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有什么吩咐？”
“张德文。”本庄喝声喊道。
德文心里一惊，立刻应道：“嗨。”
“你说这次游击队员抢皇军的军火是不是很蹊跷呢？”
德文更是惊讶，反应特别灵敏：“是啊，这些人太狡猾了，他们居然知道皇军要在这时运军火？真是神通广大。看来皇军的货物还在船上时，他们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军火是直接送到国民党军营的，会不会是国民党间谍传达的消息，于是国民党联合游击队员一起行动呢？”
本庄惊讶，觉得也是有可能的，他观察德文，觉得他不像是背叛皇军的人。
德文见本庄表情有所变化，继续说：“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们一点教训。现在也就这些极少数人反抗皇军了，其实老百姓都是拥护皇军的，每月都定期把税款孝敬给皇军。”
“嗯，芜湖的百姓确实要西，现在只有极少数人在抗日，只要消灭这些人，皇军也就无后顾之忧啦。”
德文见本庄不再怀疑他，在内心庆幸自己蒙混过关，同时也提醒自己，日后要多加小心。
晓芸答应过许少龙等完成这次行动之后要回家照顾孩子的，想想孩子们什么都不懂，马上就要生产了，心里也是非常牵挂的，她只得忍痛离开浩然，每次分手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浩然，我答应过少龙，这次行动结束后要回去照顾孩子的。”
“回去吧，孩子们需要你，少龙也需要你。”
“其实，我是愿意陪在你身边的。”她感觉像是生死之别，心里特别难过。
“我知道，你留在前线吃苦都是为了我，我很感动，我很知足。晓芸，谢谢你。”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心里也是非常痛苦。
晓芸看着浩然，泪花含在眼里：“浩然，这辈子我对不起你。”
“不用说对不起。在你身上体现了我们中国女人的贞操，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相反，觉得自己很幸运，我遇到了一个好女人。晓芸，听我一句劝，原谅少龙吧。二十年了，少龙依然没有变，他侠肝义胆，满腔的爱国热情，是个正直的男人。他对你的感情也依旧，跟他相比，我自叹不如。”
晓芸在思索浩然的话，浩然能这样夸少龙，那就证明自己身在其中没有发现少龙的好，是自己没有看清少龙的为人。此时，感觉对少龙有一丝愧疚。
“浩然，只是——”
“晓芸，你脾气倔强，我很不放心你，我想亲眼看到你和少龙和好如初。”
“浩然，你想说什么，你别乱说啊。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等战争胜利了，我们一起度过晚年。”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量保护自己。我们一起养老，到时我们两个老头和一个小老奶奶，没事时闲聊年轻时的那些事。”
晓芸得到一丝安慰，但内心非常纠结，仍然愁眉不展，既无奈又担忧。
浩然也忧伤地将她拥抱，遗憾他们相爱了一辈子却没能成为真正的夫妻，战争随时要他的性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陪她一起养老。
“晓芸，其实我犯了一个好大的错误，希望在有生之年得到你的谅解。”他推开晓芸，目视她，向她坦白：“晓芸——，其实早年在上海反抗袁世凯运动中我就见到了许少龙，知道他没死，而且一直没有再婚，我向他隐瞒了我们之间的事。他以为我们已经结婚了，才和陈家小姐订婚的。”
晓芸惊异地看浩然。
“我承认，我很自私，我怕你知道他没有死，没有结婚，你们会重新和好，我怕你离开我——，你想恨我就恨我吧。我已经彻头彻尾地告诉少龙了，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我也劝他能重新接受你。”
“浩然？”晓芸无语。她惊异过去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太令她意外了。她真的想生气，可现在看着眼前坦白的浩然她又不忍心再生气，她在心里劝自己，那只能证明浩然是因为爱她才会犯这样的错。她一声叹气，只能原谅他。“别再提过去的事了，现在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等老了，我们一起过。”
浩然见晓芸没有怪他的意思，欣慰地笑了，点头答应。
许少龙在家里期盼晓芸早点回来，还告诉孩子们，他们的娘就要回来啦。孩子们也都很高兴，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下，准备迎接娘回家。
“祥龙，干脆把娘的被子抱到干爹房间吧，干爹这辈子太可怜了。”
祥龙犹豫了一会儿：“我爹在前线保家卫国，这样不好吧，还是等娘回来由她自己决定吧。”
“你要知道，你姓什么？谁才是你爹呀，干爹才是你爹。”
“大人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祥龙又把被褥抱回去。
“看来，还是养父亲啊。”
“你不是也一样。”
“干爹真是白疼你了。”小小芸撅起嘴巴，翻他白眼。
祥龙只得陪笑，手扶大肚子老婆往外走：“我们去门口接娘吧。”
许少龙雇了一辆马车，亲自到马家园接晓芸。晓芸换上回城的衣裳，显得非常漂亮。浩然把晓芸送到村口，看着她，虽然面带微笑，内心却十分不舍得。
“浩然，你要保重。”
“好，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快跟少龙回家吧。”
“那我回去了。”晓芸不舍地转过头。
“浩然，我们先回城了，保持联系。”许少龙精神地说。
“好，保持联系。晓芸就由你多多照顾啦。”
“这个你放心，回吧。”
“回吧。”晓芸上了马车后恋恋不舍地对浩然说。
“一路走好，一定要代我像孩子们问好。”
“知道了。”
“浩然，我们走啦啊。”少龙上了马车后，掀着车帘说。
“再会！”
马夫把马车驾走了。
浩然看着向前奔驰的马车，一阵心酸，他不知为何会这么难过，只是对自己说：“晓芸终究是别人的妻子。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战争随时会把我们永远分开，不如希望他们能早点和好。”他默默地为远方的人祈祷。
许少龙在车上见晓芸有些难过，于是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了，以后还会再见的。”
“我们约定好了，等战争结束后一起养老，可心里总是不放心。”
“约定好了，一起养老？带不带我？”
晓芸斜视他，但觉得少龙曾经受到冤枉有点对不起他，可是见他现在调皮，又不想同情他：“就不带你，把你撇在一边。”
“哈，那行。等战争结束了，我给你们举办婚礼。”
“贫嘴。”
“真不贫嘴，我许少龙说话算话，到时别把我赶在门外就行，养老带我一个。”
晓芸斜视他，乐了。
“马上都要抱孙子了，说这些害不害臊，年轻那回都没婚，老了还婚呢？”
“哈，那随便你，你若是能承认我是你小老头，我一百个乐意。”
两人在车内说笑，车不知不觉回到芜湖城里，祥龙和小小芸早在门口迎接。马车在门口停下，许少龙容光焕发地下了车。
“干爹，娘接回来没？”
“爹，娘呢？”
“车上呢，大小姐请。”
“没个正经相。”晓芸掀开车帘下车。
“娘。”
“娘。”
“哎哟，肚子这么大了。”
“估计这两天就要生了。”小小芸说。
“你要当奶奶了。”许少龙讽刺的口吻说，“恭喜你晋升为奶奶啊。”
“那你不也荣升为爷爷了。”
两个孩子直乐。
“娘，快进屋吧。”小小芸拉着晓芸进屋。
一家人团聚都非常快乐，佣人王妈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菜。
“很久没吃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吧，来尝尝。”许少龙很心疼似地说着，夹一条鱼尾巴给晓芸。
“你看，你夹给我干什么，应该给儿媳妇吃，她现在需要多吃点好的。”晓芸又把鱼尾巴夹给小小芸。
“娘，我们天天有的吃。”小小芸挡住婆婆的筷子。
“你就自己吃吧，多吃点。”许少龙粉刺地口吻责怪晓芸，又夹块红烧肉给她。
“娘，你吃个鸡腿。”祥龙也帮晓芸夹菜。
“娘，您尝尝糖醋排骨。”小小芸说。
“好了，好了，你们也吃。”
“我们在家哪天没的吃，你在那边苦，多吃点吧。”许少龙说。
“是啊，前线很苦，遇到什么吃什么。有时就吃干巴巴，什么菜都没有。等战争胜利了，一定要让那些人好好享享福。”
“娘，爹身体还好吧？”
“又黑，又瘦。”
大家顿时都不说话了，许少龙挠头，觉得前线的人确实可怜，也难怪晓芸牵挂浩然。
“娘，等小小芸生完孩子，我想去前线陪在爹身边。”
晓芸欣慰地看着儿子：“你爹没有白疼你。”
“这么说，娘同意了。”
“我不反对。”
“爹，您同意我去前线吗？”
“啊，叫我啊。你现在想去哪儿要问你媳妇了，我和你娘说话不算数了。”
“你要带我一起去才行，夫唱妇随吗。”小小芸提条件。
“那边苦得很，再说将来孩子没娘还成，孩子不吃奶了？”晓芸说。
“就是，我是去保家卫国，又不是出去玩带上你？”
“眼下不是准备小小芸产生的事吗？”许少龙岔开话题，“说句实在话，谁愿意把孩子送到战场上，都是没办法，这小日本放着日子不过搞灭人的事？战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只要中国人齐心协力，要不了多久，小日本就会被消灭光。”祥龙自信地说。
“但愿如此。”
全家人都流露出坚信的表情。
日军受到挫败之后，没有再行动，川岛中左仍在怀疑德文，他悄悄对本庄司令说要提放德文：“司令仔细想想，不论我们有什么行动，敌人都会提前知道，做好措施，司令就不觉得可疑吗？这样下去，我们没法取得胜利。”
本庄在思考，回想以往的每次行动。
“嗯，之前战斗确实蹊跷，如果真的有奸细，一定要把这个奸细查出来，枪毙了他。”
“我觉得潜在日军中的奸细肯定就是张德文，不会是别人。”
“不，不，不，德文效忠大日本皇军，不可能是他。”
“司令，不妨试试。”
本庄没有说话，觉得川岛的话可以思考。
这天，日军紧张地召开会议，有意不让德文参加。会议结束后，日军的将士们立刻回营做战争准备。德文觉得本庄对他有所怀疑，心里有些紧张。但据他观察，这次行动大，很想弄清日军的作战目标。他警惕，不敢打听，他边走边观察。日军大量弹药运上汽车，坦克也做好待发的准备。炊事员张师傅见日军有行动，也是心神不宁，注意观察德文的动静。
日军的战前准备做好，汇集在机场西大门。将士来到本庄办公室禀报：“报告司令，将士们已经做好战前准备。”
“好，马上出发。”本庄说完，士兵出去。本庄转身对德文说：“你跟我一起去攻打马家园，这次一定要夷平马家园。”
“咳。”德文回答响亮。
德文坚信这次行动是真实的。见本庄匆匆出去，他快速用桌上的纸和笔写了几个字捏在手心里。德文一出门就发现炊事员在不远处徘徊，他们对视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德文知道炊事员在注视他，所以他走到路边故意弯下腰系马靴鞋带，趁机将手中的小纸条塞在碎砖头下，起身后朝炊事员瞟了一眼，发现炊事员仍在注视他，感觉到心有领会，于是随本庄往前走。
德文朝别处观察时，突然发现川岛在一个阴暗处用尖锐的目光注视他，他立刻知道情况不妙。他硬着头皮往前走，再次观察川岛，发现他的目光落到他刚才系鞋带的地方，再朝远处望，炊事员从岔口正往那走。他担心炊事员过来拿到情报后会一起暴露。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就往回走，快速来到刚才的地方，弯下腰掀开转头拿起小纸条往嘴里一塞，随手从大衣扯下一粒扣子。
川岛迅速过来擒住德文，炊事员见况，吓得赶紧转身。
“川岛中左，你这是干什么？”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啦。”
本庄也立刻赶过来问：“怎么回事？”
“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吧。”川岛很凶地说着就夺下德文手中的东西，但却令他惊讶：“怎么是纽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庄司令呵斥川岛。
德文掀开川岛说：“本庄司令，我突然发现大衣纽扣掉了，可能是刚才弯腰系鞋带时挣开的，于是回头找，没想到被川岛先生按倒在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混蛋。”本庄冲着川岛大骂，转身往列队的士兵走。
德文从川岛手中夺过纽扣，也随本庄走。
本庄到士兵跟前对领兵的说：“这是一次战前演习，做得很好，下次再行动。”说完他便转身离去。领班的向士兵宣布，演习结束，解散。
德文很是意外，这还是日军第一次做这样的演习，他知道本庄是在怀疑他。他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川岛气势汹汹地带几个士兵过来又将他擒住。
“川岛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手被反擒在身后的德文狼狈地说。
“你不觉得，你又是系鞋带，又是捡纽扣太多事了吗？张德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川岛捏着德文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我要见本庄司令。”德文说。
“在你没有供出同伙之前，他是不会见你的。哼，把他带走。”
德文狼狈地被日军押走，炊事员在一暗处窥视到这一情节，赶紧离开。
原来，本庄生气地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桌上的笔放的位置不对，他在签署完文件后清楚地记得是横在笔记本上头的，而此时笔是竖在一边。他警惕地翻开笔记本，一页页地翻，发现中间少了一张纸，有撕下的痕迹。他气愤地把桌子一怕：“张德文，你竟敢把我当傻子？”立刻下令，让川岛抓捕张德文。
德文在牢中用刑逼供时，许少龙在城里已经得知德文被抓的事。许少龙快速来到丈人家，通知岳父岳母带孙子离开。张老板一听儿子被抓，死活不肯走，要和小日本拼了。
“我一定会设法救出德文，如果你们不走，小日本很有可能来抓你们威胁德文的。”
“好，那我们就听少龙的吧，先躲一躲。”岳母恳求岳父。“少龙，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出德文啊。”
“我一定会的，你们快走吧，直接去上海。这是我在上海的地址。”
张老爷虽然救子心切，但思量许少龙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于是答应离开。
果不其然，张老爷带老婆和孙子刚走，川岛就带日本士兵来到德文家准备抓人。川岛见张老爷家已经是人去楼空，于是抓住邻居盘问，才得知全家已经离开芜湖。
发生这么大的事，许少龙回家居然都没有言一声。他看着晓芸为儿媳妇忙碌，不忍心让她为弟弟担忧。直到邻居们都传开了，说日军派人到张老爷家抓人，估计是德文出事了。晓芸听到这消息，顿时站不住，把她亲自为儿媳妇买的新鲜肉和鱼往地上一扔，就往娘家跑去。晓芸来到娘家，发现家里已经没人，更是着急。她镇定后，拼命地朝剧院跑去，火燎燎地冲进许少龙的办公室。室内一群人正在议事，见晓芸进来，都惊讶地看她。
“晓芸，你怎么来啦？”
“少龙，德文被抓了是不是真的？”
“我们正在商量，如何救出德文。德文是我们芜湖的英雄，我们不会不管的。”
晓芸听到这话，心里安慰多了。
“想到办法了吗？”
“机场内戒备森严，我们必须先摸清德文关在哪里才行。”卖香烟地说。
“这样，二宝，你先去机场附近，设法与里面的人联系上。”许少龙让拉人力车的二宝先去打探情况，“其他人随时等候行动。”
“好，我这就去。”二宝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放，就匆匆走出去。
晓芸只能期待二宝带好消息来。
日本牢房里，不论川岛怎么用刑，德文就是不供。川岛认为，如果德文要将消息传出去，军营里肯定还有其他人。于是把在机场内干活的中国人都抓起来审问，个个打得遍体鳞伤。外面的人没法与里面的人联系上。二宝和卖菜的急得在机场门口转来转去。川岛问不出结果也很着急，他只得恐吓德文：“你不承认也没关心，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用人不疑人，疑人不用人，皇军是不会留下后患的，凡在大本营里做事的中国人都得死。”
“你们丧尽天良，一定会得到报应。”奄奄一息的德文艰难地说，“中国人民一定会消灭你们。”
“就凭你们中国人就能消灭我们大日本皇军吗？”
“别以为你们帝国主义占着军事强大就可以任意侵占他国，这只是你们愚蠢的想法，告诉你们，没有哪个国家民众愿意当亡国奴，他们会慢慢地消灭你们，侵略者终究会失败告终。”
“这么说，德文先生，你已经承认自己是抗日分子了。”
“我当然是抗日分子，我爱我的国家，我不能看着你们这些侵略者侵占我们的领土屠杀我国民众置之不理。”
“你给我说，你是怎么跟外面的人联系的。外面还有哪些人跟你有联系。”
“呸，就不告诉你，你想杀就杀吧，中国人不怕死。”德文吧嘴里的血吐到川岛的脸上。
川岛气得用力打德文，命令他说出是怎么跟外面的人联系的。德文边受皮肉之苦，边露出讥讽的笑容，就是不说。
站在门牢门外窥视很久的本庄司令见川岛中左实施硬的行不通，于是他出面来软的。本庄来到牢内，见德文遍体鳞伤显得很难过。
“怎么把德文先生弄成这样，来人，把他放下来。”本庄司令仁慈地说。
德文被日军放下来，已经是奄奄一息。
“德文兄弟，我非常重视我们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只要你说出如何跟外面的人联系的，外面还有那些抗日分子，我便放了你。”
“你能放过全中国的人吗？日军能离开中国领土吗？”
本庄司令语塞。
“你要我说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中国人不愿意做亡国奴，只要你们不离开中国，中国人就会坚持抗日，把生命置之度外，直到消灭侵略者。”
“你真是不知好歹，绑了他。”本庄司令气得转身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德文，觉得不可思议。在心里惊叹：“没想到，中国人会这样顽强抗日？”
由于外面的人联系不到里面的人，许少龙决定夜探日军营，亲自去摸清情况。夜晚，许少龙穿上隐身衣，敏捷地窜到机场内，来到军营，惊险地越过每个地方。突然，他惊讶后快速隐蔽起来，再伸头仔细观看，原来他看到日军押了一批伤痕累累的中国劳工。他悄悄地跟在后面，想探个究竟。日军把这些中国劳工押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让中国劳工一字排队站立。随后，一辆军车开了过来，车停下之后，押下一个全身血迹重斑斑度受伤的犯人。本庄司令抬起犯人的头让他看前面的劳工：“德文先生，只要你说出谁跟你有关系，其他人就立刻放了。”
“德文？”许少龙认出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可惜现在势力单薄，没有办法救他。他焦急万分。
“外面的人一定有办法消灭这些小鬼子，保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命不值钱，不要告诉他们。”炊事员老张说。
本庄立刻持枪打死炊事员老张。
“刽子手，你们在中国犯下的滔天大罪不可饶恕，中国人民一定会消灭你们。”德文使出全身的力气，气愤地大骂本庄。
“就凭你们中国人能把我们大日本皇军消灭？要不了多久中国人都成为东亚病夫，无力抵抗。德文先生，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早点服从皇军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全中国人都不会服从侵略者的，我再次提醒您，没有哪个名族愿意当亡国奴，这只是你们的愚蠢行为。”
“我们绝不当亡国奴。”劳工们同声。
“打倒侵略者。”德文大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劳工们跟着喊。
许少龙看着这场面非常感动，全身是力量，坚信一定能消灭小鬼子。就在他兴奋之时，本庄下令：“枪决，全部枪决。”
德文和劳工们在呐喊中，被日军的枪弹射死。
许少龙惊恐万分，同时泪流满面：“外面的人绝不辜负你们的希望，一定会消灭这些小鬼子，为你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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