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文摘精粹版3:天使走过人间-生活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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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唱的山姆

    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和健康的心理素质是成功的重要因素!

    ——皮科幕塔

    弗雷德·桑德是一个大都市的公共汽车司机。每天,他都驾驶着一辆公共汽车穿梭于这个都市的繁华街道。

    驾驶一辆大客车很辛苦,它会使很多驾驶员牢骚满腹。但弗雷德·桑德不会这样!弗雷德·桑德永远是快乐的,弗雷德·桑德永远在欢唱,乘他开的车是一种享受。

    清早,弗雷德·桑德驾驶着他的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噢,多么美丽的早晨!”他唱道,“噢,多么晴朗的天空!”

    有位先生在起点站候车。

    “早上好,詹姆斯先生!”弗雷德·桑德笑着同他打招呼,“您好吗?”

    “很好!谢谢您,弗雷德·桑德。”詹姆斯先生说,“您好吗?”

    “好极了!”弗雷德·桑德答道,“好极了!今天天气真好。”

    詹姆斯先生笑了。他找个座位坐下。当车起步时,他仍望着窗外在微笑。

    到了下一站,有位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喘着气说:“我要赶七点钟的火车,您能不能在七点钟以前把我送到火车站?”

    “你坐下歇会儿,我开快一点。我们会及时赶到火车站的,您不用再跑着赶车了。”

    “噢,谢谢您,”那人说。他坐下来,很快就不喘气了。

    弗雷德·桑德稍稍开快一些,七点以前赶到了火车站!

    “谢谢您,”那人下车时说,“您是这个城市最佳的汽车司机。”

    弗雷德·桑德继续往前开车。这时,车厢里的人已经很多了,都是赶去上班的。但弗雷德·桑德使大家的旅程变得轻松愉快。

    “现在是七点十分,”弗雷德·桑德叫道,“天空是蓝色的,不会下雨。我们都爱阳光,是吗?”他又开始唱了:

    “我爱你,阳光;我爱你,太阳,在这世界我最爱你……”

    “弗雷德·桑德,那是一首什么歌?”一个女孩问。

    “是我自己的歌,”他说,“我自己编的。我喜欢唱歌,我唱歌别人也就想歌唱。”

    弗雷德·桑德说对了!他后面的一个年轻人也开始轻轻哼唱。

    下一站,有位老人上了车。

    “这个男孩会把座位让给您。”弗雷德·桑德对老人说。但是坐在前排的那个男孩没动弹。弗雷德·桑德看了看他,又高声对老人说:“这个男孩非常乐意给您让座!”

    男孩脸红了!他立刻站起来,坐到车厢后面的位置上。

    “很多人心地都是善良的,”弗雷德·桑德对老人说,“他们愿意帮助人,但有时需要别人提醒一下。”

    再到下一站,一位女子上了车。

    “你好!小姐,”弗雷德·桑德说,“你今天非常漂亮。”

    “弗雷德·桑德,您总是这么快乐,”她说,“您一定有100万美元吧?”

    “不,”弗雷德·桑德调过头,“我只有29美分。”

    然后他笑了,“但是谁要100万美元呢?我爱生活,我爱大家。噢,你看,今天的天气是多么好!”

    敞开的白栅栏

    感激已经拥有的,不要遗憾不曾拥有的。

    ——汉姆生

    玛丽思·威斯特的丈夫杰雷因患脑瘤不治而亡,玛丽思满腔怨愤,觉得上帝太不公平了。她讨厌孤零零地过日子;守寡3年,她的脸变得像副面具,终日郁郁寡欢,没有一丝笑容。

    一天,玛丽思·威斯特驱车去镇上购物,经过那幢她一直很喜爱的房子时,看到它正在修筑新的栅栏。这幢房子已有100多年历史,外表从白色变成了浅绿色,犹如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妪,不再那么可爱了,这幢房子有个很大的前廊,本来隐在一条幽静街道的深处。后来街道拓宽,装了交通灯,小镇看起来像个城市,这房子的前院越缩越小,现在几乎没有前院了。

    不过,院子的泥地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坚实的地上摆满了一盆盆争奇斗艳的鲜花。

    玛丽思·威斯特开始注意到这个院子里时常有个身材纤小的女人身系围裙,在那里扫地,修花,剪草。她甚至把那些从无数风驰而过的汽车上抛下的废物也捡走。

    栅栏筑得很快,玛丽思·威斯特每次驾车经过那所房子时,都会留意它的进展。那位老木匠在它上面加了个玫瑰花栅和一个凉亭。他把栅栏漆成乳白色,然后给房子四周也抹上了同样的颜色,使它重新光彩照人。

    有一天,玛丽思·威斯特把车子停在路旁,对那道栅栏凝望了很久。木匠把它造得太好了,她感动得想流泪。玛丽思·威斯特舍不得离开,于是把发动机关掉,走下车去抚摸那道白色的栅栏。栅栏上的油漆味尚未消散。玛丽思·威斯特听见那女人在里面转动割草机的曲柄,准备发动机器。

    “嗨!”玛丽思·威斯特挥手喊她。

    “啊,你好吗?朋友!”她站起来,用围裙擦擦手。

    她朝玛丽思·威斯特看了看,微微一笑道:“来前廊坐坐,我把这栅栏的故事讲给你听。”

    她们走上后面的楼梯。她打开纱门时,门嘎吱嘎吱地响,跟很久以前玛丽思·威斯特小时候家里的那些纱门一样。厨房里,晚餐吃剩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那顿晚餐显然是用自己种的蔬菜做的。她们跨过磨旧了的地毡,越过木板地,走到了前廊。

    “请坐摇椅。”女主人热情地说。

    玛丽思·威斯特坐在门廊上喝着清凉的茶,看着那道漂亮的白栅栏,心里突然欣喜万分。

    “这白栅栏不是为我自己做的,”女主人实心实意地说道,“这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丈夫早已去世,儿女们也都搬走独自生活了。但每天有那么多人经过这里,我想,如果我让他们看到一些真正好看的东西,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现在大家都会注视我的栅栏,向我挥手。有些人,例如你,甚至还停下车来,到门廊上坐下聊天。”

    “当这条路拓宽,使一切改变了那么多时,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玛丽思·威斯特忍不住问道。

    “改变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是生活中常有的事,它能陶冶你的性格,培养你的毅力。当你遇到不如意的事,你有两个选择:怨天尤人或者生活得更潇洒。”

    玛丽思·威斯特离开时,她遥呼道:“欢迎你随时再来。别把栅栏门带上,那样看起来更友善些。”玛丽思·威斯特让栅栏门半开着,然后开车离开。

    此时此刻,玛丽思·威斯特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她说不出是什么,但是可以想象得出:围绕着她那怨愤之心的硬砖墙倒塌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正在建筑的白栅栏。她打算让栅栏门永远敞开着,随时欢迎任何路过的人进来。

    糟糕的爱情

    感情和愿望是人类一切努力和创造的背后动力。

    ——爱因斯坦

    “请把这个给我。”

    西冈手指着一块生日蛋糕。并不是自夸,这是高档货。

    老板点头说:

    “想要多少蜡烛?”

    “40支。”

    “噢,夫人过生日?”

    “嗯……”他有点不好意思,老板莞尔一笑。

    西冈走出这家店,忍不住微笑起来。为了买这块蛋糕,他把仅有的零用钱全都倒出来了,你应该知道他对妻子的爱有多深厚。

    西冈走进家门招呼一声,女儿与儿子就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至少30分钟内不会回来。”

    “好。”

    “爸爸,装饰一下高的地方吧!”

    “行!这是蛋糕,小心拿着。”

    装饰好了。孩子们高兴得满面生辉。一切都极其顺利。

    “回来了!”注视着外边的儿子报告说。

    把所有的灯关掉,大家都屏住气。西冈下意识地握紧手里拿着的西洋爆竹。

    在一片漆黑中他想道:我老婆这个女人,化妆太浓,喜欢隐瞒年龄,嗓门过大显得粗俗,说不上有什么优点。那么,我现在怎么这么兴致勃勃呢……啊,回来了。

    “我回来了……没有人在家吗?”

    开门声,摸索着找电灯开关,咔哒一声灯亮了。

    “祝你生日快乐!”

    爆竹劈里啪啦地响着,房间里装饰得五颜六色,桌上放着蛋糕,女儿忙着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妻子目瞪口呆。她这时的神情真可爱,西冈想,自己是不是喜欢她的神情呢?

    “简直像是一出戏。”

    她嘟哝着好像感动到极点。她这种讨人嫌的话又让人觉得可爱。她激动得满脸起皱,浓妆都给糟蹋了。

    “别哭了,快把蜡烛吹灭吧。”西冈温情地说。

    “你……”妻子端详了半天蛋糕,突然回过头来对我大喝一声:

    “你,多买了一枝蜡烛!”

    寄到天堂的信

    了解生命真谛的人,可以使短促的生命延长。

    ——爵赛罗

    英国的一座小城里,有一位叫弗雷德的邮递员,他是个送死信的高手,凡是地址不详或字迹不清的信,经过他投递后,死信就变成活信。他每天下班回到家,总是喜形于色地把一些新发现告诉妻子。吃过晚饭,他总是点了烟斗,牵着小儿子、小女儿的手,坐在院子里讲故事,他像一个成功的侦察员那样快活。

    可是在一个不幸的日子里,弗雷德的小儿子生病了,送进医院抢救无效,永远离开了他。

    弗雷德的灵魂也死了,他每天早早起床,梦游似的上班,默默地办公。

    下班回到家,默默地吃饭,然后早早上床。只有他妻子知道,他整夜整夜地望着天花板,她对他的安慰和劝说都无济于事。

    圣诞节将近,周围的欢乐气氛也不能冲淡他的悲痛。他的小女儿玛丽安本来和弟弟一起从年初就盼着过节,但现在她不想过节了,因为爸爸会在节日里更加想念弟弟,也会更加悲痛。

    这天,弗雷德在办公桌前发信件,他捡起一个深蓝色的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寄给天堂的奶奶收”几个大字。他想这真不是凡人能把它投递到的。他摇摇头,正想把它放到一边,又想不妨打开信封看看,也许他能帮上什么忙。他拆开信,只见里面写着:亲爱的奶奶:

    弟弟死了,我和爸爸妈妈都很难过。妈妈说,好人死了会到天堂,弟弟现在是跟你在一起了,弟弟有玩具吗?弟弟的木马我也不骑了,积木我也不玩了,怕爸爸看了伤心。爸爸烟斗也不抽了,话也不说了,我爱听故事,现在也不要爸爸讲了。有一次妈妈劝爸爸别太难过了,爸爸说只有上帝才能救他。

    奶奶,上帝在哪里呢?我一定要找到他,请他来解救爸爸的痛苦,叫爸爸重新抽烟斗,重新说话、讲故事。

    孙女:玛丽安写

    这天下班后,街灯已经亮了。弗雷德快步回家,他没有再注意自己地上的影子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因为他已经把头抬起来向前看了。他踏上家门前的台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他站在那,摸出烟斗,装上一袋烟,点燃了,这才推门进去。他像以前那样,对迎上来的妻子和女儿笑着,慢慢地吐出一口烟,那种久违的温暖气氛又重新回来了。

    5块钱成交

    最有希望的成功者,并不是才干出众的人,而是善于利用每一时机去发掘开拓的人。

    ——苏格拉底

    由于警察局寻回的失物往往无人认领,或者物主提出证据后又放弃不要,因此,警察局的贮物室里收藏的失物真是琳琅满目,令人惊奇。那里有各式各样的东西比如:照相机、立体声扬声器、电视机、工具箱和汽车收音机等。对于那些无人认领的东西,每年都以拍卖的方式出售,去年在密苏里州的堪萨斯市的警察局,拍卖了一大批脚踏车。

    当第一辆脚踏车准备竞投,拍卖员问谁愿意带头出价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孩说:“5块钱”。这个男大约只有10-12岁。

    “已经有人出5块钱了,谁出10块好吗?好,10块,谁出15块?”叫价持续下去,拍卖员回头看一下前边那个小男孩,他没有还价。

    很快第一辆脚踏车卖出去了,稍后,轮到另一辆脚踏车开始竞投。那男孩又出了5块钱,但之后总是不再加价。跟着几辆脚踏车也是这样叫价出售了。那男孩每次总是出价5块钱,但从不多加,不过,5块钱的确是太少了。那些脚踏车都卖到35或40块钱,有的甚至100块钱出头。

    拍卖暂停休息的时候,拍卖员问那男孩为什么让那些上好的脚踏车给人家买去,而不出高价竞争。男孩说,他只有5块钱。

    不久,拍卖又开始了,还有照相机、收音机和更多脚踏车要卖出。那男孩还是给每辆脚踏车只出5块钱,而每一辆脚踏车总有人以比他高出很多的价钱买走。

    现在,聚集的观众开始注意到那个首先出价的男孩,他们开始察觉到会有什么结果发生。

    经过漫长的一个半小时之后,拍卖就要结束了。但是还剩下一辆脚踏车,而且是非常棒的一辆,车身光亮如新,有10个排挡,69厘米车轮,双位手刹车,杠式变速器和一套电动灯光装置。

    拍卖员问:“有谁出价吗?”

    这时,站在最前面,几乎已失去希望的小男孩轻声地再说一遍:“5块钱。”

    拍卖员停止喊价,只是停下来站在那里。

    观众也静坐着默不做声。没有人举手,也没有人喊出第二个价。

    直到拍卖员说:“成交!5块钱卖给那个穿短裤和球鞋的小伙子。”

    观众于是纷纷鼓掌。

    那小男孩拿出握在拳头里被汗湿揉皱的5块钱钞票,买了那辆无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脚踏车时,他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美丽光辉。

    小马和父亲的声誉

    为了使孩子在成长中走他应该走的路,首先你自己得那样经历一回。

    ——比宁

    一天,海特9岁的女儿李斯乐在附近草原上发现了月盲。月盲是一匹黑白花的小马,腿还幼弱,但已能蹦蹦跳跳。它的一双神秘的眼睛是白色与淡蓝色的。

    “它的眼睛真漂亮。”李斯乐说,她完全被它迷住了。“它已经认识我了。”她说。她曾偷偷地喂它胡萝卜。

    过了几天,李斯乐哭着回家说:“它要被屠杀了!没有人会买它了,因为它眼睛是月盲,夜里看不见。它活了一年就要死吗?”她的同情心无可厚非,海特心里想。

    海特觉得这是教育女儿的机会。他解释说:“一种不同的颜色,对于人和兽同样可以引起问题。如今人生的关键都落在钱上。”李斯乐点点头,说:“但是如果你把它买下来,它就不必死了!”

    海特愣住了,他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要一匹小马做什么?”

    3小时后,李斯乐哭着上床去睡了。海特必须做出抉择:他将来在她记忆中是一个卑鄙的屠杀动物者,还是一个保护生物者?凭他的写作,他有个好名誉,因为他总是写文章呼吁拯救一切生灵。李斯乐见过他写的有关保护环境的小册子。她有满满一盒子的保护生物与环境的标语和别针,并把许多别针别在毛衣上。这样的一个孩子有了这些塑胶宣传品怎么办?对于劝大家保护海豹和蝙蝠,停止射猎飞雁,拯救犀牛、鹳鸟、熊猫和蟾蜍,她能做些什么?怪不得这样一个孩子要惶惑地问,为什么大人会讲这些动物濒临绝种。他们没有办法回答,她只好哭了。“对于此事我无能为力。”海特耸耸肩说,把他对于这些活动的支援看做是良心上的安慰。

    但是有时候海特想,经由家教、传播与教育,他们把大人的柔弱无能变成了孩子们的负担。在电视上,他们播给孩子们看小海豹如何被屠杀,大海如何被鲸血染红。他们苦口对孩子们指出做生意的黑暗面,指出那是建筑在毒害上面的,而他们自己却尽量享受生意兴隆的好处。他们的唠叨使天真的孩子听了心忧,而同时他们又剥夺自然界所能带给他们的快乐。

    李斯乐喜爱动物、植物。她看月亮、浮云,以无言的快乐心情在溪流里玩耍。自然是她的一部分,她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强调这种和谐是很必要的。

    “你其实可以救一只动物的性命,而你不肯。”李斯乐以后会一直这样想他的父亲。海特与良心斗争,终于下了决心:“他必须让月盲活下去。”

    于是他们在经济上收养了月盲。它由原主照料,和其他的马一起生活在草原上。他们的女儿几乎每天都去看它。每逢海特看到她和它在一起,他就知道他所救回来的实在不少:一匹小马,他的声誉,还有一个孩子对成年人的信心。

    最富有的时刻

    教你的孩子们规矩勤劳,不要在穷苦中失措,败坏了品德而行为不检。

    ——斐斯泰洛齐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约翰·维斯特的家是城里惟一没有汽车的人家。

    约翰的父亲是个职员,整天在证券交易所那如同“囚笼”般的办公室里工作,假如父亲不把一半工资用在医药费以及接济穷亲戚上,那么一家人的日子还过得去,可事实上却十分拮据。

    约翰的母亲常安慰家里人说:“一个人有骨气,就等于有了一大笔财富。在生活中怀着一线希望,也就等于有了一大笔精神财富。”

    几星期后,一辆崭新的别克牌汽车在大街上最大的百货商店橱窗里展出了。这辆车已定在城市的市节当夜以抽彩的方式馈赠给得奖者。约翰从来没有想到过幸运女神会降临到自己的家里——惟一没有汽车的人家。但当扩音器里大声叫着父亲的名字,明白无误地表示这辆彩车已属维斯特家所有时,约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父亲开着车缓缓驶过拥挤的人群。约翰几次想跳上车去,同父亲一起享受这幸福的时刻,却都被父亲赶开了。最后一次,父亲甚至向他咆哮:“滚开,别呆在这儿,让我清静清静!”

    约翰无法理解父亲的感情。当他回家后委屈地向母亲诉说的时候,母亲却似乎非常理解父亲,安慰他道:“不要烦恼,你父亲正在思考一个道德问题,我们等着他找到适当的答案。”

    “难道我们中彩得到汽车是不道德的吗?”约翰迷惑不解地问。

    “汽车根本不属于我们,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母亲回答道。

    约翰歇斯底里地大叫:“哪有这样的事?汽车中彩明明是扩音器里宣布的。”

    “过来,孩子。”母亲温柔地说。

    桌上的台灯下放着两张彩票存根,上面的号码是348和349,中彩号码是348。

    “你看到两张彩票有什么不同吗?”母亲问。

    约翰看了好几遍,终于看到彩票的角落上有用铅笔写的淡淡的K字。

    “这K字代表凯特立克。”母亲说。

    “吉米·凯特立克,爸爸交易所的老板?”约翰有些不解。

    “对。”母亲对约翰讲了事情的经过。

    当初父亲对吉米说,他买彩券的时候可以代吉米买一张,吉米咕哝说:“为什么不可以呢?”老板说完就去干自己的事了,过后可能再也没有想到过这事。348那张是给凯特立克买的。现在可以看得出来那K字是用大拇指轻轻擦过,正好可以看得见淡淡的铅笔印。

    对约翰而言,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吉米·凯特立克是一个百万富翁,拥有十几辆汽车,他不会计较这辆彩车。

    “汽车应该归爸爸!”约翰激动地说。

    “你爸爸知道该怎么做的。”母亲平静地回答。

    不久,两人听到父亲进门的脚步声,又听到他在拨电话号码,显然电话是打给凯特立克的。第二天下午,凯特立克的两个司机来到约翰的家,把别克牌汽车开走了,他们送给父亲一盒雪茄。

    直到约翰成年之后,他才有了一辆自己的汽车,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的那句“一个人有骨气,就等于有了一大笔财富”的格言具有了新的含义。回顾以往的岁月,约翰才明白,父亲打电话的时候,是家里最富的时刻。

    点燃心灵之火

    凡以自己的工作为羞的人就难有自尊心。

    ——罗素

    劳动更深的意义是:赋予物质报酬的同时,也给予你对自我的肯定与尊重。

    贝克的祖父常说,工作是生活的核心。贝克的祖父与祖母两人毕生都精心经营着一个农场。他们养了奶牛、鸡、猪,还种植各种蔬菜,自给自足,乐在其中。即使在经济大萧条的那段岁月里,他们也未受太多的影响,而那段岁月的确有许多人失掉工作,流离失所,有的甚至漂泊到这远离城市的农场来。

    祖父记得,第一个来到他们农场的是个衣衫褴褛但举止文雅的人。他摘掉帽子向祖父行了礼,然后解释说自己已经两三天没有进食了,希望能找点活儿干。祖父打量了他一下,回答道:“后院围墙边有堆木柴,我想请人把它们搬到院子的另一边。你在午餐前会有足够的时间搬完它们的。”说着,他伸出结硬茧的大手紧紧握了一下那男子的手。

    祖母回忆说当时那大大的眼睛霍地一亮,然后就匆忙跑到后院开始工作,她则在餐桌前添了一张凳子,又特意烤了一张苹果饼。午餐时,那陌生人极少说话,但当他离开时,他的腰板却直了许多。“没有什么比失去自尊对一个人的打击更大了。”祖父后来对贝克讲。

    那人走了几天后,另一个人来到农场请祖父给点食物吃。这人穿了套服,还随身带了一只有些破旧的手提箱。当时祖父正在割草,他擦了擦手,同那人握手道:“我后院的墙边有一堆木柴,希望你能代我把它们搬到院子的另一边,我们全家将会很高兴能与你共进午餐。”那人立即脱下套服,投入工作……

    祖母说她已不记得那时曾有多少陌生人去过他们的农场并且与他们一同用餐,更不记得后院中的那堆柴火被搬来搬去多少次,但她与祖父都明白,在那段日子里,那堆干柴,可以用来点燃人们的心灵之火。

    礼拜日的仪式

    世界上有一种最动听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但丁

    礼拜日的上午总是同样的。一觉醒来,迈克尔·沃克几乎还能嗅到妻子身上的芳香,他急切地想要拥抱她——可他却总是发现,陪伴他的只有妻子清冷的空枕——这就是妻子离他而去留给他的切实感受。

    迈克尔心情沮丧,懒洋洋地用握紧的拳头揉了揉睡眼,然后双手挠挠蓬乱的头发,强打精神下了床。此时,电视节目里的乐曲声已经在客厅里飘荡——他的女儿安杰尔已经醒了。

    迈克尔微微一笑,径直走下楼梯,紧紧地抱着她,吻她。每个礼拜日的上午,他们都重复着同样的仪式。有时迈克尔太疲乏了,忘了吻她,安杰尔便会对他甜甜地噘起双唇。“你想干什么,宝贝!”迈克尔问她。“今天是礼拜日的早上。”她回答道,随即又把嘴唇鼓起来。“我知道是早晨。但是你究竟想干什么呢?”他故意地逗她。这时,安杰尔总会以一个3岁孩子所特有的可爱表情大声夸张地叹口气,又转转眼珠子:“爸爸,我等着你亲我呢。”于是,他弯下身,假装懊恼地吻一下她那娇小的双唇。孩子的脸上立即绽放出比朝阳还要明亮的笑容。

    与安杰尔共进早餐是礼拜日一天中他最快活的时光。过去的岁月里,他那如夜猫子般的妻子,礼拜日不到正午是绝不会醒来的。为了自己和女儿的肚子,他早已将自己练成了一个不赖的厨师。他们的桌子通常摆满了薯条、熏肉、肉桂松饼、鲜橙汁,还有咖啡。安杰尔的早餐话题不外乎她的布娃娃和一天的安排。她通常用大多数时间玩“过家家”,还有吃零嘴儿。迈克尔摊开报纸,指给她看所有的图片,并把相关的故事讲给她听。“跟电视里没什么两样!”她总是这样大叫,而迈克尔也只得笑着摇摇头。

    接下来的是穿外出的衣服,安杰尔坚持自己动手穿衣。迈克尔仔细地看着她,在她实在系不上扣子时帮她一把。礼拜日必须衣冠楚楚。安杰尔对此很不情愿,因为这使得她在室外玩耍十分不便,可她却从不抱怨。因为她清楚为什么要穿戴整齐。

    迈克尔将衣服披上,钻进了汽车,开始系安全带。“谁最后系上谁是臭蛋!”安杰尔喊道。他们便争先恐后地把安全带系上。这已成为他俩一定要玩的游戏。迈克尔发动车子,向墓园驶去。

    穿梭于墓碑与鲜花之间,安杰尔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这里是父亲的伤感之地,她本能地不再喋喋不休乱说话。很感激孩子此时的沉默,这使迈克尔得以沉浸于伤感之中。

    卡丽·罗切尔·戴维斯

    迈克尔的爱妻、安杰尔的慈母

    生于1966年5月2日

    死于1995年7月1日

    坚硬的、灰暗的碑石上刻着冰冷的文字。即使在深夜里闭上眼,迈克尔也能感觉到那幽凉的微光。

    此时,环绕他们的已是春天的气息,树木枝繁叶茂。迈克尔听到孩子们在邻近院子里嬉戏的声音,还听到远处割草机的轰鸣声。和煦的微风拂暖了他臂膀上的汗毛……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卡丽,不是那个耳后散发着香草芬芳的卡丽,不是那个有着淡蓝双眸的卡丽,也不是那个快乐的随着车内高音量的乐曲哼唱走调的卡丽。这只是块死亡般沉静的地方,它不是卡丽。或许,他的卡丽会笑我如何痴心,她定会希望他重新开始他的人生,找一位可以付出爱的好女人。可是,每个礼拜日,他依旧带着孩子来到这里。

    安杰尔双膝跪着,凝视着迈克尔放在地上的那束橘黄色的郁金香。“妈妈喜欢花儿吗?”她问道。“是的,宝贝,她最喜欢鲜艳的花儿,这些花儿使她开心得很。”说这话时泪水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不得不强忍住。

    就在迈克尔感觉刚刚要平静下来的时候,安杰尔突然问道:“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呀?”他一下子心如刀绞,无法回答她。看到父亲满脸的痛苦,安杰尔不禁用柔弱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腿。说道:“好了。那,我们跟妈妈道声再见吧。”迈克尔默默地点了点头。安杰尔随后起了身。

    “妈妈,再见了!当心别让虫子给叮了。”安杰尔拍了一下墓碑顶部,就像在拍一只爱犬的脑袋。迈克尔不禁有些心酸地笑了。对于她,这里永远是妈妈的睡榻,而爸爸则不断地将一束束鲜花放在她的床边。安杰尔永远也不会了解这个将她从医院抱回家的女人,也不会晓得这个女人曾经整个晚上在迈克尔怀中泣不成声,只因为“安杰尔总有一天会长大,上学,恋爱,嫁人,而我则成了一个老奶奶……”

    想着想着,又一丝微笑不知不觉地挂在了迈克尔的嘴角。“过来吧,小美妞儿,我们一起回家去玩过家家吧。” “那我能扮成妈妈吗?” “当然可以。”他牵着女儿的手,转身离开,一同去迎接下午的来临。

    人性的光辉

    为了生活中努力发挥自己的作用,热爱人生吧。

    ——罗丹

    埃尔达很容易动情。有一次,基罗夫芭蕾舞团的“天鹅舞”落幕时,他泪如雨下。每次在纪录片里看到罗查·班尼斯达创出“不可能打破”的纪录——不到4分钟跑完1英里时,他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埃尔达想,他一看到人们表现人性光辉的一面,便会深深感动,而他们不必是伟大的人物,做的不必是伟大的事。

    就拿几年前他和妻子去纽约市朋友家吃饭那个晚上来说吧。当时雨雪交加,他们赶紧朝朋友家的院子走去。埃尔达看到一辆汽车从路边开出,前面有一辆车等着倒进那辆车原先的停车位置——这在拥挤的曼哈顿区是千金难求的。可是,他还未及倒车,另一辆车已从后面抢上去,抢占了他想占据的位置。“真缺德!”他心想。

    妻子进了朋友的家,埃尔达又回到街上,准备教训那个抢位的人,正好,那人还没走。

    “嗨!”埃尔达说,“这车位是那个人的,”他打手势指着前面那辆车。抢位的人满面怒容,对他虎视眈眈。他感到自己是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那副凶相也就不以为意。

    “别管闲事!”那人说。“不,”埃尔达说,“你知道吗,那人早就等着那个车位了。”话不投机,他们很快吵了起来。不料,抢车位的人自恃体格魁伟,突施冷拳,把他打倒在他的车头上,接着便是两下巴掌。埃尔达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心想前面那个司机一定会来助他一臂之力。

    令他心碎的却是,他目睹此情此景后,开着汽车一溜烟地跑了。

    抢位的人“教训”了埃尔达一顿以后,扬长而去。他擦净了脸上的血迹,悻悻地走回朋友家。自己以前是个海军陆战队员,身为男子汉,他觉得非常丢脸。妻子和朋友见他脸色阴沉,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编造说是为车位和别人发生了争吵。他们自然知道里面定有蹊跷,也就不再多问。

    不久,门铃又响了起来,埃尔达以为那个家伙又找上门来了。他是知道他朝这里走来的,而且他也扬言过,还要“收拾”埃尔达。埃尔达怕他大闹朋友家,于是抢在别人之前去开门。果然,他站在门外,埃尔达的心一阵哆嗦。

    “我是来道歉的,”他低声说,“我回到家,对自己说,我有什么权利做出这种事来?我很羞愧。我所能告诉你的是,布鲁克林海军船坞将要关闭,我在那里工作了多年,今天被解雇,我心乱如麻,失去理性,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事过多年,埃尔达仍记着那个抢位的人。他相信,他专程来向他道歉,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勇气,在他身上,埃尔达又一次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至今埃尔达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在他向他告辞时,他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颊。

    快乐的真谛

    所谓内心的快乐,是一个人过着健全的、正常的、和谐的生活所感到的快乐。

    ——罗曼·罗兰

    在日常的生活中,我们往往见到有人乐观,有人悲观。为何会这样?其实,外在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个人内在的处世态度不同罢了。

    诺宾最深有体会的是他在一家卖甜甜圈的商店面前见到的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乐观者和悲观者之间的差别十分微妙:乐观者看到的是甜甜圈,而悲观者看到的则是甜甜圈中间的小空洞。”这个短短的幽默句子,透露了快乐的本质。事实上,人们眼睛见到的,往往并非事物的全貌,只看见自己想寻求的东西。乐观者和悲观者各自寻求的东西不同,因而对同样的事物,就采取了两种不同的态度。

    有一天,诺宾站在一间珠宝店的柜台前,把一个放着几本书的包裹放在旁边。当一个衣着讲究、仪表堂堂的男子进来,也开始在柜台前看珠宝时,他礼貌地将自己的包裹移开。但这个人却愤怒地看着他,他说,他是个正直的人,绝对无意偷诺宾的包裹。他觉得受到侮辱,重重地将门关上,走出了珠宝店。诺宾感到十分惊讶,这样一个无心的动作,竟会引起他如此的愤怒。

    后来,诺宾领悟到,这个人和他仿佛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事实上世界是一样的,差别只是诺宾和他对事物的看法相反而已。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诺宾一醒来便心情不佳,想到这一天又要在单调的工作中度过时,便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枯燥、乏味。当诺宾挤在密密麻麻的车阵中,缓慢地向市中心前进时,他满腔怨气地想:为什么有那么多笨蛋也能拿到驾驶执照?他们开车不是太快就是太慢,根本没有资格在高峰时间开车,这些人的驾驶执照都该被吊销。后来,诺宾和一辆大型卡车同时到达一个交叉路口,他心想:“这家伙开的是大车,他一定会直冲过去的。”但就在这时,卡车司机将头伸出车窗外,向他招招手,给他一个开朗、愉快的微笑。当他将车子驶离交叉路口时,他的愤怒突然完全消失,心胸豁然开朗起来。

    这位卡车司机的行为,使诺宾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依旧,所不同的只是他的态度。

    花钱买欢乐

    真正的快乐是内在的,它只有在人类的心灵里才能发现。

    ——布雷默

    弗雷德里夫妇刚结婚的时候,为了买新房,日子过得非常节俭,吃快餐,开旧车,搬进新居前,挤在斗室里将就着。但迁居那一天的快乐情景,却使他们终身难忘。

    安妮和弗兰克有五个孩子,经济拮据,但每逢假日却一定去滑雪,为此要购置七双滑雪板、七双长靴、七副撑杆及每人的滑雪衫,还要付来回的车费等其他开销。他们都认为弗兰克一家简直是疯了。最近弗雷德里又碰到他,他的孩子们都已各自成了家,“当然,我们那时过着清苦的日子。”他说,“最近,一个儿子在来信中说,他怎么也忘不了小时候滑雪时的快乐。”

    一笔有限的收入有两种安排法:一种是精打细算地将衣食住行小心翼翼地考虑进去,虽然事事周全,但最终觉得毫无收获。另一种是把钱花在自己喜好的事情上,如果难以做到兼顾的话,还不如先满足重要的方面,而在其他方面克扣一下。有些人对于把钱花在那些有益的并能为家庭和自己的生活增加乐趣的事情上,总是犹犹豫豫,只想着攒钱备荒,放走了时光。其实他们这是只知攥紧手中的财富,却忘了去逮野地里的孔雀。

    弗雷德里知道有这么一对恋人,打20岁起就开始为了下辈子的生活操心。当他们的同龄人在建立小家庭、安享天伦之乐时,他俩却一个念头地买房置地,积累钱财。等他们感到可以安心成家时,女的已39岁,这些年来一直在求医问药,也没能怀上一个孩子。当然,这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说明了一个道理,当你确信某事物能使你的生活更为充实时,不论它是一次旅行,还是一个孩子,或是别的什么,你都应该尽力去得到它。

    要知道,有的东西失去了便再也难以得到。

    小时候的一件事令弗雷德里终身难忘。那时他的父亲失业了,全家靠吃鱼市上卖剩的鱼杂碎过活。一天他在一家商店的橱窗里看到了一只带红色塑料花的小别针,顿时他便发疯般的迷上了它。

    弗雷德里赶忙跑回家去央求妈妈给一毛钱。母亲叹了口气(一毛钱能买一磅鱼杂碎呢),但父亲说:

    “给他钱吧,要知道用这么便宜的价钱就能为孩子买到的快乐,今后是不会再碰上的。”那时弗雷德里就明白,这一毛钱所能买到的是永远闪光的金子。

    当弗雷德里想到他那些心满意足的朋友们时,他总为他们花钱的态度感到吃惊。他们买不起车,但可以到夏威夷去度假,住陋室,却打扮得像个时装模特儿。更有一位老兄带着四个孩子在宫殿般的豪华饭店里吃了一次茶点,就为此,全家人过了两天只吃面包、奶酪的日子。“他们以后能记得的,唯有这一顿茶点。”那位老兄这样对他解释。

    钱在生活中并不是决定一切的。一个真正有价值的梦想本身就具有了使其得以实现的力量。

    弗雷德里有一个朋友,他的独生子在很小时就显示出音乐天赋,曲调一听便能记住,自己还能在钢琴上编歌。弗雷德里的朋友为使孩子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夫妻俩竟然驱车60英里送他到邻近的一个城市去就学。为此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妻子每晚去一个图书馆加夜班;丈夫是个教师,课外在家里设馆开课以增加收入。

    今天他们的儿子已获得了两个音乐学院的奖学金,在几个美国最好的管弦乐队中演奏过。如果当初他父母给他请个花钱少的二、三流教师,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成果了。

    这说明了,从某种意义上看,金钱是第二位的。只要有眼光,看准了那些能使你幸福的东西,就应该不惜金钱去得到它。用你辛勤劳动挣来的一点钱,送孩子去野营或给自己买一件心爱的礼物,也许与你们的低收入不那么相称,但却提高了你生活的情趣和意义。

    照章办事

    世界上的一切都必须按照一定的规矩秩序各就各位。

    ——莱蒙特

    忙完了一天的事,已是深夜。拉里夫·维内尔想起他应该理理发,刮刮脸。于是,他走进车站理发店,向理发师说明了来意。

    “非常抱歉,”理发师可亲地微笑着,“我只能为手里有票的旅客服务。”

    “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他说,“是不是可以来个例外……”

    “尊敬的先生,我们得遵守规定,一切都应照章办事啊!只有旅客才能在这儿刮脸理发!”说完,他把脸扭过去了。

    于是拉里夫走到售票窗前:“我买一张火车票。”

    “您上哪儿?”

    “哪儿都行。”

    售票员发火了:“您起码应知道您上哪儿去!”

    “我根本就不打算上任何地方去,我想理发。”

    “砰”的一声,售票窗子关上了。

    拉里夫等了一会,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窗玻璃。“姑娘,”他竭力讨好地说,“请卖给我一张票吧!是理发店向我要车票。”

    女售票员把窗子打开一条缝:“理发师要什么?”

    “他要车票。他只给有车票的旅客刮脸。”他急忙重复道。

    “好吧,卖给您一张去莱布尼茨的票。”她说。

    拉里夫手里攥着买到的车票第二次走进理发店:“请看,这是我的车票,现在我想刮一下脸。”

    “我看出来您并不打算乘车上路。”理发师微笑着说道。

    “可我已经给您看过这张到莱布尼茨的车票了呀!对您来说,我就是乘客!”

    “如果您为了刮脸才买车票,尽管您有车票,也不能算乘客。当然,在我们理发店您就难以达到目的!”理发师双手交叉在胸前,冷淡而有礼貌地说道。

    拉里夫只好又来到售票窗前。“姑娘,”他对女售票员说,“车票也不顶事。请给我退掉吧。”

    “不能退。”她遗憾地两只手一摊。

    “为什么?我还没有用它乘车旅行呀!”

    “如果您是为了旅行而买的车票,结果却没有乘车,那么可以退票。”女售票员笑容可掬地解释道,“一切都应照章办事。您一开始就宣称并不打算旅行,因此您无权退票。”

    “也许您能代我为这张票付款?”拉里夫又找到了那位和蔼可亲的理发师,他知道理发是无望了。

    “请等一下。”理发师放下手里的报纸,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好了。”打完电话后,他说,“您可以刮脸了……”

    “总算可以了!”拉里夫高兴地喊出了声。

    “……不过不是在这儿。”理发师最后一句话是:“而是在那儿——在莱布尼茨车站。”

    喂,不要急

    人们厌烦了寂静,就希望来一场暴风雨;厌烦了规规矩矩、气度庄严地坐着,就希望闹出点乱子来。

    ——契诃夫

    安格尔先听到声音——尖锐刺耳的汽车刹车声,随即见到有辆车显然失控,朝着她和4岁的独生子直冲而来。

    他们当时站在人行道上等候过马路,那辆大黑车在离他们两三米处冲上了人行道,这情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没有撞到我们,”安格尔记得她当时这样说,却又好像没把握似的。然后她弯腰紧紧搂住儿子。

    “妈,那车差一点就碰到我们。”儿子兴奋地说,手上还拿着那天早上在幼儿园折的纸猫。

    那车这时已经停住,安格尔走过去,看见车上坐着个60多岁的妇人,双手仍然紧握着方向盘。

    “你没事吧?”安格尔问她。意思是:你刚才心脏病猝发吗?为什么你想要我和我孩子的命?

    “有人闯到了我前面,”她说。

    安格尔打断她的话,说也许他们晚上都应该祈祷感谢上天。

    从那天起,至今为止安格尔已在院子里种了100多株鳞茎植物,例如蝴蝶花、番红花、水仙花等等,都是早春开花的。一位爱好园艺的朋友称之为“与未来的合约”。

    安格尔已经再次告诉丈夫她爱他,也已经写了三张早就该写的谢条。她还用心思索过生活中所要冒的种种风险,细想过为什么他们总是匆匆忙忙。

    那个几乎撞死他们的女人当时毫无疑问正匆匆忙忙。很可能她当时正在加速,要抢在交通灯转红之前冲过路口。

    安格尔也并非无过。她和独生子当时站在人行道上,是因为她想节省两分钟,打算就在那里跑过马路,而不多走半条街到路口的交通灯那里去。结果她几乎送掉了两条命。

    安格尔从不轻易冒险。就在那次事件发生前一个星期,她才从日本旅行9天归来。这次出门曾搭乘6架飞机,飞行了25000公里,起飞降落各6次,也就是曾有12次机会上夜间新闻节目的头条。

    安格尔想到飞行25000公里平安无事,却险些死在离家三个巷口的地方;想到她的独生子几乎陪自己送命;想到她丈夫差一点就要失去两个至亲。如今她已经决定不再匆忙,慢下来,想想春天,想想院子里的花,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生命,他们与未来的合约。

    这次事件后的那个星期日,在教堂里,他们所唱的赞美诗引起安格尔内心的共鸣:“请让我们了解生命有限,让智慧在我们心中长存。”

    初恋的收获

    初恋就是一点点笨拙外加许许多多好奇。

    ——肖伯纳

    上学的孩子普遍有这么一种误解,以为他们的老师小时候一定是神童。不管怎么说,除了书呆子,谁愿意长大了当老师呢?史蒂夫想向学生们表明,把他想象成小时候心甘情愿当家庭作业的奴仆是无中生有。恰恰相反,他从心底里痛恨教育。在鱼儿咬钩那当儿,他是绝对不愿离开去上学的。

    结果,他的成绩有点像那醉心于股票交易的父母经常说的“下跌了”。

    史蒂夫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美妙、激荡人心的事儿发生了,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他的心。他的公主露丝的座位在铅笔刀旁边,那年,他削下的木屑足够燃起一堆篝火。

    史蒂夫和露丝不仅被五排桌子隔开,而且他和她之间还有50分的智商差别,她是“英语第二册”的佼佼者,莱丽弗女士的得意门生。

    有时,露丝瞧史蒂夫盯着她,便向他微笑。这使他心跳加快。她的微笑唤起了他的希望,使他暂时忘却了他们之间成绩上的鸿沟。

    一天,主意来了,一家超级市场的橱窗里挂着一卷百科全书仅售29美分的参考价目,其余各卷均为2.49美元,这回不容迟疑,机不可失。

    史蒂夫买了第一卷——开始了走向知识世界的征途。他要成为“英语第二册”的头号人物,以渊博的知识把公主击败,他严阵以待。

    机会来了。一天,他们在快餐店门口排队,她就在史蒂夫身后。“你好!”她向他问候道。他舔了舔嘴唇,问道:“你知道鳀是生长在什么地方吗?”她有点惊奇,“不知道。”

    史蒂夫轻轻地吸口气,“鳀是生活在咸水中,很难在淡水中看到。”他得赶在交款之前把所有的告诉她。“人们可以在地中海或靠近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大西洋沿岸捕捉到它们。” “太棒了!”她惊叫起来。“鳀与鲱很相似,瘦长且呈银色,鼻子很长,嘴巴很大。”

    露丝摇摇头,表示疑惑。显然,史蒂夫已经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几天后,在一个消防演习中,他和她并步而行。“去过阿留申群岛吗?”他问她。“没有。” “也许是个好玩的地方,可我是决不会到那儿去住的?” “为什么?”她问他。“嗯,那儿的天气很坏,有差不多70个小岛不长树木,地面怪石遍布,几乎是不毛之地。” “我也会不屑一去的。”

    演习结束了,他们陆续走进大楼。史蒂夫乘胜追击。“阿留申群岛上的人很矮,结实,棕色皮肤,黑头发。他们以鱼、海兽为生。”

    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以后,她在闲聊时注意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自然地,史蒂夫书看得越多,就越有信心。他无所不谈,诸如扁桃体发炎,气刹,关节炎等等。

    很快,在他的伙伴中间,他便有了对资料拿手的美名。在讨论格尔雷基(英国诗人及哲学家)的《古老水手》时,他们遇到了“信天翁”这一词。

    莱丽弗夫人问道:“有谁知道什么是信天翁?”史蒂夫马上举起手。“信天翁是一种体大的海鸟,主要生活在赤道以内的海洋地区,但也可以在北太平洋看到它们的踪迹。信天翁体长可达4英尺,在所有海鸟中它展翼最宽。它在海面上觅食,寻找鸟枪鱼吃,由于贪食,吃饱后它就很难飞上天去。”

    教室里鸦雀无声,莱丽弗夫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史蒂夫偷偷地瞟了露丝一眼,向她眨眨眼,她骄傲地微微一笑,也向他眨了眨眼。

    史蒂夫的成绩跳跃直上。他带着成绩单回家时,爸爸再也用不着避开他了。他废寝忘食地阅读百科全书,把所有的东西装进大脑里。

    但是,他没有注意此时露丝已经和邻校一位平均成绩只有C+的棒球队员好上了。这给他很大的打击。一时间,他把学到的东西都还给书本了,忘得一干二净。他已经攒够了买第二卷百科全书的钱,可是他真想也买一支棒球棍。他觉得受了伤害,他被出卖了。

    史蒂夫很快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当时的激情已经消失殆尽。但他还是潜心阅读百科全书,还有其他许多种书刊。尝到了令人陶醉的知识美酒之后,他再也离不开它了。

    “浅尝辄止是件危险的事情,挖掘得深点,否则就尝不到清泉之甘醇。”亚历山大·薄柏在百科全书第十四卷如此写到。

    难忘的体罚

    大理石虽然是珍贵的,它本身却不成东西,只有当雕刻家把它变成一个杰作的时候,它才有真正的价值。

    ——卢梭

    也许,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同样也有威信极高而能使所有学生都敬畏如神的老师,但肯定不会有哪位老师会像在他们镇上呆了30多年的弗洛斯特女士那样,差不多成了全校极少的严师,让大家都服膺于心。兰妮·麦克穆林不知道她是如何走进众人的心底的,至于她自己,却是因为一次难忘的体罚:挨板子。

    那是一次数学考试。试前,弗洛斯特女士照例从墙上把那块著名的松木板子取下来,比试着对他们说:“我们的教育以诚实为宗旨。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自欺欺人,虚度时日。这既浪费你们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而我早已不年轻了,奉陪不起——好吧,下面就开始考试。”说着,她就在那张宽大的橡木

    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拿起一本书,径自翻了起来。

    兰妮勉强做了一半,就被卡住了,任凭绞尽脑汁也无济于事。于是,兰妮顾不得弗洛斯特女士的禁令,暗暗向好友伊丽莎白打了招呼。果然,伊丽莎白传来了一张写满答案的纸条!兰妮赶紧向讲台望了一眼——还好,她正读得入神,对她们的小动作毫无察觉。兰妮赶紧把答案抄上了试卷。

    这次作弊的代价首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周末。晚上,又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才迷糊过去,又被噩梦惊醒——连卧室墙上那些歌星舞星们的画像似乎都变成了弗洛斯特女士,真让兰妮心惊肉跳!早就听人说过,教室里一只蚂蚁的爬动也逃不过弗洛斯特女士的眼睛,这么说,她现在只是愿意装聋作哑罢了。思前想后,兰妮打定主意,和伊丽莎白一起去自首。

    周一下午,她们战战兢兢地站到了老师身边:“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永远不做这种事了,就是……”(没说出口的是“请您宽恕!”)“姑娘们,你们能主动来认错,我很高兴。这需要勇气,也表明你们的向善之心。不过,大错既然已铸成,我们必须承受后果——否则,你们不会真正记住!”说着,弗洛斯特女士拿起她们的试卷,撕了,扔进废纸篓。“考试作零分计,而且——”看到她拿起松木板子,她们都惊恐得难以自持,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吩咐她们分别站在大办公桌的两头,她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脸上看到自己的窘态。“现在你们都伏在自己身边的椅背上,把眼睛闭上——那不是什么好看的戏。”她说。

    兰妮抖抖索索地在椅背上伏下身子。听人说,人越是紧张就越会感受到痛苦,老师会先惩罚谁呢?

    “啪”的一声,宣告了惩罚的开始,看来,老师决定先对付伊丽莎白了。兰妮尽管自己没挨揍,眼泪却上来了:“伊丽莎白是因为我才受苦的!”接着,传来了伊丽莎白的呜咽。

    “啪!”打的又是伊丽莎白,兰妮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加入了大声哭叫的行列。

    “啪!”伊丽莎白又挨了一下——她一定受不了啦!兰妮终于鼓起了勇气:“请您别打了,别打伊丽莎白了!您还是来打我吧,是我的错!——伊丽莎白,你怎么了?”

    几乎在同时,她们都睁开了眼睛,越过办公桌,可怜兮兮地对望了一下。想不到,伊丽莎白竟红着脸说:“你说什么?是你在挨揍呀!”

    怎么?疑惑中,她们看到老师正用那木板狠狠地在装了垫子的座椅上抽了一板:“啪!”哦,原来如此!

    ——这便是她们受到的“体罚”,并无肌肤之痛,却记忆至深。在弗洛斯特女士任教的几十年中,这样的体罚究竟发生了多少回?兰妮无从得知。因为有幸受过这种板子的学生大约多半会像她们一样:在成为弗洛斯特女士的崇拜者的同时,独享这一份秘密。

    过几天再说

    人应该带有生活的色彩,但不应该对生活中的细节耿耿于怀。

    ——王尔德

    多年来,维斯里斯·阿莱克撒克斯老想清理他的文件——那些塞满了书橱、壁架和堆在地上、大厅里甚至厨房里的一沓沓字纸。至少有15年,他心里一直对自己说:“再不能这样拖下去了,我必须把东西收拾好。”

    昨天早上,维斯里斯终于动手了。他劝服妻子带孩子们到海滩玩一天,他自己则一口气工作到午夜。维斯里斯本想通宵干下去,他已把家里弄成了一团糟,必须踮着脚才能走动。维斯里斯打开冰箱门,却惊见里面放的是他的运动衫、袜子和几件木工用具。他将它们取出想转移到另外的地方,不慎和书橱碰个正着,撞得堆放在最高层的一大沓书掉下来,纷纷砸在他的头上和脸上。

    马上,维斯里斯的头肿起了包,鼻子贴了橡皮膏,左眼已几乎看不见了。他在客厅中央踩着一只拖鞋,脚下一滑,扭伤了脚踝。他不明白为什么拖鞋会在那里。他早注意到拖鞋是到处跑的东西,剪刀也是:一个总喜欢展露自己;而另一个则喜欢躲得无影无踪。

    最令维斯里斯气恼的是,他花了那么多力气,却没有什么成绩。他本想把所有的字纸看一看,选出要留的,因此他搬动了大堆的文件夹、旧报纸和纸箱,看看下面和里面是什么。谁知这竟是个严重的错误:两小时后,他的字纸体积比原先增加了3倍。未到中午已无处可坐,他想到街口的咖啡室去舒口气,但房间的门由于被堆放着的东西堵住而打不开了。

    于是维斯里斯改变战术,决定一次只处理一件事情,从就在眼前的一个捆着的纸箱着手。他解不开绳结,想找剪刀又找不着,倒很方便地找到了一只拖鞋。他心头火起,一下子把它抛出了窗外。最后他用厨房里的菜刀割断绳子,打开了纸箱:只见里面装的是结账单、剪报、信和一块甜饼。

    维斯里斯正要把这整箱的东西抛进垃圾箱,突然,他想,万一政府忽然认为他有一笔税款未交,他该怎么办?他可以想象他面对税务员说他已把所有的结帐单扔了。这种情形简直不敢让人再想下去。

    所剪的报是60年代的,都是些极有趣的文章,他想留待日后阅读。但那一天尚未来临,事实上,可能永远也不会来临。不过,他还是决定继续保存那些剪报,也许子女们有一天会看的。

    维斯里斯想抛掉那些旧信,只保存邮票。如果他不重读那些信,也许他真的要那么做了。可是当他随便看看时,不料越看越有趣,最后他决计还是保存的好。

    时至下午,维斯里斯又检查了两沓文件,除了一张1970年的账单外,竟找不到一张可以丢弃的纸片。而就在他从一个文件柜走到另一个文件柜之际,又踩着了另一只拖鞋而使身子闪了一下,他立刻把它抛出窗外,让它去追随它的“伴侣”。

    接着,维斯里斯强打精神,把那张1970年的账单和那块甜饼丢进了废物篓,把所有的纸箱和一沓沓东西放回原处,午夜时分,家里看来差不多还是老样子。他筋疲力尽地停止了工作,妻儿们也回来了。

    “我累得要命!”维斯里斯对妻子说。

    “哦,你做什么了?”

    “我明天再告诉你。”维斯里斯说,“现在不想再说这件事。”

    “你猜不到我们在房子前面的街上捡到了什么。”她欣喜地说道,背后的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我的拖鞋。”维斯里斯哽咽着说,险些忍不住流下眼泪。

    受宠若惊

    爱情像一盏灯,它需要以内心为灯油来灌注,否则它的光焰就会逐渐黯淡。

    ——亨利·华德·比屈

    在开车前往海滨小舍度假途中,汤姆·安德森在心里发誓,要在未来的两个星期里努力做一个爱妻子的丈夫和爱孩子的父亲,全心全意地体贴他们,无条件地爱他们。

    这个念头是汤姆·安德森在车上听一位评论员的录音时想到的。他先引述了《圣经》上一段关于丈夫体贴妻子的话,然后说道:“爱是一种意志的行为。一个人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爱。”汤姆·安德森必须承认他是个自私的丈夫,承认他们的爱已经因为他对妻子不够体贴而褪了色。在许多小地方汤姆·安德森的确是这样:责骂艾芙琳做事慢;坚持看他要看的电视节目;把明知道艾芙琳还想看的旧报纸丢出去。好了,在这两星期里,这一切都将改变。

    当真改变了。从汤姆·安德森在门口吻了艾芙琳一下、并且说“你穿这件黄色新毛衣可真漂亮”起,便改变了。

    “啊,汤姆,你居然注意到了。”她说,神情既惊讶又愉快,也许还有一点迷惑。

    长途开车之后,汤姆·安德森想坐下来看书,但艾芙琳建议到海滩上去散步。他本想反对,但随即想到,艾芙琳已单独在这里陪了孩子一个星期,而现在她想和自己单独在一起。于是,他们便到海滩上去散步,让孩子们自己放风筝。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连两个星期,汤姆·安德森没打过电话到华尔街他任董事长的投资公司:一家人到贝壳博物馆去参观了一次,虽然他一向最怕去博物馆,但这回却很感兴趣;有一次他们要赴宴,但因为艾芙琳化妆而迟到了,他却一句话也没说。整个假期轻松而愉快地一晃就过去了。汤姆·安德森又发了一个新誓,要继续记住体贴她。

    但汤姆·安德森的这次试验出了一点小差错,艾芙琳和汤姆·安德森至今一提起这件事便大笑不止。在海滨小舍的最后一个夜晚,当他们正要上床就寝时,艾芙琳突然神情哀伤地望着汤姆·安德森。

    “你怎么啦?”汤姆·安德森问。

    “汤姆,”她说,声调凄惨,“你是否知道了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这话怎讲?”

    “嗯……几星期前,我做过身体检查……医生……他对你说过什么关于我的话没有?汤姆,你待我太好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亲爱的。”汤姆·安德森说着把她抱在怀里,“你并不是快要死了……是我才刚开始活呢!”

    读你已迟

    爱情之于那爱着的人的灵魂,犹如灵魂之于由它赋予生命的身体。

    ——拉罗什富科

    特奥·埃林霍恩是二战中的一位德国士兵,他不想成为这场早注定要失败战争的炮灰。1942年12月30日,这一年即将结束。特奥·埃林霍恩所在的部队在斯大林格勒被包围了。他再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那里只有战斗,为了生存的战斗。

    这个金发青年蹲在战壕里。前线离他只有500米远。来自那勒斯堡的延斯已死在他身旁。斯大林格勒的大炮在不停地演奏死亡曲。炮弹落在特奥·埃林霍恩和死了的同伴身旁,把他掀入冰冻了的泥潭里。

    斯大林格勒,除夕之夜,零点30分。他心里还有一些希望。他的希望就是他参战前爱上的姑娘伊尔姆加尔德。他手里还剩下一个战地用的信封和最后一枚邮票。他要给她写信,给他的希望写信。铅笔头把美好的想法写在灰色的纸上:“亲爱的伊尔姆加尔德,你心中还有一小块地方给我吗?”他第一次向她表白说,“我早就把你印在我的心里了。”

    也许特奥·埃林霍恩在第二天夜里就死了,也许在第三天夜里死了。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这位来自坎彭的年轻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故乡了,他永远也不能拥抱伊尔姆加尔德了,他再也不会收到他所希望的回音了。

    50年后,德意志电视二台当代史编辑部主任吉多·克诺普在莫斯科档案馆找到了这封信。这是德国士兵在斯大林格勒大战中写的300多封信中的一封。德意志电视二台找到了其中46封信的主人。他们是这些士兵的女友、女儿、母亲和兄弟姐妹。

    此时,伊尔姆加尔德年已71岁,白发苍苍,面颊粉红,穿了一件有小蝴蝶结的衬衫,像电视广告中的一位老奶奶。当她收到特奥·埃林霍恩长达4页的信时,激动得哭了。她每看一页纸就需要近一刻钟的时间。她边哭边回忆说:“是的,当时……是的,如果我知道他是那么爱我的话,我们会成为美满的一对!”当她把信读完,重新把它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双手颤抖着。

    没有钓住那条鱼

    如果一个人不过高地估计自己,他就会比他自己所估计的要高得多。

    ——歌德

    约翰·格利夫·韦蒂尼对于首次钓鱼旅行的情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刚刚发生在昨天一般。在约翰的一生中,尽管有过许多令人兴奋的时候,然而,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够与约翰头一回从叔叔手里接过鱼竿,跟着他穿过树林,在潮湿的草滩上,艰难跋涉的那次经历相比。

    记得那是初秋时节的一天,温煦的阳光静静地照耀着树林,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使他们觉得格外凉爽惬意。一路上,树叶苍翠欲滴,十分悦目;花儿鲜艳可爱,芬芳醉人;鸟儿们叽叽喳喳,欢叫不已。多年的垂钓经历使叔叔深谙何处的小狗鱼最多,他特意将约翰安排在最有利的位置上。约翰模仿别人钓鱼的样子,甩出钓鱼线,宛若青蛙跳动似地在水面疾速地抖动鱼钩上的诱饵,眼巴巴地等候鱼儿前来叮食。过了好一阵子也没有什么动静,约翰不免大为失望。

    “再试试看。”叔叔鼓励道。

    忽然,诱饵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回好啦,”约翰暗忖,“总算来了一条鱼!”他赶紧猛地一拉鱼竿,不料竟扯出一团水草……约翰一次又一次地挥动发酸的手臂把鱼线抛扔出去,但提出水面时却总是空空如也。

    约翰望着叔叔,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再试一遍,”他若无其事地说,“钓鱼的人得有耐心才行。”

    突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约翰的鱼线,瞬间就把它拖入了深水之中。约翰连忙往上一拉鱼竿,立刻看到一条逗人爱的小狗鱼在璀璨的阳光下活蹦乱跳。

    “叔叔!”约翰转过头,欣喜若狂地喊道,“我钓住了一条!”

    “还没有哩。”叔叔慢条斯理地说。他的话音未落,只见那条惊恐万分的小狗鱼鳞光一闪,便箭一般地射向了河心。鱼线上的鱼钩不见了。约翰功亏一篑,眼看就快到手的捕获物又失去了。

    约翰感到十分伤心,满脸沮丧地一屁股坐在草滩上。叔叔重新替约翰缚上鱼钩,安上诱饵,又把鱼竿塞到他手里,叫他再碰一碰运气。“记住,小家伙,”他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说,“在将鱼儿拽上岸之前,千万别吹嘘你钓住了鱼。我曾不止一次看见大人们在很多场合下像你这样,结果干了蠢事。事情办成之前就自吹自擂一点用也没有;纵然办成了也毋需自夸,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打这以后,每当约翰听到人们为一件未办成的事情而自我吹嘘时,就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小河边垂钓的那一幕,回忆起叔叔那一席格言警语般的忠告:“在将鱼儿拽上岸之前,千万别吹嘘你钓住了鱼。”

    寻找帮助

    应该让别人的生活因为有了你的生存而更加美好。

    ——茨巴尔

    在劳拉·理查德还很年轻的时候。有一回她在佛蒙特州南部的森林里把车停了下来,一位附近的农夫在倒车的时候不小心将我的汽车撞瘪了一块,而她当时并不在场。当她取车时,发现车窗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我们等着您。”下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后来她是如何在农夫家的饭厅里同他相见,并交换各自汽车投保情况的细节劳拉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她清楚地记得,当她对农夫主动承担责任的精神表示感谢时,他平淡地回答说:“这是我们做事的习惯。”他的妻子则微笑着在旁边用围裙擦干手,附和着丈夫的话。

    许多年过去了,劳拉始终记着那个场面、那些话。这对正直、体贴人的农家夫妇现在生活得好吗?劳拉决定再次拜访他们的农舍。

    带着自家烘制的馅饼,驾驶着汽车她便朝佛蒙特州的南部驶去。一路上劳拉使劲地搜索着记忆中的小屋。停下车,她向人描绘着记忆中的农场——低矮的苹果林边有一个石头砌成的谷仓;大片的向日葵地;屋前的花坛里种着太阳花、瓜叶菊和毛地黄。路人笑着对她说:“我们这个州有1/3的地方都是这样的,小姐,除非你能说出姓名。”可她说不出。

    “许多人都会这样干的。真的,这是我们做事的习惯。”一个正用干草喂着一群比利时栗色马的老妇人,听劳拉复述往事后这样说。

    几个小时后,她把车开进了野餐区,这是一个有清澈小溪、种植着大片凤梨树的美丽地方。当她正为此次重返旧地却一无所获而心情不佳的时候:

    “对不起,小姐,我打搅你一下。”一对陌生人过来对她说,他们正为自己的车钥匙被锁进了汽车而不知所措。

    “我可以替他们打电话请来锁匠,或许让他们搭我的车回城……”劳拉想。

    于是劳拉请他们上了车并向城里开去。一路上,那位夫人向她介绍说,她丈夫是个植物学家,他们正一路旅行去北方收集蕨类植物。

    他们终于把锁匠从城里带回了野餐营地。锁匠工作时,他们夫妇和劳拉则在露天餐桌边坐下共同分享她带的馅饼。植物学家兴奋地说:“您真好,您真肯帮忙。”她笑着回答:“这是我们做事的习惯。”接着就把当年的故事告诉了他们,并倾诉了寻找无到的懊恼。

    此刻,他的夫人甜甜插上一句:“寻找?您已经寻找到了这里的‘习惯’了。”

    难忘的八个字

    教师是太阳底下再优越没有的职务了。

    ——夸美纽斯

    随着年龄的增长,玛丽·安·伯特发觉自己越来越与众不同。玛丽气恼、愤恨——怎么会一生下来就是裂唇!玛丽一跨进校门,同学们就开始讥嘲她。玛丽心里很清楚,对别人来说她的模样令人厌恶:一个小女孩,有着一副畸形难看的嘴唇,弯曲的鼻子,倾斜的牙齿,说起话来还结巴。

    同学们问玛丽:“你嘴巴怎么会变得这样?”玛丽撒谎说小时候摔了一跤,被地上的碎玻璃割破了嘴巴。玛丽觉得这样说,比告诉他们她自出生以来就是兔唇要好受点。玛丽越来越敢肯定:除了家里人以外,没人会爱她,甚至没人会喜欢她。

    二年级时,玛丽进了老师伦纳德夫人的班级。伦纳德夫人有些胖,很美,温柔可爱。她有着金光闪闪的头发和一双黑黑的、笑眯眯的眼睛。每个孩子都喜欢她、敬慕她。但是,没有一个人比玛丽更爱她。因为这里有个很不一般的缘故——他们低年级的同学每年都有“耳语测验”。孩子们依次走到教室的门边,用右手捂着右边耳朵,然后老师在她的讲台上轻轻说一句话,再由那个孩子把话复述出来。可玛丽的左耳先天失聪,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她不愿把这事说出来,因为同学们会因此更加嘲笑她的。

    不过玛丽有办法对付这种“耳语测验”。早在幼儿园做游戏时,玛丽就发现没人看你是否真正捂住了耳朵,他们只注意你重复的话对不对。所以每次玛丽都假装用手盖紧耳朵。这次,和往常一样,玛丽又是最后一个。每个孩子都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的“耳语测验”做得挺好。玛丽心想老师会说什么呢?以前,老师们一般总是说:“天是蓝色的。”或者“你有没有一双新鞋?”等等。

    终于轮到玛丽了,她把左耳对着伦纳德老师,同时用右手紧紧捂住了右耳。然后,悄悄把右手抬起一点,这样就足以听清老师的话了。玛丽等待着……然后,伦纳德老师说了八个字,这八个字仿佛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直射她的心田,这八个字抚慰了玛丽受伤的、幼小的心灵,这八个字改变了她对人生的看法。

    这位有些胖、很美、温柔可爱的老师轻声说道:“我希望你是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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