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错拿出一大袋的铜钱来,却躲在李嫣身后,有些害怕。
“妍妍,这些鸟儿,能传口信吗?”李嫣问。
“让他们说话?”姚妍妍惊讶道:“那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可是妖异之象。”
“就是要妖异之象。”李嫣说:“王家的老狐狸,他想要让孝子堂堂正正地进京,我偏不让他如愿。”
姚妍妍抬头,看着黑色的鸟儿。
“给钱就行,师娘让我们说什么,我们就说什么。”鸟儿异口同声道。
李嫣听着,皱眉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个声音,太像人了,你们……”她看着黑鸟,硬着头皮问:“可能学鹦鹉的声音?”
屋檐上一排排整齐的黑鸟开始骚乱起来。
什么?
让他们学低等的鹦鹉?
“两倍报酬。”黑鸟的老大飞到李嫣面前,道:“一句话,两个铜板!”
“成交!”李嫣笑道。
她看着鸟老大,说:“我还需要你派几个最得力的干将,速速去找到我的夫君,将信交给他。”
鸟老大说:“这个不好办,我们不知你夫君现在何处……”
“废物。”姚妍妍已经怒了。
李嫣笑道:“我给你们加银子,但你们必须保证今日之内,把信带到我夫君面前。”
“成交!”鸟老大眨了眨眼,得意地扑闪着翅膀。
午后,京城的每个官府衙门,还有每个京官的府邸,都飞入了黑鸟。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奇怪的小鸟儿,居然会说话。
每一只鸟,都鹦鹉学舌地重复着一句话:“金人披白巾,天地山河变!”
起初听到这话的人,被这些诡异的鸟儿给吓得昏了过去。
听得多了,倒也不害怕了。
凡是听到的人,都在暗自讨论,说此乃妖象。
阳荣侯府。
黑色的鸟儿已经来了两次了,第一次,落在了陈兴的屋子里。
这一次,随着陈三郎从宫里回来,他才进家门,走到影壁处,就听到了鸟叫。
“金人披白巾,天地山河变……”
陈三郎随着默念了一句。
“来人,将那鸟儿给射下来!”
只听到陈兴一声令下,阳荣侯府的护卫拉弓放箭,吓得陈三郎走到了廊下。
弓箭手射得极准,无数的箭朝着黑鸟而去……
当箭头射穿了黑鸟,那些会说话的鸟儿,忽然化成了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妖异之象啊!”笨猪在陈兴身后跺脚道:“老太爷,此乃妖象啊……”
陈三郎这才记起,还未给爷爷请安,他连忙行礼。
盯着那黑色的鸟儿消失不见了。
陈兴对着护卫吩咐:“你们几个,随时准备着,一看到妖鸟,即刻射杀!”
同样收到了命令,射杀黑鸟的,还有羽林军的蒙钺。
他此时正带着羽林卫在京城各处巡逻,看到黑鸟,格杀勿论。
京城里的每个官老爷,无论品级大小,一进家门,都听到了黑鸟的报信。
一时间人心惶惶。
丞相府的王秉权,听到黑鸟的话,气得七窍生烟。
他正在用膳,忽然有黑鸟落在了饭桌上,说完这话还似乎嗤笑了他一声。
“来人!来人,把这只蠢鸟抓了,把它的毛给我拔光!”
他慌张地喊了一声,掀翻了桌子。
很快,如瘟疫一般,这一句黑鸟所说的话,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金人披白巾,天地山河变,这是何意思啊?陆尚书,你可有解?”
一群老臣,都赶来陆府,商量对策。
陆承平坐在席上,沉思不语。
“父亲,以孩儿看,这两句话没什么深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陆哲朗声道:“金人披白巾,这再通俗不过了,白巾为帛,金在在旁,帛字为佩,这不就是一个锦字吗?三岁孩童都明白的道理。”
有人接道:“陆公子所言极是,那依公子看,下半句是何意思?”
陆哲明白,这是要把这话,经过他的口说出来。
他笑了笑,说:“众位大人也心照不宣的,这意思说白了,就是锦贤王要反了!”
“哲儿!”陆承平冷声叱喝他,“莫要胡说,此事怪异,休得妄下结论。”
陆哲说:“又不是孩儿说的,这话是黑鸟所言,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锦贤王要反了!”
“锦贤王……爷爷,这话是说,锦贤王要反了?”
这边阳荣侯府里,陈三郎也闷闷地低声说了一句。
陈家的幕僚们,也都心知肚明,不过这话真的说出,还是让听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今太后突然薨了,皇帝在弘文殿闭关。
事情实在诡异。
满京城的白幡,再加上这让人心里发毛的黑鸟。
果真是要变天了吗?
各方都是凝重的气氛,丞相府里更是聚集了大量的王党。
在书房里,气压骤降,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黑鸟行踪诡异,想查也无处下手,以学生看,这不会是锦贤王自己造的势,会不会是有人刻意加害锦贤王?”有人说了一句,打破了寂静。
这无疑是一句废话。
王秉权自然知道,摆明了是有人从中作梗。
锦贤王要反了,他会自己到处嚷嚷吗?
如今弘文殿那位,据说还有气呢,锦贤王怎会蠢到现在就开始造势,说天地山河变。
都是他段家的江山,变什么变?
除非……
这话还暗示了锦贤王与别国有勾当。
“细作!”王明志拍桌而起,“父亲,我那妹夫身边,有细作啊!得赶紧传信,让他暂缓进京。”
“缓不了了!”王秉权掐紧了拳头,“弘文殿那位,若是救回来,就没我们王家什么事了,覆水难收,就凭着抗旨不遵,就够我们王秉权喝一壶的!”
“那可如何是好啊,相国大人?”有人出声说:“如今满朝文武都听了这妖鸟的话,无论如何,锦贤王都名不正言不顺,难得人心啊……”
王秉权捏紧了拳头,可恶啊……
没想到半路飞出这些个妖物。
可恶。
好端端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就在王秉权一筹莫展之际,有小厮进来,低声道:“老爷,陆公子求见。”
“陆公子?”满屋子的王党都惊诧了。
“哪个陆公子?”王秉权问。
“他说他叫陆哲。”小厮被吓到了,说的话细如蚊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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