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笑寒

    母羊要是听不见她自己小羊的啼声，她决不会回答一头小牛的叫喊。

    ——莎士比亚

    这是一个晴朗湿润的午后，在洁净阳光的照耀下，碧波荡漾的亚丁湾显得格外美丽和安宁。母亲，女儿，还有女儿的男友，驾着一艘小艇，在海湾里游玩。飞溅的浪花如两只洁白的鸽子，从小艇两旁飞掠而过。

    女儿与男友偎依在船尾，喁喁私语。下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母亲看着天蓝海碧，白鸥点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突然，一艘大帆船逼了过来，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母子三人。竟然是索马里海盗！母子三人被俘上了大帆船，所有值钱的东西倾刻搜光。

    匪首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汉子，他一向以摧残别人为乐事。他阴阴一笑，想到了一个坏主意：“亲爱的女士，漂亮的小伙子，你们必须有一个要被扔入大海祭船，其余两个嘛，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你们可以投票，得票最多的那位，将被用来祭船。”说完，匪首悠闲地端起一杯红酒，饶有滋味地品着。

    投票开始了。母亲填上一个名字，想了想，又抹掉，再填上另一个名字。填完后，母亲捋了一下额头的短发，显得很安详。女儿微蹙着眉，想了又想，最后艰难地填了一个名字。写完后，女儿的眼圈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女儿的男友填得最快，拿到纸，一挥而就。

    投票结果出来，母亲得了三票，全票当选。女儿的泪水终于滚了下来，她痛苦地喊着：“妈妈……”

    “没事，孩子。”母亲安宁地笑了，“这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匪徒走了过来，把母亲扔入了大海。

    女儿的男友走上前去，怯怯地问匪首：“先生，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匪首坏坏地盯着女儿与男友，过了好一会儿，才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不，只有一个人可以安全离开。还是投票，得票最多的，将被用来祭船。”最后一句，匪首说得咬牙切齿，眼睛里有寒光一闪。

    第二轮投票结果出来了。女儿与男友各得一票，他们都投了对方一票。女儿惊诧地看着男友，显得有些愤慨：你不是常说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吗？男友起先还目光躲闪，显得有点愧疚，但是旋即把胸一挺，那意思很明显：哼！你不是也投了我一票吗？

    匪首扔下酒杯，眼神暴戾地盯着女儿与男友，哈哈大笑：“你们这两个自私的家伙！谁也别想离开，统统给我扔到海里喂鱼……”

    正在这危急时刻，一艘军舰冲了过来，一阵激烈的枪战之后，女儿与男友获救了。原来，母亲被扔入大海不久，就被一艘路过的军舰救了上来。在母亲的恳求下，军舰全速追上了海盗船。

    上岸后，女儿与男友平静地分手了。母亲听了，也没有挽留，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都因奉献而伟大，都因自私而猥琐。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深浓的情感，无不源于最真诚无私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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