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张乡长兴奋得吼了一阵子秦腔,又喝了两壶浓茶,脑子才清醒。清醒了,他就觉得这次有些蹊跷,心里就有了很大的空格。小金虽说平时出手大方,给他这么高档的烟和酒却是为啥?以前虽说也拿过他不少东西,都不过是三五十块钱。综合这几年官场经验,小金一定是有甚特别棘手的事情要办。于是,张平提着烟酒到宾馆摇醒酣睡的小金。
“小金,这次你找我是不是有甚事?”
“没事,玩儿。”
“老同学了,有事请直说。何必花钱买烟买酒。”
“没事,高兴。我这人就爱花钱买高兴。”
张平看看手中难得一见的东西,想想小金平日的为人,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才把烟酒拎回了家。一回到家,张平又觉得这事儿不妥当,心里的疙瘩又大了。小金虽然平时大方,却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放了鹰总有收鹰的时候。他俩是铁哥们儿,没得棘手的事他不会下这么大的饵。于是,他提着烟酒又到宾馆摇醒睡意正浓的小金。
“小金,你找我有甚事你说清。为你办事我甘愿两肋插刀。”
“没事,玩儿。”
“没事,那你给我买那些烟酒做甚?”
“高兴,就像你在食堂给我弄一桌子酒席一样,高兴,有甚?”
张平一想也确是高兴。想起小金高兴了连女人与别人睡觉都懒得管,拎着烟酒又回了家。可一回到家,他觉得这事儿问题大,心里的疙瘩也大了许多。他想,小金虽说有俩钱,毕竟是下苦力熬出来的。人常说越有钱越抠,小金岂能一高兴就一掷千金。他一定是有甚特别难办的事,不然,他只打一个招呼就对了,何必送礼。再一想自己摆了那一桌酒席一是高兴,二也是为了日后借钱买下的人情,他就更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他提着烟酒再次摇醒打着香鼾的小金。
“小金,你得给我说清,你到底有甚事?”
“鸡巴事,我在南方做生意,你在北方做乡长,我求你做甚?”
“那你给我买烟买酒做甚?”
“就因为那顿酒,那顿酒把我招待得好。我高兴!”
“小金,你到底有甚事,你给哥们儿说。”
“我有鸡巴事,买木材吧,你山上是光的;开矿吧,地下是空的;贩女人吧,脸上没姿色;办厂子吧,你没电没路。我明天就南下定居了,再不回来,我找你做甚?”
“那你拿那么好的烟,那么好的酒做甚?”
“该死的烟,该死的酒!”
小金骂着,拎过烟酒,“啪”的一声甩在地上,又踏了几脚,那烟酒就和成了一堆柔软的泥。望着那团柔软的烟泥,张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身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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