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咦”了一声，睁圆了双眼望着大树：奇怪呀，黑灰色的树干上竟长着两颗人的门牙。
德旺老汉怕自己看花眼，揉揉眼睛凑近了细看，不错，确实是两颗门牙。他想起小儿子在省城晚报社当记者，一直说需要新闻线索，这不是现成的线索吗？
德旺老汉乐颠颠地往家跑，迎面碰上邻居刘大爷正急匆匆地往镇上赶，便问：“老伙计，啥事慌慌张张的？”
刘大爷焦急地说：“我去镇上，大昌住院了。”
大昌是刘大爷的儿子，德旺老汉吓了一跳，问：“咋了？”可刘大爷顾不得搭理他，早风风火火走远了。
回到家，德旺跟老伴儿一说那事，老伴儿立刻骂他：“老东西，想线索想疯了吧，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树上长牙的。”
德旺老汉见老伴儿不信，拍着胸脯赌咒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走，跟我去看看。”说完，他拉着老伴儿来到村头。
老伴儿从衣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往榆树上只看了一眼，便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老东西，这是真的吗？”说着，伸手捏住两颗门牙，一使劲便拔了下来，榆树上立刻留下了两个小坑儿。
德旺老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埋怨道：“你一拔，让我咋对儿子说？儿子还要来照相哩！”
老伴儿说：“这不照样照吗？你发啥脾气？”
德旺老汉见老伴儿不服，便跟她吵了起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吵得不可开交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警车声。
不一会儿，刘大爷和一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刘大爷一指榆树，对警察说：“就是这棵。”
警察围着榆树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不解地问：“大爷，没有啊？”
刘大爷肯定地说：“没错，大昌说就是这棵树。”说完也眯缝着眼，仔细地寻找起来。
“老伙计，找啥哩？”德旺见状凑过去问，可刘大爷还是不理他。
德旺生气了，拉过老伴儿往回走，边走边说：“走，不理咱算了，咱回家给小三子提供线索去，真是怪事，树上长牙了！”
“站住！”刘大爷听到这话，冲上来拉住他的手，着急地问：“老哥，树上长牙，那牙在哪儿？”
老伴儿伸出手说：“在这儿。”
刘大爷惊喜地大叫起来：“找到啦，这就是大昌的门牙！大昌说他骑摩托时，被汽车撞到树上了，就是这棵树！”
德旺和老伴儿不禁面面相觑，树上的两颗牙，原来是大昌撞上去的啊！
（天宗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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