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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茜的绝交,反而让言童感到如释重负,自从他和京雨在一起,这位昔日老友总是以各种方式阻扰他的感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现在绝交了,他感觉挺好的。然而小茜今晚所说的那些‘善良的提醒’都心机颇重。林楠和京雨复杂的关系,还有他莫名其妙的自杀,都剑指京雨,他那些奇怪的决定都说明了什么?言童不是没有为此忧虑过,除非林楠死而复生,否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解释林楠的反常,他也不想再为此大伤脑筋,就让它不了了之吧。至于徐曼菲的事,他从来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他相信京雨会看到他的决心,不管她是为什么退让,他都不在乎,但肯定最后退让的人是京雨,他有自信,而且他也不会追问为什么?他只要让肖安负罪,那他就可以和京雨安安心心的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言童做着美梦,他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和于莉同住的公寓,这座公寓承载了他和徐曼菲的初次之夜,这里面有着徐曼菲的影子,他选择让于莉住进来,就是怕自己忘记了和徐曼菲的昔日之情,住在这里他能记得起她,为她他也不会退却。
他刚进家门,就见于莉在客厅坐着等着他,他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坐到于莉侧面的沙发上,他说:“你在等我?”
于莉直视着他,看不出她的心情好坏,她直言:“除了等你,还能等谁?我们谈谈吧!”
“我们好像谈过很多次了,一直没有结果,如果我们还是坚持己见的话,再怎么谈也不会有成效。”
于莉说:“听小茜说你已经向京雨求婚了,如果我不让位,你和京雨将无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这对你没什么,可是京雨伤不起,久而久之她会退却的。如果你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话,就接受我的条件,我乖乖的让位,跟你办离婚。”
言童不得不承认于莉是一个能抓住一切机遇的谈判高手,可是他会让她失望,他说:“你的想法不错,提议也很有建设性作用,但是我并不买单。解决和你的离婚的方法并不只有这一条路走,我已经向法院提出申请,光你不洁之身,加上我们的协议,我相信法庭会作出正确的判断,离婚是早晚的事,我不急于一时。”
于莉说:“难道你就这样执迷不悟吗?你这么想和京雨在一起,那你应该知道京雨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如果你不改变你的想法,不劝劝小茜,那么就算我和你离婚了,京雨也未必和你在一起。”
言童觉得于莉很可笑,他反驳她说:“首先我和你离婚是我和你的事,不关别人的事,其次,我和京雨的事,是我和京雨之间的事也与其他人和事无关,再者就是小茜的事,我管不着。我们先来说说你和我离婚的事,我已经说过了,法庭上见,你不用扯别的,没用。其次,我知道京雨力挺肖安,那时你还没有怀孕,没怀上肖安的孩子,京雨以为她还会和肖安在一起,所以力挺他,现在你怀了肖安的孩子,而且她也决定回到我身边来,那么她还是否力挺肖安无罪也两说了,在这一点上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怀孕,我相信我也没这么容易赢得京雨回归。还有她能否继续帮肖安,也要看看我的态度,她不可能无视我的态度。最后是你的提出的条件,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让小茜做伪证,我无法左右她的想法,而且她是实话实说,我可不想犯罪。小茜打电话给你无非是想让你介于我和京雨之间,不让我和京雨在一起,那么你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和她谈呢,那样更实际一些。现在你不肯跟我离婚,只能让京雨憎恶你,对你的恨移加到肖安身上,只会事得其反。我想告诉你的是小茜因为我和京雨重新在一起的事,已经和我绝交了,你也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于莉深感绝望,小茜打电话给她,叫她不要和言童离婚,她以为她还爱着言童,想让她离间言童和京雨的事,但当她请求她放过肖安的时候,她立马拒绝她的请求,小茜真以为她是白痴,想利用她,自己却一毛不拨,真会算计。她现在也只能作垂死挣扎,她说:“我不会如你所愿去做亲子鉴定的,只要我不做这个亲子鉴定,我就可以在你和京雨之间制造麻烦,你不让我好过,我干嘛让你好过呢?”
言童没想到她会走极端,孤注一掷:“法庭会看着办的。”
于莉邪恶的说:“法庭?哼!只要我不愿意,法庭能耐我何?如果让孩子有个污点的父亲,我宁愿他不要出生,就算我牺牲了他的生命,可是也不会让他白白牺牲,我会利用他的死,为你和京雨制造永恒难以弥补的裂痕,我要让你成为杀这个孩子的凶手,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他,并且我也要让你没有机会做亲子鉴定,我会死咬着你是这孩子的生父,你认为京雨还会和一个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在一起吗?据我所知道你曾经让小茜去做过类似的事,京雨一定会相信我的。”
言童在斟酌她这番话,京雨流产的事他几乎是百口莫辩,于莉要真来这么一出,还真有可能见效:“你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于莉伤感的说:“什么好处也没有,但可以和你两败俱伤,也算值得了。你要肖安坐牢,我要你和京雨老死不相往来,我用肖安坐牢换你和京雨一生劳燕分飞,很划算,我只想告诉你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让我无法我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能让你和你爱的人在一起,这样很公平。凭什么好事都是你说的算的。就看京雨在你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要,如果不重要,不足以换取肖安的自由,那么我这么做反倒是成全了京雨,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以后她还会感激我今天所作所为。”
“你以为京雨会信你的一面之词?毕竟你曾是她的情敌,一日为情敌,终生警戒。”言童耻笑她的行为,但他相信她做的出来。
于莉同样耻笑言童说:“你娶了她昔日的情敌,她心里就舒服了吗?她是会怀疑,但是她更愿意我给她的这个借口离开你,毕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弃过她,就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和徐曼菲成为你们分手的理由吧!没嘴小茜一高兴,就为肖安洗白了呢?”
言童憎恨的怒视着她,发狠的问:“你果真要这么做?”
于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邪念。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但面不改色说:“对,我偏说这个孩子是你的,我要让京雨难受。”
言童一阵邪恶的奸笑,说:“好啊,那我就索性承认了他,先你一步搞掉他好了,在你肚子里,我不太放心,还是打掉更好。”
于莉惊愕的目瞪口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恐惧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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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童和于莉胡搅蛮缠的谈到半夜,谁也没有退让的打算。言童哈欠连连,于莉也直打瞌睡,可她还不死心,还在坚持,但玩狠玩硬的肯定不如言童,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另想出路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把肖安送到牢里的原因吗?”
言童白了她一眼,他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就差没求她放过了。
于莉打起精神,给言童讲解:“你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徐曼菲,你只是借用了徐曼菲的名义在做这件不光彩的事,有了徐曼菲的名义,你就可以美其名曰为爱妻讨回公道,可是你的真心并不在于为徐曼菲讨回公道,而是欺世盗名满足自己的私心。”
言童冷笑,她越说越离谱,冷哼着。
于莉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按自己的推测往下说:“你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你这么做情有可原,正当防卫,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爱的不是徐曼菲,而是京雨,你无法容忍肖安的存在,只要肖安存在,京雨总是温柔以对,你痛恨肖安,你恨他回到京雨身边去,让你感受到危机,你怕京雨无视你,恰恰在这个时候,徐曼菲被肖安撞死了,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言童认为她已经发疯了。
于莉说:“就是报复肖安的机会来了,徐曼菲的死给了你正当理由收拾肖安,我不是说了吗?你借用徐曼菲的名义来消灭肖安。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根本不爱徐曼菲,你爱的只有京雨,所以你才死咬着肖安不放,只要肖安无罪释放,那就是对你的一种威胁,你把肖安看成是威胁,你不能让这种威胁存在,只有利用徐曼菲的死大做文章。所有的人都认为你这么做是为了亡妻,其实你这么做是为了京雨,为了达到独自占有她的目的。”
言童目露凶光,但只一秒钟,他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他说:“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说我爱的是京雨,不是徐曼菲?我是爱京雨,我从来不掩饰我对京雨的感情,但是我对徐曼菲也并非无情,所以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解决掉一个肖安,可以一举两得,我何乐而不为,就算我很爱京雨,但我不可能为了爱京雨,顾及她的感受,而忽略了对徐曼菲的义务。你太小看我了!”
于莉冷眼看着他,瞥着他说:“我是小瞧你了,细想你真不简单,既能掩人耳目,又能下毒手,谁能比的上你的虚伪呢?”她停顿片刻,喝了口水,说了这么多话,口都干了,她接着说:“如果你真的认为肖安是你的威胁,你现在可以不必有这方面的担忧了,因为我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现在他在也不会构成对你的威胁,你爱京雨也要照顾一下她的感受吧!你放过肖安既可以表现你的大度,又可以让京雨看到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也能成全我,我就会和你离婚,这样你就能和京雨在一起啦!”
言童不露声色的听着:“你太瞧的起我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感性,我不会拿亡妻的案子送礼,无论我多么爱京雨,我也没办法做到。同时这是司法部门的工作,我没能力扭转局面,你高估了我的能力,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凌驾于法律之上。就算你不和我离婚,就算京雨再度离开我,我也坚持为曼菲讨这个公道,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不管你们怎么解读,那是你们事,与我无并,我只要问心无愧。”
于莉嘲讽他说:“你问心无愧?太可笑了吧!你要是问心无愧,那就没有虚伪的人了。说白了,你只想报复肖安,只因为他和京雨有过一段过去,是你无法容忍的,我不知道肖安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容忍的事,你要如此针对他,不惜搭上你和京雨的感情。我不相信只是为了徐曼菲,那只是你的一个借,你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无法掩饰你的内心的罪恶。”
不管于莉怎么说,言童都一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于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说:“我知道了,你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你只是按自己的想法来为它定罪,定为谋杀。我现在才想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就是你一口咬定这是谋杀的原因。”
言童又打一个哈欠,他说:“认为是谋杀的不止是我,还有小茜力证,还有这是警方认定的,我说了不算,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看法。”
于莉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可是小茜的证言是有问题的,反证她现在就认定了肖安是无罪的,京雨不会说谎,那么说谎的只有言童和小茜,言童的动机她现在基本推算出来了,那小茜这么说又是什么原因呢?小茜和肖安又没有什么世仇,他们之间八杆子也打不着啊!可是小茜痛恨京雨,视京雨为仇敌,间接造成对肖安的仇视,也许她也想利用肖安来折磨京雨,真是这样的话,京雨才是置肖安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妈呀!她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大跳,肖安完全被京雨连累了,成为她的替罪羊,小茜和言童一样是非不分,皆因为了惩罚京雨。他们各自都有私欲,对肖安的处境非常不妙,言童为了排除威胁而不肯放过肖安,小茜为了折磨京雨不肯放过肖安,京雨对此却无能为力,不管她怎么做也没有用,可是警方凑什么热闹,还配合着那俩王八蛋一唱一合,这她就想不通了。除非这场车祸内有乾坤,按这种推论,肖安和京雨就有问题了,此时她不愿意相信自己之前的论证,尽管很有道理,京雨可能有问题,肖安也不排除,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受害一方是她们,往往受害一方都是无辜的,她这么认为,虽然有些谎谬,可眼下也没有别的解释。假使不是她们,那么就是对方,小茜和徐曼菲也许……
二 肖安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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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童和于莉辩论了一夜,两个人跟脑残也没什么区别,黎明悄悄来临,两个人还没有入睡的打算,哈欠连天。言童强打精神听着于莉漫无边际的猜测,就像听人讲故事一样,言童打小也没听人讲过故事,这是头一遭,小时候,言母只顾工作哪有闲情逸致给他讲故事,言父就更不会讲故事了,只要他一哭闹,言父就用鬼什么的来吓唬,他就那样被吓大的,平时都是他自己捧着故事书读,没想到于莉给他讲一夜悬疑故事,而且是强迫性的。
于莉不在执着于怀疑肖安和京雨,尽管他们两个有动机,可是为了救肖安,她不在自己人身上动脑筋。现在她也开始怀疑小茜和徐曼菲,甚至是言童,对言童怀疑已经分析过了,丝毫没有动摇言童的意志,这令她十分沮丧。她现在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小茜,假如没有小茜的证言支持,言童是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的,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徐曼菲之死,按理来说徐曼菲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她为此失去了一条性命,这生命没了就是没了,再怎么样也没有死而复生的药,于莉从来没有怀疑过徐曼菲,可是京雨却跟她说了案发当时的一个疑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徐曼菲就在车撞向她时,她连回头都没有回,这有些反常,连靠向路边的举动都没有,甚至在车马上要撞到她时,京雨尖叫出声时,她似乎向路中间移动了一下,京雨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但是事实是她始终不曾回过头来,这件事京雨很疑惑,她也跟警察说过这件事。她不禁问起言童:“如果车从后面撞向你的时候,或者危险悄然临近时,你会毫无反应吗?”
“怎么会呢?你当我是死人啊!”言童不解其意。
于莉更加困惑了,她说:“可是在车即将撞向徐曼菲的时候,她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朝前走,连停都没有停,这不是太反常了吗?”
言童愣了愣神,他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徐曼菲似乎真没有反应,而是一直朝他这边走过来,他说:“那是因为她看到了我的车就停在前,向我这边走过来,合情合理啊!”
于莉提出质疑说:“但是后面驶过来车辆,安全起见,一定会靠边站着,等车过去再走啊,假如是我,我就会这么做,人是肉体,不是铁做的,谁会那么傻和车辆抢道走,再者说,就算看到你,又不是十年才见一面,你们同床共枕,再是想念也不急于一时,我认为徐曼菲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你胡说八道,自杀的方式很多种,谁没事跑到那里去搞自杀,也太兴师动众了吧!”言童看于莉企图为肖安脱罪,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于莉振振有词的说:“你说的也对,自杀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没有一种可以与这种相提并论,只有这一种自杀,可以成功的嫁祸于肖安和京雨啊!也只有这一种能让你们各得其所啊!”
“神精病!”言童没法和她沟通,这无疑是对牛弹琴。
于莉反问他:“那你怎么解释徐曼菲死前的怪异现象?”
言童说:“我不是解释过了吗?她是看到我了,所以一直往我那边走,你想在大雨滂沱的夜里,看到自己的亲人,心情能不兴奋吗?当时她们的车出了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这时看到我了,她一时忘记了身后的危险,只顾着向我走过来啊。”
于莉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既然如此,她不应该向你跑过去吗?为什么是走过去,按你说的情形,她很淡定,并没有多么兴奋。”
言童一时语噎,但他认为没问题。“那是,那是因为她穿着裙子,加上路滑的原因,所以只能是走过来。”
于莉接着说:“好吧,就如你所说,但就算看到你,相信你也跑不掉,也不会置他们不顾,这时后面过来一辆车,她应该为自己安全着想吧!”
言童不想再跟她废话了,他实在太困了,他说:“你想的太多了,你这么想下去,精神病院会非常欢迎你。”
于莉还想说什么,她的手机这时响起来,她瞄了一眼手机屏,来电显示是京雨打过来的,她马上接电话,京雨在电话中告诉她,肖安病倒了,他正在指定的医院里接受治疗。于莉有些懵,此时睡意全无,她想要马上见见京雨,两人约好在于莉现在居住的小区附近的早餐店见面。
言童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打电话时,于莉刻意的避开了言童的窥视,听说她要与京雨见面,他也不想睡觉了,正好和她们一道去吃早餐。
于莉不想让他跟着去,带着他去,就等于带着一个间谍在身边,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可是言童坚持要跟着,她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吗?或许他知道肖安病了,良心发现,能劝小茜说实话,或改了证言,也是一件好事啊,她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深秋的早晨,空气中夹杂着寒意,言童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比于莉还怕冷。俩人无精打采的坐在约好那间的早餐店里,等着京雨飞奔过来。言童真怕自己会睡过去,他不停的打着瞌睡,心里却不断的猜测着京雨和于莉在电话里谈了些什么?他对此非常困惑。等了半天,早餐店里的人越来越多,言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往外张望着,一边不安的问:“你确定她要过来吗?”
于莉没有言童那么好的胃口,她一点食欲也没有,一方面因为怀孕的关系,一方面因为担心肖安的安危,她食难下咽。听到言童问她京雨,她顺口回他:“嗯!”
“那怎么还没有到?”言童放下手中的食物,现在他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于莉低着头想着心事,没空理他,而且看着他就一肚子的气,哪有心情和他说话,不过京雨肯定在路上呢,她又不是住在隔壁,说到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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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雨来到时,看到言童也在,她微微一愣,心情有些复杂,两人四目相对,却什么也没有说,言童默默的把给她点好的早餐,往她面前移了移。京雨转向于莉,不明白她带他来是什么意思。
于莉看出京雨的疑惑,连忙解释说:“他一定要跟来,没办法,只好像带一只小狗一样,带着吧!”
京雨暗笑,言童冲她直瞪眼睛,于莉假装没有看到。但关系复杂的三个人坐在一起,感觉很微妙。京雨瞧了他们一眼:“你们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于莉笑说:“不是没睡醒,是折腾了一夜。”她看到言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正欲反驳,而京雨却很平静,于莉马上说:“是因为讨论孩子的归属问题。”
言童还想细说,但是于莉抢先又说:“他让我把孩子打掉。”
京雨怒瞪着言童,这事他做的出来。没等言童反驳,于莉则说:“你别想歪了,我对他没好感,肖安怎么样了?”
京雨也不想搭理言童,肖安今天这样都是因为言童的偏执所致,她跟于莉说:“听云汀说肖安病了,而且很重,好像不太好治,已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我和律师商量着,看看能不能保外就医,正在着手办理相关手续,可能性很大,肖安现在需要细心护理。”
于莉以为没那么严重,没想到会这样,她心情非常难过,忧心忡忡的。
言童听着她们对话,毫无同情心的问:“会不会是装的?”
京雨斥责他说:“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言童只要一想到肖安将被保释,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于莉更加悲愤的说:“他根本就不是人,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言童对她们激愤的情绪并不以为然,他正在梳理自己的头绪。
于莉看言童一言不发,没安好心,她说:“现在你满意了,你不就是想看着肖安去死,你才开心吗?”
言童缓过神来,他冷言说:“不要强加罪名给我,他是自作自受,和我可没有关系,我没有让他开车撞死人,他进去也是因为警官调查清楚他的犯罪事实才抓他的,跟我没关系。”他极力撇清自己。
于莉义愤填膺的说:“我现在在也不相信警官会伸张正义了,否则也不会站在言童这种坏蛋一边。”
京雨情绪低落,看着言童,她对自己昨天草率的决定感到后悔。
言童注意到京雨对投来他的目光感到万分的失望,他很恼怒的瞪着于莉,他义正词严的说:“我是坏蛋?可我没撞死别人,肖安不是坏蛋,可是他却生生的把徐曼菲撞死了,你说他无辜?一条人命丧失在他的手上,他哪里无辜了?不要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就可以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你这种鼠目寸光的人,也只能看到眼前利益。”
于莉正想大放厥词的教训言童,言童却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就冷言冷语说:“肖安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京雨怕于莉动了胎气,她接话讽刺说:“难道你知道?”
言童看到京雨站在于莉一边,向着于莉说话,心里非常不满,他也顾不上别的说:“我当然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病了,所以才大胆的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现在他特别冷静,他想到肖安居然病了,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真的病了。车祸发生以来,一直有个疑问他想不通,就是肖安会为了京雨回到自己的身边以身犯险吗?肖安之前抛弃过京雨,就算对京雨再过意不去,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看现在这个情势,肖安应该早知道自己病了,而且很难治的病,那么他就有理由为京雨不顾一切,再以自己不治之症而顺利的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样就说的通了,原来如此,看着京雨和于莉忧心的表情,他可以肯定肖安的犯罪行为和她们无关,显而易见是他的个人行为。他是否要阻止肖安保外就医的正当申请呢?那是法律部门的职责,他没那个能力干涉。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说:“只有你这个傻瓜还在为他辩解,肖安这么做都是为了京雨,懂吗?是为了京雨。”
于莉喝斥他说:“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不吃你这一套,你以为你离间我和京雨,离间我和肖安,就能达到你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别做白日梦了?你这点小伎俩,我会看不出来吗?”
言童面红耳赤,他的小心机被当面点破出来,让他脸面挂不住,他看到京雨正鄙视着他,他的有些气急败坏。“你是自为聪明。”
于莉才不管他怎么想,她说:“你别枉费心机,我和京雨现在是朋友不是敌人,正确地说我们已经化敌为友。”
京雨更正于莉的说法:“我们从来不是敌人,在感情上,不能用对错来衡量,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很高兴你对肖安不离不弃。”
言童见她们俩一唱一和的挤兑自己,心里非常生气,况且她们是站在对立面来对抗自己。
于莉感激的看向京雨,她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度,不计前嫌为肖安说话。她眼含热泪说:“谢谢……”
京雨心情沉重的说:“希望你们会有好的结局!”她的目光落在于莉的肚子上,那是肖安的希望。
她说这话时,言童竟能从她的眼里看到不甘和无奈。在命运面前,谁能预测自己的未来,言童竟也很茫然。于莉曾经横刀夺爱,京雨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祝福她和肖安的呢?如此大度的京雨绝不会是小茜口中的阴谋家,她做不出来那种卑鄙的事。和京雨相比,自己太可耻了。对着于莉这样的孕妇,他实在不好再苟责相对。
京雨意味深长的对言童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应该面对现实,面对真相,徐曼菲的死是一场意外,已经有人在意外中丧命,难道我们还要看着无辜的人死去吗?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难道非要闹出人命,弄到不可回头地步吗?”
京雨的话正擢中于莉的心口,她充满哀怨的看着言童,希望言童能重视京雨所说的话,帮帮肖安。
言童依然无动于衷,他理直气壮的说:“那就让肖安快点认罪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京雨和于莉异口同声的对言童说:“你真是一个混蛋。”
三 报道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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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雨见言童还是死不悔改,对他简直失望透顶。她说;“直到现在你还认为肖安谋杀了徐曼菲?”
言童更坚定的说:“我是更坚信这一点,肖安或许深知自己得了重病,所以才回到你身边来,想为你做一件事,而他认为这是他唯一能帮你的,否则,他也不会事前和我说那一番报复我的话,难道他只是说说而已吗?”
京雨和于莉真想联手敲掉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都装了哪些废物,京雨嘲笑他说:“假如是你,你会在动手谋杀一个人之间,而通知对方预警吗?我看只有你这种人才会那么傻,至少我不会这么做?”
言童冷笑说:“他不是傻,而是在混淆视听。你不会这么做,是因为做不出来这种事,所以没法理解他的思维方式。”
京雨想了一下问他:“这么说,你能理解他的思维方式,就说明你和他一样有类似心机?可想而知,你正在运用这种心机试图谋杀肖安吧?不然为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而你却能理解呢?你做何解释?”
言童张口结舌,于莉一点即通的说:“所以说你是他的同类了?反正如果是我,我是不会事先告知你我的动机的。”
京雨补充说:“而且让你以此为把柄来定他的罪,他也太会混淆视听了,把自己混进去了。”
不管京雨和于莉怎么讲,言童就是认定肖安是谋杀徐曼菲的凶手,最后还理由都不讲,他选择相信小茜和警察的话。京雨提醒言童:“做为朋友你还是劝劝小茜吧,不要让她越陷越深,等到以后闹出人命来无法回头。”
言童则提醒她们:“徐曼菲已死,肖安为什么不认罪,是不是因为他无法回头,所以不肯认罪?”
京雨气恼的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言童回她:“不是我,是你,杀人偿命,理所应当,可是你们因为和肖安的感情瓜葛,而无视徐曼菲的死,一心因为私情,旧情想为肖安开脱,是谁强词夺理,难道不是你们吗?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和小茜只是说我们该说的,做我们该做的,顺应警察的结果,就这么简单,可是你们却咬着我们不放,威逼利诱我和小茜按你们的思维去更改口供,你们觉得你们做的就对吗?”
京雨和于莉对视一眼,相对无言,言童说的也有道理,她们是不应该试图让他们更改自己的决定,就像言童无法更改她们的决定是一样的,但是如果对方做了错误的决定,她们善良的提醒也没有错啊,可是言童这样偏激的解释她们的心意浪费了她们的善意。
言童接着说:“小茜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是成年人,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所说的一切负责,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会为自己的决定而承担结果,你们不必为我们操心,我们也不会给你们操心费,更不会屈从于你们。所以你们不要再试图在我们身上打主意,相反,我也不会试图改变你们,你们做你们的决定,我们做我们的,法庭怎么判那是法庭的事,结果如何,不服可以上述,而不是打歪主意。”
他看向京雨:“我爱你,我也只想简单的爱你,跳开这个案子,我们单纯的相爱,不夹杂任何别的杂念,好吗?我不要求你改变心意,你也别要求我改变心意,可以吗?”
京雨愁闷的看着他,有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苍桑感。
他又转向于莉:“还有你,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拿这件事来做交意,我不会拿对京雨的爱来做这场交易,也不会拿离婚和你做这场交易,你再怎么拖也没有用。你有你认为的真相,我也有我看到的真相,我不在说你是错的,你也没理由说我是错的,就让法律来裁断谁对谁错!”
于莉无助的感到心碎,她不解:“你为什么如此顽固不化?为什么呢?”她看到就连京雨也没动捍动言童,自己的威胁更没有用,这一刻她感到绝望。
言童沉思良久才,他希望和她们坦诚以待,他说:“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令京雨感到不舒服,但是于莉既然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有过初恋,京雨的初恋是肖安吧!于莉的初恋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肯定你也有初恋。也许初恋那会儿,不见得我们都懂感情,也不见得有多么刻骨铭心,但是初心萌动却是令人无法忘却的感情,徐曼菲是我的初恋,直到认识京雨之时,她都一直在我心里面,从没有走远。这种情怀不是谁都可以取待的,我爱京雨,但也无法忘掉过去。徐曼菲就是我的过去,我希望帮她讨回公道,然后从心底里送走她,和京雨好好的过余下的人生。”
京雨听后长时间沉默着,于莉不知道言童还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她之前看错他了吗?她一直以为他只爱京雨,对付肖安也只是为了京雨,难道她错了?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徐曼菲,为了从心底里送走她?她挖苦他说:“原来你如此深情,我倒是小看你了。只是你对徐曼菲情深如此,还能装的下京雨吗?先别否定我,听我把话说完。”她制止了言童的解释,她说:“你算不上是我的初恋,却是令我心动的第一人,我知道我对你也常常心驰神往,当然我对你也没有那种海枯石烂的感觉,可是我也知道我的心里从来只能装的下一个人,装不下两个人,装多了,就花心了,所以你说你爱京雨,心中还有徐曼菲,这只能说明你不是一个专一的人,亦或是你说你爱京雨只是借口,你心里爱的只有徐曼菲,所以当你在徐曼菲和京雨之间选择之时,你毫无犹豫的选择了徐曼菲,这恰恰说明了你只爱徐曼菲,并不爱京雨,只是现在徐曼菲死了,你只剩下京雨,想以爱来留住她。”
言童脸色发白,于莉这招够狠的,他以诚相待,于莉却曲解他的意思。他恼怒的指责于莉:“你这是离间我和京雨的感情,我说过我只爱京雨,徐曼菲只是我心里还没有走远的过去。过去和现在是可以并存的。”
于莉嘲笑他,神情认真的说:“我只是解读你的意思,同时我也想告诉京雨,眼前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爱,因为他可能从来没有认真的爱过你,他对徐曼菲用情如此之深,无视你们之间的感情,可见在他心里你无法和徐曼菲相提并论,他也说了徐曼菲在他心中有着别人无法取待的地位。女人最在乎男人什么呢?最在乎的是在这个男人心中有着别人无法取待的位置,言童你心中这个位置恰好给了徐曼菲,没有给京雨。”
言童说什么错什么,大汗淋淋,他恐惧的看着京雨。他说:“别听她胡说,我在乎你,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和你相比,你是我现在和未来,我太在乎你,所以才会常常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京雨淡淡看了他一眼,于莉说这番话有她自己的目地,但是言童的话,她也听的清清楚楚,不用于莉解说,她也听出来其中的含意。她淡然的说:“于莉的意思,我知道,言童说的话我也清楚,有一点他说的对,初恋是难忘的过去,于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初恋过,而我和言童都曾有过初恋,所以言童理解对初恋的情怀,他用他理解初恋的心态来理解我对初恋的心态。只是我和言童对初恋的态度不一样,言童是那种分不清楚过去和现在的人,他始终还徘徊在初恋之中,从没有走出来过。也就是于莉你说的,他爱徐曼菲胜过一切,从来没有正视过对我的感情,也就是说是否爱过我,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我对肖安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我和肖安的感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从那段初恋中走出来了,现在我对肖安的感情,就如同老朋友一样,没有爱情依然还有友情。”
言童一脸窘态,于莉成功的扭转了京雨对他的感情,而且还让京雨对他感到绝望,可他却无计可施,他无法表达内心的想法,否则只会让人想入非非。他也怪自己干嘛提初恋这茬?但他说:“你们错误的解读了我的想法,我只能说你们想的太多了,但是我说过,我爱京雨,非常爱,是刻骨铭心的爱。”
于莉用那种近乎嘲弄的眼神看着他说:“你真是太爱她了,爱的只顾伤害她,先为了徐曼菲抛弃她,为了让她认清现实,和我结婚,你的爱真是另类啊!”
言童怒瞪她,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方式,京雨为什么对肖安不放弃呢?”
京雨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因为真相,坚持真相。”
2
言童很想马上离开,于莉这是想拆散他和京雨,而京雨毫无城府,完全上了她的当,这让言童感到无奈。看到于莉和京雨正在商谈如何帮肖安保外就医,他就更呆不下去了,可是他怕自己离开后,于莉再玩别的花样,那时,他连为自己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言童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言母的电话,他心中一惊,是小茜把他向京雨求婚的事告诉他妈妈了?小茜还是那么多事,他本想等过一段时间,再把这件事和言母说,那时他和于莉的事解决了,他再请求言母的原谅,并希望言母能同意他和京雨的婚事,现在又弄砸了。他接通电话,没等他开口说话,言母就劈头盖脸的一顿神骂,先是怪他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想做什么?接下来责问他和于莉离婚没有,最后谈到了重点,问他和京雨的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言母并没有要他和京雨分手,只是关切的询问一下他们俩相处的怎么样了,顺便叫他离婚后,马上回家去,然后就挂断电话了。
言童一头雾水,但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不是小茜说的,言母是看到了网上的各种报道,才知道他向京雨求婚的事,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上网搜了一下,妈呀!他跪地求婚的视频都发上去了,这下子,他和京雨的事再不是什么秘密,骂他的大有人在,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他和京雨上了热搜榜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于莉正好借机热妙他的不当行为,那么舆论一边倒,对他可就不利了,到时他只能和于莉鱼死网破,把她的臭丑事爆出去。他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但肯是和他过不去,无非是想给他施加压力,这个人是站在京雨那边的。
他注意到于莉和京雨也发现不对头了,于莉拿过手机上网,不禁看了一眼京雨,京雨脸色也变了,于莉问言童:“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么做是不是想给我施加压力?”
“什么?”言童哭笑不得,他没这么想她,她居然这么想他,也太滑稽可笑了吧!他反驳说:“这话你不觉得是我应该说的吗?我明知道我现在面临什么情况,我会这么胡作非伪吗?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猪啊?”
于莉半信关疑。京雨说:“这有什么可困惑的,那天有那么多人在,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于莉点点头。
言童扫一眼京雨,谁这么无聊会干这种事情,但他没有明说。他说:“现在这个样子,对谁更有利?我想来想去对于莉更有利。”
于莉剑拔弩张瞪着他,这就是小人嘴脸,她跟京雨说:“我认为对言童更有利,不是吗?在网上散布这种消息,对京雨的伤害最大。就目前我和京雨的关系,我是放手还是不放手?放手我成全了京雨,实则是成全了言童,如果我不放手,只能造成对京雨的伤害,对言童毫发无伤,不是吗?他厚颜无耻,这种事对他来说算什么,小菜一碟。”
言童非常郁闷,于莉这个傻逼女人,很会找借口,把责任适时的推给了自己,而自己对此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说还真和这个臭女人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她把矛头指向自己,反而让他措手不及。
京雨则善解人意的对于莉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我没关系的。”
于莉叹了一口气,嫌弃的看了看言童,她说:“其实言童不必用种下作的方法,来逼我,就在京雨打来电话说肖安病了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定主意和你办理离婚了,有什么比和自己相爱的人相守更重要的事,我认为没有。与其和你这种冷血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陪伴在他身边,至于他有罪也好,没罪也好,我和孩子都会一直陪着他,这么想想,不是很幸福吗?比起言童处心积虑的去害别人,我们却可以活的心安理得。”
言童不知道羞愧,他恼怒想反驳,但又怕此时惹恼了她,她反悔怎么办?算了,看在她退一步的份上,他也不计较这些了。他说:“随你怎么说,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不过你最好劝肖安自首,主动自首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于莉冷笑着说:“我是说我会和你离婚,但是我不会就此放弃追查车祸的真相。肖安又没做愧心事,为什么要自首?你的这种好意,我们承受不起,你留给小茜和自己用吧。”她又转向京雨说:“京雨你应该清醒一下,这种小人值得你托付终生吗?现在我都后悔自己曾经喜欢过这种人。你也应该反思一下,要不要和这种交往下去?”
京雨看着言童,此时却觉得他非常无耻,之前对他所有的好感,都稍减过半。她不动声色的说:“我会认真的考虑。”
言童觉得很不妙,于莉真是太可恶了,他这是想毁了他来之不易的爱情,但一想肖安都那样了,她再怎么兴风作浪又有什么好开心的,他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于莉跟言童说:“我本想让你看在京雨的面上劝劝小茜,现在看来你比小茜更不是东西。我是想过跟京雨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但看到你这副恶心的嘴脸,让我说我的孩子是你的,简直是对我孩子的一种污辱,而且我也不想向你一样如此这般的无懒,我更不想利用我的孩子来达到我的目的,否则我将来无颜面对他。我得坦荡荡的做人,为我的孩子树立表率。”
言童冷嘲热讽的说:“窃来的幸福有什么好炫耀的?等你孩子长大后,你敢跟他说你曾经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和他鬼混时怀上他的吗?如果你敢如此这般的讲,我就真的佩服你。”
于莉愤怒的瞪着言童,又愧色的看了一眼京雨,她没想过这些,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只有言童这种人才会做这种没人品的事。
京雨见他们俩各怀心事,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不为己?她无心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她只想这件尽快过去,她和于莉算不上是朋友,看到于莉,她心里依然很不舒服,和肖安的那段过去,让她和于莉的关系变的很微妙,虽然她们从来不曾正面冲突,可是她依然是她和肖安之间存在的伤痛。
再说言童,她现在对言童的感觉很复杂,还不如对于莉更坦然,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言童,他们相视的目光中,赫然变的尴尬甚至是陌生和恐惧……
四 神秘的电话
1
言童不想节外生枝,他怕于莉出尔而尔,于是马上要求和于莉去办离婚手续,于莉也恨不得马上和他结束这种不正当的关系,爽快的答应了。言童想让京雨见证他恢复自由之身的时刻。
但京雨拒绝了,她对此并没有向言童那般兴奋,但是于莉却拉着京雨一起去,她怕言童冒坏水,跟言童在一起,她总是感到害怕,这种感觉从昨晚和他的对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也是她迫不及待想跟言童解除关系的主要原因。
从民政局出来,于莉坚持让京雨陪她回公寓取她的行李,京雨看着于莉怀着身孕,有众多不便,也只好答应她,不过她只在公寓外面等着,并没有进去,那里是她的一个心结所在,她怕直面过去那一刻心碎。
言童帮于莉提着行李,送她下来,并亲自为她叫了出租车,看着她离开。
京雨见于莉离开了,她也准备离开,却被言童拉住,他说:“我们去庆祝一下吧,今天解决掉于莉这个大麻烦,也庆祝我自由了。”
京雨冷眼瞧着他说:“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庆祝的,以前你也曾单身过,而且我一直单身中,我从来不认为单身需要庆祝,特别是你,更不需要庆祝。如果你一定要庆祝的话,就自己去吧!”
言童很泄劲,他本以为京雨会十分高兴,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表情,谈不上高兴,几乎毫无感觉。他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难道你不希望我离婚?”
京雨冷漠对他说:“你是否离婚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单身也好,不是单身也好,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有些事情看着很简单,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想向的那样,这些也是我今天才彻悟到。”
言童本以为网上视频的事都是京雨背后操作的结果,因为结局是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方展,她才是最后的受益人。然而京雨的态度却令他感到不解,是自己想多了吗?如果是自己想多了,那么又是谁做的?这点他不得而知,只是京雨对自己的态度较昨晚有了明显的变化,可见于莉的话还是起了微妙的作用,不能再无理取闹,也不能深究此事,不管是谁做的,他都只能先搁在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稳住京雨,把她追回来,不然,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任何意义。他对京雨说:“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好吗?然后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京雨并不想和他一起去吃午餐,她想回家,现在大脑很混乱,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她刚想拒绝,但是言童强迫着拉她上车,开车就走,几乎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很不高兴,一路上也没和言童说话,只是望着车窗外发呆。
言童带着京雨来到他名下的一座别墅,这里和他家离的比较近,言童选在这里和京雨共筑爱巢,这离他家近,方便回家,他深知言母的个性,虽然言母对京雨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习惯了指手画脚的言母,难免对京雨的事过份干涉,那样他们婚姻还会重蹈他和徐曼菲时的覆辙,为了言母和京雨能和平共处唯一的方法就是分开住,偶而聚在一起,也不会有太大的矛盾。
言童带她到别墅,到处看看,介绍了一番别墅的格局,京雨却没有那么热情,她有些怏怏不乐。言童带京雨参观完别墅,并叫了外卖,两人坐在餐桌前,边吃边说话。言童说:“我想现在在你家周围应该有不少媒体记者,你现在回去会很困扰,不如在这里住下来吧!就算想回去,也等过几天再回去,那时应该没有那么多记者什么的。”
言童考虑的也没有错,此时若坚持回家,肯定不得安宁,云姐也打过电话来,叫她避避风头,这件事她会出面解决,京雨一想自己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除去花荣那里躲一躲,要么就是到外地去,但不管到哪里,都会很快被找到,网络的力量不可忽视。索性呆在这里吧,她说:“我住客房。”
言童愣了一下神,但他很快就点头答应了,他很想和她回到从前,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都需要一些适应的空间,给自己缓冲期,这也很好,徐曼菲的事还没有过去,叫他马上和京雨甜甜蜜蜜的腻在一起,总是不合时宜。他说:“依你的,在这里你不需要太拘束自己,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要尽快适应女主人的感受。”
京雨淡淡的打击他说:“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
言童定定的看着她,寻思着她话里的含义,她心里还有疙瘩,他也是能理解释的!这都是他造成的,这些日子,他也在反省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他对京雨造成的伤害最大。想她一夕之间原谅并接纳自己不太可能,至少她愿意偿试,这一点他感到很欣慰。他说:“我知道,我们都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转变。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就不要出去工作唱歌了,在家里专心做言太太,我妈妈很喜欢小孩儿,到时我们生两个小宝贝,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多好!”
京雨听着他憧憬未来,但好像和她没无关一样,她说:“很久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不在那么想,女人即便有了家庭,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独立空间,这样不管将来面临怎么样的变故,她都可以从容不迫的面对现实。而不是一味的依附在男人的身上,这种寄望,其实很脆弱。”
言童对京雨这番话感到震惊,他一直以为京雨就是想过那豪门太太的生活,一味的享受人生,原来他错了吗?他诧异的审视着京雨:“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不信任我吗?”
京雨苦笑着说:“信任没有绝对的,只有相对的。与其说我对你失去了信任,不如说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来到北京以后,我经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最初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能成为歌手,然后和肖安一起徜徉在歌唱的世界,一辈子就那样生活,然而他选择离开我。他离开我以后,我感到绝望,茫然和恐惧,那时我遇到你,我以为你是我的王子,我可以和你过上梦幻般的生活,最后,你也选择离我而去,就是那时我对自己绝望了,从此,我不在把幸福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给予之上,我的命运应该由我自己来掌握,能给我自信的就是我从没有放弃的歌唱事业,在那里我找回了我的自信,我不在埋怨谁,也不在太怨天尤人。人是会改变的,迫使我成长的就是那些命运摆在我面前的磨难,我感谢这些磨难。也感谢你,迫使我成长。”
京雨的话,令他心凉半截,内心萌生一种恐慌。她变了,真的变了……言童似乎感觉到她正在远离自己一般陌生,他以为她一直站在原地,原来她已经离开了的那里,如何让她回到他们最初相爱时的样子?他现在不知道……
2
言童一直以为媒体报道他与她的婚事,是她想逼他就范,他想错了,她现在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持怀疑态度,她还在犹豫不决,就像之前他犹豫不决一样。这时彭松打来电话,恭喜他,从而他得知这一切都是彭松的杰作。他有些不悦问彭松:“你想做什么?你这样做,知道不知道弄的我和京雨很被动。”
彭松冷笑着说:“我就是想让你被动,只有你被动了,你才不得不马上做出决定,这样对你和京雨都好。就像当初你立马选择徐曼菲那样干脆,但在京雨的问题上,你总是犹豫不决,这对京雨不公平。我这样推你一把,你会很快意识到我这么做对你下定决心很有帮助。”
言童气呼呼的说:“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彭松并不介意他这么骂他,他坦然的说:“我只是让你看清事实,让你当机立断,不想和京雨在一起,可以马上分手,以免误了人家一生,想和京雨在一起,可以马上结婚,不要以求婚的方式拖住她。趁着她对你还有感觉之时,把握机会,别让她离开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次是你和京雨最后的机会,你不要在妄想错过这次,还有下一次,她不是你想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之所以还在容忍你,那是因为她还没有看清楚自己脚下的路怎么走?一旦她看清楚了,决定了,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既然爱她,我不懂你还在犹豫什么?”
言童懂彭松的好意,但是他要等案子的结果,那时,他才了无牵挂。但他也没有那么傻,他不会让京雨轻易离开自己。这一点是肯定。他没好气的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少管了!”
彭松说:“如果不是事关京雨,你以为我会管你的事吗?我不想再让京雨被你玩弄,你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她不是你可以随便玩弄的那种女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比较适合像徐曼菲那种女人,就连于莉,你都不太配,何况京雨这样高贵的女孩儿,给你可惜了。”
言童被彭松贬的一文不值,而且他还把徐曼菲说的连于莉都不如,彭松真是脑残了,于莉连给徐曼菲提鞋都不配好吗?他很气恼,他怒吼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彭松解释说:“我就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说京雨是你配不上的女人,你只配徐曼菲那种货色,虽然这样公然抵毁一个死去的故友,但是我也是实话实说,我想她不会怪我的。于莉虽然是那种不拘小节,穿着外露,但是她有人格底线,至少她懂得自爱,自重,也懂感情,她认真的追求,她认为很美好的感情,她热情狂放,但不低贱。而你和徐曼菲这种为了自己目地,毫无底线的人,是很相配的一对,徐曼菲为了荣华富贵,即便出卖自己也在所不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寄生虫,而你虽然没有为钱而不择手断,可是你也是寄生虫,你们俩个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以为懂感情,却成为感情的桧子手。我这么说你们过分吗?我不觉得,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给你听,我相信这种话,还不曾有人对你讲过,也只有我这种心实诚的人才会对你说,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你自己捉摸捉摸吧。”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彭松把言童气的不轻,他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两眼发怒,一言不发。
京雨纳闷的看着他,正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她瞄了一眼电话,这个手机号,她并不认识,是谁打来的,谁换了手机号吗?她孤疑的想着要不要接呢?
正当京雨犹豫之时,言童瞄了一眼京雨的手机,他以为是彭松打来捣乱的。看了一眼,他觉得这个号很眼熟啊?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他疑惑的想着这个号码的事。
京雨犹豫了很久,但手机一直不间断的响着,执意要让她接听,她只好接通电话,对方陌生的声音传过来,她听了听并不认识他,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大惊失色,她慌忙离开餐桌,躲到一边安静的角落去听电话。
言童看着京雨反常的举动,反常表情,更加困惑,待京雨接完电话,不安的回到餐桌前,脸上布满了惊慌失措的表情,言童直视着她心神不定的样子说:“谁的电话?你认识吗?”
京雨埋起头来,她说:“打错电话了。”
言童怎么看这个电话也不是打错那么简单,否则京雨也不会心惊胆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努力的想着这个电话号码是谁的?他肯定见过这个电话号码,可就是想不起来了。会不会是彭松的恶作剧?唉,他那些好友应该都看到报道了吧?可是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来祝福他,陆杰和小茜也就算了,被绝交了,但是迈克刘应该打来祝贺一下吧,他也没有打。如果现在林楠还活着,那么他一定会打电话给他,向他祝贺。林楠?哦,他一下子想起来了,刚刚打给京雨的电话,不就是当初打给林楠的那个神秘电话号码吗?叫丽娜的女人,只是当时林楠不许这事报警立案,否则警方会查出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林楠把那件事压下来了,言童一直认为他的死和这个电话有一定的关系,他有个错觉他认为林楠以自己自杀了结了此事,但这个电话号码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他尊重林楠的选择,没有把这件无限放大,可这个电话号码,他记得清清楚楚的,没错就是刚刚打给京雨的电话号码,小茜怀疑是京雨朋友或是京雨的,难道真是的?
看着京雨如此畏惧这个电话,言童觉得不像是她朋友的,当然更不可能是她,哪有人自己给自己打电话的。从京雨的表情可以判断,这不是什么善意的电话,那袭上京雨心头的恐惧感,让她坐立不宁。这时他又想起小茜的话,小茜说过京雨和林楠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她们有过一段不被外人知道的秘密感情,可是当时言童认为小茜的猜测很荒谬,因为京雨表现出对肖安的深情,致使他无法相信小茜的猜测,根据时间来判断,京雨和林楠有过一段地下情是不成立的。可是从于莉那里释放出来的信息表明,肖安和京雨的分手,问题在于肖安对京雨的失望,无法忍受她,才离开的,肖安为什么无法忍受她,她究竟做了什么让肖安无法原谅的事?致使肖安离她而去,结合小茜的猜测,和刚刚那个神秘电话的联系,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也许是肖安发现了林楠和京雨的私情而导致他离开京雨的,这么想合情合理,只是他这么想京雨,总感觉对不起眼前这位美丽而高洁的女人,她在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再次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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