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又称点苍山,19座山峰雄挺并列,最高的马龙峰海拔4122米。两峰夹一溪,18条溪水常年不断,哗哗哗地流入洱海。冬天,苍山积雪,银光闪耀,苍山于是有个文气的称呼叫“银苍”。像只大耳朵一样的洱海呢,莹绿碧透,也和“银苍”有个对应的爱称叫“玉洱”。
霞客一进入大理沙坪上关,马上就听说大理有风花雪月四大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有人把这四景连成一句诗: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映洱海月。
霞客在昆明土主庙曾看到奇异的菩提花,到了上关,听当地人说,上关有名的是“十里香”,花形花瓣花色都与昆明土主庙的菩提花相似,只是开时香播千里,这倒是有别于昆明土主庙的花。“十里香”,花自正月开到二月终就谢了,但蝴蝶泉边的“蝴蝶树”,则是四月才开花,他感叹道:“南北相距不过数里,有这两种奇异花卉,一种已落,另一种还未吐蕊,一开一落不过一个月的工夫。两花的花期从未相遇过。”
于是他折下一枝蝴蝶树枝,久久欣赏,并画下叶子的形状。
白族聚居的大理古城,地势非常险要,东有洱海,西靠苍山,上有上关,下有下关,古城居中。和丽江古城不同,这里有方正、高大、厚实的城墙,东西南北各有拱圆的深深城门洞。史书上说,诸葛亮南征时,各少数民族感佩他的宽厚仁德,逐渐离开山林,迁居平地,建城邑,务农桑,白族各个部落这才开始有了姓氏。白族在一起讲“白话”,外人是听不懂的,但是写在纸上的是汉文字。古代的“南诏国”在这里建都,既占地理之险,又得山水之胜。
从苍山上淌下来的溪水,哗哗哗地流着、唱着,把大理石镶铺的街面,冲洗得亮彩腾飞。这大理石,可是霞客的爱物呢!不过,他摇着从“蝴蝶树”上摘的枝条走来,远远就看见的,是大理的标志性建筑“三塔”。有朋友何巢阿在那里等他,他就先住进了三塔寺。
其后,他在何巢阿父子的陪同下,游了清碧溪。因与水争道,霞客滑足落水,淹到脖子。好在有惊无险,上岸后,他在石上绞衣晒衣,待衣干继续溯流攀登。只见清碧溪,水色纯绿,漾光浮黛,照耀崖谷,在午日照耀下,金碧交荡。之后,他们又往感通寺,喝茶看花,拜谒杨升庵写韵楼。这才又回到高松参天的三塔寺。
三塔寺旁有一条小街,叫“础石街”,街上都是石头砌的低矮的房子。石工们在窄小的作坊里,打磨着从苍山上开采来的大理石,门口堆放着石料,也有加工打磨好的成品。
传说远古的时候,飞来一位喜爱银苍玉洱的仙女玉姑娘。这位美丽非凡的仙女,足迹所到之处,顽石都会变成美玉;她住在苍山,苍山上就长满了玉石。有个贪心人趁玉姑娘不备,想把玉姑娘抢到家里,独霸玉石。玉姑娘虚身一晃,驾起了彩云。她飞走时,十分留恋大理的风光,便把苍山上的玉石点化成印满水光山色、花鸟虫鱼的大理石。
看到了其美无比的大理石后,霞客感慨地说,只有看到这些关石,才知道大自然的创造,真是神奇,相比之下,画家笔下的山水就俗了。而看到大量取石,建庙筑屋,采石工劳役繁重,辛苦不堪时,他又深感同情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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