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抓住他这还很难说。”桑特解释道，“敌人知道我们会来这里，甚至已经知道了，他们肯定派出了探子。”“这些他们都知道吗？”那奇奥瓦人惊奇地问，“那咱们就不能成功地偷袭他们了！也就是说，我们如果偷袭的话就可能会流血，温内图和‘老铁手’两个人每人都能以一当十。”“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大动干戈，我有一个好办法。”“是什么办法，赶紧告诉我们！”“我们只需要巧妙地利用一下他们给我们设下的陷阱。”“他们设下了陷阱？怎么回事？”“他们想把我们引入一条十分狭窄的峡谷，把我们困在那里，一旦我们到了那里就很难逃脱了，我已经去那里看过了。”“告诉我，你究竟是怎样知道的！”桑特终于步入正题：“这可是我冒险获得的信息，如果他们发现了我，我肯定得上刑柱，事情之所以办得这么顺利，是因为我对坟墓那里的地形比较熟悉。”“坟墓？这么说他们把尸体就地掩埋了？”“是的，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这件事转移了阿帕奇人的注意力。我估计他们现在就在峡谷那边的空地上，所以非常小心，就没在草原上逗留多长时间，一直走到了树林的斜坡上。就在峡谷的入口处，他们把马留在了那里，要上去而又不走峡谷，这是很困难的，但我还是做到了。到了上边之后就要更加小心了，我把所有的聪明都用上了。我本来认为，接近空地后他们肯定会发现我的，但是阿帕奇人的眼睛和耳朵全都用在葬礼上了，于是我一直走到了一块靠近他们的岩石后面，在那里我什么都能看见。”“你非常勇敢。”“我也这么认为，还是接着听吧！坟墓合上以后，温内图就让人去带马了。”“带到那上边去吗？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阴谋！”“是的，他们希望我们看到他们和马匹，然后就会上去追他们，也就陷入了他们的陷阱里。当然，这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我听到的。”“从哪里听到的？”“这是温内图说的，他的人被派去牵马以后，就剩下他和‘老铁手’两个人了。我离他们非常近，他们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嗬！这可真是奇迹！温内图说话被人偷听了去，而且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看来他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全都放在他的父亲和妹妹身上了。”“哪里！他的心思也放在我们身上呢！一个探子被他派到山上的制高点去了，就在一棵树上。”“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吗？”“不是不可能。你看，我提前来一步是正确的！自己单枪匹马躲过了探子的眼睛。”“没错，你做得很好，讲下去！”“他们把马带上去之后，就离开了空地，穿过谷地后，出现了一条很窄的峡谷，峡谷两侧的岩壁人爬不上去，这个峡谷就是他们所设的陷阱。”“温内图把两头的出口都已经堵住了。他把人分成了两拨，一半人在峡谷的另一头等着我们。另一半人在我们进去之后跟在我们的后面。温内图的这个计划看起来可不是十分明智，他没想到我们从留下的人的踪迹之中就能猜到一切。不过，那些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那另一半人也穿过了峡谷。”“呸！这样他们怎么能从两面包围我们呢？”“我当时也感到很奇怪。只存在一种可能性，这一半人想绕到我们的背后。”“你知道这条路在哪吗？”奇奥瓦人追问道。

    “知道，”桑特点点头说道，“我先溜进了峡谷，虽然那样做很危险，可我必须要去查看一下。我不能穿过整个峡谷，否则会撞上留在后面的敌人。于是我走一段就赶紧回来了。还没等我出峡谷，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幸好路上有很多石头，我及时藏到了一块石头后面。一个阿帕奇人过去了，但是没看见我。”“很有可能会是在树上的那个探子，那么他应该是发现我们了，要赶着去报告温内图。你躲起来的太及时了！后来怎么样了？”“我考虑了一下，”桑特解释道，“如果敌人想绕到我们背后，很可能就是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我们，而我料定他们肯定会在这片谷地，而且是在它的后半部分，那条峡谷的入口就在那里的右侧。如果他们藏在旁边的树林里，我们一经过他们就会发现，然后切断我们的退路。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他们就会到这里来，所以我就回到这里来了。”“那你找到他们了吗？”“没有马上发现他们，因为我比他们到的早。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来了。”“谁？他们有多少人？”“是‘老铁手’和另外两个白人，还带了十几个阿帕奇人。”“那么温内图就应该是呆在峡谷的出口了。”那奇奥瓦人推断道。

    “没错。”桑特表示肯定，“那些家伙停下来了，看我今天冒多少险啊，而且都成功了，我又再次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说什么了？”“‘老铁手’和那两个白人伙伴说话的声音很小，可等我离他们近得足以听见的时候，他们却停了下来。阿帕奇人也很安静。我当时离‘老铁手’近极了，我的手就快够着他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非常生气！”这句话他倒说得没错，我简直气疯了！他就在我身后，我甚至也拽住了他的衣角，可还是让他给溜了！这真是太倒霉了！假如我逮住了他，事情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人的命运往往就是在瞬间发生改变。可能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差错。

    虽然我非常生气，但是我现在也偷听到了这么多东西，桑特在我们那却一无所获，至少这给了我一点安慰。

    “你离那条狗那么近吗？”奇奥瓦人惊奇地叫道，“那你离开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吗？这么说他也有可能离开那里了？他是在那等着我们吧？”“可能他原来是那么想的，但现在不会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噢！他是怎么发现的？”“这全都怪地上一个倒霉的坑。”桑特解释道，“当我转身悄悄溜走的时候，我身体的重心在我的手上，可是因为地面太软了，我的右手伸到了一个坑里，发出了声音，让‘老铁手’听见了。他立刻转过身来，当然也就发现了我，就在我准备逃跑的时候，差一点就被他抓住了，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幸好我挣脱了出来，蹿到一边去了。他威胁我不站住就开枪，但我可没有这么愚蠢，我钻到了树林深处，那里很黑，比较安全。直到危险过去了才出来。”“他带的那些人呢？”“他们很可能想去追我，但是‘老铁手’制止了他们，然后就离开了。有一阵我还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过后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没准他现在已经来这里了，正在什么地方监视我们呢。”“不会的！”桑特说，“他看不到我朝哪个方向跑了，肯定是回到原地去了。我在林子里等了很长时间才溜出来，在开阔的地方跑得比较快。听到你们岗哨的喊叫之后，我才知道你们到这里来了。”他们停顿了一下，红种人的首领已经了解了他想知道的一切，看起来好像在思考。过了一阵，他又说道：“通过你讲的情况，一切都和我们估计的不同。假如我们能够偷袭成功，不用流一滴血就能制服他们，不论是死是活。可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来，‘老铁手’发现了你，就知道他们的计划行不通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更加小心了。我们最好离开这里。”“离开？”桑特喊起来，“你是怎么想的啊！难道是害怕这么几个阿帕奇人吗？”“这是对我的侮辱，”首领加重语气说道，“我可不害怕。如果能用不流血的办法制服敌人，每个聪明的战士都会这么做。”“你是说我们可以在撤回去的路上抓住他们？”“是的，他们一定会跟着我们的。温内图要向你报仇，所以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现在就动身，朝村子的方向走，我已经把塞姆·霍肯斯送到那了。”“现在就走？我不同意，要是你们酋长知道你白白丢掉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会怎么看待你呢？你想想吧！”这告诫对首领起了作用，因为他并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桑特趁此机会，便继续说：“如果按照新计划来行动，那我们就不必留在这里了。可我们只要利用一下他们设下的陷阱，就能偷袭阿帕奇人了。”“怎么做？”“他们既然已经分成两拨了，我们就将这两部分各个击破，根本就不会被他们包围。”“先打‘老铁手’这一队？是这样吗？”“是的，我知道‘老铁手’他们现在在哪里，可以带你们到那里。奇奥瓦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黑夜里行动起来非常敏捷。我们去把他们包围起来，然后发出信号后一起袭击他们，肯定一个都跑不了。然后我们再去突袭温内图。”“哦！哦！哦！”有几个红种人附和道。

    首领并没有很快下决定，考虑了一阵之后，他说道：“如果我们行动得非常小心，是有机会成功的。我们什么时候去进攻温内图呢？”“等到明天，”桑特解释道，“这次行动至关重要，所以时间一定要选在白天。我们也像阿帕奇人一样兵分两路，我今天夜里就带一半人到峡谷里去，天一亮就继续向前，到峡谷尽头接受温内图的进攻，他肯定认为‘老铁手’就在我们的背后。另一半人和我在天刚亮时去找‘老铁手’返回谷地的路。我知道那条路是怎么走的，先穿过森林，然后绕过山脚，通向温内图所在的峡谷出口。温内图的注意力肯定是在峡谷内部，根本想不到背后还会有人。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围起来，就像他们想对我们的那样。他只有十五个人左右，要想不流血就只能投降。”“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就太好了。”首领点点头。

    “看来你同意了？”桑特忙问。

    “是的，我要活捉温内图，让酋长处罚他。按照你的计划，我们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轻而易举就可以抓住他。”“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赶快行动吧！”“在漆黑的夜里抓‘老铁手’可不容易。我要挑一些最善于潜行的战士。”他开始选战士了，而我现在必须返回我们的人那里，否则奇奥瓦人一出发，我就没有时间通知他们了。我小心地从石头上下来，悄悄溜掉了。当我来到那片空地的时候，我跑了起来。在林子的边缘，我很顺利地遇到了焦急地等待着我的伙伴们。

    “是谁？”迪克·斯通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问道，“是你吗？你刚才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你是不是发现了一个奇奥瓦人的探子？”“不是别人，就是桑特。”“老天！是桑特？我们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凶手自己跑过来了，我们却不伸手抓！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事还不止这些，我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讲，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为什么要离开？”“奇奥瓦人要来袭击我们。”“这是真的吗，先生？”帕克插话道。

    “是的，他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他们要先来干掉我们，然后明天早上去进攻温内图。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得赶快去找温内图。”“穿过那条漆黑的森林吗？这下可要把脑袋撞出大包来了。”“可以不用眼睛！现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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