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R·H·斯库拉
有一天,电话铃突然响了,一个噩耗传来,斯库拉的一位工作顾问斯坦里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22分钟。
22分钟!这是一段什么样的时间啊?他的大脑供氧早已停止。医生尽一切努力为他做人工呼吸,终于获得了成功。但他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昏迷状态。当他被移至综合治疗室时,他已经开始能够独立呼吸了。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能恢复神志。
神经外科医生告诉斯坦里的妻子:“他没有希望了。呼吸可能会持续,但是今后他只能是个植物人。他现在还睁着眼睛,但是即使他死的时候,可能还这样睁着眼睛……”
斯库拉接到电话通知后赶往医院,一路上反复地想:“怎么办?我能对他说些什么?他处于昏睡状态,我能说什么话呢?”
斯库拉想起在神学院的时候,教授曾经这样教导过他:“濒临死亡的人,对一切刺激可能都没有反应。碰到这种情况,你要不断地呼唤他们的生命,千万不要给患者的内心带去消极的念头。”
斯库拉跨入了斯坦里的病房,他的妻子比利正站在床边流泪,原来那么乐观开朗的斯坦里如同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不管怎么看都像一个死人。眼睛仍然大大地睁着,但没有一点儿活着的征兆和反应。
斯库拉握住斯坦里的手,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地说起来:“斯坦里,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我也知道你不会回答我。但是你的内心深处在倾听着我的声音,对吗?我是斯库拉,朋友们都在惦念着你。现在,斯坦里,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受到了严重心脏病的袭击,现在已处于昏睡状态,但是你就要好了,你能活下去。你可能要长期坚持下去,可能痛苦难熬,但是,斯坦里,你会成功的!”
就在这时,发生了斯库拉一生中最受感动的事情。猛然间,从斯坦里睁着的眼睛里流出一滴泪水!他全部理解了!脸上虽没有丝毫微笑,嘴唇连一丝颤动都没有,但是从他眼中确确实实流出一滴泪水来!医生感到震惊,比利也呆住了……一年之后,斯坦里已经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听别人说话也完全没有问题了,身体的正常机能都恢复了。现在他已经能走,能说,能哭,又充满活力地生活了,这是一个真正的奇迹。
就在这时,发生了斯库拉一生中最受感动的事情。猛然间,从斯坦里睁着的眼睛里流出一滴泪水!
致友人书
◆文/[美]福斯特·德克勒 杨振同
他肯定是全神贯注于他在阅读的东西之中了,因为我不得不急迫地敲打汽车的窗玻璃,才引起了他的注意。“您的车可以用吗?”当他终于看我时,我问。他点点头,我坐进了汽车的后座,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在看一封信。”他说话的声音像得了感冒。
“家书总是很重要啊。”我说。估计他年纪有60岁或65岁的样子,我猜测道:“是您的孩子……您的孙子寄来的吧?”
“这不是家书,”他答道,“尽管也很像家书。爱德是我的老朋友了。实际上,我们过去一直叫‘老朋友’来着——我是说,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写信写得不怎么好。”
“我觉得我们谁也没能很好地保持通信联系。”我说,“我想他准是您的老相识了?”
“实际上是一辈子的朋友了。我们上学一直同班。”
“保持这么长时间友谊的人可不多哟。”我说。
“实际上,”司机接着说,“在过去的25年中我每年只见他一两次,因为我搬走之后,就差不多与他失去联系了。他曾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注意到您说‘曾是’,您意思是说……”
他点点头:“几个星期以前,他过世了。”
“对不起,”我说,“失去老朋友太叫人难过了。”
他没有答话。我们默默地行驶了几分钟。当他再开口说话时,他几乎是自言自语而不像是跟我说,“我本应该跟他保持联系才对。”
“嗯。”我表示同意,“我们都应该和老朋友保持比现在更密切的联系。不过不知怎么的我们总好像找不到时间。”
他耸耸肩,“我们过去找得到时间的,”他说,“这一点在信中都提到了。”他把信递给我,“看看吧。”
“谢谢,”我说,“但是我不想看您的信件,这可是个人隐私啊……”“老爱德死了。现在没有什么个人隐私了。”他说,“看吧。”
信是用铅笔写的,开头的称呼是“老朋友”。信的第一句话是:我一直打算给你写信来着,可总是一再拖延。他接下去说,他常常回想起他们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信中提到这位司机终生难忘的事情——青少年时期调皮捣蛋的描述和昔日美好时光的追忆。
“您和他在一个地方工作过?”我问。
“没有。不过我们打单身的时候就住在一块儿。以后我们结了婚,有一段时间我们还不断来往。但很长时间我们主要只是寄圣诞卡片。当然,圣诞卡上总会加上些寒暄语——像孩子们在做什么事儿似的,但从来没写过一封正儿八经的信。”
“这儿……这一段写得不错。”我说。
“上面说,这些年来你的友谊对于我意味深远,远于我的言辞所能表达的,因为我不大会说那种话。”我不自觉地点头表示赞同。
“这肯定会使您感觉好受些,不是吗?”
司机说了句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接着说:“我知道,我很想收到我的老朋友寄来的那样的信。”
我们快到目的地了,于是我跳到最后一段:我想你会知道我在思念着你。结尾的落款是:你的老朋友,汤姆。
我们在我下榻的旅馆停下车,我把信递还给他。“非常高兴和您交谈。”把手提箱提出汽车时,我说。
“我以为您朋友的名字是爱德,”我说,“他为什么在落款处写的却是‘汤姆’呢?”
“这封信不是爱德写给我的,”他解释说,“我叫汤姆。这封信是在我得知他的死讯前写的。我没能发出去……我想我该早点儿写才对。”
到了旅馆,我没有立刻打开行李。首先我得写封信——发出去。
“这封信不是爱德写给我的,”他解释说“我叫汤姆。这封信是在我得知他的死讯前写的。我没能发出去……我想我该早点儿写才对。”
益友增添生命光彩
◆文/[台湾]席慕蓉
我觉得朋友是快乐人生中的重要环节,一辈子如能得到几个知心的朋友实在是极大的幸福。人因为年龄和经历可以分成好几个不同的时期,每个时期都可能有不同的益友和损友。如果有一个朋友能陪你一起度过好几个不同的阶段,那更是你的幸运,非常值得珍惜的一份幸运。
我就有几个这样的朋友,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认得,在不同的时期里还常能互通讯息。有一次,一个像这样的、快20年没见面的朋友要来看我,虽然我们彼此都知道20年来大家在做些什么,可是到底是20年没见面了。听说他要来,我好早以前就开始兴奋了。那天早上接到他的电话,要我去龙潭的电信局接他,我和先生开车去,心里竟然紧张和害怕起来,我怕他变得太多,变得太老,我就会觉得伤心,可是又知道,20年实在够长,够把一个人变老变丑。一直到车子开到龙潭那个小小的电信局前,我的心还是忐忑不安。我看到穿着灰色风衣的他走了出来,身旁是他的女伴,他的面容虽然和年轻时不大一样了,可是却很好看,有一种不凡的风采。当他微笑地和我打招呼时,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欢欣的感觉。20年的时间让我的朋友变得成熟,变得不凡,我真替他高兴。
回家以后,我给他看我的油画素描,然后再向我的先生、他的女伴诉说我们同学时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经历。我们的理想、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种种可笑又可怜的挣扎,在那两三个钟头里,我们几乎处在一种狂热的状态中。
一直到下午带孩子们去吃冰淇淋,坐在咖啡座上我才觉得累了,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讲,我告诉朋友:“我好累,已经不想说话,我已经说够了。”
我的先生和朋友都很高兴地看着我。他们叫的咖啡很香,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吃着冰淇淋,屋子里有一种黄昏时细致的温暖的光泽,我非常满足,就再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和他们挥手再见,那种安宁、满足的情绪一直充满我心。
直到今天,每次想起那一场会面,我心里的满足感仍会回来。以后我们也断断续续见过两三次面,但不知道是时间不对还是地点不对,总不能再造成第一次的那种气氛。也许因为我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对以后几次的会晤有较高的期望,因此总觉得失望,心里有点儿懊恼。
坏的朋友就如同一朵带刺的野草,一不小心你就会为他所伤害;好的朋友就如同一朵美丽的花儿,当你靠近他的时候,他会把醉人的芬芳送给你。
朋友之间
◆文/卢振海
这天下班后,我因事到朋友家里小坐。临走的时候朋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你等等你等等,有好东西给你。”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一条香烟塞到我怀里:“拿回去抽。”我一看,是好烟,便问他:“冒牌货?”朋友笑着说:“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照直说:“否则你干吗无端地送我这么好的烟?”朋友说:“我下决心戒烟了。这是戒烟前买下的,做个顺水人情吧。”我这才明白过来,边从裤兜里掏钱边说:“戒了好戒了好,这烟算是转让给我吧。”朋友一把按住我伸往裤兜里的手:“我这是送你,不是找买主。你可以拒收,却不可以付钱,明白了吗?”我知道朋友历来是说一不二,便说:
“好好好,我收下,我收下。”朋友这才把按在我裤兜的手收了回去。
回到家里刚坐下,我便将朋友送的烟拆了封,从中取出一包,抽了一支横放在鼻子跟前闻了一下——好烟,果然是好烟!接下去我还不急于点火,而是拿着烟盒仔细欣赏。突然,我发现烟盒里面分明夹带着什么东西,把锡纸包装撕开一看,是一张印制精美的硬质小卡片,上面印着“祝君中奖——请凭此卡片到当地任一家烟草专卖店领取现金300元”的字样,我起先还不大相信,反复看了几遍后,还给烟草专卖店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得到证实后我赶紧出门,骑上我的摩托车飞也似的往朋友家里赶——这300元不属于我,我要把中奖卡片还给朋友。
朋友有个饭局出去了,我便把中奖卡片交给了他妻子,并把情况对她说明了。朋友的妻子说:“谢谢你,我丈夫能交上你这样的好朋友,真有福分!”
晚上10点多钟,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门铃“丁当”地响了。谁呢?这么晚了。打开门一看,竟是送烟给我的朋友。他进来还顾不上坐下,便从口袋里把那张中奖卡片摸出来递到我面前,说:“拿着,这可是属于你的。”我说:“这怎么属于我的呢?就连那条香烟也是属于你的呀!”朋友说:“不错,香烟和300元本来是属于我的,可我已经送给你了。送给你后,自然就全属于你的了!”我还是推挡着不肯接。朋友便一把将它插到我的睡衣口袋里,又说:“我这是还你,不是送你。你可以扔掉,却不可以拒收,明白了吗?”说完便转身走了。
朋友之间就是如此,平平淡淡,真真实实,很琐碎,也很容易让人感动。
一生的朋友
◆文/淘淘
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是存在一种十分美丽的情感的,这种情感没有肌肤的接触,有的只是心灵如蝴蝶般的自由飞翔。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更加肯定了这种想法。我们不止一次地对对方说:“做一生的朋友。”
于是,在许多个宁静的夜晚,当我从一本小说中偶然抬起头,偶尔失神的时候,会有一些美好的词语从我的心中溢出,送给这位一生的朋友,向你说说我的心里话。
我有时想,一个人到这个世界走一次,这个过程其实很简单,那么一个长长的过程,也许只不过是为了摘路边的那一个个果子。
这些果子,在生命树上结成,每个月都有果子成熟。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有一粒种子的,我心中的种子,在那不经意的相遇中就已经种下了。
它开花,发出一个小芽芽,结出一粒粒成熟的果子,那个果子,我们把它叫做朋友,因为它的美丽与纯洁,我们都无比珍惜。
夜晚来了,我敲动键盘,一下一下敲出了对你的惦念。
你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工作的时候,我会在心里盼着你早日回来,会算着冬天过后是春天,算着春天过后,便可以见到你。
因为心里有了牵挂,我会想象许多与你有关的细节,那无边的丛林,那夕阳中的尼罗河,那骆驼背上的牧民,都因为与你有关的细节,而让我备感亲切。
但我们都知道,这份惦念,基于一份美好的友情。
当你从遥远的那端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曾经盼望着自己也能够到那个很远的地方去。那里或者有一个小屋,让我们静静地说说话,屋外的星空有月亮,很圆很大的月亮。
当很长时间得不到你的消息,我会一天天数着岁月,会写下许多文字,以为你把我忘记了。甚至伤心地想,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叫做幸福的花园,我像个孩子般来到花园,带着激动的心情,却哪里知道,花园里竟然没有一株花是为我而开放的,春天的紫丁香,纯洁的百合,都兀自芬芳着,只是它们和我没有关系。
直到再次接到你的电话,听到那头你疲惫的声音,我所有的疑惑才会云开雾散。
我一生都将牢记那些细节。我们谈心,诉说彼此对生活和生命的感知。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聊天的时候,有一束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照亮了你的一半脸庞。我就说,等到将来我们都老了,我一定不会忘记今天的这束阳光以及阳光下你的脸庞。
生命因为这些细节而生动。
我相信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一定是有一个叫爱的小天使轻轻地推动了我们一下,于是我们在同一个时刻抬起眼睛,看到了对方。
于是我们没有擦肩而过,从此反向而行。
我知道,如果我们错过了一次,有可能就此错过一生,一生都不会相遇,不会相知,更不会成为这样可以互相倾诉的朋友。我因此心生感念。
我曾经无数次地盼望有一个小孩子,那温暖而柔软的小手,那黑亮的眼睛,那如松果般跌跌撞撞向我奔来的孩子,无数次盼望着这个小孩子,他是爱情树上结出的果子。可是,我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我很困惑。
你告诉我,一个小孩子会给人的生命增添无数的乐趣,你有一个小孩子,你的生命因此多了许多精彩的细节。
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很快有一个小孩子。当他长大的时候,我要告诉他,母亲有一个一生的朋友。这个朋友,令母亲觉得生命多了许多美丽。
我要让他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确是存在一份美丽的情感的,就像我和你,我希望他也会有一个一生的朋友,一个令他受益无穷的好朋友。
我相信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一定是有一个叫爱的小天使轻轻地推动了我们一下,于是我们在同一个时刻抬起眼睛,看到了对方。
迟到的信
◆文/阿秋
很少有人再用传统的纸和笔来给朋友或是家人写封信了,因为现代社会发达的资讯和网络极大地缩短了人们的时空距离。即使远隔万里,只要手指轻轻一按手机的数字,天涯立即成了咫尺。
对手机、电脑这东西,我是爱也悠悠,恨也悠悠。因为我常常有空就在想,就像现在的人很少会写毛笔字,等不远的将来,人们是否也不再会写钢笔字了呢?
今天,我端坐桌前,取出买了几年的信纸,选了一支黑色的笔,给我远在3000里外的大学同学写封信。
这封信该10年前写的。面对洁白的信纸,恍然如梦,万语千言,不知道从何下手?或许,在手机短信满天飞的时代,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在走向退步。
不管怎样,既然开了头,我就一定要写完这封信。然后,亲自到邮局,选张喜欢的邮票,寄给她。沉思即此,我开始提笔了。
时光辗转,日月如梭,一切恍如昨日。昔日的记忆仍时时翻动我的心扉,叫我难以忘却与你共度的那些个朝朝暮暮,那些个风风雨雨、甜甜苦苦的日子啊。
大学毕业后,我就职于政府机关。日子平平淡淡,没有轰轰烈烈的壮举,也没有注目显赫的业绩。生活就像在茫茫人海里不停地遨游飘荡的一叶小舟。或许,我取得的高级职称是对我这几年辛苦工作的评估。渴望事业的成功,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爱情的甘甜,向着不可知的未来,我们永远风雨兼程。
你知道,我喜欢安静,远离热闹,不知道这算不算感情上的成熟。在人声鼎沸、笑语喧哗的时候,我的心越发孤单寂寞。午后的阳光,我喜欢手捧一本《三毛文集》,静静地看着那个瘦高的流浪一生的女人,一种由衷的安慰就会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忘却孤独。
你曾断言我此生孤影,自己默默品味孤独。因为我选择朋友的标准苛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朋友不在多,而在于精。我不在乎朋友有多少,但是在乎质量。与自己心有灵犀的朋友一起默默无语地漫步于“明月松间照”的幽幽小径,即使不着一言,心底跳动的仍是数不清的快乐。回想我们曾经拥有这样的时光,那真是一种不被世事所扰的宁静与温馨。
我一直以为,能独自承受心灵深处无依无靠的寂寞孤独,是一种超脱,一种成熟。人总是在不断地自我挣扎、自我否定、自我斗争中从幼稚走向成熟。许多事情也是需要自己独自默默承受,默默完成。就这样默默地走,不用负重的心,超然物外的心能够领略多少美景啊!
我生性淡泊,无拘无束。因为我知道生命的美丽就在于它的自由绽放,而且,我更知道,我只是个凡人,平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平凡就是幸福,我始终这么认为。或许,会因为生活的纷繁杂碎,我变得庸俗。这时候,我会努力打开一扇心灵的窗户,读一读那些直面人生的脸孔:鲁迅的,闻一多的,周恩来的……还有众多大胡子外国人的。久而久之,我的心就会为之释怀。我会渐渐明白,生活更多的快乐在于给予和奉献。
就这样,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因为缘分我也结识了许多的师长和文化界的朋友。他们不仅给了我许多的帮助,也给了我许多的教诲和启迪。在他们身上,我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贫乏和孱弱。终于,我坚信人生不是苍白的,需要有一些追求,一些更为崇高更为向上的追求,以安慰自己,也尽可能地给这世界带来一些美丽的回忆。于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坐在夜色的深处,月光的怀里,用文字编织人世间所有的真、所有的善、所有的美,在人生的履历上写下一行行或优美或粗糙的句子。
面对着我们脸上岁月不自觉留下的痕迹,我们仍会在喧嚣的都市里拥有属于我们两个的那片永远的风景,我们永远是淡淡地来又淡淡地去……不知道这些年你过的怎样?有什么变化?原谅我未曾给你写过片言只字。最开始的时候,生活充满了迷惘,担心写出来也是“清绝影也别,知心唯有月,原没春风性情,如何共,海棠说”的清高和无奈;“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无助和挣扎,让你在千山万水之外为我担心。你常对我说,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到现在,我依然记得,你说这话的表情与神态。
如果再回到从前,回到那个美丽的城市那个美丽的校园,我仍然选择让一切重演。面对着我们脸上岁月不自觉留下的痕迹,我们仍会在喧嚣的都市里拥有属于我们两个的那片永远的风景。我们永远是淡淡地来又淡淡地去……记得有人说过,忏悔吧,你总有枉度人生的时候。可在风雨如晦的日子里有谁在等你,给你一个温暖的胸膛,赶走寒冷?你是个纤弱的、温柔的追求浪漫情调的清纯女子。你生命中的另一半,应该是一间小屋,应该是一棵大树,应该是一个避风港。这也是我对你最真最美的祝愿。
尽管我们之间隔了几千里的时空,可我们心与心的距离始终并不遥远;尽管我们10年没有见面,但我们都在彼此的心中,未曾远离。
我心底里总是有一支最纯最美的歌是专门为你吟唱的,一如静静的江水,蓝色的湖泊,天上的白云,为你醉成杨柳岸晓风残月。
也许我们将不再相见,心中留下一个角落歌唱,永远,永远;也许我们还会相见,心中留存这份友情,永远,永远。
……
月露之台
◆文/梅绍静
真的,只有今天上了火车之后,我才去想为什么站台也叫月台?是月露之台吗?月华之台吗?或者就是月之仙台?是哪一个诗人在送别之时给这正在残缺又正在圆满的人们的站台,起了这样一个诗意的名字?并不是只有月饼、月亮门儿……这类状如满月的东西才能在名词前加个“月”字,你看,这月台只是多么窄的一条儿“小月牙”呀。
站在北京站台上的我,在焦热的太阳底下,汗水满面的为你提着行囊,当然,最沉重的,你已自己拎着了。
“在几车厢?”我问。
“17车厢。”你答。
“有那么长的车吗?把你的车次说成车厢了吧?”
你放下包儿,就那么弯着腰,笑着给我看那票上的字。
真的,17车厢!我可从来没有坐过17节车厢的车。
“真长啊。”我也笑了。
走着走着,真没有一点儿在月露之台上的凉爽感觉,只好在一个通风口站住。
“歇一歇儿吧!”人们熙熙攘攘从我们身边走过去,而车上的人们正在纱窗和玻璃里边显现他们放包、穿行、觅座的身影。
“真热!”我又掏出手绢儿来。“四儿妈!”又听见远处飘来这么久违的声音,脸更红了吧?啊,我为什么要为别人脸红?天像是更热了!
这条手绢儿是浅蓝色的,两个角上各织有一只深蓝色的蝴蝶和一朵深蓝色的牡丹。不知为什么,在百货大楼的货架上,我只看中了这条手绢儿。
自己擦完了,又不知道该不该送给你。只好这样问:
“你不擦擦汗?”却并不递过手绢儿去。
你一边儿把手伸到自己的裤袋里去,一边说:“我的手绢可脏。”
你掏出来的手绢儿是绛红色的,确是非常脏,好像多少天都没洗过。
“你擦吧!”我这才把自己的递给你,好像这样做,自己也在心理上找到平衡感似的。
再拎起包裹,再快步地绕过人群,从9、10、11、12……那车厢头上一块一块白底红字的搪瓷牌儿前走过去。
啊哈,17!是最后一节车厢。可为什么在车厢后还挂着一节火车头似的东西呢?也许这17才是第一?这不是已无关紧要了吗?紧要的是上车后还会不会有空着的行李架?
“但愿那边儿空着的行李架正在等着我们!”我边说着,边去看车座上的号码。
这么巧,这空着的行李架下正是你的25号!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忘了刚才自责的话了:“怪我,我老歇着!”
一刻也没有在车上停,我下车去,但这不是遵循什么列车员的指示,我只是一如既往,遵循着永远也不会给你画出来的自我轨迹。
我到车下的时候,绕过一辆行李车,寻着该有你座位的那一扇车窗,却不见你的影子。也许你是给人堵住了?
好久好久,才发现你已默默地站在我身后。
“怎么下来了?我正在找你。”
我还说:“我走了,你上车吧,我不等车开了。”
你转过身去,像要上车。我却反复着自己的话又走了两步,只不过想对你说一声“再见”。似乎也得到你的“再见”之后,我才能安心离去。
为什么你不回过头来?为什么连“再见”也没说就想要走?我追上前去。我看见的却是一张再也喊不出“再见”来的泪脸。
喊不出“再见”的脸就是今天的月台。
我沉默了,似乎再也不能以任何一句寒暄来亵渎这没有月华、也没有露水十分纯洁的所在。
我的心出奇的宁静,它正像一片洒满月华、凝结露水的圆月之台。啊,我从来还没有在平凡的生活中意识到人们在残缺的当儿会有什么圆满起来。
车确是以这17车厢为第一车厢的。风吹着我的裙摆,把我送到你的视野里去。但这只是一小会儿,月台正弯出弓一样的形状,我是站在月尖儿上,而缓缓驶过月尖儿的列车自有它的轨道。
啊!只有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一刻,才发觉泪水已那么快地涌上我的眼眶。
我知道我又走过了一段人生历程,它就像缺月之台所连接的那一段走向成熟的历程,我知道我的眼眶里也贮满了花露月华,它就是这满月之台托举着的“地久天长”的美好友情。
我知道我的眼眶里也贮满了花露月华,它就是这满月之台托举着的“地久天长”的美好友情。
留在我心底的眼睛
◆文/苏叔阳
今天的少年,不会知道那时候……
那时候,是1966年8月。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卷起了“横扫一切”的风暴,谁也不知道这风暴将要刮到什么时候。许多人睡下的时候还是个革命者,醒来却成了“反革命”。亲人不再相认,同志间不再有真诚。疯狂、颠倒,整个社会混乱了,人的心也倒悬起来。
那时候,我是个27岁的青年,在大学里教书。可我却不明不白地成了“反革命分子”。在这风暴刚刚腾起的时候,我就被列为“横扫”的对象,挨了无数次“批斗”。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也不知道,连同那些批斗我的人。他们说我是“漏网右派”,但是,我怎样的“右”法,又是怎样“漏网”的,谁也说不清。
我的心充满了迷惘和痛苦,但我却因此而出了“名”。当我的名字被大大地写在纸上倒挂而又划上红×的时候,当我被拽到台上被人扭起手臂弯腰低头的时候,我在学校和宿合区是个妇孺皆知的“名人”。人人远离我,仿佛我是个传染病患者。
当批斗者也玩腻了的时候,我被打发去拔草,从晨至昏,蹲在热地里拔草是难受的,尤其是心里难受的时候。
一天中午,太阳正毒。我蹲在校园的铁栏墙边拔草,铁栏外,是一条通往近郊农村的小道。小道上有来来往往的行人。骑车的、步行的,凡看到我们这些拔草者,都会停下来,或者默默地看一阵,或者高声地讽刺、低声议论一番。我以为这是种污辱,我的心淌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铁栏外站了一群小学生。他们是去参加义务劳动,还是劳动归来,我说不清。也许,他们是列席参加了一次“批斗反革命分子”大会归来。他们站在铁栏外,指手画脚地议论我们,用最纯洁的心诅咒我们,还有几个男孩子用土块、小石头砸我们。
我不能违反“纪律”离开铁栏杆。我只有忍受那咒骂、那石块,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坍了,四周是一片黑暗。假如连纯洁的孩子都疯狂了,生活还有什么希望。
就在这时候,一声轻轻的、甜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叔叔!”
我抬起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站在铁栏外面对着我。她乌黑的短发下有一双明澈的眼睛,清秀的脸颊上滴着汗水,手里捏着两根冰棍儿。
“叔叔,给!”她把一根冰棍儿从铁栏外伸过来。两只眼里全是真诚和期待。
周围的孩子们哄地发出一片嘲笑和指责。她连头也不回,只是伸着那只拿冰棍儿的手,期待地望着我。
在我从睡梦中被人拉起推到学校的时候,在我被草绳捆住,头上被罩上厕所里的便纸篓的时候,我没有一滴泪,这时候,我却止不住泪水了。我的泪泉被一个小姑娘的心捅开了。
我不敢吃,也实在不愿吃那根冰棍儿,这将会给那个小姑娘带来灾祸。我抬起泪眼凝望着她。她却固执地伸着那只拿冰棍儿的手。周围一片寂静,那些哄笑的孩子们也噤了声,所有的人都看着她,连同那些过路的人。
小姑娘也凝视着我,给我以鼓励和安慰。我终于忍不住,伸过头去,咬了一口那冰凉、甘甜的冰棍儿。然后,伸出脏手,捏住那冰棍儿,把它递给一位现在已经告别这个世界的历史学老教授。那老教授也泪眼模糊,抖颤着手接过这孩子最珍贵的赠与。
当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走了,只有她洗得褪色的蓝布上衣在小路上飘摆……啊,你这清秀的小姑娘,你的姓名我不曾知道,但是你的爱心,你的正直,你的澄澈的眼睛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力量,使我度过了那疯狂、颠倒的岁月。我永远感谢你。
也许你今天已经步入中年,成了国家的栋梁,也许,你早已经把这件小事遗忘。可是,你的那双眼睛永远留在我心底,它将伴随我走完生命的路程。
你这清秀的小姑娘,你的姓名我不曾知道,但是你的爱心,你的正直,你的澄澈的眼睛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力量,使我度过了那疯狂、颠倒的岁月。
歌德与席勒
◆文/佚名
我在魏玛的大街上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歌德和席勒。
就人生境遇而言,两人相差很大,歌德极尽荣华富贵,席勒时时陷于窘迫。
他们并不是一见如故,原因就在于差距,以及这种差距在两颗敏感的心中引起的警惕。这种警惕,对旁人是一种永久的隔阂,而对知音,却是一种慎重的准备。
从种种迹象看,两人的推心置腹是在19世纪90年代中期。席勒命苦,只享受这份友情10年。歌德比席勒年长10岁,但在席勒死后又活了二十多年,承受了二十多年刺心的怀念。
在他们交往期间,歌德努力想以自己的地位和名声帮助席勒,让他搬到魏玛来住,先借居在自己家,然后帮他买房,平日也不忘资助接济,甚至细微如送水果、木柴,而更重要的帮助是具体地支持席勒的一系列重要戏剧创作。反过来,席勒也以自己的巨大天才重新激活了歌德已经被政务缠疲了的创作热情,使他完成了《孚士德》第一部。于是,这对友人身居小城,开启了人类文艺史上的一个时代。
他们已经很难分开,但还是分开了。上天让他们同时生病,歌德抱病探望席勒,又在病床上得知挚友亡故,泣不成声。但歌德不知道,席勒死时非常穷困。他的骨骸被安置在教堂地下室,不是家属的选择,而是家属的无奈。病中的歌德不了解下葬的情形,后来也不便对席勒的家属有更多的询问,他把亡友埋葬在自己心里了。
没想到20年后教堂地下室清理,人们才重新记起席勒遗骸的问题。没有明确标记,一切杂乱无章,哪一具是席勒的呢?这事使年迈的歌德一阵惊恐,20年对亡友的思念积累成了一种巨大的愧疚,愧疚自己对于亡友后事的疏忽。他当即自告奋勇,负责去辨认席勒的遗骨。
在狼藉一片的白骨堆中辨认20年前的颅骨这是连现代最高水准的法学鉴定家也会感到棘手的事,何况歌德一无席勒的医学档案,二无起码的鉴定工具,他唯一的依凭,就是对友情的记忆。这真是对友情的最大考验了,天下能有多少人在朋友遗失了声音、遗失了眼神,甚至连肌肤也遗失了的情况下仍然能一眼认出朋友的骨相呢?我猜想歌德决定前去辨认的时候也是没有把握的,刚刚进入教堂地下室白骨堆的时候也是惊恐万状的,但他很快就找到了唯一可行的办法:捧起一颗颗颅骨长时间对视。这是20年前那些深夜长谈的情景的回复,而情景总是最具有删削功能和修补功能。于是最后只剩下一颗颅骨,昂昂然地裹卷起当初的依稀信息。歌德小心翼翼地捧持着,前后左右反复端详,最后点了点头:“回家吧,伟大的朋友,就像那年在我家寄住。”
歌德先把席勒的颅骨捧回家中安放,随后着手设计棺柩。这些天他的心情难以言表,确实是席勒本人回来了,但所有积贮了20年的倾吐都没有引起回应,每一句都变成自言自语。这种在亡友颅骨前的孤独是那样的强烈,苍老的歌德实在无法长时间承受,他终于在魏玛最尊贵的公侯陵为席勒找了一块比较理想的迁葬之地。
谁知120年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席勒的棺柩被保护性转移,战争结束后打开一看,里面又多了一颗颅骨。估计是当初转移时工作人员手忙脚乱造成的差错。
那么,哪一颗是席勒的呢?世上已无歌德,谁能辨认!
席勒,也只有在歌德面前,才觉得有心要脱身而出。在一个没有歌德的世界,他脱身而出也只能领受孤独,因此也许是故意,他自甘埋没。
由此,我更明白了世间本应有更多的杰出人物,只因为没有足以与他们对应的友情,他们也就心甘情愿地混同庸常,悄悄退出。
歌德故居和席勒故居离得不远,我来回走了两遍,想着他们两人在这条路上的种种交往,总是走着走着就把脚步放慢下来,然后到民族剧院大门口的两人雕像前久久伫立。他们两人并肩而立,挽着一条新挂上去的标语。魏玛的朋友告诉我,这里不管是游行示威还是政党竞选,总喜欢把自己的标语挂到歌德、席勒的花环上,好像两位大师是他们的后台。这很幽默,而且连非常尊重歌德、席勒的魏玛人也不因此而生气,因为他们很清楚,一切过眼烟云必然会飘绕于千古峭壁,而千古峭壁也不会拒绝过眼烟云,拒绝了,就显得过于单调。
世间本应有更多的杰出人物,只因为没有足以与他们对应的友情,他们也就心甘情愿地混同庸常,悄悄退出。
王力评职称
◆文/佚名
1932年7月,朱自清结束了为期一年的欧洲游历,回到上海,在此与陈竹隐女士结婚。9月返校,担任清华大学中文系主任之职。几乎同时,留学欧洲的王力也获得巴黎大学文学博士返国任职,受聘为清华大学中文系专任讲师(相当于副教授)。从此开始了他们之间长久的友谊。
但开始,他们之间的交往有点儿不同寻常。王力当时在学校讲授的是自己在法国专攻的语言学,开有“普通语言学”和“中国音韵学”两门课程。当初在法国留学时,因为缺钱,王力就翻译法国文学作品来卖文维持生活。回国任教之余,他仍不乐意写那正经八百的“雕龙”大作——学术论文论著,反而继续花时间去“雕虫”——写抒发性情的短文章和翻译法国文艺作品。在不太长的时间里,王力翻译出版了多部纪德、乔治桑、左拉、莫洛亚等人的作品,还起意要翻译法国戏剧家莫里哀的全集……从这翻译的数量及预定计划看,工程还不小。正赶到兴头上,朱自清兜头浇了他一盆凉水。
清华大学有惯例,专任讲师任职两年后就应升为教授,这是章程上规定的。可是,王力两年专任讲师当下来,接到的聘书仍然是“专任讲师”。王力不服气了,便找到办公室质问朱自清为何不提升自己。朱自清虽仅比王力大两岁,但却有长者风范,理事十分严正。见到王力前来质问,他只笑而不答。
主任不答话,王力只能回来反躬自省。想想自己讲授的专业,再看看这翻译出的一大堆法国文学作品,主任是觉得他“不务正业”呀!教授升不上,王力当然有怨气,可他不争不抢,只集中精神发奋研究汉语语法,写出一篇《中国文法学初探》的高质量论文,得到朱自清的赞赏。在任教的第4年,王力才升任教授。当年的聘用升降,系上有很大权力,由此可见朱自清处事作风的严谨正派。
其实,当时他们间的私交也很不错。一次,王力与朱自清、俞平伯在一起聊天,王力因为非常喜爱郁达夫清新俊逸的旧体诗,当时便盛赞郁达夫的诗才。对古典文学有很高造诣的俞平伯回答:“是的,他的诗很浅。”“浅”这个评价,究竟何意?看着王力不解,朱自清在跟前笑着插话:“浅,就是不好。”
抗战时期,清华大学迁到昆明,与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合组成西南联大。朱自清住在司家营,王力住在龙头村,都在乡下。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关系亲密。朱自清当时家人不在昆明,每逢星期天,他便到龙头村看望王力,并在王力家吃一顿午饭。两人彼此谈论学术问题。朱自清欧游期间,曾在英国研究过语言学,所以对此方面有许多精辟见解,连专攻语言学的王力听来也有些惊讶。
1943年,王力写成了两部“雕龙”大著:《中国现代语法》和《中国语法理论》。两部书朱自清都审读过全稿。当《中国现代语法》出版时,王力请朱自清为该书写序。朱自清珍重友谊,下了很大工夫,写出长达五千余字的序言。序言以精致明白的文字,深入浅出地为该书勾勒出理路,用王力后来的话说:“这简直可说是这一部书的‘提要’。”在王力看来:“这真是不寻常的友谊,我一辈子忘不了它。”
当时政府为奖励学术著作,设有奖金。王力两部书写成后,朱自清鼓励他将它们申请学术奖金,并认为一定能获头奖。但等结果出来,却只得了三等奖。王力大失所望,便想将那一点儿奖金退回去,表示不满,可朱自清笑着劝他:“干吗退回去?拿来请我吃一顿岂不是好!”
王力与朱自清的交往是长久的,但从交往情况看,却有些不同寻常,这使得王力长久难忘。朱自清逝世三十多年后的1981年,王力感念旧情,写出一首念老友的诗《忆佩渤》:
促膝论文在北院,
鸡鸣风雨滞南疆。
同心惠我金兰谊,
知己蒙君琬琰章。
子厚记游清见底,
伯夷耻粟水流芳。
荷塘月色今犹昔,
秋水伊人已渺茫。
友情好比一瓶酒,封存的时间越长,价值则越高;而一旦启封,还不够一个酒鬼滥饮。
友谊之花,没有花落
◆文/佚名
时光,不论人们注意与否,总是忠实地伴着钟表,“滴滴答答”地走个没完没了。就像正月里的爆竹,只要有人睁着眼睛,它就会“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大年三十这夜,在家里吃完团圆饭不久,便接到好友L的电话,那久违的声音着实让我愣了好一会儿。L说她从外省回来了,要大伙一起到她那儿聚聚。
刚到她家门口,我就听见了屋里传出的阵阵笑语。走了进去,大伙都已在那里了。看到久别的L,心里不由得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情绪。很快,我也加入到大家的谈话中去了。我们一起谈逝去的2003,谈将临的2004……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听着伙伴们欢快的嬉闹声,这种感觉,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只是在大伙的言行举止间,少了童真的稚气,多了些睿智的成熟。是该成熟点了,18岁了。不得不感慨时光的飞逝,才那么转眼间,也就转眼的那么短的时间,还在咿呀学语的小娃儿都已长成了大姑娘、小伙子了。
“嘿!咋了?怎么不说话啊?大过年的,别给我哭丧着脸,不吉利。”L怪声怪气地对我说。
“你这丫头,什么哭丧着脸,我这叫沉思。沉思,你懂吗?”
“哦——沉——思。”L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哇——”我气得差点没跳脚,“你那是什么表情,看来不给你几分颜色瞧瞧,你是不会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的。”话音刚落,我已起身追逐L,逗得大伙在一旁直笑。
嬉闹过后,大家商量到外面走走。当零点的钟声响起,眼花缭乱的礼花和铺天盖地的爆竹,震得人精神抖擞,却又被满世界的火药味熏得直咳嗽。
看着一朵朵的礼花先后在空中绽放,大家静默无语,感受这难得的一次团聚。
“这次回来要待到什么时候?”我说道。
“再说吧,不过还是不能久待的。”L一脸无奈。
气氛突然变得怪怪的,大家都不愿去触及这个话题。毕竟离别总是伤感的,但这却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唉!一次离别,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聚了?”J说道。
“嘿,别说了。不管多久,我们永远是朋友啊!”L说,“别忘了,以前我们在一起时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大家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说道:“友情的花开,没有花落。”
“这就对了啊!朋友是一辈子的,不管我在哪里永远都不会忘记有你们这些好友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听完L的话,大家都默契地拥抱在一起。
礼花仍在一朵朵地蹿上天空,用尽一切,去化做瞬间的辉煌,却也成就了瞬间的永恒……朋友是一辈子的,不管我在哪里永远都不会忘记有你们这些好友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追悔友情
◆文/佚名
天地之间,物质不灭,尘封已否,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然而友情却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高纯度的友谊已经不多了,偶然得到一位知己,那就应该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不要等到后悔时再学星仔说的那段经典的话:“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友情放在我眼前,而我没能够好好地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人说三个字:‘对不起。’如果非要给这份友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或许这句话能挽回一份友情,但是破碎的镜子能拼得像以前那样完美吗?
是啊!很多人感慨世间的不平、人性的丑陋和世态的炎凉。他们带上有色的眼镜,把这个世界看得是那么的悲怆、荒凉,接着关闭心灵的大门,把心灵尘封在自认为是净土的地方,大声地对世人说,这个世上没有真诚、纯洁的友谊。然而真的没有纯真的友谊吗?
哲人说:“不是的,只是你把心尘封起来,不与外界接触,怎么能体会得到外面的人情冷暖呢?如果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那么这个社会将会变成冰冷、寒冻的世界!什么事都得有一个开始,你不迈出一步,那你只能在原地踏步;你不去播种,那你便没有秋来时分的果实;你不去争取友情,那你便没有真诚的友情。”
唯利是图的人说:“当然啦,世上哪有什么真诚的友情啊,你看看,有谁不为钱争个你死我活,有谁看到同行人,不把他们当敌人,有谁会把敌人当做自己的朋友呢?”所以根据他的社会经验,他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遇上老实的人就会说:“我们都是好朋友,今天你帮了我。明天我帮你。”遇上现实点的说:“我们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在一起的嘛,我们有钱一起赚。”然后对自己深刻地说一句:“其实我是在利用他们罢了。”
当今社会,物质的享受成为主宰我们一切的精神动力,人们把它定为唯一追求的目标。本来它是推动人类进步的手段,但无知的人们却为此而迷失了方向,他们为追求他们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把一个多年的好友,在瞬间给出卖了。而后,他们还告诉自己的子孙,为了成就事业牺牲几个朋友是在所难免的,做大事的都不应该拘泥于小节。
面对他们,我无话可说,难道非要出卖自己的良心,出卖自己的友情,才可以成就事业吗?难道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够吃够喝,有点积累以备不时之需,那样不是很好吗?何必为自己的私欲而昧着良心做事呢?难道就不能坦坦荡荡走完短暂的人生路吗?
回想儿时,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倒映在清澈的小湖上,恬静、优雅。几个小孩相互地追逐着、玩耍着、笑着,累了坐在柳树荫下,凉风阵阵吹在湖面上,漾起圈圈涟漪,也吹拂着秀发。于是,心中萌发一丝睡意,困了,睡了。
那时候的我们没有利益的冲突,没有美丑的分别,只有玩,只有笑……回到现实中,我们会常常感慨日子过得太匆忙了。好的事物为什么不能停留久一点呢?纯真的友情难道就只能在儿时显现吗?
答案是否定的。其实我们也一样可以拥有友情,只要你肯付出。就像哲人说的,我们应该做追求友谊的先行者。只要我们付出了,我们肯定会得到回报的,上天对每一位播种者都是公平的。而对于那些把朋友当成利益的垫脚石,出卖朋友的人,我们只能同情他们,可怜他们。因为他们不懂得友谊的可贵,他们只会因为利益而活得累很累,最终在孤立无援中失败。
当我们站在这两者面前,需要有所取舍时,我想你是明智的人。你会选择友情,是吗?那么让我们彼此手牵着手,一起走向友谊的最高境界,那是一座高尚、纯洁、超脱世俗的殿堂。来吧!
什么事都得有一个开始,你不迈出一步,那你只能在原地踏步。你不去播种,那你便没有秋来时分的果实。你不去争取友情,那你便没有真诚的友情。
青春过往的朋友
◆文/佚名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我迎着微微的春风,面对着水波粼粼的小河,回味着我的青春岁月,回忆着我的朋友。河柳从头顶垂下,在我的眼睛里萌发出嫩黄的芽。不知是谁在遥远的地方吹响了清脆的柳笛,在我内心深处荡来荡去。
我不知道小建现在哪里,是否还会把柳笛吹得那么响,那么亮。那年,他中考落榜后,一场骤雨便冲散了他所有的踪迹。听说他离开了他那后妈做主的家,去了遥远的地方,发誓再也不回来。有的人说他在城市里做苦力,有的人说他学会了修汽车,娶了妻,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的窝,但这些并不真切。我的记忆中闪现的是他那充满智慧和淡淡忧伤的眼神,以及在我最困苦的时候,省下饭钱帮我缴纳学杂费时的诚恳和执著。在那一段时间里,我们同写一本日记,同吃我从家里带的老咸菜,同住一间租来的小破屋,还有相同的语言,相同的志向……然而我们还是分道扬镳了,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一声再见。或许,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可是,我们会像往日一样的无间吗?
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鱼儿不会说话,却相从相随,朝夕不离。它们心中肯定流淌着一种叫做友谊的感情,把它们连在一起。小昌和我,就是这样的两条鱼。
已经记不起是如何与小昌相识的了,好像是一句话或是一个微笑。也许我们天生就是朋友,只需要在偶然的机会相遇。但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并非完全相同,就像并肩的两座山,朝夕站在一起,却又是那么独立,都保持着自己的个性,傲视长空。于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使我们在一段时间里既熟悉又陌生。我们一块上课,一块吃饭,一块回宿舍。可是谁也不言语,冰冷的面孔就像两只不会说话的鱼,可谁也不愿掉头而去,配合还是一如既往地默契。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病了。在相互的照顾中,恢复了一开始就有的友谊,终于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可是,高考以后我们不得不各奔东西了,好在还可以相互联系,不至于变得陌生。但是毕竟天各一方,难以相见,我甚至怀念那段冰冷的时间。
我拂开柳枝,随着淙淙的流水,向下游走去。人生,一如河流,有时缓,有时急。而在青春中来去的朋友,也匆匆如鱼儿,难以自控地不断更替。他天真幽默,拥有美妙歌喉,我何尝知道什么叫做寂寞;他沉稳冷静,办事利落,如影随形,我何曾有过忧愁;他健谈博学,有他的时候,我有多少话要说……都走了,各上了各的路,就像长大了的雄狮,各自开拓各自的疆土。他们曾带给我多少快乐,又留给了我多少忧伤。
小河里的鱼一条一条游走了,又有新的游来。小河或许习惯了,一路走,一路唱着歌。好在我的身边又有了敢想敢做、潇洒倜傥的风子;真诚淳厚的学桐;还有机敏可爱的小六子……人生,一如河流,有时缓,有时急。而在青春中来去的朋友,也匆匆如鱼儿,难以自控地不断更替。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况且我有那么多好朋友。有他们,青春就不怕流逝。
我和波波
◆文/佚名
和波波相识是在高四。
当我面无表情地捧着老爸从卖掉的书中又找出的课本走进三十四班的教室时,我明白了我必须复读的命运。于是开始了我在这个学校的第四个年头。
我讨厌坐在教室里,那里充满了悲哀、失望和愤怒,甚至还有发霉的味道。这一切都让我心痛。每个人都很少说话,埋头做自己的事。我也害怕走在校园中,看着楼台依旧、芳草依旧的校园以及笑容依旧的学弟学妹,想想自己曾那么虔诚、那么认真、那么拼命地走了那么久,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却又走回了原地,我就想哭。这个时候,我不认识波波。
认识她是因为我取代了她语文课代表的位置。其实,这不过是个闲职,每天发作业,收作业,顺便和老师交流一下,以便她及时调整进程。因为到校一星期后,有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后,老师便宣布各科成绩中最高分者即为新任的课代表。
波波走过来把收好的作业递给我。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接过作业,转身向老师的办公楼走去。
这是我和波波第一次见面,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我记住了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干净透亮,还有一种从来没有的光彩灼得我眼睛痛。至今,我依然记得那种感觉。应该是温暖。再后来,我们坐了前后桌,我每天都在和可恶的数字、函数纠缠,而她却在后面轻松地哼歌儿,弄得我心烦意乱。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影响了我做题。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过身去,继续做题。这向来是我的作风,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在我心里,一直固执地认为,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都是借口,与我何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谁又能和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所以,我也一直没有道歉。我想我们成为朋友,也是因为她的歌声吧。
一次我走进教室,听到她在唱“我想我是海,宁静的大海,不是谁都明白……”歌词很美,而她低沉的歌声让我心痛。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两个人渐渐地笑了。因为,有些话放在心里彼此已经知道了。她总是很开心,对每个人也都热情得一塌糊涂,别人的事情不管能不能帮忙,都乐意插上一脚,可往往是越帮越忙。可就靠她糊里糊涂的热情,班里的每个同学也都开始关心别人的事情了。她爱开玩笑,却对我例外,或许是因为我太冷漠吧。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认为的,其实我也很希望她能开我的玩笑。但大家相处的都很开心,开开心心地笑,开开心心地闹,虽然很短暂,却是一生值得我怀念的日子,而这些快乐和不舍都是波波带给我们的。
波波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但她对此并不在意。学校规定早晨五点起床上自习,她从来不准时到教室。老师让我去找她,当我把她从被窝拖到教室时,她却旁若无人地在老师比窗外寒风还冷的怒光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我赶紧递过一本书,因为她的桌子上从不放一本书,她不喜欢看书,或许是不喜欢看课本。她的数学很不好,有些东西甚至都看不懂,还不愿动笔做题。有时我把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习题步骤尽量写得很详细拿给她看,她总是很开心地说谢谢,以后有时间看,可我知道她从来不会有看习题的时间。我想催她看,却从来没有张过口。我们是不同的人,不能太多地介入对方的生活,否则就违背初衷了。
她同桌是数学课代表,英语课代表坐我旁边。她说我们得通融一下,所以很少交作业,我仍然毫不留情地记下她的名字,她会笑着说我不讲义气,我并不反驳。波波喜欢打篮球,而且打得很好,是班里少数几个可以和男生打比赛的女生之一。一次,我经过操场,她一个人在来回地运球,招手要我过去。我摆摆手,她一个人继续打,我站在旁边为她加油。一起回来的时候,我告诉她:“你歌唱得很棒,球打得也很好。”“真的?”她笑了。“还有你的兔牙也很好看。”她笑得更开心了。看着她孩子般天真明丽的笑容,我心里一阵暖暖的感动。她有一次对我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发觉你的眼睛里有一种透明的忧伤。”我无语,她接着说:“你心里有话就要说出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你心里想什么。”的确,我不能太以自我为中心了。“记住,”她突然很郑重地对我说,“不要装酷。”我笑了。
日子很快地流逝着,将近高考时,我请了几天假。
返校时发现抽屉里多了十几张卷子,莫名其妙地火气特别大,把十几张也不知老师花了多少心血才搞到的卷子全扯了。波波看着我,把她的卷子递过来。我接住便扯,扯了几张后,我抬头看着她笑了,笑得眼泪一泻千里。我们是朋友,所以她明白我笑里的苦涩,也明白我泪里的无奈。
我们是离得很近的平行线,即使走得很远,远得再也见不了面,其实还是离得很近,但是却永远不会相交。我们是那种让彼此想起来就觉得很温暖的朋友。
我们是离得很近的平行线,即使走得很远,远得再也见不了面,其实还是离得很近,但是却永远不会相交。我们是那种让彼此想起来就觉得很温暖的朋友。现在走在大学的校园里,在秋日暖暖的阳光里,我想起了她,心里暖和得就如同三月的春风。我想她此刻一定过得很好吧。
一湾友情海蓝蓝
◆文/佚名
白色的“起亚—千里马”载着我们一家三口及全部辎重朝着凌海方向飞奔时,鱼肚白色的天空上泛出了一片蓝。那蓝,从远远的东北的天边浸来,没有汹涌的浪花,没有翻卷的波纹,但它却是活的,是动的,是有感觉的,它渐渐地将天空覆盖。
阿明兄开着车显得有些霸道,说:“将东西放回家,早餐后,到笔架山看海去!”他说得平静、干脆、不容置疑,根本就不会让人产生商量的念头。
清晨的海边,太阳还没有升起,视野却有些拥挤了——锦州港的大坝将海水拦腰切断,往日的沙滩变成了水泥的地坪,上面耸立着雕琢精巧气势宏大的各种艺术造型,附近的山坡上色彩缤纷的洋楼有些刺目。连天的碧海现在变成了一只蓝绿的小盘子,笔架山如一枚青螺立于盘中,显得有些高大,有些突兀。现在不是退潮的时候,笔架山最著名的景观——天桥埋藏在海水里,不得相见。
我和先生二十几年前新婚燕尔时到过笔架山。那时的笔架山没有人工的痕迹,沙滩宽阔,海浪无边,通往笔架山的天桥很神秘。携手走在沙砾、卵石、贝壳筑就的天桥上,感觉很亲切,很自然。
阿明哥安排我们再度来笔架山看海,有着他的良苦用心。可在时光浪潮的冲刷下,山河都已经不再依旧,人心又怎能永远那样单纯,那样年轻呢?
细心的阿明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他和陪同来的董部长、刘主任交流了一阵后,便向我们招手,将我们引上白色的快艇。快艇是包的,要多给一些钱,为的是能绕过锦州港的视觉阻碍,让我们看到无边的海。
说实话,我很感动。心潮翻涌着,嘴上却没有一句话。阿明哥、董部长、先生和先生家的弟弟等男士同乘一只快艇在前方的波浪中引路,刘主任陪我、我女儿和先生家的弟媳等在后面紧紧跟随。
天空静静的,海面静静的,人也静静的。快艇的速度很快,船底碰在浪涌上,感觉很坚硬。快艇绕过了喧嚣的港口,从笔架山的右侧向后包绕,视野突然就开阔了。天空的蓝和海水的蓝连成一片,相互交融,四面八方都望不到边了。静静的蓝色随着海风向身后流去,可迎面流来的风,流来的水,流来的天空还是蓝的。
这时候看笔架山再不是我们看熟悉了的笔架山了,我们绕到了它的身后,看着它的背影,读到的是它从不示人的内心故事。山的后面没有它的正面那么平整,也没有正面那么热闹。静默的山体竖写着三道沟壑,如沉思的额头上紧锁的“川”字。这时的笔架山没有任何的心里的防御戒备,没有任何的礼仪的装腔作势,沉重的心事袒露着,给蓝蓝的天空看;真挚的情感倾诉着,给蓝蓝的海水听。静默而静谧的蓝色气氛始终在四周缭绕,心头有几分朦胧,几丝晦涩,几分软弱。
我是个感性的女子,思维随着观山的角度不同而变化,情感随着读山的层次不同而起伏。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将目光从山的脊背上收回,看我一直很想看的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不善形容,只能说大海真的很大呀!它大得让快艇像顺水而漂的树叶,让树叶上的我们像蝼蚁。我突然感觉到人生的短暂和人类的渺小。如果此时我们沉到那碧蓝的水里,水上的世界又会少了什么呢?
无缘无故地想起了一个无名诗人,想起了他的一首无名的诗:“天的颜色/就是海的颜色/泪的咸涩/就是海的咸涩/既然你已经踏在海浪上了/你的眸子里就不该再有阴霾/不该在掩着雨丝的心海里/再冥想铺天盖地的澎湃/不该再乞求海鸥的翅膀/在一个个明朗的梦里徘徊。”
我知道,每个人的心理也都如山,有正面,也有负面。负面的心里隐藏着许多的“不该”,这些“不该”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存活。
我猛地将一双手插进看似平静的蓝蓝的海水里,任快艇带着我,在碧海里划出一道道翻腾的白浪,任白浪扑打我的头,我的脸,我单薄的丝绸衣裳。全身都打湿了,我抽出手,对着浩瀚的大海张开喉咙一阵叫喊“啊……啊……啊……啊……啊……”海风扬着海浪的细沫,溅射进我的喉咙,嗓子立刻咸涩冰凉。于是,再喊再叫,撕下平日经典的面容,让自己一本正经的喉咙无拘无束地狂喊一回,让自己憋闷沉积的肺腑痛痛快快地呼吸一回,让海面那清新、透明、凉爽的蓝色灌满我的心,冷却过滤我的心境。
游艇停靠了,我们登上笔架山。阿明哥俯视着遥远的海面,问我:“你知道海的那边是什么山么?”我望着他傻了,摇摇头茫然不能答。正在这时,手机响了,那里面传来了海蓝蓝那被海风过滤得清新纯净的声音:“芦苇荡——已经登上丹崖山了,我在下面等他——”
阿明哥笑了,笑得很舒坦:“笔架山——丹崖山,隔着蓝蓝的海水,彼此遥望”。他的笑,他的话有点像诗。我突然问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他愣了一下,望着我也傻了,摇摇头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于是,我也笑了,我的笑也很舒坦:“今天是‘七夕’的第二天!如果说‘七夕’是追求甜蜜爱情的情人相聚的日子,‘七夕’的第二天则该是追求纯洁友情的朋友们相聚的日子哦!”我感觉我的这几句话也有点像诗。
眼睛不知怎么的又有些酸,赶紧用一方纯白的纸巾遮掩,纸巾濡湿了一大团。濡湿的纸巾不知为何颜色竟也是蓝的,很淡很淡的那种蓝。我想渤海湾里蓝得很深的海水,若掬一捧,装在洁净的容器里,颜色是不是就会变成这种淡淡的蓝了呢?这种淡淡的蓝色是适于记录绵远长久的友情的。
我想渤海湾里蓝得很深的海水,若掬一捧,装在洁净的容器里。颜色是不是就会变成这种淡淡的蓝了呢?
这种淡淡的蓝色是适于记录绵远长久的友情的。
有个朋友爱借钱
◆文/佚名
这位朋友姓能,他父母给他取了“能干”做名字。那时我很小,喜欢通宵达旦地看夜场电影,能干就是那时呼朋引伴认识的。
那是我们一起看完一场电影后的第三天早上,我还在床上睡懒觉,能干就来了。我很意外,我们见面很尴尬,一方面因为我们都不善交际,一方面我们还很陌生。我家里人多,我和能干相对无语地干坐着,那情景挺像第一次见面的青年男女,可我们是两个“半大”的男人。
坐了好久,他突然站起来要走,我还傻坐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母亲督促我送客。我就随能干出了门,没走出几步,他回过头来,低声对我说:“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然后他说:“我一定会还你的,请你相信我!”
我一听这话就蒙了,因为我那时候没有一分钱收入。他一见我的样子,又轻轻地说:“没有就算了,我走了。”然后他转身走了。我回到家里,母亲问我能干有什么事,我照直说了,没想到母亲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递给我说:“你快给他送去吧,说不定他要买啥东西呢!”我对母亲的支持喜不自禁,马上抓过了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能干,把钱给了他。
五块钱,我成了一个债主。
那时的五块钱对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我一直耿耿于怀,很期待能干能很快还给我。过了几天,我到同学家去玩,同学忽然对我说:“忘了告诉你,能干喜欢找人借钱,借了就不还。”我一听,后悔不迭地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已经借给他了。”同学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算你倒霉!”
五块钱真的使我心疼了好多天。我的母亲很严厉,我以前就是花一块钱她都要我给她详细“报账”,我怕她追查,好在她居然也没再问起。
以后又见过能干几次,他当然不会还我钱。我这人爱面子,也不会直接找他要。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些年。再后来我远走异地求学,也就将这事淡忘了。
在能干这个人差不多就要彻底地从我的记忆里消失的时候,他却意外地闯进了我的家门。我开门一看,面前是一个富商模样的人。他说他是能干,使我一下子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他进屋后我们热情地聊起来,这同他那次借钱的场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最后他拿出他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作业本,他翻给我看,我大吃一惊,那是他那时向别人借钱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某年某月某日借谁多少钱,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但清清楚楚,上面也有我的名字。
能干望着我,认真地说:“我今天是来还钱的。”我笑着说:“开什么玩笑,不就五块钱吗?而且那么多年了……”
“不!我当时借钱时就说过一定会还的!”能干坚决地说。然后他递过来一个漂亮的信封,信封上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深深地感谢!永远地感谢!”信封里面是五十几块钱,他说是照这些年来的最高利息支付的。
他把信封放在我的手里,说:“请你一定收下!不然我会一生不安的。”
晚上,能干请我吃饭,我听到了这个奇怪的人的更多故事:能干3岁时,母亲就病故了,他父亲又为他娶了个继母。他饱受了后妈的折磨,父亲因此也常跟后妈争吵。后来,后妈得了一种怪病,为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小小年纪的能干卖冰棍、捡破烂、借钱为后妈治病。那些年,他忍受着羞辱和鄙视,一次次找人借钱,一直到后妈病故,他才到南方去打工。他历尽艰辛,抱定了一个信念:要把借别人的每一分钱都还给别人!
我听着他的诉说,眼前泪光迷蒙。能干使我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同时也让我懂得,爱的重要成分就是付出!
“不!我当时借钱时就说过一定会还的!”能干坚决地说。然后他递过来一个漂亮的信封,信封上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深深地感谢!永远地感谢,”
友谊之旅
◆文/[美]史蒂夫·威利
克特和我的深厚友谊,是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有幸经历的,所有所谓同伴的真正意义——信赖、关心、冒险,以及其他所有在我们仓促扰攘的一生中,友谊所能拥抱的事物,都在克特和我的深刻友情中具体展现。
我们的友谊开始于多年前。当时我们就读于不同的高中,是因为体育竞赛而认识的。我们对彼此的运动技巧都很欣赏。随着时间过去,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克特在我的婚礼上担任伴郎;几年后,他和我妹妹的室友结婚时,我也当他的伴郎;他还是我儿子尼可拉斯的教父。不过最能展现我们的交情、巩固我们友谊的那件事发生,至今已经超过25年,当时我们都才20岁出头,还是无忧无虑的年轻小伙子。
那次我和克特一起去参加一个当地“游泳球类俱乐部”举办的赌彩金比赛。克特赢得门票对号奖,获得一只美丽的新表。我们两人一面开着各种有关这次赌赛的玩笑,一面走向我们的车子,克特突然转身对我说:“史蒂夫,你刚才喝了几杯鸡尾酒,车子还是我来开好了。”
起先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我们两个比起来,克特一向比较聪明,我还是尊重他清醒的判断。
“好主意!”我说着把钥匙递给他。
我在驾驶座旁边的椅子上坐定,克特也坐上驾驶座。他说:“我可要靠你帮忙了,因为我不大确定从这里到你家要怎么走。”
“没问题。”我说。
克特发动车子,我们顺利上路。车子照旧先颤动颠簸了一阵,不时还熄火得重新发动。接下来的10里路,我指点方向——现在左转、慢下来、右边很快就到、加速等等。克特开车,走起来仿佛有百里长,不过重要的是,那天晚上我们平安到家。
10年后,克特在我的婚礼上述说我们的坚定友谊,同时透露那晚我们开车回家的故事,令400位宾客的眼里全都充满了泪水。这个故事有什么稀奇呢?我们明白自己不该开车时,都会把钥匙交给别人——至少我希望如此。但我的朋友克特是位盲人,他一生下来眼睛就看不见,而且在那天晚上以前,他从来没有坐过驾驶座。
如今克特是纽约通用汽车公司的顶级主管,而我在全国各地旅行,教导业务员如何和客户培养长期稳固的情分与友谊。我们两人对彼此的信赖及甘为对方冒险的情谊,一直持续在我们的友谊之旅中,带来意义与喜悦。
我们两人对彼此的信赖及甘为对方冒险的情谊,一直持续在我们的友谊之旅中,带来意义与喜悦。
心的高原
◆文/姜桂华
一天,我去朋友家玩,认识了一名来自西藏的小姑娘,名叫格央。
格央皮肤很白,似乎完全没有紫外线照射的影子,高高的额头,长长的辫子。格央会讲汉语,但是她却很少说话,神情安静而又腼腆,然而又有一种极晶莹透明的东西在眉宇间闪耀。
我一下子被她吸引住了,不停地向她问这问那,她只是简短地回答着,常常沉默地微笑。
到了后来,我的话题也山穷水尽,可是我又不甘心就此罢休,便开始夸她的服饰。在我不厌其烦的赞美声中,格央脸红了许久,然后一声不响地钻进了里间。过了一会儿,她又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
“这一身也很美。”我以为格央是穿给我看的,便情不自禁地说道。
“我就带了这两身衣服来,”格央说着把她刚换下来的那身衣服递给我,“所以,我只能送你一套。”
我呆住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许久,我嗫嚅地说。
“可是,你不是喜欢吗?”
“是的。”
“你不想要吗?”
“想要……可是……”我艰难地解释着,小心翼翼地找着借口,以免伤害她,“可是我的身材穿不上。”
“只有能穿的衣服你才肯要吗?”
在那雪一样的目光里,我无话可说。我是多么的虚伪,明明喜欢却不好意思要——因为怕欠她的人情。我又是多么的市侩,只有能穿的衣服才想收下——因为白欠她的人情。我把那套衣服接了下来。
“谢谢你。”格央率先说。
“为什么?”我问。无论如何,该致谢的都应是我。
“你真心收下了我的礼物,我就会安心收下你的赞美。”她说。
我又一次陷入了失语之境。我知道,和不染纤尘的格央相比,我的赞美太庸俗也太浅薄了。
至今,我仍然珍藏着这套不能穿的藏服。每当我看到这身衣服,就会想起那阳光灿烂的高原,格央就来自那个地方。也许,正因为她来自那个地方,她才会有那样一颗洁净的不受一丝污染的心。
那是高原的心,也是心的高原。
至今,我仍然珍藏着这套不能穿的藏服。每当我看到这身衣服,就会想起邢阳光灿烂的高原,格央就来自那个地方。
一英镑的爱心
◆文/[美]西·哈尔
安格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唯一遗憾的是他很穷。
这些日子,小伙子很苦恼。他与娜拉姑娘热恋着,并要娶她,可是她父亲非常强硬,说没有一万英镑别想娶他女儿。
这天,他到好友阿兰家。阿兰是个画家,安格走进了阿兰的画室,见阿兰正给一个老乞丐画像。那乞丐站在一个台阶上,衣衫褴褛、一脸辛酸,他穿着一件千疮百孔的外套,脚上是双旧靴子;一手拄拐,一手拿着乞讨用的破礼帽。
安格说:“可怜的老人!你看他的神情多迷茫。对你们画家来说,他这张脸是罕见的。”
阿兰说:“当然,你没见过哪个乞丐是笑哈哈的吧?”
安格问:“他给你当模特能挣多少钱?”
阿兰说:“每小时一先令。”
安格又问:“那你这幅画能卖多少钱。”
阿兰说:“哦,有人出了2000英镑。”
安格有些不满:“这么说,那模特得的太少了,他工作得比你还卖力。”
这时,仆人进来,告诉阿兰有人找他。
阿兰出了门,那老乞丐找了张椅子坐下。乞丐一脸的忧伤让安格感到不安,他把手伸进口袋里,里面只有一英镑整票和一些零钱。他想:“可怜的老人,他一定需要钱,可这两个星期我也只有这些钱。”安格把那一英镑钞票放进老人搁在台阶上的破礼帽里。老人见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笑着说:“先生,谢谢你。”
等阿兰回来,安格已经离开了画室。剩下的一整天,他都和娜拉在一起,两人都为只能帮助那老乞丐一英镑而觉得遗憾。
晚上,安格又见到了阿兰。安格问:“老乞丐画完了?”
阿兰说:“画完成了,也送走了。你今天见到的那个模特非常喜欢你,我对他说了关于你的一切。那老头儿还对你的婚事很感兴趣。”
安格笑笑:“你不该把我的私事也告诉他。”
阿兰说:“他已经对你那位残酷的岳父和那一万英镑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安格怪阿兰:“以后不要把我的私事随便告诉别人!”
阿兰说:“你别激动,你真以为那个老乞丐是要饭的,他实际上是欧洲首富。如果他愿意,他明天就可以买下整个伦敦。”
安格笑了:“你不是在开玩笑?”
阿兰:“不是,那老头儿就是巴荣·豪斯勃格,他几乎买下我所有的作品。一个星期前,他要求我给他画一副乞丐型的肖像,这些富人往往有这种怪癖。”
安格惊讶了:“巴荣·豪斯勃格,天哪,我向他那顶帽子扔了一英镑!你如果早点儿把他的身份告诉我,我就不会做傻事儿了。”
阿兰说:“安格,我可从没想到你会那么随便地对待口袋里宝贵的英镑,我能想象你亲吻一位女模特,却怎么也想不出你会把钱给一个丑乞丐。还有,你进来时,我并不知道那位富翁是否愿意让你知道他的身份。”
安格叹道:“我的天,他会怎么样看待我!”
阿兰说:“你不用担心,他很高兴。你走后,他一直在笑,我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我觉得那一英镑,会给你带来好运气。”
安格说:“什么运气,我才不信!”
阿兰说:“这其实表现了你的善良和乐于助人。”
第二天一早,当安格正迷迷糊糊地吃早餐时,一位老绅士敲开了他的门。递给他一个信封,说:“巴荣先生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信封上面写着:“给安格先生和娜拉小姐的结婚礼物。”署名是“一个老乞丐”。
安格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一万英镑的支票。
一星期后,安格和娜拉举行了婚礼,他们的证婚人是巴荣·豪斯勃格。
友谊的价值是不可以衡量的,不要以为它可以赚千一英镑,更不要认为它只值一万英镑,它没有定价,它存在于你心中,是你一生的无价之宝。
美丽的西服裙
◆文/庄蝶
来到南方这座新兴城市,是为了爱情。我的男友早在5年前就来到这里,然而,当我来时,他已成为别人的新郎。
最初的悲愤过后,我首先要面对的,不是已经残破的爱情,而是——生存。
我要应聘的工作是一份公司文员的职务。
去面试的那天,我准备好应聘需要的资料后,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衣着太不齐整了,一件皱皱巴巴的外套瑟缩在我身上,像一个贫病交加的乞儿。所以我不顾囊中羞涩,决绝地走进了一家小小的时装屋。
这座城市里的衣服价格都非常凶猛,像一把把大锤,把我砸进地底。在店主热情的推销声中,我恨不得贼一般地立即逃出去。但为了工作,我还是站住了脚,并且对一件灰色西服套裙谨慎地表示了兴趣。时装屋的女老板立即热情洋溢地取下了它并不由分说地给我换上,然后对我赞叹不已。我也被试衣镜里的自己给迷住了。我相信,如果我穿着这件富有职业色彩的裙子应聘的话,那份工作百分之九十九将属于我。
可是,我该怎样才能得到这件西服套裙呢?照价付款是不行的,就是价格砍掉一半也不行。这样,就是得到了那份工作,在开始的一个月里,我也非饿死不可。
我转身,看着女老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明了自己的困境。我说:“我有身份证,我可以把它抵押给您,应聘结束后即原物奉还。当然,我会给您租借费的。您开个价吧。”
女老板愣住,打量了我老半天,缄口不言。显然,她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更重要的,是她该不该相信我。
我等着,一秒钟似乎比一年还长。就在我即将坚持不住、准备脱衣逃出这间时装屋时,女老板却点头了。她说:“人在外面跑,谁能不遇个七灾八难的?妹子,这衣服你先穿,租借费什么的不要提了。”
我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连声道谢我什么也不会说了。我手忙脚乱地取出身份证,恭恭敬敬地递到女老板面前,女老板摇头不接:“这地方身份证是不能离身的,何况你去应聘,人家首先就要看你的身份证。你还是留下吧!”
我觉得自己的眼睛湿了,令人无法相信的奇迹发生在我身上!禁不住地,我竟有了向她跪下的冲动。
当然,我没有下跪,现代人已不习惯于这种礼仪。其实我意识中的跪,不是为一个人,更不是为一件衣服,而是为人性中极圣洁的那一部分。这个小小的奇迹,也挽救了我日趋阴暗日趋危险的心理。哲人说,当一个爱情对象消失于眼前时,会有更多的爱情对象出现于视线里。那么扩大一点就是,当小小的一己之爱破碎后,真正的人类大爱才会闪耀在爱情溃灭者的眼前!有了这种大爱,小小爱情的悲欢,又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呢?
我的应聘非常顺利。我相信,这与那件漂亮的西装套裙有关,更与我焕然一新的精神状态有关。
走出公司,我第一件事就是去还裙子。我要告诉女老板这个好消息,并要请她留下这裙子,等一个月后发了薪水,我就买下它收藏起来,作为人性之美的见证!
听了我的话,女老板很是替我高兴,但她却不肯收下裙子。她说:“你既然打算买它,那还有必要让我替你保管吗?穿着吧!你总不能老穿着旧衣服上班吧?钱不是问题,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你应聘的事八字没一撇时我都敢把衣服借给你,现在你板上钉钉要有钱了,我还会反而对你不放心吗?”我的泪水又出来了,感动地拥住她,哽咽地叫了一声:“姐姐……”
也许,在你困顿的时候,于千万人里,你也会遇到自己的“姐姐”。她和我姐姐的姓名定然一样,那就是——爱。
一棵银杏树
◆文/佚名
在遥远的古城里,有一户人家,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剩下兄弟三人慢慢长大。兄弟三人成年后,想到也该各自独立生活了,于是,便商量着分家另过。
三兄弟平日里相互友爱,情同手足,分家的事,大家毫无争议,所有的财产,统统分成三份,每人各得一份。
院子里有一棵多年生的银杏树却不知该如何分才能公平。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了主意。大哥主动让给两兄弟,但是两兄弟谁都不肯独占这棵银杏树。最后,实在没有主意,兄弟三人只好决定把树从上到下分成三截,每人取一段。这样的分法可谓公平分配,谁都没有意见。他们说好了,第二天就砍树分树。
第二天一大早,大哥提着斧子和锯来到院子里,抬头一看,愣住了——昨天还好好的一棵银杏树,今天叶子全都枯萎了,像是要枯死的样子。
大哥连忙去唤两位兄弟,两位兄弟随大哥来到院子里一看,也都愣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兄弟三个相对无言,木偶一样愣在那里。
好一会儿,大哥忽然拍了拍脑袋,对两兄弟说:“我想是不是它不愿意我们把它砍倒分开?”
两个兄弟也似有所悟地喊道:“不错!不错!一定是这么回事。”
大哥对两兄弟说道:“两位兄弟,看了这银杏树的变化,难道我们不觉得伤心和惭愧吗?这棵银杏树在我们家院子里生活了几十年,它亲眼看着我们兄弟三个长大成人。它不愿意把同根生长的根茎、树干和树梢分割开来,所以听了我们砍树的想法便很有灵性地表现出它的伤感,从而也教育我们,亲兄弟如同手足不可分割。”
三兄弟至此不再想分家的事了,大家和和气气地生活在一起。银杏树也奇迹般地恢复了生机,而且比以前长得更加繁茂了。
兄弟姐妹就像一棵树的根茎、树干和树梢,是属于一体不可分割的,只有相亲相爱,互相扶持,才能越长越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勇敢者
◆文/佚名
一个小男孩儿的妹妹生病需要输血,小男孩儿在两年前曾得过同样的病,后来被治愈了,而妹妹康复的唯一机会,是获得曾患过同样疾病但后来痊愈的人的血液。由于两个孩子的血液同属某一特别的血型,小男孩儿便成了最理想的捐血人选。
“你愿意捐血给玛莉吗?”医生问。
詹尼犹豫着,他的嘴唇开始颤抖,然后微笑说:“没问题,为了妹妹。”
不久,兄妹二人被推进医院的房间。玛莉瘦弱而苍白,詹尼则强壮而健康。
医生要男孩儿捐血给妹妹,他以为自己会死去,但为了妹妹,他却勇敢地接受了这个请求。男孩儿对妹妹的爱,无需多言,尽管只是一个瞬间,但那却是绝对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当两人四目相投,詹尼露齿而笑。
护士把针头插进他的手臂,詹尼的微笑逐渐消失,他看着血液流过管子。
当可怕的煎熬接近结束时,詹尼有点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医生,我什么时候会死?”
医生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詹尼起初的忧郁和嘴唇的颤抖,是因为他以为捐血就是牺牲生命,而在那一瞬间,他已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剃光头
◆文/佚名
罗伯特从幼儿园放学回到家,将书包随便一甩,然后坐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妈妈看到后,感到很奇怪,忙问:“怎么了?老师批评你了吗?”
“妈妈,我们班的杰克得了癌症,不来上学了。”罗伯特难过地说道。
“他不会有事的,我们要有信心,癌症并不意味着死亡,对不对?”妈妈说。
罗伯特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妈妈,不安地说道:“老师说,他正在做化疗,头发都掉光了。”
“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出来。”妈妈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悲凉。“我和几个小伙伴约好了,明天去医院看他。”
听了儿子的话,妈妈感到很高兴:“好极了。你可以带一些水果去。”
罗伯特低着头小声说:“我们想把头发都剃光。”
妈妈愣住了。
罗伯特终于抬起了头,勇敢地说道:“妈妈,带我去理发店,我想剃光头。”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呆呆地站在那儿。
罗伯特拉了拉妈妈的手,再次恳求道:“这是我出的主意。我跟汤姆和路易说,我们也把头剃光,好让杰克放心,我们跟他一样,他就不怕了。”
妈妈看着儿子,非常感动,她决定陪罗伯特去理发店。
在理发店里,罗伯特高兴地唱起了歌。没过多久,汤姆和路易也来了,他们的家长都以此为荣,连理发师也被感动了,说:“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今天免费为你们理发。”
望着3个小光头,妈妈忽然间想起了一些童年琐事。因为自己小时候头发稀疏,觉得很难看,害怕出去见人。最后,爸爸替她出了一个主意:每次带她出门,就让她戴顶帽子。所以,她现在存留了很多帽子。
回到家里,妈妈对罗伯特说:“我有个更好的提议,明天去医院之前,把你的小伙伴叫到我们家,我要送你们每人一顶帽子,你说好不好?我有一顶珍贵的帽子,那是你外祖母从英国买来送给我的,现在依然很新,你带去给杰克,他一定会喜欢的。”
罗伯特高兴极了,搂着妈妈说:“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
罗伯特有一位好妈妈,她让孩子学会去爱人、关心人,让他有一颗善良、怜悯的心。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关心我们周围的朋友,在他们痛苦的时候,给他们送去安慰,这样整个世界就会变得温暖。
母爱
◆文/佚名
以前,妈妈在我的眼里是一个极为严厉的人,从不会疼爱我,更不允许我在她面前撒娇。
记得我5岁那年,一天晚上,家里停了电,妈妈便让我去买蜡烛。在幼小的我看来,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吓得我连连后退。妈妈却“狠心”地说:“如果你不去买,那就摸黑吧!今晚你一个人睡觉!”听妈妈这么说,我只好从妈妈手里拿过钱,出去买蜡烛。一路上,我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怕。我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商店,买了两支蜡烛,赶紧往回赶。因为跑得太快,还滑了一跤,可我顾不得疼痛,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回跑。到了家,我满以为妈妈会表扬我呢,哪知她却说:“这不是回来了吗?凡事都要锻炼,不要老认为自己小。”蜡烛点燃后,妈妈发现我摔得浑身都脏了,腿上还流着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药箱,为我清洗伤口,涂上了药水。她边涂着,还边责怪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一句话说得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想:妈妈真是太狠心了!
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妈妈就让我一个人去拿牛奶。到了冬天,一个7岁的孩子每天要跑上几百米的路去拿牛奶,在路上稍微慢一点的话,吃早饭的时间就不够了,可妈妈从不允许我不吃完早饭就上学,有好几次都差点迟到。为此,我只能每天早一点起床。
到了三年级,我的任务便已不再是拿牛奶这么简单了,妈妈要我自己起来做早饭。这样就要起得更早,最初几次,不是被烫着,就是打碎了碗碟什么的,妈妈倒也不说什么。想到别的孩子都在暖和的被窝里随意地舒展着腰肢,我却要一大早起来在厨房里张罗着自己的早饭,心里委屈得很,老是忍不住要掉眼泪。
后来在妈妈的“逼迫”下开始学洗衣服的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家里明明有洗衣机,却不让我用,还叫我用搓衣板洗衣服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发现自己独立了,比如有时候在亲戚家住上几天,他们对我照料得很周到,可我却感觉到很不习惯,什么事情总要自己来。亲戚们都说:“你真能干!”我却只是一笑,因为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从小就这么过来的嘛。中考的时候,许多同学都是由家长陪着去看考场的,惟独我是自己一个人去了。至于假期里去学电脑,参加培训什么的,更是不指望父母帮什么忙了,全由我一个人去。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母爱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深沉。
哦!妈妈,你是多么的用心良苦,而以前的我却总是错怪了你。没有一个母亲不是为自己的孩子好的,也许她们表现的方式不一样,但是,那份爱是绝对纯真的,至高无上的。
“没有一个母亲不是为自己的孩子好的”,或许我们还不太懂得妈妈为什么那么“狠心”,让我们干一些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等我们长大了一些,便会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她是在培养我们的独立能力啊!
最美的
◆文/佚名
在一次作文课上,我让同学们以《名字的故事》为题作口头作文。结果,一个最拙于表达的女生摘走了“最美的名字”的桂冠。
没有雕饰,没有渲染,甚至没有必要的描摹,但我们全被震惊了。那一刻,我们调动起生命中最美好的感觉,一遍遍在心底默念着“秦沫沫”这个非同寻常的名字,忘情于一种比甘露更为无私的滋润,感动于一种比乳汁更为伟大的喂哺。
这个女生名叫秦沫沫,她为大家讲述了她的名字的由来:
我本来叫秦玲玲,两岁那年因发烧住进唐山市儿童医院,不幸遇上了大地震。陪床的妈妈当时就被一块坍下来的楼板夺去了性命。我和两个阿姨被埋在了废墟下面。一开始,我不停地哭闹,喊着要妈妈,但很快我就哭不动了——我渴呀!两个阿姨轮流抱着我,她们看我渴得要死,“这孩子的命怕是保不住了。”一个阿姨伤心地说。“是啊,哪怕有一滴水润润这小可怜的嘴巴也行啊!”另一个阿姨也绝望地说。突然,这个阿姨被自己的话提醒了,她俯下身子对着我的小嘴喂了一点唾沫,另一个阿姨也在冒烟的口腔中艰难地积存了一点唾沫喂给了我……六十多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终于被解救了出来。为了记住我是怎样活过来的,我这个“吃唾沫”的孩子从此改名叫秦沫沫。
富有的人
◆文/佚名
一天,小哈瑞回到家后说:“妈妈,我们很穷,是吗?”
“不,哈瑞,我们并不穷。”妈妈说。
“不,妈妈,”小哈瑞难过地说,“我们就是非常穷,你在骗我!”
“哈瑞!”妈妈的口气中含有责备的意味。
“是的,妈妈,我们就是太穷了。”他哭了,“伙伴们都有好多玩具,可是我一个也没有。”
这时候,他的叔叔来到了哈瑞家,当他了解到哈瑞哭泣的原因的时候,就对哈瑞妈妈说:“我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富有。”
“哈瑞,我正在做一个关于眼睛的实验,如果你肯把你的眼睛给我的话,你将得到2美元。”叔叔对哈瑞说。
“你是在开玩笑吗?”哈瑞吃惊地问。
“不,这不是玩笑。”叔叔一本正经地说。
“我想不行。”小家伙回答的语气非常坚决。
“你嫌得到的少吗?5美元、10美元、20美元……”叔叔接着问,但哈瑞总是摇头。
“不,1000美元我也不干!”。
“2000美元?”叔叔又问。
“不!”哈瑞摇头。
“那么好吧。”叔叔说。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一些红色的药水,“如果你让我把这瓶子里的药水滴到你耳朵里的话,你将会得到20美元。我只想知道这些药水是否能让一个人的耳朵变聋。”
哈瑞摇了摇头。
“5000美元?”叔叔又问。
“不,不行!”哈瑞又摇头。
接着,叔叔要他的双手、双脚、鼻子,最后出价10万要他的“妈妈”。
哈瑞拒绝了所有的提议。
“哈瑞,现在你来看!”叔叔把刚才出的价钱都记在本子上了,“你真是太富有了!这些钱加起来一共是132000美元。”
“你不觉得放弃这么多的钱太可惜了吗?我要告诉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还在这里。”叔叔提醒道。
“不,我绝对不会后悔。”哈瑞坚决地说。
“那么,你为什么要说自己穷,让你妈妈那么伤心呢?”
哈瑞红着脸,泪水滑下了脸颊,他冲到妈妈怀里亲吻着她的脸庞说:“妈妈,我知道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富有,我能天天看见你,还有健康的身体,上帝真是太好了,他给了我一切。”
曾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我们不穷,只是没有钱而已。的确,贫穷和富有并不是简单地用金钱来衡量的,我们拥有太多的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如健康的身体,善良的品格,父母对我们无私的爱等等。所有的财富中,父母对我们的爱,尤其值得我们珍藏一生。
打往天堂的电话
◆文/佚名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居民小区旁边的报刊亭里,报亭的主人文叔正悠闲地翻阅着杂志。这时一个身穿红裙子、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儿走到报亭前,她四处张望着,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电话机,又悄悄地走开了,然而不多一会儿,又来到报亭前。
不知道是反反复复地在报亭前转悠和忐忑不安的神情,还是她身上的红裙子特别鲜艳,小女孩儿引起了文叔的注意。他抬头看了看女孩儿并叫住了她:“喂!小姑娘,你要买杂志吗?”“不,叔叔,我……我想打电话……”“哦,那你打吧!”“谢谢叔叔!”
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拿起话筒,认真地拨着号码。电话终于打通了:
“妈……妈妈!我是小菊,您好吗?妈,我随叔叔来到了桐乡,上个月叔叔发工资了,他给了我50块钱,我已经把钱放在了枕头下面,等我凑足了500块,就寄回去给弟弟交学费再给爸爸买化肥。”小女孩儿想了一下,又说:“妈妈你放心吧,我能够照顾自己的。哦,对了,妈妈,前天这儿一位阿姨给了我一条红裙子,现在我就是穿这条裙子给你打电话的——妈妈,叔叔的工厂里还有电视看,我最喜欢看学校里小朋友读书的片子……”突然,小女孩儿的语调变了,不停地用手揩着眼泪,“妈,你的胃还经常疼吗?我好想家,想弟弟,想爸爸,也想你,妈,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做梦都经常梦到你呀!妈妈……”
女孩儿再也说不下去了,文叔爱怜地抬起头看着她,女孩儿慌忙放下话筒,慌乱中话筒放了几次才放回到话机上。“姑娘啊,想家了吧?别哭了,有机会就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嗯,叔叔,电话费多少钱呀?”“没有多少,你可以跟妈妈多说一会儿,我少收你一点儿钱。”文叔习惯性地往柜台上的话机望去,天哪,他突然发现话机的电子显示屏上竟然没有收费显示,女孩儿的电话根本没有打通……“哎呀,姑娘,真对不起!你得重新打,刚才呀,你的电话没有接通……”“嗯,我知道。叔叔!其实……其实我们家乡根本没有通电话。”文叔疑惑地问道:“那你刚才不是和你妈妈说话了吗?”小女孩儿终于哭出了声:“其实我也没有妈妈了,我妈妈已经死了4年多了……每次我看见叔叔和他的同伴给家里打电话,我真羡慕他们,我就是想和他们一样,也给妈妈打打电话,跟妈妈说说话……”听了小女孩儿这番话,文叔禁不住用手抹了抹老花镜后面的泪花:“好孩子别难过,刚才你说的话,你妈妈她一定听到了,她也许正在看着你呢,有你这么懂事、这么孝顺的女儿,她一定会高兴的。你以后每星期都可以来,就在这里给你妈妈打电话,叔叔不收你钱。”
时间与空间的距离都无法阻挡亲情的连线,亲情甚至可以跨越生死,就像故事中的小女孩儿,把心中的思念和牵挂源源不断地传给天堂的母亲,就像文叔所说的,那个天堂的妈妈一定可以听到小女孩儿的呼唤。
从此,这个乡下小女孩儿和这个报亭主,就结下了这段“情缘”。每周六下午,文叔就在这里等候小女孩儿,让女孩儿借助一根电话线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电话号码,实现了把人间和天堂、心灵与心灵连接起来的愿望。
我和弟弟
◆文/佚名
我和弟弟年纪相距很近,小时候,两姐弟总爱吵架、打架。弟弟长得很矮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比弟弟高出很多,便总想声色俱厉地压制他,弟弟不服,于是两人常扭做一团。到底我个子高,力气大,打了弟弟几拳便跑。
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一座大宅院里。通往阁楼的地方架着一架小木梯。每次打了弟弟后,我便冲向木梯,迅速爬上小阁楼,再转身将木梯提起来。弟弟站在下面够不着,干着急,于是我就冲他大叫:“来呀,有本事就上来呀,来打我呀!”
我得意地冲着弟弟嬉皮笑脸,还故意将小木梯一晃一晃的。
“跳上来啊,谁叫你这么矮,长大了肯定连老婆都娶不到,看你当和尚去……”
弟弟气得满脸通红,瞪大两眼愤怒地望着我。
妈总是说我:“你看你,哪有一点做姐的样子?”
“我也是人,我为什么要有做姐的样子?”我愤愤不平地朝妈大嚷,随即瞪着眼睛看弟弟。弟弟也不甘示弱,使劲瞪我,两姐弟像两只斗架的公鸡。
小学3年级时,我和弟弟分在一个班。有一次,班上一位高个子同学要弟弟叫他姐夫,矮小的弟弟冲上去,对着高个子同学玩命地拳打脚踢。我怕弟弟吃亏,赶紧去叫老师。
当老师将骑在弟弟身上的高个子扯开时,弟弟狠狠盯着他咬牙切齿:“就你这狗样,也想配得上我姐!”班主任私底下对妈说:“你儿最护他姐。”真的,平时在家,两姐弟打架打得脸红脖子粗,但到了外面,弟弟从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
木梯上的那幕依然隔三差五地上演,从来没有变过。不管弟弟是求、是骂,我都从未将木梯放下过,这样打打闹闹,一晃就是十来年。
弟弟考上了市立中专,而我也如愿考上梦想中的省重点学院。
一晃几年过去了,弟弟毕业后,分在机关工作,离家不远。我常笑弟弟没有出息,既不想考大学,也不知道出去闯闯。只满足于在那偏远的小城工作。弟弟只是笑笑,从不反驳我。一年里,两姐弟见面的机会很少,连说话都没机会,哪还有时间拌嘴。
远在深圳的舅舅来给爸妈拜年。弟弟对舅说:“我真想上大学,可我要供我姐读书,我姐很有才气,将来会有出息的。我也想去深圳闯闯,可我不放心爸妈,父母养大我们不容易……”
我躺在隔壁看书,听到弟弟的话愣住了,继而泪水顺着脸颊簌簌流下……接到弟弟的汇款单,我跑到足球场大哭了一场,然后拨响弟弟的电话。
“姐,天冷了,你自己去买件厚点儿的衣服穿吧。”
弟弟的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身边。泪再次涌出我的眼眶。
真希望时光能倒回从前,我一定会放下小木梯……当弟弟关切的话语在耳边再次响起的时候,姐姐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这世上,除了父母,能有这样无私而浑沉的爱的,惟有我们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啊!
小乞丐
◆文/佚名
多尔先生情绪很低落,他最烦在不好的天气出差。离开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就在站前广场上漫步,借以打发时间。
“太太,行行好。”这声音吸引了多尔的注意力。循声音望去,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伸出鹰爪样的小黑手,尾随着一位贵妇人。那个妇女牵着一条毛色纯正发亮的小狗急匆匆地赶路,生怕小黑手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怜可怜,我5天没有吃东西了,给1美元也行。”
考虑到甩不掉这个乞丐,妇女转回身,怒喝一声:“滚!这么点小孩就会做生意!”小乞丐站住脚,满脸失望。
多尔先生正看着这个小乞丐,小乞丐走到他跟前,摊着小脏手:“先生,可怜可怜吧,我5天没有吃东西了。给1美元也行。”不管这个乞丐是生活所迫,还是欺骗,多尔先生心中都一阵难过,他掏出一枚1美元硬币,递到他手里。
“谢谢您,祝您好运!”小男孩儿金黄色的头发连成了一块,全身上下只有牙齿和眼球是白的,估计他自己都忘记上次洗澡的时间了。
多尔先生不愿意过早去候车室,就信步走进一家鲜花店。他有几次在这里买过礼物送给朋友。
“您要点什么?”卖花小姐训练有素,礼貌又有分寸。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一个人,多尔先生瞥见那人正是刚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认真地逐个端详柜台里的鲜花。
“你要看点什么?”小姐这么问,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小乞丐会买花。
“一束万寿菊。”小乞丐竟然开口了。
“要我们送给什么人吗?”
“不用,你可以写上‘献给我最亲爱的人’,下面再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
“一共是20美元。”小姐一边写,一边说。
小乞丐从破衣服口袋里哗啦啦地摸出一大把硬币,倒在柜台上,每一枚硬币都磨得亮晶晶的,那里面可能就有多尔先生刚才给他的。他数出20美元,然后虔诚地接过下面有纸牌的花,转身离去。
这个小男孩儿还蛮有情趣,这是多尔先生没有想到的。
火车终于驶出站台,多尔先生望着窗外,外面下雨了,路上没有行人,只剩下各式车辆。突然,在风雨中他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儿。只见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缓缓地艰难前行,瘦小的身体更显单薄。多尔看到他的前方是一片公墓,他手中的万寿菊迎着风雨怒放着。
鲜花是直达情感世界的快车,这个流浪儿没有让他的情感世界受到贫困的现实生活的打扰。
盲道
◆文/佚名
上班的时候,看见同事夏老师正搬走学校门口一辆辆停放在人行道上的自行车。我走过去和她一起搬。我说车子放得这么乱,的确有碍观瞻。她冲我笑了笑,说那是次要的,主要是侵占了盲道。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您瞧我,多无知。
夏老师说:“其实,我也是从无知过来的。两年前,我女儿视力急剧下降,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视网膜出了问题,告诉我说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我没听懂,问要有啥充足的心理准备。医生说,当然是失明了。我听了差点儿昏死过去。我央求医生说,我女儿才二十多岁呀,眼睛看不见怎么行?医生啊,求求你,把我的眼睛抠出来给了我女儿吧!那一段时间,我真的是做好了把双眼捐给女儿的充足心理准备。为了让自己适应失明以后的生活,我开始闭着眼睛拖地抹桌、洗衣做饭。每当辅导完了晚自习,我就闭上眼睛沿着盲道往家走。那盲道,也就两砖宽,砖上有八道杠。一开始,我走得磕磕绊绊的,脚说什么也踩不准那两块砖。在回家的路上,石头绊倒过我,车子碰破过我,我多想睁开眼睛瞅瞅呀,可一想到有一天我将生活在彻底的黑暗里,我就硬是不叫自己睁眼。到后来,我在盲道上走熟了,脚竟认得了那八道杠!我真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做个百分之百的盲人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女儿的眼病居然奇迹般地好了!有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街上散步,我让女儿解下她的围巾蒙住我的眼睛,我要给她和她爸表演一回走盲道。结果,我一直顺利地走到了家门前。解开围巾,看见走在后面的女儿和她爸都哭成了泪人儿……你说,在这一条条盲道上,发生过多少叫人流泪动心的故事啊!要是这条人间最苦的道连起码的畅通都不能保证,那不是咱明眼人的耻辱吗?”
带着夏老师讲述的故事,我开始深情地关注那条“人间最苦的道”,国内的,国外的,江南的,塞北的……我向每一条畅通的盲道问好,我弯腰捡起盲道上碍脚的石子。有时候,我一个人走路,就跟自己说:“喂,闭上眼睛,你也试着走一回盲道吧。”尽管我的脚不认得那八道杠,但是,那硌脚的感觉,那样真切地瞬间从足底传到了心间。我明白,有一种挂念深深地嵌入了我的生命。痛与爱纠结着,压迫着我的心房。
让那条窄路无障碍地延伸,谢谢你!
夏老师用走盲道这个细微的动作诠释了母爱的意义。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们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一切。这就是母爱,至真至诚,是人世间最美丽的情感。
妈妈的眼泪
◆文/佚名
第一次见妈妈哭,是我四岁那年。
那时一家老小几代人挤在一套又小又潮的旧房子里,日子过得很拮据。一天晚上,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妈妈向大家提出,让我提前上学,早点读书认字,没想到却遭到全家人的极力反对。那年,我还没有餐桌高,可是我明白,爷爷奶奶一直都不喜欢我,他们想让我有个弟弟。
妈妈没再吭声。她放下碗筷抱着我进了房间,坐在床头,妈妈搂着我哭了。大滴的泪水淌了下来,滑落到我的衣服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流泪,吓得不敢出声,用别在衣服上的手帕轻轻地帮妈妈擦眼泪。妈妈抚摸着我的头,没有讲一句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不久,妈妈给我买了个漂亮的书包,我进学校读书了,成了班里最小的学生。
后来我才知道,那次妈妈卖掉了陪嫁的金耳环。
上学以后,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拿着每门功课都是优的成绩单回家时,妈妈都会开心地笑,可是却从来不会给我物质奖励。她只会摸摸我的头说,好孩子,别骄傲,以后考个好大学。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班里好多同学都用上了自动铅笔,既漂亮又方便。可是我仍然用着土掉牙的橡皮铅笔,我做梦都想有一支自动铅笔。可是妈妈不同意,说等抽屉里那些铅笔用完后再买。用完那些铅笔,至少要等一个学期,我等不及,疯长的虚荣心驱使我从妈妈钱包里偷了五块钱。放学回家时,妈妈沉着脸在等我:“你拿钱做什么?”我很害怕,不敢吭声。那五块钱还在我的口袋里,我一直不敢去学校的小店买笔。妈妈将尺子狠狠地打在了我的左手心,厉声地骂着:“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你知道吗?小小年纪,好的不学……”我的左手被打得通红,一阵钻心的痛。倔强的我居然一直没有哭。
写完作业睡觉的时候,我却突然哭了。我真的怀疑她不是我的亲妈妈,我好恨她。通红的左手肿得像个馒头,火辣辣地痛,我流着泪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给我盖被子。呼吸间,我感觉是妈妈,她轻轻地将我被打过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我灼热的左手突然感觉到了一滴比它更灼热的液体。妈妈哭了!我很难过,我最怕妈妈哭。我伸出右手去帮妈妈擦眼泪:“妈妈别哭,我再也不偷钱了,我错了。”妈妈用手轻轻地摸着我的肿得老大的手:“痛了吧?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倔呢,哭都不哭一下。”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床头多了一支漂亮的自动铅笔。
这支铅笔伴我度过了我的小学时代。一看见它,我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妈妈的眼泪。
当妈妈把孩子红肿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泪水落了下来时,谁说那不是因爱而流的呢?永远不要怀疑妈妈的爱,那是我们一生最值得珍藏的财富!
假如还有来生
◆文/佚名
我出生在农村,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小我两岁。因为是二丫头,所以全家人都不喜欢她。她是我人生之中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可以说是两小无猜,无话不谈。
记得小时候,我常常带妹妹去村边的小河里捉鱼。她特别胆小,总抓着我的衣襟生怕掉到水里。妹妹也特别懂事,记得我有一次发高烧,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要喝水。妹妹给我倒水时不小心把小手烫坏了。我心疼极了,妹妹却说:“一点都不疼。”那时候她总是轻轻问我:“姐姐,你长大了还要我吗,还带我一起玩吗?”可我很幼稚地告诉她:“你长大了就不用姐姐管了。”童年的时光在嬉笑玩耍中很快过去了。爸爸因工作调动,调到了城里,带走了弟弟和我,留下了妹妹在乡下读书。走的时候妹妹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一直都没有出来。我知道她非常难过,也有很多的话想对我说,可她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上学的时候我们用书信联络感情,妹妹的字很棒,经常在学校发表文章,妹妹的老师也很喜欢她,对她的学习也管得比较严,所以在学校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考大学的时候,爸爸没有让她考。妹妹也就随了爸爸的愿,没有参加考试。爸爸给妹妹找了一份很简单的工作。第一次领到工资的时候,妹妹给我买了一件非常漂亮的小毛衣,我特别喜欢。一直都没舍得穿。妹妹的单位很简陋,冬天的时候没有暖气,她在屋里生了一个小炉子。在2002年的12月26日,妹妹中煤气死亡,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现在爸爸已经内退了。苍老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满头的黑发已经不见了,接替它的是无情的白发,爱说话的爸爸不见了,经常发呆。性格的变化可能是因为对妹妹的一种亏欠吧!爸爸也对我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其实爸爸的话我懂!我总是忘不了妹妹。每夜都会抱着妹妹的照片哭泣,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她真能回到我的身边。
妹妹走了3年了。不知道她在天堂过得好不好,那里是不是也有四季花开花落的日子,是不是也有亲情、友情、爱情的存在。她在天堂也一定会想我。我想妹妹了!前几天,我去看妹妹了,她的坟前又多了几棵鲜嫩的草。说好了不哭泣,可我还是没有控制住。
妹妹,感谢你给予了我二十多年的姐妹情,让我懂得了人生的真理!不管我走到那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姐姐,我们还是一家人……天堂里,会有亲情、友情、爱情吗?她渴望亲情的温暖,但那次意外,让她和她所爱的人永远地分开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在被爱的同时,也要好好地爱别人!
信任的爱
◆文/佚名
一个失去了双亲的小女孩儿与奶奶相依为命,住在楼上的一间卧室里。一天夜里,房子突然起火了,奶奶在抢救孙女时被火烧死了。大火迅速蔓延,一楼已是一片火海。
邻居已呼叫过火警,因为火焰已经封住了所有的进出口,他们只好无可奈何地站在外面驻足观望。这时一个小女孩儿在楼上的一扇窗口哭喊着救命,人群中有人小声说:“消防队员正在扑救另一场火灾,要晚几分钟才能赶来。”
突然,一个男人扛着梯子出现了,梯子架到墙上,人钻进火海之中。他再次出现时,手里抱着小女孩儿,他将孩子交给下面接应的人群,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后经调查发现,这孩子在世上已经无亲无故了。几周后,镇政府召开群众集会,商议由谁来收养这孩子。
一位教师希望收养这孩子,说她能保证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一个农夫也想收养这孩子,他说孩子在农场会生活得更加健康惬意。其他人也纷纷发言,述说把孩子交给他们抚养的种种好处。
最后,本镇最富有的居民说话了:“我能给她你们提到的所有好处,我能给她金钱和金钱能够买的一切东西。”
从始至终,小女孩儿一直沉默不语,眼睛望着地板。
“还有人要发言吗?”会议主持人问道。这时一个男人从大厅的后面走上前来,他步履缓慢,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他径直来到小女孩儿的面前,朝她张开了双臂。人群一片哗然,他的手上和胳膊上布满了可怕的伤疤。
孩子叫出声来:“这就是救我的那个人!”她蹦起来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就像她遭难的那天夜里一样。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抽泣了一会儿,然后,她抬起头,朝他笑了。
“现在休会。”会议主持人宣布道……
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一个“爱”字,其实小女孩儿所要的,只是这个爱字。真正的爱心不可能扎根于流沙之上,相反,爱属于那些敢于付出自己的宝贵生命,并敢于保持自己本色的人。爱别人,也被别人爱,这就是一切。
坏孩子
◆文/佚名
著名成功学家拿破仑·希尔小时候曾经被认定是一个坏孩子。母牛走失了,树莫名其妙被砍倒了,每个人都认定是他做的,甚至父亲和哥哥都认为他很坏。人们都认为他的母亲死了,没有人管教是拿破仑·希尔变坏的主要原因。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他也就无所谓了。
有一天,父亲说要再婚,大家都担心新妈妈不好。希尔也打定主意,根本不把新妈妈放在眼里。陌生的女人终于走进家门,她走到每个房间,愉快地向每个人打招呼。
继母造就了拿破仑·希尔,她相信他是个好孩子。这种爱,便是母爱,平凡而伟大,温润而持久,继母对希尔的信心,对希尔的爱,成就了拿破仑·希尔。当走到希尔面前时,希尔像枪杆一样站得笔直,双手交叉在胸前,冷漠地瞪着她,一丝欢迎的意思也没有。
“这就是拿破仑”,父亲介绍说,“全家最坏的孩子。”
令希尔永生难忘的是继母当时所说的话。她把手放在希尔肩上,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光芒。“最坏的孩子?”
她说,“一点也不,他是全家最聪明的孩子,我们要把他的本性诱导出来。”
亲吻出来的画家
◆文/佚名
一天,母亲有事要出去。临走前,她交代儿子照顾好正在睡觉的妹妹。母亲走后,百无聊赖的小男孩儿发现了几瓶彩色墨水,他很好奇,忍不住打开瓶子。看到妹妹还在熟睡,于是,小男孩儿开始在地板上画起了妹妹的肖像。不可避免地,室内各处都被洒上了墨水污渍,家里变得脏乱不堪。
母亲回来,色彩凌乱的墨水污渍充斥着她的眼睛,但是她也发现了地板上的那张画像——准确地说是一片乱七八糟的墨迹。她惊喜地说道:“啊,那是莉莎。”然后她弯下腰来亲吻了她的儿子。
这个男孩儿就是本杰明·威斯特,后来成了一位著名的画家,他常常骄傲地对人说:“是母亲的亲吻使我成了画家。”
七歪八倒的墨水瓶,地板上色彩凌乱的污渍,该是怎样的一幅情景啊!但善解人意的妈妈并没有责怪他,而是用宽厚的爱包容了男孩儿的一切,轻声地呵护他,并且还亲吻他、鼓励他,正是母亲这无私的爱打开了他通向艺术殿堂的大门。
成功者背后
◆文/佚名
1932年,男孩儿小学毕业,因为是黑人,他只能到芝加哥读中学。但是家里没有那么多钱,那时,母亲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让男孩儿复读一年。她则为50名工人洗衣、熨衣和做饭,为孩子攒钱上学。
1933年夏天,家里凑足了那笔血汗钱,母亲带着男孩儿踏上火车,奔向陌生的芝加哥。在芝加哥,母亲靠当佣人谋生。男孩儿以优异的成绩中学毕业,后来又顺利地读完大学。1942年,他开始创办一份杂志,但最后一道障碍,是缺少500美元的邮费,不能给订户发函。一家信贷公司愿意借贷,但有个条件,得有一笔财产作抵押。母亲曾分期付款花了好长时间买了一批新家具,这是她一生最心爱的东西,但她最后还是同意将家具作了抵押。
1943年,那份杂志获得巨大成功。男孩儿终于能做自己梦想多年的事了:将母亲列入他的工资花名册,并告诉她算是退休工人,再不用工作了。那天,母亲哭了,那个男孩儿也哭了。
后来,在一段反常的日子里,男孩儿经营的一切仿佛都坠入谷底。面对巨大的困难和障碍,男孩儿觉得已无力回天,他心情忧郁地告诉母亲:“妈妈,看来这次我真要失败了。”
“儿子,”她说,“你努力试过了吗?”
“试过。”
“非常努力吗?”
“是的。”
“很好。”母亲果断地结束了谈话,“无论何时,只要你努力尝试,就不会失败。”
果然,男孩儿渡过了难关,攀上了事业新的巅峰。这个男孩儿就是驰名世界的美国《黑人文摘》杂志创始人约翰逊出版公司总裁、拥有三家无线电台的约翰·H.约翰逊。
这位坚强的母亲总是在儿子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是她帮助儿子读完了大学,是她在儿子的事业陷入低谷的时候,给儿子勇气让他度过了事业上的难关。这位母亲是伟大的,因为有她坚强的品格作为支柱,才使儿子成就了如此辉煌的事业。感谢母亲!
赞美成就了文学家
◆文/佚名
歌德小的时候整天都会问一些不可思议的问题,面对一些不符合逻辑的问题,妈妈并没有呵斥他,相反还夸他是爱动脑筋的孩子。
歌德5岁的时候,有一天,妈妈正在做饭,歌德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看着。他忽然向妈妈问道:“星星是从哪儿来的?”
妈妈没有急于回答他,而是说:“你想想看。”
歌德一边想,一边出神地注视着母亲揉面的动作。母亲揉面,揪面团,擀面饼……看了好一阵子,歌德突然说:“我知道星星是怎么做出来的了,是用做月亮剩下的东西做的。”
妈妈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特别激动地亲吻了自己的儿子:“宝贝,你的想象真奇特。”爸爸听了这件事以后也非常高兴,赞美他的回答是世界上最棒的。后来,歌德成了世界著名的文学家。
真的,我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想法、问不完的问题,而父母对我们奇怪的答案总给予肯定和赞赏,不是他们有意纵容,而是发自内心的对我们的爱,只有在爱的阳光下,才开得出娇艳的花!
美丽的歧视
◆文/佚名
高考落榜,对于一个正值青春花季的年轻人,无疑是一次重击。8年前,我的同学大伟就处于这种境地,而我则考上京城的一所大学。
当我进入大学3年级时,有一日大伟忽然在校园里找到了我,原来,他也是北京某名牌大学的一员了。
“祝贺你!”我说。
“是该祝贺。你知道吗?两年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完了,没什么出息了,可父母对我抱有很大希望,我被迫去复读——你知道‘被迫’是一种什么滋味吗?在复读班,我的成绩是倒数第五……”
“可你现在……”我迷惑了。
“有一次,那位教英语的张老师让我在课堂上背单词,那会儿我正在读一本武侠小说。张老师很生气,‘大伟,你真是没出息,你不仅糟蹋爹娘的钱,还耗费自己的青春。如果你能考上大学,全世界就没有文盲了。’我当时脑袋仿佛要炸开了,我‘蹭’地跳离座位,跨到讲台上指着老师说:‘你不要瞧不起人,我此生必定要上大学。’说着我把那本武侠小说撕得粉碎。你知道,第一次高考,我分数差了100多分,可第二年我差17分,今年高考,我竟超了八十多分……我真想找到张老师,告诉他我不是孬种……”
3年后,我回到我高中的母校,班主任告诉我:教英语的张老师得了骨癌。我去看他,他兴致很高,其间,我忍不住提起了大伟的事……张老师突然老泪横流。过了一会儿,他让老伴取来了一幅照片,照片上,一位书生正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微笑。
张老师说:“18年前,他是我教的那个班里最聪明也最不用功的学生。有一次,我在课堂上讲,像你这样的学生,如果考上大学,我头朝地向下转三圈。”
“后来呢?”我问。
“后来同大伟一样,”张老师言语哽咽着说,“对有的学生,一般的鼓励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用锋利的刀子去做他们心灵的手术——你相信吗?很多时候,别人的歧视能使我们激发出心底最坚强的力量。”
不久,张老师离开了人世。后来有一次,我意外地在北京的大街上遇见了大伟,我给大伟讲了张老师的那席话。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伟突然泪流满面。
在那以后的时光里,我一直回味着大伟所遭遇的满含爱意却又非常残酷的“歧视”。我感到,那“歧视”蕴含着一种催人奋进的力量。对大伟和那位埃菲尔铁塔下留影的学生而言,在他们的人生征途中,张老师的“歧视”肯定是最宝贵、最美丽的。
面对严厉的老师,我们常常心怀不满:为什么对我尤其严厉呢?当我们成功之时,站在一个新的高度,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想起这样苦心教育我们、苦心帮助我们的老师,我们怎不激情澎湃?
生命的意义
◆文/佚名
记得一次出差到东北腹地,到一个偏僻的小镇为公司讨债。我们由佳木斯搭乘火车去那个小镇,火车中途上来的乘客很多,多是由郊区去小镇的当地农民。好在我和同事买到有座号的车票,可以把头伸向窗外,避开车厢里污浊的空气。
火车又临小站,上来的旅客依然很多,这时我看到了一位少女。她的外表很平常,穿一件干净的浅色连衣裙,那裙子使她在那些穿着肮脏的乘客之中异常显眼,简直就是不合时宜。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儿和女孩儿,乖乖地随着她往车厢里挤。终于他们在我斜对面站定了,这时我看到那少女转过身用手比划着什么,很快我就断定那少女是位教师,带着她的几个聋哑学生。
火车启动,周围的嘈杂声渐渐被火车的轰鸣声压了下去,年轻的女教师倚靠在那里,随手打开一本书,竟然是一本《忏悔录》。这么一个纷乱嘈杂的环境里,这样一位少女看这样一本书,显得很神奇,我心里的感觉开始异样起来。
乘务员过来卖雪糕,我和同事各买了一支,这时女教师也掏钱递过去,显然在她手绢里包着的,除了车票也只有这几元钱了。她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要买5支。我这时才注意到她并不聋也不哑,但是她少买了一支,连她一共是6个人呀!她把手里的雪糕递给了5个学生,然后又独自埋头看书。这时那几个学生开始在她的背后,用手语热烈地“交谈”着,似乎争了一阵,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儿转身挤出车厢,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支雪糕,他兴高采烈地将雪糕递给她的老师。
雪糕实在是难吃,同事只咬了一口就扔出窗外。我抬起头,却看到女教师和她的学生们正津津有味地吮着雪糕,一种快乐和满足笼罩在他们的脸上,那种表情久久地回荡在我心里……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可是我总会想起它来。生活在我们这样一座相对来说已经比较摩登的城市里,许多人被五颜六色的城市生活所迷惑,根本不会想到在那样偏远的土地上,还有一些人在平凡而辛苦地生活着。今天当我们为追求金钱而忙忙碌碌的时候,也许根本想象不出一位少女,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留在偏僻的乡村,用她的爱去关心和教育那些沉默的学生。在她肩上负担的是怎样一种高于生活的使命!也许只有蜡烛才能解释她生活的全部意义,而恰是这支烛火,正悄悄点燃我心中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热情。
你设想过自己将来会去偏远的山区做一位残疾人的教师吗?可能很少有人会这么去想、去做,事实上有很多地区需要这样一位老师。为了建设祖国,到真正需要我们的地方去,生命的价值就是通过一些很细微的东西体现出来的。
沉默是金
◆文/佚名
隔着窄窄的过道,与他同排坐着一个女生,她的名字非常特别,叫冷月。冷月是个任性的女孩儿,白衣素裙,下巴抬得高高的,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冷月轻易不同人交往,有一次他不小心,将书包甩上肩时动作过大,把冷月漂亮的铅笔盒打落在地,她拧起眉毛望着不知所措的他,但终于抿着嘴没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他对她的沉默心存感激。不久,冷月住院了,据说她患的是肺炎。男生看着过道那边的空座位上的纸屑,便悄悄地捡去扔了。男生的父亲是肿瘤医院的主治医生,有一天回来就问儿子认不认识一个叫冷月的女孩儿,还说她得了不治之症,连手术都无法做了,惟有等待,等待那最可怕的结局。以后,男生每天都把冷月的空座位擦拭一遍,但他没对任何人透露冷月的病情。
三个月后,冷月来上学了,仍是白衣素裙,只是脸色苍白。班里没人知道真相,连冷月本人也以为诊断书上仅仅写着肺炎。她患的是绝症,而她又是个忧郁脆弱的女孩儿,父母把她送回学校,是为了让她安然度过最后的日子。
男生变了,他常常主动与冷月说话,在她脸色格外苍白时为她倒来热水;在她偶尔哼一支歌时为她热烈鼓掌;一次,听说她生日,他买来贺卡动员全班同学在卡上签名。
这期间,冷月高烧过几次,忽而住院,忽而来学校,但她的座位始终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渐渐大家习惯了他对冷月异乎寻常的关切。
直到有一天,奇迹发生了,冷月体内的癌细胞突然找不到了,医生给她新开了痊愈的诊断。说是高烧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会杀伤癌细胞,这种概率也许是十万分之一,纯属奇迹。这时,冷月才知道发生的一切,才知道邻桌的他竟是她的主治医生的儿子。冷月给男生写了一张纸条,只有六个字:“谢谢你的沉默。”男生没有回条子,他想起以前那件小事上她的沉默……故事里“她”和“他”的沉默都是小小的善举,而这小小的善举竟产生如此神奇的力量,这是人们始料不及的,难怪古人说“莫因善小而不为”啊!
6个馒头
◆文/佚名
班级组织学生去千岛湖春游。
同学们听完之后非常高兴,纷纷问一些关于春游要注意的事项和所交的费用等问题,最后老师又问了一句:“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时间过了很久,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来自山区的那个女孩子,她微举着手,手指颤抖着没有张开来,颤巍巍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很久很久,女孩子站了起来,用极低的声音问:“老师,我可以带馒头吗?”一阵其实并没有恶意的笑声刺激着女孩子,她的脸通红通红,低着头默默地坐下,眼泪无声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漂亮的女实习老师走过去,抚摸着她的头说:“你放心,可以带馒头,没事的。”
出发前一天,女孩子拿着饭票买了6个馒头,然后低着头好像做贼似的跑回宿舍。宿舍里几个女同学正在收拾春游要带的零食,一边唧唧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女孩子直奔自己的床,迅速地用一个塑料袋把馒头装了进去,女同学的讨论声似乎小了下去,女孩子的眼眶红了。
出发的那天下着雨,等赶到目的地千岛湖时,女孩子的一半身子湿了,身上的背包也湿漉漉的。大家纷纷冲向饭馆吃饭去了,女孩子一个人呆在招待所里,等大家都走完以后才从背包里取出已经被雨水浸泡过了的馒头。
女孩子还没有吃完一个馒头,同学们就回来了。她没有料到她们会回来得这么快,来不及藏起湿透了的馒头,只好匆忙地往还没有干的背包里塞。班长妍突然说:“哎呀,我还没有吃饱呢,能给我吃一个馒头吗?”女孩子不好意思摇头,妍已经打开她的背包啃起馒头来。其他几个同学也纷纷走过来拿起馒头一边嚼一边说,其实还是学校食堂做的馒头好吃。转眼,女孩儿带来的六个馒头都被同学们吃完了,女孩子看着空了的背包只有无声地落泪。
第二天,到了大家该吃早饭的时候,女孩子偷偷一个人走了出去。雨已经停了,女孩子的心却在落泪,如果不是自己央求父亲借钱交了车费本来就可以不来的,可是山水是那么秀美,女孩子怎能不心动?女孩子在招待所附近的一座矮山上默默地落泪。是班长妍最先找到女孩子的,妍拉起她的手就走,说:“我们吃了你带来的馒头,你这几天的饭当然要我们解决呀!”女孩子喝着热腾腾的粥,吃着软软的馒头,眼圈红红的。
后来总有人以吃了女孩子的馒头为理由请她吃饭,使她不再嚼干涩难咽的馒头,她可以和所有其他同学一样吃着炒菜和米饭。女孩子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默默接受了同学们不着痕迹的馈赠,默默地享受着这份单纯却丰厚的友谊。
人生并不只是有悲伤与失望,还有很多丰富的馈赠。一个灿烂的笑容、一个明亮而美丽的眼神、一句简单却充满温情的问候,都会储存起一股力置,不让忧伤长驻心中,从忧伤中走出来的宁静与坚强,必定是真挚而迷人的。
女孩子没有什么可用来感谢她的同学,只有用更努力地学习,更积极地去帮助别人和总是抢先打扫宿舍卫生来表示她的感激。后来,这个女孩子不仅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一个,也是人缘最好的一个。
因为女孩子知道,同学们给她的是财富所不能买到的善良和真诚。他们的友谊就像春天里最明媚的一缕阳光,照射到她以后的人生道路上。
分享营火
◆文/周静嫣
那男子在深夜里偶然遇到了约翰燃起的营火,他看起来又冷又累,约翰知道他的感受如何。约翰自己正在旅途中,他离开家出去寻找工作已经一个月了,他要赚钱寄给衣食无着的家人。
约翰以为这人不过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因经济不景气而潦倒的人,或许这人就像他一样,不断地偷搭载货的火车,想找份工作。
约翰邀请这位陌生人来分享他燃起的营火,这人点头向约翰表示感谢,然后在火堆旁躺了下来。
起风了,令人战栗的寒风。那人开始颤抖,其实他躺在离火很近的地方。约翰知道这人单薄的夹克无法御寒,所以约翰带他到附近的火车调车场,他们发现了一个空的货车车厢里刮不进风。
过了一会儿,那人不抖了,他开始和约翰说话,说他不应该在这里,说他家里有柔软舒适的床,床上有温暖的毯子等着他,他的住所有20个房间。
约翰为那人感到难过,因为他杜撰温暖、美好的幻想中的生活,但处在这样艰难的境地,幻想是可以原谅的,所以约翰耐心地听着。
那人从约翰的表情中知道他并不相信他的故事。“我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说。
或许那人曾经富有过,约翰想着。他的夹克,现在是又脏又破,不过也许曾是昂贵的。
那人又开始发抖了,冷风吹得更猛了,从货车厢的木板缝隙里钻进来。约翰想带那人寻找更温暖的过夜的地方,但当他把车厢门拉开,向外看时,除了飞扬的雪花外,什么也看不见。
离开车厢太危险了,约翰又坐下来,耳畔是呼呼的风声。那人躺在车厢的角落里,颤抖使他无法入眠。当约翰看着那人时,他想起妻子和三个儿子。当他离开家时,家里已经停止供暖了。他们是否也和这人一样地颤抖着呢?然后,约翰发现这人并不是孤单一人在车厢黑暗的角落里。约翰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在那里,同那陌生人一样在颤抖。他也看到他自己,以及所有其他自己认识的人——无钱照料自己家人的朋友们。
约翰想要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它盖在陌生人的身上,但他努力尝试从心中摆脱这样的念头。他知道他的外套是他仅有的可以让他不至于冻死的“救命稻草”。
然而,他仍在那陌生人的身上看到他的家人的影子,他无法摆脱给那人盖上自己衣服的念头。风在车厢的四周怒吼着,约翰脱下他的外套,盖在那人身上,然后在他身旁躺下。
约翰等待着暴风雪过去的同时,一阵阵寒意侵入他的体内。过了一会儿,他不再觉得冷了。起先,他还很享受那股温暖,但是,当他的手指无法动弹时,他才知道他的身体正渐渐地被冻僵。一阵白色的薄雾升上他的心头,意识渐渐模糊。终于,他进入了奇特而舒适的睡梦中……当那人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约翰躺着不动。他担心约翰已经死了,他开始摇他。“你还好吗?”那人问,“你的家人住在哪里?我可以打电话给谁?”约翰的眼前罩着雾气,他想要问答,但嘴巴却说不出话。
那人寻遍约翰的口袋,终于找到了约翰的皮夹。打开来,他找到约翰的姓名、地址和他家人的相片。
“我去找人帮忙。”他说。那人打开车厢门,阳光照进车厢里。那人走远了,约翰隐隐地听到他踩过新雪的声音。
约翰孤独地躺在车厢里,睡睡醒醒。他的手、脚和鼻子都冻伤了。不过那个人把约翰的外套留了下来,外套让约翰渐渐暖和过来。火车开始移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火车的摇晃把他惊醒了。
火车停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发现他躺在车厢里,于是把他带到附近的医院。
冻伤使他失去了部分鼻子,也失去了手指尖和脚趾尖,但更深的痛苦却是他失去了尊严。他怎么能带着医院的账单回家去,而不是带着薪水回去,给家人的餐桌带点儿食物呢?
他为一个陌生人舍弃他的外套;他冒着生命的危险,只为让另一个人能活下去,而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现在却必须为他的行为受苦。但是他也不会做出别的选择,他这么对自己说。
他感觉对不起家人,痊愈后,过了一个多星期还不敢打电话给妻子。一个星期日的早晨,他终于忍不住煎熬,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他的妻子听到他的声音激动得不得了,她告诉约翰前些天发生的一件不寻常的事。她说,来了一位陌生人,把一张4万元的支票放在她的手里。那人要她让孩子们吃饱、穿暖。约翰听到这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要把外套给陌生人。他清楚地看见了人与人之间的关联。
患难见真情,友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字眼。真正的朋友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借给你肩膀的人;是在你苦闷的时候,让你想起的人。
“约翰,你认识这个人吗?”妻子问。
“是的,”他回答,“我们共享过一堆营火。”
最后一美元
◆文/王莎
卡姆是我童年的朋友,我们俩都喜爱音乐。卡姆如今是一位成功人士。
卡姆说,他也有过穷困潦倒只剩一美元的时候,而恰恰是从那时开始,他的命运有了奇迹般的转变。
故事得从上个世纪70年代初说起。那时卡姆是得克萨斯州麦金莱市KYAL电台的流行音乐节目主持人,结识了不少乡村音乐明星,并常陪电台老板坐公司的飞机到当地的音乐中心纳什维尔市去看他们演出。
一天晚上,卡姆在纳什维尔市赖曼大礼堂观赏著名的OLEOPRY乐团的终场演出——第二天他们就要离去了。演出结束后,一位熟人邀他到后台与全体OPRY明星见面。“我那时找不到纸请他们签名,只好掏出了一块钱,”卡姆告诉我,“到散场时,我获得了每一个歌手的亲笔签名。我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这一美元,总在身上带着,并决心永远珍藏。”
后来,KYAL电台因经营不善而出售,许多雇员一夜之间失了业。卡姆在沃思堡WBAP电台好不容易找了个晚上值班的临时工,等待以后有机会再转为正式员工。
1976年到1977年的冬天冷得出奇,卡姆那辆破旧的汽车也失灵了。生活非常艰难,他几乎囊空如洗,靠一位在当地超级市场工作的朋友的帮助,有时搞来一点儿过期的盒饭,才能勉强使妻小不挨饿,零用钱则一分也没有。
一天早晨,卡姆从电台下班,在停车场看到一辆破旧的黄色道奇车,里面坐着一个年轻人。卡姆向他摇摇手,开车走了。晚上他上班时,注意到那辆车还停在原地。几天后,他恍然大悟:车中的老兄虽然每次看见他都友好地招手,但似乎没有从车里出来过。在这寒冷刺骨的下雪天,他接连三天坐在那里干什么?
答案第二天有了:当他走近黄色道奇车时,那个男人摇下了窗玻璃,卡姆回忆:“他作了自我介绍,说他待在车里已好几天了——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吃过一餐饭;他是从外地来沃思堡应聘一个工作的,不料比约定的日子早了三天,不能马上去上班。”
“他非常窘迫地问我能否借给他一块钱吃顿便餐,以便挨过这一天。明天一早,他就可以去上班并预支一笔薪水了。我没有钱借给他——连汽油也只够勉强开到家。我解释了自己的处境,转身走开,心里满怀歉疚。”
卡姆以后再没见过那个坐破旧黄色道奇车的男子,他有时不禁遐想:他到底是一个乞丐呢?还是一个天使?
就在这时,卡姆想起了他那有歌手签名的一块钱,内心激烈斗争一两分钟后,他掏出钱包,对那块纸币最后凝视了一会儿,返回那人面前,递了给他。“好像有人在上面写了字。”那男子说,但他没认出那些字是十几个签名。
“就在同一个早晨,当我回到家,竭力忘掉所做的这件‘傻事’时,命运开始对我微笑,”卡姆告诉我,“电话铃响了,达拉斯市一家录制室约请我制作一个商业广告,报酬500美元——当时在我耳里就像100万。我急忙赶到那里,干净利落地完成了那活儿。随后几天里,更多的机会从天而降,接连不断。很快,我就摆脱困境,东山再起了。”
后来的发展已尽人皆知,卡姆不管是家庭还是事业都春风得意:妻子生了儿子;他创业成功,当了老板;在乡村地区建了别墅。而这一切,都是从停车场那天早晨他送出最后一块钱开始的。
卡姆以后再没见过那个坐破旧黄色道奇车的男子,他有时不禁遐想:他到底是一个乞丐呢?还是一个天使?
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是对人性的一场考验,而卡姆通过了。
围巾
◆文/佚名
那一年我17岁,高中读到最关键处,我却退却了,只是因为一次老师在全班宣布数学模拟考试我的分数为18分之后,我全无所谓地收拾了行李,与我痛恨的学校不辞而别。
从此我就在家待业。
我家所在的那个镇依一座无名的小山而坐,镇子也是小而无名,所有经过的火车只停一分钟,我父亲经常教育我一句话:不好好念书将来只有下地种田。
下地种田没成,但日子却过得闷闷的,我家对过那家的女孩儿给人做了半年学徒之后在镇上开了个理发铺子。我常常到她的铺子里去玩。看她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我动心了,坚决要去学烫发。这样,我很快就到一家发屋当上了学徒。这家发屋就是对过那女孩儿的师傅开的,并不在我们镇上。我每天要去“上班”,所以,我必须买一张通勤月票。早去晚归,总是乘固定的两班小客车。开始很新鲜,优哉游哉地乘火车旅行,剪了流行时髦的发式,在家乡的小街上走得很是骄傲。渐渐便恹恹然了,我每天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提水扫地跑腿打杂,而对学习烫发这门手艺我其实并无真正的兴趣,我还讨厌聚在发屋里吸烟笑骂的诸种形状的粗俗之人。但既是我坚决的主张,家里又给我交了学徒费,我怎好意思再败下阵来?便一天天拖着,懒懒地对付日子,有时也困惑:这辈子我就这么混下去吗?
那是冬天的一个清晨,外面下着雪。困意矇眬中,我慢腾腾地洗脸梳头。一看表已是5点50分了,离6点进站的火车只剩下10分钟了。顿时一激灵,穿上棉衣就冲出门去。我大步跑着,穿着厚棉衣的胳膊与腰际相擦,发出“嚓嚓”的急切的声音。雪片裹着冷风,鞭子一样抽打着脸。到了一条街口的转弯处,就只剩下一条直的大约400米长的路就可到达火车站了。气喘吁吁的我正抬腕努力地看手表,“呜——呜——”刺破苍穹的汽笛声就在那时鸣响起来,接着是轰隆隆火车驶近的声音。略一踌躇,我发疯一样狂奔起来,潜意识驱动我:我不能错过这列火车!可是,由于动作太急,我一脚陷进一个被雪覆盖住了的小土坑里,我摔倒了。汽笛声又“呜——呜——呜——”威严而刻不容缓地长鸣起来,我已经远远望见火车驶进车站,又停了下来。
我坐在雪地里,最后我终于还是起来了——但由跑,变成了走,慢慢地走慢慢地晃。反正也是追不上了,索性等火车开过去,我心安理得地掉头回家。就在我跌了一跤时,我听到身后有重重的脚步声,等我起来时,那个人影已超过了我。他正在大踏步,笨拙地跑着,我正为他终将徒劳的努力而感到好笑时,这身影却停了下来。他冲着我高喊:“跑哇,你不也赶火车吗!有一线希望也得追,你快跑哇!”他噔噔噔地大甩臂跑上了。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子劲,也不想,就像箭似的离弦而去。我们的大步子砸在地上的“咚咚”声变得很小很小,耳朵里只有放大了的火车的“轰隆轰隆”喘息声。就在离站台大约还有10多米的地方,我一抬头,看见火车动了一下,火车这一动,我的心脏好似停了,我在他身后大喊一声:“我不行了!”他刷地一下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命令我:“抓住!”我拽住他的围巾,在他胖重的身后一跑一颠,话不成声:“我不行了,不行了——”“抓住一线希望!”他带着喘息的话在风雪中爆发。我紧紧拉住围巾,开始了没有思想的狂奔。最后的台阶是3个一阶蹦上去的,天知道我还有这等潜力。就在我们向火车门发起冲刺之时,火车已经“咣咣咣”地启动了,列车员在扳脚踏板,我俩竟一齐叫:“等等——”他把我用力往上一掀,列车员在上面把我一拉,我终于“飞”到了车上。而他,却上不来了。火车在加速,列车员朝下挥挥手,任凭我怎么喊,火车门还是“叭”地关上了。
迷迷蒙蒙的雪花与玻璃窗擦身而过,很快又飘去了。我把脸贴在冰凉的窗子上,汗水和泪水把霜花弄得斑驳一片。我终于赶上这列火车了!列车员奇怪地看着我,我泣不成声。我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围巾,一条普通的灰色围巾。而他的眉目是什么样子我都未看见,他会耽误了什么急事更是不得而知……第二天,我便不再去做学徒了。我跟父母讲了这件事,我下决心重新回到学校。父亲欣然笑着:“我就等着你能自己觉悟的这一天!”当然,我后来考取了大学。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那个陌生人,但只要我看到那条围巾,我就会想到那个陌生人留给我的那句话:抓住一线希望。这六字财富,曾一次又一次地扭转了我生活中的困境!
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那个陌生人,但只要我看到那条围巾,我就会想到那个陌生人留给我的那句话:
抓住一线希望。
奇遇
◆文/[美]凯瑟琳·布鲁斯
夏天,温特伦杰一个人开车从波士顿到西海岸去,不幸的是在伊利诺伊州的公路上发生了车祸。当他苏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小城的医院里,在这个陌生的小城,他没有一个熟人。
关于车祸的报道,出现在第二天早晨的当地报纸上。当天下午,一位自称是马尔科姆夫人的女士要求探望温特伦杰先生,而他根本没能想起这个名字。
“你们肯定她是要看我的吗?”温特伦杰问医院的人,“可这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呀!”
医院的人肯定地点头,这位女士便被引了进来。
她不无骄傲地告诉温特伦杰先生:“和我一起来的小男孩儿叫比利,我猜想您一定想见见他吧。护士说您已经没事了。”
接着她又急切地问:“您还记得我吗?我可是牢牢地记着您呢。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对我和马尔科姆的恩情。二次大战中在纽约的一夜,在那个旅店里,记得吗?”
他隐隐约约地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那个拥挤的旅店,那个在登记处排队的年轻少尉。
那是一个傍晚。
温特伦杰来到这个旅店办理了登记手续。因为他是这个店的常客,所以没费什么事便租了一个房间。把行李安排在楼上房间后,他下楼买了一张报纸,然后坐在门厅里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战时,登记处前总是有一条长长的队伍。温特伦杰不时扫一眼,不知不觉中竟对队中一位年轻军官发生了兴趣。他是一个少尉,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总是温顺地让高级军官插到他的前面。
“可怜的孩子,”温特伦杰自语道,“照此下去,你会永远排不到头儿。”少尉终于排到了,温特伦杰却听见服务员说已经没有房间了。少慰似乎都要哭了出来。
“帮帮忙吧,”他对面无表情的服务员说,“今天早晨9点我就开始找房间,一直到现在。”
“但是没有房间了,怎么说也没有了!”服务员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这时少慰神情沮丧,失望地转过身。
看到这场面,温特伦杰受不了了。于是他走到少尉面前,说他租的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如果少尉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他住在一起。
“谢谢您,先生,但我妻子也在这儿。”说着他指向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的一位纤弱女子,她瘦削的脸上满是愁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温特伦杰走进经理办公室,为这对可怜的夫妇申辩。可经理不耐烦地说:“这我知道,这些天我们每天都是这样。温特伦杰先生,很抱歉,实在是没有房间了。”
“那么在我的房间挂一个吊床总可以吧。”温特伦杰说,“这样他们可以和我合住一个房间。你们这里一定有吊床吧?再有一个屏风,把房间隔开。”
这个建议真是异想天开,经理不觉恐慌起来,这是违法的,这样做是根本不可能的。
终于,这位虽已成年但有时仍是火暴脾气的温特伦杰先生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你拒绝我的建议是不道德的!如果你仍一意孤行而使问题得不到解决的话,那么我敢肯定地说,这个旅店就是个伪君子店!”
他的声音特别大。心烦意乱的经理只想让他平静下来,不管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噢,温特伦杰先生,”经理突然和蔼地说,“您是说这位女士是您的女儿呀,噢,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倒是可以特殊照顾一次。很抱歉,您没有早点儿说。”
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少尉和他的新婚妻子被领到楼上温特伦杰的房间,温特伦杰一直站着等到吊床和屏风都安置好了,这才交给他们夫妇一把钥匙,并告诉他们他要出去吃晚饭看电影,直到半夜才会回来。
温特伦杰一直到半夜才回来。他踮着脚,摸黑走到吊床旁边。
清晨,温特伦杰醒来时,少尉和他的妻子已经走了。很显然,他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虽然另一张床被巧妙地弄得有些折皱。枕头旁留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温特伦杰先生:
在困窘之际,是你这位心地善良的陌生朋友给了我们未曾料到的温馨。你会使我们永远铭记心中。再见!
与陌生人相遇,付出善意的微笑,会收获真诚的目光。与陌生人相遇,伸出友好的双手,会得到热情的拥抱。
萨瓦·科雯
现在,都过去7年了。为了再次感谢他,少妇又站在了他面前,站在了中西部小城中灰色墙壁的医院里。她带来了一大束自家的鲜花,由她的儿子骄傲地紧捧着。温特伦杰抚摸着小男孩儿,笑着说:“长得真像爸爸呀!”
“是吗?”少妇高兴地应道,“大家都这么说。”
“顺便问一句,你丈夫怎么样?我想现在我不会再叫他少尉了吧?”他问。
他发现少妇的眼睛失去了明亮的神采。她直率地说:“他再没回来,他战死在修伦大森林。所以你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只要我还活着。要知道,当时他就要乘船出去远征,那是我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
电话情缘
◆文/[美]威·萨洛场
一天,萨洛扬坐在办公室里,觉得该给朋友打个电话,就顺手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刚刚拨完号码,就意识到拨错了号。
电话通了,响了一次,两次,接着有人接了电话,“你挂错号码了!”一个嘶哑的男人声音,接着就挂断了。萨洛扬感到很奇怪,就又挂了一次。
“我说过,你挂错啦!”又是那个声音,电话又挂断了。他是怎么知道萨洛扬挂错号码了呢?当时萨洛扬在警察局工作,警察的天职就是好奇,因此,他又挂了一次。
“喂,又是你吗?”那人问。“是的,是我。”萨洛扬答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挂错号了?”
“你自己想吧。”电话又挂断了。
萨洛扬坐在那待了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你想出原因了吗?”对方问道。
“我想出的唯一原因就是从没有人给你打电话。”
“你想对了!”电话又挂断了。
萨洛扬觉得很好笑,又拨了一次。
“你现在又想什么?”对方问道。
“我想给你打个电话,只说你好。”
“你好?为什么?”
“既然没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想我该给你打个电话。”
“好吧!你好,你是谁?”
这个电话萨洛扬终于挂通了,现在轮到他好奇了,告诉自己是谁之后,他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阿道夫·麦斯,今年88岁了,20年来,我从没有在一天中接过这么多次挂错的电话!”他们在电话里都笑了。
他们又谈了10分钟,萨洛扬了解到阿道夫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逝世了,他曾经和萨洛扬一样在警察局工作了40年。萨洛扬问他是否还可以给他挂电话。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他吃惊地问道。
“也许我们会像笔友那样成为话友。”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并不介意交个朋友。”
萨洛扬不仅仅是出于对孤独老人的安慰才给他打电话,对萨洛扬来说,阿道夫显得非常重要。因为在萨洛扬的生活中,也有一个断裂带,萨洛扬是在孤儿院和寄养院长大的,没有父亲,渐渐地阿道夫对萨洛扬来说就像父亲一样重要了。萨洛扬同他谈自己的工作,晚上,阿道夫还非常热心地充当萨洛扬进修大学课程的顾问。在谈论萨洛扬同导师意见不一致时,萨洛扬对他说:“我想应该好好地同他谈一谈。”
“着什么急,”阿道夫说,“让事情过一段,双方冷静下来再说,等你到我这么大年纪时,你会发现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如果事情变糟了,你再同他谈也不迟。”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你知道我与你就像与我自己孩子交谈一样,我常想有个家,有自己的孩子,你太年轻了,无法体会这种感情。”
“不,我能体会,我也常想有个家,有个孩子……”萨洛扬没有接着说下去,他怕会勾起那种受伤害的感觉。
一天晚上,阿道夫告诉萨洛扬,他快过89岁的生日了。于是,萨洛扬亲自设计了一个生日卡,上面画着一个蛋糕和89根蜡烛,萨洛扬请他办公室里所有警察在上面签了名字,他几乎得到了100个签名,他知道阿道夫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们通过电话交谈已经4个月了,萨洛扬想他的生日那天是他们见面的最佳时机,因此,萨洛扬决定把生日卡亲自交给他。
萨洛扬没有告诉阿道夫他要去祝贺他的生日,那天早晨,萨洛扬开车来到他的住所,他的心激动得直跳,这位电话上的朋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萨洛扬有点儿怀疑,也许他会像他的父亲一样拒绝他,抛弃他。萨洛扬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没有人回答,他用力又敲了几下,旁边恰好有一位邮递员对他说:“那没有人住,麦斯先生前天去世了。”
人生匆匆,也许这件事是一个转折,萨洛扬第一次认识到,他和阿道夫之间有多么的密切,他知道这一经历将会使他更珍惜朋友之间的友情。
人生没有朋友,犹如生活没有了太阳。有了太阳的照耀,日子才不会发霉;有了朋友的陪伴,人生才不会寂寞。
稀有的蒙古兔
◆文/[美]玛丽恩
玛丽恩的丈夫约翰将被“裁员”,他向玛丽恩说出了这厄运所带来的忧虑。他向玛丽恩保证他将尽全力去找一份工作来维持家庭生计。他们有三个不到5岁的孩子,还有一个很快就要出生,全家就靠他一个人的收入生活。
“日子还得过下去。”约翰说。表面上看,他比玛丽恩对这件事情要乐观些,“我们大家都很健康,失去的仅是一份工作而已。再说,公司会继续给我发三个月薪水,到那时我肯定已找到新工作了,你尽可放心,不用担忧。”
数月过去了,约翰还没找到工作。玛丽恩越来越感到害怕,如果他再找不到工作怎么办?若不是有孕在身的话,玛丽恩早就回去教书了,可是他们的第四个孩子距出生日已不足三个月。
他们几乎没有存款,已有两个月未交付抵押贷款应付的本息了,又没有其他任何收入来源,所以玛丽恩只好削减日常开支,最终他们几乎没钱买食物了。一天,当玛丽恩带着孩子去超级市场时,她注意到一个打包的小伙子在往纸箱内装过熟的水果和过期的食物。她问他这些食物会运到何处。
“我们非常便宜地卖掉这些食物,卖不掉的就扔掉。”他说。玛丽恩看了看那些过熟的胡萝卜、芹菜和西红柿,这些够他们吃一个星期的。她不知道为自己的孩子乞讨食物该用什么样的语言。
“我们有只稀有的蒙古兔!”看着三个饥饿的孩子,玛丽恩脱口说出,“我想要买这些食物喂兔子。”
他说:“既然是给兔子吃,那就不要钱了。”那天他给玛丽恩的车装上5箱食物。他一边装车,他们一边聊着,玛丽恩告诉他,他们家将要有新成员了。他也告诉玛丽恩他家的事情。他的名字叫杰夫,一家五口,经济比较拮据。他打的这份工是给自己挣上大学的学费。
几个星期过去了,杰夫开始把那些过期的或受损的食物:花生酱、罐装汤、奶酪……打包给玛丽恩,否则,那些东西都会被扔掉的。
“一只稀有的兔子肯定会吃掉所有这些东西的。”他说,并解释他为何把这些东西都打包给玛丽恩。数星期过去了,数个月过去了,他们发现在食物下面藏着洗洁精、牛奶、橘汁、黄油等等。每次只要杰夫一准备好一箱“兔食”,他就给玛丽恩打电话。他还不时把一箱一箱的东西送上家门。他从来不问兔子的情况,而仅仅把它的食物留下就离去。
当玛丽恩第四个女儿出生时,她是喜中有忧,因为她担心家中未来的财政开支。“啊,上帝,”玛丽恩祈祷说,“你许诺过永远不会让我们承受苦难,你想要我们干什么?求你帮助我们吧!”
玛丽恩的丈夫来到医院病房,对她说:“我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要告诉你。好消息是,今天上午,我得到一份令人非常兴奋的好工作。”玛丽恩闭上眼睛感谢上帝给了他们许多恩赐。“坏消息是,”他接着说,“那只稀有的蒙古兔消失了。”
他们发现杰夫已不在那家超市工作了。据经理讲,当玛丽恩忙于照看新生儿的时候,他离开了超市,没有留下联系的地址。在后来的10年中,玛丽恩履行了她默默许下的诺言,报答所有那些在他们困难时帮助过他们的人。可是玛丽恩的感恩因为杰夫而不完全。后来,10年之后的一天,杰夫出现在这家超市的办公室里。玛丽恩注意到他挂的胸牌上印有“经理”的字样。
对一个曾帮助过你并同时维护了你自尊的人,对一个曾向你伸出援助之手而不求回报的人,对一个相信在彼此生活中都藏有一只稀有蒙古兔的人,你该如何表达你的感激之情呢?玛丽恩对杰夫的升迁一点儿不感到意外。他有杰出的天赋,懂得如何侧耳倾听玛丽恩的特殊请求。“纳恩太太!”他大声地喊道,“我常想念您和您全家。那只兔子怎么样了?”他轻声地问道。
玛丽恩握住杰夫的双手,眨巴了一下眼睛对他说:“谢谢你的关心,那只兔子很久以前就离开我们了,我们的生活好极了。”
向别人伸出援手并不困难,难的是不求回报的帮助。物质上的帮助并不罕见,可贵的是在帮助别人的同时又维护了他的尊严。
友善的回报
◆文/[德]黑贝尔
史佩拉传教士每日习惯于在乡村的田野散步,无论是谁,只要经过他的身边,他就会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问好。
其中有个叫米勒的农夫是他每天打招呼的对象之一。米勒的田庄就在小镇的边缘,史佩拉每天经过时都看到他在田里勤奋地工作,然后这位传教士总会向他说:“早安,米勒先生。”
当传教士第一次向米勒道早安时,这个农夫只是转过身去,像一块石头般又臭又硬。在这个小乡镇里,犹太人和当地居民处得并不太好,成为朋友的更绝无仅有。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史佩拉传教士的勇气和决心。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他持续以热情的声音向米勒打招呼。终于有一天,农夫向教士举举帽子示意,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习惯持续了好多年,每天早上,史佩拉会高声地说:“早安,米勒先生。”那位农夫也会举举帽子,高声地回道:“早安,西蒙先生。”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到纳粹党上台为止。
史佩拉全家与村中所有的犹太人都被集合起来送往集中营。史佩拉被送往一个又一个的集中营,直到他来到最后一个位于奥斯维辛的集中营。
从火车上被放下来之后,他就在长长的行列之中静待发落。在行列的尾端,史佩拉远远就看出来营区的指挥官拿着指挥棒一会儿向左指,一会儿向右指。他知道发派到左边的就是死路一条,发配到右边的则还有生还机会。
他的心脏怦怦跳动着,越靠近那个指挥官,就跳得越快。很快,就要轮到他了,什么样的判决会轮到他?左边还是右边?
他离那个掌握生死的独裁者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清楚这个指挥官有权力将他送入焚化炉中。这个指挥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能在一天之中将千百人送入死亡城中?
他的名字被叫到了,突然之间血液冲上他的脸庞,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然后,那个指挥官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相遇了。
史佩拉静静地朝指挥官说:“早安,米勒先生。”米勒的一双眼睛看起来依然冷酷无情,但听到他的招呼时突然抽动了几秒钟,然后也静静地回道:“早安,西蒙先生。”接着,他举起了指挥棒指了指说:“右!”他边喊还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右!”的意思就是生还者。
留下多少友善的关怀,就会收获多少友善的回报。每天保持微笑吧,你将会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给我温暖的陌生人
◆文/奔流星
每到冬天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另一个冰天雪地里的一位陌生人,想起那年零下30摄氏度的绝境里,他给予我的拯救和温暖。
那年独自出游,是因为被诊断有轻度的躁郁症,而旅行是医生建议的一种积极治疗的方法。家族中每一代都有青年自杀或是精神失常的阴影笼罩着我,使我原本失衡的神志更加糟糕,我焦虑并伴随明显的强迫倾向。可我渴求内心的平衡,想与这家族的悲剧命运抗衡。我渴望自己先天不那么坚强的心能摆脱灾难性的紧张和毁灭。
而当时我怀抱的信仰,只剩大自然。
所以,虽然王师傅一再警告我,大雪封山非常危险,我仍一意孤行。
王师傅是我的司机,我们一直在为此事争执。他企图劝服我放弃这个冲动而危险的计划,却总是被我激烈地打断。我固执而不可理喻,而且不相信人。王师傅说:“小姑娘,已经封山了,绑了防滑链也不一定能进去。万一出什么事,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这个我知道,进山就是盲区高寒稀氧,风险当然会有。王师傅又说:“我去给你请个高山向导吧。本来我可以陪你,可是不巧感冒了。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太敢上了。”我回绝了。请向导费用太高,况且我认为没必要。
王师傅看上去是敦厚的,不善言辞,可是由于他一再拦阻,使我很不快。我甚至认为他突出困难是为了加价。否则,一个司机何必对顾客考虑那么多呢?
于是我发出最后通牒,他若不去,我一样可以包到其他的车,我们可以提前中止合作。
他叹息一声,服从了。
我们达成了这桩买卖。我要去的地方冰舌部位海拔4300米,冰峰海拔5150米,冰层平均厚度78米。一路上,王师傅看上去忧心忡忡。他告诉我车只能上到3700米,我将独自完成剩下的攀爬。他担心我有高原反应,也忧虑我孤身一人的处境,可我浑不在意。
次日清晨出发,他给我带了防寒服,还有苹果和馕。我道了谢,但是未接受,我自己有全套的高山装备,10点半车到山下,我拿了瓶水就独自走了,没有背包还忘了戴雪镜。我独自走了,甩下我的司机。我想我们之间稀薄的交情大概已经随着这一路的缄默和我的冥顽而消失殆尽了吧。
那瓶水拿在手里没多久就结了冰。我一个人走,相当盲目。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看到冰山,而从看到到抵达,又花了一个半小时。我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因为强光而流出眼泪,泪水迅速在睫毛上结冰。终于踏上冰川的瞬间,有种模糊而迟钝的高兴。冰川泛着玻璃的介质,光滑而柔润。
我坐到一个冰裂缝旁,昏昏欲睡。十几分钟后意识突然惊醒,想起在高寒稀氧地带千万不能睡着,我费力攀上了碎石坡,紧接着开始感觉不舒服。
我感到胸闷、头晕,肢体失去平衡。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因为没有海拔表,所以不知道具体到达的高度。我预备下撤,但是力不从心,我惊恐地意识到可能撑不到山下。因为至少需要两个半小时才能下撤到停车的地方,我能熬过这漫长的150分钟吗?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求生意识强烈地冲击着我。在面临死亡的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渴望生存!我想起了山下王师傅的百般劝阻和叹息,想到了千山万水外的家人,想到自己刚刚开始的年轻生命。
在海拔5000米的雪山,我懂得了懊悔。我预备竭尽全力去争取生机,即使不能抵达,那就算我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付出的代价吧!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的司机王师傅。
山风把他的黑棉袄吹得变了形,他满面通红,焦急而紧张地向上攀登四处张望,在看见我的一瞬间高兴得大叫了出来。
他来接我了!
这是位年近六十的老人,正患着感冒(感冒是高海拔地区的危险病症),这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两天来忍受着我的固执和傲慢。可他,冒着生命危险,跋涉了近四个小时,来接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我些饮料和食物,并且乐观地大声唱歌和说话,吸引我集中注意力。他陪同我一路下撤,并以父亲般的无私护卫我直至安全地带。
重又坐回到温暖的车里,我看着他的背影,却突然无语了。我想起来,他说过开车是挣钱,但挣钱要挣得安心,把我带进来就要把我平安带出去。可是当时我竟只是毫不信任地敷衍一笑!可他终于用行为修正了我的看法,拯救了我的生命。
真的无法表达那种绝境逢生的感受。回程时我高原反应仍很重,一阵阵地发冷、恶心,但毕竟得救了,无论是心灵还是生命!
原来世界上最冷的冰川,就藏在自己的心里,而只要陌生人的一束纯挚温情,就足以令其融化。
来自陌生人的感动
◆文/佚名
那年秋天,我把考得乱七八糟的成绩单放进了年迈的父亲手中,然后眼泪在角落滴答而下。父亲没有对我说什么,用他的手抚摸了一下我的长发,接着继续抽他的烟,一口一口,吸得很凶。
第二天,我从母亲处拿走了1000元,踏上了北上的火车,没有目的地,一路游荡,钱花光了就狼狈地回家。
我买了软卧的票,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醒来就下车。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孤零零的我。
车到一个小站停下的时候,包厢里来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高高大大,凶巴巴,年轻,但是满脸横肉。虽说我从小就走南闯北,但心底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男人的话很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话西游》里那个唧唧喳喳到小妖吐血而亡的唐三藏。他应该是一个北方人,因为南方的男人一般都细腻得很,不似他那样,老是把嘴巴凑到我的跟前,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好,我叫刘小根,你叫我小根得了,你叫什么呢?”雪白的牙齿却会让人联想到食肉的狼口。
我礼貌地敷衍着。
他接着拿出两瓶“雪碧”,替我拉开了铁环,递给了我,很热情地说:“给,有缘啊,我请你。”我摇了摇头。他拼命地把饮料往我的怀里塞,不容推却,我只能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报纸杂志上那种依靠迷药饮料而劫财劫色的事情早就屡见不鲜了,本小姐才不会上当呢!他一直眯着他的小眼睛,找我套话般的聊天,包括问我家住哪家里有什么人?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选择回答着,有的时候干脆不理他的搭话。我像防备着侵略者那样,在我的周围设置了一道刺猬般的防线。
夜幕,徐徐降临了,我的惶恐也尾随而至。关上包厢的门就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漫长的夜我该怎么防备他呢?他脱去了他的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他身上的肌肉也若隐若现了。他急匆匆地上了厕所后,冲我“憨厚”地笑了笑,说:“睡了,晚安!”然后上了床。我偷偷地跑到过道上,对一个乘务员说:“能不能帮我换一个床铺,里面是一个男人。”那个睡眼惺忪的乘务员很不耐烦地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无助地僵在了那里。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到了包厢,意外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起了床,他冲我笑了笑,说:“睡不着,记得刚才遇到一个老乡,我过去和他聊个通宵,你一个人睡吧,记得锁紧门。”我冷漠地说:“哦。”我紧紧地锁紧了包厢的门,把自己关在温暖的天地里做了一个好梦。
清晨,打开包厢的门,我发现那个男人两眼通红地坐在包厢门前的过道上。原来,他听到了我和乘务员的谈话,就在门外像个卫兵那样替我守护了一夜。
脆弱的我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外表凶巴巴而内心像雷锋一样的男人,感动在一刹那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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