收获,景点里给出的讲解内容从此能增添不少的新东西。

    一直到太阳又濒临西山而换上了满面红晕的那一刻,霞光的流金溢彩布满了众人的脸颊时,才有人记起了还有不少的路程要赶。

    看到这种壮丽的时刻,教授有感而发,随口吟出一首诗:“三万年历史书长卷,一亿个日夜写辉煌。黄河岸边古人留踪,雅丹地貌尽显风流。”

    要说李泽林和米雪乃当代名校的高材生,却也无法达到教授这种精神风貌和高雅情趣,他们二人对看一眼,本欲和上几句,但教授夫人看看天色已晚,催促回去,他俩只得羞惭一笑,解脱似地快速逃离开去。

    当晚,他们便安排好了一切,只待来日返回去继续他们未尽的事业,因为那个未解之谜还始终牵挂着他们的心。

    大成和欧阳飞燕晚饭后看天色不错,便出去溜达了一会儿,清冷的月光静静注视着这对从没有分离过的夫妻,满天星斗的光华因月圆之夜而黯然失色;他俩边走边谈,话题毫无悬念地还是从股市开始了。

    “明天我俩可就接过你们的大旗去冲锋陷阵了,想想真有趣,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从没有独立操作过呢!”飞燕嫣然一笑,说道,语气里好似有种忐忑的感觉。

    “老婆,不是老公我夸你,”大成想有意使气氛轻松一些,“你的性子比较沉稳,头脑也很清晰,思路独树一帜,最适合投入到这个行业中去,这里有广阔的天地和足够的空间任你驰骋。你只须保持一颗平常心就足够你延展腾挪的了。”

    “呵!你的老婆大人会有这么出色?”飞燕眼神里洋溢着不可捉磨的笑意,认真地问他。

    “当然了,在这个领域里面,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天分。甚至,在某些时候,可能你会做得更出色。”大成毫不吝啬地继续鼓励她。

    “呵呵!真有趣,你的嘴巴今天就像抹了一层蜜糖一样,不会是别有所求吧?”

    飞燕故意地笑他。

    “哪里呀!还不是将十几年以来的真实心情借此别离的前夜讲出来让你高高兴兴地度过这一晚吗!”大成露出惜别之情来。

    飞燕闻言一怔,心里也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是呀!十几年的夫妻还从没有片刻的别离过,突然间的暂别让人心里感到空落落的,像是被谁掏了一把似的。

    但他们毕竟不是小夫妻,心念一转之下,反倒格格一笑,说道:

    “呵呵!老公,我们都是已步入而立之年的夫妻了,不必做小儿女之态。况且,过上十天半个月的,若是你们顾不上回来,我就和肖娜飞过去。嘻嘻!反正现在有她做伴,走哪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嘛。”

    “哦!果然不错。”大成笑道:“真是想不到,肖娜原来竟然嫁给了大张,天地可真是太狭小了。都说人海茫茫,知音难觅,谁曾想,肖娜却怎么也不能够逃离你我的手掌心,一次偶然的出行,就让一对分别十年的好友巧遇了,看来你俩的缘分确实不浅哪!”

    “虽说如此,可是,这次相逢她似乎变了个人似的,至今也不曾告诉和我们失去联系的原因。”飞燕有点儿不解地抱怨着。

    “此事不怪肖娜,是那大张的缘故,”大成忽然诡秘地一笑,搞怪地看了飞燕一眼,“飞机上被我逼迫不过,他向我讲了一部分实情,不过我却要为他保密。”

    “哦,难道真有难以启齿的秘密?”飞燕诧异道。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好了,今天说给你,但要注意不要在肖娜面前讲了出来,免得她尴尬。”

    飞燕心里一动,忽然醒悟似的一笑:“还是别告诉我了,大致情形,我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却又叹了一口气,“肖娜真能忍,长期以来,隐瞒得够可以了,又何必揭出来呢?”

    他们一路谈,一路走,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此刻,大成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片刻后,他挂了机,笑道:“米雪问我们在干什么?他和李泽林也要过来,我们只得在此等候他们了。”

    “呵呵!这俩也算是久经考验的一对了,果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飞燕笑道。

    “哈哈!谁说不是呢,”大成也觉有趣,“那天,米雪首次对我讲出她的校园轶事时,还不免气恨难消!嘿嘿!谁曾想,仅仅过了一周,就花前月下,重修旧好了。”

    “那天,她的妈妈不是说过嘛,他们是百年前就结下的姻缘,中间的一个小插曲,反而会让她俩日后多了一层纪念意义,挺好的。”

    “好像我俩也是!”

    “虽说有点,却不像他俩那么具有传奇色彩。嘻嘻!还带点儿罗曼蒂克的味道。”飞燕笑道。

    这时,一辆出租车拐了个弯驶到了他们跟前停下,车里下来了米雪和李泽林。

    他俩看着大成笑道:“这样美好的月光,你俩却在独自享受,真够浪漫的啊!”

    “哈哈!你们不是也过来一起分享了吗?”大成笑着接道。

    米雪近前挽住欧阳飞燕的右臂,娇笑着埋怨道:“呵!姐姐,出门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俩本来要去你家里坐坐的,去了后才知道你和成哥出来了。”

    路灯下,飞燕亲昵地捏了一下她那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一笑:“知道你们游玩了大半天,估计很累了,因此才没叫你俩。”

    “也不觉得多累,只是明天就要走了,有点儿舍不得你嘛!”米雪轻声诉说道。

    飞燕明显地感觉到,米雪语出真诚,她像个即将远离母亲的女孩儿那样,流露出满面的依恋和不舍,似乎还有一点儿孺慕之情的味道。但她毕竟大了她近十岁,对于感情的拿捏有极高的涵养,她宽慰地一笑,说道:

    “哪里话?我们每天在网上都可以视频的嘛!还有,每过个半月二十天,我和肖娜会飞过去看望你们的,很容易就相聚了嘛。”说到这里,飞燕抬头一指月亮,笑道,“逢月圆之际,我们必到,就像今天这样。”

    “哦,倒也是,现在是信息化时代嘛。飞机也很方便的。嘻嘻!”米雪抬头瞅瞅那轮冰盘似的月亮,转忧为笑了。

    他们踏着水银泻地般的月光,缓缓地行进在光影扶疏的人行道上。坚强而修长的新疆杨那原本饱满的树冠,因为凛冽的寒风,只剩下经络分明的枝丫,但它们依然毫无怨言地坚守在马路边上,只待来年春风一到,便又焕发出勃勃生机了。

    此时,夜已阑珊,路上的车辆渐渐少了起来,他们一行打算返回去了。

    远处,几辆消防车响着警笛,“呜哇呜哇”地开了过来,大成的心里忽然一紧,那个神奇的感应力告诉他,出了大事。他回头向着消防车驶去的方向望去,在右后方2千米开外,一股浓浓的烟雾伴随着火光正在猛烈升腾,似乎已形成蔓延之势。

    “不好,快,泽林,我们赶过去看看。”容不得李泽林考虑,他一拉泽林的衣袖转身就飞也似的跑了,远远地飘过来一句话,“不要担心我们,你俩先回去吧!”

    欧阳飞燕和米雪心知拦不住他们,她俩原地商量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过去瞧瞧心里才踏实,于是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也赶了过去。

    火情紧急,刻不容缓。两三千米的路程,对于大成和李泽林来说,那就等于飞机起飞时的一个冲刺。此刻,他俩的优势才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如同一颗平射出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哨音,仅用了六七秒的时间,便赶到了失火之处。仔细观瞧,原来是一家歌舞厅,此刻,火舌伴随着浓烟从二楼的窗户翻卷着往外涌,隐隐听到里面传出了杂乱惊叫的阵阵呼救声。向下面看,只见一楼里面的人群尖叫着一窝蜂地乱窜,本就不太宽敞的大门被混乱不堪的众人一挤,反而不能顺利地逃出来了。

    他俩无暇考虑,立即冲了过去,抬脚对着门厅两侧的柱子各自猛踹一脚,本就做做样子的门厅受到猛烈的撞击,堪堪要散架,他俩及时伸手将其扶住,然后瞅准机会猛力向外一送,轰然声中,两根柱子连同门厅被他俩推出了十几米远,一时间门洞大开,里面的人因而加快了逃离的速度,可那还是远远不够,他俩又到了门口两侧的窗户前,伸手硬生生地将窗户拉掉,抬脚将窗口以下的墙壁踹倒,因此,便又多了两个逃生的出口。

    火势正在加速蔓延,二楼里的呼救声被淹没在火势威猛的噼啪声中,滚滚的浓烟被火势旋转着从几个窗口卷了出来,显然,火源就发生在二楼里。

    大成和李泽林对看一眼,各自心领神会,只见他俩互伸出一只手牵住了对方,随即两种颜色不同的光晕赫然出现,然后混合成青紫色,并紧紧地包裹了他们,他俩来不及将其隐住身形,在意念导引之下,急速向二楼的窗户撞去,那些空心金属制成的东西怎堪他们那种强力的撞击,就像穿过了一层窗户纸那样,捎带着两旁的轻质墙体一起,被他俩撞出了一个大圆洞出来,他俩不停地如法炮制,10秒不到的时间,临街的这面墙壁出现了8个大洞,停在不远处的消防车的高压水枪立刻配合着射了进去。可是,因为路边停满了各式轿车,使得几辆刚刚赶过来的消防车不能够开到跟前,眼看着有力无处使,火势却在加速地蔓延,大成和李泽林见到这种情况,立即飞身下来,放开了牵住的手,转而凝神运用他们强大的隔空搬运力将碍事的轿车一辆一辆地挪到无人之处,因此腾出了一大片空地,消防车立即开到近前,有了它们的加入,急速蔓延的火势渐渐地被控制住了。

    但二楼里似乎还有未曾逃离的人员,他俩再次牵住了对方的手,光晕又起,一变而为青紫色,在他们意念的驱使下,飞进了二楼里寻找呼救的人员,一个、三个、五个、十个……他俩冒烟突火地飞出飞进,一连解救出十几个被烟火熏晕过去的顾客,当他们再一次进去的时候,底下观望的人群看到里面有一处坍塌了,因而齐声惊呼起来。

    实际上,从一开始的慌乱到渐渐地逃离生天,遭到严重惊吓的人群才渐渐地将惊恐的目光转向了救援者。很快,人们就被两个超人那出神入化的神奇力量所吸引,却因此忘了自己刚才还是身处险地的情景。众人既惊讶又好奇地看到带着彩色光晕的他们一次次地将二楼的墙壁撞出8个大洞,然后神奇地将几十辆轿车轻松地隔空移到了远处的空地上,紧接着又飞进飞出地救出了十几个人。所有在现场的人们恍若在梦中一样,直到二楼里出现了坍塌,他们才猛然意识到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因此惊叫着喊了出来。

    他们的心立刻揪紧了,他们开始担心两位超人的命运问题了。

    消防车将水枪对准了虽然坍塌却还在燃烧的部位,随即,出动了大批的消防人员冲了进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不能让我们的英雄倒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众人显然多虑了,在他们将到未到之际,火光中,那轮彩球赫然出现了,他们像凤凰涅盘般地重生了,他们在众人揪心的期盼中出来了,他俩成功地救出了里面最后的一个落难者。

    打的赶来的欧阳飞燕和米雪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紧张地观望着他俩的动静,米雪紧紧地傍住欧阳飞燕的一条臂膀,心里不停地在为他们祈祷。待看到他们遇险后又安然出来时,两颗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的心终于回归了原位,她俩相视一眼,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欣慰地笑了。

    此刻,大成和李泽林知道不能在此久留,当他俩放下被他们救出的最后一个落难者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俩再次牵起了手,大家只当他们又要进去,谁承想,光晕一经混合为青紫色的瞬间,两人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那时,观者足有一二百人之多,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都在转动着头颅四处寻找,人人都想第一个喊出:“我看见他们了。”

    可是,他们的努力白费了,期望最终还是落空了,两三分钟后,不知是哪一个喊了一嗓子:“他们一定是走了。”

    哗!众人开始沸腾了!一时之间,火险演变成了疯狂的崇拜和大声的赞叹,消防官兵们也加入到了群众的队伍中在寻找,在呼喊,在神乎其神地和别的人诉说!

    米雪和欧阳飞燕的双眼湿润了,她们亲身感受到众人迫切的期望和强烈的拥戴。她俩偷偷地擦掉了感动的泪水,转身打了辆出租车悄悄地走了,以至于对司机一路不停地议论、询问,她俩也只是善意地应付一下了事,但心中却美得用任何美妙的词也难以形容了。

    这晚,这座城市也像那天的杭州城一样轰动了,兴奋中的人们开始绘身绘色地到处传播,目睹者尤其将此引为自傲的一件大事,他们津津乐道、他们逢人便讲,对有些情节居然不惜添油加醋,将这个故事传扬得愈发神乎其神了。在其后的一个月里,这件事一直是人们最为关注的大事之一。

    有些人将此事和那次救援跳楼者一事联系起来,以至于越发地起了连锁的轰动效应。他们几乎是在想方设法挖掘出一些新的东西,借此来提高自己的声望。

    可是,自那之后,超人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那样,片刻的炫彩过后,便再也不曾露面了。因此,谁也没有有幸能够再次目睹他们那神秘的容颜了。

    其实,大成和李泽林隐身后就在众人的上空徘徊,他们一来想了解火势的情况,二来也明白欧阳飞燕和米雪必定不会回去,大有可能衔尾追来,因此,他俩在空中开始寻找,虽然观者极多,却不妨碍他们找人,他们在空中的优势赋予了他俩独特的探索能力,因而,仅仅用眼神那么一扫,便毫不费力地看见了她俩。

    大成本来想悄悄地落在她俩的身旁,可李泽林生性顽皮,他欲暗暗地绰在她俩后面,看看她们的反应,因此,两个人便没有下去,一直看着她俩取出纸巾擦完了眼睛,面带微笑上了出租车后,两人方才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飘飘然地直到她俩下了车,才忽然落在她们近旁现出身形。

    这种把戏要在外人肯定被吓坏了,可她俩是谁呀?米雪只是先赏了李泽林一记粉拳,尔后又情不自禁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就算是奖赏了。

    飞燕却只是拉住大成的手,在路灯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半天,还不够,又围着转了两圈,确信他毫发未损后,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那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米雪和李泽林兴犹未尽,提议到酒吧去坐坐,飞燕本不想去,却又不忍心拂了他俩的兴致,只得点头同意。

    结果,来到附近的一家颇有名气的星级酒店,要了一个包间,米雪和欧阳飞燕点菜,他俩则奉命去洗手间处理那身征尘。当然,那些是英雄们的烙印。

    一会儿的工夫,大成、李泽林便精神焕发、面貌一新地重新亮相了。喜不自胜的米雪举起高脚杯笑道:

    “祝贺二位英雄凯旋归来,为了你们卓越的义举,本小姐敬你俩一杯。”

    这样,他们一起擎起酒杯共同饮了下去,两瓶红酒,四样精美的菜肴,使他们在此又欢庆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飞燕执意要早点儿回去,才算收场。

    当晚,米雪宿在李泽林的套房里。实际上,他们谁也没有消停,两位女性用她们的激情回报了她们各自的英雄。

    五

    一夜的缱绻并没有耽搁行程,第二天的飞机是上午9点30分的,他们一行六人8点30分准时登上了机场的大巴车出发了。迎着灿烂的朝阳,伴着漫天的彩霞,携手奔向了那方全新的战场。

    这天是周四,也是那艘“航母”登陆满月的日子。自这天起,那间大户室少了两个靓男,换成了两位佳丽。在米雪和大成他们起飞的那一刻,就迎来了欧阳飞燕和肖娜人生中的另一段辉煌,这确实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新接班的肖娜是个典型的一年级学生,她在这方面的故事和经验完全等于空白。

    因此,这里挑大梁的角色毋庸置疑地就落在了欧阳飞燕的肩上,所以,飞燕深感责任重大。昨晚,她向丈夫展示完她的澎湃激情之后,就曾问计于大成,近两天的操作以何策为上,大成笑曰或可逢低少量介入,快进快出。

    现在,她便坐在大成那部电脑前专注地等待着大考时间的到来,心里竟然有点儿忐忑不安的样子,就像怀里揣了个小鹿那样。

    肖娜坐到了米雪的位子上,窗前的那部电脑暂时便成了摆设,那里留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那是大张带不走的气息,现在,他人虽离开了,但那种特殊的气味却顽固而坚强地留了下来,因此,虽处寒冬腊月,窗户还是得开着一条缝。

    老章和牛大姐对于两位新战友抱有浓厚的兴趣,虽然这姐俩对于操盘可能还有点儿稚嫩,甚至这种稚嫩或许会给大家带来亏损,让他们回归到过去那种胆战心惊的状态里去,就如同其他的投资者现在所面临的问题那样。尽管如此,但丝毫也不影响他们对她俩的热情,经过一个礼拜的相处,虽然谈不上相知,但相识已是毫无疑问的了,接下来的战火洗礼终将考量出她俩是半斤还是八两。而他们现在秉持的策略是不出手或者少出手,除非那边大成或者米雪传来了准确信息。

    现在,他们处在一种临战前的缄默状态中,指数或许可能为了迎接两位佳丽的到来,也可能是昨天上涨的惯性,居然高开了13个点,并且借着高开的势头短暂地往上冲了一程,虽然只有可怜的10个点而已,其后受获利盘和其他因素的干扰,便毫不犹豫地调头往下去了。

    大力股份今天顺势开在了20.90元,也曾跟随着指数冲到了21.16元,那里便成了当天的制高点,其后则一直徘徊在21元之下,主力似乎在休息,或者在窥探。盘面上看,成交量大幅减少,鲜有百手的买单或卖单出现,而维持交易的多是一些十位数的甚至个位数的小动作。无量便无价,这种清淡之极的市场压根没有操作的价值。

    十点半后,指数出现了一轮跳水走势,可能是受投资者心态的左右吧,或者是主力蓄意制造的一阵恐慌所致,原本平平稳稳的指数忽然来了一个急跌,就像一泓溪流到了断崖前,猛然就跌落了下去。

    这样,沉默压抑的气氛被猛跌的指数多少点燃了一点生机,他们睁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地瞧着那头顽皮的小家伙的表现。

    可是,出惯了风头的小老虎似乎玩腻了,随着指数的坠落,它也跟着随波逐流,并不像先前那样急涨或急跌,成交依然保持着一个四平八稳的低量水平。当指数击破5000点大关时,主力才象征性地砸出了几笔一两百手的单子,将股价敲到了20.15元,就赖在那里再也不肯往下了。

    实际上,那时候应该是主力为了回试昨日收回的5000点的支撑力度,故意地砸了下去,以便引起恐慌,乘机玩一把浑水摸鱼的伎俩罢了。

    抱定了不破20元不买进的心思,欧阳飞燕没有搭理它。肖娜自不必说,她就像大张那样,在这个小团体里就只能做个被动跟进者,临阵时基本没有她的话语权。但天性好动的她怎能忍受长达一个多小时无言的折磨,她的丈夫那时还有香烟做伴,到了她,只得将包里的口香糖拿出来当作解闷的法宝了,可怜的口香糖因此很快地变成了一团团黏糊糊的白色垃圾被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

    终于,在消灭了五六块口香糖之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原来这种工作并没有在杭州时描述的那么诱人嘛,简直是闷死了!”她不耐烦地嘟哝道。

    飞燕其实就想瞧瞧这个昔日的闺蜜到底能憋多久,闻言后她笑道:“憋不住了吧?呵呵!我当是你的性子被大张改变过来了呢?”

    肖娜睁大了双眼嚷道:“不是吧!原来你是在故意地憋我来着,”她说着话眼珠一转,诡秘地一笑回击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是一个人的秉性哪有那么轻易就可改变得了呢。嘻嘻!要说变化嘛,我看你倒是被成果给修理得大有起色了,啊!呵呵呵!”她发出了敞亮的笑声,这种直抒胸臆的宣泄立刻感染了周围。

    “这才是你昔日的个性嘛!早该这样了。”飞燕微微一笑说。

    “哎!肖娜,那飞燕的过去是这个样子吗?”牛大姐感兴趣地插了进来。

    “她呀?”肖娜眼里蕴含着搞怪的笑意,“过去是一个不太爱讲话的闷葫芦,现在呀,依然还是一个闷葫芦嘛,只不过多少有点儿起色而已,呵呵呵!”她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着,飞燕似乎成了她的一个开心果。

    老章看着她一心玩闹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前一段时间里怎么就没听到过肖娜这么畅快的笑声,难道大张……这时,他听到欧阳飞燕吐出了一句话,才让肖娜的笑声有所收敛:“我看呀,你之前怕是被大张囚禁了吧?重逢了将近十天,头一次看见你这么开怀大笑,一定有内幕,嘿嘿!什么时间讲给我听听呀?”她摆出一副恶作剧的面孔来。

    “什么呀?内幕倒不多,外幕嘛,嘻嘻!还真不少。”肖娜本就善于言辞,她狡猾地躲避了飞燕的打击。

    可飞燕来了个穷追猛打:“呵呵!管它内幕和外幕,总之是你必须讲出一点儿来,否则有你好看。”她假意冲肖娜挥了挥拳头。

    以肖娜的精明,知道飞燕那是做做样子的,她随口就胡诌了一句:“外幕嘛,不能讲,这内幕嘛,当然就更不能讲喽!”

    飞燕无奈,只得自嘲地笑笑:“哼哼!就你牙尖嘴利。”完后眼蕴着一种不可捉摸的笑意深深地瞅了她一眼。

    肖娜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那张脸因此平添了许多生动和快意,俨然是十年前的模样。

    这一天在这种谈笑中飞快地过去了。飞燕头一天临阵虽然没有买入,但收获了几多快乐,当久违的笑容毫无保留地重新出现在肖娜那张充满了童真脸上的时候,对于欧阳飞燕来说,那比吃到一个涨停板还过瘾。

    上证指数当天收在了5035.07点,微跌了7.58点,幅度为0.15%。盘面分析,似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大力股份收在了20.4元,跌幅显然要大于指数,为1.73%,成交量9602手,换手率1.67%,是一个典型的量缩价跌的格局,关注度似乎有所下降,如此看来,似乎也将面临着一个方向性的选择了。

    第二天便是本周的最后一个交易日,飞燕到达交易所刚好九点过五分,肖娜几乎是和她前后脚跟进去的,那时候老章和牛大姐已经在座了,他们按照习惯将后到者的两台电脑也打开了,见到她俩时颔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飞燕落座后并不急于登录财经网站,她直接进入了K线系统里,对着大力股份认真地将昨日的盘面走势梳理了一遍,又切换到周线和月线里仔细地计算了一遍它每一次调整的周期性。其状况大致是这样的:周线来看该股极少出现五连阴的走势,甚至四连阴也不多,且出现那种情况的多为大势不好,股价弱到极致时才有;在股价强势的时候,能够出现两周阴线基本就可以认定调整到位;大多数时候,出现一个周阴线那便是开始关注的时候了。

    现在恰巧是两个周阴线,前一个实体略大,后一个则为长下影线的十字星,而十字星的支点就是30周线;现在的股价不偏不倚地落在20周线上。成交量的快速回落意味着杀跌动能的衰竭,股价受到了明显的支撑后见低回升又意味着此处乃是一个较强的支撑位。

    再看月线,一个75度的上升倾角十分完美。不但现在,就是上次股价跌到十四五元之时,也才仅仅碰了一下10月线而已。总体来看,股价始终依托着5月线在上涨,何况,上证指数一千多点的跌幅也不曾奈何得了它,现在又何必瞻前顾后呢?

    再者,股往金来,强有强的道理,弱有弱的特性;大力股份能够立于危卵之中而不倒,乃是因为它强大的内生动力在支撑着它,并非有人蓄意恶炒;金融期货的题材就是它的导火索,至于将来它能够占到多大的份额,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主力显然就是冲着这个缘由而来,不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刻,他们会甘心吗?

    更何况,也不能排除上市公司自己在里面运作的可能,若当真他们也参与了进来,嗨吆!那后面的大戏可真是有得一看了。

    飞燕想到这里,不由得面露笑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若是根据这种理论,我们大可不必瞻前顾后地自乱阵脚,跌下来,看准机会就要勇于出手才是硬道理。”

    “你咕哝什么呀!看你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就跟中了大奖似的,快说说,想到了什么好事呢?”肖娜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好友的一举一动,她明白此刻不能够轻易打断她的思路,自己还要跟着她赚钱呢!她曾一度兴致盎然地注视着飞燕沉思的样子,好几次差点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理智告诉她那样做会遭到飞燕斥责的,最少也得换来她恶狠狠的一瞪。于是,她只得像个乖猫咪似的没敢出声。

    现在,她明白飞燕已经有了具体的思想和计划了,因此,才忙不迭地出言询问。

    老章和牛大姐也在感兴趣地注视着她俩的动静。

    飞燕盈盈一笑说道:“时至今日,我们可爱的大力股份还只是处于一种朦胧的预产期,将来究竟是生龙生风,还是一举生个龙凤双胞胎,却还不得而知。”

    讲到这里,她语气一变,“刚才,我想通了一个问题,大盘这一轮1300多点的巨幅调整,竟然不能够让这个调皮蛋随波逐流,那么,既然它呈现出如此强劲的走势,背后就必定有它逞强的理由,这个理由显然不单单是一个金融期货那么简单。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参照一下同板块它的兄弟姐妹们的走势便知分晓。可以得见的是,谁也没有它强悍。由此,我便得出一个结论,主力深知该股后市潜藏着的一些极具震撼性的题材,否则他们岂敢在干柴堆上玩火,那不就等于自焚又是什么?”

    “哦,理论上讲,你的分析入情入理,且丝丝入扣,很耐人寻味,也很值得推敲。”一直悉心听讲的牛大姐率先肯定了飞燕地说法,“但我们现在也仅仅还是一种猜测而已,即便该公司有一些大动作,他们的计划也可能有泡汤的时候。我们现在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一个虚幻的推断当中,那样有时也会很被动。”

    “严格地讲,依靠猜测和推论进行投资风险确实巨大。可是股市里就认这个理,它就是这么一个怪胎,君不见连众多的机构投资者也热衷于投资所谓有预期的重组股。”一直默默聆听的老章此刻接茬说道,“哈哈!要是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刻,股价早飞到天上去了,哪里还有什么投资价值啊!”

    飞燕暗暗点点头,她佩服老章的见解深刻,也佩服牛大姐的谨慎细致。看到他俩暂且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她便又说道:

    “我们这次能够跑赢大盘,就是因为捕捉到了热点,骑上了这匹耀武扬威的大黑马,当初选择该股时的情景大家还记忆犹新吧?”她问道。

    “嗯!那当然不会忘,记忆犹新得很呢!哈哈!”老章笑道。

    “当然,那么深刻的记忆,岂能轻易忘却。”牛大姐倒是面色平静地说。

    此刻,肖娜却只是像个特邀的旁观者,她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心里奇怪他们一个个的思想怎么会有诸多的不同。在她想来,买股票就跟买衣服一样,看上了谈好价钱就买,意见不同大可不买,没必要多费口舌争来论去。不过她知道这种想法不能够讲出来,因此她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旁听。

    “我是这样想,”飞燕继续了她的问题,“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论证,我们前面的做法是正确的,由此,就该始终不渝地坚持下去,”她停住话头,注意着牛大姐的反应,待看到牛大姐微微颔首后,她便接着发挥,“坚持就是胜利这个法则在股市里有时候虽不太灵验,但现在看来,要远远胜过放弃的。”

    “哦!你的意思,是想今天要买进吗?”牛大姐不置可否地问道。

    “是的,”飞燕坚定地说,“我们也不妨和米雪联系一下,看看她是否也持这种观点?”

    “嗯!也好。”

    此时,交易已在进行中了,上证指数在昨天收盘的基础上高开了3个多点后,在抛盘的打压下来了一个小级别的俯冲,到达5021.37点后被再次拉起。

    大力股份依然弱不禁风,这个前期过于强势的小老虎似乎在那时过度地透支了体力,指数高开它却熟视无睹,一副有气无力的势态;当指数开始往下行的时候,它便充当了空军的主力,成为了甘愿为棕熊效力的排头兵,因此,它的股价便毫无疑问地开始直线下坠。

    这样的走势本就是飞燕愿意看到的,她刚才已将她的想法通过QQ发给了米雪,那边还没有回话。此刻,她只得按照自己的意愿先在19.98元下了买单,数量是5000股,这个位置她昨天就考虑好了,下单的同时她告知了大家。

    肖娜自不必说,头一回独立操作的她本来早就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自昨天起她就作好了相应的准备,因此,她在飞燕下单的时候,便按捺着狂跳不已的心率毫不犹豫地在那个价位也挂了那么多。

    老章买了3000股,牛大姐嘴上虽然那么说,但行动却不是那么回事,她见老章下了买单,便也只好跟上了,他俩挂单甚至比飞燕还低了三分钱。

    这时候,QQ头像一阵闪烁,那边的米雪发来了一个胜利的标志,并说她早已瞄准了20元的位置,并且也下好了买单,刚才是临时出去了一趟,她极力赞同欧阳飞燕的见解,她说实际上她也是那么想的。

    飞燕就问那边的情况,米雪说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想必不会有什么难题。飞燕又问住宿的问题,米雪说暂且还住在浣纱宾馆里,她一个人住了一间,大成和大张住在了一起。

    就在说话的工夫,他们的挂单悉数成交了,在此之后,股指就出现了一轮比较有力度的拉升。

    看着渐渐攀升的股价,肖娜越发的笑语嫣然了。这两天的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往略显忧戚的脸现在充满了阳光般的笑意,举手投足都像是阳光下的花儿那么舒展;稍微的一点撩动心思的话题,都能让她借题发挥上好一阵子,在她的引领下,场面如同盛开的繁花引来了蝶舞蜂飞那样热闹。

    这间大户室虽说少了一个人,但没有因此减少话资和欢声笑语。这种可喜的氛围比较而言似乎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了。

    当时间老人将时钟上的指针又往前拨了那么一圈的时候,大力股份这个调皮蛋便越发地体现出了那极可爱极灿烂的笑脸,随着指数的拉升,它一改近来焉头焉脑的惰性,表现出了生龙活虎般的魅力;其实,它本就具备那种潜质,只是柔弱阴跌的指数拖累了它,把它淹没在了浮尘里,将它的光辉一点一点地抹去并覆盖了起来。

    但它还是坚强的,任大盘有再大的惊涛骇浪,它也曾不屈不挠地冲过锋、陷过阵,并一度取得过辉煌,在万绿丛中的日子里总是能找到它那火一般的红色身影;狂风骤雨只能暂且压制它一时,却不能压制它一世,乌云遮不住太阳,同样也休想掩盖它的光芒;当风雨过后之时,看吧!天空中那道最美丽的彩虹就是它的轨迹,就是它那靓丽的身影了。

    到那时,经历过无数次狂风暴雨洗涤之后的它便犹如蛟龙再起,皓月当空了,它终究会用实力证明一切。

    11点稍过去的那一刻,这个一代新人换旧颜的小团体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收获,飞燕用她透彻的分析和卓越的掌控力证明了她是这个团队里的新一代领军人物。

    “瞧瞧!它多可爱呀!呵呵呵!”肖娜眼看将脸部的肌肉笑僵了,但她还是情愿这样,“飞燕,我们把它卖掉吧?收获不少了哎!”

    “对!来他个首战告捷,先卖掉再说,哈哈哈!”老章乐不可支地笑道。

    “咦!我们不再等等了吗?股价才开涨啊!”牛大姐禀性难移,她现在反而开始阻拦了。

    “不等了,还是卖出吧!陕西人有话说‘麦子要黄一片割一片,咱们先将这一片收获了再说。”老章温婉地与他的搭档唱起了反调。

    “哦!那么我就先动手了。”肖娜就像她的丈夫那样急不可耐,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做派。

    牛大姐虽说不怎么情愿,但还得随大流下了卖出委托,在这种心态下,她的挂单比现价稍高了一点。

    余皆现价甚至低挂,因此便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结果。而这种结果在60秒后便体现到各自的脸上了。

    飞燕将这边的情况用QQ传给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米雪,米雪很快地回复过来,说她已经成功地卖出了。

    此刻,牛大姐的表现与室内的态势又格格不入了,只见她目光专注地紧紧盯着显示屏,腰部已经不自觉地离开了支撑她的椅背,脸上重新写满了期盼。

    老章看见了牛大姐那紧张不安的神态,知道她还不曾成交,出于一种世故加战友的考虑,他想了一想,开口笑道:“老牛,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把价格挂高了不是?”

    牛大姐转头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嗨!可不是嘛,眼看着处于拉升当中的股票,可就是不能够冲上去,真是揪心呀!”

    “哦,挂在了什么价位?”飞燕关切地问。

    “20.95元。”牛大姐低声啜喏着。

    飞燕看了看,她们的股份卖出后股价曾经到达过20.8元,此刻股价还在20.6元一线晃荡:“要不干脆撤单吧?少就少点吧!别把心态搞坏了。”

    “就是,我也才卖了个20.65元的价位呀!嘿嘿!不过我还是很满足的,就这一把已经够我一个月的工资收入了。”肖娜快活的神情溢于言表,她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的股友。

    牛大姐闻言转向了老章:“你什么价位卖的?”

    “比肖娜高了三分钱,哈哈!”

    牛大姐将眼光转向了欧阳飞燕。

    “嗯!大姐,我和肖娜是同样的价位。”

    “好吧!看样子也只好如此了。”牛大姐似乎舒了一口气,她飞快地将委托修改了。

    中午收盘的那一刻,牛大姐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幸运地卖在了20.66元的位置。

    至此,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子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

    不能不说一条同样的路因为个人的因素使得她走得比别人要曲折一些,因而就比别人多受一点儿折磨。一次、两次似乎无伤大雅,但日积月累后终究会让你尝到苦果。牛大姐的问题代表了证券市场绝大多数散户临阵时的心态,因此便会导致多数股民亏损。就是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小问题,长此以往却贻害无穷,它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吞噬你的自信,在不知不觉中消磨你的意志,直到你伤痕累累退出这个市场为止。若是有人以为这是言过其实,那么,只有两个方式能够证明,其一你可能未曾领教过此种折磨,也就是说你不是股民;其二可能你是一个见好就收的果断性的乐观派,从不瞻前顾后,因此避免了这种折磨。

    一个下午,大家只是在一种良好的气氛中看看盘、说说话而已。大盘在稳步攀升。掘到了第一桶金的肖娜因此信心大增,她就像个永远也不知道苦滋味的纨绔子弟,遐想是她的嗜好,憧憬成了她的专利。在这种快乐的心情驱使下,她吵吵着收盘后要去转商场。

    欧阳飞燕瞧着这个昔日的姐妹那种手舞足蹈的样子直想笑,可嘴巴张开了却没有发出声响,那是她及时抬手掩住的结果,强忍了半天,终于将笑意转化为了一句玩笑:

    “瞧你,乐得跟个狗见了骨头一样,上街打理你那头狗毛去呀?”肖娜的属相是狗,因此飞燕才这样开她的玩笑。

    肖娜狡黠地嘿嘿一笑:“嘻嘻!难道你那头猪毛就不该去打理打理了吗?”

    飞燕原本不该那样说肖娜,她忘记了自己是猪的属相。

    一旁的牛大姐这时乐了:“原来你俩一个猪一个狗,呵呵!猪狗本是一家嘛!

    难怪好得跟个亲姐妹似的。”

    “哈哈哈!看看,你俩鹬蚌相争,却叫老牛得利了,快别逗了。”老章摸着他荒芜的后脑勺大笑着说。他现在成了这个圈中唯一的男性,看着那对姐妹斗嘴,他就像欣赏一出喜剧那么惬意,牛大姐的插言显然打乱了他的兴致,因此出言提醒。

    肖娜此时显示出乐不可支的样子说明她原本是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公主,那本是她的天性;自她嫁给大张后,她便将这种率性和烂漫尘封了起来,她并不是要刻意那么做,而是迫不得已。

    那年在学院里,她得知好友带着婚约和男友一起深造时,本性天真烂漫的她除了真心的祝福外,更多的是一些羡慕,外带一丝嫉妒:羡慕的是一直以冷艳着称的欧阳飞燕不仅享受到一场极为完美的校园式浪漫爱情,而她的男友居然还那么优秀,那么潇洒,那么惹人喜欢;而嫉妒的方面是自己恬为副总的千金,有那么好的工作,长相虽比不上好友那么靓丽,但也是一位人见人爱的阳光女孩,又有那么好的性格和显赫的家世,比较起来,自己更应该获得那份浪漫和爱情;但命运偏偏与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自己在头一天便做了电灯泡,差点儿成了别人的笑柄。

    入学当晚的那场舞会给她的震撼至今她都不曾忘却,成果和飞燕华丽的舞姿,他们靓丽的外表和绝妙的搭配无不让她心驰神往。当时她就发现,舞场里那对“明星”所展示出的光环已经让在场的男男女女尽皆黯然失色。几十对舞者中,休想找出一对能够与他俩平分秋色。

    自己的舞技本是一流的,这一点她有足够的自信,那晚与成果搭配,实在是也想像飞燕那样成为另一个能够和成果舞出掌声、舞出喝彩的舞伴,可是,虽然她尽力地想要做到和谐、尽力地想要达到一种完美,但事实上偏偏不能够。后来自己也曾作过一番深思,方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俩缺乏激情,缺乏了解,更缺乏磨合,而更重要的是缺乏相知和那种浓浓的爱意。没有深情厚谊的底蕴的搭配怎么能够和谐,因而就达不到尽善尽美。

    与飞燕和成果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使肖娜越发地羡慕起她俩那种相敬如宾、郎情妾意式的校园生活,她俩互相勉励,共同进步;虽不曾同寝,却能餐餐共食。

    每当看到她俩目光中那些充满了爱怜和幸福的神色时,肖娜便越发地向往着尽快地也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方乐园。

    然而,周围男士们的光彩似乎被成果的魅力所覆盖,同期的学员里再也找不出能够像成果那么出类拔萃的青年。

    基于此,她曾经多次将目光转向了成果的身上,也一度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她知道那么做不地道,对不起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姐妹,不过她想起了一句话,“爱是自私的”。她就用这个理由做幌子,想方设法地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进餐,甚至一起逛街。每次,她总是会极力展现自己身上的优点,期望心目中的人儿能够将更多欣赏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哪怕多驻留几秒钟也好,但她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可她还是愿意坚持那么做,她也记起了一句话,“坚持就是胜利”,她当时奉行的就是这个格言。

    尽管她知道与好友相比自己不占优势,自己的光彩与飞燕相比只能算是萤火之光比于皓月;尽管她明白那位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不会对自己动心,可是,如同中了魔怔似的,只为满足自己那种急切的渴望和近似于无知的痴念。

    她具有极高的表演天赋,还具有极强的隐藏能力,她把一切的努力和追求尽量做得毫无破绽。她追求完美,她还想到了功到自然成。因此,她所做的一切在外人看起来他们三个顶多只是极为要好的朋友罢了;甚至聪明如飞燕与成果的他俩与她相处了三年,都没有察知她的心事。

    而随着成果和欧阳飞燕婚期的临近,肖娜知道自己付出的努力终将白费,她及时理智地刹住了堪堪出轨的情感,并将它们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里,让它成为了自己永久的回忆。

    其后,收回了痴念的她便按照成果的标准开始选择属于自己的情感。公司内部的同僚她基本不作考虑,在她的内心里,一定要寻找一个标准最起码也不能弱于成果的意中人出来,她将这种想法告知了父母,希望他们通过更高一级的朋友圈子来帮助自己完成这个心愿。

    那时,经过介绍,她便认识了大张。那时,小伙子有着近一米八的身高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盘,有点儿模特的样子;在开发公司里也已经小有成绩,并独立负责着一个技术部门。综合来看,各方面的条件与成果相比不遑多让。

    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后,她俩在成果结婚之后同年的国庆节,携手迈进了婚姻的殿堂。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让她揪心的日子从此开始了。

    一切的不如意接踵而来,疲于应付的她渐渐地对婚姻失去了信心,因此就更加羡慕起欧阳飞燕和成果这一对了。自己近似于失败的婚姻让她无法面对甚至也难以启齿向好友诉说,相比之下,她简直都快要发疯了。为了不至于勾起往日的情感,也为了不面对那一对完美的鸳鸯,她那时分明觉得,看见他们只能让自己更加痛苦,因此她选择了疏远和逃离,乃至渐渐地不再联系,个性坚强的她打算慢慢地独自品尝那枚苦果。

    可是,还是应了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世界本不太大,而相隔不算遥远的他们竟然能够在一次即将奔赴远方的旅行前邂逅了,并且还是携手旅游。一晃十余年的分别算起来遥远,但有时候却快得让人来不及思考它的真实性和不可逆转性。

    不过这时的她,已经走出了婚姻带给她的挫折和痛苦,通过这些年的努力与磨合,反而渐渐地有了惊喜的成份。与好友的重逢使她更快地找到了往日的乐趣,这便是她越发开朗起来的理由了。

    曾经的一切都是她心中的秘密,她一直想顽固地坚守下去,根本不打算告诉别人,甚至就是欧阳飞燕这样的儿时伙伴和工作中的密友,她也没考虑过向她泄露分毫,她决定把它当作终身的秘密藏在自己的心底,谁也不能够获知和分享。

    时至今日,她依然认为那是她个人的专利,还准备将之保持下去,坚持到底。

    但她却不曾想到,飞燕通过观察和侧面地了解,眼看就要破译她那些自以为是的秘密了。

    这一天上证指数上涨了56.68点,收在了5910.76点的位置,是一个次高点的结果,涨幅为1.13%。通过盘面看,是一个稳步盘上的格局。

    大力股份这个小家伙收在了20.7元的位置,它今日最高价20.8元,最低19.9元,涨幅略高于大盘,为1.47%,成交量13603手,换手率2.36%,相较昨日而言,是一个价升量增的局面。

    肖娜欲邀牛大姐一起上街,可牛大姐假意推托有事,先走了。却正合了肖娜的意,她果然说到做到,强行拽着欧阳飞燕陪着她上了街。

    六

    大成和米雪一行抵达杭州的那天下午,便马不停蹄地和教授一起再次踏勘了他们即将开发的地方。第二天,他们的宝石温泉理疗中心便如火如荼地进入到了实质操作阶段。

    那天是本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一大早,李泽林开着自己的车过来接了他们仨前往城区工商局办理了营业执照并刻了两枚公章。通过了这些法定手续,他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在此期间,米雪得空便用手机查一下实时行情,需要买卖时就打开手提电脑登录交易。她的手机绑定了QQ,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和欧阳飞燕取得联系。

    虽说刚刚担任财务总监一职,并且也开始了实质运作,却并不妨碍她兼顾两头的事务。

    修路是摆在面前的第一要务,下午他们便找到了一家路桥建设公司作了一番了解,然后带着那家公司实地作了丈量,然后又回到路桥公司里,除了一应商定的合同条款之外,终于谈到了报价的焦点上:

    “我希望能在下周一看到这段路的具体造价,若是靠谱的话,我们便可以立即与贵方签订发包合同了。”这是李泽林与对方负责人之间的第一个交涉。

    “虽然时间有点儿紧,但我们可以通过努力,争取让你方于周一上午看到你们想要的结果。”那位负责人脸含笑意,不卑不亢地说道。

    “爽快,那么。就预祝合作成功吧!”李泽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右手伸给了对方。

    “好的,我相信一定会。”对方握手后使劲地摇了摇,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传达他的诚意。

    之后李泽林又专门去了一趟杂志社,向总编正式递交了辞呈,以此来证明他坚定的信念和做事业的魄力。总编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曾试图挽留,奈何李泽林去意已决,他郑重向社里推荐了尚洁来接替他的工作。总编首肯,他便携同尚洁一起到他的办公室里作了一番交接,这一头担子算是卸掉了。

    临走之际,尚洁提前向他预祝了事业有成,并且关心地问起了他与米雪的最新进展。李泽林满面春风地笑着说,前番同父母过去已正式提了亲,现在么,他神秘地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只等着选择个合适的日子进洞房了。”

    说过之后,他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这位同僚那颗曾经偏爱过他的心,便说:“现在,没有我的聒噪,你便可以重新选择你的白马王子了,希望你能够事业和爱情双丰收。”

    尚洁看他一眼,幽幽叹息一声:“嗨!身边的都不曾抓住,芸芸众生里又向何处觅知音呀!”

    “诗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你不妨像我一样回头看看,擦肩而过后方觉得回味无穷的例子还是不少的嘛。”

    “呵呵!你是提醒我也去千里之外觅知音吗?嘻嘻!我可鲜有那些浪漫的故事;再说了,即便是有,我一个女孩子也没那么大的勇气主动去投怀送抱。”

    “嗯!这倒是实情。同样的事在男孩子做来就是津津乐道天长地久的爱情;在女孩子就变成了遭人白眼、不可理喻的怪事,果然是男女有别,这也是亘古以来社会上的一大怪象。”

    “所以嘛!我们女孩子天然的局限性是没法和男孩子相比的,也就只能够追追身边的人儿了,即便是这样,还不是同样地遭到了无情的打击吗?”尚洁看着李泽林说道,她的情感似乎又有点蠢蠢欲动的苗头了。

    李泽林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决定尽快开溜:“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们可以常联系、多交流,说不定哪天我还会帮你寻找到一位适合你的人儿呢!”

    “费心费心,不谢不谢。”尚洁对他笑笑,送他来到了门外,然后挥手告别。

    李泽林不知道,进屋后的尚洁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那样流了下来,这个看上去坚强的女孩,此刻将她那颗痴恋了一年的心化作了动力,也将这段单恋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从此,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工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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