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娇里嫩-第十章(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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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我真希望明天一早醒来就听见廖鹏被中纪委请去喝茶的好消息。”

    廖顶顶说完就迅速地挂断了电话,这个号码是她新办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单独与朱俏联系。

    事实上,两个女人早在那次餐厅巧遇后就有了私下的交易,朱俏是想要确认廖城安的心意,想让他对廖顶顶死心;而廖顶顶则是看中朱家的势力,意图从政治上扳倒廖家。

    只是很可惜,第一次就出师不利,廖城安没有相信朱俏的圈套,而廖顶顶也不小心流产了。但这样一来,她们也都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只能继续按照计划展开第二步。

    想到睡前发的那封电子邮件,廖顶顶暗暗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026 越狂越病态(上)

    沈澈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廖顶顶已经不在床上,有隐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连忙下楼,看见廖顶顶坐在餐桌旁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新闻,表情很是平静。

    他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坐下,她已经帮他将早饭端过来了,是煎蛋和吐司,还有牛奶,式样简单。

    “顶顶,我下面要说的话,都是为你好,你不要多想,不管同意不同意,都不要生气。”

    端起杯子,沈澈想了想又放下,双眼里掩饰不住的忧愁。廖顶顶正一边喝补气血的汤一边瞄着电视屏幕,听见他的话微微皱了下眉,但还是扭过头去看向他。

    他还没来得及洗漱过,短发看起来有些凌乱,眼睛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想来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我有个同学,是在美国念书时认识的,他主修心理,这个月刚刚决定回国定居,他新租的工作室就在我公司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沈澈怕廖顶顶一开始就有抵触情绪,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措着词,一边用眼睛“溜”着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敢错过。

    “所以呢,你觉得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顺便叫他看看我有没有精神病?”

    廖顶顶放下手里的碗和汤匙,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直言不讳道,她的坦白叫沈澈一愣,连忙矢口否认道:“不是,我只是怕你钻牛角尖……”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很难不让他担心,看着她痛苦,沈澈几乎整夜无法入睡。但他又很清楚,她就是这种拧巴性子,连平日都免不得胡思乱想,更何况是这个关头。

    “不是那我就不去了,我觉得今天天气很好,一会儿要去不夜看一下,经理和酒保什么的赶紧定下来,球赛马上就开了,到时候人会很多。你慢慢吃,一会儿我来收拾。”

    她站起来径直上楼去换衣服,留下沈澈一个人,他顿时没了心情,一口灌下牛奶赶紧去洗澡。

    等到沈澈收拾妥当走到玄关换鞋的时候,廖顶顶也跟着走下来,忽然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环住他。

    沈澈一愣,气息顿时凌乱,但他没转身,只是抬起手覆住她的手,哑声道:“顶顶,我们回美国吧。”

    她将脸颊贴向他的背脊,不说话,许久才松开手,退后一步,强自微笑道:“好,等过了这个夏天。”

    这个夏天,注定热闹而忙乱。

    不夜已经全都装修完毕,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即将开业,之前廖顶顶托朋友帮着请的人手也差不多都全了,经理是从三里屯一家知名酒吧里挖过来的老手,连带着酒保和侍应生也一起带来了几个,又招了附近高校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做客房公主,还有两支驻场乐队,每周都会来做演出。

    “廖小姐,这个您看一下。”

    经理把相关的文件递给廖顶顶,她接过来随手翻了一下,都是营业执照复印件、北京市《娱乐场所管理条例》还有消防管理等一系列条文法规,看着没什么问题也就还给了他,又嘱咐了几句。

    “晚上的嘉宾我去联系,记得告诉大家到时候要打起精神来,不要和客人起冲突,客人的要求尽量满足。”

    廖顶顶想了想,掏出手机给简白珂发短信,她毕竟有关系,可以接触到娱乐圈里的大小明星,所以麻烦她到时候帮着介绍几个最近刚红起来,但是又不会很耍大牌的小艺人过来暖暖场子。

    简白珂一口答应,叫她放心,还说如果开业那晚没事儿,就带几个朋友过来帮她庆祝。

    刚挂断了电话,立刻又有新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号码,廖顶顶一喜,立即接通。

    “您好,我是跟你发过电邮的Andrew,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们面谈一次吧。”

    电话里传来彬彬有礼的陌生男人的声音,廖顶顶屏住呼吸,在心中飞快地思索了一下,报上了地址,告诉他她会在路边等她。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车驶过来,在路边降下速度,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探过身子。

    “Andrew?”

    廖顶顶问了一声,对方点点头,她立即朝四周看看,然后上了他的车。

    她打量了他几眼,从头到脚,这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面相中上,并不十分突出,气质也还好,只是眼神隐隐叫人不是很舒服,这大概就是相由心生吧。一身休闲装,都是欧洲品牌,并不会贵得离谱,但在国内也算很突出,廖顶顶点点头,最后将目光落在他手腕的手表上。

    “先去附近最近的商场。”

    Andrew不解,但没说话,两个人直奔最近的商场一层,廖顶顶不由分说选了一款中等价位的男款手表,叫他换上。

    “你接下来要面对的‘客户’不是一般人,如果你带一款假的手表去见她,我想你根本不会有第二次见她的机会了。”

    面色冷冷,廖顶顶很清楚,吴敏柔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这又是她破釜沉舟的时刻,她自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此时唯一的弱点,就是她急等着钱用,急于出手的同时自然容易出现纰漏。

    “是是,我会注意。”

    Andrew冷汗涔涔,这还是他“入行”以来遇见的出手最阔绰的老板,看来接下来的事情要比他预想的复杂,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但一想到数额可观的报酬以及尚不能估算出来的好处,他还是异常兴奋和期待。

    “一会儿要见的是她的儿子,我会跟他说,你是我学生时代好友的表亲,至于你具体的职务,你应该早就会说了吧?”

    重新坐上车,廖顶顶掏出粉饼简单补了一下妆,看了一眼略显紧张的Andrew,一个职业骗子,专门游走在中产家庭之间。这是她精挑细选的合适人选,因为他很少出现在这些上流太太们眼前,虽然一开始获取信任会比较难,但是更容易掩人耳目,相信吴敏柔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事情被人知晓,说不定反而会一击即中。

    很快,廖顶顶给廖顶好打了电话,约他在上次那家新开的咖啡馆见面,打消吴敏柔的疑虑,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他最亲的人来做引荐人。

    廖顶好刚睡醒似的,套了件T恤穿着拖鞋就过来了,车停在一边,这一带的交警没人敢给他贴单子,他也就愈发胆大。推开门进来,他冲廖顶顶招了招手。

    “顶好,坐,这位是Andrew先生,是我在美国时的好朋友Catherine的表亲,他刚回国不是很久,以前是做资产评估的,目前给一些企业的老总做私人理财顾问。”

    廖顶好有片刻惊讶,但还是伸出手来和Andrew问候寒暄了几句,这才坐下来。

    “我答应帮你介绍个朋友,说的就是Andrew,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回国了,还真是很巧,昨晚在家附近的超市居然碰到了。我想干脆趁热打铁,宜早不宜迟,介绍你们先认识。”

    廖顶顶端起杯喝了一口咖啡,笑着看向Andrew,Andrew也点头称是,他声音醇厚,说话风趣幽默,很快就和廖顶好相谈甚欢,尤其他还说起自己在美国时加入过一个业余赛车俱乐部,这下两个人立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一言我一语,倒几乎把廖顶顶扔在了一边。

    她微笑,看来自己找的这个人选还确实有些过人之处,看来经济犯果然都是些有头脑的人,有本事叫人主动送钱。

    “Andrew,实不相瞒,我母亲最近有一批私人珠宝想要出让。但是你知道,这种事还是低调些为好,因为很多都是我父亲或者他的朋友送给她的,转卖礼物这种事说出去总归是不大好。”

    廖顶好和盘托出,他知道吴敏柔最近为了找到合适的买家而无比头疼,加上更年期烦躁,据说每天都会在家里发脾气,如果眼前这个Andrew有能力办好这件事,他也算是帮她解决一件大事。

    Andrew很是理解地点点头,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廖顶好,微笑道:“如果有任何能帮得上的地方请随时给我电话,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帮令堂找到最中意的买家,但是帮着打听一下消息还是能做得到的。近年来珠宝投资在国内还是很火的,很多人感兴趣,也有足够的资本来玩玩,但是却没有可靠的来源,所以一直在观望,但若是经朋友介绍的,他们一定能打消很多顾虑。”

    廖顶好点头称是,也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Andrew,Andrew记下后看向两人,看看时间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一步。

    站起身来送走Andrew,廖顶好又折回来,看向一直保持着淡淡微笑的廖顶顶,他沉默了几分钟,这才伸出手,抚上她脸颊。

    她一动,但却并没躲闪,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姐,你只是想要钱吗?”

    廖顶好的眼中明显有着痛苦和忧伤,他并不愚钝,但他不想戳破她的谎言,如果一定要沉沦,他愿意陪着她一起。

    “钱?我不缺钱。”

    她有些答非所问,眼里露出讥讽的神色来,她如果真的喜欢钱,那么现在就该去讨好廖鹏,趁他对自己尚有愧疚的时候让他修改遗嘱;又或者干脆去讨好沈澈,让他把婚后财产好好做个公证,一旦离婚她也能有个物质保证才对,而不是将矛头对准吴敏柔这个几乎山穷水尽的老女人。

    “我只是想痛打落水狗罢了。”

    她咯咯笑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看得廖顶好心头一惊,他赶紧握着她的手,狠狠捏了一下,着急劝道:“姐!你不能这个样子了!你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廖顶顶听清他的话,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阴恻恻道:“疯?天底下的人谁都不能疯,但是我不能不疯!我没了爸没了妈没了孩子,我为什么不能疯!顶好,你说,我还可以不疯吗?”

    她死命地抓着桌沿,指甲抠着木制的桌面,手指节都已经发白,面色狰狞可怖,但却并没有任何眼泪落下。

    “你还有我,姐,不,顶顶,你马上和那个男人离婚,然后我们找一个地方,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自从他知道两个人不是亲姐弟,只是表姐弟之后,廖顶好整个人心中的希望之火更是越烧越烈,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但是现在他也可以有机会拥有她。

    “很多国家都不会禁止表亲结婚,更何况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谁都不知道我们是谁。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如果你担心会有遗传问题,我们就去精|子库找健康的精|子让你受孕,我会对他们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顶顶,跟我走吧,我有能力养你和孩子,我们去建一座小木屋,就在有山有水的地方……”

    他的话引起廖顶顶的一阵遐思,她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幅温馨画面:壁炉烧得正旺,身边的几个孩子脸颊都被暖意染得红彤彤的,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她系着围裙在做小饼干,不远处有个男人不时投过来温柔的眼神。这样的悠闲生活简直叫她浑身都要战栗起来,但是很快,伴随着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过来。

    “是很美好,但是……不适合我。”

    她拢了下耳后的长发,随手盘起来,然后掏出太阳镜戴上,站起来毫不留恋地离开,留下廖顶好一个人痛苦地抱住头坐在原位上。

    刚走出咖啡馆不远,廖顶顶思忖着现在去哪,她正站在一条胡同口的阴凉处歇歇脚,忽然手臂被人从斜后方拉住。

    “找你还真不容易,比抓逃犯难多了。”

    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廖顶顶整个人顿了一下,这才惊喜地转过头。

    “好多年好久不见啊,爱管闲事的警察叔叔。”

    026 越狂越病态(下)

    听着廖顶顶懒洋洋的问好,一脸严肃的男人也不禁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眼前这个身材高挑面容俏丽的女人几年不见,倒是多了几分女人味儿,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又倔强的小女孩儿了。

    “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刚看你和一男人进去,没一会儿你弟弟也进去了,怎么回事儿,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来人正是廖顶顶当年的救命恩人徐霈喆,他当时在南方无意间遇到她,素昧平生却忽然可怜起这个年轻女孩儿,逼着她戒毒。

    他当时在广州的老城区租了一室一厅,她睡卧室他睡客厅,足足困了她三个月,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戒掉了毒瘾,才放她走。

    等到廖顶顶回到北京,安定下来,也认祖归宗获得廖家的认可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个男人了,无论她用什么办法,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去我店里边喝边聊吧,我忽然想喝点儿酒。你的车?那我告诉你地址你开。”

    揉了揉太阳穴,廖顶顶一指旁边还没熄火的车,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徐霈喆说。

    于她来说,这个甚至还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是哥哥,是恩人,是朋友,是可信赖的知己。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蓬头垢面地蜷缩在床上,被他用绳子捆住手和脚,以免当毒瘾来袭时她忍不住抓破自己的脸和身体。

    她曾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喊着那些在清醒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污言秽语,试图激怒他,让他撇下她不管她。但是他都没有,好像见惯了这种事一样,只是冷眼看着她,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筋疲力竭,昏睡过去,才会上前帮她擦去遍布满脸的冷汗。

    “几年不见,倒是出息了,怎么打算开酒馆做老板娘了?”

    跟着廖顶顶一起走进不夜,四处打量了一圈,徐霈喆微笑着看向她,他看人一向很准,早就知道这女人倔强到死,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先生名下的,我只是闲着没事打理一下,喝什么,现在喝Tequila还早了点儿吧,才下午呢。”

    虽说记得他的偏好,但看了眼吧台后面造型怪异的时钟,廖顶顶还是挽起袖子亲自上阵,自作主张调了两杯口味还算清淡的酒,递给徐霈喆一杯,自己则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踢掉高跟鞋蜷着身子坐好。

    “怎么想到来北京了,我以为你回云南了,可惜一直联系不到你。”

    看着酒杯里淡金色的液体,廖顶顶垂下眼睫来,晃动手腕摇了几下。看出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徐霈喆也轻描淡写着告诉她,他这次来是找一个人,算是北上来出差。

    “我会停留一段时间,有空也会来这里找你,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告诉我,廖顶顶,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对她露出一个“你别想隐瞒”的表情,果然,廖顶顶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倾诉,就好像知道无论她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责怪她。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连日来的不良情绪让她的叙述听起来并不是很连贯,她从自己的身世开始讲,一直讲到她对自己婚姻的怀疑和忧虑,讲到自己恨不得让廖家人全都去死的愤怒,她早已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开始还压抑着只是低泣,到后来,廖顶顶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好在这个时段不夜还未营业,只有几个正在培训的服务生在远处,谁也不敢过来。徐霈喆也不劝她,就由着她哭,最多招招手叫人拿来纸抽,一张张递给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廖顶顶哭累了,抽抽噎噎地止住了,一双眼睛红透,抬起头来看向徐霈喆。

    “哭完了?哭够了?还哭吗?”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见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那表情可怜又可笑,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眼角,这才缓缓开口道:“觉得谁都对不起你,觉得这世界太他妈的黑暗了,觉得自己最委屈,觉得要是不把他们都搞死,这口气死活咽不下,是不?”

    似乎被狠狠戳中了心事,廖顶顶先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思考了几秒,然后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徐霈喆看着她,嘴角一点点绽开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酷和嘲讽。

    “这世界很残酷,比想象的还残酷,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最惨的那一个,但其实比你痛苦的人大有人在。”

    他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多年来的严酷生活让他鲜少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放松下来,似乎随时都在做好迎接各种挑战的准备。

    “起码我遇到的人里面,你不是最倒霉最无助的一个,你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丈夫,虽然孩子流产,但养好身体还能再生。如果连你都绝望,我想我认识的那些人早就该去死一万遍了。顶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理清一些问题,不然你这样下去,你的人会完全崩溃,我不想见到那样的你。”

    他的语气很诚恳,但也透着一股隐隐的严厉,这语气让廖顶顶想起多年前的广州,那个炎热的夏天,他也是这样逼着自己跟过去的荒唐生生割裂开。

    “你会帮我,是不是?就像当年那样,不会不管我,看着我堕落。”

    廖顶顶擦擦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来,仰起头看向徐霈喆。

    他站起来,伸手拍拍她的脸颊,似安慰又似怜惜道:“你是我这世上鲜有的几个朋友,我不会看着你有事的,但是我也不会眼看着你自己往绝路上走,记住了?凡事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那样你的敌人还活蹦乱跳,你却快死了。”

    廖顶顶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心口不那么憋闷了,但是毕竟恨了这么久,她还做不到说看开就看开,而且她绝对不会放弃报复吴敏柔那女人。

    “你在这里住在哪儿?”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从手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之前她租的房子还没到期,一直空着没人住。

    “你看要是觉得环境还满意就住吧,多久都行,我把地址给你。”

    徐霈喆接过钥匙,哭笑不得地回答道:“我在都草丛里土坑里都睡过觉,还有什么环境是我不满意的。”

    “顶顶,要是真的爱他,就不要把过错都推到他身上,男人禁不起女人往外推。更何况,相比之下还是你爱他多一些。听话,早点儿回家,不要赌气。”

    作为男人,他更懂得男人的心理,女人第一次第二次撒娇,男人还会硬着头皮哄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尤其通过廖顶顶自己的说辞,那个叫沈澈的男人还是她主动追到手的,这样就更容易产生隔阂。

    “好吧,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去,你路上小心。”

    把公寓地址抄下来给了徐霈喆,廖顶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冥想了许久——

    徐霈喆短短的几句话,好像将她之前一直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都给理顺了,用敌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确实是一种最傻的行为。如果因此她付出了流产和失婚的代价,那样也许就太过得不偿失了。

    既然已经嫁给了沈澈,她就应该相信他,即使他不会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她也不想再瞒着他。

    想到这里,廖顶顶轻松了许多,她立即决定回家,等沈澈一回来,就把自己的全部想法和计划全都告诉他,哪怕他会劝她停手。

    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下起了雨,不算大,但是也不小,廖顶顶折回去,从酒吧的仓库里翻出来一把新雨伞,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大概是天气原因,空车很少,说起来回国好几年,她还一次都没乘过地铁,廖顶顶忽然想去试试,于是撑伞朝最近的地铁站走去。刚走了一百多米,一辆车在她身边急速刹车,发出刺耳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全都打在她的脚踝和裙摆上。

    “上车,雨马上会下大。”

    就好像验证说话人的话似的,刚才还不大不小的雨立即下得大起来,还伴着轰隆的雷声,才下午四点,天就黑压压沉了下来。

    廖顶顶看看天色,咬咬牙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刚走出去五六米远,身后一股大力就扯住了她的手臂,雨伞从手里滑落,她被廖城安死死拽住,很快将她拖回了车里。

    两个人都淋了雨,廖顶顶还好,廖城安干脆都快成了落汤鸡,额前的发全都打湿了,一缕一缕黏在前额,让他看起来似乎年轻了几岁。他看着她愤怒的眼,原本冷硬的目光竟渐渐温柔起来,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在廖顶顶尚未反应过来时,快速而轻柔地稳住了她!

    她挣扎,口中呜咽出声,前额有雨水沿着鼻梁滑落下来,滴到两人黏合的嘴唇上,被廖城安用力吸吮在口中。

    就快不能呼吸了,潮湿的味道浓重而氤氲,从两人身上传来,车里还在放着音乐,那曲调哀怨得叫人心尖儿都疼起来。

    “孩子是我的,是不是?”

    他重重地喘息,唇离开一些,细碎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腮边,颈上,他痛苦地呢喃着开口。

    027 越作越妩媚(上)

    从时间上算,这个可怜的孩子,既有可能是廖城安的,也有可能是沈澈的。极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身为孩子的母亲,廖顶顶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那段时间她的**太密集,而她一直认为自己的体质不会轻易怀孕,连带着连日常的避孕措施做的也不大上心。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廖城安这份伤痛和笃定是从何而来,以至于她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没有立即出声反驳。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我的,我们那么适合彼此,顶顶,我每次都在你体**,我们早就该有个孩子……”

    廖城安拂去她脸上黏着的湿发,声音里透着难过和自责,见她垂下眼不说话,他忍不住再次吻上她的脸颊。

    “是我不好,那天不该在车里吓你,我不知道你有孩子,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他脸上的悲伤不是刻意假做出来骗她的,这一点廖顶顶能分辨得出来,她仍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并未急忙躲开他。

    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有愧疚心理,会不会导致他卸下防备之心,又或者对其有所退让,甚至是百依百顺呢,她暗暗苦思冥想。

    见她不说话,以为廖顶顶还怨恨着自己,廖城安慌忙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中轻柔地揉搓起来,试图让她感到温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大颗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来,谁也不说话,直到廖顶顶因为口渴而舔了舔干涩的唇。

    她的细微动作让廖城安一拍脑门直呼差点儿忘了,转过身子从车后座拿过一个保温桶,打开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汤。

    “家里阿姨以前伺候过月子,说这种汤女人小产后喝滋补身体。”

    廖城安给她盛了一小碗,语气里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懂这些,只是怕她落下病根儿。

    淡淡地瞥了一眼他,廖顶顶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她闻了一下,声音平静道:“这个是参芪母鸡汤,沈澈最近一直帮我进补,喝太多反而对身体不好了。”

    言语中已经有明显的拒绝,廖城安一愣,表情讪讪,但又无法强迫她必须喝下去,只得重又倒回去,慢慢旋紧保桶。

    看着他一脸失望,廖顶顶心头涌现出深深的快意来,嘴角不自觉地绽开一抹冷笑:廖城安,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真好,这感觉可真叫人舒服啊。

    他恰好捕捉到她嘴角的笑,不禁一愣,心底那一丝担忧和疑虑逐渐扩大,廖城安忍不住皱眉开口道:“顶顶,医生怎么说,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她不答,却只是继续冷笑,那笑容益发诡异,笑得让他整个人都犹如坠入了冰窖之中。

    不会的,她不会因为恨自己,就能狠心剥夺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来到这世界上的权利!

    他握着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牙齿颤抖,格格作响,死死盯着她那张无比熟悉此刻又无比陌生的脸。

    “是不是沈澈逼你流掉的,还是你自己因为恨我,不愿意把他生下来?廖顶顶,你太狠了,你恨我朝我来,你怎么下得去手,你……”

    他扬起手,想要打她,这一巴掌却始终舍不得落下来,最后,廖城安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啪”一声的同时,他的眼圈也跟着红了。

    “一定是他逼你的,顶顶,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我不信!”

    猛地攫住廖顶顶的双肩,廖城安忍不住用力摇晃着她,试图想从她的嘴里得到能够慰藉他此刻痛苦内心的答案。双目如火,他几乎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连廖顶顶都忍不住掀起眼皮仔细看着他难得的失控表情。

    “孩子的事情是意外,我只说这一次。”

    她尽量让语气冷静,甚至已经带着冷酷的意味,余光瞥见那被放在一边,孤零零的保温桶,她心头竟渐渐滋生起了一丝悲悯味道——就连毫无血缘关系的廖城安都会心疼自己,吴敏柔还是她的亲阿姨,为什么会那样灭绝人性呢,难道说女人的妒忌心理竟是这样可怕,甚至可以六亲不认吗?

    “只要你说,我就信,以后不要再糟蹋自己身体。”

    廖城安不由分说地将手心贴到她的小腹上,隔着丝滑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肌肤和微微的起伏,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可他尚且来不及看看这个美好又残酷的世界。

    “我早已经过了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的年纪了,开车吧,我要回家。”

    她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移开,之前那微微的刺痛感飞快地消失,她不可以有任何慈悲心肠,那东西太昂贵她要不起,她所能做的就是拿一条贱命和这个操蛋的社会拼了。

    远远地就看见家门口的小花园前站了个人,撑着一把打伞,雨幕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小空间,从他湿透的裤脚来看,起码已经站了半小时。

    车子缓缓停下,雨刷却在不停晃动,让不甚清楚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在等你。被人等的感觉应该很好。”

    倒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不远处那个男人,抛却了成见和厌恶,作为男人,廖城安很想说一声,沈澈其实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只可惜他娶了自己最想娶的女人。只这一点,他便不可能和他做哥儿们。

    “好不好,自己尝试不就知道了?你我都知道你不缺女人。”

    廖顶顶没急着下车,嗤笑一声。

    “比如朱俏?呵,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人不丑,有家世,虽然任性娇蛮,那这世上懂事的女人只有别人家的老婆。”

    廖城安拿起烟来点上,抽了一口,口中嘲讽着,如果他的下场只能是和这样的女人厮守一生,那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死。

    “廖鹏最近没有什么对策?我不信他察觉不出来风吹草动,毕竟官场混了那些年,这点儿政治敏感没有,早就死了。”

    廖顶顶抬抬眉,伸出手按在冰凉的车窗上,雨滴隔着玻璃一滴滴淌下,她无法触摸得到,就像是沈澈的心一样,叫人心生烦乱。

    “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最近他深居简出,除了必须出门,几乎都不离开书房,对外宣称是养病,但我觉得是在谋划什么。找我谈了两次,大多是不痛不痒的问话,但却旁敲侧击,让我在我大舅舅面前多说说廖家的好话儿,我全都装傻而已。”

    发妻刘依依故去多年,加之廖鹏又再娶,刘家对他这个姑爷早就心有不满,只是刘依依的长兄对廖城安有一份舅甥情,一看见他就难免想到早逝的幼妹,是以对他一直照顾有加,虽极少与廖鹏走动,却常常约廖城安一起喝茶打球。

    作为建国前就颇有政治背景的刘家,此时在廖鹏眼中无异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即使再顾及面子也要争取一把。

    “只可惜,我妈死了那么多年,到最后他还要利用一把,真是无耻!”

    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廖城安脸上闪过一丝痛意,廖顶顶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她不想太早试探这个男人,毕竟血浓于水,男人拖泥带水起来,倒是恐怕比女人还要严重一些。

    “看来这出大戏,才刚刚开始呢。”

    她低低喃了一声,拿好自己的东西,推门下车。廖城安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她,却发现撑伞的男人已经看向这边,并且抬脚走了过来。

    他看着沈澈走近,手里的伞遮在廖顶顶头上,伸手环住她的腰,那动作异常熟稔,一看便知道做过上百次才会有的契合。刹那间有种苦涩溢满心头,他努力强迫自己别过头去,在她关上车门的一瞬间,飞快地发动起车子,几乎像是落荒而逃了。

    车轮溅起的泥水,再一次泼到廖顶顶的脚踝和小腿上,盯着那湿了一大片的裙摆,廖顶顶有片刻失神,直到沈澈的声音响起来。

    “快进屋,怎么挨浇了?”

    盯着她湿漉漉的长发,他的眼眸暗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那早已消失不见的车子,廖城安的存在,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是吗。

    点点头,廖顶顶贴向他,和他一起回家。

    身后,在沈澈曾站立的地方,则是一地被雨水冲刷得糊成一团一团的烟蒂,他等了她几乎一个傍晚。

    “我今天遇到了我曾经和你提过的那个警察,徐霈喆,还记得吗?”

    洗过澡出来,廖顶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床边,沈澈已经在客房的卫生间里冲过澡了,此刻正靠在床头研究公司最新一季度的策划案,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一小簇光晕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很是温润的模样儿。

    听见声音,他摘下眼镜,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示意她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从她手中取过毛巾帮她擦头发。

    “嗯,你提起过一次,好巧,居然就这么遇上了,怎么没请他回家吃顿饭?”

    他自然知道廖顶顶有多信赖和感激这个他未曾谋面的男人,也清楚她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才奇怪。

    “他是来执行任务的,我怕给他添麻烦,就先叫他去我之前的那房子里去住。等他什么时候有空再找他一起吃饭。不过,他今天和我说了很多,我之前很多事情都太钻牛角尖了,他让我心里舒畅了很多。”

    伸出手抱住沈澈的脖子来平衡自己的身体,廖顶顶若有所思,她也奇怪,为何徐霈喆对自己会有如此深远的影响,以至于他的三言两语,竟比任何人对自己的苦口婆心长篇大论还要来得有效果。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以及磁场真的很微妙,我爱你,但你的话有时我并不能听得进去。他对我来说,甚至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却让我甘心情愿地听他的话。这,可能就是言情小说里常说的那种‘守护天使’?”

    歪着头,一手揪住沈澈的睡衣前襟,廖顶顶若有所思,她的表情让沈澈微笑,故作醋意大发道:“我的太太居然会因为别的男人的话而露出这种表情,我可真是酸死了!”

    她轻笑,抱着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刚要离开,反被他抱得更紧,像是怕她立即要挣脱开似的。

    “顶顶,你吓坏我了,我以为……以为要失去你了……”

    沈澈闭上眼,狠狠吸气,嗅着她身上的甜香,有种疲惫的恐惧。

    廖顶顶抱着他的头,轻声重复道:“沈澈,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那么爱他,根本舍不得不要,除了有那么一天,是他狠狠推开她,让她再没有留下的理由,再没了坚持的勇气。

    “我想要狠狠报复吴敏柔,叫她也尝尝什么叫一无所有,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摩挲着他略显坚硬的短发,廖顶顶低低出声,然后将自己找了个职业骗子的事情简单讲给沈澈听。

    他听得仔细,略略皱眉,不时轻声打断她,追问一句两句,然后便不做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不坏,你只是太寂寞了,不知道做什么,只好打着‘复仇’的旗号给自己找事情做。如果这样你会觉得快乐,我不反对,只是别让自己陷入仇恨中就好。”

    他细细思索,继而出声,将脸贴在她胸口,听着她的心音。廖顶顶的手沿着他的脸颊渐渐向下,滑向他的睡衣领口,不停,继续探寻。

    体温在掌心中升高,寸寸肌肤变得灼热,就在她的小手快要掐上他胸膛的一侧凸起时,急促喘息的沈澈拉住她的手,急急提醒道:“别乱摸,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要叫我难受……”

    廖顶顶却不理会,换了空闲的另一只手继续作乱,她舔舔唇,冲他妩媚地笑,接着柔声道:“我有很多很多叫我们都销魂的法子……”

    027 越作越妩媚(下)

    沈澈自然明白廖顶顶话语中的含义,只是他没想到她肯再次敞开心扉,这十多天来他犹如生活在地狱,畸形的夫妻关系让他痛苦不堪,一方面他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另一方面他又对“那件事”有莫名的隐忧。

    “沈澈!”

    她娇呼一声他的名字,为他眼中的失神感到无奈,这个男人啊,这种时候也会分心,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在讥笑她的魅力不够。

    “乖,我不敢,我怕伤了你……”

    眼神陷入一片迷蒙,那作乱的小手就在自己胸膛来回抚摸,细嫩的指尖儿故意玩弄着他的两个乳|头,又甜又香的小嘴儿就在他颈动脉处不停轻轻啃咬,沈澈喉头来回滚动,努力用吞咽的动作来消褪奔腾狂野的欲望。

    廖顶顶不说话,只是拉低他的头,凑上自己的唇,她缱绻地吻着他的下巴,但是很快,沈澈便反客为主,欲望令他浑身紧绷,手都在颤抖,此时此刻他比第一次触碰女人还要来得紧张。

    刚洗了澡,廖顶顶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的浴袍,他的手顺着柔软的下摆探进去,刚一触到她细腻滑嫩的肌肤,沈澈就粗声低吼道:“你……居然里头什么都没穿!”

    她抱紧他,为他的大惊小怪感到一阵好笑,轻声回应道:“难道跟自己老公睡觉还要包成粽子?”

    他伸手逐一摸过去,抚弄着她高耸的胸脯和柔软纤细的腰肢,完美的曲线和极好的触感让他百般流连,滚烫的手心最终还是来到她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唔!”

    她抽气,因为他手指的温柔撩拨,很快双眼都跟着湿润起来,一片水色。

    沈澈淡笑,他最喜欢她这种表情,这才是真实的温柔的他的妻,略略倾起上半身,他居高临下地挑逗着她敏感的身体。

    微微潮湿的地带很快湿泞起来,他很熟悉她的每一寸鲜嫩,娇弱的花蕊在他的一再抚慰下陷入颤抖,这种甜蜜的折磨叫廖顶顶快要承受不住,她虚弱地靠向他,两只腿直打颤。沈澈看出来她的无助,用力将原本站在床沿上的她一提,就势一拉,两人顿时翻滚在大床之上。

    “小坏蛋,敢开始不敢继续的女人!”

    一阵天旋地转,背脊贴向丝滑床单,廖顶顶急速喘息着,头顶传来沈澈的嘲讽,她刚要说话,两条腿已经被他提起来,一手抓住一边脚踝,朝两边一拉。

    房间里的空调开到26°,明明是最舒适的温度,她却觉得好热,喉咙干渴,连带着一股莫名的焦躁令她呼吸困难。她只能抬起手,摸索着去触碰他。

    沈澈抓着她的腿,却没再继续,撑起身体,直接将脸埋在她发烫的心口,沐浴乳的香气混着她自己的体味,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那软绵绵的肉。

    “啊!”

    没有准备的廖顶顶惊呼一声,那种微痛让她顿时兴奋起来,原本沉睡中的胸前两枚粉红的樱果也变成诱惑的枚红色,挺立在柔软的雪丘之上,随着身体的晃动微微颤动。

    他的唇在她胸口留下一道道湿润闪亮的银线,在床头灯不算明亮又带着暧昧的光线下跃动着淫靡的光。忍不住用手去推他的头,想叫他停下,但到口的美味,沈澈又怎么能不吃?!

    “不是要销魂吗?我就先试试你这**……”

    他歪歪嘴角,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全都放在口里嘬了几口,带出一缕唾液,直接就向下按住了她刚刚濡湿的花瓣儿!

    他划着圈儿,不着急,温柔而带着占有的意味儿,就在廖顶顶快哭出来求饶的时候,他觉得她已经不会紧张或是疼痛了,这才探了进去。

    一如既往的紧致温暖,因为太久没有被抚慰,他甚至能察觉到他一进去她就狠狠吸住了他,贪婪而急迫。沈澈微笑着压着她乱踢的腿,分在两边,不太施力就让她沦陷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么乱踢乱扭,我就算不伤了你,你也不舒服,乖,静下来慢慢享受,我哪次不叫你舒服?”

    吻住她想要说出拒绝话语的小嘴儿,沈澈缓缓移动手指,撤出来一些,又温柔地深入,经过了十几下的试探,他开始有规律有节奏地动起来:先是轻轻几下,然后则是一记有力的冲刺,在她忍不住呜咽的时候放轻力道,让她心痒难耐,却又清楚,再过几下又是一次疯狂。

    这种明知道却又躲不掉的滋味儿,太刺激太美好。

    她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两条腿无力地搭在他身上,再也合不拢,然后全身的感官细胞都集中在一处,全身心地感受着他藏在自己深处的细长手指。带了魔法一般的火烫指尖,几乎要熨平她的每一处褶皱。

    全然地信任他,因为知道他不会弄伤自己,他在取悦自己,这让她安心也愉悦,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满足。

    过了不一会儿,沈澈松开她微肿的嘴唇,让她先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重新压住她,轻轻含着她的嘴唇,将她的低吟全都吞下。他看着她迷乱的神情,不自觉加快速度,伴着令人想要尖叫的节奏,他忽然停下,将原本只是进出的手指左右用力扩展,像是在用力撑开她似的,另一只原本抚弄她胸口的手,也掐上她嫩得几乎滴出水的花瓣,向两边狠狠拧动拉扯!

    来自内外的双重挤压撕扯让廖顶顶只来得及急促地尖叫了一声,眼前忽地像是被极其强烈的灯光晃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失明。她觉得喘不过气来了,像是濒死的鱼一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蜷缩了几下,然后就从腰腹处升起一股酸麻。

    她的腿再没力气,从沈澈身上垂落下来,细白的肌肤衬着深色的床单,一头散乱的发和急促的呼吸证明了方才的激情。廖顶顶的手还掐着沈澈的小臂,几乎要把指甲按折了,她半闭着眼,睫毛微颤,仍是如同漂浮在云霄中。

    “顶顶,顶顶?”

    沈澈见她许久不动,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赶紧将她的臀托高,细细检查,只见一片水光中只是微微翕动,并无破皮红肿,这才放下心来,一把将她抱住,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儿。

    两个人紧贴着,廖顶顶感觉到他的火烫逼人,她的手慢慢滑下,温柔却准确地一把握住他,但她的手太小,一只根本圈不住他的。只是上上下下地动了几下,沈澈的呼吸就全都乱了,他闭闭眼,也伸手从她手里取出自己,哑声低语道:“这样弄你手腕断了我也出不来,我早就过了毛头小伙子随便摸几下就能射的年纪了。乖,趴起来背对着我。”

    说话的时候,沈澈的双眼也是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廖顶顶,欣赏着她高|潮过后脸上满足又迷人的神韵,这让他有巨大的满足感,喂饱自己的女人,这简直是除了征服全世界外,所有男人都会感到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

    廖顶顶嘟着嘴看了他一眼,此刻她有些倦了,但是见他胸膛上都是晶莹的汗珠,身下的火热也还没得到纾解,也可怜他的隐忍,于是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翻过身去。

    沈澈没急着扑过去,他将身上皱巴巴的睡袍扯掉,然后支起身体伸长手臂将墙上的开关按下,顿时,房间里亮了起来,不再昏暗,他可以好好欣赏着她完美的娇躯——

    她背对着他,身体犹如一张平放的弓,修长的颈子纤细的腰身,还有饱满的臀,延伸成美好的曲线。沈澈伸出手,按在她的脊柱上,将她的臀和腿托高,调整成舒适的姿势。

    “沈澈……”

    廖顶顶咬咬唇,她还担心着,毕竟身体尚未恢复好,如今激情关头,她怕他把持不住。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哑然失笑道:“放心,我不会乱来,你忘了,可是你先勾引的我!”

    说罢,他并合起她细长的两条腿,不急着动作,而是伸手从脚踝处开始向上摸,细细地抚摸,温存又稍带力道,让她整个人很快又热了起来,发出低低的叹息来。

    刚刚冷却下来的花瓣,再次湿热黏腻起来,沈澈闷笑,喜悦于她的敏感和妩媚,这才放任自己挤到她的两腿间,让自己一寸寸贴到她细腻的腿根处。

    他烫得她浑身紧绷,难受地扭动了几下,这无意的刮蹭让他频频吸气,真想失去理智地疯狂占有她。

    可他不能,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小家伙,只会用嘴逞能的坏心眼儿女人,他按住她的腰,宠爱开口道:“再乱扭,我就把你的腰儿折断呢小浪|女!”

    廖顶顶皱眉,讨厌他这么称呼自己,无奈被他按得死死的,她只得拼命扭着脖子,他的手臂刚好支撑在她脸庞,她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住他。

    “叫你胡乱叫我,咬死你……呜呜……”

    咒骂和指责还未完全喊出声来,廖顶顶就被他大力野蛮的冲撞给险些顶下床去,她敏感的身体无法适应这样暧昧的引诱,几乎要融化了,而且一股莫名的空虚感令她嘤嘤出声,似乎竟是在渴望着他的贯穿和填满。

    “讨厌,讨厌你……”

    揪着身下的床单,被他的身体全然地覆盖住,廖顶顶呜咽着涌出眼泪,却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无法被满足的需索。

    他的身体比她还热,烙铁一样,汗水滴落,顺着他结实的肌肉淌到她身上,因为瘦,当弓起身体时,她的脊柱就变得异常明显,看得沈澈心酸,他要让她胖起来,肉肉的,健康地孕育着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孩子。

    “别怕,我不进去……”

    他俯身,撩起她的长发,顺着她的颈后一路向下开始吻她,廖顶顶犹如被电流击中,战栗起来,只得将额头抵在床上默默承受这可怕的索要。

    他的力道和频率都是依照往常那样,模拟着真实的欢爱,只是地点是她的腿间。大力的冲撞让廖顶顶浑身轻摆,胸|乳不停地蹭在床单上,带起异样的感觉,她忍不住发出柔弱的吟叫,让身上的男人怜惜的同时,也更想好好爱她。

    渐渐地,他不满足于只在她的大腿根处的快速摩擦,火热在不断动作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渐渐向上顶到了她潮湿娇嫩的花瓣间,花蜜阵阵泛滥,叫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低低的单音节。

    他咬着牙开始加快动作,他的坚硬和她的柔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整个人犹如成熟饱满的蜜桃儿,在他的攻占下滴出丰沛的桃汁,大片地贴着腿心涌落,空气顿时粘稠稀薄起来,混着甜美的淫|靡气味儿,漂浮一室。

    知道她累,身体又虚弱,沈澈真的很想快一点儿结束,但饿了十多天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总想获得最大的满足,不想轻易缴枪投降。无奈地咬咬牙,他抽出自己,将面朝下的小女人一把抱起来翻过身,再次面朝着自己。

    “干、干什么!”

    还以为他结束了可以放过自己了,没想到一转过来就对上他不知餍足的火热,廖顶顶结结巴巴道。

    沈澈只是看着她一动一动的红唇,觉得那火燃烧得更炽,他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在她的唇微张的时候趁机将几根手指探入她小嘴儿里胡乱搅动,让她只能呜咽而说不出话来。

    另一只手则是捞过几乎被踹到床下的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然后他这才重新握住她的腿,重复着自己之前的动作。

    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腰被垫起来了,廖顶顶仰躺着,可以看见沈澈的脸,也能看见自己并合的腿间有东西在不停地疯狂进出。这一幕太刺激了,她顿时红了脸,想要闭眼却情不自禁地收不回视线,有种从未有过的被全然占有的无措和悸动。

    他的手指还在她嘴里搅动,带出大片唾液,顺着嘴角淌下,玩了她的小舌尖好久,沈澈才收回手,不过这次则是直奔主题。他早看出来她想要的更多,于是在不伤害她身体的前提下,尽全力满足她。

    他用火热的大掌罩住她私密的花瓣地带,配合着自己在她腿间狂肆的动作,修长的湿漉漉的手指再次一沉,刺入了她湿腻的花|径中,开始同一时间同一节奏的抽|送。

    沈澈闭眼,粗重地喘息,幻想着在她身体里的不是手指,而是自己,若不是仅存的自制力,他几乎都要撑不住。

    她想哭,也想尖叫,但是事实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放任自己给予最真实的感受,整个人都要麻痹掉,只有一处是灵动敏感又火热的,随着他的手指融化颤抖,爆炸成粉末儿漂浮在空中。

    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肌肉贲起,全是汗,随着动作而起落,沈澈死死闭上眼,俯身含住廖顶顶的耳垂,低哑着开口乞求道:“顶顶,答应我,以后你只让我一个人操,我也只操|你一个人,好不好,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

    闻言,她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她还来不及回答,耳垂上一疼,他已咬住她,全都给了她。

    “我……嗯……”

    她虚弱地应和了一声,只觉得腿上一热,然后就是深重的无力感和困倦袭来。廖顶顶最后的印象是,他抱着她躺好,又取来柔软的湿巾将她清理干净,然后盖上被子搂着她入睡。

    那句“我爱你”却像梦魇一般,一遍遍不停在她的梦里回响,像是魔咒,她不敢听却又不得不听。

    二八章(上)

    廖顶顶避开热闹的人群,站在稍远的一边,服务生殷勤地端来水晶盘,里面是新鲜的蔬菜沙拉,淋上混着薄荷叶的酱汁,吃到嘴里有股浓郁的清香,酸酸甜甜中又有些微辣,很有些爱情的味道。

    爱情,正在吃东西的廖顶顶猛地想到这个字眼,忽然整个人都跟着愣了一下,眼前蓦地浮现出沈澈的脸,那满是细汗的脸,因为极度快乐而略显扭曲的五官,还有低沉沙哑的咆哮,以及连日前那句“我爱你”。

    见她愣神,立即有人上前,讨好地递上一杯甜酒,廖顶顶道谢,冲面前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努努嘴,问道:“他们呢,在里面玩得开心?”

    今晚,筹备了良久的不夜开业大吉,不对外开放,却做足了宣传攻势:神秘的会员引荐制度、金碧辉煌又不落俗套的外部装饰,以及传说中的大小明星云集的开场之夜。

    说是炫耀也不过如此吧,北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花钱的地方,只听说没钱不知道怎么赚,没听说过有钱不知道怎么花。按理来说,这样一家酒吧吸引不了多少眼球,可不夜是个例外——

    据说幕后老板很神秘,鲜少露面都是一个年轻女人出面打理;据说内部装修堪称顶级,足可媲美三里屯后海任何一家Bar;据说今晚来的不止明星艺人,更有各色新贵旧旺前来压场助阵,其中最有名的就要属华星总裁范墨元,前影后简白珂以及北京红色圈子里吃喝玩乐的活祖宗周正。

    据说,都只是据说,尽管大批娱记狗仔从中午就陆陆续续驻扎在鼓楼东大街外,但是不夜自身的安保措施也做得滴水不漏,除了邀请名册上的人,谁也进不来,管你多大面子多高身价。

    客房公主立即微微俯低身体,口中恭敬道:“是呢,范总和周先生带朋友各自开了间包,一开始各玩各的,后来喝开了就混到一起了,两边都挺乐呵的。”

    廖顶顶颔首,眉间几不可见的隐忧倒是一瞬间散去了,今儿这几位财神爷她可得伺候好了,以后全都仰仗着他们呢。

    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门口方向,那里早就站了好几个时尚帅气的高大男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却是从一家国内知名的安保公司请来的,以防有记者或是太激动的歌迷影迷硬闯。

    并不担心这些,只是廖顶顶在想沈澈何时来,他拉了这么大一面旗,真的今晚作虎皮了,他倒是迟迟不来,只是打电话说公司临时有事,会赶来,只是一定会晚,叫她先和朋友们玩。

    只是,他不来,她哪有心情玩?!

    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奶油和威士忌的味道居然毫不冲突,和谐地混合在一起,既有奶油的甜腻又有威士忌的热烈,形成特殊的醇厚口感。自从流产后,廖顶顶就戒了香烟和烈酒,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小酌两杯。

    长出一口气,等了几分钟,她耐心尽失,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呵,一口将剩余的酒液全都喝掉,随手将空杯放到一边,踩着高跟鞋,廖顶顶拨了几下新染成墨蓝色的卷发,走向走廊尽头的包房,去凑凑热闹。

    饶是隔音再好,太子爷们玩嗨了,还是吵闹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果不其然,一推门,里面几乎无人注意到廖顶顶的到来。看清眼前,她失笑,怪不得都这么聚精会神,原来是在惩罚游戏的输家,这次刚好轮到周正和他的小女友范墨萦。

    众人起哄,就连范家老二范墨元在场也不阻止,他才不去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咧,这种凶神恶煞的角色,就最适合留给他大哥,一旁的简白珂大摇其头,心说幸好范墨存出差去了,没见到这让他暴怒的一幕,周正和范墨萦现在还是地下恋情呐。

    “喂喂,愿赌服输啊,周少你自己说的,冰块可就在这儿呢!”

    有不怕死的端上来一盒冰块塞给双颊火热的范墨萦,周正平时最会整人,新创了一堆新点子,其中这个就是叫女人嘴里喊着冰块儿去亲吻男人**的上身,美其名曰“南极热吻”。没想到这次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头一次玩游戏栽了!

    范墨萦咬咬牙,不想扫了大伙的兴致,这圈子里她最小,一向被大家当成孩子,心里难免不服气,也想趁这机会宣示一下“主权”,免得那些不要脸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总往她家周正身上靠!想罢,她纤纤玉指捻起一块冰,唇一张就含在嘴里,勾勾手指示意周正赶紧脱。

    她前所未有的大胆立即叫周正脊背都泛起战栗,这小丫头风情起来可真是要人命,这还生涩着呢,要是以后**好了,不得销魂蚀骨!

    两个人的绝妙配合引来掌声阵阵,口哨无数,看得大家意犹未尽,就连门口的廖顶顶也不禁鼓掌,心说这要论玩,她可是被周正甩了几条街,自愧不如。正想着,包房的门忽然欠开一条缝儿,不知从哪里钻进来一条狗,一口咬住廖顶顶的裙摆就拖她。

    廖顶顶生怕它咬到自己,又怕它咬坏裙子,见这狗似乎在拉扯自己,索性跟着它走出包房,一直走到拐角处的洗手间。

    这狗极聪明,见她走到了目的地,立刻飞快地跑走了,廖顶顶还站在原地呢,不等她弄明白不夜里怎么会有狗,一条手臂从身后房袭来,大力将她拖进了无人的洗手间!

    “啊!”

    尖叫几乎还没等从嘴巴里喊出来,那人早已快了一步捂住了她的嘴,搂着她的腰,半拖半拉地将她往最里面的隔间带去。

    不夜的每间包房都有独立洗手间,但是走廊里也设计了非常有特色的洗手间,洗手台全都造成莲花形状,配合金色镜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里面的隔间空间很大,方便那些需要临时更衣化妆的客人,每间里头除了马桶还有单独的化妆台,两个人站在里面都不会拘束。

    “咣”一声,隔间上了锁,廖顶顶懵了,直到头顶传来熟悉的闷笑声。

    “吓到了?我找的保安可是全中国最好的,他们老板以前可是保卫中南海的,除了我绝对没第二个坏人能进来。”

    沈澈声音里透着戏谑和轻松,一脸惨白的廖顶顶看得他心情大好,他果然不是寻常人,偏喜欢她那种略带愤怒的表情,觉得这样子的她鲜活又美好。

    “你吓死我了!混蛋!”

    回过神来的廖顶顶气得举起拳头就朝沈澈胸膛上招呼,顺势抬起脚来就要用高跟鞋踹他,不想他早有准备,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一条腿固定在自己腰间,整个人则向她两腿间一凑,倒是很“巧合”地形成了无比暧昧的姿势。

    “哪里吓到了,我检查检查……还有,顶顶,你不觉得洗手间这地方有种重温旧梦的感觉吗?”

    热热的呼吸吹拂在廖顶顶的脸上,她被沈澈一个用力地推搡到了马桶上,双肩被他一压,她只得坐到上面,仰头看向他。

    “重温个屁!”她口不择言冒出脏话,忿忿道:“你有怪癖啊,对厕所情有独钟……唔!”

    不愿意在这种偷得浮生的时刻里听她唠叨,沈澈干脆选择最简便有效的方式,用嘴堵住她的嘴,甚至有些急迫地开始爱抚她大半裸在外的光滑脊背。

    “老板娘,我不喜欢你穿成这样站在不夜里……”

    他咬着她的唇,口中模糊地抱怨着,一开始只是想给她找个打发时间的事儿来做,不想她还真当成了事业做得有模有样儿,沈澈有些意外也有些吃醋。不夜营业后,来这边的人要么有闲要么有钱,廖顶顶这样的轻熟女浑身上下都是魅惑,简直太抢手。

    廖顶顶哼了一声,手臂缠在他颈上,因为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她翘起臀去搂他,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古怪。

    她熟稔地将手搭在他腰间的皮带上,沈澈从公司直接赶过来,下午有会议所以穿得正式,她的小手一压一按抚上冰凉的皮带扣,像一尾鱼一样灵活地滑了进去,一把握住他。

    “重温旧梦是嘛……”

    她口中念了一句,抱紧他,调整了一下高度和角度,在沈澈的一声闷哼中含住他,封闭的空间里立即热起来,空气似乎沉重了少许,黏腻的开始沾染上情|欲的味道。

    他也不再开口,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她很小心仔细,牙齿不会刮碰到他,更不会弄疼他,丰沛的口水和温暖紧致的口腔都令男人很快就获得了强烈的美妙感受,快意一阵阵上涌。

    伸出手,温柔地将她腮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看着她两腮时而凹陷进去的媚态,沈澈呼吸急促起来,他闭上眼,又体味了几秒钟,忽然他用力退后,率先喊停。

    廖顶顶有些不解,她皱眉看向眼前的男人,不等说话已经再次被他提了起来,将她顶到了墙上,冰凉的墙面是整面镜子构成,她被迫贴到镜面上,刚要等,他的手就掐上她胸口,力道适中地捏揉了起来。

    顿时,她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声音,又怕有其他人进来上洗手间,不敢喊得太大声,只能瞪着镜子里一脸坏笑的男人。

    “别弄脏我裙子。”

    廖顶顶用嘴型示意沈澈,她一会儿还得出去见人,要是沾上什么可疑的乳白色液体,就丢人了。

    他只是笑,撩起她裙摆,甚至都不用脱掉她的小礼服,轻而易举地就摸到想摸的地方,一碰上就笑得更厉害了。

    这女人敏感得叫他心惊,含着他都能有反应,真叫他喜欢,他揉了几下,不给她太多喘息适应的机会,一沉腰就埋进去了。

    这还是她意外后两人第一次真正做,直到她休养得差不多了,沈澈一直忍着,看来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怕她不适应,他不敢一上来就加快速度,只是握着她的腰,前后缓缓移动,亦不敢全都贯入,只是轻柔地刺激撩拨着她,直到她蹙眉轻声说可以了,他这才继续。

    手指按在光滑镜面上,几乎没有着力点,要不是他在身后抱着她,廖顶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站着才好,她咬着嘴唇,灼热的呼吸喷在镜子上,渐渐氤氲开来,几乎看不到他的脸了,这让她没有安全感。随着他的动作,她挣扎着伸手去抹了几下镜子,终于又看见了他的表情,专注而隐忍的男人的脸,她喜欢。

    许是太刺激,沈澈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坚持很久,又怕她累,他尽量快地结束了,在她体内爆炸开,没立即撤出去,而是回身先拽了几张面纸,小心地堵住两人紧贴的地方,慢慢地一边擦拭着一边离开。

    “看,不会弄脏。”

    他咬她绯红的耳垂,知她担心被人看出来,让她放心,帮她整理着裙摆,几乎看不出异样,包房里正在玩乐的男男女女怕是谁也不知道洗手间里竟然上演了这么激情的一幕。

    “讨厌,来了不去做正事先来这么一套。”

    廖顶顶拍拍自己酡红滚烫的脸颊,娇嗔一句,却不忘踮脚帮他擦了下鬓旁,又拢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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