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县长,您这么大县长还在这儿吃?”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不过就是一个县长,除了县长这个名字外,我和你们都一样。”
吃早点的人都笑了。
肇庆则吃到一半,手机就响了,是寒晶打来的电话。
“肇县长,这边出事了,你马上过来。”
肇庆则放下钱就往车那儿跑。
老板看了说。
“你看看肇县长,真不容易,吃口饭都吃不完。”
肇庆则开车往漂流那儿跑,他最害怕这边出现问题,快到漂流场,他看到了大水冲过来,他把车靠边,下车,往高地方走,然后往那边跑,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苏子河你看着温柔,如果开了口子,那也是吓人的。
他到指挥部那儿,水已经没腰了。
肇庆则的头都大了,任副县长和寒晶站在苏子河岸边,已经看不清楚是岸边还是什么地方了,寒晶看到肇庆则就喊。
“肇县长,你别过来,这儿看不清楚岸边还是河了,非常的危险。”
肇庆则没有说话,还是往那儿走,寒晶这样玩命,让他心里很感觉。他走过去后问。
“怎么回事?”
“一个工人疏忽,在坝边的一个小洞没有堵上,就冲开了。”
这时投资商的老总过来了。
“肇县长,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处理好。”
“不要让水进县城,不要让老百姓受损失。”
肇庆则这时看到了记者,他们竟然在往这边来,看来记者的活儿也不是什么好活儿,也得玩命。
苏子河水安静了上百年,突然一下就发疯了,抓住了发疯的机会,那个缺口是越扯越大,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了。
寒晶摇晃了一下,他一把抓住寒晶。
“你马上下去,这儿太危险了。”
“我是总指挥,我现在走了,那是临阵脱逃。”
“命都快没了,还想那么多。”
“这个时候我更不能给你丢脸。”
肇庆则快哭了。
那些记者开始拍照,寒晶指挥着那些堵口的人,最后急了,竟然自己跳下去了,肇庆则一愣,再看任副县长,竟然没有影子了,他心一紧,不会是被水给冲下去了吧?
“看到任副县长没有?”
“没有,投资商的人说。”
“坏事了,马上组织人,到下游,快去。”
肇庆则也跳到了水里,几百人在疯狂的忙着这事,缺口越来越小了,水势也越来越小了,然后就在这时,寒晶一下就晕倒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肇庆则知道寒晶就在他的身后面,他回头看到寒晶没了,大叫一声。
“总指挥没了,人呢?人呢?”
岸边又跳下来二三十人,冲到了水里,在一百多米处,把寒晶扯了上来,寒晶已经晕过去了,被抬到了救护车上。
肇庆则拼命的用身体堵着缺口,沙袋往下扔,不时的就会砸到他的身上,他和那些拦着水的人一样,胳膊挽在一起,坚持着。
缺口被上了,肇庆则爬上岸边,就趴在那儿不动了,他一点劲儿也没有了,他想到寒晶,想站起来,爬到一半的时候就倒下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场洪水冲进了老县城,但是没有造百姓的伤亡,这让肇庆则非常的高兴。
他醒来的时候,白婉的眼睛都哭肿了,身边站着白首白,还有父母,县里的班子,他一醒来,大家都鼓掌。
“鼓你奶奶的球,出事的时候,他们都跑什么地方去了。”
白婉哭笑都分不出来了。
人都走后,白婉就火了。
“你也不想想,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有儿子了。”
肇庆则“哈哈哈”大笑。
“傻样,你缺心眼,你是一县之长,你站在一边指挥,谁也不能说你什么,你冲进去干什么?”
“那个时候我不能不下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许就是我的这份力量,把洪水给挡住了。”
“你真会安慰自己。”
“小婉,其实,你应该懂的,人在那个时候会被感染的,这就像人为什么会到电影院里去看电影,而不是在家里电脑上看。”
白婉就哭了,伏在肇庆则的身上。
“对了,任副县长找到没有?”
“没有,这次只有任副县长失踪,其它的人都没有事。”
其实,他想问寒晶,但是他没有问,白婉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
任副县长失踪了,这事让他十分的上火,其实,老任是一个好同志,关键的时候还能冲上去。
肇庆则下午就出院了,他到现场去看,很惨,恢复工作做得很快,八月十号之前就能完全的可以入住。投资商的老总给他保证,其实,这也是一个意外,损失大家都损失,他更不想出现这样的问题。
“只是,任副县长还没有找到,这事……”
“先找人吧,尽最大努力。”
任副县长在十天后,也没有找到,最终放弃了。
任副县长的老婆坐在他的办法室里谈条件,他正看报纸上关于寒总指挥的报道,还有他的报道,他把报纸放到桌子下面。
“我家老任失踪了,那就是肯定死了,你们县政府一定要给一个说法。”
任副县长的老婆很冷静,他还担心她会大闹县政府。
“这事我们班子已经开会研究了,也上报了,报请烈士,报请一等功。”
“那些对我们母子已经没有用了,你们的赔偿问题是怎么研究的?”
“您说。”
“五百万。”
肇庆则一愣,半天才说。
“嫂子,你说是不是有点多了?”
“多,百姓死了都得五六十万,他是副县长,和百姓不一样,怎么着也得五百万,少一分也不行。”
肇庆则以为任副县长的老婆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看来不是,任副县长的老婆扔下话就走了。
开班子会,肇庆则就把这事说了。
赵副县长说。
“肯定不行,这事要是传出去,老百姓知道了,肯定会说三道四的,对政府的形象不好,任副县长是我们的好兄弟,最多就是九十万,不过一百万,这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一位好副县长,牺牲了,这个可以理解,可是五百万,那肯定是不行。”
其实,大家都是这个意思,肇庆则也是这个意思,当然,这钱是投资方出,此刻老总坐在那儿,他当然不想花出去五百万,他也说过,一百万以内,他完全可以拿。
方案出来了,九十万。
肇庆则就去了任副县长的家里,他家里二三十人,大概是在商量这事。他们进去后,肇庆则就知道,今天不应该来。
“嫂子,来看看你们。”
“那事怎么研究的?”
“我们研究了,任副县长是我们的英雄,我们也争取了,九十万。”
“那肯定不行,五百万,少一分也不行。”
这事就僵持到这儿了。
“那我回去再开会,做做投资产的工作。”
肇庆则他们回去后,再次开会,依然是那样的结果,就是再涨,也是九十九万,不过一百万,那是一个给百姓心里的数,如果是一百万,他和九十九万又是不同的心理,肇庆则最清楚这点了。
散会后,肇庆则就上火,寒晶进来了。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没大事,就是喝得水太多了,明天你教我游泳。”
“那好,现在我想问问你,就任副县长的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这事我当初也想过,在新城区给他们一栋门市房,就说孤儿寡母的,要生活,百姓也不能说出来什么,那儿的门市,至少也得二百多万,然后于拿出九十多万来,再给孩子安排一个工作,到公安局,或者什么的,这事就解决了,可是我了解到,任副县长的老婆就是要钱,五百万,然后离开这里,这里她说伤心,就认五百万,那就没有办法了。”
其实,寒晶的办法他也想到了,也准备和任副县长的老婆谈一下,现在看样子是没有必要了,就认定了这五百万,如果走法律程序,似乎太不近人情了,老任刚死,政府就翻脸,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百姓也会笑话的。
肇庆则就发愁了。
他正发呆,楼下就热闹上了,哀乐响起来,他走到窗户那儿看,花圈,上百人,都在政府的门口,他一看是任副县长的老婆和儿子,披着重孝,儿子抱着任副县长的照片。
周宾进来了。
“肇县长,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
肇庆则发火了,他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一点办法没有。他想了一会儿说。
“把任大嫂请上来。”
周宾下去,可是一会儿就上来了。
“她不上来,说给了五百万马上走人。”
肇庆则给投资商打了电话,老总来了。
“这事在你的那段出现的问题,我看你是不是就拿出五百万来。”
“肇县长,我们风险是同担的,再说,这五百万太多了,死一个人我们最多就是给四五十万,就是到法院也是这样的,这是讹诈了。”
“这话你不能说,讹诈的这话不能说,任副县长不管怎么样,已经死了,你也不差这钱,我们政府拿出一百万来,你拿四百万。”
“这肯定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如果这样没有原则,恐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这钱我是绝对不会拿的。”
两边的工作都做不了,现在真是麻烦透顶了。
漂流国际大赛八月二十号正式开始,明天参赛的人员就会陆续的入住了,这影响相当的坏了。
孙省长打来电话,发火了。
“这点事你都处理不好,你这个县长怎么当的?”
“我马上就处理好。”
肇庆则知道,现在就认拿钱了,他下了楼,走到任副县长老婆的身边说。
“嫂子……”
他刚叫了一声嫂子,电话就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没有接,这个时候接电话是绝对对任副县长老婆的一个不敬,甚至会引发不满,把事情升级。
电话又响了,是寒晶的,这是第二遍了。他依然没有接,然后就是短信进来了,他看了一眼,一下就愣住了。
“有人说在市区看到了任副县长。”
肇庆则一下就傻眼了,愣在那儿,这么说任副县长是没有死,而是临阵脱逃了,跑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那个紧要的时候,他会逃走。
他想了一下,蹲下,小声对任副县长的老婆说。
“我想,我们找到任副县长的尸体再说,如果他没有死,他这样是冲击政府,那罪可不小。”
肇庆则的话让任副县长的老婆一愣。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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