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书印画全入神品:国画大师齐白石-篆刻成就也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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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白石是中国近代在书画、诗文和篆刻方面都享有盛誉的一位艺术家,也是一位勤奋刻苦、植根于民间沃土、自学成才的艺术家。齐白石的篆刻是以其自身独特的篆书风貌结合长期的艺术实践,将多种刀法冶为一炉的单刀系统,再加上大开大合具有强烈视觉冲击效果的章法,营造出具有极端自我意识的印风。

    齐白石对于自己的成就,曾有过“诗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画第四”的评价,而很多人则持相反的见解,如著名画家黄宾虹就认为:“齐白石画艺胜于书法,书法胜于篆刻,篆刻又胜于诗文。”

    和所有杰出的篆刻家一样,齐白石的篆刻也有一个不断吸纳传统、融会贯通的过程。黎松庵是齐白石的诗友,是齐氏刻印真正的启蒙者。回顾白石老人的一生,赵之谦对他影响很大。1938年,他在周铁衡《〈半聋楼印草〉序》中题写:“刻印者能变化而成大家,得天趣之浑成,别开蹊径而不失古碑之刻法,从来惟有赵之谦一人。”齐白石模仿赵之谦,时间跨度将近二十年。

    齐白石的篆刻如果从其32岁开始计算(见《白石老人自述》),至94岁去世止,约有60余年的时间,在这60年中,大致可以分为4个阶段:

    一、32岁至41岁,刻印启蒙于黎松庵,仿摹丁黄的浙派,由此进入篆刻艺术的世界。二、41岁至60之前,弃丁黄而摹赵之谦,见《二金蝶堂印谱》,心追神往,亦步亦趋。三、60岁至70岁之间,取汉隶碑的篆法,借赵的章法,努力摆脱摹仿,随着“衰年变法”开创自己篆刻的面貌。四、70岁以后,又参以秦权量铭文的意趣,不断锤炼,至80岁达到自己艺术成就的高峰,最终完善了自己大刀阔斧,直率雄健的篆刻风格。

    齐白石努力摆脱模仿,自行创造,是年近六十才开始的。1921年齐白石在题陈曼生印拓时写道:“刻印,其篆法别有天趣胜人者,唯秦汉人,秦汉人有过人处,全在不蠢,胆敢独造,故能超出千古,余刻印不拘前人绳墨,而人以为无所本,余常哀时人之蠢,不如秦汉人,人子也,吾侪,亦人子也。不思吾侪有独到处,如令昔人见人,亦必钦佩。”

    齐白石印章篆法源于他的篆书创作,在取法上以《天发神谶碑》和《祀三山公碑》等碑体形态为主,所实践的仍然是“以书入印”的理念。前人刻印,都是先打印稿,精心安排,在古典遗范的圈子里将印文形象料理得更美,然后一刀一刀刻成,这是“字主宰人”。齐白石刻印,往往不打印稿:“一手执刀,一手握石,先痛快利落地将印面所有横划刻完,再侧转印石,用刀方向不变,将所有竖划刻完,然后在笔划转折处略加修整,只闻耳畔刀声咔咔,顷刻之间印已刻成。”

    齐白石惯用单刀侧锋向前冲。用指运力,用臂力向前直推,每根线略带弧形便是运臂所致,这样的刀法几乎无人企及,而这与他自幼打下的木雕运刀功夫基础是分不开的。齐白石篆刻变法不仅是刀法大变,篆法、章法全都大变。其篆法、章法变转为折,变曲为直,变笔画均匀为大疏大密,亦横平竖直为适当倾斜,亦双刀、切刀为前冲刀,变工整守法为自由奔放,而且简化字形,易读易认。

    与许多篆刻名家相比,齐白石的篆刻起步较晚,作品前后变化较大,他在继承文化传统和独立创造方面,经过师法众家,临摹仿效,辛勤探索,形成了以下4个突出的特点:1.齐白石艺术的积淀与成熟过程,是由民间艺人向文人画家演变的过程,由此而决定了他在篆刻方面不断学习、临仿、变化以至完善,直至晚年才形成自己的艺术风貌。2.齐白石从未接受过正规的科班教育,故而较少地受“成法”的限制,在汲取传统文化营养方面,能取前人之长,补己之短,而又不落他人窠臼。因无“师承”的羁绊,有利于形成自己个性鲜明的艺术。3.齐白石早年做雕花木工,虽然篆刻起步较晚,但由于有手工艺基础,腕力足,摹仿力强,加之勤奋,因此形成了其成熟期的篆刻雄悍直率,不事雕琢,具有阳刚之美。4.齐白石绘画风格的变化与成熟,直接影响着他篆刻的审美取向,其篆刻不但与书画基本上是同步发展的,而且在风格上也有高度的和谐性,这是其艺术的一个显著特点。

    齐白石的篆刻还有重要的一点是,他从治印入手,未曾于《说文解字》和小学等方面下过工夫,更未上溯到商周的金文,在这一点上,与其诗文有某种“相通”点。他仅将篆书当做一种艺术化的字体,故而印文常不合于“六书”的篆体,甚至以僻字、俗字入印,这在当时一方面是受《康熙字典》之影响,而另一方面正是齐白石张扬个性,将自然、天真的民间文化气息带入其篆刻创作的一个重要体现。齐白石的篆刻艺术,对现代的中国篆刻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篆刻方面的贡献也必将由历史作出客观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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