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C市这个时候是不是也是烟花满天，就连月亮也比平时明亮几分。
还是，就像远处隐约地灯火，真相始终半隐半现。让人能轻易望到，却又触手难及。
“一个失踪案，还不至于让你一个重案组大队长这么急着赶回去吧？”秦律走到他身边，和他一同看着远处地夜景，淡声询问。
李沐阳笑，对着他伸出手。可在秦律有些疑惑地目光中，他又放下。
他还以为刘帅在身边，下意识地就想要根烟。
秦律挑眉：“说说又发生什么了？”
值得李沐阳烦，除了感情也就只要案子了。
李沐阳拍拍他的肩膀：“在你面前，有时候我真庆幸，还好我不是罪犯。”李沐阳停顿一下，看着不远处的街景：“又发生命案了，刘帅说有些棘手。”
“回不回去？”李沐阳问。
秦律侧着身子，透过宽大透明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见时简消瘦地身影：“我在这边还有点事，办完就回去。”
李沐阳的目光也紧随着看过去，随后说：“可以，但你对小简.....”
李沐阳探究地看着秦律。
秦律移开视线，落在李沐阳身上。“你想的没错，我喜欢时简。”
李沐阳的目光此时忽然换上工作时的威严，眼神冷冽不像在看自己的好兄弟：“小简的性格很固执，倔得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但也正因为这样，她对于认定的人，会毫无保留地付出所有。
她挺傻的，虽然你是我的好兄弟。但小简也是我真心当作妹子的人，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秦律直视他，眼神没有一丝躲闪。脸上漫不经心地笑意渐渐收敛起来，狭长的眼珠如同漆黑的夜空，眼神带着莫名地执着与嘲讽：“你觉的像我这种人，会拿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吗？”他停顿下，忽然认真地说：“只要认定了，就是一生。”
李沐阳也同样盯着他看，视线冷冰冰地。就这样过了几秒，他忽然轻笑出声：“时简还真了解你。”
向来不懂风情的人，突然肉麻起来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就像那天时简说的，还真是...闷骚。
……
秦律看着李沐阳离开的背影，他又加入了饭局。那头宋父还对他招着手。
时简也侧头看过来，视线轻柔的落在他身上，以往清冷地表情，此时看上去分外的柔和。
秦律迈着长腿，也紧跟着进去。
他脑中回响着，李沐阳临走时那句低喃：
小简小时候不这样的，她表面看上去坚强，其实只是把自己锁紧隐形的壳内，达到自我保护。
秦律又想到那个神秘的人，还有那人留下的只言片语。
既然黑暗随时都会到来，那他就拭目以待。
……
第二天，李沐阳就和陈睿回了C市。
新年的气氛，渐渐地淡了。
时简和秦律来到D市朝阳路的人民医院，这里有D市最出名神经科医院。
秦律找到了神经科的主任，那个主任和秦律是旧相识。
两个人就在主任的通融下，在档案室里翻起了资料。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就在里面呆了一小天。
直到腰酸背痛，这才找到赵娟的资料。
赵娟是在34岁的时候来过，暴躁易怒，患有被害妄想症。
曾在这里住过几天，后来因为家里承担不起医药费，就离开了。
她的主治医生叫做张海生，是在洛杉矶深造过的。
挺出名的一个大夫，主任说。
但让主任回忆张海生的具体相貌，和为什么离开，因为年头太久，主任已经忘了。
至于梁莫，他来这里只是来挂科，是在赵娟之后。
也就是说，他两个人的主治大夫，不是一个人。
忙了一天，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秦律和时简走在街上，D市的生活节奏总是要比江南小城快很多。
刚过了除夕，又重新返回到繁华都市的生活。白领模样的女人，神色焦急或表情麻木地穿梭在路上。
从这个街开车到另一道街路，堵车就要堵很久。
让习惯散漫的人，很难适应。
“失望了？”秦律目视前方，淡声问。
时简点点头，没有说话。
秦律停住脚步，回过头目光淡然地看着时简：“他们几人必然会有一个联系，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关联的纽带是什么。但我敢肯定，凶手肯定与他们接触过。”他停顿一下，嘴角嘴边慢慢勾勒出一抹笑意：“他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
这次秦律来D市的主要目的，就是调查人民医院的事情。
至少，时简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事情办完了，两个人又启程回道C市。
坐在飞机上，时简看着窗外层层白雾，需要仰视的白云，如今身处其中竟让人觉得触手可及。
时简脑中回响着宋羽墨说的话，她说：
向秦律这种专家，看样子对感情也是一块木头。你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需要多走出一步…
多走一步吗？时简在心中默念着。
秦律整个身体都靠在椅背上，他似乎是累极了。
向来清冽或懒洋洋的眸子，此时看不见神情。
但又黑又长的睫毛，到是微微翘起，像一只蝴蝶。
在眼睑处，打出一片阴影。
多走一步，她要多走哪一步？
……
C市又发生一起命案，还是在除夕夜的那天晚上。
在D市一片欢声笑语，这边却刚破完机器杀人案，随后紧跟而来的却是青少年失踪案，以及新出现的命案。
沉闷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时简一直想找个机会说明自己的心意，可工作问题摆在眼前，让她再也无暇顾及心中的那点小女儿私情。
时简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才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逃脱法律制裁。
回到家简单的梳洗一下后，已经是深夜12点左右了。
因为太晚，秦律留在了时简家。还是住在书房里，时简偏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她在想要不要让秦律以后就住在这里。
毕竟现在面临着两起案子，还有暗中的那个人。秦律住在郊区别墅，确实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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