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丛女皇-寻找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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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石头、土坯、圆木、竹子、麦秸秆等建筑材料兴建的蚕丝、丝绸、锦缎、各类服饰的展厅里,蚕丛和她的团队边走边看,喜形于色。望着多姿多彩的丝织品、锦缎服饰,他们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纷纷议论起来:“丛姐,在这些丝织品、锦缎织品、绢织品上,若能绣出巨龙腾飞、凤凰湟磐、孔雀开屏,鸳鸯戏水,百鸟朝凤,喜鹊报春,岁寒三友等图案,那该有多美啊!”

    “是呀,如能那样,就更吸引人,更有卖相,更能满足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文化背景人群的需求了。”

    “更能大把大把地赚其他部落的金子银子,让我们的乡亲们更快富庶起来。”

    蚕丛听罢,觉得大家的议论很有道理,高兴得不亦乐乎,笑得嘴都合不拢:“弟妹们所言极是,如果在我们的丝织品上绣上各种多姿多彩,光怪陆离的图案,就更能满足各类人士的审美情趣,黄灿灿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就会不请自来,乡亲们的生活就会大大改观呀。”

    “丛姐,眼下的关键问题,就是找到会创意、会设计、会绣花的绣娘呀。”

    “是呀,这种人才到哪里去找啊?”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人心。我们拿出丛姐当年发现野生桑树和野生天蚕的劲头去寻找,只要诚心诚意去找,就能找得到。”

    蚕丛听了大伙的意见,觉得不失为一种办法,她立马表示坚决支持:“弟妹们,从明天起,我们注意发现这种人才,寻找这种人才,一旦发现了这种人才,我们将用高价把他请来,为我们办创意馆、办设计馆、办刺绣馆,办研究所。让绣花人才如雨后春笋般地成长起来,为美化人类生活服务。”

    兄弟姐妹的意见对蚕丛启发很大,在回家的路上,有关寻找绣娘的话一直响在她耳畔,吃完晚饭她就躺在卧榻上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半夜才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不知是天意所赐,还是她想绣娘心切,她梦见一个婀娜多姿,美丽迷人的仙姑,手里挥动着画笔,把龙凤呈祥,山水花鸟,豺狼虎豹,熊猫鲤鱼,高山流水等风光,画在竹丝面料上,绣在竹丝绣品上;她梦见不同国藉,不同肤色,不同文化的人潮水般地来到瞿上,争相抢购异彩纷呈的丝绸服筛;她梦见南方丝绸之路从瞿上一直延伸到东亚、南亚各国,运输丝绸的马帮、骆驼、大象走出成都平原,穿过川藏公路,越过戈壁沙漠,把成捆成箱的丝绸衣服卖给沿线百姓;她梦见西羌人民捧着黄灿灿,白花花的金银元宝,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个梦她翻来覆去,反反复复,整整做了一个通宵。

    次日起来,她洗了一把脸,饭也顾不得吃,就把她的团队召集在一起:“各位兄弟姐妹,你们昨天议论在丝织品上绣花的事,非常重要,非常有价值,我昨夜一宿未睡着,反反复复在考虑这个问题,几经斟酌,我决定最近家里的工作,由娟妹、珠妹、瑞弟负责,我和太阳王子,桑央、月亮公主,明天就出发去古蜀各地明察暗访,寻找绣神。”

    “好的,我们祝你们一路顺风,找到绣神,凯旋归来。”兄弟姐妹们一致支持蚕丛的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麻麻亮,蚕丛、桑央、太阳王子、月亮公主就骑着天马,带着干粮,挎着行装出发去寻找绣神了。

    那时的成都平原还是一片泽国,一片荒凉,人烟稀少,行走几十里、几百里才能看到几户人家。蚕丛、太阳王子、桑央、月亮公主虽然有天马相伴,欲想找到绣神,宛如海底捞针啊。

    已丑年三月初三那天,她和太阳王子、月亮公主、桑央从空中发现邛崃天台山宛如一个小岛,座落在碧波连天的波浪里,岛上仿佛有几户农家。他们经过商量决定降落下去寻找绣神。然而,他们那里知道,刚来到青衣江河畔,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此刻,他们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只得牵着天马在一尊大岩石下避雨。雨越下越大,不多时,山洪爆发了,宛如黄龙的洪水,从天台上倾泻而下,把蚕丛、太阳王子、桑央、月亮公主冲散,被洪峰卷到波涛万顷的青衣江里去了。

    蚕丛与太阳王子失散之后,一个人在洪水里拼搏,她时而沉在水里,时而浮在江面,时而抓住漂浮物,大口大口喘气,时而抱住在水中漂浮的木头寻找太阳王子、月亮公主、桑央。但是,她只看见一片汪洋和正在做垂死挣扎的牛、羊、猪、马,就连太阳王子、月亮公主、桑央的影子也看不到,不知他们此时是死是活。她焦急不安、欲哭无泪。

    突然,波涛汹涌的江面上出现了四条鳄鱼,它们瞄准蚕丛,瞪大充血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游来,欲一口吞掉蚕丛。

    蚕丛见此情形,沉着冷静,淡定自若,紧紧抱住那根漂浮不定独木头,小心翼翼地游到一棵银杏树下,快速爬到银杏树的枝桠上坐定,然后喘喘粗气,准备与鳄鱼周旋。那几条鳄鱼见蚕丛爬上树去了,它们就围绕着银杏树转悠着,有的拼命往树上爬,有的露出锋利的牙齿向蚕丛示威,大有不吃掉蚕丛誓不罢休之势。

    蚕丛在银杏树上长长地嘘了口气,然后再瞪大一双杏眼,俯视浊浪排空的江面,高声呼唤太阳王子、月亮公主、桑央的名字:“太阳王子,月亮公主,桑央贤弟……你们在哪里呀……?”

    蚕丛的呼唤声在奔腾喘急,浊浪排空,浩瀚无际,一泻千里的江面上迥荡……根本见不到太阳王子、月亮公主、桑央的影儿……

    没有听到太阳王子他们的回声,蚕丛急了,她再次双手合拢,继续呼唤太阳王子、月亮公主等人,蚕丛的呼唤声刚落,波涛汹涌的江面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大缝,太阳王子似乎听到蚕丛的呼唤之声,他骑着金色天马从大缝中冲出水面。他一边频频挥鞭,一边四处了望寻找蚕丛,一边大声呼唤:“丛妹,我在这儿,你在哪里?”

    蚕丛见太阳王子瞪大双眸,频频环顾四周,心急如焚在寻找她,急忙站在树桠上向他招手:“太阳哥哥,我在这儿!”

    太阳王子听到蚕丛的声音之后,焦急不安的心情踏实下来了,急忙扬鞭催马,踏碎惊涛骇浪,向屹立在洪峰之中的银杏树奔来:“丛妹,你别怕,我来了。”

    “太阳哥哥,我脚下有四条大鳄鱼在转悠,它们要吃人,你小心点。”

    “明白!”太阳王子跃马来到银杏树救援,冲着那四条凶神恶煞的鳄鱼频频甩鞭,鞭子宛如密密麻麻的弹丸抽打在鳄鱼身上,鳄鱼垂死挣扎,瞪大血红色眼睛,露出锋利的獠牙,用尽平生之力,卷起滔天巨浪,冲天水注尤如无数根玉柱朝太阳王子袭来,天马见此情形,四蹄腾空跃起进行反击,马蹄宛如霹雳闪电踢向鳄鱼,不多时,踢掉了鳄鱼的门牙,踢得鳄鱼遍体粼伤,鲜血染红了江水,嚎叫几声败退下去,太阳王子直奔大银杏树,伸出双手,将蚕丛紧紧搂入怀中。

    太阳王子紧紧搂住蚕丛,二目如电,环顾四周,寻找落脚之地方,他找到落脚地之后,频频挥鞭,天马四蹄生风,踏粹惊涛骇浪,向青衣江中心岛奔去……

    真是无巧不成书,太阳王子,月亮公主还在中心岛上空盘旋,忽然听到战马嘶鸣,他们继而鸟瞰地面,发现蚕丛失散的座骑,正抬起头胪,伸长脖子,一个劲地在呼唤蚕丛酋长。

    太阳王子紧紧拽住马疆,速速降落到中心岛,蚕丛翻身下马跑步向前,牵着她心爱的枣红马爱不够亲不够,然后同太阳王子双双来到山洞里坐下。

    狂风暴雨虽然肆疟了一阵子就过去了,但对这对正在热恋的年轻人来说,仿佛是久别重逄,死里逃生,他们泪水盈盈,相依相偎。蚕丛忐忑不安,心有余悸地问:“王子殿下,我们到在一起了,不知月亮公主和桑央贤弟,此时此刻在那里?我很担心啊!”

    太阳王子一边抚摸着蚕丛那如花似玉的脸庞,一边轻轻亲吻着蚕丛的丹唇,一边柔情似水,把握十足地安慰道:“丛妹,这次天台山突如其来的洪水把我们冲散之后,桑央和公主他们巳被洪峰卷入江心,被鳄鱼团团包围,就在鳄鱼欲将他们吞入腹中之时,东海龙王急忙派虾兵蟹将出征来,将他们从鳄鱼嘴里救了出来,现正在龙宫包扎伤口,待会儿虾兵蟹将就会送他们来这里汇合……”

    蚕丛从太阳王子怀中支付身子,喜出望外地问道:“真的?虾兵蟹将是怎样从鳄鱼嘴里救出他们的呢?”

    “丛妹,这件事在你看来很困难,其实很简单,虾兵蟹将围住鳄鱼一阵做法,鳄鱼的血盆大口只能张开,再也闭合不了了。月亮公主、桑央他们瞬间变成两条活泼乱蹦的泥鳅,轻而易举地从鳄鱼嘴里跑出来了……”

    “王子殿下,幸亏有了你,要不然我们的小命都没有了。”言毕,伸出玉臂紧紧搂住太阳王子的脖根子,如饥似渴地吻了起来。就在这时,月亮公主、桑央在龙宫,虾兵蟹将的护卫下,乘坐一叶小舟冲出青衣江水面,向中心岛速速驶来。

    月亮公主、桑央昂首屹立小舟船头,神采飘逸地向中心岛呼唤:“丛妹,王子殿下,你们在哪里?”

    太阳王子、蚕丛听到他们的呼唤,立即从树丛中翻身坐起来,简单地整理了蓬松的头发,回头应答道:“公主殿下、桑央贤弟,我们在这儿!”

    小舟宛如射出的利剑,劈波斩浪向中心岛速速飞来,靠岸后月亮公主、桑央感激不尽地同虾兵蟹将握手:“谢谢龙王爷和尔等的救命之恩!再见!俺们后会有期!”言毕,飞身跳上岸来。

    蚕丛、太阳王子、桑央、月亮公主在中心岛汇合之后,经过简短的歇息,他们又马不停蹄,人不下鞍,继续上路,寻找绣神去了。

    人们常说刚离虎口,又入狼窝。这话真是一点不假。蚕丛他们离开青衣江第三天,刚进入龙泉山脉,不料与一群豺狼相遇,那群豺狼足有二十多只,饿得瘦骨嶙峋,偏偏倒倒。它们见了蚕丛、桑央、太阳王子、月亮公主长得细皮嫩肉,满身飘香。顿时,馋涎欲滴,胃窦大开,张开血盆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四蹄生风,奔腾咆哮,疯狂地向蚕丛他们扑去。

    蚕丛他们只有四个人,四支弓弩,加之几天来,未吃过一顿饱饭,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早已精疲力竭,岂能敌过二十多只豺狼?但是,面对豺狼的疯狂反扑,为了保存自已,为了种桑养蚕伟业,不得不将生死置之度外。

    搏斗开始时,蚕丛他们骑在马背上一字型排开,拉弓搭箭同豺狼群进行斗争,把一支支利箭射向疯狂扑来的狼群。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狡猾的豺狼群也有防身之术,战斗刚打响时,豺狼集中力量进行反扑,随着蚕丛他们射箭的密度不断增大,豺狼的伤亡逐渐增多,在这种形势下,豺狼群立即改变战略战术,它们除了派员回老巢班兵之外,迅速改变战斗方略,由集群作战改为分散作战,打乱了原来的队伍,将蚕丛他们包围起来。

    在这种态势下,蚕丛他们只好变换队形与豺狼群斡旋。他们四个人兵分四路,单独骑在马背上同豺狼死拼硬斗,箭射完了,就用弓弩搏斗,弓弩打断了,就用石头搏斗,石头打完了,就用木棒搏斗。

    就在这时,豺狼的援兵来了,看样子有上百只,它们奔腾着,“嗷嗷”地嚎叫着,向蚕丛他们扑来,一群豺狼围住蚕丛缠斗,几个回合下来,蚕丛被豺狼抓得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就在蚕丛精疲力竭,神志不清,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太阳王子迫于形势,公然冒犯不得射杀动物的天条,逼着自已用道法来击败豺狼群的进攻。于是,他立即做法,从嘴里吹出一股火焰向豺狼群扑去,吓得豺狼屁滚屎流逃往深山老林去了。

    太阳王子、月亮公主急忙扶起受伤的蚕丛:“丛妹,来,我为你清洗伤口。”

    “太阳哥,丛妹不明白,你为何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道法,驱走狼群呢?你为何开始不这样做呢?”蚕丛问。

    “丛妹有所不知,临走时我父王再三叮咛我们,下凡到人间之后,要保护好天下动物,万万不可伤害动物。因为动物是大自然的精灵,是大自然的保护神。违者,将受到天庭严惩。丛妹,为了你,我已经破了天条,伤害了鳄鱼和狼群,还不知父王饶不饶恕我哩!”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当罪责了。”蚕丛神情不安,多有自责地说:“如果父王问责,由我来承担。”

    “没事。丛妹,把腿伸出来,我用舌尖为你舔舐伤口消毒。”

    “太阳哥,使不得!使不得!我的腿血迹斑斑,太脏了。”

    “当下无医无药,舌尖可以杀毒,丛妹,别矜持了,快把腿伸出来。”

    蚕丛无奈,只得把腿伸出来……

    太阳王子捧起蚕丛雪白细嫩闪闪发光的双腿,俯下身去用舌尖轻轻舔去她腿上的血迹,然后用竹绒包扎好伤口之后,又将蚕丛抱在马背上,继续去寻找绣神。

    成都平原的气侯与高山峡谷不同,在它四周的高山峡谷中,经常是一番风雨一番晴,晴却无多雨又倾。而成都平原则是夜雨绵绵,白天多晴。他们刚走不久,天就黑下来了,又下起了毛毛细雨,他们好不容易发现一户人家,主人见他们浑身是伤,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用好酒好菜招待他们。酒过三巡之后,蚕丛向主人打听道:“老人家,你们这一带有会画画,会绣花的人吗?”

    主人认真想了想说:“姑娘,你们找绣花人干嘛?”

    蚕丛向主人说明了来意,主人这才实话实说:“我从娘肚里脱胎出来,就没见过绣花人是啥模样,更不知道花是咋绣出来的,也不知道花绣在啥地方。”

    月亮公主瞥了蚕丛一眼,回头对主人说:“老人家,所谓绣花人,是指把牡丹花、梅花、芙蓉花、飞禽走兽绣在锦缎上的人呵。你知道哪里有这种人吗?”

    主人摇摇头说:“我没听说过!也没见过啥子叫锦锻。”

    主人的老伴仿佛明白了蚕丛、月亮公主的意思,热情补充道:“姑娘,我也不懂啥叫绣神,是不是把要绣的东西先绘画在竹丝料子上,然后再把它绣到竹丝上面?既好看,又高雅,既美丽,又文明,对吗?”

    蚕丛、桑央、太阳王子、月亮公主相视一笑,频频点头:“大妈,你说的对极了,由此可见,你心目中一定有这种人。”

    “我娘家乡坝里就有这个人。”

    “是吗,大妈,你娘家在哪个县?哪个乡?哪个村?”

    “我娘家在郫县安靖镇。”

    “那位绣花人姓氏名谁?”

    “她的名字叫天秀,是刚过门的女娃娃。”

    “谢谢大妈,我们明天就找她去。”

    当天夜里,蚕丛、桑央、太阳王子、月亮公主就住在主人家,他们彻夜难眠,浮想联翩,脑子里不断映现出天秀的形象,以及她飞针走线的情景,和她绣出来的五彩班烂,阿娜多姿,令人陶醉,令人爱不释手的服筛。第二天大早,他们告别了主人,又骑着天马风尘仆仆地到郫县安靖镇找天秀去了。

    安靖镇就坐落在郫县境内,这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河道纵横,牛羊成群,鸡鸭满厩,是一块闻名遐迩的风水宝地。这里春天有花香鸟语,夏天有潺潺流水,秋天有金色果食,冬天有红梅飘香,此乃神仙住的地方。经过几天劳累奔波,蚕丛、桑央、太阳王子、月亮公主等,终于来到了郫县安靖镇,经过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天秀的家。

    天秀家的家是地地道道的川西坝子的农家小院,小院是竹木结构,茅草盖顶,冬暖夏凉,安逸幽静。蚕丛等人来到这里,院子的门是锁着的,院内无人,只有一条黄犬守侯在门口,仿佛在为主守家看院,有十几只鸭子,十几只老母鸡,几只鹅在觅食……经打听左邻右舍,方才知道天秀下田做农活去了,要天黑才能回来。蚕丛等人只得在小院子外的竹林里休息,等待天秀晚上收工回来。

    太阳落山了,夜幕降临了,百鸟归林了。天秀和她丈夫赶着一头水牛,扛着锄头绛犁杷,背着背篓,挑着粪桶有说有笑回来了。蚕丛迎上前去,向天秀说明了来意,把桑央、太阳王子、月亮公主分别介绍给天秀和她的丈夫。

    当天夜里,天秀夫妇热情款待了蚕丛等人,晚饭后天秀领蚕丛他们参观了她的绣房,观看了她在竹丝面上刺绣的各类花鸟、山水、动物刺绣作品。展现在蚕丛他们眼前的是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画卷。什么龙凤呈祥,什么虎啸山岗,什么富贵牡丹,什么岁寒三友,什么羌寨人家,什么鸳鸯戏水,什么年年有鱼,什么百年好合等等画卷。更叫人赞叹不已地是,一位诗人为天秀刺绣作品写的那首赞美诗:

    天秀姑娘十八九,

    劳动生产头把手,

    花前月下挑蜀绣,

    绣得人会笑来水会流,

    天上绣起五彩云,

    地面绣起五谷生,

    绣山绣水绣天下,

    绣出人间一片情,

    蚕丛看到这里问天秀:“天秀,你是咋想到要绣出这些竹丝作品呢?”

    天秀嫣然一笑回忆道:“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位雍容华贵,气度不凡,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老妇人,站在卧榻一侧对我说:‘天秀姑娘,昨夜在东方西南方向天空出现一颗锃亮发光的帝王星,它象征在20年前的丙寅年、丙寅月、丙寅日、半夜子时,在古蜀国这块土地上诞生了一代风流千古的女皇,这个女皇诞生后将历经多年战争岁月的严竣考验,从诞生那天起她的所做所为,顺天意,得民心,得到了天、地、人、神的拥戴,再过十年她将代表人民的意志登基称皇,为人类创造福祉。你是绣神投胎来到凡间,你的天命是务必在两年内学会蜀绣,为女皇登基绣一套誉满天下,令人垂涎的龙袍。’”

    “你是怎么回答这位贵妇人的呢?”

    “我说刺绣这门手艺奴家从未见过,就连什么样子也未曾见过,尚不知从何处着手,请你找别人刺绣吧。”

    “这位飘飘若仙的贵富人又是如何回答你的呢?”

    “她说这是天命,天秀的大名就是由此而来,天秀一生就是为天子服务的,刺绣龙袍非你莫属。”

    “我未曾见过蜀绣,岂敢承担此重任。”

    “这不要紧,你明天到青城山天师洞走一趟,在天师洞岩壁上有你要刺绣的龙袍图案和刺绣方法,你回来照此法刺绣将得心应手,针针锦绣,线线珠玑。”

    “后来呢?”

    “第二天我遵照那贵妇人的指点,到青城山天师洞一看,果然在岩壁上有一幅龙袍图案和刺绣方法,我把它复制在竹丝卷上,晚上回来开始照此法剌绣。说来好神呀,我的这只手仿佛有神仙在指挥,穿针引线如神,往返随心所欲,用半年时间就就学会了蜀绣。那天夜里贵富人又来到卧榻一侧,她看了绣品我问她怎么样?她手艺学到家了,不过这件龙袍是你练手的作品,你要继续刺绣,在精字上狠下功夫,再过几年你绣的龙袍,才是这位女皇登基穿的,你明白吗?不知是上天显灵,还是别的原因,打那之后,我画图如神,飞针走线如神,只要摆好绷子,一切画面都映现在眼前,画什么像什么,绣什么像什么,什么都可以绣了,而且每幅绣品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左邻右舍都说好看。”

    蚕丛、桑央、太阳王子、月亮公主听得入神,频频点头称奇:“这是上苍安排的,这是天意!这是天意,有神灵在支持你啊!”

    蚕丛随后从竹箱里取出一面白色锦缎递给天秀:“天秀姐,你绣房里的绣品都是绣在竹丝面料上的,如果你把这些山水花鸟画面绣在锦缎面料上,一定会别有洞天,不信你试试。”

    天秀秉承蚕丛意旨急忙把蚕丛给她的锦缎面料绷在绷子上,然后坐下来,神情专注,豪情满怀地飞针走线绣了起来,几个时辰过去,绣出的牡丹花含苞怒放,水灵灵,嫩生生耀然锦缎之上,令人看了称奇叫绝。

    蚕丛亲自见证了天秀的高超绝技,和神来之画笔,在她看来,确实非同一般,天秀是她梦寐以求的蜀绣人选。于是,她同太阳王子、桑央、月亮公主一商量,欣然决定邀请天秀加盟西羌部落开发丝绸新品种计划:“天秀姐,我们来寻找你的目的,就是邀请你和你的丈夫一起,到我们那里开发丝绸新品种,请你到瞿上镇蜀绣坊当坊长,你丈夫当蜀绣坊付坊长,把你的手艺传给千家万户,首先在成都普及蜀绣,让成都地区的人民首先富起来。”

    天秀听蚕丛说要邀请她夫妇俩到瞿上开创蜀绣坊时,便犹豫不决地推迟道:“对不起,我们世世代代住在安靖,我们不愿离开这儿去瞿上安家。”

    蚕丛见天秀有为难情绪,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天秀姐,由于现在交通不便,人们认为瞿上离安靖很远很远。其实这里离安靖不远,将来驿道修通了,早上出发,晚上就到安靖了。天秀姐,跟我们去吧,那里对你们提高蜀绣技能很有帮助。你去了想绣啥就绣啥,妹子保证满足你的要求。好吗?”

    天秀听罢,良久不肯吭声了。她丈夫见她磨磨蹭蹭始终不敢表明态度,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不停地示意妻子接受蚕丛邀请。但天秀未发现丈夫的暗示,她丈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众人不留意之时,狠狠白了妻子一眼:“还考虑个啥,人挪一步活,树挪一步死,到哪儿不能生活?到哪儿不是刺绣?你干脆点行不?”

    蚕丛见天秀丈夫是个爽快的人,只是未得到老婆的许可不敢当家做主而已。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她补充说:“天秀姐,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夫妇俩每人配匹马,两头都可以照顾一下,待你们爱上了瞿上这片土地,再长期留下来行吗?”

    “丛妹,谢谢你看得起我。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我和娃儿他爹商量商量,明天早上答复你。”

    “好的,天秀姐,你可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哟!”

    晚饭后蚕丛和月亮公主休息了,住在隔壁房间的桑央和太阳王子始终难已入眠,神仙点化天秀刺绣女皇龙袍?这个女皇出生在20年前的丙寅年、丙寅月、丙寅日、半夜子时?十年后就将登基称皇?这一系列玄而又玄,神秘莫测的预示,搞得桑央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只得坐起来向太阳王子请教:“王子殿下,你是从天上派来的神仙,你的判断能力非同一般,你猜猜,天秀说的这位女皇是谁?”

    “女皇是天子,是上苍安排的,我哪里知道哇。”

    “我在想,这位女皇是不是我丛姐。如果是丛姐,那该有多美呵。”

    “丛妹出生在丙寅年、丙寅月、丙寅日,半夜子时吗?”

    “这个,这个我那里知道啊。”

    太阳王子已意识到这位女皇就是蚕丛,但他也马不实在,为了弄清楚这个悬念,他即忙出门观察天象,发现东方西南方向确有一颗明亮的帝王星在照耀。见此情形,他立马意识到是天意中的天意,是绝密中的绝密,在女皇未登基之前,不得上传父母,下传妻室儿女,不得随意猜测,更不得将其中奥密点破……寻思到这里,他急忙回到屋里警告桑央道:“央弟,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必遭报应,你刚才所问之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谁是天秀说的女皇,十年后才定分晓。从此时起,你不得再提此事了。”

    “好,我听王子殿下的,我睡觉了。”

    桑央睡觉了,太阳王子并未休息,为了证实他观测天象的准确性,证实东方西南方向那颗帝王星就是蚕丛,他决定到阎君那里去查阅“生死薄”。主意拿定之后,他的灵魂立马出窍,飞到阎君那里查阅蚕丛出生年、月、日、时去了。当他翻开《生死簿》,找到蚕丛的名字时,一行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蚕丛,女,丙寅年、丙寅月、丙寅日、半夜子时生。父亲乌布吉,母亲,玉女。”太阳王子看罢《生死簿》高兴得不亦乐乎,他的灵魂又回归身上,开始睡个安稳觉了。

    天秀经过同丈夫的商量,终于想通了,次日早晨,愉快答应了蚕丛的要求:“丛妹,我昨夜和丈夫商量好了,同意跟你们去瞿上!”

    “谢谢!”蚕丛从安靖镇引进了天秀之后,不到一年功夫,在瞿上、在双流、在青羊官、在锦官城办起了十多个蜀绣馆,培养了数以千计的绣娘,为蚕丛丝织品锦上添花的传播培养了人才,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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