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惊痛,他强笑道:“你想进公司是有别的目的吧?真是想搞好裴氏?”
“我就觉得不能浪费自己的股份,”顾惜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对了,秉承也会同我一起回归公司。”
“顾惜——”裴宴的语气里带着受伤和一丝复杂。
顾惜毫无畏惧地抬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笑了下:“如你所愿,我们真的在恋爱了,以结婚为前提。”
“可是我告诉过你,曾经就是他欺骗了我,是他在挑拨我们,你不能跟这样人品低下的人在一起。”裴宴再也控制不住,语气冷了下来。
顾惜笑笑道:“这只不过是你编造的谎言,和我长得一样,还声音一样的女人,裴宴,你倒是找来给我看看呀。当初我说了那么多你不也不信吗?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可我知道错了。”裴宴一把握住了顾惜的轮椅把手。
顾惜低头看了他握着把手的那只大掌,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慌,但依然倔强地道:“你说错了我就该原谅你?裴宴,你放手,这可是法庭外,我要叫人了。”
裴宴闻言,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极具危险的身体逼近顾惜,停在即将要亲吻上她的唇的距离,顾惜的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他用温柔而魅惑的声音道:“顾惜,你听好,我还爱你,不,从头到尾,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以前是我的错,我会尽我所能的弥补,道歉的话就不说了,因为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会用行动做给你看,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的阴影下生活,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除了——嫁给裴秉承。”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将顾惜紧紧地包围住,这让顾惜浑身不舒服,只想尽快逃离。
可她的轮椅现在被他死死抓着,根本没法挪动半分。
她眨了眨眼睛,还想要说什么,裴宴却忽然低头疯狂地吻住了她,仿佛天雷勾地火一般,拥住她吻得热烈,仿佛要用生命将她点燃。
顾惜脑子嗡的一声失去了控制。
好半天才回神过来狠狠一咬。
嘶——
裴宴按着嘴角起身,看到指间的血迹,却一点不在意,反而满意地欣赏顾惜眼泪汪汪的大眼睛,还有刚刚激情后,脸上浅浅的绯红。
这样不是很好吗?
枉费他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生活恨她啊。
以后,他会去爱她宠她,再不要她难过。
“滚,立刻给我滚。”顾惜恼羞成怒,嫌弃地擦了擦嘴唇。
但这让她的唇越发艳红。
裴宴下意识地道:“顾惜,你真漂亮,和当年一样漂亮。”
顾惜心里一阵酸涩,这么多年,再次听到他的赞美,只觉讽刺。
她冷笑道:“你真丑陋,当年我要是知道你的性格这么丑陋,我是绝对不会——唔——”
裴宴再次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这次,他捏着她的脸颊不让她咬下来。
可是——
“喂——”
裴宴捂着下身,痛得半天说说不出话来,顾惜冷笑,一双黑眸湿漉漉的,满是羞耻和愤怒:“顾惜,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侵犯我的话,我就让秉承来修理你,现在你碰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明白吗?”
裴宴好不容易等疼痛过去,他靠着墙壁弯着腰,危险地眯了下眼睛:“是吗?刚刚吻你的时候,我怎么没觉得你有恶心?”
顾惜恼火得脸通红:“自以为是。这算警告,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直接废了你的第三条腿!”
说完,她推着轮椅扬长而去。
裴宴还想追过去,但下身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你可真够狠,以后守活寡可别哭。”
又过了一个星期,顾惜基本可以脱离轮椅,就开始来裴氏上班。
只是裴宴总是让她去办公室,各种有意无意地接近,让她烦不胜烦。
只能对某人视而不见。
如果过分,就冷言冷语地奚落,一如当年他对她那样。
但她发现裴宴的脸皮可厚多了,无论怎么谩骂羞辱,他一脸油盐不进。
开始老实下,第二天,该怎么犯病,还怎么犯病。
但除此以外,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顾惜借助自己股东的身份,跟裴氏的各位股东都打好关系,这正是裴秉承的薄弱环节。
裴秉承大喜过望,告诉顾惜,接下来就等一个时机来打破股东对裴宴的信任,并且他暗示,这个时机即将到来。
然而,还不等翻身仗打响,忽然一件意外,差点将顾惜再次打入地狱。
阳阳自从醒来后,一直不太爱说话,开始以为是孩子受了惊吓。
但这周做了检查后,医生却告知阳阳大脑里的神经系统受到损伤,影响了听力神经这一块,可能阳阳以后没有别的孩子聪明,而且还会影响听力。
顾惜听完,眼前一黑,直接瘫软在地上。
顾惜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阳阳,每次想到这些年对阳阳的亏欠,她就会心痛不已,更何况,医生说得这么严重。
阳阳以后可怎么办?
孩子该多难受,又该多怨恨。
“医生,想想办法,无论出多少钱,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顾惜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
裴秉承正好赶到,看到顾惜一脸绝望的样子,他心疼地一把将顾惜和孩子抱在怀里:“怎么回事?顾惜,快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如果是以前,每次裴秉承抱顾惜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瞬间的僵硬,很不习惯,但此时顾惜六神无主,一把死死揪着裴秉承的西服哭道:“阳阳,医生说阳阳伤到脑部,智力会受影响,还可能慢慢失去听力。”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就算发生了,大不了我们以后给阳阳多生几个弟弟妹妹,让他们照顾阳阳,你说好不好?”裴秉承不但没有难过,反而内心狂喜,正发愁顾惜不肯给他生小孩,这是多么好的借口啊。
顾惜闻言,沉默许久,最后只能疲惫地点了头。
见顾惜松口,裴秉承内心再次掀起一阵喜悦,恨不得现在就去安排房间和顾惜共赴云雨。
但他显然理智尚存,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在顾惜面前刷好感度。
“你别急,我有个朋友在国外认识很厉害的脑科专家,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裴秉承恋恋不舍地放开顾惜,拔腿就跑去外面打电话。
而这个时候裴宴也闻讯赶来,听到这个消息,他目眦欲裂。
原本以为自己虽然犯了错,但一切都还来得及,没想到阳阳被伤得这么深,他僵硬地立在当场。却看到顾惜原本想抱着阳阳起身,却因为受到太强的精神刺激,一个虚晃就要摔倒。
“顾惜。”裴宴心痛地叫了一声,伸手紧紧抱着她和孩子。
顾惜的眼睛通红,看到裴宴,一股恨意袭上心头,她发狂一样撕咬和踢打裴宴:“都是你害的,你这个魔鬼,都是你害的,你给我滚,给我滚!!”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让裴宴心头一阵剧痛,他沉默不语,忍受着她的发泄,只希望顾惜能好过点。
但怎么可能好过呢?
顾惜身体剧烈颤抖着,嘴唇发白,脸色发青,仿佛变了个人。
裴宴看着痛楚不已,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现在什么安慰的话都仿佛一个笑话,根本没办法安慰一位母亲受伤的心。
阳阳可是顾惜的全部,现在阳阳伤成这样,她痛苦得恨不得代替孩子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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