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喊来服务员，服务员喊来饭店老板，老板急忙拨打120，不一会儿急救车到了。
玛丽躲在人群后面，见医生用筷子压刘老板的舌根，后来又使劲按压刘老板的胸脯，再后来用电击……
玛丽胆战心惊，不想再待下去了，趁着混乱，偷偷溜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玛丽不敢再去店里。她也说不准那刘老板是死是活，自己有多大责任，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先躲几天再说吧。
第二天中午，雯雯来找玛丽。
见了雯雯玛丽赶紧询问，那位刘老板咋样了？
雯雯点燃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然后说，没啥事，住院了。
玛丽说你咋知道的？
雯雯说刘老板的朋友昨晚来店里说的。
玛丽长嘘一口气，说操他奶奶的可吓死我了。
雯雯问你们到底喝了多少啊？
玛丽说也没多少，每人不到两斤白酒。
雯雯说，啊，你没事吧？
玛丽说我倒没啥事儿，就是差点吓尿了。
俩人搂作一团哈哈大笑。
笑够了雯雯一本正经地说，玛丽跟你说个事儿，我不想在这儿干了。
玛丽说哎呀，那你准备去哪儿？
雯雯说我要去省城。
玛丽说省城是哪儿？
雯雯笑了，说你可真是个傻丫头，省城就是杭州。
玛丽说这能怨我吗，老师也没教过我。
雯雯拿出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则广告说，你看这儿，有家五星级酒店夜总会招聘女公关呢，我想去试试。
玛丽问女公关是干啥的？
雯雯说换汤不换药，就是做小姐。
玛丽说哎呀那我也要去，我只去过广州还没去过杭州呢。
雯雯说我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事儿的，要去咱姐妹一起去，互相也有个照应。
就这么定了下来，商量好两天后出发，去向保密。
在这两天时间里，雯雯所要做的是跟所谓的相好男人告别，最后搜刮一下。
雯雯这两年在店里有个固定的嫖客，紧急约见，玛丽也参加，说辞早就编好的，雯雯要跟玛丽出去游玩几天，好哥哥亲哥哥请赞助些车票钱呗……
玛丽没有固定的相好男人，刚熟悉些的刘老板还躺在医院里。临离开前她只请了贵州三姐妹吃了顿饭，把出租屋的钥匙留给她们，那间屋子还有半年多的租期。
三姐妹现在跟玛丽相处得也很好。实际上那姐仨人本质不坏，都是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身上有些打小养成的被贫穷挤压出来的毛病，在所难免。
从玛丽住处到汽车站，是一条窄窄的砂石路；在汽车站坐上大巴车前往省城，走的是一条宽敞的高速路。说是不到三百公里的路程，走了近五个小时才到杭州汽车东站。
下车后雯雯感觉很累，玛丽皮实，精神头十足。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俩人先找了家便宜的旅馆住下。玛丽的意思是赶紧去见工，雯雯不同意，说累成这样怎么见人，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儿个再说吧。
玛丽听雯雯的，简单洗漱一下俩人上床睡觉。
夜幕降临，早已醒来的玛丽实在待不下去了，叫醒还在昏睡的雯雯，说我还是头次来杭州呢，都说西湖很美，咱俩去转转？
雯雯说咱俩还是先填饱肚子吧，吃饱了才有精神。
俩人化好妆走出旅店，就近找了一家名为西湖人家的饭庄。
饭庄门面看上去一般，里面却很豪华。进门后玛丽派头十足，摆手招来服务员，大刺刺地问，你们这儿有啥好吃的呀？
服务员说我们这儿有地道的杭州菜，有宋嫂鱼羹，龙井虾仁，西湖鲤鱼，东坡肉……
玛丽说哎呀小同志，你能不能慢点说呀，好了好了，就来点西湖特色的吧，一个西湖鲤鱼，再来个东坡肉，外加一打啤酒好了。
雯雯在一旁捂着嘴直乐。
等服务员下去了，雯雯说，玛丽你这是装个啥呢？
玛丽说，既然来省城了嘛，咱也不能太丢份不是？有钱到哪儿都是大爷！
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玛丽可算开了眼界，那条尺把长的鲤鱼端上来时还活着，吃了半天鱼嘴巴还一张一合地，鱼肉鲜嫩滑口，东坡肉肥而不腻，吃完这块想那块……
哎呀，真好吃！……哎呀哎呀你快看，这鱼咋还嘎巴嘴呢？玛丽不时惊呼道。
雯雯说，玛丽呀，咱要想装出有身份的样子，首先就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玛丽说，操他奶奶的，我不管那么多了，你说这菜该是咋做的？
雯雯笑而不语。
那顿饭吃得别提多香了。玛丽喝了五瓶啤酒，雯雯用力陪着也只喝下一瓶。
吃毕起身喊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告知有人已经结过账了。玛丽和雯雯都很吃惊。初来省城，刚刚露面，还谁都不认识。
询问服务员是谁人所为，服务员说她也不知道，结账的人已经走了。
玛丽和雯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头绪。
出了饭庄门，答案来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似乎在门口等很久了。见到她俩迎上前来，说，二位美女，吃好了吗？
玛丽问道，你是谁啊你？
那男人说，我是谁不重要，二位只需知道有个人关心着你们就成了。
雯雯说刚才是你买的单？
男人说，不成敬意。如果二位有兴趣，我们不妨换个地方坐坐，兄弟我愿意效劳。
玛丽说去哪儿啊？
一旁的雯雯轻轻拽了拽玛丽的胳膊。
男人说我们可以去再喝两杯。刚才我也看到了，二位很会喝酒的。
玛丽问只是喝酒？
雯雯这回差不多近乎要掐玛丽胳膊了。
男人嘿嘿干笑两声说，当然了，不过还会有其他娱乐节目，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俩认识。
雯雯说对不起我们还有别的事儿，谢谢你的好意。
言毕雯雯从包里抽出两百块钱，塞到那男人手上，拉着玛丽就走。
那男人不肯罢休，跟着磨叽了好一阵子，见玛丽和雯雯说什么都不动心，于是放弃。
走出很远了，玛丽听到身后那个男人嚷嚷着，装他妈什么装，就是一只鸡，还楞充金凤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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