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没在森林的奇迹:古玛雅的智慧之光-艺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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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奥尔梅克巨石头像

    在艺术方面,玛雅人也大放异彩,尤其是在他们的雕刻和绘画上,一个之所以能被称作文明的地方,一定会有其独特的魅力所在。玛雅虽然最终走向了消亡,但其艺术之树长青!

    艺术的精神

    奥尔梅克艺术有两个基本的倾向,即古怪离奇的神像传统与着重写实的人体表现。玛雅艺术继承了这种倾向,并把它们发扬光大,而且它们之间互相结合、影响和对比构成了玛雅艺术创作的一个永恒的主题。从这个角度来说,玛雅艺术也是美洲印第安民族各文明共有的传统特色的典型代表。

    古人画在洞穴壁上的野牛、野马极为逼真,这不得不让现代艺术大师佩服。旧石器时代的写实形象是具象艺术的根源,新石器时代的图案花纹则是抽象艺术的最早根源,它们都给文明时代的各民族的艺术留下了足够发展的空间,提供了未来无限发展的根基。但它们又各自代表着人类艺术创作对立面互补的两极,彼此之间并无优劣主次之分,只是各时代的具体发展在它们之间不断进行选择与认同,因此各有所偏重,有的偏重写实的精确,有的偏重图案的怪异,从不同的方向提高而形成不同的传统与风格。从这一点来说印第安民族的艺术传统比较强调怪异图案的抽象一面,同时又有很深的写实功底。

    其实,这种艺术传统并不仅仅玛雅文明具有,很多奉行神权政治的古代文明都或多或少地有这种特点,只是像印第安文明那样执着、坚定、始终一贯的奉行这种传统并不多见,这或许和印第安文明较多地保留着新石器文化的社会根基有很大的关系,它从生产工具到精神生活都保持着较浓厚的新石器时代原始朴质的特色,于是在艺术品上也万变不离其宗地反映出这些更深层次的民族传统。

    从新石器时代起,玛雅地区便有丰富的陶器和陶塑小雕像。陶器纹路蜿蜒曲折,后来慢慢的集中在以流水和云朵为主的回纹。人头陶像有的写实,有的过于夸张。玛雅人可能出于这样的考虑,在人的形象上给予神的力量的表现。文明萌生之后,这些本土传统又和奥尔梅克文化相混合、糅合、交融。实际上,奥尔梅克艺术也是在印第安民族新石器传统的根基上发展起来的。创建文明之后,它特别强调了美洲虎神像、奎特查尔羽毛神像以及虎头与蛇身相结合的“龙”的神性形象的崇拜,于是在艺术中不知不觉地引入了,而且大大加强了这些神像和有关的各类装饰与图案主题。

    深受奥尔梅克文化的影响,玛雅前古典期的艺术大多效仿奥尔梅克,采用虎头鸟蛇等图像,同时它们又和玛雅固有的回纹图案结合起来,出现了云雷纹。涡卷纹、螺旋纹和龙云回纹等新的、同时又带有非常隆重、神圣意义的图案。那么它们主要的用途是什么?它们被广泛应用在豪华礼器和服饰上,并且都是用碧玉和奎特查尔羽毛做成的。这些东西成为一种标志,即人的显贵身份和神的超凡入圣,从而使神像、国王像和贵族像本身也变成了各种云纹、龙纹、虎头纹、蛇尾纹的堆砌和累积,它们铺天盖地充斥了整个画面,神和人的身形、面貌反而不那么显眼了。

    到了古典期,可以这么说,这种情况更是变本加厉,让人的形象淹没在神圣而蜷曲的无数冠饰玉佩之中,这曾被人们认为是玛雅艺术的一大诟病。确实,在纪年碑上,人物的形体还可以凸现可辨,但头冠衣着的装饰却喧宾夺主。这种印象大约在第一批欧洲学者看见时就有了这样的印象。

    不过,在热带丛林草莽中突然发现这样精美、奇特的纪年碑,的确给人们神秘莫测与怪异深奥的感觉。至于手法的堆砌、重叠与繁杂,也被认为是原始人或异国情调的“畏惧空白”,所以尽管这些雕像在欧洲人看来极其神秘,但艺术评价却不是很高,但随着研究,对其有了新的理解。只有了解它的各种冠饰玉佩的含义和在艺术传统上的来龙去脉,就会发现各种图案及线条,构图之美,而它们的整体结合,回曲纤结,方中有圆等等又和象形文字的铭刻交相呼应。至少在玛雅人看来,它们和碑上国王形象的容貌配合得很好。这样看来,这些纪年碑雕刻的高超水平便是任何人也不能否认的了。

    玛雅艺术在吸收了奥尔梅克文明后,其内蕴与外表都愈显丰富,而对奥尔梅克因素的采用也并不是生搬硬套。玛雅艺术从奥尔梅克文化继承过来的主题形象,在保持其原有的神圣怪异之后,也加以一定的改造和革新,把平面图案的那种比较抽象表现与体形凸现的写实手法完美结合起来,使得神庙雕刻中的美洲虎头像圆眼怒睁,呼之欲出,而国王雕像上常有的虎头冠和虎头保护神的形象也极其注重刻画真正的美洲虎的大嘴大牙和云状花斑。奥尔梅克图案和造型规整、方正并且凝重,玛雅地区更多的是经过改造后的圆形云雷纹、涡卷纹等等,这一点很像玛雅的象形文字那样,这也体现了玛雅艺术风格的那种圆浑与灵活。

    在神像和人像这些主要艺术形象的塑造上,玛雅也继承了奥尔梅克的传统,无论天神还是人间的王侯显贵,一般都是用各种奇形怪状的具有各种神圣意义的头冠。衣着和佩戴的饰物占据了形象的大半部分,但是,与奥尔梅克以及其他美洲艺术不同的是,玛雅的神像和人像在这些喧宾夺主的装饰之外,总是显示着生动灵活的体形,透露出艺术家写实的功力。

    独树一帜的雕刻

    印第安人擅长于雕塑艺术,并把雕塑作为人的精神性格的一种象征。他们沉浸在艺术创造之中,并付诸实践。玛雅人积极探求并积累自己民族特色的美学规律和审美特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的雕刻非常有民族特色。

    印第安人的雕塑,运用的材料非常丰富,比如木料、金属、石材、云母、泥土、兽皮、贝类等;其创作题材和内容也多种多样,表现人类社会生活、宗教、动物,还有几何纹样及其变异种种;创作形式,有的是圆雕,有的是浮雕;创造手法,既有写实的,也有写意的,既有具体的,也有抽象的。

    西北印第安人的木雕艺术,非常明显地打上了美洲图腾文化的烙印,从中可以窥探出创作者对宗教的热情和艺术构思的匠心。南美雕刻以圆雕著称,一般是在整块巨石上进行创造,有的是人头圆雕,也有半身的胸雕,和配有碑文及图案的巨型纪念碑。拉文塔的石雕头像,高3米,重25吨,形态栩栩如生。以雕塑造型为建筑物的装饰手段,在印第安人中已经有了久远的历史,它们与建筑物构成了一种极其和谐的统一体,并且大多数的雕塑物主题与宗教有很大的关系。

    图腾柱一般是用整根雪杉木雕刻而成的,高达10余米,需要好几个人围在一起才能将其合抱起来。这些图腾柱主要用来作为新居建筑的房前柱子,极其美观,并且在上面还雕刻动物图案或者表现氏族历史和某些重大事件。这些图腾柱,矗立在北部和西北部印第安人村落的房前,就是为了使房屋主人有更大的安全感和精神支柱。遗憾的是,由于年代久远,再加上大自然的侵蚀和人为的迫害,这些艺术之作受到了很大的破坏,这对人们了解印第安人历史和文化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在印第安人的雕塑作品中,不仅有象征意义的作品,还有表现现实生活的作品。宗教建筑物上的浮雕或图腾,表现了神话故事和宗教传说的复杂场面,具有很强的形式感。著名的墨西哥城的太阳金字塔,作为宗教建筑的经典之作,出自阿兹特克人之手,由西向东延展出一条规模宏大的布满了雕像与浮雕的走廊。玛雅人最辉煌的建筑成就之一,就属金字塔了。蒂卡尔的金字塔为斜截锥形,塔面铺的石阶,是为了祭司接近“众神”,也是它们下访人间的通路,是“众神”与人间的联系纽带。这种建筑不仅仅是为了宗教仪式而建,也有助于祭司观察天体、预测未来。库库尔坎,在古玛雅语中是长羽毛的蛇神的意思。它不仅是太阳的化身,也是风调雨顺的象征。这座金字塔高30米,平面为正方形,塔身呈阶梯形,一共9层,顶部建有6米高的神庙。伊查人在两堵扶墙下端各雕刻了一个巨型蛇头,蛇口大张,其雕塑技艺精湛,形象逼真。这种建筑是玛雅人进行宗教仪式的场所。从古代印第安人宗教建筑的遗址中,我们可以发现今天拉美城市建筑的雏形。值得一提的是,在中美洲,几乎所有印第安人庙宇、宫殿和古建筑遗址的横楣上都雕刻蛇、美洲虎及面目狰狞的雨神特拉洛克的形象。这多多少少表现了古代印第安人对大自然和那些凶猛野兽的恐惧和害怕。

    除此之外,那些高大的纪年碑当之无愧地成为玛雅雕刻的对象。很难想象,手无寸铁的玛雅人是怎样把这些巨石从山崖上开采出来的,又是怎样一刀一刀雕刻的。

    现在发现的奥尔美克人雕刻的这种巨型的纪念碑性的石雕大约有250座,其中拉·文达有88座,圣鲁瑞萨有75座,特莱斯萨包特斯有28座。而在这些石雕中,大型人像将近有100种,它们分别是奥尔美加文化的代表遗物。从雕刻技法上看,这些巨型人像分为圆雕和浮雕这两种。其刀笔刚劲简练,但又入微极致,形态生动逼真。其中大型人头,往往是用一整块巨石雕刻而成的,有的高达3米,有的重达30吨,立于“球场”上。这种巨型人头一般都是圆脸庞、双眼皮、眼窝深陷、很厚的嘴唇、高而大的鼻子,而且带着圆形帽子的形象。帽檐一般都很低,几乎都快遮住了眉毛。这些头像比例适中,善于写实。他们也许就是当地族长或者最高祭司的纪念像。

    另一种巨型人像是把一块自然石头雕刻成一座座祭坛,并在其正面凿一小龛,龛内用浮雕技法雕出一个戴有高冠、佩戴着有颈饰的“虎面人”坐像。这类雕像还有一个异常的举动,有的双手捧着一个小孩,有的把小孩抱在怀内。它是作为神的配偶的象征而被人祭祀的。奥尔美加的艺术家们首先是面向生活塑造生动而具体的形象,然后再根据宗教的要求和需要,添加了形态各异的装饰和图案,创造出了离奇古怪而又复杂多变的各种神像。写实与象征的传统,由奥尔美人开始,后来又传给了美洲印第安人。尤其是后一种比较有象征意义的神像形象的传统,日后发展的比较多,但前一类写实的传统也是不能忽略的,从奥尔美加这些硕大无比的人头雕像就验证了这一点。

    玛雅显然接受了奥尔梅克巨型石雕的传统,但是他们又有自己的创新。玛雅的纪年碑无一例外地都被雕刻成整整齐齐的长方形,高与宽一般都在3:1以上,最高的可达6:1甚至7:1,这就和一个巨型方柱差不多了,而这样的柱形大碑大概有三层楼高,采石工程的艰巨也就不言而喻。

    采石、雕石的秘密全在于玛雅匠师们的独具慧眼,在于识别石料的质地纹理,在矿床上找出适于开凿的纹脉,然后斧斫、水裂、石磨各种方法一齐上马,其中水裂之法尤其巧妙,就是在石缝中添加干燥的木屑草末,待它们充填得极其紧密后再灌以滚烫的沸水,干渣迅速膨胀便会产生很大的力量把细缝逐渐撑大,有时也用冷水浇灌而使缝隙慢慢扩张。无论热烫冷灌,水裂法往往能取得用石斧硬凿难以奏效的结果。然而,石凿也好,水裂也好,在当时条件下这些方法都需要极大的细心、耐力,才能把一块块长方形的巨石从矿床上开采出来。运输工作也不简单,从奥尔梅克时期就已经使用的滚运法到现在依然在使用。玛雅既没有牛马,也没有车轮,所有的石料都要靠人力以滚运法从矿区拖运到城里的广场。要事先把场地铺平夯实,然后按纪年碑所用石料的大小砌筑石块构成的深坑,再以各种杠杆工具把碑石紧扣入深坑中。

    当纪年碑的石料在广场竖立起来后,真正的雕刻工作开始了。匠师们按照已经设计好的图样运用石斧、石凿刻出凸现的形象和复杂的象形文字。这个雕刻工序几乎和开采石料一样艰巨,但在精密度与艺术质量上又要求甚高,没有经年累月的劳动,纪年碑的雕刻绝对很难完工。从在山上采石到广场上对纪年碑雕刻做最后的擦磨修饰乃至着色加工,整个过程恐怕包括数十种甚至上百种的工艺和工序。可想而知,每一个宏伟的纪年碑凝聚着多少玛雅匠师们的心血与汗水。

    如果把玛雅纪年碑当作一件雕刻艺术的杰作,那么它实际上是把立体的雕塑感与图画般的浮雕手法合二为一,这在世界各古代文明的雕刻作品中是一个奇迹。在一些独立的雕像和用作神庙建筑装饰的雕像上,它们受到的约束与限制不像纪年碑雕刻那样的强烈,通过它们,可以看到玛雅匠师们的惊人技巧。科潘神庙中的玉米神像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最好的例子,它们留存较多,现在在不少欧美博物馆中都可以见到它们的身影。作为玉米神,它原来也是有许多离奇古怪的装饰物的,但科潘的艺术家却独辟蹊径,只是在神像头上雕刻一束玉米穗作为标记。神像本身几乎是裸体的人像,感情的表现也非常丰富、深沉。

    科潘玉米神半身像和一般佛像的相似一看就知道,他的一扬一抑的手势,简直和佛教雕刻一模一样。佛像的各种手势称为“印契”,一种手势就是一个“印”,它们都有各自的象征意义。玉米神半身像的五指合拢,掌心向外,指尖朝上的扬手姿势,称为“大无畏印”,表示佛法无边和佛教精神力量的无穷威力;另一种五指合拢掌心向外,但指尖朝下的仰手姿势则称为“佛说法印”,象征佛教的真理和信仰的坚定。这两种手势都是佛像最常用的,无怪乎让人觉得有点面熟。不过,仔细观察,就会看到玛雅自身的特点,佛像手势通常是右手指尖向上,左手指尖向下,而且佛像手指都是笔直的,玛雅神像却是左手朝上右手朝下,各指呈自然弯曲,因而更显生动气韵。

    实际上,在玛雅雕刻艺术中,造诣最高的还应该是它的浮雕,这些浮雕既有石刻,也有木刻。它把绘画的丰富细致与雕刻的立体感浑然一体,很有特色。

    绘画之精品——波南帕克壁画

    保留至今的印第安人的古老绘画已经不多了,这些古老绘画的主要形式有壁画、古抄本、手本画和陶器彩画。美洲印第安人的手本画是一种独特的绘画形式,是由图画、文字相结合的。其中以玛雅的《德累斯顿古抄本》、阿兹特克的《梵蒂冈B号古抄本》和米克斯特克的《八头鹿古抄本》最受关注。不过很遗憾,很多珍贵的手本画已经流失了。

    最受瞩目。不过很遗憾的是,大多珍贵的手本画已流失本土。这些手本画,不管是从表现的题材上还是从涉及的内容看都十分广泛,其中包括宗教礼仪、天文星象、人神家谱、风土人情等。这些画大多以怪异的变形和强烈的色彩造型而富有装饰性。在彩陶上的绘画艺术与其他相比,是保存的比较好的,其中印第安人的陶器彩画也给世人留下了很多让人回味和捉摸的佳作,像玛雅的夙鸟鱼瓶,莫奇卡的彩绘人物陶瓶及纳斯卡的双鱼陶碟等。玛雅人运用了非常轻松自如的线条和比较夸张变异的造型给世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其中也有高度抽象的图像,似乎在传达创作者心灵追求的境界与情调。北美西南印第安人,由于特殊的地理和气候条件,再加上对色彩和线条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他们用不同颜色的矿砂在地上绘制出来“砂画”,成为美洲大陆绘画的一绝。从霍比人的陶器绘画中可以清晰地看出,绘画形式达到了比较高度凝练的简洁,同时抽象的比较有装饰效果。在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历史变迁和发展,尤其是欧洲人来到了美洲大陆之后,对传统的印第安绘画有了很大的冲击,尽管如此,传统文化仍然根深蒂固地被保存了下来。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墨西哥壁画的造型和色彩运用上能清晰地感觉出来。这让我们很难做出判断,即当今的印第安绘画究竟是受到西欧艺术的影响还是印第安绘画传统影响了世界绘画的发展走向?

    在这些古老绘画中,最独具风格又对世界影响深远的当属壁画了。在这些壁画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波南帕克壁画,它以浩大的规模和绚丽的色彩,记述了玛雅人的战争和祭祀的历史场景。画面清晰地表现了胜利者的那种威严、冷峻和强悍,同时也表现了失败者的绝望、痛苦的状态。整幅壁画布局严谨、色彩凝重,非常注重气氛的营造,具有极其厚重的历史感。对玛雅文化深有研究的学者认为,波南帕克绘画是世界上古典绘画艺术宝库的精华之一,它简直可以与印度的阿旃帜陀石窟,中国的敦煌石窟,克里特岛的诺萨斯宫相媲美。

    波南帕克壁画全部画在一个非常简单的三厅神庙之内,所以此庙被称作“画庙”。它的三个厅堂的长、宽、高都相同,并且都是以叠涩三角拱为屋顶。厅内沿墙门砌上高台,但台上没有放置任何东西。所有装饰都是壁画,它们铺满了除高台以外的一切墙面。三个厅堂没有互通,各自有门。整个壁画主要表现的是一次国家盛典,从刚开始的准备到最后的完成,从战争到晚宴,无所不包。

    壁画还描绘了一个社会生活中比较血淋淋的场景,那就是国王和贵族在审判、屠杀俘虏。在其最下一列是举着枪矛和戴着各种族徽、图腾等前来观看、庆祝这场充满血腥的审判的本邦人,中间一列是那些命在旦夕、正待处决的俘虏,壁画最上层站着一批威风凛凛的人物,即小邦之王和贵族头领。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样的横列分格很常见,并没有超出那种常见的套式,但由于艺术家进行了全新的安排和推陈出新,塔顶上的国王贵族、台阶上的俘虏、台阶下的群众,都是以身后共同的层级台阶为背景,使横列分格加入了纵向层次台阶的背景,既合理又和谐。这个严谨的构图,使艺术家在安排具体人物和发挥艺术创造力时始终没有偏离主题,显得丰富但不凌乱。

    这幅壁画的原意是想表现本邦的国王贵族,尽情为他们讴歌,但在艺术家眼里,壁画中的所有人都应该受到重视,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国王、王侯显贵还是即将被处死的那些死囚。艺术家不会为了奉承谁而忽略一些人,他们都是用同样高水平的艺术表现他们、刻画他们和表现他们。有时甚至站在艺术心理的角度上,由于对极端痛苦的俘虏的同情、怜悯,把他们画得更为出色。

    台阶顶上的国王显贵头戴羽冠,身穿虎皮甲胄,右手拿着长矛,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威严无比;在其对面,左手边站着一排贵族,一共四位,他们头戴标志部落图腾的各种兽头盔,身披虎皮战袍和绣有象形文字的衣衫,全身挂满了玉佩、玉饰、羽毛工艺品等。艺术家在保证真实感的前提下,同时又注重造型之美,身形强健,配饰不显冗繁,这样就避免了纪年碑雕像中那种常见的复杂堆砌和非现实的图案风格。

    台阶下是那些正等待处决的俘虏和死囚。他们赤身裸体,充满痛苦乃至是绝望,这正好与王侯的荣华富贵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给人视觉上一个很大的冲击。他们脚旁放着一个已经被砍下的头颅,在其旁边有两个俘虏跪在那里,浑身颤抖,他们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双手血淋淋的指头(玛雅有剥掉俘虏指甲的习俗);一个俘虏,可能是敌方的头领,跪在国王面前哭诉求饶;一个俘虏已昏倒在台阶上,他全身瘫软如泥的造型,可以说是精确生动而且感人至深。这幅壁画展现了玛雅写实艺术的极深功力。

    波南帕克画庙的三个厅堂的壁画互相呼应,给人一种层次递进的感觉。左厅主要表现的是盛典的准备,以放松和期待的情调为主;中厅表现的是征服敌人的强烈场面,充满着生死巨变、悲欢离合氛围;右厅表现庆典大功告成后,在热烈欢快中透出庄严隆重之感。整幅壁画表现的内容非常丰富,但并不凌乱,在这三个厅堂中都有一个共同的人物,那就是国王。这样高超的写实手法在古代艺术中不能不让人叹服。当波南帕克壁画一被发现,就被公认为是世界艺术的宝藏,而受到广泛的关注。

    残忍与珠宝集一身的圣井

    传说玛雅人对雨神非常崇拜和敬仰,每年的春季都要举行盛大而隆重的祭献仪式,甚至连国王也亲自参加。为了表达对雨神的尊敬和孝敬,国王亲自挑选一名少女,将其投入一口井里,他们认为这不是一般的井,而是一口通往雨神宫殿的圣井。除此之外,还要将各种珠宝等撒入圣井里,向雨神祈求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后来玛雅人突然间就消失了,这口集珠宝的圣井也随之隐没。为了解开圣井的秘密,探险家开始踏上了一条艰难的探索之路,寻找这座传说中的、神秘的圣井。

    第一个出发的便是法国探险家丹尼尔。他按耐不住对圣井的好奇,于1987年7月中旬踏上了寻宝之路。经过十多天的辛苦搜索,他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岩石山下,发现在其左侧有一条隆起的道路。抱着试试的态度,丹尼尔决定探查一下。在前面不远处,他看见了一块被野草覆盖的石碑,一个姑娘伸着双手迎接雨水,这不是玛雅人圣井纪年碑的明显标志吗?丹尼尔没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传说中的圣井,真是太高兴了。后来,他又找到了玛雅人的金字塔形神殿。

    丹尼尔打算先清扫一下这座神殿,没想到在无意间发现了地板中间的一块大石板。他总觉得这块大石板有点异样,尤其是敲打的时候,传来阵阵空洞声。为了一探究竟,他用力将这块石板撬开,没想到下面是一个很宽敞的地下室。地下室中有一个很大的石墩。他又将这块石墩挪开,没想到下面还有一个方正的洞。丹尼尔探头一看,一条4米长的大蟒蛇正伸着舌头向他扑来,他赶紧用随身携带的猎枪将这只蟒蛇打死。等他再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有两具被大蛇拦腰咬断的人的尸首,真是让人胆战心惊!丹尼尔小心地将骨骸移开,发现下面还有一层大石板。他一口气撬开了5块石板,终于发现了一扇石门。他将石门打开,发现下面是一个黑洞。为了一探究竟,他拿出绳索,向下攀援,结果不小心跌落到洞里去了。

    丹尼尔摸索着点燃火把,往四下一看,才知道自己坐在珠宝堆里。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深达15米的洞窟中堆满了黄金、手镯、玉器和镶满宝石的花瓶。

    丹尼尔发现圣井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些人开始盯上了他。美国黑手党“黑鹰”组织的头目本杰明找到丹尼尔,试图用重金买下圣井的秘密,丹尼尔不想让其独占,拒绝了,本杰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只好绑架了他,并威胁他。

    本杰明带着丹尼尔来到了发现圣井的地方,他们6个人下了直升机,徒步走了3天,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路上,4名随从央求本杰明休息一下,残忍的本杰明却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一名随从连开数枪。他们只好体力不支地继续赶路。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圣井旁的一个间歇泉小谷。丹尼尔记得,自己上次经过这里时,曾听当地山民介绍过,这个间歇泉在突然喷发之前,周围岩石的缝隙会冒出白雾状的水汽,用不了几分钟,滚烫的泉水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喷发出来……

    大约过了10分钟,丹尼尔发现裂隙间冒出一丝丝白雾。丹尼尔瞅准时机对本杰明说:“我要到山上那块大石上去判断一下方向。”本杰明不放心,让一个随从跟着丹尼尔。丹尼尔沿着陡峭的石壁向上攀去,身材高大的随从紧跟在后。丹尼尔趁其不备,回头猛然用力将其一脚踹下去。本杰明知道上当了,忙掏出手枪朝丹尔尼射击,丹尼尔躲闪不及,身中数弹。就在这时,地下也爆发出阵阵尖啸,随后,一股股滚烫的泉水喷涌而出。丹尼尔拼命地往山上爬去,终于以惊人的毅力爬上了山顶。丹尼尔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摸出笔和日记本,写上这样的一句话:

    “……给人带来最有诱惑想象力的是宝藏,给人带来致命结局的也是宝藏!”

    直到20世纪90年代末,一批欧美考古学家来到这里,在悬崖顶上发现了丹尼尔的遗骨和日记本。根据日记记载的种种线索,考古学家们很顺利地找到了举世闻名的“天下第一圣井”。冒着生命危险,专家们安装了一台疏浚机,正式打捞。最初挖出来的都是污泥,接着挖出了许多骨骸,随后一件件期盼已久的珍宝横空出世了了,有玉石、金饰、花瓶、茅尖、翡翠碗和黑曜石茅尖等。他们除了得到不少齐琴·伊查时期的金器意外,也有一些古典期的玉器。

    至此,“天下第一圣井”的全部秘密公之于世。其实“圣井”是在石灰岩地层上自然形成的一个很大很深的天井,印第安人自古就相信它是神灵的居所,后来称这为最神圣的地方。齐琴·伊查建城时便围绕此地而建。

    从齐琴·伊查“圣井”中还得到一些很美丽的黄金配饰,在金片、金叶上镂刻龙蛇图形和各种花纹图案,其中有一组显然是佩戴在人的头部的装饰品。由于当地传说古时遇干旱便把少女投入井中祭神求雨,有些学者认为这些金片是贴在牺牲女孩的眼睛和嘴上的。

    深、浅钵体造型的陶器

    与玉器相比,陶器不光价钱便宜,还数量巨大,这对于历史与考古的研究具有很重要的意义。透视陶器文化,间接地了解玛雅文化。在玛雅历史与考古的研究中,我们也是首先从玛雅陶器的研究中逐步弄清楚玛雅文明的起源与形成的年代问题。

    一般而言,进入古典期之后,玛雅陶器的主要类型是浅腹钵与深腹钵两大类,前者近似圆筒形,后者近似圆碟形。

    浅腹体内壁的圆形画的构图比较讲究形象与圆框的配合。据说,画中的人物并不是凡夫俗子,而是羽毛蛇神的孪生兄弟,但他却不像他的哥哥那么英俊善良,天生是一个瘸子和恶神,他的手足畸形,面目刁蛮。但是,在圆形构图中却把它画的非常完美。

    深腹钵筒体上的方形画面中,人物形象的布局讲究方中有圆,静中有动,笔法的自由,造型的生动一如壁画。然而,更为巧妙的构图表现在那些打破方框布局,把整个筒体都当做横卷而绘画起来的作品。在一个构图中,它一前一后画了两只同样大小、同样姿态的凤鸟,可以转动起来看,效果更佳。在这方面更进一步的是人物动作的横卷画面,与中国的卷轴画差不多。最近在乌苏马辛达河畔的“牺牲祭台”城邦发现了一个多人物横卷画钵,除了人物形象本身的生动灵活外,各部分互相呼应。转动起来,视角的变化更富有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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