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大千夫妇和翻译来到瓦洛利镇。不一会儿,毕加索被人们抬在肩上拥进会场,会场顿时沸腾起来。75岁的毕加索头发花白,微笑着向人们招手致意。张大千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画家会受到如此拥戴,他惊呆了。突然,他看见毕加索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笑,旋即又转过身去。翻译忍不住了,跑过去对毕加索说:“昨天约好了,今天与张大千见面,怎么只看一眼就走了?”毕加索说:“现在人太多、太乱,没有办法与他谈话,我明天在家里接待他。”张大千听了,非常高兴。
7月28日,为迎接张大千的到来,毕加索一改过去在家里那种光肚皮、光膀子的形象,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了一件夹克式的条格衬衫,站在门口迎接张大千一行。张大千走进毕加索的画室,200多幅仿齐白石的绘画作品立刻吸引了他。张大千惊讶地说:“没想到您对中国画悟得这么深。”毕加索说:“请多多指正。”张大千说:“你不会使用中国毛笔,墨色浓淡难分。中国画是用毛笔蘸墨,依靠含水多少来控制深浅,从而形成焦、浓、重、淡、清五色。”
应毕加索的请求,张大千当场写下“张大千”三个大字,笔力苍劲雄厚,墨色深浅有致。毕加索赞叹不止,说:“我真不明白,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要到巴黎来学艺术?”张大千以为翻译有出入,不解其意。毕加索说:“不要说法国没有艺术,整个西方、白种人都没有艺术。”张大千说:“你太客气了。”毕加索更加激动了:“配在这个世界谈艺术的,第一是你们中国人;其次是日本人,日本艺术又源自中国;第三是非洲黑人。除此之外,白人根本没有艺术。”毕加索缓了一口气说:“如果把东西方绘画比作一块精美的大面包,那西方的不过是面包碎屑罢了。”说到这里,毕加索笑了:“所以,我最莫名其妙的事,就是何以有那么多中国人、东方人要到巴黎来学艺术。”
这天,毕加索破例和张大千夫妇一起进餐、逛花园、合影留念,还将一幅《西班牙牧神像》赠给张大千。
自从在巴黎见了一面,张大千和毕加索就心心相印。后来,张大千画了一幅墨竹送给毕加索,画中的两枝墨竹,一浓一淡,一肥一瘦,一老一嫩,尽显中国画的精彩。毕加索将其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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