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踏上了行程。姨妈和三表哥在站台为我送行,说了一大堆的祝福话。当列车缓缓启动,我见到了杨霞,她牵着小飞沿站台奔跑着,不停地向我挥手。
我心里好一阵感动。也许她是真心爱过我,只是我们这辈子注定了无缘。
我又回到了广州,投入了喧嚣而繁华、紧张而浪漫的都市生活。
在一个我自认为心情很好的夜里,我来到了空中花园。选了个不太被人注意却又能很好地注意别人的角落坐下。要了两罐鲜啤,一边慢慢喝着,一边静静地听着歌。
梦月正在台上唱歌。她穿一条新款短式裙裤,着低领短袖齐腰上衣。玉臂纤纤,细腰袅袅,秀腿亭亭。那一身搭配确实很美妙、动人。她在台上踩着舞步,甩着秀发,唱着情歌,那双春水般的汪汪明眸;在彩灯下流盼生辉。所有的观众,尤其是男人,都被她的风采陶醉了。
歌声一落,掌声四起。我注意到带头鼓掌的是一个身躯矮胖、面孔黝黑的中年男人。这家伙有点类似电影、录相中的黑道老大。他身上那一身进口名牌衣着,令我感到沉甸甸的金钱价值以及咄咄逼人的社会地位。在他左右还拥着几个高大健壮的保镖。
梦月放下话筒走下舞台,径直走到那矮胖男人面前,甜甜柔柔地唤了声:“强哥!”
“嗯!坐!”矮胖男人打了个手势,“我去办点事,经过这就顺便来看看你。现在你都成为这里的台柱了,感觉还好吧?”
“很好。有强哥罩着,没人再敢欺负我。”
“当然。谁敢欺负你,我叫他跪下舔你的脚指头。”矮胖男人放肆地笑了笑,然后看看表,“好了,到时间了,我要去谈生意。今晚就失陪了。”
矮胖男人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空中花园。
这时,歌声暂歇,舞曲响起,红男绿女们翩翩起舞。梦月也步入舞池,她独领风骚,一会儿搂着这个骑士的腰,一会儿搭着那个款爷的肩,明眸如水,勾魂慑魄。
我注视着这一切,内心一阵苦涩和茫然。
曲终,人们各自回到原位。这时,梦月才蓦然间发现了我。她向我走了过来,带着些许惊喜和埋怨,说:“你来了也不吭一声,躲在角落里想侦察我啊?”
我笑了笑,不置一词。
“怎么,来这就喝两罐鲜啤?”梦月笑道,“来瓶XO吧,我请客。”
“免了吧,梦月。”我制止,“我没那种嗜好。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你若想喝酒,我们再来两罐鲜啤就行了。”
“好!就依你。”梦月叫来侍者送上两罐鲜啤。
我们喝着酒。我说;“梦月,你爸妈要我捎两句话给你。”
“什么话?”
“你爸妈说家里并不缺钱花,你不用再给家里寄钱了。只要你自己过得幸福、快乐就行了。你爸妈很不放心你,他们希望你能洁身自爱管好自己。”
“我就知道一定是教训我的话。”梦月神色阴郁,猛喝了口酒。
我诚恳地劝道;“你要理解你爸妈的一片爱心一片苦心。真的,钱不是万能的,你不要为了钱放纵自己。”
“你……你也来教训我!”梦月气得脸色通红。
我真诚地说:“梦月,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看准自己走的路。”
“我走的路不是很辉煌吗?”梦月不以为然,“我不想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在现在这种世道上,尤其在这种大都市里,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做到守身如玉,永远没有!”
我不再言语。
“小林,我们不谈这些好吗?谈点别的。”梦月温柔地注视着我,“你这次回家,去见杨霞没有?”
“见了。”我答,“她已经结婚了,但那男人对她和小飞都不好。”
梦月喝口酒,说:“不谈杨霞,谈她一样伤感、没劲。还是谈谈你家的情况吧。你爸妈见你回去一定很高兴吧?”
“很高兴,又很不高兴。”
“为什么?”
“因为我仍是孤身一人。”
“噢,我懂了。你爸妈一定又是在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没错。”我叹口气,“我爸妈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可是我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找,他们哪能不操心呢!为这事我真是烦透了。”
“这有什么好烦的?”梦月笑了,“我有一个妙计,可解除你我共同的烦恼。”
“什么妙计?”我急问,“快说来听听。”
“春节我们应该都有假,到时我们一起回去。在你爸妈面前,我充你的女朋友。在我爸妈面前,你充我的男朋友。如此一来,一箭双雕,我们的麻烦事都解决了。岂不妙哉!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笑了,“春节你一定回去?”
“一定,”梦月答,“我已好几年没回家了,早有春节回家看看的打算。”
我举起啤酒杯;“来,为了我们这美好的协议一杯!”
“好:干杯广梦月与我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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