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世沧桑

    梦无痕和司徒无恨一同回到香港，司徒无恨打开了他在大坑道购买的尘封已久的私家公寓，然后在住所附近租了个门面开了家礼品店，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

    半年后，《香江名人明星报》刊发一条爆炸性新闻：江南集团总裁上官雄兵在曼谷遭枪杀后，其女上官欣瑶无法继承其父产业。目前江南集团的一切裁决权尽落到了副总裁宋浩手中。上官欣瑶几次上诉欲求得法律的公正裁决，但她先后重金聘请的两个律师都在尚未上庭之前就被杀，以致再无律师敢伸张正义。迫于生计，上官欣瑶不得不进香江夜总会做了一名歌女。

    梦无痕手中捧着一张《香江名人明星报》，枯坐在四海花圃的小楼内。窗外，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开得那么的热烈而抒情。然而一阵风吹过，有一些花瓣纷纷落下。

    梦无痕很喜欢花，对花有一种很深的感情。有时，他甚至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一朵花的生命就是一个江湖人的短暂的生命。

    梦无痕对自己杀死上官雄兵这样一个黑道枭雄并不感到任何愧疚，但是他对自己间接给上官欣瑶带来的苦难和不幸，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既然杀手可以暗杀上官欣瑶聘请的律师，也就可能直接对她下手，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现在上官欣瑶不但沦落于水深火热之中，弄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

    2.上官欣瑶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夜色斑斓，歌舞升平。梦无痕着一身昂贵得体的意大利西服，驾车来到香江夜总会。

    夜总会里人声嘈杂，舞池里晃着的红男绿女早已开始了翩翩起舞。

    梦无痕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要了瓶XO，坐在灯光迷蒙而幽暗的角落里寂然独饮。

    旋转舞台上，上官欣瑶正在唱着一首流行歌曲——《花期已了》：

    又到春暮，花期已了。回首红尘，真心多少？痴痴笑笑，为你在世间煎熬，你可知道，只因情缘未了？

    爱如云烟，终是缥缈。情如雨丝，断续飘摇。昨夜风雨，花落多少？爱过恨过，今生今世，与你情缘已了。

    滚滚红尘，繁华如梦，是谁在歌？是谁在舞？是谁为你干了眼泪瘦了身腰？

    我在歌舞？谁在欢笑？今夜过后，不再有歌，不再有我。情缘已逝，花期已了。

    这是一首非常动听的歌，经由抖落一身繁华、步入人世沧桑的上官欣瑶口中唱出，更是特别能打动人心。

    梦无痕坐在角落，静静地欣赏着上官欣瑶的歌声，欣赏着她的人。他发现她是一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女子。

    那是一种惊人的美，超凡脱俗的美。世俗的美，最多能令人沉迷。但她的美却可以令人怜爱万分，甚至疯狂。尤其她的眉梢和眼角凝聚着的那一种混合了悲哀、凄怆和幽恨的意味，使她显得更美，更动人。

    梦无痕从未为哪个女人动过心。但此时看着台上的上官欣瑶，他却不由有些痴迷了。

    上官欣瑶唱完后，走下歌台，应邀走进了演歌台左边一个大包厢。不一会里面便隐约传出对话声——

    “欣瑶小姐，来，我敬你一杯！你的歌唱得太好了，我听得心儿都醉了。”

    “好样的。来，欣瑶小姐，我们再喝一杯。”

    “杨老板，实在抱歉，我不太会喝酒，最多只喝一杯。我不会破例的。”

    “欣瑶小姐，好不容易请你下台。既然来了，不给我面子可不行。来吧，再喝一杯，喝完这杯就不喝了。”

    “不行的。再喝我就会醉倒的。”

    “醉倒了不更好吗？我可以送你回家呀！”

    “对不起，我是不会再喝这杯酒的。”

    “上官欣瑶！你真是太不识抬举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贵小姐啊？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低贱的歌女！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叫你在这儿混不下去！”

    “啪”地一声脆响，凭着对声音的敏感，梦无痕知道这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也不知是那姓杨的老板大发淫威打了上官欣瑶一巴掌，还是上官欣瑶怒不可遏打了杨老板一巴掌。总之，梦无痕知道上官欣瑶遇上了麻烦，于是起身来到大包厢门外，推门而入。

    包厢里，一个大腹便便的壮年男子将上官欣瑶压倒在沙发上，正欲施暴。梦无痕闪电般打了那家伙十几个耳光。一阵劈劈啪啪的脆响之后，他两边肥厚的脸庞顿时增大了两倍，肿得血红血红的，十分疒参人。

    梦无痕出手极为迅速。身边的两个贴身保镖几乎还没看清梦无痕是怎么出手的他便收回了手，而这时他们的主子却已挨了十几个耳光。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这种事情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愣住了，片刻后他们回过神来，从腰间摸出手枪，想为老板找回尊严。但他们的手刚抬走来，梦无痕已抽下脖子上的围巾横扫而去。

    两个保镖持枪的手腕顿时一麻，随身多年的手枪不听使唤地跌落在地。而此时，梦无痕双手之中却魔幻般多了两支左轮手枪，眉宇间傲气逼人，双眸冷得发光，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杀气。

    两个保镖盯着他手上的两支白金打造的金柄左轮，忽然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们如梦初醒、大惊失色地叫嚷起来：“你……你是金枪王？”

    梦无痕冷笑：“不错，我就是金枪王！不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是死人！”

    话音方落，便扣动了枪机。三声沉闷的枪声过后，两个保镖和他们的主子睁大眼睛离开了这个花花世界。

    上官欣瑶冷冷地盯着梦无痕，说：“我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为什么不杀我？”

    梦无痕收起枪，望着上官欣瑶，说：“我不会杀你的。”以后，谁若是欺负了你，我就叫他死！“说罢迅速撤离包厢，撤离香江夜总会。”

    3.斩断魔爪

    夜色斑斓。灯在风中摇晃。酒在风中摇晃。

    梦无痕喝酒的地方只是一个很简陋的夜排挡。到这里来喝酒吃东西的人，都是些平凡很不起眼甚至很穷的小人物。他坐在一张粗陋的木桌旁，用竹筷夹起一块烤腊肠放入口中，然后喝了一口酒，浓烈的酒。他昂贵的西服和优雅的举止，引起众粗衣陋服的吃客的注意。他们以不解的眼神不时地瞟他一眼，心想：这么一个穿名牌西装驾高级轿车的阔公子竟到这种地方来喝酒，真不知哪根神经出了毛病。

    梦无痕对旁人诧异的目光若有所察，但却豪不介意。他默默地喝着酒，剑眉微蹙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的不开心并非因为旁人猜测的目光，而是因为自己内心的那份隐衷。如果不是别有原因，他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喝酒的。

    因为这种地方对他有种深深的刺痛感。他是孤儿，吃过太多的苦，受过太多的难。像这种小排档，十八年前经常出现他瘦弱的身影。他常常在这种小吃摊上和别的小乞丐抢别人的剩饭剩菜吃。

    但今夜梦无痕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祭奠幼时苦难的命运，而是为了等人，等上官欣瑶。梦无痕这辈子等过不少人。但他等的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他要杀的男人。而今他耐着性子却是为了等一个女人，而且为等这个女人不是要杀她，是为了要保护她。

    他不由为自己的行动感到好笑。但是，他要求自己必须这么做。

    梦无痕愁意绵绵地喝着酒，街面传来一阵有节奏的皮鞋敲击水泥街面的声音。那声音敲击着他极为敏感的神经。他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个女人，而且是他要等的女人。因为他听出这是女人高跟鞋走路的声音，而且他从这声音中听出了一种忧伤、苦闷的情绪。

    上官欣瑶刚从一辆出租车下来，走进小街巷。梦无痕扔下两张钞票在桌上，起身跟了上去。上官欣瑶左拐右弯地走进了一个巷子，在一幢小楼房前停下，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上官欣瑶锁好门，开了灯，一边叫着保姆小媛的名字一边上了楼。没有人答应。楼房里静得可怕，阴森森的令上官欣瑶感到毛骨悚然。

    上官欣瑶进了自己的闺房。刚按门旁墙壁上的电灯开关，一双男人的有力的大手便抓住了她的右臂，从身后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灯亮的瞬间，上官欣瑶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只见灯光下保姆小媛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嘴角流着鲜血，瞳孔睁大，下身一片血污。很显然，小媛已被先奸后杀了。

    床边的梳妆台前的皮椅上坐着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正悠闲地抽着香烟。梳妆台上放着一支蓝幽幽的威森手枪。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职业杀手。络腮胡对捂着上官欣瑶嘴巴的同伙说：“瘦三，放开她，我要问话。”

    瘦三放开上官欣瑶，推了她一把：“给我放乖点，敢不听话，小保姆就是你的下场！”

    上官欣瑶被推得踉跄几步倒在络腮胡的跟前，抬起头以仇恨、痛苦而又恐惧的目光望着络腮胡，悲愤地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生！你们杀了父亲，霸占了我家所有的财产，把我逼到这种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地步，你们还要干什么？！”

    络腮胡抬起上官欣瑶的下巴，阴笑着说：“欣瑶小姐，只要你听话，我们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来向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有什么你们需要的东西！”上官欣瑶愤恨拨开络腮胡的手。

    络腮胡说：“你在撒谎。你父亲把他的大部分财产和一个珠宝箱子存入了瑞士银行。他生前给你留下了一颗刻有一个小十字架的蓝宝石。这颗蓝宝石便是领取那些东西的凭证。只要你交出蓝宝石，我们决不为难你，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来骚扰你。怎么样？”

    “我没有什么蓝宝石！我父亲被人暗杀，他根本没有留下什么财富给我。留给我的只有辛酸和苦难。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们连我家的房产也霸占了！我现在住在这座小楼还是租的，你们已经把我逼上了绝路，还要来逼我！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父亲的仇报不了，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你们这些豺狼、畜生！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人世间，还不如一枪打死我算了！”

    上官欣瑶横下心来对络腮胡破口大骂。络腮胡并没有被激怒，懒懒地阴险而淫邪地笑道：“欣瑶小姐。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要是不乖乖地把蓝宝石交出来，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瘦三，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剥了。看她听不听话！嘿嘿……欣瑶小姐出身名门，千金贵体，瘦三，今晚大哥仗义，把这美事让给你了，不过，你千万要温柔点，别把欣瑶小姐弄疼了。”

    瘦三淫笑着说：“大哥，您就放心吧。对付女人我是有一套的。我一定让欣瑶小姐终生难忘。”说着抓起上官欣瑶的双臂，将她拦腰抱起，抛到了床上。

    上官欣瑶刚要挣扎着坐起身来，瘦三便扑了上来，开始连剥带撕地脱她的衣服。上官欣瑶拼命地反抗着，但根本无济于事，瘦三很快剥掉了她的上衣。

    络腮胡坐在梳妆台前淫邪地欣赏着瘦三粗暴的动作，见上官欣瑶连撕带咬，拳打脚踢绝望反抗而哈哈大笑：“瘦三，看来她不太老实啊，恐怕今晚你这个‘新郎官’做不成了！”

    “不可能的事，老子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瘦三的动作更粗暴了，他将上官欣瑶的衣服一块块一条条地撕裂开来。

    络腮胡笑得更欢了。此时，上官欣瑶身上被剥得仅剩一条三角裤头了，瘦三的手伸了进去，上官欣瑶绝望地大叫起来。眼见一幕悲剧就要发生，忽然间“砰”的一声枪响，瘦三扑倒在上官欣瑶身上，后脑冒出了一个血洞，鲜血和脑浆喷涌出来。

    络腮胡敏感地向门口望去，见门口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英俊青年，双手各持一支左轮手枪。络腮胡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骇住了，他混迹黑道多年，杀人无数，手上和身上的功夫都不弱，可是现在有人上了楼，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却毫无察觉。

    他立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来者不善。

    来人正是梦无痕，他是借助下水管攀爬上楼的。此时，他吹了吹冒烟的枪口，望着络腮胡不怒而威地问：“谁派你们来的？”

    络腮胡不敢迎视梦无痕平静的眼神，那平静的眼神中隐隐凝含着一股锐不可挡的杀气。他强作镇定地说：“朋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梦无痕冷笑：“如果我偏要管呢？”

    “那就是跟天龙帮作对！”络腮胡说，“跟天龙帮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梦无痕傲然一笑：“你以为就凭‘天龙帮’几个字，就可以吓倒‘金枪王’？”

    络腮胡大骇：“你……你是‘金枪王’？”

    络腮胡无法不惊恐，因为他知道金枪王决不会让见过他面目的敌人活在这个世上。而他根本不是金枪王的对手，也就是说他今晚非死不可。一个人若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而且是被另一个人残忍地杀死，剥夺生存权利，能不害怕吗？

    梦无痕淡淡地笑着。

    络腮胡双膝发抖，双手也发抖，他知道在金枪王的枪下难逃一死，但又不甘心，只有赌一把运气了。他悄悄地伸手去抓枪。梦无痕看在眼里，冷冷地笑道：“我给你十分之一秒的先机，看你有没有胜算的把握。”

    络腮胡笑了：“说话算数？”

    “决无戏言！”梦无痕说。

    在一个杀手眼里，十分之一秒的先机便是率先开枪的机会。络腮胡相信以他的身手，有了这十分之一秒的机会，一定可以反败为胜。他狂喜，抓起了枪，瞬间指向梦无痕。这期间正好是十分之一秒。

    然而，他低估了梦无痕的速度。梦无痕已达到了随心所欲、枪人合一的境界，他的速度快得令络腮胡不可思议。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枪机，梦无痕的子弹射了过来。“你好快……”络腮胡话没说完，眉心中弹，握枪的手垂了下来。

    梦无痕说：“你心智已乱，我就是给你开枪的机会。你也打不到我。”

    络腮胡头一歪，悲凉地死去。

    这时，上官欣瑶已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衣服穿上，羞涩地望着梦无痕：“谢谢公子相救！只不过现在这里死了三个人，我必须报警，请你尽快离去。”

    “好，我走了，今后，我会在暗中保护你。多保重！”梦无痕走出上官欣瑶的闺房，从阳台飞跃到楼下，轻轻落地，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官欣瑶目送梦无痕远去后，回房拨通了警署的报警电话。

    4.宝石之谜

    次日清晨，萧啸龙端坐在虎豹别墅的龙头椅上，听唐元汇报说胡子和瘦三被人杀了，暴跳如雷：“谁吃了豹子胆？敢插天龙帮的事？！”

    唐元说：“我猜想杀他们的一定是‘金枪王’。据我派出的眼线汇报，这些天有个神秘男子一直在暗中保护上官欣瑶。两天前，有个姓杨的老板在夜总会想占上官欣瑶便宜，结果被那神秘密男子枪杀，两个保镖也命丧当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萧啸龙恨恨地一掌拍在龙头椅的扶手上，恶狠狠地说：“派人跟踪上官欣瑶，一定要查出那个神秘男子的底细！”

    唐元说：“帮主，‘金枪王’枪法如神，武艺高强，胆大心细。如果此人真是‘金枪王’，有他与我们作对，一定会坏我们大事的。”

    萧啸龙冷喝：“不管是谁，只要跟天龙帮作对，就死无葬身之地！”

    上午，上官欣瑶从警署出来，正打算拦辆出租车回去，梦无痕的白色奔驰轿车开到了面前。上官欣瑶高兴地上了车。梦无痕将车开得飞快，没多久便到了上官欣瑶租住的小楼。

    上官欣瑶下车后，邀请梦无痕上楼坐坐。梦无痕上楼后，问警察有没有为难她。上官欣瑶说：“没有。录完口供就放我回来了。”

    梦无痕又问：“你对警方是怎么说的。”

    上官欣瑶说：“我据实说两个黑道杀手为了夺得我父亲留下的一件什么宝物，半夜潜进租房强奸并杀害了保姆小媛，又欲对我施暴，逼我说出宝物下落，这时，忽然又来了一个杀手，杀了他们。”

    梦无痕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问：“欣瑶小姐，你父亲是不是真的给过你一颗刻有十字架的蓝宝石？”

    上官欣瑶说：“没有。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他在瑞士银行存了一大笔财富。但他并没有将什么信物交给我。我也没见过什么蓝宝石。”

    梦无痕在房间来回踱着步，沉思了一会后停下脚步，对上官欣瑶说：“我想你父亲一定有这么一件东西。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交给你，或者说他现在还没想到要交给你，因为他没有想到他会被暗杀。他一定是将这种东西放在了一个他认为最安全的最保险的地方。”

    “会是什么地方呢？保险柜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在保险柜里，因为太明显了，容易让人注意，他一定是放在一个既安全又保险又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想到这儿，他问上官欣瑶：“你父亲有什么时刻不离带在身边的东西？”

    “手枪。”上官欣瑶说，“一把德国造防身小手枪。”

    “手枪里面藏不了宝石。”梦无痕说，“你再想想，还有什么？”

    上官欣瑶仔细地回忆了片刻，忽然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莫斯科烟斗，是位老朋友送给他的，除了出国谈生意，他从不离手。”

    “烟斗？”梦无痕闻言大喜，“蓝宝石一定就藏在烟斗里。欣瑶，这个烟斗还在吗？”

    “在。就放在我梳妆台的抽屉里。”上官欣瑶说，“昨晚那两个家伙翻遍了房间，就是没有注意它。”

    上官欣瑶从抽屉里找出那支古老的莫斯科烟斗，递给了梦无痕。梦无痕仔细研究了一会，用力将其折为两半，一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从烟斗里蹦了出来，落在地上。梦无痕拾起蓝宝石，见宝石中间果真刻有一个小十字架。

    梦无痕将蓝宝石交到上官欣瑶手中，激动地说：“欣瑶，只要有了这笔财富。你就是不继承江南集团的产业，也不用去做歌女了。”

    上官欣瑶炽热地注视着梦无痕：“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姓名吗？”

    梦无痕说：“我叫梦无痕。以后你就叫我无痕吧。”

    上官欣瑶低垂下秀美的睫毛，低低地说：“无痕，如果你愿意，我想要你一辈子保护我。”

    “欣瑶……”梦无痕见上官欣瑶突然之间吐露真情，不禁又喜又慌，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怎么？不愿意？”上官欣瑶涩涩地问，“是因为我不漂亮？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不，不是。”梦无痕脸微红，“我是个杀手，不配拥有你的真情。”

    上官欣瑶扑进梦无痕怀中，动情地说：“无痕。你别这么说，你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早就受尽凌辱而死了。我需要你的保护，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没人敢欺负了。我们有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你不不必再去做杀手了。”

    梦无痕轻轻地拥抱着上官欣瑶温软的娇躯，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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