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提议下,首先是搞卫生,把床单被罩等凡是跟身体有过接触的东西都清洗一遍。玛丽干活是把好手,嘁哩喀喳干净利索有条不紊,我负责拖地收拾厨房和卫生间。我俩干得热火朝天,很有些在一起过日子的味道。
接下来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是:我们今后该怎么过。
对于我来说,出去重新找份工作是必须的,最好还是图书撰稿或编辑工作。可玛丽呢?
我决定跟玛丽好好谈一次。
我说玛丽呀,你今后有啥打算?
玛丽一边玩手机上的开心消消乐游戏一边说,我没啥打算。
没啥打算?我认真地盯住她,玛丽你别玩手机了,好好跟我说话。
玛丽放下手机,装出一脸严肃相,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我。
我说,玛丽,你是不是也该出去找份工作呀?
玛丽说,明哥,我不是有工作吗?
你是说,小姐?
玛丽说,对啊,过两天我就去上班。
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说,玛丽,你就没想过找份正当的职业?
玛丽说,哎呀明哥,我以前也找过工作,去超市当过收银员,去公司做过前台接待,真的我都干过,可挣得太少了。我没文化,挣不到大钱。
我说,挣多少算多呢,别人不是都这样一点点熬过来的吗?
玛丽垂下眼帘,嘟囔着说,我跟她们不一样,我需要钱。
我提高了嗓门,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吃一百个豆都不知道腥。
玛丽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明哥你别生气啊,以后我会小心的。
小心什么?
我会小心的,保证不会再染上病。
我甩开玛丽的手,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他娘的简直无可救药!
说完我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我不要跟玛丽待在一起,我要回我的地下室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前脚刚迈进地下室,玛丽后脚也到了。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说。
玛丽像是啥事儿都没发生,过来搂紧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我过来陪你呀。明哥你记住了,这辈子除非你结婚有了别的女人,否则你就休想撇下我不管。
我说,那你得听我话。
玛丽说,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我都累死了,睡觉。
说完就过去铺床,然后宽衣解带,爬上床去。
我想不说就不说吧,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要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开导她。
躺下后玛丽的手就不老实,摸摸索索在我身上游走个不停。渐渐的我身体也有了反应,但我还记得大夫给我的交代,一月内不能那什么。
我把这事儿跟玛丽说,玛丽不以为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个小塑料袋,笑眯眯对我说,没事儿的明哥,我给你带来个套套。
我说,有套也不行,坚决不行。
玛丽说,明哥你都好久没办那事儿了,你不难受啊。
我把玛丽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说,没事的玛丽,先养好身体再说,快点睡吧。
我那房间墙壁都是胶合板,不隔音。半夜时分,我被隔壁高一声低一声的夸张动静吵醒,那屋里的男女习惯半夜行事,而且每次都能做到特别忘我心无旁顾,我已经有些习惯了,但身边的玛丽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睁开眼睛愣了愣神,继而忽地一下坐起,伸手就要砸墙板,吓得我赶紧抱住她。
太气人了!玛丽说,这不是欺负人嘛。
我说,人家欺负你啥了?
玛丽说,欺负咱俩不能办那事儿呗,逞什么能啊,真是!
我忍不住乐了,玛丽有时候的想法非常天真,跟孩子似的。
不行,玛丽说,我们不能被人欺负。说完玛丽又摸出那个避孕套,用牙“哧”的一下撕开……
我说,不行不行,大夫说了,一个月内禁止那什么,听话!
玛丽咬着下唇气囊囊地,眼珠转了几转,有了主意。
玛丽说,大夫没说用嘴不行吧?明哥,今天我用嘴好好伺候你,让你比谁都舒服,气死他们!
我左拦右挡都不管用,就由着玛丽作为。那是我第一次领教玛丽所谓的床上功夫,恨不能全身的骨头都融化了。
……
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睛不见玛丽。开始以为她去卫生间了,可干等也等不回来,打她手机,铃声在枕头底下响起。
这是干什么去了啊。
又过了好一会儿,玛丽兴冲冲跑回来,说明哥,快把你的身份证拿来。
我说干嘛用啊,你这忙活啥呢?
玛丽说你别管了,快点。
我找出身份证递给玛丽,她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玛丽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百元大钞。
明哥,玛丽大声嚷嚷着,快点收拾东西,咱们搬家。
搬哪儿去?我满脸疑惑。
搬我那儿去呗,玛丽洋洋得意,这屋子我已经替你退了,喏,这是退回的房钱。
……
对玛丽,有时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玛丽讲,她一大早就跑到地下室管理处,绝口不提退房一事,就是反映隔壁男女夜里叫床动静大,让人没法睡觉。管理处的人也很为难,这事儿也没法管呀。玛丽坚持要求将那俩人清理走,说他们不走我们也不住了。人家可是交了整年房租,我是一月一交。管理员后来也没辙了,说要不还是你们搬走吧,我可以退你们剩余房钱……玛丽大功告成。
我拿上行李,闷闷不乐地跟着玛丽走出地下室。倒不是因为我多么留恋地下室,也不是因为不愿意去玛丽那儿,而是因为玛丽擅自决定了我的生活。
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玛丽的欢天喜地,嘴巴一刻都没有合上。
看你还往哪儿跑。这句话玛丽在路上笑嘻嘻地重复了好多遍,言外之意是你欧阳明可算是落在我玛丽手里了!
回到家玛丽就开始忙活,先是把我的衣服归拢到她的简易衣柜里,然后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放上我的笔记本电脑,接着又跑出去买回拖鞋和洗漱用品,又跑出去买回几个盘子几个碗,满头大汗。
我坐在床上抽烟,对玛丽不理不睬。
见我还在生闷气,玛丽过来逗我开心。
玛丽说明哥,做饭和洗碗你选一样呗。
我说我啥都不会。
玛丽说洗衣服和打扫卫生你选一样呗。
我说我啥都不会。
玛丽说吃饭和拉屎你选一样呗。
我说我啥都不会。
啊?哈哈哈哈。
我和玛丽笑作一团。
笑过疯过后玛丽煞有介事地宣布一件事,说为了庆祝我们的乔迁之喜,放松一下,出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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