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接生婆走出房门外报喜,“恭喜夫人,少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
“啊!”晓芸高兴极了,立刻打赏钱。
祥龙也喜出望外,冲进去看看。筋疲力尽的小小芸躺在床上向祥龙笑:“我生了个儿子,许家有后了。”
“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是我对干爹的最好报答。”
“瞧这孩子真可爱,乖乖,许家有后来,爷爷知道了要高兴死了。哎哟,我去给祖宗上柱香,谢谢祖宗保佑。”晓芸高兴极了。
许少龙精神不振地回到家里,他步履蹒跚,无力。
“少龙,你去哪儿了,儿媳妇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晓芸见到少龙立刻报喜。
“是吗?”许少龙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走,快跟我一起去给祖宗上柱香。”
许少龙被拉到祖宗牌位前上香,他见晓芸难得高兴,不忍心告诉她德文已遭日军杀害的事,可他内心无法抑制。那残忍的一幕,在眼前挥之不去。
“怎么发傻地看我,还不相信自己当爷爷了?”
“哦,当爷爷了。”许少龙怕晓芸看出他的神情,赶忙转过脸。“爹,娘,许家的老祖宗,我当爷爷了,许家有后了。”
“哈。”晓芸也乐了。
“我想给孩子取名叫卫国,你看怎么样?我觉得吧,人一定要把国家放在首位,这国家懦弱了,被人欺,百姓就更遭殃了。”
“好,这名字很好。”
“我们有孙子了,这是好兆头。要是德文能尽快救出来,我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你们想好办法没有?”晓芸又愁上眉头。
“啊,正在想办法,你别着急。”
“好,我不急,你慢慢想办法,我相信许少龙能耐大。”
此时,许少龙的心里都在流泪,他难过极了,都想向她坦白,他没能力救出德文,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日本人杀了。许少龙竭力地抑制住情绪回答:“我会想出办法的。”说完将她紧紧拥抱,泪水从眼里流出。
许少龙还是那晚见过孙子一面之后,就一直回避家人,尤其是晓芸。他早餐在外面吃,晚上也很晚才回来,晓芸想跟他说句话都很难。这天早上,晓芸准备了丰富的早餐,见许少龙从房间里走出来,赶紧走上前叫道:
“少龙,早餐准备好了,吃点再出去吧。”
“不了,你们吃吧,我约了几个人一起去四季春吃小笼包子。”许少龙说着就带起礼貌走了出去。
晓芸无奈地看着他走出去。
“我爹又出去了。”祥龙走过来问。
“他天天不吃早饭就出去,深夜才回来,我想问问德文的事都没有机会。”
“我爹肯定有事。”祥龙推测。
“回头若是在剧院碰到你爹,跟他谈谈,你们男人之间说话方便。”
“好。”
“吃早饭吧,我把鸡汤趁热给儿媳妇端去。”
晓芸虽然因德文的事心情有所不安,但一见到孙子心情又愉悦起来,抱着孙子觉得无比幸福:“哎哟,我孙子,让奶奶抱抱。”晓芸欢喜地亲吻孙子,“要不是小日本搅和,普通人的生活还是有滋有味的。”她对着孙子自言自语,“这些小日本跑到我们国家来,把老百姓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难道他们国家就不需要男人吗?这叫做糟蹋人类,不爱好和平,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他们的。”
这些天许少龙一直都在拜访当年跟他一起习武的好兄弟和联系繁昌武术高强的人,偶尔累了才会来到剧院办公室坐一下。
“爹,你最近在忙什么?”祥龙见许少龙风尘仆仆地进来,给他泡了杯茶。
许少龙看着祥龙,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的计划,想了想觉得祥龙太年轻,阅历少,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是的,爹最近是有点忙,可能还要出去一段时间,以后剧院要靠你来顶了。”
“爹是要回上海吗?”祥龙觉得爹有问题,随意问他的同时观察他。
许少龙犹豫了一下,笑道:“是的,上海有些事需要爹去处理,记得,如果有人问起爹,就说我去上海了。”
“舅舅的事,你不管了吗?娘让我问你有没有打听到舅舅的消息。”
许少龙沉默,犹豫片刻后才难过地说:“祥龙,你舅舅已经被日本人杀害了。”
“什么,舅舅死了?”
许少龙见祥龙无法承受,也难过至极。
“小日本,我一定要消灭你们。”
“这是所有中国人的心愿,我定会一个一个地灭了他们。”许少龙冷静地说。
祥龙见许少龙异常,惊异地问:“爹,你是不是有行动?——我也要参加。”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剧院的大老板,你要顶起这里的生意。祥龙,我们现在做生意不是为了自己家,抗日需要钱,不一定要非要亲临沙场。你还要为抗日英雄打好掩护,责任重大。”
“爹,我明白。”
这天晚上是许少龙和他组织的队伍第一次行动,大家都穿着隐身衣,带着飞镖和匕首等工具。临行前,大家一同干了杯中行军酒。许少龙再次嘱咐道:
“若是被小日本发现或逮住,就咬舌自尽,绝不能向日军透露任何情况啊。”
“知道了。”大家都跟着紧张。
“行动。”一起出去。
夜晚的机场,显得更加宽广阴森。许少龙等人翻过铁丝网,快速穿行在机场跑道上,越过一片林地到达日军大本营。他们相互点头,暗示行动分散。
一个又一个日本站岗士兵被他们刺杀。不料,许少龙刚刚杀完一个站岗士兵,被另一个从茅厕里出来的士兵看见,士兵正要放声喊。许少龙快速丢去一个飞镖,正好击中他的喉咙上,士兵倒了下去。许少龙走进一看,该士兵顶多只有十几岁,还睁大眼睛,觉得挺可怜的。“这么小?这都怪你们自己,不该来侵略中国,要怪就怪你们的天皇对你们太不负责任了,这么小就拉出来送命,你们还要效忠他。”
行动的人很快回到起点。
“都到齐了。”许少龙确认人数后,“撤。”
大伙又快速地穿过跑道,翻过铁丝网。他们回到城里掩藏地点后,庆贺行动成功。
第二天凌晨,日军发现所有站岗的士兵都被刺杀,赶紧报告本庄。本庄来的一具具尸体前感到无比惊讶。他从尸体上拔出一个飞镖看,发现飞镖尾部的小旗上写着字:“新四军飞虎队”
“新四军飞虎队?”本庄仔细看飞镖,“这飞镖我见过,是繁昌新四军派人来干的,他们是在挑战皇军吗?我一定要让你们尝尝皇军的厉害,准备攻打繁昌新四军。”
本庄带着军队气势汹汹地要攻打繁昌新四军,潜入在丛林中的许少龙等人拉起一条条导火线,把日军炸得飞溅。许少龙解气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要来攻打新四军。”随即埋伏在附近的新四军开始进攻日军,把日军打得措手不及。被打懵了的本庄惊醒过来:“原来是个圈套,想消灭我们。”他气愤地举起长剑大嚷:“撤退,快撤退。”
日军仓皇而逃,新四军跃身欢呼。许少龙和汪浩然握手迎贺,谭司令也夸许少龙:“这主意好,坚信一定能灭光侵略者。”
许少龙和他的队友们回到他们的窝,干杯庆贺。
“看着小日本一个一个被我们消灭,心里甭提有多痛快。”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小日本竟敢想侵占我们中国,中国这么大,一人吐口吐沫也要把他们淹死,胆子都不小。”
“来,为早日杀光小鬼子干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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