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网友贡献了一个很有中国国情的答案:不是,比美国总统权力更大的人是总统的老婆。
(很显然,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位网友没有考虑到这样一个实际情况:如果美国总统本身就是个女的呢?但这次特朗普险胜,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还得再等等。)
美国总统在形式上是美国权利最大的人,但事实上,他却受到多方掣肘,不是想干啥就能干啥。所以,是不是权利最大的人,这个问题还真得辩证来看。
那么,如果总统不是权利最大的人,美国总统应该听谁的?或者换句话说,总统是为谁服务的?
政党下的蛋
如果总统是蛋,那总统背后代表的政党就是母鸡。
根据美国宪法的规定,美国实行总统制,行政权属于总统。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职权集中于总统一人。总统兼任武装部队总司令,总统不对国会负责。总统由每四年举行一次的大选选出,任期四年,并可连任一次。
由于美国实行的是三权分立,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假设国家权力分成三份,简单看是各三分之一,从实际情况来看,行政差不多占60%,立法30%,司法10%。
总统是行政权的代表,可以提名几千人出任各种职位,组建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有的职位需要国会批准,有的不需要,比如国家安全顾问。美国行政除了各部之外,白宫还有各种各样的委员会作为总统的参谋。
“在两个候选人之间,谁更有能力当总统?”
大选之初,很多人都喜欢问这样一个问题。然而,随着对美国大选了解的深入,这个问题应该这样来问才更科学:谁更讨人喜欢当总统?
总统代表的是政党利益,政党代表背后的财团利益。所以总统并不是什么都可以说了算。简单地说,总统是一个利益集团的代表,他要为这个集团服务。所以,第一个控制总统的人,是当初推选他出来作候选人的政党。道理很简单:当初如果不是你所在的政党推选,你连候选人资格都没有,哪里还有机会当总统?
每个政党(其实基本就是民主党和共和党)在提名总统候选人的时候就会考虑:嗨,在咱这个党里,谁会更讨得选民的喜欢?谁更有辩论的才华?谁更有幽默感?谁的身体更棒?谁可以帮我们党完成更大更多的目标?
要想成为政党的代言人,代表政党参加总统大选的角逐,首先就得通过党内的初选。初选有两种主要形式,第一种叫“党代会”,即在各州以选区为单位召开基层代表会议,选出参加县一级党代会的代表,县党代会选出州党代会的代表,州党代会再选出全国党代会代表;第二种叫“个人投票初选”,各州选民直接向总统竞选人投票,间接产生参加全国党代会的代表。两种初选形式不同,但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推选代表参加夏末举行的全国党代会,分别选出代表本党的唯一候选人,在当年11月的大选上决一胜负。
为稳妥起见,希拉里并不是民主党推选出来的唯一总统参选人。民主党内部,也会召开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为期4天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每天各有一个主题:第一天主要围绕“再次团结”的议题,由希拉里的党内竞争对手桑德斯率先发表演讲;第二天,以“为孩子和家庭奋斗的一生”为主题,大打亲情牌。由希拉里的丈夫、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发表演讲;第三天,则是强调“协同工作”;第四天强调“一起更强大”。
以民主党为例,早在2015年10月13日,5名民主党总统参选人就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行了首次党内电视辩论。在这次辩论会上,希拉里有备而来,成了“最大的赢家”。《纽约客》评论称,“希拉里的辩论让民主党人回忆起,为什么要支持她;也让共和党人明白,她将是他们2016年最强劲的对手。”当天的辩论由5名民主党总统竞选人参加,议题包括控枪、经济、外交政策和“邮件门”等。其中,舆论目光主要集中在希拉里和桑德斯身上。在许多问题上,如“邮件门”与频繁变换政策方面,希拉里都占据劣势,但都能“化险为夷”。BBC评论称,“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辩论家,希拉里虽然不断地露出了弱点,但她的竞争者们都无法抓住机会”。
由于在辩论中“无人能敌”,希拉里甚至将战火烧到了共和党身上,称他们为“危险的极端分子”,抨击他们坐视政府权力膨胀,并称“我受够了”,这一表态为她赢得了当晚最多的掌声。
希拉里并不是第一位参与美国总统大选角逐的女性,不过,在参与党内辩论的时候,她就被普遍认为是美国历史上离总统之位最近的女性候选人。
虽然希拉里最终作为民主党唯一推选出来的总统候选人,参与总统大选的角逐,但这并不代表民主党内部,就无人反对希拉里。事实上,在民主党内部,希拉里也曾遭到不少党内人士的炮轰;而作为“回礼”,希拉里也与不少党内人士唇枪舌剑。党派与党派代表可谓是相爱相杀。
分析到这里,情况就很明了:美国选举,其实更多的是两个政党代表的如何治理国家之间的理念竞争,次要的反而是候选人之间的竞争。候选人的背后是政党,候选人的竞争只是表象,政党之间的竞争才是实质。
有人说得好,不管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其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统治阶级的代言人”。
金融大鳄和军工帝国
“华尔街打个喷嚏,全世界都会感冒。”这个说法虽然略带夸张,但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金融对于美国和整个世界经济的重要性。金融危机一旦爆发,从某种意义上,比核弹爆炸的影响更为深远。
正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美国历届总统都十分重视金融,与金融大鳄之间的纽带也千丝万缕。有分析人士认为,华尔街决定一切。如果得罪了华尔街,华尔街甚至会暗杀总统,这在美国历史上有过先例。美国政治的本质就是政治和金融的联姻。如果说美国总统是CEO,利益集团就是董事会,董事会才是决定公司发展前景的关键实体。传统来讲,金融集团和军工企业是共和党的支持者,高科技企业和知识精英是民主党的主要支持者,两党曾经平分秋色。但随着金融集团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共和党的势力越来越大,这也是共和党长期占据美国执政位置的原因。
军工和金融大亨,在美国从来都是位居于支配地位的幕后集团。这个幕后集团,究竟具有多大的能量?有人认为大到无法估量。以民主法治国家自诩的头号世界强国,至今还查不出杀害肯尼迪总统的凶手。这些无头案,在美国不仅是极大的讽刺,而且还说明美国总统并不是美国社会的真正统治者,而是军工和金融大亨在台上表演的傀儡,导演始终藏在幕后。上任以来没有发动侵略战争的奥巴马,备受军工金融大亨的冷嘲热讽。
2016年9月6日,特朗普的竞选网站刚公开了一封由88名美军退役将领联署支持特朗普当选的信件。这88人中涵盖了美国海陆空三军,其中包括了4位四星上将和14名中将。在信中,这些退役将领们明确表示他们支持特朗普成为下一任美国三军司令。由于美国总统身兼三军司令,这实际上意味着,这些美军退役高级将领支持特朗普当选总统。重要的是这些将军的背后站着美国军工企业。
军工帝国的背后,是强大的金融集团。
每年接近2000亿美金的采购规模催生了巨大的军工集团。全球最大的10家军工企业中,美国占7家,如:洛克希德·马丁、波音、通用动力、雷神、联合技术等。其中洛克希德·马丁军工业务收入超过400亿美元。美国军方和大型军工企业之间存在着密切的依存关系,可以这么说,一方面美国政府国防采购决定着军工企业的未来,另一方面强大的军工集团也能够主动影响政府的决策,实现自身的利益诉求。大型军工企业甚至拥有可以左右总统命运的强大政治势力,它们对美国政治生活的影响主要是通过“政治献金”和不断游说国会、法院、行政当局、各行政机构或州和地方政府来实现。
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曾在离职前的《告别演说》中,首次提出“军工复合体”的概念,并提醒美国人小心这头“怪兽”,不要使其影响力无限扩大。虽然至今难以给“军工复合体”下一个准确的定义,但似乎可以这么理解:军工复合体,就是军工帝国与金融大鳄相结合的产物。它在美国政治过程中所扮演的是特殊的利益集团角色。
为金主代言?
2016年的美国大选花在宣传造势上的费用超过10亿美元。这么大一笔庞大的开销背后,不禁让人心生纳闷:美国大选到底是为金主还是为民主?
每一位美国总统候选人背后都有一个为其出资的投机者。有分析显示,希拉里尤其能“吸金”。《俄罗斯商业咨询日报》援引美国敏感政治问题研究中心数据报道,2.22亿美元竞选资金流进希拉里阵营。其中,亿万富翁、知名对冲基金掌门人乔治·索罗斯本人向支持希拉里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及其他组织共捐款730万美元。随后索罗斯又投入500万美元(约合3249万元人民币),以激励拉丁裔美国人抵制特朗普的排外言论。
美国自由主义旗舰媒体《纽约时报》此前以“资助2016总统大选的家庭”为题,发布了美国记者尼古拉斯·康菲索瑞、萨拉·科恩以及凯伦·尤里希撰写的特别调查报告。报告指出,总统竞选前期经费近半来自158个超级富豪家庭,而其中多数支持保守派的共和党候选人。在美国最高法院以保护言论自由为由取消政治献金上限后,这些高度活跃于政治领域的美国富豪得到了更多以金钱购买权力的自由。
《华盛顿邮报》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2月底,美国大企业和富人阶层已向2300个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捐款6亿美元,其中41%来自50个超级富豪家族。而预计这一数字将很快赶超2012年总统大选所募集的8.28亿美元。
此外,募集资金中的大头往往来自捐献金额在100万到500万之间的“金主”。5名捐献超过1000万的大亨,占据总募集资金的14%。根据数据,贡献最大的金主很多将他们的资金投入到多个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中,用于支持他们认为有希望的总统候选人。这些人来自很多行业,其中主要集中于能源以及医疗卫生领域。
美国总统候选人是未来的美国最高决策者,当然也是很多公司和个人游说的对象。传统上,游说也是总统候选人募集资金的主要方式之一。其实从广泛的意义来讲,任何集体或个人对候选人的捐助都可以算是一种游说,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捐款者希望或认为候选人在当选总统后会出台有利于自己的政策。
但狭义上,有游说人参与的筹资行为才算游说筹资。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在希拉里筹得的5.1亿美元的竞选经费中,有700万美元来自游说人通过游说的方式募集而来,而特朗普没有从该渠道获得一分钱。特朗普对此的解释是不希望通过传统的集资方式筹得竞选经费,更不希望被这些捐款者牵制。
但美国媒体也透露,只有当游说人个人的筹募资金达到17600美元时,该款项才会被游说筹资记录在案。换句话说如果筹募的资金不到这个数额便不会在这个项目渠道上显示。所以美国媒体猜测,特朗普也通过游说募集了一些资金,只不过这些资金单笔都没有达到17600美元。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既然这么多金主砸钱,想必总统候选人必然会成为金主们的代言工具。但是,很显然,美国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早在尼克松“水门事件”爆发后,为防止富人们操纵选举,1974年的《美国联邦选举竞选法》对政治献金做出了严格规定,每个人、每次选举向候选人捐款的上限不得超过2700美元,个人在一次选举中可为政党捐献的钱不得超过2万美元。尽管如此,各位候选人还有很多其他办法筹措竞选资金。
支持率居高不下的特朗普,截至2015年12月竞选资金仅有580万美元,其中包括他自己从银行贷款的180万美元,390万捐款中有70%是来自“散户”选民们200元及以下的小额捐款。当然,在正式大选之前,特朗普的竞选费用已超过5000万美元。
从这一现象似乎可以看出,金主们可以给竞选人铺路,但金钱买不来选票和民意,不然,特朗普和希拉里也不会拼命地在台上拉选票了。
那么,总共超过10亿美金的竞选费用到底是怎样花出去的呢?最大的开销,来源于广告费。为了让选民们了解自己,电视、网站等各类广告自然少不了;其次,聘请政治顾问。作为候选人,他们一般都会花高价聘请政治顾问。总统候选人还要给自己的竞选班子发奖金和工资,奥巴马在4年前给自己的竞选班子一共发了超过1700万美元的工资与奖金。希拉里也为自己的竞选经理罗比·穆克开出一万美金每个月的报酬;然后,是候选人到各地竞选、演说的差旅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洛杉矶时报》前政治编辑瓦伦·韦斯的一番话算是一个不错的答案:“尽管花费看起来极其庞大,但考虑到美国总统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也算值得。一个总统制定的政策,可能直接导致上千亿的财政赤字增加或减少,花20亿美元的价钱来甄别一个好总统,对美国民众来说并不算贵。”
为选民服务,选民不高兴
在大选期间,候选人会为了一张选票而不惜余力。对候选人而言,得票的多少直接影响着能否登顶总统宝座;对选民而言,投票给谁,直接影响着自己未来若干年的民生大计。
但是,2016年的大选与往年有些不一样。
一来,有统计显示,选民的信心降低到历史最低值,对希拉里和特朗普两个候选人都不看好,导致投票率较低;二来,“摇摆选民”增多,因为对选举失去信心,对这两个候选人也没多大兴趣,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但不管怎么样,总统还得选,票还得投。
总统候选人口口声声称要为选民服务,选民却为何不感兴趣呢?这或许是由于美国选民早就看惯了各种各样的竞选演说,看穿了这些表演的本质,只不过是他们为了登上总统宝座而作的表演罢了。上台之前口口声声为民生服务,改善老百姓的经济环境,但上台之后却将当初的竞选承诺抛到了脑后。
在Facebook网站上,一个名为“2016谁也不选”的主页获得了超过10万网民的点赞,而这个主页只是众多受网友追捧的“反对两名候选人”的社交媒体账号之一。许多以“不投票”或“谁都不选”为主要内容的网站、主页和话题应运而生。
难怪在网上流传着这么一个段子:
特朗普:“我们必须阻止希拉里!”
希拉里:“我们务必阻止特朗普!”
愤怒猫:“你俩说的都对!”
《华尔街日报》曾援引民主党民调专家霍威特的话:“两人不管谁当选,都会是上世纪30年代以来民调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总统。”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些选民认为特朗普和希拉里都不是自己看好的人选,还有部分选民在大选最终确定之前一直处于摇摆状态,不知道到底应该投票给谁。
按当地舆论评价,2016年竞选的气氛并不及2006年和2010年。选民的低参与率显示出选民对政治的失望,对现实的不满以及对未来的担忧。此外,自2010年选举以来,22个州实行了新的投票限制,比如早期投票的时间缩短和实行更严格的选民身份证制度等,也使得投票“越来越难”。
由于特朗普的极端言论备受争议,加拿大DJ卡拉布雷斯(Rob Calabrese)索性表示,如果特朗普真的赢得大选当了美国总统,欢迎大家移民到加拿大。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终极大选揭晓前一刻,随着特朗普的支持率飙升,加拿大移民网站竟然瘫痪。
身在美国的网络红人凤姐这样看待美国大选:
“美国现在所有的问题在我看来就是经济发展停滞了,虽然没有下降,但是也没有很明显的增长,这种经济停滞就导致了美国上升空间在缩小,2015年我搬家的时候一个搬家工人对我说,他20年前是一个工人,现在依然是一个工人,他的工作和收入没有任何变化。我觉得这个是美国这次大选的核心问题,其他的问题都是这个问题引起的……现在经济停滞了,很多美国人没工作,这个时候以前看不上的脏活累活苦活也愿意做了,这个时候就开始抱怨非法移民抢走工作了。”
经济发展停滞,导致选民们怨声载道,对投票不感兴趣,说到底,选民们更多的不是关心谁能成为总统,而是关心谁成为总统后自己的生活会更好一些。
现在,美国大选尘埃落定。如果不出意外,2017年1月20日早晨,特朗普要去白宫拜访奥巴马,共饮咖啡后,坐上同一辆豪华轿车——奥巴马坐在右手边,新总统特朗普坐在左边,共赴国会山。正午,在那里,特朗普要在国会大厦的西侧露台进行就职典礼。
还差5个月就满71岁的特朗普,是美国首任总统中年纪最大的,比当年宣誓就职时的罗纳德·里根还要大7个月。
通过这些背后的人,我们可以一窥美国选举大秀的主导因素,那就是赤祼祼的利益,对于资本来自己的利益就是正义,所以没有什么是没有代价和回报的支持与付出。不管他们谁当选,都是代表那些支持者的利益,而那些支持者的利益就是所谓的美国利益,这其中似乎没有掏不起钱的美国民众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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