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批人员招聘过后,我们人力资源部又进行了几次成功的招聘,因为有了春节之后的成功经验,我们在每次招聘伊始都会进行好活动的策划。
当然,黑铁山因为是距离城市比较近,几乎每次活动的地址都会选择在这里。
甚至,很多次周末,很多新员工也会重新来黑铁山怀旧,有些人在活动中收获了爱情,但更多地人收获了友情。
张霞是其中之一。
一个新来的叫做李杰的小子俘获了张霞的心。
我曾经看过那个小子的资料。
理工大学毕业,家乡是附近的一个小村,不过帅气爆棚,几乎是用了一个星期就跟张霞确定了关系。
让我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个颜控的时代。
不经意间,年轻人们就倒在帅哥的石榴短裤之下,毫无怨言。
于是很多时候,黑铁山之行就成了虐狗之行。
我当然是其中最大的一枚单身狗,好在习惯了也就淡然起来。
比起初春,黑铁山已经变得枝繁叶茂,几乎每一次,我都会重新看到树叉上的三生石以及何俊洁曾经摔倒的那块石头,石头上的血迹痕迹依然存在,就连那个用来喝酒酒瓶,都孤单的存在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我爬上山来之后,那个酒瓶已经不知去向。
也许,它被人狠狠的扔进了山涧,也许它被用来用作了他途。
于是我会坐在石头上眺望山的那一边,哪边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呢?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安分的人,28年的生命中,我都是在城市里慢慢的生长,就像角落里的一颗小草,或者庭院里的一块石头。
我甚至想我这一生不会去到更远的地方。
因为这里的生活就足够我们去品味。
但当我终于无数次看着山那边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动了起来,为什么我不去山的那边看一看呢?
就算我再也找不到何俊洁,就算是孤独的我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于是真的开始准备去往山的那边。
我的计划是在暑假,等冉阳放了暑假,那时候我就有时间,我会去看看远方,那边究竟有什么让人着迷的地方,又如何让人这般魂牵梦绕。
我从网上买了旅行包,买了充电宝等旅行野外的各种装备,然后加了驴友群,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三个同行的驴友,又在千万次争论中确定了出行的日期跟出行的地点。
我们计划七月出发,用两个月的时候从成都徒搭,顺着318一直前行,去往人们心中的圣地,拉萨。
选择在夏天出行是不得已的办法,一是我要考虑冉阳的假期,而是我的三个伙伴中有两名大四学生。
至于剩下的那个,意见自然被我们忽略了。
六月底,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七月五号开始出发。
然而,一场意外还是将计划冲击的支离破碎。
周五的晚上,我跟公司请了长假,跟妈妈讲好了冉阳暑假去乡下待一段时间,然而就在我再一次检查行囊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请问你是荣一诺吗?”电话那边的声音浑厚严肃,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在里边。
“你是哪位?”我再次看了一眼电话,确认并不认识这个陌生的来电。
“哦,你好,我是赵欣的爸爸,她出了一点事,我希望你能过来一下。”
“赵欣?”我心里不由一动。“她怎么了?”
自从上次锦年给我打电话我扔了手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谁知道三个月过后,却由她的爸爸吧电话打给了我。
锦年呢?
她怎么了?
为什么电话不是她打给我,而是她的爸爸?
我们之间的事情,她的父母根本不知道才对。
“你若是有时间还是请过来一趟吧,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当然,你放心,你的路费我们会给你全程报销。”锦年的爸爸稍微沉默一下,又补充说,“你来这边的一切花销,同样也算是我们的。”
“那么,地址是哪儿呢?”我问。
“烟台第一人民医院。”
我的心跳猛然剧烈起来,一直等到那边传来嘟嘟嘟的电话挂断音我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一小时后,我开始定我跟冉阳去往烟台的火车。
等到订完票,我将旅行包里的野外生存用品取出来,尽可能的让旅行包变得更轻盈一点,然后又在黎明给妈妈打了电话说要出门一趟。
在黎明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我跟冉阳踏出了家门,去往车站的方向。
夏日的车站,就算是刚刚黎明,人们也已经在广场上聚集着,谈论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我于是想起来,在春天刚要来的时候,就在这儿,有一个姑娘曾经拥抱着我说,“欢喜,你可真丑。”
我还记得,在锦年的小说中,欢喜大踏步的向锦年走过去,热烈的拥抱着她,周围的人们露出欣喜的目光,为他们庆祝着这久别的重逢。
但是,现在那个姑娘却已经杳无音讯很久很久,现在那个姑娘也许是躺在人民医院的床上。
我简直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荣一诺,没事的没事的。
但是我还是觉得心都要飞起来了,我多想现在就是站在锦年的面前,看一眼她究竟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
以至于我在过安检的时候惊慌的将背包的带子挂在了安检门上,差点摔倒。
相比较我,第一次出远门的冉阳倒是显得安静的多。
在我跌倒的那一瞬间,他拉住我的手臂,轻轻的喊了一声,“爸……”
我这才稍微醒过神来。
几次我拿出电话想要给锦年的爸爸打去问问锦年的情况,但是在最后终于还是忍住了。
我跟锦年,所有的故事,只是存在与我们的脑海深处,只属于我们自己,我应该用什么身份来询问锦年的爸爸呢?
在焦急与等待中,我终于等来了去往烟台的火车。
那列火车从远方咣当咣当迈着老迈的步伐,慢慢吞吞的爬到我面前,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就抱着冉阳纵身而上,等到我找到座位坐下来,才发现我的身上早已汗水淋漓。
我看看手机,时间指向六点三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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