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知道老严爱喝酒,并且酒量很大,上面来领导了,领导就让老严去陪酒。那酒都是好酒,老严只听说过,自己却没喝过;老严接过领导递过来的杯子就喝。没想到一喝就喝醉,醉了就吐,趴在桌子边嘴里就吐了,直吐到大小领导都离开了桌子,他还不停止。以后,上级来人了,领导再也不叫他了,老严也不介意,老严就在家里喝自己的老白干,一盅接着一盅喝,喝得有滋有味。看着老严那有滋有味的神情,女人说老严命薄,老严也说自己命薄。命薄的老严虽然喝着那一块钱一斤的老白干,工作却干得红红火火。
因了那老白干,老严工作干得红火火;也因了那老白干,老严始终干不上去。干不上去了,老严也不在乎,他只在乎有没有老白干。有了老白干,工作就有了劲儿;有了老白干,老严也不怕得罪领导和那些说情的人,每件事情都干得干净利落。每每看见悻悻而去的领导和黑着脸的说话人,老严就一盅一盅地喝着自己的老白干,心里舒服得要死。舒服的老严就咂吧咂吧嘴冲着女人说,这老白干真不错呀,这辈子怕是离不开老白干了。
后来,也许是因为老白干的原因,老严的胃坏了,老白干就没有可存放的地方了,老严不得不告别老白干。没有了老白干,老严好像丢了魂儿,也没了威力,老严就被过去的领导调出了刑警队。离开了刑警队,老严三转两转地转进了反贪局。很想念刑警队的老严也很喜欢反贪局的工作。老严不喜欢贪官污吏,可他到了反贪局后,却喜欢和他们打交道,就像早先在刑警队时喜欢那些罪犯一样,总想找个机会把他们收拾一顿。老严刚入门的时候,总是干得很起劲。可惜,终究是不喝老白干了,老严常常显得力不从心。常常是费神费力地弄好了一个案子,揪住了老鼠并不光滑的尾巴,满以为可以端掉一窝老鼠呢,没想到还是让那老鼠跑了。老严的心里就很惭愧,老严常常想起那时拥有老白干的日子,那时的日子真是滋润。于是,老严就偷偷地拿回了一瓶老白干。闻着老白干的醇香,老严不想白干,更不想当“老白干”。每次听到朋友轻蔑地喊他“老白干”时,他都想起当初在刑警队喝老白干的日子,那时谁不敬重他三分。而现在呢,连老婆儿子都笑他是“老白干”。白干没意思,老白干更是没意思。没意思的老严就去买了好多的“老白干”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事没事他都抿上几口。老严已不胜酒力了,三口两口的就迷迷糊糊的了。
老白干真的管用,喝了老白干的老严又像往日一样虎虎生威了。别看他迷迷糊糊不得醒的样子,可他经手的案子却办得丝丝相扣滴水不漏。遇上领导或是朋友求情了,老严就低着头去喝他的老白干,一盅挨着一盅喝。几盅下去,老严就迷糊了,迷迷糊糊的老严生生是把那案子办成清清朗朗的铁案子。办成了铁案子,老严就不会白干了,不白干了,谁都不能再喊他“老白干”了。老严逮住了一窝一窝的老鼠后,单位也有了光彩,同事们也有了光彩,同事们就准备向老严表示一下自己的敬意。敬什么呢,老严爱抿几口。于是,同事们就凑份子给老严买了两瓶上好的酒。
老严真的命薄,平时的老白干喝了那么多也不见有事,可这好酒一盅就喝坏了。老严喝坏了,同事就想起老严平时喝的老白干,他们不顾老严的反对开了老严的一瓶老白干。老白干打开了,他们才发现老严那老白干竟然是凉开水。可是他们谁也没吱声,他们一盅挨着一盅把那瓶水喝了。喝完了水,他们一个个都变得迷迷糊糊的却又虎虎生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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