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小姑告诉我的就这地方。”
“那怎么这会子都没人应门?”
“会不会是出门了?”
孟夏一下听出是余氏和芦花的声音,赶紧把门打开,果然见蓬头垢面的余氏与芦花,孟夏叫了一声:“娘,嫂嫂,这是怎么了?”
两人一看真是孟夏,都大喜,刚要讲话,孟夏忙道:“进屋再说,快,进屋再说。”
孟夏把两人让进门,关上门忙问:“娘,到底出了什么事?阿兄出了什么事?”
两人一齐摇头,然后又齐齐落下泪来,孟夏急了问:“你们摇头是怎么回事?”
芦花才抽抽噎噎道:“那日你走后,没几日,我和娘很想来看你。”
孟夏嗯了一声,好在芦花和余氏那阵子没来,否则自己这里跟团乱麻一样,只听芦花接着道:“可是大茂不同意,还说什么来了,就休了我的话,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我和娘也不敢到你这儿来。”
孟夏当时心里是怕余氏和芦花来的,但大茂这样的话,她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就算她撕了那张纸条,大茂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就罢了,凭什么不让芦花和余氏来看自己,芦花又道:“所以就一直没来。”
孟夏听了拍拍芦花道:“好了,嫂嫂,我知道了,这些都过去了,我们且不要再去管它了,只是前日我去找你们,看见院门被封了,那是为何,你快讲!”
“不能来看你,那舅和舅母却经常家来,还邀我们去他们家里,一来二往,就熟了,那舅母就象换了个人似的,与乡下完全不相同,对娘和我们都特别亲待,每次来夸得最多的就大茂,从那以后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用的,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一样。”
孟夏也纳闷,这还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这和阿兄出事有什么关系?”
芦花继续道:“前几日,小叔好不容易靠了假,回家一趟,偏舅母来了,邀我们去她家里,小叔原本是不肯去的,谁知舅母说表兄死里逃生,回来了,要给表兄接风压惊。”
孟夏遇上余顺儿是一月底,而那时候看余顺儿与余满江夫妻是一起住在永昌街,看情形也不是住了一日两日,却在四月才摆什么接风宴,这举动实在奇怪,芦花接着道:“婆婆认为是桩大事,小叔才同意去的,因为大茂那阵子特别忙,婆婆就只带着小叔和我去了,舅一家都极热情,无论如何要邀婆婆住了两日,于是婆婆就应了,不过到底记挂大茂的起居,住了两日,要回家,结果舅和舅母说什么也不准走,一定让多住几日。小全认为事情有些不对劲,在舅和舅母面前没讲什么,回到住处,街上突然出了状况,小叔不顾婆婆阻挠,把舅家看后门的人打晕了,带着我和婆婆回了家,只是回到家,就发现院门被封了,小叔一急上前与他们理论,没想到守门的二话不说就给抓了,婆婆和我吓坏了,赶紧转回舅家想法子,只是没想到到了舅家,舅家也被封了,看到小叔去理论反被抓,婆婆和我就不敢贸然再去理论,然后城里更乱了,婆婆和我只能在外面躲了两日,我想起你的住处,就和婆婆寻来了,否则我和婆婆……”说完芦花就哭了起来,孟夏从芦花零零落落的哭诉中听了个大概,她一时也整理不出来这祸怎么就从天而降,大茂和小全都出事了,她也急,也想哭,不过知道哭也没用处,忙说,“娘,嫂嫂,先别哭了,你们先歇歇,然后再想法子吧。”
余氏与芦花都点点头止了泪,芦花便道:“你赶紧让你男人帮打听打听大茂和小全的下落,到底发生什么天大的事,要封了门呀。”说完才发现院子和堂屋都十分凌乱,孟夏一直没有心思去收拾,所以她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芦花看见的自然还是那个样子,余氏倒先发问了,“这……这又是怎么了?女婿呢?”
芦花也疑惑地问:“难不成遭了匪?”
孟夏拉住余氏和芦花的手道:“以后……以后得靠我们自己。”
“女婿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余氏感觉最后的依靠可能也没有了,万分地憋屈,“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乡下的好。”
“娘,你们赶紧收拾着歇下来,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煮点吃的。”
芦花本是个闲不住的人,虽担心大茂的下落,一看孟夏要去煮饭,便说:“还是我来吧。”
这些事本就不是孟夏善长的,便领着芦花往灶房去,芦花一边走一边道:“你们这房子真大,一会我给拾掇拾掇,就这样子,你男人回来见了不恼你才怪。”
孟夏苦笑一下,贺中珏人都不见得再回来,还能再恼她?
芦花一见有米有菜,柴也充足,油盐酱醋一样不少,把篮子翻开,将里面臭的东西扔了,发现菜下面还有许多鸡蛋,更是惊喜,她动作麻利,几下就把饭煮,炒了几个素菜和一大盘鸡蛋,把那堂屋的桌子一收拾,再把饭菜端了上来,那乱了好几日的家就象模象样了。
孟夏顿时来了食欲,一屁股坐下把筷子拿起来道:“娘,嫂子,快吃。”
本来余氏与芦花两日没正经地吃饭了,但孟夏却象比她俩还饿,一边吃一边还道:“好吃,嫂嫂,你做的菜真是好吃,饭都比我蒸的香。”
芦花喜欢人夸她能干,见孟夏吃得猛,不由得怪道:“守着这么多吃的,还饿成这样了。”
孟夏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那不是嫂嫂的手艺好。”
娘仨人说了会话,当然最主要都是围着如何去寻大茂与小全为主,只是余氏与芦花常年生活在乡下,也拿不出个主意,孟夏在捕房待过认识些人,大茂是被通缉,也捕房的人忌会,不肯讲,但查小全的下落应该有几成把握,安慰了余氏,芦花收拾了床铺,便住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孟夏吃过早饭,就去了捕房,这一次她运气不错,居然是石头在捕房,孟夏大喜忙上前叫了一声:“石头哥。”
“哦,是夏文书!”
这称呼让孟夏有点脸红,然后那石头有些为难地道:“夏文书你看这里也没有多少事……”
孟夏一听忙摆手道:“石头哥,我不是来做文书的。”
石头松了口气道:“那你是来找徐三哥的?”
“我前儿知道三哥做先锋去了。”
“三哥走的时候有留过话,你若有什么难事,只管来找我。”
这话真让孟夏感动,贺中珏和徐书同一比,真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连句话都没让人留给自己,而徐书同却想得这么周全,除了给自己留身衣服,还留了话,她用手一抹眼睛道:“石头哥,我还正有事要求你。”
“千万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你只管讲。”
“我有一兄弟前儿被你们抓了,我能不能打听一下抓他的缘由?”
“你兄弟?被我们抓了?”石头忙问,“你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
“孟小全。”
石头一听便道:“‘东瑞药铺’那孟小倌是你兄弟呀?”
孟夏赶紧点点头,石头便道:“怪说不得,他一抓回来,三哥就说是误抓让立刻放了,又说军队里就缺少郎中,问及你兄弟愿不愿意随军,你兄弟愿意,三哥就让你兄弟给你家里捎了封平安信,三哥应该也是刚刚接到做先锋的命令,任务紧急,带着小全就出发了。”
孟夏一听孟小全跟着徐书同走了,松了一大口气,只是徐书同让小全给家里捎的平安信,要没是没收到,要么就是小全没捎这封平安信,孟夏的心又特别酸,不明白徐书同明明在做先锋,按市井流言,徐书同本应该在京州的,怎么在长州,还救了小全,于是不解地问:“石头哥,你不说三哥做先锋去了,怎么……”
石头忙四下看了一圈才道:“三哥是十天前回来的,回来办一桩大事的,本来这是极机密的一件事,只是事都办妥当了,我才告诉你,不过,仅管如此,你也千万别让另外的人知道了。”
孟夏知道徐书同是捕头,肯定要办不少机密的事,现如今是军队上的人,还是带军的人,突然离开军队回了长州,要办的事肯定更机密,于是点点头,又问:“石头哥,你可知道三哥他的军队往那个方向去吗?”
“这种行军打仗的事,都是最高军事机秘,三哥怎么会告诉我。”
孟夏有些失望,石头又安慰道:“外面都在传,说是往京州去的。”
外面的流言,孟夏自然早就听说过,点点头犹豫一下又道:“石头哥,还有桩事。”
“你只管讲。”
“就是我还有个阿兄叫孟大茂,他是犯了何事,被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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