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战国:苏秦那张嘴-楚国的惊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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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秦说道:“大王可知道臣下到达贵地之前,耳闻别人怎么评价您吗?”

    楚威王当然知道蛮夷之说,心下恼怒,陪饮的大臣们也个个侧目,苏秦笑着站起来说道:“世人都以大王为英雄人物,不然,楚国如此多的美女,谁能配得上呀!”口气里面满是羡慕却毫无轻浮之气,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楚王更是笑得乐不可支,说:“先生一张嘴,当真厉害啊……”

    苏秦见时机到了,又开口说道:“楚国的地理优势是其他国家无所比拟的,楚国西边有黔中、巫郡,东边有夏州、海阳,南边有洞庭、苍梧,北边有径塞、郇阳,从方圆的眼光看来,楚国的土地纵横五千多里,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我常常奔波在外,对于地理是有自己的概念的,我觉得楚国的土地是所有国家之中最广阔的。当然,楚国之所以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国,还是与这里的军队数量与质量有观点,咱们有武装部队一百万,战车千辆多,战马万匹多,存的粮草足够支用十年。有了这样的资本,什么样的战争对您来说都不是问题了吧?如果说一个国家需要强盛,要有两种资本,一种是思想资本,就是说有多少人才,一种是国家的各项事业,那楚国的所有这些正是建立霸业的资本啊。

    如果单纯一点看来,就是单单凭借着您的贤明和如此广袤无垠的土地,天下没有哪个国家能比得上您这里。这就是我敬服楚国的原因啊?”

    这时候,楚王身边的一位亲随大臣说话了,苏秦的话里满是溢美之词,他早就厌恶了,认为苏秦这次来肯定不那么单纯,如此迷惑自己的君主,能是好人吗?于是他问苏秦道:“先生十分敬服我们楚国吗?可有什么凭证?我看先生倒是满嘴的好话!”楚威王马上喝道不可无礼,可随后也默然不语了

    苏秦笑着站起来说道:“我为什么敬服楚国呢?这要从我的父母说起,他们生我的时候,家里十分贫穷,但我的父亲有见识,认为我不可以重蹈他们的覆辙,他知道楚国人往往出异人,便托人寻找,找人当我师父,最后找到了鬼谷子先生,于是我得以和鬼谷子先生学习了几个年头,至今仍然受用。”

    楚威王听了心下也释然,笑着说难怪先生如此有才干。可是刚才的那个大臣听苏秦如此说冷笑了一声,质问道:“先生敬服我楚国的原因好像没有把人才放到非常明显的位置吧,您这么说岂不是自我矛盾?”苏秦一想是自己说话失误了,非常尴尬,楚威王毕竟对与中原的交往十分急迫,呵斥大臣无礼,让他退下了,解了苏秦的围。

    楚威王说道:“我楚国的确是沃野千里,国富民强,诚如先生所说,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国家。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很多因素有关,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啊。当今时代,秦国是最强大的国家,没有真正实力的国家,是没有办法和它抗衡的。我知道先生此次前来的意思,刚才的那位臣子也知道您来的意思,可是我们都认为秦国实在太强大了,我们现今无法和它对抗,所以,对付秦国这种危险的工作,我们不太想做,更不希望把危险引来。”

    苏秦一听,心道这楚威王可是第一个明明白白拒绝自己的君王,看来还得费一番口舌,他想了想说道:“您既然知道楚国是数一数二的国家,那么就应知道,秦国不可能留下一个可能给自己带来祸患的国家,难道不是这样的道理吗?楚国强大,那么秦国就会弱小,因为中原争霸,只能有一个霸主,相反说来,如果秦国强大,那么楚国就会变得弱小。从这种情况判断的话,两国绝对不能同时并存。所以,我今天站到这里,最主要的意思不是让大王赏赐我什么,那只能说明我有一张巧嘴,而不能说明我平定天下的志向,让天下人们都过上平安日子的志向。跟秦国交往,不如听一下我们的意思,合纵相亲,只有这样才能孤立秦国。我曾经跟很多将军分析当今的形势,如果大王不采纳合纵政策的话,一心要巴结秦国,秦国为了拔出眼中刺肉中钉,一定会出动两支军队,一支从武关开进,一支直到黔中,鄢郢的局势会怎么样,您肯定会比我清楚的吧,如果大王认为我在哗众取宠,那大可以召集我们国家的文人武士来衡量,我说到底准确吗?”

    苏秦在每个国家游说都会称呼这个国家为“我们”,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没想到楚威王听完之后,不说一语。

    苏秦接着说道:“我听之前那些有道德有修养的人说,优秀的君主,在大动荡之前,就应该治理它,在祸患没有降临之前,就要采取一定的行动,来抵制它。这里面的道理想必大王肯定有所耳闻,并且有自己的想法,因为要等到祸患临头,再去忧虑它,那就来不及了。

    所以,我的想法还是这样的,我希望大王能够从大局出发,用过去与未来相结合的观点早作打算。大王是一个贤明的君主,我一点也不会看错,如果您真能听从我的建议,我能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各国向您奉上四时的礼物,接受您英明的指教,而且,把国家委托给您,奉献出自己的宗庙请您保护,同时训练士兵,磨好兵器,听从大王的指挥。大王果真能采纳我这计策的话,韩、魏、齐、燕、赵、卫等国的最上等的动听的音乐和美丽的女子,一定会充满您的宫殿。燕国、代地的骆驼、良马一定会充满您的畜圈。合纵成功了,楚国就能称王。至于现在有人坚持的连横政策,不过是秦国的缓兵之计,如果连横成功了,秦国就能称帝。如今您要放弃称王称霸,蒙受侍奉秦国的丑名,我私下认为大王这种做法非常不可取。”

    楚威王听了满眼放光,显然,苏秦所说的条件打动了他,楚威王想,点点头就可以号令这么多的国家,自己的祖上也没有这样的功绩啊!苏秦见楚威王脸色变好,看来已经渐渐接受了他的想法。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于是趁热打铁,说道:“秦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世人都清楚,那是虎狼一样凶恶的国家,如果说谁有真正野心的话,那非秦国莫属了,秦国因此也是天下各诸侯的共同仇敌,大王要记清楚这一点啊。那些主张连横的人,有什么出息呢?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苟且活着,都想分割各诸侯的土地奉献给秦国,这就叫做供养仇人,这就叫敬奉仇敌啊。大王是身为人君的命运,不会作为人家的臣子吧,如果是,那肯定也不是赫赫有名的楚国之君了!那些希望连横的国家要分割自己国君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土地,和如狼似虎的强秦相交往,侵扰天下,但是自己的国家呢?自己的国家遭受秦国的侵害,他们却不顾及这些。

    对外,这些败类依仗着强秦的威势,在内部,用秦国的威势劫持自己的君主,索取割地,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叛逆,最大的不忠吗?我私下认为,没有比这更严重的罪过。

    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合纵相亲,现在赵国、燕国、魏国、韩国、齐国都同意了我的合纵政策,难道大王还在犹豫吗?合纵成功了,各诸侯就会割让土地侍奉楚国,楚国就是霸主啊,但相反,如果连横成功,楚国就要割让土地侍奉秦国,这两种策略带来的结果相差太远了,大王要处于哪一方的立场呢?”

    楚威王说:“是的,我国西边和秦国有接壤,我们的大臣们经常讨论,都认为秦国有夺取巴、蜀两地并且吞汉中的野心。秦国就像先生所说,是虎狼一样凶恶的国家,我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了,秦国早就想把我楚国当成自己盘子里面的肉啊,谢谢您对我的点拨,我认为秦国是不可以亲近的。

    我知道,韩国和魏国经常遭受秦国的威胁,寡人之前想,自己不可以和他们做深入的策划,原因很简单,现在各个国家都派自己的人传播情报,如果和他们深入地策划,恐怕会有叛逆的人泄露给秦国我们的信息,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计划还没施行,而国家已经面临危险。

    我自己和楚国的将军们做过估计,楚国对抗秦国,真的不一定取得胜利。我也和一些文官们进行商讨,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不可信赖,因为他们有人想要我投降秦国,其实我的情况现在并不好,我躺在床上睡觉一点都不安稳,吃东西也好像在吃草,一点都感觉不到香甜,我的心情恍恍惚惚,好像挂在空中的旗,没有着落。现在您打算团结诸侯,使处于危境的国家得以保存下来,我愿意恭恭敬敬地把整个国家托付给您,听从您的安排!”苏秦知道,他这次的到来已经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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