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1973年前后,清华大学四川分校一名女大学生,兰州人,因患肠穿孔,被误诊为感冒,结果腹内已大量浮水,情况危急。在这种情况下,清华大学校医院大夫和学校领导同志告诉了我,希望我帮助找到一种对症的特效药(药的名字我说不上来了),这药四川那里没有,清华校医院也没有。
我立即先给305医院打电话,一位负责人接电话后很重视,但找遍整个药房也无此药。我又给卫生部打电话,请他们帮忙,他们也很重视,答应马上去找(过去遇到疑难病人,他们多次帮过忙)。过了一阵,仍没回电话,我估计一时还未找到。迫于情况紧急,我不得已给中央警卫团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多年在毛主席身边工作,负责主席安全的张局长去电话询问,问那里有没有这种药,并提出能否在不影响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首长用药的前提下,拨给我们一些去抢救四川分校一名大学生。若可以,我们立即派车去取。不一会儿,也就是几分钟工夫,张局长给我回了电话说:“小谢,我让他们查了一下,咱们这里有这种药,你们赶快派车来取吧。”我们都高兴极了,办公室副主任吴生荣同志取来药后,校医院的同志乘飞机送到了四川分校,使这位女同学脱了险,转危为安了。
由于当时来不及,事后我才将这件事报告了毛主席。我说:“老人家,用了您的药,救活了一个病人。”主席当时对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莫名其妙。抬起头来问我:“什么事啊?”于是我把这件事的详细经过作了汇报。主席认真地听着。当我说到取来药后校医院的大夫已乘飞机送去时,主席打断我的话急忙问:“抢救过来没有?”我说:“药到得还及时,救过来了,听校医院大夫、护士长说,这位学生已转危为安,没问题了。”主席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关心地说:“好!好!这样就好。”然后加重语气说:“什么用了我的药、中央首长的药啊?根本不对,救死扶伤,谁急需,就给谁用。”之后又笑着用一个食指,指着他脚下的地盘,小声对我说:“今后再遇到这种事,还到这里来找药好了。”我和主席都会心地大笑了。我说:“当时来不及请示您了,张局长和我也都知道这种事您会百分之百的同意的。”老人家点头,以微笑赞许了这样的想法。
过了一段,当我又去主席那里请示其他工作时,主席又问起这位大学生的健康情况,他还想着这件事。他问:“四川那位学生怎么样了?完全康复了吗?还能继续读书吗?”我作了肯定的回答。他老人家才放心地说:“好!好!”他微笑着点点头。
事后,我为这位女大学生高兴。我想要是这位女同学能知道在她病危时,是用了毛主席的药救活了她;毛主席知道后,又一直在关心着她的健康情况,她该多么激动啊!遗憾的是由于当时的工作纪律,我没有向这个被抢救过来的女学生讲,我也不认识她,也许至今她还不知道。因为主席不让说的事,身边工作人员不能随意传达。就连校医院大夫护士长也不知道真情啊,只知道是来自中南海的药就是了。
(谢静宜)
一张唱片的故事
“我们不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嘛!怎么把人家一个唱片拿来了?”
有一件事是我惹出来的,终生难忘。那是1961年春天,主席视察武汉之后,他的专列即将向湖南开去。临上车前,我和小胡觉得湖北招待所吃饭时放的一张唱片很好听,是梅兰芳先生的唱腔“四评调”。我们几个人都喜欢听这个“四评调”。在招待所的时间短,还想在路上再听一听。我就去请示东兴同志,能否先把唱片借走,待专列返回时,再送还?东兴同志听说是借用一下,也就同意了。我们与当地同志说了一声就把唱片带上了列车。开车后,趁主席在餐厅吃饭时,我就放这个唱片给他听,以便松弛一下他的情绪,使大脑暂时得到休息。我说:“主席,这张梅兰芳的唱片是从武汉拿来的。”主席疑惑地说:“不对吧,我们有这个片子,是小张、小田(主席卫士张仙鹏、田云玉)他们带来的吧?”我说:“当时咱们走得急,小张、小田忘了带来。这张唱片是我们从武汉拿来的。”主席听我说到这里马上严肃起来问:“王任重同志还在车上吧!”(一般当地领导同志都要上专列送主席一程再下车),我说:“在呀。”主席接着说:“请汪主任来一下,等王任重同志下车时将这个唱片带回去。”这时,我意识到自己违反了纪律,对主席说:“这事不怪东兴同志,是我们自己想听,要求先借用一下的,是我错了。”主席看我认了错,他微笑了,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不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嘛!怎么把人家一个唱片拿来了?”我辩解说:“不是拿的,是借的。回来时会还他们的。”主席笑着又给我驳了回来:“唱片这东西,放一次就损耗一次,放久了也就不能用了,还人家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听得有理,无言以对,深感羞愧,只好表示:“以后再不会干这种事了。”主席见我有些难过,反又安慰我道:“没关系,你们不是说是借的吗?现在就还给他们。要是我们没带来,告诉我,我们可以买嘛!”主席还说:“你们要是想听,就再放一遍吧,然后再请他们带走。”我连忙说:“不放了,现在就还给王任重同志吧。”随后,东兴同志来了,主席请他归还了主人。从此,我记一辈子。
(谢静宜)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