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故事-一号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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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回来了。这消息如一阵风在梧桐街传开,罗艳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罗艳家与方正家的破板屋相邻。小时候,她和方正是一对亲密玩伴,后来方正的父亲丧生煤矿、母亲改嫁、奶奶病故,他成了孤儿。罗艳开始疏远了他。

    罗艳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在吉城市中心开了间发廊,生意特别红火,一些阔少、老板经常光顾她的“艳阳春”发廊。因为她是吉城公认的第一号美人。

    艳阳春发廊装修豪华,楼下美容房、楼上按摩房都配有空调,是吉城暗中从事色情交易的几家高档发廊之一。市长的公子叶阳是发廊的幕后老板。

    这天,叶阳骑着摩托车来到艳阳春发廊。他刚一进发廊,便听到一个女子正和打扮得妖娆妩媚的罗艳在谈一件新鲜事。

    “阿艳!我们街道的混混儿方正回来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一天到晚都在发廊,很久没回家了。”

    “方正现在发了。那小子浑身上下一副大款派头,神气逼人。他承认五年前刘五家的钱是他偷的,连本带利主动给刘五送去了五万元。那吝啬鬼高兴得合不拢嘴,整天四处宣扬,逢人便说方正发了大财。”

    罗艳放慢了给顾客吹头的动作,感兴趣地听着。

    “听说昨天方正去给他爹他奶上坟,烧的不是纸钱,而是两大叠壹佰元钱一张的钞票。这小子看来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罗艳淡淡地答:“现在的有钱人都是疯子。”

    叶阳听完感兴趣地问罗艳:“你们那破街巷真有这人物,把钞票当纸钱烧?”

    罗艳答:“我没亲眼见,不敢定论。”

    “如果真有这么个人物,我倒想会会他。”叶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罗艳给顾客吹好了头,问叶阳:“你吹头还是刮脸?”

    叶阳笑了笑:“上楼。”

    罗艳叫来个发廊妹:“阿香,去给叶公子按摩。”

    叶阳摆手:“不,这事还得你……。”

    罗艳无奈,和叶阳踩着铺着红地毯的楼阶上了楼。

    楼上有七八个隔立的按摩间,每个按摩间有一个床位,只要把小门一关,反插上,里面便成了一个狭小而疯狂的二人世界,任你在里面干什么,外面都无法窥视。

    叶阳将门关上,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妈的,浑身骨软筋酸,给我好好活动活动。”

    罗艳微皱眉头,轻轻柔柔地为他按揉、抚摩。叶阳闭着双目细心地品味着,享受着。

    “阿艳!这个月纯收入多少?”

    “八千。你放心,给你的一半我已准备好了。”

    “笑话,你以为我今天来,是跟你要钱的吗?”叶阳睁开眼睛,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她胸脯上捏了一把,“我们好久没那个了。”

    “对不起,我这几天来那个了。”

    “真没劲!”叶阳不悦地又闭上眼睛。

    傍晚,罗艳蹬着单车回到梧桐街。临到家门,她有意朝方正家的破板屋瞧了几眼,见门锁着,依旧老样子。她默默地推车进了屋。

    一个富态女人笑盈盈迎了过来:“艳儿,你回来了,快吃晚饭,刚摆好饭菜,你爸在喝酒。你这闺女也真是的,半个月不回趟家。”

    罗艳支好单车:“爸、妈,店里生意忙,脱不开身。今天我是叫人替我照看,才抽空回来的。”

    桌边一个灰头灰脑的男人正在喝酒,吃菜。罗艳将一瓶酒放到桌上:“爸,喝这酒吧,正宗的竹叶青。”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交给女人:“妈!这是贰仟元,给你的。”

    女人笑着接过,冲喝酒的男人说:“这个家多亏有艳儿,要靠你这酒鬼、赌鬼啊,早不成家了。”

    男人抬头白子女人一眼,不以为然:“唠叨什么呀?坐下吃你的饭。这个家要投有我,你们能有今天?要没有我,能有艳儿?真是的!”

    男人说罢又自顾喝酒。女人也慢吞吞坐下吃饭。罗艳盛了半碗米饭坐到桌边,扒拉几口,问:“妈,听说方正回来了,是吗?”

    “是,发大财了。听人说啊,光他身上那穿着打扮就值一万两万的。还有啊,他承认五年前刘五的钱是他偷的,如今连本带利给了他五万元。昨天,他去给他爹、他奶奶上坟,把一百元一张的钱当纸钱,烧了好几沓。唉,真是的,这人不知是咋的了,发财热的?”

    “妈,咋不见他在家啊?”

    “人家有钱了,哪还会住这破屋了。听说住在吉城宾馆。以前大官住那儿,现在有钱就能住进去。”

    罗艳不再言语,吃完饭推出车子:“妈!我回店里了。”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住一晚吧。”

    “不行,妈,店里生意忙,叫别人收钱我不放心。”

    罗艳推车出门,跨上车,蹬着车失落落地驶离了梧桐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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