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青想着这么说不对,毕竟那时候仇刃自己也要求生,又是改口了:“九弟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过去我也算是理解了。只是九弟一直对自己的过去没有释怀,一直面对不了自己,所以才挡着自己的面容吧。但是最后九弟肯定是满足了心愿,不然雪雅也不会说九弟一直笑着劝她离开了。不过,你不会也像九弟那样突然就离开不见吧?”
“以前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上官悟回答道:“不过你们不用再担心了,我从九弟还有萧鸿天那一行人中学到了很多。过去已经过去了,再悔恨也无济于事。我这次回来要做的事,就是向我的过去告别。不管怎么样,后面我要生活的有意义,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带着恶意去揣测世界。”
“你的过去就在这里?”柳梦青确认道:“这里好像没有多少人,老人几乎都没有,都是一些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刚才那个少女,应该比我们小十多岁吧?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悟回头看了一样村庄,刚才还盯着柳梦青看的几个村民看到上官悟回头立刻吓得跑掉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关门‘哐’的一声。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我有杀父弑母之仇,”上官悟回答道:“这个村庄之所以没有老年甚至偏向老年的人,是因为他们都被我杀了,这些人的父母。当时他们基本上还算是小孩子,大的也比我大不了多久,很多还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所以我没杀他们。”
“他们的父母?”柳梦青终于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些人看到上官悟跟看到了魔鬼一样,想必上官悟在他们心中留下的阴影太深了吧。
“我有些不懂,”柳梦青追问道:“按照你说的,你杀他们父母的时候他们年纪也不大,那你的年纪呢?是不是也不大?”
“十岁,”上官悟回答道:“我杀他们的时候十岁,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晚一直都记在我心里,映在我的脑海里,挥洒不去。经过这么多年,当初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肯放过我。”上官悟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柳梦青惊呆了,上官悟竟然在十岁的时候就杀了这么多人,几乎屠了一个村子!当时他还算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毒手,有什么事情将一个小孩子逼到了这个地步?
“我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家庭,我爷爷奶奶,我父亲,我娘,我姐姐,我,还有我弟弟,其他的还有一些仆人。”上官悟开始对柳梦青诉说自己的过去:“本来我们生活得是一帆风顺,家境也算富裕。只可惜,这个世道不允许老实人好好的活下去。
我六岁那年,父亲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与官员土匪勾结,结果土匪先将我父亲的货物抢走,然后三方瓜分。没有了货物,我父亲的生意一落千丈,欠了不少的钱,不得不将家产变卖。我父亲不甘心这样被欺负,可是他不懂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最终被陷害,冤死在了狱中。父亲病逝,家道败落,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母亲娘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根本没有一个人人关心她,关心我们。母亲带着我们回去之后,他们竟然怀疑母亲是要分离他们的家产,对我们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拳脚相向。
终于母亲不想我们再受其他人的气,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里。那个时候村庄和现在差不多规模,只是更有生气,人也更多,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本来我们在这里住的还可以,只是有些辛苦,吃得有些寒酸。可是即使这样老天仍然不愿意放过我们。搬来这里不久,我姐姐和弟弟就染上了风寒,不久转化为冷热病。我们没有钱,其他人也不愿意接济我们,导致我姐姐和弟弟的病情逐渐恶化。本来可以治的病,后来越拖越严重。
为了自己的一个女儿和儿子,我母亲没有办法,求过她的哥哥,我的舅舅,可怜给了两个铜板并告知娘家和她断绝关系,她不要再去找了。最终我娘走投无路,选择用身体赚钱。可是又被介绍人压榨,根本攒不到多少钱。反而被村里人嫌弃,说她败坏整个村子的风气。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直有村民对我娘虎视眈眈。只是我娘只有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才接客,怕给我们造成不好的印象。
不多时,一个雨夜,我姐姐和弟弟的病情变重,那个时候是什么病我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还有咳血的迹象。那晚,我娘没有办法,先带着我姐姐出去求人救助她们,让我在家好好的照顾弟弟。我等了很久,过了两天我娘和我姐姐都没有回来。后来我弟弟已经昏迷不醒,嘴里还一直咳血,我只能出去找我娘她们。
大雨里面,我先是去找到了村里的医生,被告知没有见过我母亲和姐姐,然后我又去找我母亲可能去借钱的人,还是没有找到,最后甚至去找她平时的客人,都没有找到。我茫然无措,找不到目前又不敢回去,只能在村子里瞎逛。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又连续淋雨,结果发烧直至昏迷在路上。
整个村子的人他们既不愿意花钱给我治病,也不愿将我拖回住所,甚至连给我埋尸的地方都不愿意挖,村长直接派了两个人将我扔在了平常渺无人烟的乱坟岗,就等我自己死了。
乱坟岗就在一个小山下面,他们将我扔下后不久,我就醒了过来。当时我也以为我死定了,过了很久才稍微能动一下。偏偏这个时候因为几天的大雨,小山部分山体滑坡了,直冲我而来。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一切就向天意一样,那部分山体滑到我面前就停了下来,而裹在山泥里面的,正是我娘亲和我姐姐。她们早死了,被人埋在了山上,怪不得我找不到。
如果我姐姐死了我倒没有意外,但是我娘根本就没有病,不可能死的。当时看到她们的尸体我不仅没哭,反而将尸体挖了出来。她们衣衫不整,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我娘额头上有一块血疤,姐姐脖子上有明显的五个手印,她们都是被人杀死的,死前还受尽了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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