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曾来过-为你变成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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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为我背负骂名,我当然可以为你变成狐狸精……

    展望与夏晴的回归,算暂时稳住了香榭丽舍。

    至少人心上的浮动小了很多,至少可以保证正常的工作进行。

    白慕薇从瑞士回国,祝安平接她回香榭丽舍,路上对她讲了这一切。

    “你怎么看?”祝安平问她。

    白慕薇笑笑:“意料之中。”

    “怎么讲?”祝安平没想到,白慕薇会这样平静。

    白慕薇看向他:“展望和夏晴,本来就不可能看着香榭丽舍落入别人的手中!这样也好。”

    “哪里好?展望可不是好对付的。”祝安平对于展望还是忌惮几分。

    白慕薇挑唇一笑:“这样才好玩不是吗?难道你不期待和展望的真面交锋吗?”

    她看着祝安平,祝安平面色复杂,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开了话题;“赵雷的事情怎么样?”

    “为了避免别人抓住我们托关系的把柄,我给了他很大一笔钱之后,要他自己开店或者找工作,有需要再开口,我亲自去诚意是在的,他当然会被暂时稳住。”

    “暂时?”

    “你以为这样的人会是永久?”白慕薇摇摇头,“我们只管先顾好眼前,他之后还要什么花样,我们之后再说。”

    如今是关键时期,倒也只能这样。

    祝安平没有再说什么,一路开车回到香榭丽舍。

    看到白慕薇的回归,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怪异的,因为,谁都知道,当初白慕薇与夏晴之间,水火不容!

    见到夏晴,白慕薇保持一贯的优雅微笑:“没想到你会回来。”

    夏晴的办公室里,白慕薇与她再次相对,这样的场面仿佛已是极遥远的了……

    那个时候,她们相见成仇,那个时候,她们彼此斗法,那个时候的她们还好像是昨天。

    今天的再次面对,恍如隔世。

    夏晴的眼里多了几分平淡,白慕薇的眼里少了几许敌意。

    她不过淡淡的一句话,夏晴也不过淡淡地回应:“我只是尽我所能。”

    许久,白慕薇道:“你以为,你可以吗?”

    夏晴道:“不可以也要可以!”

    白慕薇抬头看她,冷艳的玫瑰女郎此刻有些许苍白的颜色,她笑笑:“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夏晴示意她开口,白慕薇起身与她相望,目光诚挚:“当年,你为了香榭丽舍不惜委身杨昊,你恨自己?恨……展望吗?”

    旧事重提,夏晴曾经以为白慕薇亦会走上与自己相同的路,但是白慕薇比自己有本事,她没有,她用自己的能力证明,她配得上在香榭丽舍中的位置。

    时隔这么久,她为何又提起这件事情?

    夏晴叹息一声:“为何要恨展望?他并不知道这些,况且……”

    往事好像是心头密密交织的网,那些捆绑在心头的线,复杂交错。

    况且,她最初的那一夜还是给了爱的男人!

    那些原本苦涩的回忆,变得有了一丝甜的感觉,她嘴角有不易见的微微笑意,白慕薇疑道:“怎么?”

    夏晴看看她,一枝妖冶的玫瑰,却偏偏生就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白慕薇的眼里还是澄净的小女孩,可她的心却已经落满尘埃。

    夏晴很为她可惜,甚至心疼。

    她凝视她,白慕薇微微蹙眉:“不好说?”

    夏晴笑道:“你还小,只要记住,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后悔吗?”白慕薇问。

    夏晴一怔,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她经历了人生中最多事的几年,她却来不及回头看看,她后悔吗?她没有想过,当年那个冲动的女子,当年那个涉世未深却有满腔热忱的女子,好像那个女子不是她,如今的她看淡了很多,心境也沉淀了。

    “无所谓后悔和不后悔,已经做了的事情,后悔和不后悔没有区别!”夏晴知道,讲这样的话,最让人讨厌,似是而非,说了也等于没有说。

    白慕薇笑了:“我知道我不该问你,我们的交情还不到这个地步。”

    白慕薇起身,夏晴却叫住她:“我只知道,如果你爱一个人,如果刚好他也爱你,你们就应该好好相爱,不要让一些尘俗、一些事故、一些利益、一些纠纷阻碍了,这是我的经验。”

    白慕薇站住,尘俗?不错,人生的不如意,大多是三分尘俗七分自误,近来这句话常常让她纠结。

    很多路是自己选的。

    很多错是自己造成的。

    好好相爱,白慕薇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如今这简单的四个字,已经太难……

    人心的浮动虽然暂时稳住,可陆泽磊的威信依然与日剧减,加上庄韵是个高调的女人,陆泽磊的一句话,她可以YY出许多延伸,在别人面前卖弄,更不怕爆料给媒体。

    展望对于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

    “泽磊,你真的喜欢庄韵吗?”展望找到陆泽磊,陆泽磊的办公室,曾经是很熟悉的地方,这里有太多与陆辉的回忆。

    然而物是人非,隔着那张办公桌,面对面的都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陆泽磊对于展望依旧心有介怀,每当看到他,小时候的依赖与八年前的恨,都是纠缠不清的矛盾。

    他不知道,他要怎么面对这个杀父仇人,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过去和现在。

    他不看他,只是低头看文件说:“有问题吗?我交女朋友……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关键是交怎么样的女朋友。”展望依然是长辈的口吻,陆泽磊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于他而言,他就相当于自己的孩子。

    陆泽磊却对这样原本熟悉的关心口吻,更有多少的抵触,他看他一眼;“庄韵有什么不好?漂亮,身材好,有名气,对我又是千依百顺的,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展望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神平静,原本若阳光一般的眸,如今已看不到那种炽热,取而代之的是深幽和沉静。

    “泽磊,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以展望对陆泽磊的了解,陆泽磊不像是会喜欢庄韵那种浮夸女孩的人,况且,他的心里明明喜欢慕薇。

    陆泽磊面无表情:“当然是!”

    “那慕薇呢?”展望追问。

    慕薇,陆泽磊一怔,他也想知道,可是他不知道。

    陆泽磊笑笑:“慕薇如何?她和我……本来就不可能。”

    展望看着他,那双眼睛,那双失去了阳光炽热的眼睛,冷得有些骇人。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从莫涵到他,再到陆辉、陆泽磊还有夏晴,上一代已经纠缠不清,陆泽磊因为夏晴远走瑞士之后,却偏偏遇到了白慕薇!

    展望知道,如今,他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再管教陆泽磊。

    他沉一声气:“好,不说慕薇,只说香榭丽舍,庄韵那样高调没有收敛,对你的形象和威信都有很大的影响,如今是需要人心凝聚的时候,你有选择女朋友的自由没错,不选一个可以帮你的女人,是不是也要选一个不要拖你后腿的人?”

    “什么样的女人是拖后腿的?”陆泽磊的眼光忽然变得尖锐,展望一愣,陆泽磊反驳道,“外表独立能干,漂亮聪明的女人,却因为意气用事而害得兄弟反目、害死老板,又害得爱人坐牢八年,害得妹妹无依无靠,害得香榭丽舍从此陷入仇恨的漩涡无法摆脱,说起来,还是庄韵这样有胸无脑、浮夸虚荣的女人更简单些吧?况且庄韵,至少帮我逆转过与艾伦格伦一战,又怎么说完全无法帮我?”

    展望心里的伤疤突然被揭起来,他知道,他指的是莫涵,一句句的尖锐却都是针对自己。

    陆泽磊望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交会,火花碰撞。

    “莫涵……是有性情、有骨气的女子,不是意气用事!”对于心底这个最珍视的女子,展望依然存着最初最美好的情感,他不许,这份情感和这个女子被别人诬蔑,即使是陆泽磊。

    陆泽磊却冷笑一声:“性情?呵,那么夏晴就不是个性情女子,更不是个有骨气的女人了?同样的事情,她怎么没去死?”

    展望一怔,陆泽磊的咄咄逼人,竟如此无声无息地袭来。

    不错,他说的都没有错。

    同样的事情,两个女人,一个选择了了断,一个选择了承受!

    他无言以对,叹息一声:“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毕竟选什么样的女人是你的私事。”

    他转身离开,陆泽磊看着房门关闭,曾经,他有多依赖这个叔叔,他又怎么不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可是,他无法听从他,因为有些仇恨,注定不能放下。

    正在庄韵与陆泽磊绯闻愈演愈烈之时,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见诸报端,财经版、娱乐版都有不小的版块。

    香榭丽舍顿时一片哗然。

    《香榭丽舍美女公关瑞士堕胎》《白慕薇瑞士行踪神秘,疑堕胎》……

    大小网站亦在一个上午内纷纷转载。

    更有报纸登出了白慕薇回国之时,祝安平去接她的照片。

    加上最近白慕薇与祝安平亦是出双入对,更有人写了连续报道,称祝安平早已借着空中花园计划插足陆泽磊与白慕薇,写的煞有介事,有理有据。

    因为这样,祝安平刻意破坏空中花园的传言亦不胫而走。

    情势忽然逆转,原来的纨绔子弟,立即被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而从前的小白羊,却变成了狐狸精。

    人人都说,陆泽磊被白慕薇算计了,白慕薇是打入香榭丽舍的内奸,与祝安平一起一个用美色,一个用计谋设计陷害了陆泽磊,谋夺香榭丽舍。

    陆泽磊年轻识浅被人陷害,而庄韵则被写成了在他最失意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女人。

    香榭丽舍上下无不对此事议论纷纷,对陆泽磊报以同情,浮动不安的人心仿佛定下了,更有些人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帮助香榭丽舍渡过难关,共同对抗外敌。

    白慕薇能感到来自香榭丽舍四面八方敌意的目光。

    能感到身后无处不在的指指点点。

    唾弃与鄙夷,都只是一夜之间。

    她却显得淡然,毫不在意,因为现在,即使她被怀疑成为陷害香榭丽舍的罪魁祸首,她也依然有理由待在香榭丽舍,毕竟此时此刻,祝安平还是要追究香榭丽舍的责任,那么这件事一天不解决,祝安平与她都没有人敢正面与他们对抗!

    “是真的吗?”电梯到了楼层,陆泽磊却按住了电梯的门。

    电梯里,永远是偶遇不需要理由的地方。

    白慕薇不看他:“你说呢?”

    “我只要听你说。”陆泽磊的口吻坚决。

    白慕薇侧眸看看他,他沉静的眸中有压抑的波浪,她笑笑:“是!”

    那眼中的波浪顷刻翻滚,席卷了白慕薇整个人一般,白慕薇感到深深的寒意,她却依然看着他,面无表情,即使她此刻内心疼痛之极。

    “你是……自愿的?”陆泽磊的问话,令白慕薇苦笑,她别开目光,低声道,“当然是!你以为安平可以勉强得了我吗?”

    “为什么你要这样?”

    “为什么我不可以?”

    陆泽磊质问,白慕薇反问:“他爱我,爱了那么多年,有什么不可以?”

    “可你不爱他!”

    “我爱他!”

    白慕薇的句句驳斥,令陆泽磊面色阴沉,却无法反驳。

    他拿开按在电梯按钮上的手,电梯门打开,白慕薇的心疼痛难忍,她冲出电梯,脚步飞快,好像逃跑一般。

    这样的不期而遇,她早就应该想到,又或者没有这次偶遇,陆泽磊也会来找她,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可是白慕薇,你的心,为什么还是这样疼。

    四肢百骸都跟着被拆散了一般,疼得喘不过气来……

    疼得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疼得……微笑——

    泽磊,既然你可以为我背负骂名,那么,我也可以为你,变成狐狸精……

    白慕薇回到办公室,面对夏晴的眼光,她没有任何表情,终于,快要下班的时候,夏晴还是叫她来办公室里,却许久都没有说话。

    还是白慕薇打破了这种沉默:“你也要问我是不是去堕胎了?”

    夏晴抬头看白慕薇:“不!”

    白慕薇一怔,夏晴眼神有些深:“我要问你,为什么要故意和泽磊承认你去堕胎?”

    白慕薇笑笑:“故意承认?我本来就是去堕胎!”

    “我不信。”夏晴的眼光坚决,表情亦是如此,这是第一次,白慕薇面对夏晴的眼光时,会有些许退避,她微微侧眸,“你不要太高看了我。”

    “不是高看你,而是我了解……”夏晴没有说下去,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似曾相识,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和杨昊在一起,而对展望说出了那么多违心的话,那时候,那种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会知道?

    白慕薇愣了愣:“你了解?”

    夏晴叹一口气:“记得你问过我,我之前被迫和杨昊在一起,恨不恨展望,那么我现在问你,你恨泽磊吗?”

    “我和你不一样。”白慕薇道,“没有人强迫我。”

    夏晴看着她:“真的吗?”

    她的眼神仿佛要刺入白慕薇的心。

    白慕薇轻声道:“是不是真的也跟你没有关系。”

    她转身要走,夏晴道:“慕薇,记得我说过吗?别让自己后悔。”

    良久,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白慕薇眼眶湿润,没有回头:“我从不后悔!”

    才走出夏晴的办公室,正要去找祝安平,今天祝安平已经电话了她一整天,她都没有接听,想着晚上再去找他谈,却不想被展望拦住了,还没等她反应,展望便拉着她一路奔到了楼梯间。

    那个昏暗却充满故事的楼梯间,它的故事看来又要丰富了。

    “你们一个一个的烦不烦?不会互相通气吗?对,我就是去堕胎了,祝安平的孩子!行了吧?还有要说的吗?如果没有,我赶时间。”白慕薇刚要走,展望却拉住她盯着她道,“为什么?”

    白慕薇失笑:“你们可不可以不要问我同一个问题来浪费我的时间?因为,我爱祝安平,祝安平更爱我,可以了吗?”

    “我问的不是这个。”展望暗夜一般的眼眸,深邃无边,白慕薇忽然怔住了,随即道,“那是什么?”

    “为什么要故意放消息给媒体,要他们偷拍你和祝安平?为什么要谎称自己去瑞士堕胎?为什么要骗泽磊?”展望抓紧她的手腕,白慕薇愣住了,看着展望。

    这个男人,饱经风雨的眼,岁月历练的脸,那样坚决地问她。

    似乎,不给她一点狡辩的余地。

    那是他已经认定的事实!

    白慕薇声音放低了:“你这是哪里听来的八卦?”

    “你……想弥补你的过错是不是?可是你也发现了祝安平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的爱你是不是?你后悔对付香榭丽舍,后悔让泽磊陷入困境,泽磊可以为你背负骂名,而你……也同样可以!”

    一字一句,都戳中了要害。

    白慕薇心一惊,却不得不佩服展望的心思敏锐。

    他说得言之凿凿,不容否定。

    白慕薇却依然道:“你想多了。”

    “我但愿是我想多了。”展望更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几乎捏断了她的腕骨,“你不必要这样做!泽磊应该和你说过,如果你问过了祝安平,如果……如果你确定了他的野心,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可以去和泽磊商量!为什么又要选择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人擅作主张,做了最愚蠢的主张……”

    “因为我从小都是一个人做主!”白慕薇心底多年的脆弱忽然被激起,她看着展望,“我妈妈,因为你,常年陷在幻想里,她根本没有办法和我正常的交流谈心,从小,做什么事,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走哪一条路,穿什么风格的衣服,交什么样的朋友,全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主,有谁管我?妈妈吗?你吗?我不是都靠着自己做主活了下来?现在你却要在这里堂而皇之地问我为什么擅作主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

    白慕薇甩开他的手,展望愣住了。

    白慕薇微微泛红的脸上,悲怒交织,眼里痛恨交叠,的确,他没有资格说她。

    他把她们母女送到了瑞士,除了打钱过去,几乎不闻不问!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

    到底,是他欠了慕薇的!

    一个从小心灵上就没有依靠的女孩,很容易将自己关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慕薇,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消除你的恨!既然你这么说,证明我说的都是对的!你已经不想要香榭丽舍,你已经想要弥补过错,让我帮你好不好?”展望的眼神几乎是乞求的卑微。

    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眼神。

    白慕薇却笑得冰冷:“帮我?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会!”

    她激动地推开他要走,展望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慕薇,去找泽磊,和他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白慕薇心底苦笑,已经来不及了。

    她稍稍平稳下气息,回头看展望:“你不是神通广大吗?”

    她从包中拿出一张卡:“这个卡片上写着一个人的地址,能不能找到他,并且劝说他说出一切,站在你这边,就看你的了,展总!”

    展望接过卡片看去,那是瑞士的一个地址。

    他心里忽然一明,惊讶道:“赵雷?”

    白慕薇没有答话,只是说:“我去瑞士,把他从安平的公司辞退,除了一次性给出的钱,还答应每月都要打钱给他,直到他不需要为止,我可以为你争取的时间不多,我会尽量拖延这个月给他打钱的速度,要他不耐烦,这次……绯闻的事情,祝安平不是傻子,你能看出来,他想必也会怀疑,我只怕他会有别的动作,所以,你尽快去搞定他,我现在能做的,只剩下拖延时间。”

    “慕薇,可是你……”

    “展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还有,如果你为香榭丽舍好,就不要告诉泽磊,如果你告诉他,泽磊的性子一定不会让我再留在祝安平身边,那样的话,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白白做了,香榭丽舍处境也就更加危险,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顾全大局。”白慕薇相信,展望对香榭丽舍的爱,对陆泽磊的歉疚一定远远超过对自己。

    她相信,展望一定不会说。

    “这也算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白慕薇看着他,“我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白慕薇的眼光冷冷的,展望却无法不为此而心痛。

    慕薇,她从小经历和承受的太多太多,所以她的性格会有些古怪,有些极端,有些自我。

    可她依然是善良的女孩。

    就好像是一个天使,迷途在浩渺的天空,其实,她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有多冷漠,就有多热情!

    他知道,她说的都对!

    这也许是香榭丽舍唯一的机会,她也认定他不会放弃,不会冒险。

    他默认地低头,白慕薇才转身离开,手机上又是祝安平的连续三条短信。

    这样的急迫与焦灼,在祝安平身上并不多见,她可以想象,他一定也如展望一样,想到了什么。

    好在她有所准备,亦并没有想要全部隐瞒……

    即使要全部隐瞒,也是瞒不住的!

    来到祝安平的房间,依然是暖暖的柔和灯色,雅致与时尚结合的完美布局,祝安平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夜色如墨,星光淹没在城市的璀璨浮华里,祝安平的背影有些阴森。

    他没有说话,比他的盛怒更加令人心惊胆战,如今的白慕薇早已不敢说自己了解祝安平,更不敢说自己还可以令祝安平心甘情愿为了自己做任何事情。

    那些曾经的任性,那些曾经的依赖,都变成了最讽刺的回忆。

    祝安平转过身,倒一杯冰酒,琥珀色的冰酒有清冽的酒香,比着红酒更有冷冰冰的味道,祝安平递一杯在她的手上,白慕薇接过郁金香杯,轻轻摇晃,室内柔和的灯光晃荡在酒杯中,她轻轻抿一口,酒香甘醇,余味悠远,心情似乎不再那么紧张。

    他到底还是了解自己的,明白此时此刻自己也许猜到了什么,而会有略微的紧张。

    祝安平看着她:“慕薇,是你做的,对不对?”

    果然,他如展望一般看出了事情的根本。

    可白慕薇却不想如对展望一样承认这一切。

    “你指什么?”她故意装傻,天真的眼神,好像说的都是真话。

    祝安平一度迷茫在这样的眼神中,那果然显得无邪的眼神,他险些忽略那是可能令人深陷的泥潭。

    “你又不是娱乐明星,也不是财经界的大人物,充其量不过是小有名气的美女PR,虽然身处香榭丽舍这间满是绯闻的酒店中,可也不至于有媒体会刻意跟踪你的行踪,并且掌握得如此准确。”祝安平握着手中的酒杯,手指有些紧。

    白慕薇知道,他在压抑心里的怒火,其实他也一定早就认定了吧?

    “现在的记者无孔不入,有我和泽磊的绯闻,加上庄韵,我确实不是什么值得跟踪的大人物,庄韵可是当红的女明星,况且,她不止一次扬言要我好看,之前,因为与陆泽磊的绯闻,她的名声变得很差,人气下降,我想她的经纪公司不会袖手不管,找人跟踪我,逆转潮流,没什么不可能,当然,你有理由怀疑我,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怀疑。”

    白慕薇说得平静,眼神亦没有丝毫退避,她优雅地喝一口冰酒,甘冽与醇香,可以令她显得更加平和。

    祝安平凝眉思索,她这样讲,似乎也有道理。

    经纪公司为了扭转庄韵的形象,倒是有可能编造这样的流言,并且跟拍他们。

    白慕薇看他一眼,知道他不可能完全相信。

    加一句:“你也可以不相信,但如果你怀疑我,你知道,我有精神洁癖,我就算要耍什么手段,却不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她秀眉一挑:“我可不是夏晴那种平凡低俗的女人!”

    说到夏晴,自然会联想到当年和杨昊的种种传闻。

    祝安平也知道,她讨厌夏晴,恨夏晴。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白慕薇跟前,白慕薇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令这柔和温暖的室内更有一种暧昧的意味。

    她仰头看着他,这个相识十几年,从相识到成为朋友,从朋友成为依靠,再成为如今最熟悉的陌生人。

    恍惚,他还是那个瑞士学院里永远平静沉默的少年,彼时年少,他们都还是那样单纯……

    可如今相对,彼此的眼中却都是戒备与伪装,虚伪和猜忌。

    他忽然捏住白慕薇的下巴,深深看她:“我如果说我不信,你一定很失望。”

    “我不失望,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你利用我,让我来得失望。”对于这一点白慕薇可以毫不避讳地说出来。

    这才是她。

    “慕薇,泽磊有没有说过,你很有吸引力,让男人对你想入非非?”祝安平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挑逗。

    他的目光也变得轻浮。

    白慕薇有些慌,别开眼睛:“安平,你想说……”

    白慕薇还没有说完,祝安平已经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撑住沙发靠背,慢悠悠说:“慕薇,说实在的,我实在不敢信你,尽管你说的可能性完全存在。”

    白慕薇知道,事到如今,他们之间的信任和依赖,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要怎样?”

    白慕薇看着他愈发狂肆的眼神,问出了一句最无力的话,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果然,祝安平的唇挟狂野的欲望重重覆下来,那种男性的气息,不容拒绝的强悍。

    这个向来温雅的男人,忽然变成了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右手撕开白慕薇白色的小西服,吻她柔软的耳垂,在她的耳边急促呼吸:“不管这件事是你,还是庄韵,我都不能白白担了这个虚名……”

    说着,凉丝丝的吻便自白慕薇脖颈一路而下,锁骨之上,祝安平用力啃噬,白慕薇疼得轻声呻吟:“啊……”

    祝安平看着她雪白肌肤上留下红紫的吻痕,一点点血迹渗出来,他再用力吸吮干净,他一把推倒白慕薇在沙发上。

    白慕薇望着这个眼里只有欲望的男人,他“嗤”的一声粗暴地撕开白慕薇的内衣,如果是从前,白慕薇一定奋力反抗,可是如今,如果反抗,她说的谎话,无论是不是谎话,都将对祝安平没有一丝的束缚,那样,一切都白费了。

    如果,出卖自己,可以换取他哪怕多一点的信任,可以争取哪怕多一点的时间,那么,就只有这样了。

    既然,她已经是别人眼中的狐狸精,又何必在乎,成为一个贱女人?

    祝安平肆无忌惮地吻遍她的全身,柔暖的光线忽然变得模糊而恐怖。

    白慕薇一声不吭,任由他予取予求,身体的强烈反应,令她觉得自己可耻,他对她强行掠夺,虐行与暴力,猛烈的撞击着白慕薇的身体和心,她感觉自己已经毁灭了。

    在他强力的冲击之下,整个人好像一叶无力的扁舟,飘在海风剧烈的大海上。

    暗夜来临,狂风暴雨,侵袭不止。

    她的身体好像已经四分五裂,她疼得浑身发抖,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夜,这样的索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初夜,竟然是在这样的夜里,完全失去。

    夜幕沉沉,浓郁的深黑,遮掩着这座城市的丑陋与不堪。

    男人和女人,天生便是有差别的,今夜,即使她想要反抗,恐怕也不行吧?

    祝安平已经压抑了太多年,这种宣泄,从他适才的狂野中便可以体会,没有怜香惜玉,没有挑逗与温馨,一切直截了当,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快感的方法,得到她、占有她、摧毁她!

    摧毁她的骄傲与之后漫长的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去,已经没有一点体力和心力去想些什么。

    头疼欲裂,梦里都是牛鬼蛇神。

    直到一道阳光强烈地刺进梦里,她才猛然惊醒,坐起身来,身上的酸痛感令她不适,她看见祝安平拉开了窗帘,浓黑的夜已褪去,而她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她不想再多看祝安平一眼,尽管,阳光之下的那个背影,还是曾经温雅的男子,可昨夜过后,一切的曾经便彻底断了吧?

    她下床,双腿软绵绵的,她走到昨夜一夜疯狂的沙发边,想要穿衣服,却看到白色的沙发上鲜红的、血的证明。

    那是她的骄傲、她的忠贞。

    她心底苦笑,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别,失去更多的往往还是女人……

    她强压下心里的苦涩,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衣服有些微褶皱,还好看上去不算有太多的痕迹。

    她到卫生间简单梳洗,包里有简单的几样化妆品,她粗略地化了淡妆,一句话没说,就想要出门去,祝安平却叫住了她:“慕薇,你是我的了。”

    白慕薇冷笑:“这没什么大不了,我对于第一次是谁的,一点也不在意,你得到了,我也不是你的。”

    一点也不在意?心却为何疼得发抖,眼泪为何不经意地落下来?

    她逃走一般打开门,迅速地向着办公室走去。

    香榭丽舍,这里……果然不是浪漫的天堂……

    一夜的癫狂,令白慕薇精神不济。

    夏晴叫她到房间里,白慕薇坐在她的对面,最近,她常常叫她进来,她们的对话却常常是不欢而散。

    “昨夜没回家吗?”夏晴问。

    白慕薇有些奇怪:“你不会跟踪我吧?”

    夏晴笑笑:“当然没有,只是白慕薇是从不会第二天不换衣服,更不会允许自己形容这样苍白憔悴,我想,你该是没有回家。”

    白慕薇看看自己的衣服,细看,上面还有昨夜留下的皱痕,不错,自己从不会连着两天穿同一件衣服。

    她别开眼睛,不说话,夏晴倒是心细。

    “去了哪里?”夏晴接着问。

    白慕薇依然不答。

    “祝安平那里?”

    这一句,白慕薇扬眉看向她:“有什么不可以吗?”

    她的激动,她无法控制,因为昨夜,恐怕是她人生之中最糟糕的一夜。

    夏晴怔忪了,她为何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莫非……她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似乎猜到了什么,看着白慕薇的苍白与略微褶皱却还在穿的衣服,这些都有太多可以联想。

    白慕薇的眼神亦有许多凌乱,让她看上去有点难过,夏晴的眼里忽然有一丝惋惜的光一瞬而过。

    白慕薇却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在她看来,那是鄙夷、是羞辱。

    她猛地站起身:“你到底要说什么?”

    夏晴亦站起身:“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白慕薇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这个自己并不熟悉,却从小与自己的幸福和生活息息相关的女人。

    那些狂烈的恨再次席卷而来。

    自己的悲剧,她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或许她偏激、她极端,可她只能这样,才可以减轻从小到大无依无靠的痛苦。

    “慕薇,为什么不让我们帮你?为什么你要自己去承受和面对?”夏晴的话与展望如出一辙。

    白慕薇冷笑:“何必假惺惺?何必装圣母?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我,也许正在妈妈身边,过平静的日子,夏晴,不要把自己想得太清高、太无辜,你……也不过是为了利益、为了目的,可以出卖自己、出卖爱人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夏晴与展望,两个害她最深的人,却用同样的口吻教训她,她心里的愤恨和不平,全部发泄在了夏晴身上。

    “你凭什么?”白慕薇咬唇,“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没有!”夏晴连忙解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们都只希望,你可以让我们帮你,让我们和你一起面对!”

    “不必!”白慕薇泪水盈盈落下来,声音哽咽,“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现在……更加不需要任何人帮我!你也不必假惺惺,我不是你!我可以自己承担的一定自己承担。”

    她转身,夏晴忙道:“泽磊呢?泽磊也不行吗?如果泽磊知道……”

    “他没有那么爱我!”泪水的脆弱,心的痛楚,这一句话说得酸涩不堪,疼痛难忍。

    他没有那么爱我!这一句话,是回忆的刺痛和忍耐。曾经的无悔付出,曾经的热烈追求,经过了昨夜都已经如散去的烟花。

    美丽划过星空,不留下一丝痕迹。

    过去的终究都过去了,从小到大,包括母亲,这个世界上,有谁会爱她胜过一切?

    或许,陆泽磊对她多年的付出与追求,有情感上的错觉。

    或许,他是真的爱上了她,爱上了她的爱……

    可,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不期而至的爱……一定可以轻易忘记……

    他,没有那么爱她!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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