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儿的老家在四川宜宾市长江岸边,她当然可以代表长江。而花盈的老家在山东济南,黄河之水从城北流过,因此她同样有理由宣称“我是黄河”。
花盈满心欢喜:“雅儿,你过来吃晚饭,我马上去亲自采买,叫田阿姨给你做一桌子川菜!”
田阿姨是安徽人,却会做一手麻辣火爆的四川菜。罗雅儿最馋嘴的,便是田阿姨的麻婆豆腐。
为了麻婆豆腐,罗雅儿迫不及待赶到花盈的家。
“你怎么总也长不大,还是这么一张娃娃脸,迷死男人。”一见面,花盈就在罗雅儿的脸上刮了一指头。罗雅儿一本正经回答说:“天底下的男人都快被你迷死殆尽了,你叫我去迷哪一个呀?”
吃罢晚饭,花盈舍不得让罗雅儿走,要求罗雅儿住下来。罗雅儿又是一脸正经:“干什么呀,情意绵绵的,好像我俩是同性恋。”话虽这么说,仍然高高兴兴留了下来。
花盈把一条金项链递给罗雅儿,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今天才为你买的。”
罗雅儿说:“你俗不俗,这东西我能戴?”
花盈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大雅之人,从不披金戴银。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早就想给你奶奶买一条足金的项链,你奶奶喜欢金首饰。”
“花盈,你是大富婆吗,谁叫你这样为我花钱?”
“虽说是我的钱,但这笔钱是你替我挣来的,因此也算是你的钱。”
“是吗?你又有什么故事了?”
花盈把甘桥、金若石一伙怎样勾结克扣她的收入,她是怎样早就有觉察却只能忍气吞声,又怎样偶然间取得了证据,而甘桥在证据面前不得不故作姿态补给她一千多元的经过,简要地讲给了罗雅儿。罗雅儿愤然道:“甘桥这家伙真是个小人,今后我再也不帮他了!”花盈却说,不能不帮他,还要继续帮。如果帮忙一停止,花盈手里就失去了王牌。罗雅儿就是花盈手中的王牌,因此甘桥才怯她三分。
罗雅儿眯起了眼睛,她在想问题。花盈觉得,罗雅儿想问题时的神态格外可爱,那眼睛里像是飘出了一片片朦胧的云雾。
“花盈,你刚才说,那个姓上官的,也是个玩摄影的?”
“是的,他给了我一张名片。”
罗雅儿把上官学迅的名片扫了一眼,问道:“你有没有对他提到过我?”
“没有。我当然不能随便提到你。”
“花盈,你主动跟他联系,再去见见他。”
“主动去见他?还是等他电话吧,他一定会再来电话。”
“不,我估计他也正稳坐钓鱼台,等着你先给他打电话。这回我们就满足一次男人们的虚荣心。既然他也是玩摄影的,我们就探探他的虚实也无妨,说不定能探出个新码头呢!”
心有灵犀一点通,其实“新码头”的念头花盈也想过,只是在没得到罗雅儿的同意之前她不能贸然行动。现在既然罗雅儿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第二天上午,花盈就行动起来。她没有打电话给上官学迅预约,而是按照名片上的地址,直接就找到了“丑小鸭影楼”。上官学迅喜出望外,把花盈领进里间的小屋,不停地致歉:“真对不起,条件太差,没有专门的接待室接待贵宾,不像你们小童星公司,写字楼那么豪华。”花盈应道:“上官经理莫谦虚,你这里条件够好了!这里可是黄金码头呀,房租费够贵的吧?一般人,谁敢在这儿租铺面?寸土寸金。”
一番恭维话,把上官学迅说得喜笑颜开,扬声向外面招呼道:“小廖,冲两杯咖啡送进来!”
“上官经理,你就别麻烦了。我恰好从你这里路过,说几句话就走。”
“坐吧,坐下说。”
“我特意来谢谢你,同时来还你的钱。”
“还钱?你没向我借钱呀?”
“上官经理,感谢你为我出具了证明。我们甘经理在审查了证明之后,把两个当事人狠狠批评了一顿,补发了我的工资,也是按百分之二十的比例。我不能一个人得两份,因此特意来把您替他垫付的一千五百元还给你。”
“他真的补给你了?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怎么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他应该补我呀。”
“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从来是吃肉不吐骨头。”
“上官先生,你可能对我们甘经理产生了误会。这件事,我起初也误会了他。我真是气愤急了。我想,我对公司忠心耿耿,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为了公司的利益,我请出了我的最知己的朋友出面帮忙,若没有我朋友的帮忙,他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发展成这么大的规模?他怎么可以恩将仇报?现在事实证明不是我猜想的那样,我们甘经理还是是非分明主持公道的。他为这件事也十分恼火,在职工大会上点名批评了当事人,扣了她俩的工资。”
“花盈小姐,你的什么朋友,帮了甘桥什么忙?”
“上官经理,这属于我们公司内部的机密。”
“噢,对不起,请喝咖啡。”
“上官经理,我该告辞了。我还得赶到南京路去发广告,挣一份我的辛苦钱。”
上官学迅想要挽留花盈,却没能留住。他突然灵机一动,追出门去撵上花盈:“花盈小姐你等等!我刚才忘了一件事,我们影楼的一位职工,她也想带着她侄女去你们公司应试,你给她一张名片吧。”
回过头,上官学迅便向他的财务经理廖春雨小姐布置任务。他叫廖春雨带上她侄女去一趟“小童星”,任务是火力侦察。要仔仔细细侦察,能进去的地方尽量闯进去,能看到的地方一定不要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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