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女性。

    年龄，22岁

    长相靓丽，正是一朵花开得最妖艳的年纪，可就在生命里最旺盛的时候，忽然凋零。

    让见到的人，后心不禁升起一阵凉意。

    既惊恐，又怪异。

    当然，长相靓丽这个推断，是时简看到身份证后，才通过三寸照片知道的。

    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勾起一抹乖巧可人的笑容。

    看上去，像极了在学校里品学兼优的乖乖女。

    “通过张依依的朋友同学说，她就是个小太妹。经常和外面那些混社会的人在一起混。”刘帅站在冰冷的解刨台前，苍白毫无温度的灯光，照在尸体的脸上。

    刘帅几乎有一半的身体是压在陈睿身上的，他面对着在尸体旁研究的秦律，顿了下接着唏嘘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时简的眼神重现染上冰冷，确实人不可貌相现在很适合应用在死者身上。

    无论是生前乖乖女的皮囊和乖戾的灵魂，还是死后的尸体面向，与生前相貌的反差。

    看着面前这具尸体，完全想象不到张依依之前那张乖巧可爱的脸蛋。

    面目全非，真不知道行凶的人和张依依有什么仇恨？

    当然，时简这个想法只在脑中存留了一瞬间，就在秦律一把将尸体上的白布掀起时，更加惊悚的伤痕映入时简眼中。

    同时伴随着，陈睿毫无感情的声音：“死者死于性窒息。”

    “性窒息？”时简喃喃道。

    张依依雪白瘦弱的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鞭痕。

    上面还有蜡油滴落的灼伤痕迹，纤长的身体已经看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

    “性窒息，也就是说.....”时简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陈睿：“她是被，虐待死的？”

    陈睿点头：“初步断定，死者死于性窒息。”

    “精液鉴定结果出来了吗？”室内一片寂静，秦律目光沉沉地看向陈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陈睿摇头，神色颇为怪异：“案件难就难在这，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而死者私处红肿，死前发生过性行为，却没有遗落的精液痕迹.....”

    秦律将白布又重新遮盖在死者身上，他问：“案发地点是在哪？”

    刘帅这回接道：“是在城西有些偏僻的小树林里。”

    时简知道城西，那里还没有开发，平房居多。而且地势偏僻，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去哪？

    “张依依家是在市区居住，但父母一直忙于生意很少回家。并且因为性格原因，交的朋友也都是些小混混。”

    几个人出了法医部，刘帅边走边说。

    根据和张依依走的颇近的小太妹说，张依依是有挺多男朋友，这个分了和下一个在一起，但还是经常在一起玩。

    小太妹隐晦地说：在这方面，张依依玩的比较开。

    有时候，几个人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一天。

    后来，张依依榜上了一个混混头子，勇哥。

    还是那几个男朋友介绍的，和勇哥在一起腻歪几天，勇哥就又看上别的女孩了。

    ……

    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小太妹混乱的私生活。

    但要是说，张依依真的和谁结过仇，还真没有。

    毕竟混的都是夜场这些地方，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也不一定。

    秦律推开李沐阳办公室的门，大茶杯是空的。李沐阳也不见影子，秦律就坐在皮椅子上。

    “张依依出事那天，就没有人联系她？”时简在一旁问。

    刘帅也坐在一旁,摇摇头。“根据那个小太妹说，张依依大概有一周的时间都是神神秘秘的，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就不见影子了。

    奇怪的很。”

    根据小太妹的描述，张依依大概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起初众人以为，张依依是因为父母要回来了，所以才收敛了些。

    可是张依依死后，父母才急匆匆地从外地赶回来。

    “还有一种改变，就是遇见了喜欢的人。”时简说。

    刘帅点点头：“可以这么说，爱情的力量足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室内死一般的沉寂，一时间，屋内几人的目光，都盯在刘帅身上。

    弄着刘帅浑身难受，他尴尬地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爱情的力量实在太伟大了.....”

    “你别扯皮了。”陈睿打断刘帅的解释。

    刘帅瞪了陈睿一眼，挠挠寸头。

    “这个假设成立，所以对张依依身边的人调查了吗？”秦律纤长的手指，敲打着黑亮的桌面。

    刘帅苦笑：“调查了，怎么能没调查？可是学校里的人，别说女生就连男生都躲着远远的，可以说张依依在学校人缘极差。

    至于校外，把那几任男朋友带到警局调查，差点没给吓尿裤子了。一问三不知，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秦律点点头，不在说话。

    现在大约下午五点左右，赶着大过年又是失踪案又是杀人案的，路过的刑警脸色都不太好。

    “对了，李沐阳去哪了？”秦律这才想起，在警局呆了小半天，连李沐阳的人影都没见到。

    刘帅看了眼时间，说：“你们还要等等，头儿差不多要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回来。”

    秦律盯着刘帅，没有说话。

    刘帅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相对着交叉：“最近还不是有一起青少年失踪案吗，头去火车站蹲点了。”

    ……

    陈睿还留在法医部，他最近很少回家，几乎住在法医部了。

    夜里十点左右，窗外亮起了一排排街灯。时简家楼下，便利店换了老板。

    看上去挺和蔼的，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

    李沐阳衣衫褴褛地出现在时简的家门口，敲响了房门。

    英俊的脸庞几乎看不清眉目。

    秦律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懒洋洋地靠在门口，嘲讽道：“没想到，我们李队扮成乞丐的模样，还挺像回事的。”

    时简看了他们一眼，冰箱里还剩下点面条，正好可以给李沐阳煮一碗。

    李沐阳没有搭话，转身进了浴室。

    秦律又在浴室门外笑：“李队以后可以去潜伏了。”

    嘴角虽是笑着，但秦律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他单手插兜走向窗边，目光黑沉地看着寥寥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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