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道目光注视下,风沙煞神走近,他伸出右手,拇指指甲在中指指尖儿一划,血珠儿滴落杯中。
下一刻,没多大响声,石门升起。
风沙煞神看向众人,脸上平静不起波澜,说道:“既然诸位对这两部秘诀如此好奇,老夫便如了诸位的愿。”
德吉和另一名风沙社门人用羊皮口袋背来了灯油。二人步入,一起行动,不多时,一处多年封闭的石室亮了起来。
这处藏有秘诀的石室算不上大,数十人进入已经显得拥挤了。
郁相逢和翟纯月是最后进入的,正逢风沙煞神带门人离去,风沙煞神悄悄握了郁相逢的手,彼此会意,尽在不言中。
道道目光聚集在了刻于石壁的秘诀之上。
翟纯月一惊,她正要说些什么,身侧郁相逢轻轻拉了她一下。
翟纯月心领神会,同郁相逢悄悄退离石室。
此处只有他们两个人,看郁相逢一脸凝重,翟纯月特意把语声压低:“不可能看错的,那秘诀分明就是《天涯盛气》。”
郁相逢点头,低声道:“另一部秘诀是净身后修炼的《妖冶飞扬》。”
“什么!”翟纯月惊声中玉手捂上了自己的嘴。
郁相逢说道:“煞神想的是将两部秘诀完善。没有标明秘诀名称其实是妙处所在:其一,免了许多麻烦;其二,若参悟者知道面前秘诀的真相,他们以何去质疑世间轻功、内功之最呢!”
翟纯月微思道:“那参悟者定会孤注修炼。”
“不错!”郁相逢道,“修炼妖冶飞扬者,定然毫不犹豫地自损其身;修炼天涯盛气者,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翟纯月启唇又要说些什么,郁相逢低声提醒道:“有人来了。”
石壁处火光照耀,一个紫衣少女迈步走来,是彩虹会中印灵犀。
“印姑娘!”郁相逢礼道。
打过招呼,印灵犀自郁相逢、翟纯月身侧走过。
“想不到这其中还真就有人不为两部秘诀所动。”待印灵犀走远,郁相逢说道。
看着印灵犀去的方向,翟纯月忽然开口:“郁大哥,你说我们女子若习练那妖冶飞扬……”
“亏你想得出!歧路而已,照你这逻辑,男人净了身就等于女人了?”郁相逢迈出脚步,“我突然对这位印姑娘很好奇。随我来!”
东西两侧地宫至出入口的通道长达几十丈,称得上宽敞。
再有不到十丈就要上行到达塔形建筑内了,郁相逢、翟纯月听到了惊叫之声,叫声正是从塔状建筑内发出,来自印灵犀。
“怎么?”翟纯月表情一凝。
郁相逢疾步而行,道:“定是又有不测!”
塔形建筑内,通向外界的石门半开着,星月之光与建筑内灯火光芒相呼应,不堪的一幕清晰呈现:尸体,又有风沙社成员被杀了。死者是受了风沙煞神之命在此守卫。
翟纯月赶到时,以藏族男子德吉为首,风沙社赶来了四人。
“郁大哥,出什么事了?”翟纯月问郁相逢。
郁相逢看向印灵犀,把话语权交给了她。
印灵犀道:“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啊,我从地宫上来时,这二位已然——”
“‘已然’什么?”德吉以生硬的汉语打断道,“我这两位同门武艺高强,若非出其不意,谁能轻而易举取了他们的性命?”
“你是在怀疑我?”怒视德吉,印灵犀挑眉。
“难道你不该被怀疑吗?”德吉针锋相对道,“你不老老实实呆在地宫里,出来为何?我这两个同门过于朴实,对你不加防备,你——”
“住口!”雄厚的语声从地宫通道传出。来人是风沙煞神。
风沙煞神身后跟随风沙社成员十数名。
“师父!”德吉迎身上前。
不待德吉说出之后的话,风沙煞神沉声训斥道:“把为师的话当耳旁风了吗?告诉过你:不可轻易怀疑朋友!”
“师父,我……”风沙煞神表情严厉,德吉哪还敢强做辩解,身形下地宫而去。
风沙煞神重新做了安排,由四人守卫通道口,加强防御后,率众返回。
在通道向回走时,郁相逢身形顿了顿,他想到了什么,终未说出。
风沙煞神一行回西侧地宫了,郁相逢几人则回归东侧地宫。印灵犀当先走去。仅剩郁相逢和翟纯月了,翟纯月低声问郁相逢道:“郁大哥,你刚才想到了什么?是否与印姑娘有关?”原来郁相逢在通道时身形稍顿已被翟纯月觉察。
郁相逢低声道:“我刚才想到:在把守通道口那风沙社二人被杀后,在印姑娘到达前,有没有可能,凶徒已趁机进到了地宫之中……”
“啊!”翟纯月惊得花容一暗,她深知郁相逢的担忧绝非无中生有。
“啊——”一声凄惨的叫喊自西传来。
“是他!”郁相逢皱眉,“西侧地宫有变故。”
“听着耳熟,似乎是那个藏族人。”
郁相逢点头,肯定了翟纯月所说。
“去看看!”郁相逢说罢并不独自先行了,杀机暗藏,他此时岂放心留下翟纯月自己!
地宫石室相连,此处石室并未太过深入西侧地宫,郁相逢、翟纯月到来时,已有风沙社几十人聚集在此。郁相逢看到风沙煞神一脸无奈。
在石室一角,一个藏族女子倒于血泊之中,已然死去。女子身侧痛苦不堪的人正是德吉无疑。
察觉郁相逢、翟纯月来到,德吉怒目而视,“哼”了一声,分开人群,冲出。
风沙煞神缓步走近郁相逢,低声道:“死者名叫拉姆,是德吉的同胞妹妹。”
郁相逢悔自己没有早些把想到的说出来,若是说了,拉姆便不致丧命了……
郁相逢正欲开口亡羊补牢,脚步声去而复返,是德吉回来了。
德吉瞪视郁相逢、翟纯月,对风沙煞神说道:“师父,我已然启动了地宫机关,东侧地宫的石门已尽数降下。”
风沙煞神怒目横眉,正要斥责德吉撤去机关,德吉厉声道:“师父,您若逼我,此刻我便一头碰死!”
“你——”风沙煞神一时语塞。
郁相逢之前欲言又止是出于顾虑,他恐引起恐慌,事已至此只有言明。
不待郁相逢开口,德吉抢言道:“姓郁的,知道你在一行之中举足轻重,你想救他们脱困,难比登天!我德吉与你一战,胜过我,我自行了断,胜不过我,你便自身难保!”
心知郁相逢有话不曾说出,翟纯月欲据理力争,风沙煞神开口了。
风沙煞神吩咐身侧门人:“为郁公子和这位姑娘在西侧地宫安排住处,以上等吃喝相待!”
“师父,这……”德吉心急之下怒视郁相逢,“你敢不敢应战?”
“德吉退下!”风沙煞神威严道,“郁公子,地宫石门虽已落下,一时间,被困之人却也不致丧命,你好生休息,待明日正午,老夫与你一战!”
这间石室很小,摆下两张不大的床,中间的空余已并肩站不下两个人了。石壁上少许火光明暗不定。两张床皆已备齐铺盖。郁相逢与翟纯月面对面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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