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墓-一夜销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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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昆明前往G县城全长有七百多公里的行程,中途转了六七趟车,越向西南而行,路况越差,一路之上尽是崇山密林,尤其是过了普洱之后,人烟渐少,放眼望出去,满目苍翠,到处是风光秀美的南国景致。幸好罗依农和章义上一回追踪欧阳默时曾领教过类似的路况,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可依然被颠簸得身体像散了架一样。他俩从早上出发,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全黑了。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走出G县客运中心,一辆人力三轮车快速冲过来,“咔”的一个紧刹车,在罗依农和章义面前停下。

    骑车的是位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向罗依农招了下手,急促地说:“快!上车,我等了你们好久了!”

    罗依农说:“你是……”他本想问“是不是中野先生派你来接我的?”转念一想,出门在外,还是多长一个心眼的好。忙改口问:“你在等我们?你知道我是谁吗?”

    浓眉青年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等一下再问也不迟,但你们如果再不赶快上车,时间来不及,说不定就见不到她了!”

    “她?你是说田甜吗?”一想到田甜,罗依农就乱了方寸,着急地问,“田甜在哪里?”

    章义也问了句:“是田甜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浓眉青年微微一愣,说:“除了她还会有谁?要不是她告诉我你俩的长相,我又怎么会一下子认出你们来?”

    罗依农和章义互看一眼,再不犹豫,双双跳上三轮车坐好。浓眉青年双脚一用力,把三轮车骑得比出租车还快。

    G县这几年大力开发旅游业,以秀丽的南国风光和新奇的少数民族风情为卖点,把旅游业搞得红红火火,并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特别是酒店、宾馆、娱乐场所等服务行业。小小的县城被建设的新颖而气派,大街两旁尽是标新立异的高大建筑,大街之上霓虹璀璨,流光溢彩。来往行人车辆如梭,这份繁华与喧闹绝不亚于H市这样的内地省会城市。

    三轮车在大街上骑出一程,一个急转弯后,驶入一片老城区。

    G县虽然繁华,毕竟是县城,地域不大。三轮车很快就出了城区,进入城郊结合部。

    罗依农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田甜,心头自然兴奋。可是又忍不住奇怪,田甜被中野先生劫持,按理连人身自由都没法保障,她怎么还能派人出来接他们?忍不住好奇,问浓眉青年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浓眉青年说:“等一下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急什么?”

    罗依农虽然心中起疑,但好不容易有了田甜的消息,自然舍不到放弃。心想:像龙帮这样的江湖帮会自己尚且不怕,还有什么人值得自己害怕的呢?他艺高人胆大,就算身陷龙潭虎穴,也照样眉头都不皱一下。当即静下心来,心说:既来之则安之。

    又驶出一程后,眼前出现一个大宅院,高大的宅门乌黑发亮,院墙足有三米多高。三轮车沿着院墙的墙脚绕到一扇偏门前才停下。

    浓眉青年说:“就在里面!”快步上前,轻轻推开偏门,回过头来又叮嘱罗依农和章义,“小声点,他们有很多人。”

    罗依农和章义不敢多说话,跟着他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

    夜色中,依稀看出这处大宅院飞檐斗拱,前后四进房屋错落有致,中间还有回廊、亭子,古色古香,颇为气派。院中花香浓郁,蕉影婆娑。

    浓眉青年小心翼翼地带着他们转弯抹角,最后在一间小屋的门前停了下来,附身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没了声响?”

    罗依农也附在门上听了一阵,确实没听出什么名堂,轻声问:“田甜就被关在里面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浓眉青年压低声音,颇为不耐烦地说:“看来不和你说清楚,你是不会相信我的。你没看见我是位三轮车夫吗?就在前天晚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有人让我把她送到这里来,她一直低着头,好像说不了话,看她的样子,感觉很不正常,所以我比较留心她,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回家后,我才发现后车座的缝隙中夹着一张纸条,里面还有一张你的相片。纸条上写着几句话,要我在车站上等相片中的人,然后再去救她。”

    罗依农恍然大悟,感激万分地说:“谢谢你,大哥!”用力在门上连推几下,门是从里面拴着的,纹丝不动。章义也上前试了几下,依然推不开。

    浓眉青年说:“还是我来吧,我懂点开门的技巧。”上前试着在门框四周摸了一阵,又推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说:“看来只能砸门了,只是这样做肯定会惊动院里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罗依农说:“不怕,只要能找到田甜,不管多大危险我都敢承担!大哥你让开,我来砸门。”提起脚,用尽全力对着门狠狠地踹了过去。

    哪知道刚才还怎么用力都推不开的门,这时竟然变成了虚掩着的,毫不受力。等罗依农知道上了浓眉青年的当时,为时晚了。强大的惯性作用,使得他的身体失去重心,向门内直跌了进去。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门内竟然也是空的,身体直坠而下,“扑嗵”一声响,水花四溅……

    屋子的门内竟然是一口五、六米深的大水井,井里漆黑如墨。才中秋时节,南方的天气依然炎热,而这口井的井水却冰凉刺骨,寒透心底。

    罗依农从水底冒出头来,冻得直打冷颤,奋力游到井壁边,想往上爬。手指一摸到井壁,心就凉了半截。这井壁用混凝土浇铸,表面上又涂了一层石蜡,不但坚硬,而且光滑如镜,根本就无从攀手。急得大叫:“胖胖快跑!”

    由于夜色太黑,罗依农掉进屋里时,章义并没看清楚,还在问浓眉青年:“老罗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浓眉青年笑着说:“他在洗冷水澡!”猛地从后面抱住章义的腰,大喝了声,想把他抱起来摔倒地上。他却忽略了一件事,章义身胖体沉,不是他想抱就能抱得起的。

    章义胆子不大,力气却不小,猛然惊醒过来,知道中计。在浓眉青年将他抱起的瞬间,双脚反过去缠住对方的双腿。浓眉青年用力一甩,结果把自己也带倒了。

    两人同时倒地,浓眉青年毕竟经验丰富,身体一触地,马上就弹了起来,再次向章义扑上去。章义倒地后就地一滚,才翻了个身,又被浓眉青年扑个正着。

    两人面对面,距离不过两三寸,浓眉青年压在章义身上,叫道:“你这死胖子,力气倒是挺大的,还想逃……哎哟!”

    章义用脑袋向上奋力一撞,前额撞在浓眉青年的面门上。浓眉青年痛得乱叫,鼻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章义自己也撞得眼冒金星,趁对方分神之际,奋力将他掀开,爬起身来,大叫了声:“老罗,你挺住,我一定会来救你的!”撒腿就跑。

    浓眉青年从地上爬起身来,见章义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只得用衣袖擦去鼻血,捂着又肿又痛的嘴唇和鼻子大骂:“臭胖子,死胖子,要不是老板关照了不能伤害你们,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然后又想到,老板一再提醒罗依农身手了得,要自己小心行事,没想到罗依农这么轻易地就中了自己的圈套,心中又忍不住地得意起来。走到屋门口,对着井下喊道:“罗依农,井里凉快吗?”

    罗依农听出是浓眉青年的声音,气得直咬牙,骂道:“你这混蛋,竟然拿田甜来骗我!”

    浓眉青年大笑,说:“我都不知道那位田甜是男是女?是大人还是孩子?不过,看你这么着急,想必是你的相好吧。呵呵,幸好我够机灵,没露出马脚,才能把你骗到这里!”

    罗依农仔细一想,这一路上浓眉青年确实说得很小心,并没有主动谈到田甜,反倒是自己先漏了口风。忍不住怒声责问:“你是不是龙帮的人?陈景初呢?让他出来见我,用这种卑陋的手段害人,太无耻了!”

    浓眉青年说:“我只是奉命办事,我们老板让我想办法逮住你,我就只能照办!其它的我不管。”

    “你的老板是不是布衣少爷陈景初?”

    浓眉青年说:“等你见到他时,自然就明白了。”说完,关上门就走。

    罗依农在井底大骂,可是没人理会他。心想:这么坐以待毙不是自己的处世风格,得想办法出去。

    谁知他心念方动,忽然发觉身下有异动,同时耳边响起轻轻的机械转动声,水底下竟然慢慢升起一张张开的渔网,刚好把罗依农给网住。

    罗依农心想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也就放弃挣扎,等渔网升到一定高度,离井口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时,他寻思着破网而出。哪知道他在网中才挣扎了一下,井壁上突然喷出一股清香,他知道不妙,连忙闭住呼吸。

    可是那渔网却停止上升,将罗依农停留在那股清香里,他做不到长时间闭气,无可奈何地吸入一口香气,顿时脑中一晕,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罗依农渐渐恢复意识,只是头脑中依然迷迷糊糊的,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刚才他似乎做了许多梦,梦见自己被泡在大海中沉浮,海水是香的,海风吹在身上舒服的像有人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回想梦中的一切,竟然分不清这一切是幻还是真。

    他试着动了一下,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就在这时,他发现身旁有了动静,才问了声“谁?”突然,一条手臂伸了过来,放在他的胸口,然后快速移动,轻轻抱住他的胸膛。

    “啊!你是谁?”罗依农大吃一惊,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没有穿什么衣服。这个场景他并不陌生,此前沈伊人也曾这样对待过他。他连忙伸手抓住那条手臂,大喝了声:“放开!”用力把那条手臂拿开。

    不料,那人轻轻叫了声:“依农。”

    罗依农大吃一惊,感觉这似乎是于筱洁的声音。“筱洁,是你吗?”想爬起身来,不料才动了一下,有个光滑发烫的身体滚入他的怀中,耳边又起梦幻般地声音:“依农。”

    肌肤相亲,罗依农立刻发现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挂。“啊,筱洁,真是你吗?”

    那人不再说话,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罗依农的胸膛,又说了声:“要我。”

    “你……”罗依农才说了一个字,两片火热的酥唇堵上他的嘴,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直冲大脑。恍惚间,他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个夜晚,在行人车流奔腾不息的大街上,他曾霸道狂热地吻上于筱洁。那个令人神迷心醉的香吻,意境悠长,唇齿留芳,香气萦绕在他唇鼻之间,时隔一月有余,依然经久不散。

    “筱洁……”罗依农含糊地叫了声。

    那人似乎并不想罗依农说话,双手抱住罗依农的头,嘴唇在他的嘴上、脸上、额上疯狂地吻了起来。

    罗依农的头脑本来就还有点迷糊,他虽然叫出了于筱洁的名字,终究还是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而且又是身处地这样的环境下,让人产生不真实的感觉。只是对方的吻让他有点喘不气来,想推开她的身体,却触碰到她丝绸般光滑的肌肤,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身体率先作出反应,小腹处一股热浪迅速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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