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意思！”青市长摇摇头，脸上露出忧色，“你们在芙蓉都的事情，我听说了。虽然新闻没有报出来，可是，上头非常恼火。左罗和郭富成的内部通辑令已经下到全省了。你们这一回呀，把他们的面子伤大了！现在，全省各地公安局，都有你们这副造型的相片。还有，全省查你们新买的车辆。你们不会开着车来的我这里吧！”
“老哥，你看看，崖崖他两个干爹是那么傻的人吗？”凌少呵呵一笑，“就算他们通辑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好好的？只是，如果老哥你是办案人员，我们死定了。因为你刚才开门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出我们了！只可惜你不是！”
“就你们两个，虽然外表里带着流氓气，可是骨子里，别人感觉不到，你老哥还能感觉不到那股正气吗？”青市长满心欢喜道。
“老哥，你错了哟，他才是老流氓！”凌少指着张军勇，坏笑道。
说罢，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果城夜话 (1)
“我当时啊，一看到你们的照片，心里就凉了，生怕你们出什么事情啊！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啊？安不安全？”老哥焦虑道。
“谢谢老哥关心，我们住在、、、”张军勇感激地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哦，理解理解！”青市长一下子就会意了，看着凌少两人，点着头，“你们又没给我打电话，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这个嘛，崖崖的两个干爹确实像死猴子刚才说的，不是那么笨的人，在果城市委家属院找青润民市长，可比找小姐还容易啊！”张军勇二流二流地玩笑起来，“首先，你上调果城，怎么都会住到这里，因为你不会像别的官员一样在外面买房子住；然后，这里住的，只怕都是果城要员，可是开红旗车的，只能是你一个，还必须是新的，因为旧的掉悬崖下了；最后，深更半夜还亮着灯的，除了那几头猪那里，只有你这样的好市长了。”
张军勇一说完，三人相视大笑起来。青市长摆摆手：“这里住的，只有我一个要员了。其他的，人就复杂了，差不多都是各个部门领导的情人住这里。唉，果城，真的不像话了，我来这里不久，就都明白了。”
“妈个批的，这政府大院里住情人？太离谱了吧！”张军勇怒骂起来了，“那他们老婆呢？”
“老婆？”青市长很玩味儿地看着凌少两人，“现在，整个果城上层领导，有几个还有老婆的？百分之八十都离了，而且都再找，还不止找一个！没离的，在外面，对，就是你们的凌少地产，免费房里住着。那些老太太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要你不离我，我还是官太太，天天庆幸自己烧高香了！”
“唉！女人啊官太太，怎么心胸那么宽广呢？”凌少叹道。
“就是就是，要是我们家苦菜花也那么心胸宽广就好了。”张军勇一脸羡慕之色。
“去你个丫丫呸的！我们能是那种人吗？给我打住你的荒淫想法！”凌少一拳给张军勇打了过去。
“呵呵，开个玩笑！”张军勇低头一躲，笑道。
“看得出来，两位老弟若是从政，肯定不是那种人！”青市长笑道，“刚才勇老弟说的那几头猪房间还亮着灯，是哪几位啊？”
哈哈哈！张军勇回想起刚才在１３０１看到的乱世春宫图，兴奋了，一口气讲完了。青市长狠狠地把烟头戳灭在烟盔缸里，摇头道：“这些人啊！唉，太腐化了！”
“他们都谁啊？”凌少问道，这才是他更关心的问题。
青市长喝了一口茶，那只茶杯也不知用了多少年了，玻璃杯壁积了厚厚的茶垢。他叹了一口气，又点了一支烟：“你们说的那个白头翁，就是果城市委书记郝德行；那个牛投，现在提为果城市公安局副局长了；你们看到的另一个，看样子是芙蓉都下来的，应该是省财政厅副厅长朱常德，和郝德行是同学！”
果城夜话 (2)
啊？？？！！！
凌少和张军勇有点儿吃不消了。白头翁他是市委书记？恩，想想也对，那个老骚官客厅那么豪华型，自己那么先进性，是市委书记才干得出来的。至于朱常德，一线要员，来果城看看老同学，一起商量升官发财的大事，顺便再来个单循环打炮赛！
最让凌少吃不消的是，牛投，他居然居然居居然，担公安局副局长了。唉，时间啊，太会改变一切了！当年他的伙计，马伟只怕还在山间派出所做干警，而他却已经步步高升了。
这家伙，凌少想起来了，那一次去公安局见张二球。牛投他看到他，说起马伟，脸红了。这狗日的，绝对是做了对不起马伟的事，或者是觉得不好意思见凌少了。记得那时候他还是派出所所长。没想到他还是被张二球给拉下水了。没想到他现在舔屁股的本事那么厉害，居然舔到和市委书记一起打循环赛了！
“老弟，你怎么？在想事情？”青市长打断了沉思中的凌少，关切道。
“他肯定在回想１３０１的精彩大会吧！”张军勇笑谑着。
“哦，没有想什么。”凌少从吃不消的震荡中回过神来，“哦，老哥，那几个女的，我看不像一般的小姐什么的，你知道她们是谁不？”
其实，凌少还是想知道，那秘书是谁，因为他确实觉得自己见过她。
“哦！你说那几个女的？”青市长又喝了一口茶，“按勇老弟讲的，第一个女的，是郝书记的秘书，也是情人之一。原名叫贾利，现在叫贾正利！省政法学院９７级高材生，唉，现在也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贾利？”凌少眼睛都瞪大了，“她原名叫贾利？是不是盘龙镇人？”
“听口音，是我们上西路的人。”青市长点点头，随即又问，“怎么，凌老弟认识？”
“怎么不认识啊？”凌少恍然大悟，“老哥，你不记得了。十五年前，你来我们学校监考，班上粉嘟嘟，很可爱，眼睛像山泉的小女生，就是贾利！”
“呵！记起来了！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子，长得特别有灵气！”青市长点点头，随后脸色变得隐隐作痛一样，“唉，那么逗人爱的小女孩子，怎么长大就成了那样了？”
“谁知道呢？要怪就怪这世道，太浮躁，年轻人经不起诱惑，而老骚官们又在不停地诱惑！”凌少叹道，“女人，到底也可怜啊！为了奢华生活，为了权利和地位，抢着给人做情妇，把一个一个的清秀的身体，赶着送上门去！为了当个市委书记秘书，还情人之一，就愿意在人家美国技术的支持下，被干得眼泪都出来了，还被人轮来轮去！”
“另外两个女人又是谁？”张军勇没有凌少心里那么多的感叹。
果城夜话 (3)
“另外两个，第二个出来的，是牛投的情人，好像叫苗永洁，一名女警察。第三个，好像是朱常德的情人，叫做郑兰兰，在芙蓉都一问都知道她。她以前是一家歌厅的夜场歌手吧！”青市长对这方面倒也知之不少，一一说出来。
凌少没有听进去，还是在想贾利的问题。贾利是自己小学曾经的老师贾保玉的侄女，长得水灵的水灵的，是班上的皇后。贾保玉卷了凌少父亲办丧事的钱，和学校一个叫庞金莲的女老师私奔了。从此以后，贾利转学，凌少再也没有见过他。
凌少记得那年，罗家山外出务工的人带回来一个词语小姐。凌少当时还在想，贾利就是小姐吧。后来，他们又带回来一个词语鸡，还说，小姐就是鸡。可那时候，凌少还是觉得，贾利就算小姐等于鸡，也比自己养的芦花鸡漂亮得多。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多年以后，那个在凌少心中有皇后架势的贾利，真的，沦为一只鸡，还是一只专为骚官们服务的高级芦花鸡！
天意弄人的是，皇后不再了，让人插前捅后，还让凌少这个学校里当年的孤家寡人同班同学看见了！她毕竟还是凌少的小学同学，也是贾保玉老师的亲侄女，家里那时还有钱，怎么现在沦到这种地步？
唉，不去想了，果城夜话也差不多了，天色不早了，凌少和张军勇得走了！
见凌少两人想走，青市长又发了两支烟，又聊了一会儿，他讲了在果城这些日子的感受，总的来说是工作不好做，拉他下水的，太多了，他还是保持原来的作风，也不知道还能在果城呆多久。而凌少两人大多说的是在芙蓉都发生的事情，对于现在住在苦水镇，只字不提。青市长也没有多问，只是让凌少们多加小心。
青市长在凌少两人的心目中，还是那样清正廉明，他一说起果城的法制混乱，党政不分，拉帮结派，贪赃枉法，义愤满腹，大有不说到天亮不罢休的架势。
看看时间，快四点了，张军勇突然问凌少：“死猴子，１３０１，杀？还是不杀？”
凌少正待回答，青市长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愤世嫉俗之词：“凌老弟，勇老弟，杀不得啊！他们总有一天，会受到国法的严惩，你们这样，也算是违法啊！你们懂吗？”
“老哥，你的意思凌少明白。”凌少点点头，可是心头想起那边打单循环比赛的荒淫场景，心里还是有一杀而痛快的想法。
“老哥，你这么一说，我们就让他们如此下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杀了他们的念头？”张军勇拍桌而起，“这种人，是不能杀，老子要活剐！”
果城夜话 (4)
“唉！勇老弟，你坐下，别急，听老哥给你说。”青市长把张军勇给按下了，“你们今天晚上要是杀了他们，知道后果吗？朱常德的小舅子，就是那个曹正龙，芙蓉都黑社会老大，这个就不说了，黑社会你们不怕！可是蒋艳萍和吴起浪呢？可是国法呢？你们不要看这些年，公安刑侦系统全是半运转了，这也只是我们这里。而在最上层，那些厉害的角色，你们没有见过吧！就你们今天晚上在市委家属院留下的脚印，也能把你们揪出来。之所以，去年你们中间道灭了之后，张二球他们没有再找你们。是因为以为你们全死了，明白吗？看看这个！”
青市长显然是为凌少和张军勇着急了，头上都冒汗了，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正是凌少送给干儿子青石崖的礼物铁桦箭。他说：“凌老弟，这是你的箭，没错吧！”
凌少点点头，看了看张军勇，不知道老哥为何把箭拿了出来。青市长擦了擦头上的汗：“你们中间道就算是灭了，可是，果城黑白两道，还在追查两桩悬案。一桩是那年徐家帮骨干分子李连英坠楼和魏钟贤被暗杀未果；另一桩就是徐家帮、田地会和无情社骨干在临河茶社被杀掉。你们不要以为，当年有一个神秘女生出现过，他们就彻底死心了。当我听说过这两起案件的时候，就想到了你们。当着老哥的面，你们敢说和你们没有关系？还有，我瞎开车，和你们在路上撞上那一回，头一天晚上果城那两起凶杀案，一起西河边，一起会春楼，你们敢说和你们没有关系？”
凌少和张军勇一下子哑声了，看着青市长。他松了一口气：“两位老弟啊，我在张二球的办公室里，也看到过一支箭，那箭和我手里这支，除了箭头不一样，箭杆材质颜色和长度都一模一样。你想一想，他们放弃了吗？没有！所以，你们不要乱动啊！”
凌少心里当然明白，当年射杀魏钟贤，偏了一点点，留下了一支箭。没想到，那支箭，却是到了张二球那里！用脚趾都能想得到，铁桦木，全国全世界，只有离川山脉有分布。一时间，凌少两人怔怔地看着青市长，不知道说什么。
“那、、、”张军勇嗫嗫了半天，“现在他们进展怎么样？”
“进展？”青市长看着凌少两人，一人分一支烟过来，自己也点上，倒在藤椅上，“我的两个好老弟啊，去年底就结案了。国家刑侦特别小组，下来了两个高人。人家只用了七天时间，就用你当初的箭，把前两桩疑案给分析得清清楚楚。所幸的是，当时张二球认为你们已死，所以没有再追究了。那两个高人，破完你们，也没有多说，就走了。听说，再也没有回国家刑侦特别小组。可是，那个小组就这两个高人吗？笑话！前两桩案子是结了，可是后两桩呢？没有结！只是暂时归结到高老头身上，高老头替你们现在背着。你们今天晚上要是去１３０１杀人了，你们痛快了，可是，以后怎么办？”
果城夜话 (5)
凌少和张军勇没话可说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凌少深深地叭了一口烟，说道：“高老头，感谢你，虽然我不认识你！老哥，那这支箭，我还是收回来吧！万一哪天，给你也带来麻烦呢？”
“不不不！”青市长摇了摇头，把箭放回抽屉，上了锁，“我这个人，不会引起怀疑的，再说已经结案了。这是你们两位老弟救我全家的凭证，也是你作为崖崖的干爹送的礼物，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要回去的道理啊？”说完他笑了，笑得很轻松。
可是，在凌少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轻松，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看到青市长如此的行动，他也深受感动。自始至终，这市长老哥，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啊！
“再说了，你们就是要杀，也不要在这里杀，而且要做得干净，千万别再用你包里的箭了！反正，高老头在帮你们背黑锅，也没有人能把他能怎么样？这些鸡巴官员，杀一个嫌少，杀两个不够！”青市长看着凌少和张军勇不说话，从自己座位上走出来，抚着他们的肩膀突然冒了这么一席话。
啊？？！！凌少和张军勇大喜，看着青市长，他的眼里，同样冒着凶光！两人站起来，紧紧地把青市长抱住。青润民，果城市长，老哥，居然，同意他们杀人了！
“好，老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干得干净利索！”凌少激动啊，脑子里全是闪过那些肥滚滚的人头落地。
“不错，干净利索！但是，如果我们完蛋了，一定把你给拱出来！嘿嘿！”张军勇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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