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死亡收集系统-第48章 4.5:伶人师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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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敔流平静的看着跑过来拦在他身前的卓知州,两人此时身高都差不多,卓知州身上带着股书卷斯文的味道,笑容更是亲和的很。

    “习御,你还记得我么。”卓知州拉住苍敔流的阔袖,眯着眼笑意盈盈,“六年前。”

    他看见这少年迥异的瞳色的时候便立刻想起了这人的身份,他有些着迷的看着这双奇异的眼眸:“我是卓知州,你可还记得?”

    苍敔流自然记得他,点头:“是你。”抽回自己的衣袂。

    这人身上满是一股甜腻腻的脂粉味儿,他无表情的看着这人,将手负于身后。

    “你为何会在这永醉楼?”卓知州轻声问。这永醉楼可是寻欢作乐的风尘之地,当初这师徒二人还要靠卖唱为生,如今那师父不见了,他一人如何生活?难不成……

    卓知州心思一下子转动起来,但神色却还是关切非常的:“你的师父呢?如今可有去处?”

    苍敔流还未开口,卓知州满是关怀的连连说:“若是有难处莫要瞒着,我在这寒城也有宅邸,你可愿意随我去?”

    “小御,站在那儿做什么,腿瘸了不成。”楼归说着话,皱眉看的却是卓知州。那少年眼里的东西可没掩饰好,少年人,哪里逃得过在泥潭里摸爬滚打过的楼归的毒眼。

    “过来。”疏冷着脸色,那护崽子似的模样令苍敔流淡淡的勾起嘴角。

    乖乖的走过去。只当没遇见过这卓知州似的。

    “他是何人。”楼归将苍敔流拽到身后,有些严厉的看着他。

    “六年前,我们刚从春城的戏班逃出来,在长风镇遇到了个捕杀悬赏人的男子,他便是那燕北羽身边带着的孩子。卓知州。方才偶遇,认出我来了”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苍敔流摸摸自己的右眼示意。

    “以后少与他混在一起,见到了也别理会。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徒弟面无表情的脸,楼归教训道“听到没有。”

    “嗯。”

    楼归还不放心,但是看自家徒弟那副死样子又实在说不出什么。

    罢了,日后看紧点也一样。徒弟长得太妖孽,我这做师父的真是劳心劳力……

    两人回去后,红粉纱帐随风轻动,红伊红唇如火的勾着笑意,眼睛风情万种的斜睨着看向十分局促的虞景。

    虞景仿佛是个被人调戏的大姑娘似的,红着脸分外尴尬,尤其是一身曲裾女裙,他此时穿着就像是要窒息似的,特别是在自己被这女子识破的情况下。

    以后都没脸见人了啊……虞景捂脸。

    楼归叠着衣摆跪坐下,没看见红伊要将他燃烧起来的火热眸光一般,安稳又冷清的模样,带着彬彬有礼的疏离笑容。

    红伊不愧是稳稳坐着永醉楼花魁的女子,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即便是在她爱慕的男子面前也不会过分的热情,与她说话总是能令人心情放松愉悦。天南地北,不论说什么她都可以插上一句,却绝不会令人觉得无理,反而正能挠到别人的痒处。

    就是这一餐清酒,虞景都已然跪倒在这女子的裙下了。

    而连着三日永醉楼花魁每日清晨都要在一个卖唱的男子身前听曲儿,也不知是从何处开始流窜起谣言,说花魁红伊小姐看上了那个每日巳时在清风街卖唱的男子了。在流言传出的第二日,近二三十位衣着华美的公子都站在了楼归的面前,神色或高傲或鄙夷。

    “嗤,这便是红伊小姐看上的男子?”

    “我看倒是不可能,红伊姑娘是何等貌美如花,怎会看上此等丑男。”

    “可不是,穷酸的很。”

    说着施舍般往楼归身前丢银锭子,伴着冷笑与轻蔑,施恩般说着。

    “快快收下吧,没见过这般大的银两吧。”

    苍敔流猛然将琵琶拨出铮音,一层看不见的音波将众人震退好几步,甚至有人跌坐在地上,耳朵似有一阵阵尖鸣往脑袋里钻。

    苍敔流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人。

    “你们方才说我师父什么,我未听清楚。”

    众人出了丑相,有几个燥脾气的立刻觉得不堪受辱。

    “你这小子耍了什么妖术!不过是几个臭要饭的,还当自己是名角儿不成!”

    “说得对,你看看这小子这双诡异的眼睛,当要挖出来看看才好知道这是什么妖怪变化的!”

    “各位何苦做此等丑态。”楼归拉住苍敔流将人护在身后,冷面说道,“争风吃醋之事在下也听过不少,可还未见过像诸位这般成群结伴的。欺负个孩子也不怕人笑话。”

    “习御?”卓知州听到琵琶琴音便往这边走来,没想到竟看了这样一处戏,他看着周围这些寒城的官家子与随从,准备上前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若是他的师父遭难,他便没有去处了吧。卓知州立刻眯起眼露出亲和的温柔笑意。待到那时,何愁没有机会?

    而还未众人发难,街对面的酒楼忽然发出一声巨响,一人撞破了二楼的木窗,木屑乱飞,追着那人出来的还有一柄寒光之剑。那柄剑一道光似的将人钉在了墙壁上,却也只穿透了左肩琵琶骨,那人狼狈的被高高钉住,面容扭曲的喷出一口血。

    此一出,惊叫声迭起,原本还围着看热闹的人立刻哄散。

    酒楼被撞碎的大口处走出一男子,那男子一身江湖打扮,袖口与裤腿都十分利落紧束,相貌坚毅,神色毫无波动的看着那个挂在墙上吐血的人。

    “无仇,东西呢。”男子飞身跃下,动作轻盈迅捷,一脚踩在墙上,伸手拔掉长剑。

    名为无仇的男子立刻肩膀喷血,凄惨的摔下来,粗声喘气。

    “为了个妓子便将大人的恩情全都忘光了。”男子将脚踩在无仇的背上,冷笑,“还敢偷了东西。真是该死。”

    说着狠狠往下一踩,将人踩得脸贴在了地上,质问:“东西呢。”

    那人受了很重的伤,嘴里不停的吐血,但还是极力开口:“我……呼,我没有出卖‘潜虬’……更不会、呼呼、更不会出卖公子!咳——!”

    “东西呢。”他毫不动容,脚下在他脸上用力的碾动了一下,“若是不想让那个叫红伊的女人牵扯进来,奉劝你乖乖张开你的嘴。”

    无仇抓住他踩在脸上的脚,露出痛苦与不安的急切:“不要碰她,我真的没有出卖公子……咳咳,不要动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楼归被苍敔流拉着,有些担心的四处看:“虞景呢?”

    他才刚落音,虞景便从后面大喊着笑跑过来。

    他手里拿着四串晶糖山楂串,完全没有看到已经空了的街道,高兴地不得了。

    “你还真是心宽的很 。”楼归拽着他垂在肩头的小辫子,将他往另一头拉。

    “我不走,这有大侠,大侠打架好看啊!”他手脚利索的拖住站在一旁的苍敔流,“看一会儿嘛~”

    这声音咋咋呼呼,那正踩着人的男子轻轻往这边瞥了一眼,他神色坚毅,还带着些方才的血气。看到一个清秀活泼的少女对一个少年拉拉扯扯,而眼睛转向苍敔流的时候一怔,竟然露出了些神色,显然是认识的。

    楼归:“小御认识?”

    苍敔流:“不认识”

    “鬼话,那人的眼神,绝对认识你!”虞景抱着柱子,闪亮的眼睛直往那男子身上瞅。

    苍敔流也看过去,确定自己记忆中没有见过这个人后也不去在意,他站在楼归身旁,顺手将紧抱着柱子的蠢人撕下来。

    “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你也要有点身为少女的自觉。”将人丢到师父身旁,从眼角略带嘲弄的看向要怒跳起来的虞景, “成何体统。”

    还不等虞景跳起来反驳自己的性别,另一边的那人已经提起晕过去的无仇,在不远处姿态恭敬的冲着苍敔流低头行礼,这一礼将三人都弄得有些疑惑,那人却扛着人轻功走远。

    藏在不远处的卓知州微微眯起眼。潜虬的人?

    他看向那个已经被自己定做猎物的俊美沉默少年,暗自猜测其中关联,从方才看来,真是关系匪浅啊……这人的身份恐怕不仅是个卖唱的伶人,倘若真有一定的价值,将这种人弄上床榻,令他死心塌地的为我所用……

    只是想一样,卓知州的呼吸略重了起来。

    一身艳美红裙的红伊鬓发微乱的跑过来,娇艳美丽的颜色中带着惊慌:“楼公子,你可看见、看见方才在这里——”

    慌张的拉住楼归的衣袖,她妖媚的眼眸无措的巡视着四周,带着点点的泪光。

    “无仇么。他被人带走了。”苍敔流无波澜的说,不着痕迹的将楼归的衣袖扯回来,“你来晚了。”

    “啊。”红伊绝望的轻叫一声,精疲力竭般后退了两步,喃喃道,“我的错、是我的错……”

    楼归看着红伊被自己心魔魇住,他道了声别便带着两人离开了。

    “哇,公子你一点也不心疼。”虞景用食指抠了抠脸颊,撇嘴叹息。

    “本就是萍水相逢,这种事情我还没那个本事去插手 。若是像你这小子说的……”他轻瞥虞景一眼,清冷的神色依旧,“早晚死在美色上面。”

    寒城如此多情,风景如画。三人来了这里段不可能不一览此处风姿。

    虞景已经换了一身暗堇色曲裾,腰带如水柔柔的飘在身侧,清秀的脸上是一双明亮的黑眼,姿态举止没有女儿家的小气,反而满是男儿的爽朗,笑容明亮璀璨,一路上竟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甚至有人前来欲要结识。

    虞景本高兴的心情都被这些瞎子弄得一点儿不剩。

    “习御~”他巴巴的跑到苍敔流身边,“能不能不穿……”

    “不能。”苍敔流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在楼归的身侧。

    楼归被虞景那仿佛碎掉的脸弄得有些有趣,虽然依旧冷清但眼中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寒城清风郊的初夏正是百花盛放的时候,整个郊园都漫出心旷神怡之香气,颜色纷纷美丽,游人大多三两成群,在玉兰、木槿、鸢尾……之中吟诗作对,或是席地而坐饮酒而歌。

    三人刚进了这郊园,虞景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楼归站在玉兰树下,玉白秀美的玉兰花正浅浅的绽放着。

    苍敔流静静的抱着双臂,靠在树下,双眼半睁不闭的眯起,而虞景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卓知州跟在三人身后许久,他带着仆从,看见三人进了郊园,眼睛一亮,手中握着一柄纸扇,行走飒然风流的同样走进去。

    一进了郊园,往前走了数十步便看见倚在玉兰下的人 ,他勾起笑容走过去。

    “习御,我们又见面了。还有楼归公子。”

    他文质彬彬笑容温和,目光灼灼的看着依旧冷淡非常的苍敔流。

    苍敔流微微睁开眼:“卓知州。”

    他心知这人尾随了一路,但也没去在意。

    楼归向来冷清的脸上终于蹙眉,露出不悦:此人又来纠缠小御。

    “卓公子,你可有何事?”若是没有便赶紧离开。

    “楼公子。”卓知州笑道,“要紧事到没有,只是多年未见习御难免有些开心了,公子来着郊园也是赏花的吧,知洲厚颜,不知一起可否?”

    他笑容与话语都十分熟稔,仿佛他们不是多年前只有一面的萍水相逢,而是什么生死之交一般。

    然而还未等卓知州再开口说什么,苍敔流站直身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了。”

    “为何。”卓知州有些伤心,他笑容被一股低落笼罩。

    楼归看着自家徒弟的面瘫脸,竟从那张死人脸里看出了往日没有的一股子天真可爱。

    “你对我意图不轨。”他呆着一张死人脸,毫无波澜的看着卓知州,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声线平静,“你的想法全写在了脸上。”

    “你这小子在胡说些什么,败坏我家公子名声!”后面的小厮怒冲冲的要过来揍人。

    卓知州将小厮拦住,满脸都是伤心欲绝。这句话恐怕是习御与卓知州说的最长的一句,但是也足够令人气死了。

    “啊!习御,习御!”虞景一身曲裾,姿态奔放的跑过来,耳鬓处还插着一朵紫色的鸢尾花,“公子救命啊 !”

    他还没跑过来,身后人影一闪便被人牵住了手腕轻轻一拉,转了两圈,被人揽住了个满怀。

    “真可爱~”一身水粉大袍衣的男子笑眯眯的凑近怀里的人,他嘴唇略薄,伸出舌尖舔了舔,“你叫什么名字,我娶你好不好~”

    虞景被吓得脸色苍白,转头望向苍敔流,泪巴巴的,一手死命的推这人靠过来的脸:“习御!”

    楼归原本还看卓知州笑话的神色立刻冰冻千里,这种事情,不论虞景今日是男是女,被一个男子这般轻贱轻薄,都是一种侮辱。

    他立刻冷着脸快步走过去,师父走了,苍敔流自然丢下卓知州跟过去。

    楼归一把将人拉出来,厉色看向那水粉衣袍的轻浮男子:“阁下如此行径,这是做什么。”

    虞景被吓得往苍敔流身后钻,哪知那男子竟然握着他的手腕不放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很忙,今天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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