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第一职工医院做胃镜检查的机器坏了,护士的态度又不好,那些挤在走廊上候诊的人,顿时牢骚满腹:“这种医院,还想‘窗口达标’,屁!”
有个爱热闹的青年,这时便给大家说了一个《故事会》上的笑话。有这么一个眼科医生,平时工作马虎。一天,来了个病人,那医生检查了他的左眼后说:“从你左眼的状况来看,已经不仅仅是眼睛的毛病了,你的神经系统有病,心脏供血不足,肝功能紊乱,我的医疗方案是……”没等医生说完,病人大叫:“你看的左眼那是一只假眼,你该看的是右眼呀!”
大家听了大笑。笑声刚停,众人便说起了医生的职业道德,又从医生说到了营业员、个体户、教师、警察……
行医看病重医德
一个工人讲的故事
老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那说的是行业不论贵贱,都是有出息的,我现在要说的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要讲职业道德。你们看刚才那个小护士,毛丫头一个,可说出话来够呛!不过,山有高低,水有深浅,这第一职工医院里,好医生有的是。
我们矿上有个工人叫陈三喜,前阵子喜欢上绞车司机刘二妹,整天想入非非,魂都没啦,别人和他说话,说三句,他只听进一句,大家开玩笑,说是陈三喜的耳朵没啦。
这天该当有事:黑板报上登了篇陈三喜写的“豆腐干”文章,不知是哪个调皮鬼开玩笑,把“陈”字的“耳朵”擦去了。上午,正巧陈三喜有事去找刘二妹,路上碰到矿上的医生俞大姐。俞大姐就和他开玩笑:“你去看看黑板报,‘陈三喜’咋成了‘东三喜’,嘻嘻,你这小子耳朵没啦?”
陈三喜没理俞大姐,只想着去找刘二妹。不料刘二妹这天有事没来上班,陈三喜神魂颠倒,没想到那绞车正在运转,这小子脚下一闪,绞索擦着他的左耳,那绞索像刀一样一下子绞下了他的耳朵。
这一下,陈三喜真的没耳朵啦!
我们矿离西区医院近,工人们就把陈三喜送到了那里,医生对他的伤作了紧急处理,但没法接活他的耳朵。医生给了陈三喜一个盛着酒精的瓶子,让他把那只断了的耳朵泡起来,还说:要扔就扔到河里去,别吓着旁人。
陈三喜捧着瓶子,眼泪汪汪地走出门来。正在门口等着的俞大姐一看这光景,就问:“耳朵带回来了?”
“你要不要炒了吃?都是你这个害人精!”陈三喜认为:我的耳朵被绞断,就是因为你说我“耳朵没了”!他越想越气,“呸”朝俞大姐脸上狠狠啐了一口痰,气呼呼地掉头就走。
你们看陈三喜这小子多么蛮不讲理,可俞大姐讲职业道德,她不但没有计较,还跟着到了陈三喜的家,像待亲弟弟一样地护理他。
到了中午,俞大姐又陪着自己的爱人来到了陈三喜的家。她爱人姓张,是第一职工医院的骨科主任。
张医生对陈三喜说:“你这只耳朵在酒精里泡的时间长了,皮肤、软组织基本变性,不能进行手术。我有个方案,请你配合,明天你来我们医院住院,我把你的断耳朵放进你的肚子里去……”
张医生的话还没说完,陈三喜像疯了一样,抡起拳头,照准张医生当胸一拳,吼道:“耳朵放到肚子里?你玩我啊?”
张医生骂不回口,打不还手,还是好言好语地劝陈三喜说:“你要相信科学,你的耳朵还有接活的希望。老俞说你正在谈对象,少了一只耳朵,信息量就减少了一半……”
陈三喜半信半疑,第二天乖乖地捧着那个泡着耳朵的酒精瓶,到了第一职工医院。他躺到了手术台上,张医生在他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把那只断耳朵埋在腹壁下。就这样,那耳朵在陈三喜的肚子里一呆就是十八天。
你们知不知道为啥将耳朵搁在肚里?这叫“血润”,血润能激活耳部组织,然后才能做接活手术。十八天后,从肚子里取出那只耳朵,进行初步整形,又做了一个手术,叫啥“左耳离断岛状瓣成形”,一个礼拜后,血流正常,功能恢复,手术成功啦!
出院那天,陈三喜当众给俞大姐两口子下了跪,眼泪“叭嗒叭嗒”,哭得像个小孩。现在,陈三喜和刘二妹已经结婚,别的倒没啥,只是这小子多了个习惯动作,时不时地要摸摸那只死去活来的耳朵,结婚照上,手指还在那耳朵上碰呢,瞧这德性!
教书育人讲师道
一个大学生讲的故事
说起职业道德,真应该说说那些教师,特别是那些山沟沟里民办学校的教师,每个月那么一点工资,还被村里打着白条,没年没月地欠着;一个人教几个班,一个班里几个年级,教学条件差不说,有些地方的教室还是危房呢!
我这个故事,说的就是危房的事。我的三叔是乡里管教育的,那天,东阳沟村打来了一个紧急报告,说是村里小学的教室快要塌了,让乡里快派人去看看。我三叔赶到那里一看,情况果真十分危险:这是一间土改时留下的老房子,后面的一根横梁裂开了一条很大的缝,那教室只有前门没有后门,一旦发生意外,五十多个学生,逃都来不及!
这个小学其实只有一个班,四个年级都在一个教室里,教这个班的,是个姓田的女教师。她眼窝湿漉漉地求着我三叔:快想办法吧,谁知道这教室哪天塌下来呢……
有什么办法呢?村里没有空房子,就算乡里勒紧裤带拨款盖房,也不是药店里的甘草,一抓就到,新教室造好之前,总不能让学生去野地里上课吧?
乡亲们说:田老师,咱山里人没文化,苦头吃够了,再不能耽误了孩子们读书,这课堂万一出事,我们不怪你。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田老师只好硬着头皮去那教室上课。
那天,田老师对学生说了这教室的事,她告诉大家:万一发生情况,不要慌乱,按组撤退,并详细地说了四个组撤退的顺序。
说完这些,田老师的目光落在第四组最后一排的一个男同学身上。这学生叫许光明,小名“狗剩”,他娘生下他不久就得暴病死了,他爹又在一次采药草时被毒蛇咬死,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奶奶。如果这教室发生意外,按照顺序,狗剩就得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田老师想到这些就心酸。她沉默了好久,说:“许光明同学,你拿了书包到前面来。”
狗剩不知道老师叫他干什么。
他走到前面,田老师的目光移到了第一组的第一排,说:“杨小波,你和许光明换个座位。”
坐在第一排的杨小波个子矮小,同学们都叫他“萝卜头”。他听了田老师的话,怎么也想不通:老师为什么让我这个矮子坐到最后,而让狗剩坐到前面!可看看田老师那严厉的目光,杨小波只好乖乖地坐到了狗剩的位子上。
田老师抬头望了望那根裂了缝的梁,开始上课了。可杨小波却坐不安宁了,因为他个子矮小,前面的同学挡住了他,黑板上的字看不清,他东张西望,只能在前面同学脑袋和脑袋的空隙间吃力地看。
同学们也嘀咕开了:“怎么能让萝卜头坐到最后呢?”“太不公平啦!”
杨小波委屈得直想哭:他不但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更让他怕的是头顶上那根断梁。那梁黑乎乎的,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随时随地都会扑下来……而在它扑下来时,这教室里五十多个同学中,他将是走在最后的一个!
想到这,杨小波既怕又慌,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冲着田老师叫了起来:“妈……”
田老师的神色很严肃:“杨小波,这里是课堂,你应该叫老师!”
杨小波连忙改了口:“老师,我……我看不到黑板上的字……”
教室里的同学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田老师,我和杨小波换!”“让杨小波坐我的位子!”
田老师的眼窝湿了,她望了望这些孩子,又望了望杨小波,摇了摇头,说:“杨小波,你实在看不到黑板上的字,老师允许你站起来看……”
田老师刚说完,教室里就响起了轻轻的哭声,一个,两个……哭声响成了一片……
田老师的心在淌血:小波啊,我的好儿子,不是做母亲的不疼你,我是教师,我该有师德,最后这个座位,我只能让你坐呀!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窝,又抬头看了看那根断梁,开始上课了……
杨小波就这么站了一课又一课,站了一天又一天,屋顶上的那根断梁,也就这么一天天地在他头顶上压着。
有一天,刮起了大风,天上布满了乌云,教室里正在上课,突然,“轰——”惊天动地一声响,不知谁叫了一声:“屋塌啦——”教室里顿时乱了起来。田老师正要指挥同学撤离,猛地抬头一看,那根断梁还好好地在屋顶上,原来刚才响了一个炸雷!
田老师连忙对着慌乱的学生喊了起来:“大家不要慌,教室没有塌……”
同学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杨小波一脸惊慌地又跳又叫:“屋塌啦……屋塌啦……”
原来杨小波这三个月来一直担惊受怕,刚才一个炸雷,杨小波以为真的是屋塌了,惊恐之下,精神受了刺激,神志错乱了……
不久,新教室造好了,我三叔去看的时候,杨小波的位子还空着,他还在精神病医院里……
公安执法有警纪
一个居民讲的故事
讲起职业道德,可别忘了说说我们的警察。
我说的那个警察叫吴村,因为他秉公执法,领导就把他从乡下调到城关派出所担任所长。吴村到任没多久,就发生了几起流氓闹事的案件,为首的几个头目都被“请”进了派出所。副所长姓赵,他向吴村介绍说:为首的那个案犯叫周金龙,是周副县长的儿子,以前抓过几次,后来都放了……
吴村听了气愤地说:“放了他们,怎么对得起那些被害人……”
赵副所长说:“你刚从乡下调来,不了解情况,这城关区的人际关系复杂得很。”
听赵副所长这么一说,吴村想起调到城里以后发生的一些事:他八岁的女儿上学念书,经常被人莫名其妙地揍得鼻青眼肿;有时晚上,家里的窗玻璃被人用石头砸碎了好几块。想到老婆那惊惶不安的样子,吴村犹豫再三,忍痛作出了决定:“放!”
那个为非作歹的周金龙,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派出所。
这以后,家里也太平多了,有人还给吴村提供了准确的“内部消息”,春节以后,他将被提拔为副局长。
腊月二十九日的晚上,吴村把所里的干警都赶回家准备过年,说如果有事再叫他们,他自己一个人留在所里值班。
夜深人静时,他靠在沙发上,正美滋滋地想着“副局长”那顶乌纱帽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吴村把门一开,只见一个人闪了进来,嗨,这家伙用黑布蒙着头脸,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吴村一惊,立刻往腰里掏枪,哪知蒙面人手脚比吴村更快,麻利地下了他的枪,用枪抵住了他的腰。
蒙面人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想给你提醒一下,请你拿出在乡下当警察的良心来,不要被几块石头吓破了胆,不要被乌纱帽迷了眼!”
吴村一听,觉得这声音有点熟,但那人故意变了声,怎么也听不出他是谁。吴村的手慢慢移动着准备偷袭,但很快被蒙面人察觉了,他动作敏捷地把吴村的手反剪在背后,按得吴村手臂发麻,喘不过气来。
蒙面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份名单,“啪”地甩在吴村面前:“这份名单上的人,就是以周副县长的儿子为首的那帮流氓团伙,你看着办吧!”
紧接着,蒙面人说出来的话更使吴村心头一颤:“你的手枪我先拿去保管着,你把这些犯罪分子送进监狱后,我会把枪完璧归赵还给你的!”
蒙面人说完,拿着吴村的枪,身子一闪,离开了派出所。
这一来,吴村就被逼上梁山了。第二天,他窝着一肚子火,叫来了赵副所长:“马上准备拘捕以周金龙为首的流氓团伙!”
吴村经过明查暗访,知道周金龙已听到风声,带着一群同伙,逃到了郊外一幢房子里。这天夜里,吴村和赵副所长,带了几个干警冲了进去。
这帮歹徒胆大包天,见来了警察,竟敢拒捕,混乱之中,周金龙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从背后向吴村刺去,一旁的赵副所长扑上去夺刀,不料那刀刺进了他的腹部,而且还被连捅了几刀……
最后,那几个歹徒全被铐住抓走了,赵副所长送到医院后,终因伤势过重,牺牲了。没过多久,县城里传遍了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周副县长因包庇、纵容儿子犯罪,被依法逮捕;吴村他们派出所立功受勋,成了响当当的英雄集体。
罪犯全被抓了起来,但那个蒙面人却没有履行诺言,吴村丢枪的事虽然领导还没察觉,但枪在别人手里,总是他的心病。
转眼到了清明节,吴村去给赵副所长扫墓。他独自一人来到墓前,献了花,默默地致哀。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瘸一拐地走到吴村身边,望着他那警服,怯生生地问:“你真的是警察?”
“嗯。”
“你叫什么名字?”
“吴村。”
那男孩盯着吴村“审查”了很久,然后领着吴村走了一段小路,来到一间小屋前,从一堵断墙里掏出一个用红绸裹着的小包,递给了吴村。吴村打开一看,包裹里包着的竟是一封信和一支擦得锃亮的手枪!
这封信是赵副所长写的,他告诉吴村:为了逼吴村上阵,他迫不得已扮成蒙面人,取走了吴村的枪……因为当警察顾不了家,老婆去年和他分手了,现在和他相依为命的,是他的瘸腿儿子。儿子那腿,就是周金龙他们趁小孩一人在家时打断的……
你们看,像赵副所长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好警察。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三百六十行,每个行业的岗位职责都可以说上几十条,但最要紧的是,别忘了把你的服务对象放在第一位。当官的就该为老百姓谋利益,营业员就要为顾客服务,教师要爱护学生,当医生的就该时时想着病人,当警察的就不能忘了惩恶扬善、社会安定……
怎么?那机器还没修好……喂,护士小姐,你们的意见本在哪儿……
(封宇平、黎连、季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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