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终于要来啦。”浩然说。
“原来小日本是这样灭绝人寰。”晓芸无比惊诧,更不知所措。
“祥龙,快去找祥龙。”晓芸焦急地嚷。
“别着急,祥龙不会有事的。”
医院抬着担架出来找受伤的人,很多同学们也都自觉地加入到抢救行列。祥龙听到晓芸在喊他,立刻赶过去。
“娘,我没事。”
“你没被炸哪里吧?”晓芸朝祥龙全身上下查看。
“我没事,我和同学们在帮助医院找受伤人员。”
“晓芸,我们也加入救援行列。”
“哦。好。”晓芸情绪稳定了许多。
民众和各医院医生都在废墟中寻找受伤人员,晓芸在寻找过程中发现,有的尸体腿脚没了,有的肠子都流出来了,她吓得全身颤抖,觉得这是非人类发生的事,太残忍了。晓芸在废墟中找到了父亲,见他全身是血立刻使出所有力气把父亲背上往医院送诊。医院也是人满为患,医生和护士忙不过来。晓芸找到弟弟德文:“德文,快给父亲诊治。”德文查看了父亲的情况后告诉晓芸:“弹片扎入心胸口,需要立即手术。”“啊,手术?”“父亲交给我,你快去跟护士们帮忙抱扎伤口。”“哦,好。”晓芸眼疾手快,很快学会用酒精清理伤口,然后敷上止血药,再抱扎。她见医院实在忙得不可开交,让那些家属妇女们都不再闲着,都来学着包扎伤口。
民众把伤员送往医院救治,尸体集中到一起,残忍的场面让民众以死报仇,整个城市笼罩在黑暗之中。“我们先把尸体埋了,非常时期,大家要化悲痛为力量。日本飞机有可能还会再来,我们要做好预防,大家带点食物,暂时到赭山防空洞躲藏。”汪浩然带领民众先把尸体埋了,然后指挥民众进防空洞。汪浩然准备发电报到北平,请求支援,发现电报室被炸坏,转身又去了学校。很多同学们都没了主张,在干着急。汪浩然郑重地给同学们开会:“同学们,看情形,小日本是想要侵占芜湖了,和日本帝国主义对抗需要武力,现在我们手上没有枪支不行。如果有同学想报效国家,守住芜湖,那就先参加国民党军队进行参战。”
“国民党军队?”
“现在国民党和共产党一致抗日,大敌当前,要团结一切力量抵抗外侵。”
“我要参加国民军和日本对战,为家人报仇雪恨。”
“我也参加。”
“爹,我也要参加国民军,用枪杆子和敌人面对面的打。”
“好,我支持你。”
同学们都表示愿意参军报效国家,汪老师便领队到大家到国民党部队商谈。
“太好了,国民党军正在做战争准备,欢迎同学们加入军队报效国家。”国民党司令欣喜若狂。
同学们快速换上军装,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学会打枪上弹。同学们很是兴奋,励志要和小日本拼个你死我活。
张老爷经过手术,保住了性命,只是因失血过多,身体仍然虚弱。张夫人守在他身边细心照顾,晓芸忙了一段时间后也赶过来看望父亲。她正和母亲谈论还有其他伤员都很危险,汪浩然找了过来。“爹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在休息。”晓芸告诉他。
“这小日本在造孽啊,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他们的。”张夫人无奈而不理解似地说。
汪浩然朝周围看看,见全是受伤人员,内心无比沉重。
“外面情况怎么样?”晓芸问。
“被炸死的人都已经埋到郊外去了。”
大家都唉声叹气。
“晓芸,跟你说件事,师范大学的同学们都要参军与日军队抗,保卫家乡。同学们都加入了国民党军队,祥龙也想参军,我同意了。”
“参军?现在关键时刻参军保卫国家,保卫家园也是应该的。什么时候去?”晓芸有些不放心,思考了片刻也没什么。
“人已经在部队了。”
外婆心疼,但也没说什么,觉得很无奈。
仅隔一天时间,日本飞机又来到芜湖上空,低空飞行进行轰炸。城市再次受到重击,浩然带领群众往防空洞躲,个个吓得不寒而栗。日本飞机狂轰乱炸一番后离开,大家仍不敢出去,浩然趁机在洞内做宣传,鼓励大家参加抗日队伍。大家都积极响应举手要求参加抗日队伍,有人说日本人炸死了他娘,他要为他娘报仇雪恨,有人说日本炸毁了他的家,他要参加抗日队伍。
“好,大家都恨日本人,那就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抗日。”
阿财躲在人群中观察一切,一段时间后他也站出来说自己要参加抗日。浩然一看是阿财,有些犹豫:“小兄弟,你是外乡人,我对你家境不了解,你还是先回家查看一下家里的情况吧。”
阿财显得很失望,转身离开。
晓芸在医院看到飞机飞来,也是非常害怕,好在炸弹没有落到医院内。飞机走后,医院的医生和病人家属们稍微安心一些。洋医生一直在祷告,喊上帝保佑。德文查看张老爷病情后告诉母亲和晓芸,父亲的病情基本稳定,让她不要太担心。
日本飞机离开后,躲在桌档下的国民党司令立刻集合队伍。同学们以为要抗争,没想到的是,司令下令:“部队立刻转移。”
“为什么要转移,万一小日本进城谁来抵抗?”
“这是命令,军队要得到安全保障,才能抗战。”
“不,这是临阵脱逃,我们不走。”同学们仍嚷着。
司令只得耐下性子哄道:“同学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打仗需要战略,作为军人更需要服从命令。你们要相信我,我们的行动绝对是为了打小日本的。”
同学们虽有怀疑,但还是服从命令,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我总觉得这就是临阵脱逃。”祥龙小声对同学说。
“是啊,这样一来,日本鬼子想打进芜湖城,就没人抵抗了,不是轻而易举地战领了芜湖?”
“就是说啊。”
“我们不走,待会在路上开溜。”
“好,带上枪。”
“那当然。”
同学们开始接耳,都做好了开溜的准备。国民军撤离芜湖时,被一些百姓看见,都在疑问。“这些当兵的,怎么丢下百姓不管了?”民众更是恐慌。阿财走过了夜惊奇地看着军队离开,追上去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停下脚步。
国民军行走到郊外一处时,同学们相互递眼神,开始朝同一个方向跑去。
“站住,站住。”国民党军官冲着同学们大声嚷,逼迫无奈时朝天开了一枪。同学们顿时停下脚步回头观望。司令闻声也调转马头朝同学们走来。“怎么回事啊?”司令问。
“这些新兵要逃跑。”军官回答司令。
“你们准备往哪儿逃啊?”司令问。
“我们要回城,守住芜湖。”同学们回答。
司令冷笑了一下,“还真固执啊。那行,就让他们回城把守芜湖吧。芜湖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同学们欢快地跳了起来,“谢谢司令!”
“我们走。”司令说完调转马头继续前进,遗憾地叹了口气:“这群笨孩子,都看不出日本是要炸毁芜湖?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同学们回到芜湖,都显得很兴奋,但觉得没有人指挥也还是不行。于是派人去找汪浩然。汪浩然得知国民军离开芜湖非常震惊:“这些人如此贪生怕死,丢下全城老百姓不顾就这么跑了?”
“所以我们才跑回来。”
“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啦。”
日军官秘密得知国民军队离开芜湖城,很快带着军队朝芜湖袭来。汪浩然亲自指挥作战,他带着学生军队和抗日百姓队伍在芜湖北门口与日军打了起来。日本武器先进,火力很猛,学生伤亡严重,汪浩然被迫宣告撤退掩藏。他因手臂中弹受了伤,直接跑到医院里。晓芸为他感到无比担心,一边替他包扎,一边问:“儿子没事吧?”
“没事,同学们都换成便装躲起来了。”
日军队攻破北门后,长驱直入进入芜湖城。
日军人进入芜湖后见人就杀,不留活口,特别凶残,尸体遍地,仿佛是要灭绝人类。直到城里见不到人影后,才在师范大学内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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