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八零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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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慰问了一下两位发小的“病号”长辈,正巧撞见致远在查房,确切地说,是正巧听见小蚂蚁在和“马师兄”掰扯卧龙熊猫繁殖基地的国宝们的命运,末了,还由衷感慨了句:“师兄,我真是羡慕你可以有那样的机会亲历灾区,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忙着在新加坡参加一个年会,我真想去当志愿者。”

    她这话一出口,晓芙立刻偷偷地去用眼神和手榴弹交汇了一下,发现那位的眼睛都直了,表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等晓芙送她出门的时候,她就忿忿道:“丫太能作了!还新加坡年会,丫是怕死吧?!”

    她兴奋得一脸蝴蝶斑都亮了,“没想到就那小病秧子,她还挺风流!她肯定对那白大褂心怀不轨!”

    晓芙的心狠狠抖了一抖,脸上却极力作出一副淡定的表情:“唔,我也觉着她对那白大褂挺有意思的,你觉着他俩有可能吗?”

    手榴弹立刻摆摆手:“我觉着不会!那家伙壮得跟种马似的,小蚂蚁要跟他,一个回合就得闭过气去!男的到了他这个年龄,都是实用主义!”

    她说着,往晓芙身上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说:“你这样的,还勉强招架得住。”

    晓芙脸一红,心里一喜,嘴上却说:“我靠,说她就说她吧,你捎带上我干嘛?”

    手榴弹没工夫理会她,还在那儿唾沫四溅:“丫还有闲情逸致同情熊猫?有种把它们都抱家养去呀!你说她小时候也不这样啊,那会儿成天戴个小眼镜儿傻啦吧唧的……”

    手榴弹来访后,晓芙更是十二分地警觉起了致远和小蚂蚁的互动。

    有一回,小蚂蚁和致远谈起了自己对政府当年的宏观调控政策的看法,她觉得那不尊重市场规律。晓芙边拿热毛巾给身子还挺虚弱的司令员抹背擦脚,边忍不住腹诽:国家政策,你丫说不规律就不规律了?!

    她忽然特想看看致远的表情,便迅速抬了一下眼皮,结果居然捕捉到致远正面带欣赏地在聆听小蚂蚁解析市场,听到紧要处,还冲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弯了一弯小括弧。晓芙心里的五味瓶全让打翻了,酸的苦的辣的涩的流得到处都是,她不禁想到了她妈常念叨的一些口头禅,比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比如“天下乌鸦一般黑”,再比如“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她无比愤怒地想:马致远你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理你我跟你姓!

    这么想着,她搓着司令员脚丫子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司令员实在受不了了,微弱又不失慈爱地说:“丫头啊,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你累着!”

    晓芙挤出个笑容:“我没事儿,爸爸。”

    致远闻声朝她看了一眼,晓芙根本对他视而不见,只是埋头专心致志地替司令员擦脚丫子。

    我又有话说:

    鉴于本人挤牙膏速度不快,找出几个月以前写过的一篇关于移民生活的中短篇小说《乱红飞过秋千去》,给大家等更的时候看。链接如下:

    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30397

    链接貌似进入不了,我这个可怜的技术盲啊!

    大家可以在上面输入“张铁锅”,选择下拉框里的“作者”,然后点击“查询”。

    又是“四条腿”的“最后通牒”

    他觉出她的不对劲儿来了,这段时间虽然他俩当着人几乎不说话,但是时不时会偷偷对视一下,眼里都充满了内容。但她忽然不再那么看他了,目光从他脸上掠过的时候,和掠过他身边的小刘医生一样无动于衷。

    他的第一反应是,她八成是怪自己冷落她了。他也知道自己一忙起来就六亲不认的,于是瞅空儿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往常她会回得很迅速,但这次仿佛石沉大海一样。他又发了一条,等了一天,还是没反应。他不死心,又给她打电话,前后三次,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摁了。他火了,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最后给你打一次,如果你还不接,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

    晓芙一看到这条短信,气得肝儿疼,心说:你这是给我下最后通牒呢?!

    等他的电话再打来的时候,她狠狠地再次摁了“拒绝”。

    他想:女人真他妈事儿,爱咋咋地吧!然后他就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又六亲不认地忙去了。

    两人就那么干耗着,谁也没再叨扰谁。

    司令员出院的那个上午,阳光灿烂,晓芙的心却和开着中央空调的医院走廊似的,“呼呼”过着冷风。她去楼下的军人服务社要了两个超大的塑料袋,准备用来装司令员的脏衣服,“冤家路窄”地遇上了来探视爷爷的小蚂蚁。

    小蚂蚁那天穿了件碎花的淡粉色雪纺质地的荷叶裙,纤瘦的身姿被衬得越发飘逸起来,这让连着三天都穿同一套灰色棉质休闲运动衣的晓芙恨不得夺路而逃。

    她硬着头皮,和小蚂蚁并肩往病房走的时候,又“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地遇上了致远,那一瞬间,假若可以,她真想把自己压缩成墙上艾滋病宣传画里的一张患者相片儿。但这毕竟不是哈利波特的母校,她只能站在那儿,浑身不自在地看着小蚂蚁笑意盎然地和“马师兄”打了个招呼。

    “马师兄”停下了脚步,目光在晓芙脸上停留了片刻,试图和她对视一下,晓芙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表情冷漠地转移了视线。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蚂蚁开口和“马师兄”要起了电话号码和电子邮箱,说是家里一个表弟也想赴美学医,有些问题想请教请教。

    如此明显的意图,傻子都听出来了,更何况智商不低的马博,他一下就愣住了。

    晓芙实在听不下去了,对小蚂蚁说:“我得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你们慢慢聊。”便走开了,每走一步,心里都钝痛一下,颇有点儿日暮途穷的悲凉。

    致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有点儿回过味来,但又不太确定。

    他冲小蚂蚁笑笑:“行啊,小伙子挺有志气!不过我每天上下班时间都不固定,不如你把他的号码给我,得空儿我给他打。”

    等他把小蚂蚁应付完了,再去病房的时候,司令员已经走了,晓芙睡过的折叠床孤单地靠在墙角,他的心立刻让挖空了一块似的。

    那天晚上,他一下班就去钓鱼巷找她,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他来的时候,她刚洗了个澡,从猫眼里一看是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湿湿的黄金果油洗发水的香味。

    站在他面前的她,吹了半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白玉似的的脸上带着点沐浴后的透明和潮红,他的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柔情,忍不住伸手想把她揽进怀里,但她的身子却往后一躲,然后拿起鞋架上姚明他哥那双拖鞋轻轻码放在他脚边。

    他只好作罢,很自觉地脱鞋换鞋,进屋坐下。

    她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她做的绿豆汤,搁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趁机握住了她的手。她狠一狠心,还是把手抽开,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

    他扫了一眼桌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页面上是某外贸公司招聘业务员的广告。床上摊放着大大小小的各类证书,天女散花一般。

    他没话找话说似的:“找工作呢?”

    “嗯。”她没否认。

    他有点儿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介绍你去外贸局,我是对事不对人,觉着你真合适那工作,为什么不去呢?”

    她硬邦邦地回道:“我也是对事不对人,觉着那工作不适合我,所以不想去。”

    气氛一时有些不妙。

    他想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去,握住了她搁在膝盖上的手:“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犟呢?我虽然比你大这么多,但我毕竟是人不是神,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有什么话你非憋在心里,不能摊开来说呢?没准儿你说出来就发现那都是误会!你是不是非得跟我整个代沟出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似乎觉得自己挺幽默,居然还把自己给逗笑了。

    他要早两天这么问她,再哄哄她,她可能会撅个嘴,撒个娇,说:“你太抢手了,有时候跟你在一起特没安全感。”

    或是:“看到你跟别的女的在一起那么亲密,我心里难受。”

    但现在,她那点儿使小性子的热情就跟一块慢慢燃尽的蜂窝煤炭似的,想着也着不起来了,心也和那冷却的绿豆汤似的透着丝丝凉意。

    她看着他说:“天儿热,把那碗绿豆汤喝了,你就走吧。这两天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俩的事儿,我觉得我草率了,咱们在一起并不合适!”

    她的眼神和声音冷得让他心寒。

    他顿了一顿,握着她的手松了一松:“我不喜欢揣度别人的想法,你就给我句明白话,是不是真就这么拉倒了?”

    “是!以后别来了,我不会再给你开门了。”她说得斩钉截铁,一层雾气却不争气地蒙上了双眼。

    他又顿了一顿,握着她的手又松了一松:“你想好了?”

    她强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点点头。

    “好,我尊重你。”他“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嘴唇在她脑顶上轻轻贴了一下,说,“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换了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晓芙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留在她脑顶上的那一吻的温度慢慢扩散到了空气中,她觉得一种虚空慢慢攫住了她的心,直等听到楼下有车子“轰”地一声驶离的声响,她才一俯身趴在那堆散乱的证书中,“哇”地一声哭了。

    她给他盛的那碗绿豆汤还在桌上搁着,一口未动。

    新纪元的桃花眼

    六月底的艳阳如火炉一般炙烤着这座古城,满街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也没法挡住那像一层蜘蛛网似的裹在人皮肤上的黏热,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晓芙的求职现状却与这热天截然相反,接二连三地遭受冷遇。经过金融危机洗礼后的求职市场比往年更加得路漫漫其修远兮。

    然而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她也学会了一些“流行”的门道儿,比如把简历弄得花哨些,比如附上一张跟明星写真似的大照片儿……

    结果她还真得到了几次面试机会,可惜面试后不是她嫌人家不靠谱,就是人家嫌她资历不够。

    直到有一回她去应聘一家银行的柜面,给她面试那人把她带去营业厅,指着坐最中间正给人办业务的一个小姑娘,对晓芙说:“X大的一本,学金融的应届生,现在也只能坐那儿。我不是打击你,是告诉你,现在的就业形势就是这么严峻。”

    看晓芙一脸的失落,那人有些不忍:“姑娘,你跟我闺女一样大。我给你指条明路,别再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撞了!你呀,还是去干你的老本行吧!”

    “做外贸?”晓芙问。

    那人笑了:“我感觉吧,你这人太实在,不合适做外贸;不如打个擦边球,搞搞外语就挺好,别浪费了你辛辛苦苦考的这些个证书。”

    一语点醒梦中人,虽然没被录用,晓芙还是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那家银行。再在网上看招聘广告的时候,她就有针对性地专找那些和外语相关的工作,可惜投出去的简历全如石沉大海一般。

    一天,她看到一个叫“新纪元”的外语培训机构招聘雅思班老师的广告,兴趣很大。这回她放聪明了,没在网上继续石沉大海,而是找到了那家机构的网站,然后在网站上居然搜到了机构负责人的邮箱,给那人直接发了封邮件,做了自我介绍,表示了一下自己对职位的兴趣。她一大早就把那封邮件给发了出去,等到晚上,也没回音。

    她不乐意在家守株待兔,第二天一大早便带上所有的英语证书和简历直接去了那儿,点名要见那个叫周峙的负责人。

    前台小姐问清了她的来意后,一查记录,发现没有她根本没有预约,便委婉地告诉她,周总很忙,让她留一份简历,然后回家等消息。

    有了前几次的面试经验,晓芙知道假如她就这么离开了,这事九成就又是打水漂儿了,于是便说:“没事儿,我就跟这儿等着好了,等到他不忙为止。”然后真就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

    没想到这一坐就坐到了中午,机构里的工作人员、来上课的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走出来,乘电梯下楼去吃午饭了,也没人理她这茬儿。

    前台小姐去后面厨房用微波炉热饭的时候,一个送外卖的小弟忽然走了进来,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径直朝一身职业装的晓芙走了过来:“小姐,请问您知道周峙先生办公室在哪儿吗?”

    晓芙只愣了一下,几乎立刻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说:“知道啊,给我吧。”然后迅速起身拿出钱包,付了钱,接过外卖,大摇大摆地往里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脸上的神色太过笃定,路过格子间几个正吃饭聊天的女孩面前时,她们只是对她行注目礼,竟没过问她的来路。

    她很顺利地通过门上的牌子找到了负责人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正伏案看一份文件,晓芙猜这就是传说中的周峙了。她在门上轻轻敲了敲,那人从文件上抬起了双眼,那是一双有点内双的桃花眼。

    她在那双透着惊讶的桃花眼的注视下走了进去,把手里那份外卖放在了他桌上,说:“周总,这是您叫的外卖!”

    “现在送外卖也得穿西装套裙吗?”桃花眼的口吻里有些调侃。

    晓芙笑了笑,说:“我叫张晓芙,对你们暑假要开的那个雅思班老师的职位特感兴趣,昨天给您发了简历,可是估计您日理万机的,也没功夫回我,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可是前台又说您太忙,没时间见我……不管怎么说,您慢慢儿吃,我还跟门口等着!”说着,便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

    她刚回到门口的沙发上坐下不到两分钟,桃花眼便双手插裤兜里走了出来,她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把刚刚忽略的细节都补回来:此人属如假包换的小白脸型儿,做派也像。瞅人那一身蓝白相间的保罗衫,愣是一丝褶子都找不到,领子也很随潮流地跟那儿竖着;头发似乎也喷了不少啫喱,像被牛舔过似的;并且,随着他越走越近,一阵若有若无的古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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