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赵匡胤年轻时是一个市井的混混儿,仗着一身好武艺,与人三言两语不和便大打出手。他头脑聪明,常常设下陷阱诱别人去钻,使本来无理的事变成了有理。
有一年夏天,赵匡胤出远门,行至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直觉得饥渴难耐,头昏眼花。搭眼一望,猛然见不远处有一片西瓜园,一个老农正在瓜地里忙碌,赵匡胤喜不自禁,可一摸口袋,分文全无,脚步不由得停下了。
他思忖片刻,一拍脑袋:有了!这才快步向瓜地走去。
走至老农跟前,赵匡胤一拱手说:“老人家,我想买个瓜吃。”
老农很热心地挑了个瓜,递到他手里。赵匡胤将瓜掂了掂,说:“这瓜如果不熟不甜,我可不给钱。”
老农爽快地说:“哪里话,客官尝尝就知道了。”
赵匡胤一拳将瓜砸开,取出瓜的中央部分,哪里等得了品尝味道,三口两口便连瓤带籽一起吞进肚里,然后皱着眉头说:“这瓜熟是熟了,可是不甜。”
老农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又弯腰挑了一个。
赵匡胤又一次吃完瓜的中央部分,说:“这瓜更是生的。”
就这样赵匡胤专吃瓜的中央部分,转眼间被他糟蹋的瓜已堆成了小山。他扔一个,老农就耐心地为他再选一个,不急不躁,仿佛面对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赵匡胤终于吃饱了,心里在想:这老头以为我有钱,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敲我竹杠,到那时我就骂他讹人,一文钱不给,打马就走。于是他抹抹嘴巴,轻松地说:“最后这个瓜是熟透了的,你要多少瓜钱?”
老农真沉得住气,慢条斯理地说:“客官给一文钱足够了。”
这下轮到赵匡胤傻了眼,窘在那里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他万没想到老头只要一文钱,这总不能说对方是讹人吧?
情急之中,赵匡胤解下腰刀,说:“这把刀值几两银子,抵给你吧。”
老农摇摇头说:“杀鸡宰鸭何用此物!”
赵匡胤又指着身后说:“那边树林中有根镔铁齐眉棍,是我须臾不离身之物,抵作瓜钱想必足够了。”
老农还是不住地摇头,说:“烧火担柴也太重了。”
赵匡胤真急了,去树林边拉过自己心爱的枣红马,说:“先把马抵押在你这里,等我去城里取来银两加倍奉还,这总行了吧?”
老农还是摇头,一点也不肯让步,说:“我只要你一文钱,难道你一文钱都没有吗?”
赵匡胤这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农正色道:“客官不知道吃瓜是要付钱的吗?既是一文钱没有,客官又为何如此呢?早和老夫讲明,送你一些便是。”老农顿了顿,又说,“老夫观客官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若好自为之,必能成一番大业,不料却是一个鸡鸣狗盗之徒,可惜了,可惜了!”说罢,老人连连摇头,转身而去。
赵匡胤沮丧地跨上枣红马,他扭头看看瓜地,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地方。
自此以后,赵匡胤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终于成了一个行侠仗义的英雄好汉,得到众人的尊敬和拥戴,直至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成了大宋开国皇帝。
做了皇帝以后,赵匡胤特地派人访到老农,赏其良田千顷、金银万贯。
从此,民间也留下了这个“一文钱憋倒英雄汉”的故事。
(张国庆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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